《有关桃花的志怪小说》漫画&完整版(全文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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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桃花的志怪小说》漫画&完整版(全文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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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东水寿的小说

2012年7月18日晚,耳东水寿在天涯的莲蓬鬼话开始连载《民调局异闻录》,小说的第一句:“1987年,大兴安岭遭遇了一场罕见的森林大火。当火势被扑灭后,到处都是被大火烧焦的残垣断木,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由此拉开了民调局风风雨雨的大幕。民调局,民俗事物调查研究局的简称,一个专门调查各种神秘、恐怖、超自然事件真相的组织。男主乃是天生阴阳眼的特种兵沈辣,因为抓捕毒枭发生意外,被白发男子吴勉所救。而后加入民调局,开始了一系列离奇而又刺激的“灵异”故事,书写了一批栩栩如生的神秘人物。 这种类型小说与之前的《鬼吹灯》、《盗墓笔记》相仿佛,皆是虚构了一个自成体系的世界观。由此建筑起一系列神神鬼鬼的故事,充满想象力。但这类叙事作品,与完全架空的奇幻仙侠不同,作者往往借助于某种现实,仿佛现实里的异闻奇事,只是普通人难以接触而已。这种写法,接续了上个世纪气功及特异功能的热潮,只是改变了形式,以文字版再度复活在人世间。譬如《民调局异闻录》发表前后,莲蓬鬼话即有蛇从革的《宜昌鬼事》、南无袈裟理科佛的《苗疆蛊事》、御风楼主人的《麻衣神相》等作品,题材近似,写法不同。这批作品聚焦于中国传统文化被人忽略的一面,即怪力乱神。其实往旧里说,此类创作,自战国始就连绵不绝,譬如《穆天子传》、《山海经》、《神仙记》、《神异经》、《博物志》、《述异记》、《搜神记》、《幽明录》、《玄怪录》、《酉阳杂俎》、《太平广记》、《子不语》,直到清朝的《聊斋志异》成为集大成者。《民调局异闻录》的书写,强调了故事的离奇与不可思议性,这与网络写作的风格保持一致。有学者论说金庸小说的成长性,《民调局异闻录》亦是如此,男主沈辣在历经离奇之后,逐渐在种种超自然事件中成长。他们身在这个世界,去解开另一个世界的真相。耳东水寿在写完《民调局异闻录》,又书写了它的前传与后传。目前莲蓬鬼话正在连载《民调局异闻录之勉传》,讲述白发男子吴勉的前世今生。虚构的叙事,在这个信息弥漫的时代,出人意料地得到关注。或许,故事依旧是我们难以割舍的情怀。

御风楼主人的小说

御风楼主人以《麻衣世家》在天涯崛起,后来又写出《六相》与《失落的桃符》等精彩奇门小说。其新书《布衣神探》一改旧路,展现他在悬疑推理方面的天赋。小说写一个布衣少年陈孟秋参与警方的一些案件,与一个乡镇首富(亦是满怀心机的杀人犯)斗智斗勇的故事。叙事一反常套,先把首富犯人的杀人动机写将出来,隐藏杀人手法。让读者猜测犯罪人是如何制造不在场证据,其悬念的重心在于密室杀人的手法而非罪犯是谁(罪犯直接写出)。这种写法,其实很具风险,犯罪人身份开场就写出来,如果在其杀人手法上没有特别之处,很难吸引读者的期待欲望。不过作者很好完成了这种叙事的冒险,穿插男主陈孟秋与警花杨潇洒的爱情小甜蜜(这个情节并非可有可无,爱情令男主恢复自我、恢复神探的本能)以及与昔日同窗的私人恩怨,让故事波澜起伏,保持最后的悬念。临近尾声,作者还抛出一个续篇的小念头。《布衣神探》虽然重心在于密室杀人的揭秘,但字里行间又透散出人性的阴暗以及猜疑的可怕。首富徐圭璋就是无事生非,由猜疑到杀人(故事还牵涉到婴儿互换的一个意外事件,这个事件造成因果),虽有意外事件的介入,但最终还是人性的恶导致不可收拾的结局。人生亦是如此,风雨交加,每个人的选择皆是人性的选择,命中注定。我们常人所能做到的只是坚守底线,保持对人世间的善意。其他一切,上天自有安排。御风楼主人对于写作有自己的追求,近期出版的新作《十大国宝》,仿佛章回武侠小说,写的神神鬼鬼,读来不忍释手。其结构之大,构思之繁,人物之多,与作者的《麻衣神相》、《六相》犹有过之。至于在天涯鬼话连载的《十世转生是不是真的?讲述我的刽子手生涯》,风格又是一变。作者自云:“熟悉小风的读者看到这部作品估计都会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小风写的,是。小风没有写过这种类型的小说,其实这种类型也很难定性,像是悬疑,再读又像是玄幻,继续读又像是仙侠……且男主角腹黑、阴暗,跟小风之前的作品大相径庭。不过,管他呢?只要故事好看,也就可以了。”御风兄追求好看的故事,这是所有类型小说的阅读期待。每一种好故事的书写,其实皆是作者对人世的洞见。

羽井缺一的小说

多年以前,我在天涯社区负责文学,就在莲蓬鬼话里见到了羽井缺一的名字,多次推荐过他的帖子,然而并无联系。那时候他的《面若桃花》出版成书,版主庄秦评价说:“羽井缺一在《面若桃花》中延续以往写作风格,将神秘的东方元素镶嵌在字里行间,恐怖悬疑与纯真爱情很好地糅合在一起,使人不由自主被牵引着,走向未知而意外的结局。”后来北上京城,偶然的机会又与羽井缺一在微信里相逢,以“小羽兄弟”称呼。再后来才知道小羽不是兄弟,而是美女。所谓的“羽井缺一”,来自于她对“羿”字的喜爱,拆开,便是羽井缺一。不过习惯了叫她“小羽兄弟”,依旧不改。她的小说《女吊》,里面有句话“那些人看他的目光,如看一具死尸。”冷酷写实,有着鲁迅的风格。事实上,小羽的写作,尽管题材偏向于类型悬疑,但骨子里依旧是文学的打磨。或许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我不想纯粹效仿纯文学,也不愿在通俗小说中盘桓良久。我愿意借类型酒杯,浇文学块垒。”小羽对文字是有追求的,她的想象无所顾忌,天马行空为所欲为,但最终落到人世间的冷与暖、喜与悲。新作《沉水香》,书写了一段现代社会离奇古老的故事。在恍恍惚惚的文字里,一明一暗地呈现了两个负心人的因缘交汇,石水安与辛远殊途同归,背负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苟且偷生。小说的文字清淡如水,隐含着断裂之后的惊心动魄。所有的选择都是唯一的,对与错,只在不同的角度与立场,爱又如何,苍白无力。惟小说以“沉水香木手链”为引,貌似离奇的叙事,关注的始终是人性的卑微与复杂。“正视周遭的环境和人性,不掩盖,让问题存在。”以我来看,问题依然存在,这是人性本身固有的弱点,无法逃脱。所有好的小说,除了好看的故事或别具新意的形式,都寄寓了对人性的拷问,不断接近存在的真相,把现实血淋淋撕开,让我们难于呼吸。小羽的小说,可作如是观。

纳兰原初的小说

重读天涯鬼话写手纳兰原初的“黄泉引路人”之一《断龙台》与之二《邪兵谱》(两册),感受到时光的流逝与岁月的沧桑。纳兰兄寄给我的小说,还是十余年之前。那时候网络文学的影视商业价值尚未得到认可,而纳兰兄执着于中国传统的怪力乱神,书写黄泉引路人的前世今生。“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头发略显凌乱,一脸的络腮胡,眉毛乌黑浓密,脸型瘦削,虽然有些不修边幅,那双眼睛却出人意料地颇有神采。”这是男主角“黄泉引路人”宇文树学在小说里第一次出场时的描写,命中注定的职业身份,由此引发一系列的灵异故事。在充满血腥的叙事里,呈现的是人世间的磨难与宿命。在《断龙台》里,作为黄泉引路人的宇文树学面对上古的三大凶兽:混沌、凿齿、猰狳。这种上古凶兽写入小说,乃是网络小说的惯例,譬如《诛仙》里的饕餮,《择天记》里的土狲、倒山獠等等,大多以《山海经》为摹本,或直接套用,或稍加修饰,虚构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而在《邪兵谱》里,作者又虚构了一套“邪兵排行榜”,诸如星落刀、赛施尔弯刀、十字镰枪、克力士长剑、坎查短剑,取材东亚、中亚及欧洲,古兵器里蕴含着凶灵,与现实故事形成前因后果。纳兰元初的作品,构思巧妙,融野史与传说,书写都市怪谈,极富可读性。其主角成功之外,其他主脉人物,亦是光彩照人。《断龙台》里的龙王与唐王李世民的恩怨,《邪兵谱》里唐末淮南节度使与兵器锻师们的恩怨以及日本幻术界与中国法术界的恩怨,虚虚实实,引人入胜。虽然故事离奇,终不失本真之感。纳兰兄当年只因见不惯欧美日本外来玄灵文化的泛滥,华夏源远流长的传统神话反倒日趋没落,故而有心重振古风,所以才有黄泉引路人系列的诞生。按照原来的出版计划,黄泉引路人系列还有第三部《碎丹青》,不过似乎并没有写出来。

佟婕的小说

以前在天涯做文学主编的时候,就非常喜欢道葭(佟婕)这个莲蓬鬼话帖子“饕餮娘子”,多次推荐过。这个帖子亦是鬼话热帖之一,有着众多的追帖人。后来上海世纪文睿的编辑泡泡再版此书,成就《饕餮娘子》的三部曲。作者佟婕以普通的一个小女孩桃月儿为主角,通过孩童的眼睛用第一人称讲述成人世界里因妄念而滋生各种欲望的故事,在天真懵懂的人性之初,冷眼旁观过这一幕幕魑魅世事、魍魉玄奇的人间百态。“江都近郊乡下,有一处柳青街的欢香馆,可是本地客如云来的有名特色饭馆。”这就是饕餮娘子所在的欢香馆。那一道道炫技式的美味佳肴里,却隐含着种种莫测的杀机与幻术。在江南的细雨,烟柳,春水,落花里,平淡的文字背后,招展着人世间无穷无尽的欲望与心魔。桃花谣、岁寒记、蜜语楼,在志怪乱谈里,其实乃是人心的脆弱与人世的忧伤。作者还写出民间的日常喜乐与市井风俗,充满生活的细节,仿佛一幅清明上河图的美食版。 三娘做的并非种种美食,而是人世间无边的欲望。神仙醋,蔷薇糕,阿胶肉,镇魂馒头,醉桃童,莲花豆,雪花酥,焦茶水,莲心果,芙蓉肺,金丝粉,纸花蜜,明珠羹,菊花骨,鬼豆腐。每一种美食里,都有一个民间男女的世俗故事,惟借美食奇幻的形式呈现出来,别有韵味。网络小说,往往粗鄙无质,追求讲述故事的快感,放弃技巧与文字。佟婕的写作并非如此,她对故事有追求,但对技巧与文字亦是非常讲究。譬如第一部《桃花谣》,每篇故事的开头,都会写到节气——中秋、重阳、冬至、夏日蝉鸣,仿佛旧时的话本,作者亦如说书人一般,闲聊着日子里的喜怒哀乐与美食幻术。在第三部《蜜语楼》的最后一篇“莲舫鱼”里,“一切都像是梦一样,其实是我在这陌生钱塘城郊的山野间,做了个光怪喧嚣的长梦吧。”女孩桃月儿如此想,我们读了,亦是有一种如在梦里的感触,并非人间。然而那些隐含在故事背后的人心欲望,千百年来并无太大的变化。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春雨,细柳,残雪,秋菊,时光定格在欢香馆的每一道美食,仿佛从那里,会跳出一个精灵,带我们走进地老天荒的传说。

。志怪小说C言情小说D传奇小说答案D解析第一步,本题考查古典小说第二步,唐朝统一后,社会安定,经济繁荣,古代文言。

故事首发于纳兰云斋,原创古风故事号,侵权必究。 作者介绍:阿黎,苦逼大学生,白日梦小天才。

01

青禾是只狐狸精,年芳一千八百岁,住在蔚县南边的曲春山上。

曲春山是有名的狐狸窝,山下一共有一二三四五座寺庙,均又旧又破,是书生偶遇狐狸精的绝佳场所。

每年赶考季,日日都有书生夜宿于此,明明再往前走半里地就有人家可以借宿,但是他们偏不,总喜欢待在这又黑又冷的破庙里——可见书生夜宿破庙,必见美貌狐狸精的话本子威力有多大。

住的书生多了,遇到狐狸精的次数自然多,曲春山狐狸窝的名号就打出去了,偏偏曲春山的狐狸大多醉心修炼,当初选这儿就是图清静,哪曾想到今日光景?

青禾很苦恼,她是曲春山狐狸精里最爱修炼的那一个,若说狐狸窝有修炼榜单,曲春山的狐狸窝是尖子班,青禾就是尖子班的第一。

当青禾第一五十八次听到书生又来了时,终于忍不住恼了,去找了小伙伴胧月商量对策。

“什么?你想把那些书生赶走?”胧月正在玩牌九,听罢眼睛一转,凑近道:“干脆把来这儿的书生全杀了,一劳永逸有关桃花的志怪小说!如何?”

青禾猛得瞪大了眼睛,而后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

“都是得道的地仙了,玩心还这么大,喜欢开这种乱七八糟的玩笑。”

说话的是胧阳,胧月的哥哥。

“我倒是觉得可以吓他们一吓,不过这个‘吓’得有个度,免得招来好管闲事的臭道士,我们不如演一出‘狐嫁女’,然后……”

有些小狐狸贪玩,会结伴跑到一些荒宅破庙里,玩“狐嫁女”的把戏,你做新郎我做新娘,另设高堂两位,再将一些花草树木点做人形,充当席上宾客。又因为这些狐狸虽然年岁尚小,但是多少有些微末法术,于是便施了幻术将荒宅做雕梁,又搬来贵族库房中的金银装点门面。

有路过的书生见此场景,惊叹不已,将这事当做奇遇来讲,但狐族皆对这个传说嗤之以鼻。

02

“我向山里的鹿精打听过了,有个书生正往这边走来,不出意外他今天应该会宿在这座庙里。”青禾说道。

胧阳掐了个诀,就地一转,成了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新郎父亲有了,还差一个新郎母亲,于是他变出尾巴在空中一摇,那赤色的狐狸尾就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这两人身高一样,动作同步,神情同步。

青禾则化身女娇娘,一身新娘子打扮。

而胧月则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俏郎君,扮做新郎。

此刻金乌西坠,青禾将破庙化作豪宅,灰尘化为地毯,蒲团化作桌椅烛台有关桃花的志怪小说;经幡做红绸,碎石做碗碟有关桃花的志怪小说;又剪出数十个纸人化作宾客,紧跟着取来庙外花草点为珍馐佳酿,摆上桌来。

布置妥当后,天色已完全暗下,庙中三个狐狸笑闹片刻,忽见不远处的的林子里隐约可见个人影,那人影越走越近,一副书生打扮。

庙中三狐齐齐一静,然后袖子一扬隐去了身形,庙宇也顷刻间化为原本破烂的样子。

今日这个书生的确是冲着“奇遇”来的。

书生抬眼见到庙宇先是眼前一亮,快走几步,但又很快气喘吁吁地慢下步子。

“这荒山野岭的,哪像是有狐狸精的样子,赵生他莫不是框我?”

书生环视周遭半晌,不由得轻声嘟囔,但很快他又神色一变,眼中带了几分憧憬。

“坊间都说狐狸精化作的女子娇媚可人,若是真有狐狸精,也不知是否真是如此。”

玉盘爬上夜空,破败的庙宇沐浴在银辉之下,周遭乱石嶙峋,杂草丛生,竟无端有了几分苍凉孤寂的美感,像是狐狸精应该出没的场景。

书生看着那破庙定了定神,继续朝前走去。

但他没注意,刚刚他的所言所行,皆被停在身旁灌木上的一只纸鹤给听了去。

“又是个想把姑奶奶当猴看的人,”听罢纸鹤的传音,青禾嘴角一勾,“本想着若是个借宿的放他一马便是,谁知道……看来这过家家是不玩也得玩了。”

03

片刻后,那书生终于走到破庙前,才发现这庙宇比之前自己想的更破,且大半都隐在阴影中。他看着面前黑黢黢的门洞,一时又犹豫起来。

“来都来了,算了,就…就进去吧有关桃花的志怪小说!”

书生一咬牙,大踏步走进庙中。

他并非是个穷书生,家中颇有积蓄,一路住客栈吃热饭,并未受过什么苦,故此刻生火的动作便有些生疏。

他拿着火折子,又怕那跳跃的火焰伤到自己,犹豫瑟缩下,那火折子失手掉到地上,顷刻间点燃了一片枯草。

书生惊惧之下立刻脱了外套扑火,然而破庙四面漏风,火随风起,书生此刻悔的肠子都青了,只怕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就在此时突然一阵怪风吹过,火瞬间就灭了。

书生吓得跌坐在地,心有余悸地抬起头,一对衣着华丽的老夫妻出现在他面前。

“贵人!贵人呐!”

那对老夫妻一见他就异口同声说道,紧跟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搀起。

书生此刻一身狼狈,羞赧之下又觉奇怪。

“此……此话怎讲?”

“我观公子头顶隐有五彩云气,端的是宰相命,此番进京必定高中,可不就是贵客吗?”

夫妻俩异口同声说道。

书生像是猜测到什么,神情从一开始的惊诧,片刻就变得兴奋,身下脚步一乱,不慎踩到了胧阳的尾巴。

“莫非……莫非你们就是狐狸精!哦不,狐仙!”

“正是……”

胧阳疼得面色扭曲,咬牙道。

“你们今日莫非是要……嫁女?”

书生猜测道。

“公子猜的没错,今日正是小女出阁的日子。”胧阳将书生领到了院中,原来的破庙立刻变成金碧辉煌的宅子,红绸摇曳,灯火通明,无数美貌侍女鱼贯而入,奉上玉盘珍馐、玉液琼浆,看的书生眼睛都直了,当下便大快朵颐起来。

胧阳见罢嘴角一勾,挥挥手又让侍女端上佳肴。

书生却是连道谢也不曾,只顾胡吃海塞,胧阳笑而不语,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乐师便奏起乐来。

新郎新娘步入大堂,男子丰神俊秀,女子虽看不见脸,但也看得出姿态袅娜,他们上前后先拜过书生,才对老夫妇行礼。

04

这让书生越发飘飘然,他转头观察四周,心想自己最好带一件什么东西回去,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进了京城后也有谈资,这么想着,他伸出手,偷偷拽下了桌布上悬着的一串珍珠。

此刻新人开始拜天地,一切礼仪同人间并没有两样,唯有新娘垂在地上的火红狐尾叫人看了新奇。

新郎手腕上有些许青鳞,书生猜测是否是蛇之类的精怪,想了片刻又开始憧憬起新娘盖头下的面容来。

许是老天听到了他的心声,一个小丫鬟端酒时不慎碰落了新娘的盖头,虽然很快被新郎接住重新盖了上去,但那短短一瞬也足以让书生看清她的样貌——眉若远山,色若春霞,即便是九天玄女也不能与之媲美。

书生不由得痴了,一时间没了动作,只直勾勾地看向青禾。

胧月见状嘴角微挑,眼睛滴溜溜一转,出声道:“岳父大人,小婿记得家中还有几位妹妹未出阁,今日既然宰相大人在此,不若……选一位妹妹许配给他如何?”

书生心中一惊,先是顾忌狐狸精的身份,但又想到刚刚青禾的面容,便犹豫起来,心想自己既然是未来宰相,那与这狐族成亲倒是他们高攀,都说帝王之气可阻挡妖邪,自己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狐族应当也不敢造次,于是喜上眉梢,满口答应。

胧阳见状眼睛一弯,扬声叫道:“静儿,花儿,水儿,月儿,快出来。”

胧月将手背在身后,给不远处的杂草施了个法术,于是那四根草就变成四个妙龄女子,娉婷袅娜地走了出来。

“见过父亲,母亲,见过公子。”

一抬头,又是闭月羞花四张脸,有冷若冰霜的,也有娇憨可人的,有眉目温婉的,也有妖艳至极的,种种风情,不一而足。

书生呆在原地,挑花了眼,一时间不知该选哪个,又心想若四个都纳入房中该有多美。

他想起自己读过的志怪小说,精怪姐妹一同侍奉书生的也不是没有,于是便厚着脸皮道:“小生实在不知该如何选择,只想日日都见到妹妹们。”

胧阳了然:“那便四个都许配给你,如何?”

“当真?”

一旁的胧月高兴地直拍手,“今日正是好事成双又成双啊!不若即刻拜堂吧!”

书生笑呵呵地答应,被侍女簇拥着去换了婚服,片刻之后便同那四个“好妹妹”站在一起,手中执着一条红绸。

05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

书生没有等来三拜,他疑惑地抬起头,问道:“岳父大人,怎么了?”

胧阳笑眯眯上前,搀起他的胳臂。

“小婿莫急,人族同我狐族成婚,洞房前还有一件事要办。”

“何事?”

“成婚之前,你得吃下这个。”

胧阳拿出一个漆黑的丹丸,抓住书生就要往他嘴里塞。

“这……这是何物?”

“能让你变成狐狸的药,”青禾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温柔道:“人类寿命只有百年,你若是想与我妹妹成婚,就得变成狐狸,与她们长长久久地厮守。”

“但……但是,我将她们带去京城定居,若是我百年不老的话,岂不是会被看做妖邪!”

“你不用去京城,我狐族从没有姐妹嫁给人类的,你若是想与我的妹妹成亲,就得入赘到我们这儿,既然入赘了,今后便生活在山上,去京城做什么?”

青禾将书生推向了胧月,书生腿一软,猛地跌坐在地,一抬头,却见老夫妇、新郎新娘,连带着周遭的侍女都齐齐聚拢过来,将他团团围住,周遭金碧辉煌的楼阁猛地一暗,化为阴森破庙。

眼前众人犹如厉鬼森森,现出青面獠牙样,直将书生吓破了胆。

“吃了吧……”

“快吃了吧……”

“相公你不想与奴家永远在一起吗?”

“我看喂药是不成了,不如在他屁股上缝一个狐狸尾巴,这样也算我狐族众人。”

书生只觉得屁股一痛!他心中猛地一颤,白眼一翻,被吓晕过去。

06

书生醒来后已是第二日了。

他发现自己仰躺在寺庙的枯草堆上,明媚的阳光从破旧的屋顶漏进来,将庙内照得一片明亮,有青草摇曳,生机勃勃,昨晚的经历像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

书生软倒在地,松了口气。

一串珍珠从他的衣襟里掉了下来,书生神情凝固了,见鬼似的看着那串珠子。

然而下一刻,原本光彩夺目的珍珠就变成了一条蠕动的毛毛虫。

“啊!”

书生尖叫一声,踉跄几步跌坐在地,却感觉自己压住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伸手向后一摸,发现自己竟有了条狐狸尾巴!

一条火红的,蓬松的,柔软的,没有丝毫重量的狐狸尾巴!

他猛地弹了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周遭的布局同自己昨夜所见屋舍如此相似,只是没有桌案只有一堆蒲团,没有珍馐只有一堆草叶。

正想着,书生突然觉出自己口中有些许泥腥味,忍不住弯腰干呕,吐出了一堆破碎的花草,这才发觉自己昨夜吃的根本不是什么珍馐美味,而是一堆破草烂叶!

书生双腿抖若筛糠,不敢多待,连包袱都不拿就踉踉跄跄地离去了,还在庙门口摔了一跤,径直滚下了小山坡,一身狼狈。

07

自那之后,曲春山有了“狐嫁女,要入赘”的说法,方圆十里,不,至少方圆百里,都无人再来曲春山。

破庙真成了人迹罕至的破庙,曲春山的狐狸也终于能安心修炼,自此清静无扰。

至于那个书生?

听说他回去后大病一场,三个月才好,平日里再不敢出去招猫逗狗,即便出去也穿着一条极肥大的裤子,直到半年后,他才换回往常的装束。

只是平日颇好色的他却对女色不再感兴趣了,即便路过青楼也目不斜视,快步离去。

街坊邻居都说这纨绔子弟难得从良,真是奇哉,怪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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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本.系列是用志怪小说里的原型,架空写的故事,故事内容和原文里的人物无关哈~

南朝·《幽明录》

原文节选:

谯县城东,因城为台,方二十丈,高八尺。一曰古之冢也,魏武帝即筑以为台。东面墙崩,金玉流出,取者多死。因筑复之。

译文:((*/ω\*)青铜翻译很渣,请见谅~)

在谯县的城东,有一个小城台,方圆二十丈,高八尺。有人说,这其实是古代的墓地。魏武帝曹操因为正想要修建一座高台,以便瞭望之用,遂下令将城台改建。谁知改建不久,高台的东墙竟然坍塌了,有金银珠玉等珍贵之物散落出来,引得许多人哄抢,但抢到的人大都莫名其妙地死了。曹操知道后,就即刻让人把东墙填上,也放弃了这座高台。

小说:

东墙坍塌之时,齐思然正好骑马经过,金玉流泻的奇景目睹得格外清楚。不过锦衣白马的俊逸公子,当然没有上前哄抢的兴致,他牵了牵马缰,正欲离开,却有一枚红光闪烁,如星火般“溅”到了他的身上。

他一怔,心里莫名有种很奇异的感觉,也不知是冥冥中的触动还是指引,他将那枚红光攥在手心。是一枚玉佩,殷红如血,瑰丽玲珑,幽幽绽放着一株芍药花。

天色渐暗,玉佩却自顾自地流转着嫣红的光影,隔着岁月尘埃,还能朦胧感受到玉主人生前的美丽芳妍。

“那是极品血玉吧!”旁边有人赞叹道,一男子挤进人群抢了十几样金玉珍宝捧在手里,眼睛却贪婪地看着齐思然手中的玉佩:“我这也有一块,但是暗红的死色,想来是次品。”

齐思然低头看去,男子手里的血玉佩确实色泽暗沉,和自己这枚相比,简直像鱼目混珠般。只是,这两枚玉佩的大小和式样分明一模一样,像是一对。他不由好奇地问道:“我拾到的这枚上面雕的是芍药花,你那枚呢?”

“我看看、嗯?还是牡丹花,雕刻得倒是精致,可玉不好啊,估计也卖不上什么价。”男子嘀咕道。

莫非这血玉佩有灵性?墓葬之物虽说不吉,但自己竟有缘碰上,或许正是天意!齐思然想着,即刻调转马缰,朝城西疾驰而去。

三个月前,同窗成婚,满腔失意的他不仅无心送礼,反而还在婚席上喝醉,险些失仪。因为,同窗的新嫁娘,是他的青梅竹马。

新郎冷清欢,新娘温怡悦,众人皆赞新婚夫妻不仅郎才女貌一双璧人,就连名字都甚是相配,简直天作之合。又有谁会记得,齐温两家曾定下的娃娃亲。

不过是儿时的玩笑,岂能当真,更何况,冷大人新晋了官爵,冷清欢作为府上独子,定然前程似锦,齐家虽说亦是官宦,可齐思然只是个次子,将来袭不了官爵,前途并不开阔。

这些话,是成亲前夕,温怡悦悄悄约他到后花园的南墙,啜泣着告诉他的:“思然哥哥,父母之命悦儿无法违拗,但纵使没有夫妻之缘,我心里也会一直惦念着你的,也希望思然哥哥,别忘了悦儿。”

“父母对悦儿有这样的期盼,而冷家又是士族大家,我真担心自己应对不好……以后思然哥哥能不能常来府上拜访,有你的关照和温暖,我就有勇气面对了。”温怡悦娇音楚楚地倾诉着心底的依恋,她踩着椅子、垫着脚尖,将纤细的柔荑从花牖中伸出来,齐思然迟疑了片刻,轻轻握住。

“悦儿放心,我会默默地守护你、帮衬你。”齐思然诚声承诺,殊不知,执手相思的佳人在墙的那边展颜而笑,朱唇绽若桃花。

温怡悦一直觉得,得天独厚的佳人,除了有乘龙快婿的喜欢宠溺,还该有忠诚护卫的死心塌地,这样才能在繁华之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谁成想,强中更有强中手,冷家人竟比她还能算计。新婚之夜,冷清欢虽然温柔体贴,但神情间却带着隐隐的忐忑与忧心。

“欢郎……”温怡悦娇声唤着,钻进龙凤呈祥红缎被,纤纤玉手握住他的手臂,正欲再靠近,冷清欢却摇头道:“别、”

“欢郎这是为何?难道是讨厌悦儿?”温怡悦嘤嘤啜泣起来。

“不是这样,娘子不是也知道,我有心疾吗。所以我用心用情,都得格外小心,否则会心冷、心疼,甚至觉得、自己是孤凉残缺的落叶,随时都会飘零死去。”冷清欢叹息着解释。

“什么?心疾!”温怡悦讶然道,心仿佛被泼了瓢冰水般受挫。

“是啊,我不是让父母和媒人告诉你家高堂了吗,他们没和你说?”冷清欢甚是纳罕,还以为她因倾心自己而不介意呢,怎料竟是全然不知情。

春宵旖旎,却这样各怀心事地郁郁而眠。次日奉茶时,翁姑的面色沉如阴云,将温怡悦明里暗里,一阵奚落。

我们高贵士族,为何愿意被你高攀?还不是想着你美丽乖巧、聪慧伶俐,定会有自知之明,知道该如何侍奉夫君,早些为家中开枝散叶,做个让人满意的儿媳,真叫人失望!给你半年之期,若还这般差强人意,就将你休弃!

温怡悦本是满腔的气怨与委屈,还以为碍于冷清欢的心疾,冷家会待自己这才貌双全的儿媳客客气气,结果人家账算得精明,管你多美貌出色,不能侍奉夫君、诞下子嗣,就什么也不是。下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主,见少夫人不得高堂欢心,言辞间尽是冷淡之意,温怡悦哪受得了这份窝囊气!

她一面遣人回温府,催促父母兄弟快些去寻名医奇士,问治心疾的灵(药)妙方,否则自己地位不保,你们也别想跟着沾光!另一面,又悄悄遣仆从上街跑腿时等在书院附近的巷子,给齐思然送信。

娟秀的字迹微微颤抖,馨香的信笺斑斑泪迹,泣诉着她红颜不幸的境遇。齐思然心疼不已,后悔自己当初没坚决追求,以至佳人身陷泥泞。之前,他只知冷清欢身体有些单弱,但冷家素来瞒得很好,外人并不知晓是严重的心疾。如今“骗亲”成功,该如何救她出囚笼。

齐思然连忙到冷府拜访,冷清欢和温怡悦在花亭设宴款待他,夫妻间的相处颇为和睦,一眼望去并未有什么不妥。齐思然满腹疑惑地同冷清欢聊了一会,温怡悦贴心地陪坐,执着银壶为两人斟酒,冷清欢侧头间,她悄悄将一朵绢花塞进了齐思然的手心。

出了府门,齐思然连忙将绢花展开:“思然哥哥,府中看我看得更紧了,我只能这样强颜欢笑、含泪讨巧。听闻古时血玉能养心,若觅得极品血玉给心疾之人佩戴,顽疾亦可痊愈。只是,要去何处寻呢?古时血玉,大多都被墓葬了,我绝望之中,甚至想哭求人去盗墓……”

齐思然心痛如绞,见那日为自己传信的家仆等在墙角,走过去低声嘱咐:“且让你家小姐宽心,我定会想方设法觅得血玉。”

这一个月来,齐思然方法用尽,只差花重金雇人去盗墓(作为温文俊逸、知书识礼的才子,这个心坎实在太难迈过去),没想到天随人愿,今日竟让他碰上这等“好事”。

齐思然惦念着心间佳人,连家也顾不上回,直接策马朝冷府赶去。因不能透露自己知晓心疾之事,他遂编造了个谎言,告诉冷清欢,友好的同窗与疼爱的义妹成婚,自己当初原筹划着送一份大礼,托人在南山觅珍贵玉石,怎料玉商回程时耽搁过久,现下才送到。

“虽说贺礼迟到,但这极品血玉好歹还能送得出手,故赶着过来了。”齐思然微笑着,悄悄看了旁边的温怡悦一眼,藏起心酸,继续嘱咐:“祝你们吉祥如意,花开并蒂、早生贵子。”

齐思然再次步出冷府,按说为心上人解决难题,他应该松口气,可心情却愈加沉重。冷清欢心疾治愈,便可用心至深、用情至诚,同悦儿做一对真正相爱、缱(绻)情深的夫妻了吧?也罢,自己在远处守护,看她幸福、

情思萦绕间,他不禁回望了一眼,两人相处的花园,自己不过是偶尔添色的蝴蝶……倏然,花园上方惊现一缕红光,飘荡摇曳着,竟幻化成一个窈窕女子。

虽只是朦胧的幻影,但齐思然却清楚而诧异地感受到那冷冷的目光,凄怨无比,朝自己刺了一下后,背转过身,藏进了鲜红绚烂的花树之中。然而,那瑰艳的红光,比绚丽花影更为耀眼,美到不能忽视的存在。

“齐公子,您还是别在此久留了,免得被其他家仆看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负责为温怡悦送信传话的仆从在墙角提醒道。

齐思然无奈之下,只得返家,但一直担着这份心事。那红光和女子,是自己看到的幻象吧?总不可能是、那块血玉佩的灵气。可是,那目光给的感受是如此真实,冷然的恨意,让自己惶惶不安,仿佛勾动了前世的情缘孽债。

但她潜进了冷府的花影之中,并未来寻自己啊,是因为血玉佩戴在冷清欢身上,还是说、他们三人,不对,加上自己是四个人,情缘恩怨从前世便开始了?可为何,三人进入轮回,一人却沦为墓葬祭品,若不是东墙坍塌,根本无法重见天日……

自己定是因相思落空,胡思乱想,齐思然摇着头,费力打断愈飘愈远的思绪,疲惫地往床榻上一趟,沉郁入睡。

怎料,睡梦中竟还是那女子,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她,瑰艳凄怆的红光从她身上漫延开来,若藤蔓般将他禁锢,动弹不得。只有那嘤嘤啜泣,虽遥远却震心:“陛下,臣妾一心唯属于陛下,怎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臣妾是被冤枉的!陛下、寰郎,求你相信芍婳……”

“秦琴师,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污蔑我!”齐思然只觉那片红光向自己扑来,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到几欲窒息,他挣扎着醒来,已是朝霞漫天,但不论怎样揉按晕眩的眼,美丽的霞光依旧染着黑边。

究竟怎么回事?他心绪烦乱,却听见窗外的人声更为烦杂,下人们正议论着什么。

“看来城东那高台,从前真是墓冢呢,太邪乎了!”

“你们是懊恼昨日没被遣到城东跑腿吧,不然能拾些金银回来、”

“什么呀,你还没听说么,抢到金银珠宝的那些人,都死啦!昨天半夜就开始了,不是喊疼就是发疯,医馆都忙翻了。”

“可不是么,医馆忙完了仵作忙,死得别提多邪性了!啧啧,你俩平素也是贪财的,算是逃过一劫。”

齐思然吓得完全清醒,慌忙披了外裳,吩咐仆从备马,急急赶往冷府。

幸好,冷清欢并未出事,反而还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两人在街头相遇,冷清欢兴奋而感激地向他道谢:“齐兄,真是多谢你的贺礼,我佩戴这枚血玉之后,仿佛、觅得世间灵丹妙药,身上的旧疾竟不治而愈!今日因去舅父府上贺寿,明日定到府上诚心拜谢!”

“这、这就好。”齐思然忐忑地看着冷清欢心口隐隐透出的幽柔红光,担心那光晕又幻化成含冤索债的女子,不过,她现下似乎很眷恋地停在冷清欢的心口,续着前尘旧梦。

冷清欢骑马,冷大人和冷夫人共乘一架车辇,那温怡悦呢?齐思然缓过神后,觉察出不妥,不由问道:“冷兄,义妹怎么未有随行?”

冷清欢神色一僵,心口的红光似火焰般跳跃:“她说身体不适,不愿同去。”

齐思然闻言,担忧更甚,正欲再说什么,却见跟在不远处窥视的仆从在向自己眼色。眼见冷家的车马消失在拐弯处,仆从连忙赶上前来,在马下央求道:“齐公子,快去看看我们家小姐,她情形可不好!”

“出了什么事?”齐思然嘴上问着,手已经挥动马鞭,朝冷府赶去。匆匆赶到后,却不敢从大门进,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另有一仆从出来引路,示意他走后院的小角门。

“齐公子,您可一定得帮帮我们小姐!”仆从说着,将齐思然推进了房间,在外面关上门。

这不会是他们夫妻的寝房吧,齐思然觉得失礼而受窘,想出门到回廊上等着,温怡悦已经拂开帘幔,扑到他身上,抓着他的手臂,抽噎起来。

“思然哥哥,那块血玉佩是从何处寻来的?为何那么古怪,你定要救我!”温怡悦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绳索般,紧紧攥着齐思然的手,美丽纤(细)的身形止不住地颤抖。

“别害怕,究竟出了什么事,慢慢和我说。”齐思然见温怡悦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心已软得一塌糊涂,柔声安慰道。

温怡悦淌着眼泪,抽泣着告诉齐思然自己昨夜的可怖经历。原来,冷清欢戴上血玉佩之后,顷刻间就觉得身体仿佛注入了力量,连总是白玉般缺少血色的脸庞都变得红润起来,一家人都欢欣非常,冷夫人更是催着夫妻俩赶紧(圆)房,成齐人之福。

“思然哥哥,你不知道多可怕,欢郎、哦、清欢他心口的红光像毒蛇般蜿蜒,变做一个女鬼,睡在我们两人之间,我吓得双手乱挥,还被清欢误会,斥责我……婆母更是过分,竟遣了侍女在房外听着,说我若不能让清欢满意,就由侍女进来伏侍……”温怡悦呜呜咽咽地哭着,柔荑揩拭淋漓的泪水,向齐思然展现自己的娉婷美丽、柔弱无依。

没成想入戏太深,脸上的胭脂晕了一块,和着泪水从脸颊滑落至脖颈,凄艳似血水。其实,以温怡悦的美貌,这样的“妆容”不仅能够驾驭,反而还更能引起他人的疼惜之情,怎料,齐思然此时的眼中却满是惊愕与恐惧。

他忽然想起,昨夜梦中的女子,那瑰丽(幽)艳的红光,一缕一缕,皆是从脖颈处漫延而出,那是、她曾经自尽的痕迹!更要命的是,他的心里仿佛封藏了一脉情愫、一叶孤魄,此时正挣扎着,欲破茧而出。

芍婳。脑海中依稀想起一个名字。

陛下、寰郎,求你相信芍婳……血玉佩上,雕的是芍药花,可不就是她!那牡丹呢?一模一样的玉佩,一个死、一个活;一个入轮回,一个被禁锢;一个为人妻遭遇不幸,一个做厉鬼徜徉温情。

齐思然捂着胸口,跌坐在地,温怡悦却紧紧攥着他的手,直视他的眼睛:“思然哥哥,你想法子把血玉佩摘下来,从清欢的心口上摘下来!”

未完待续(^_^短篇小说,这几天就会完.结哒,亲们放心追.看哦~)

。看来,各种的野史,志怪小说还是不该多看,也只有自己亲身经历的才能知道,狐族其实是很专情的 纵然凌迟是醒过来了,加上有治愈异能正在急速运转来帮助他恢复,可玄天大。1志怪小说 在魏晋南北朝动荡的时代背景下,佛道方术思想盛行,由此发展而形成了以记述有关神仙鬼怪的民间故事和传说为主的文学作品,称之为志怪小说, 大致有两个系。

Hello,我是一枚酷爱古言的小说党,孜孜不倦看文十多年,分享一些好文给同类书荒党。

今天给大家分享三部我喜欢的跟山海经有关的小说。

1《曾许诺 殇》桐华

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

曾许诺,誓言随风破,星移斗转,紫陌殊途,红尘颠簸。再回首,看不见我,朱颜已凋落;回眸处,过往斑驳,彼岸成大漠。天长地久有时尽,桃花树下人难依。

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已卧黄土陇中,曾经容颜如花的少女,已是枯骨一堆,那些恩恩怨怨的悲欢离合,都只变成了街角巷尾人们打发闲睱的故事,即使最跌宕起伏的传奇,在一年又一年的时光中,也渐渐失去了色彩,消泯于风中。

以上摘录于《曾许诺 殇》

桐华绝对属于大神类的作者,很多影视剧都是改编于桐华的小说,耳熟能详的有《步步惊心》《风中奇缘》《最美的时光》,都不需要再其它言语来夸奖,只能是表白与膜拜。《曾许诺 殇》和《长相思》是山海经两部曲,讲的是上古战神蚩尤和西陵珩之间的爱恨情仇,上大学时我看过几遍,这本书被改编成了电视剧《上古情歌》,我是小说党,没有看电视剧,估计拍不出小说中荡气回肠的意境。其实我是喜欢高辛少昊的,看到最后西陵珩变成旱魃时真是哭的不行了!

2《长相思》桐华

生命是一场又一场的相遇和别离,是一次又一次的遗忘和开始,可总有些事,一旦发生,就留下印迹;总有个人,一旦来过,就无法忘记。

写不尽的儿女情长,说不完的地老天荒,最恢宏的画卷,最动人的故事,最浩大的恩怨,最纠结的爱恨,尽在桐华《长相思》。

我喜欢《长相思》多余《曾许诺 殇》,我先看的《长相思》,讲述的是蚩尤和西陵珩的女儿与九尾狐涂山璟间故事,小夭寻救了涂山璟,从此涂山璟陪小夭不离不弃的寻找自己的身世,几经转折,误会,发现真相,和好。桐华的书都是荡气回肠的,在读的过程中都是相当揪心的。好在《长相思》的结局让小夭和涂山璟在一起了,遗憾的是相柳死了,我最爱的是相柳,就是山海经里那个九头相柳,就是因为这本书到现在也喜欢的不得了。她写的书大部分都是几个男的爱一个女的,女的爱谁谁就是男主角,但是我偏偏喜欢的都是配角,因为配角都很出彩啊。因为喜欢相柳,某天看到杉泽画的相柳后就开始喜欢杉泽的画,我买过他的一本《洛煌笈》,真是美轮美奂的,他还出版了《观山海》,里面全部是关于《山海经》的国风画,特别漂亮。

杉泽画的相柳,安利大家去看《观山海》

3《山海经密码》阿菩

这并不是一部言情小说,是一部魔幻小说,说的是有莘不破独因看透未来而逃出游历,在路上结交一帮朋友闯荡天下,在刻画好的命运里挣扎。百科上说这个故事是从《史记》中的一句话演化出来的,很是玄幻,主人公们游历的地方,基本上是30%山海经+30%《史记》版夏末势力图+40%联想(百科说的),看这本书需要耐心,内容很多,看书体验就是感觉在蛮荒世界旅行,和上古神仙一起上战场,感触《山海经》里出现的各类神兽。我印象最深的是狻猊(suān ní),听着名字多可爱,没成想是一种猛兽,就是香灰炉上那个。喜欢山海经的可以看看,没有言情,我因为这本书买了一本《图解山海经》,书里描绘得很详细,像地理图志一样,就是画风不敢恭维,尤其是我心中大爱的白衣相柳啊,画得太丑了,最近准备入手一本《百绘山海经》,杉泽的《观山海》也画得好,观赏性比较强,我是想着以后和我们家小朋友一起看的,所以还是选择了《百绘山海经》。

以上图片皆取自网络,建议大家去看一些正版关于《山海经》的书画,视觉体验绝对不一样,据说《山海经》是秦始皇唯一没舍得烧掉的书,我看过一阵《山海经》,因为时间原因没看完,我总觉得那些动物是上古时期真实存在过的,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恐龙一样消失了,我很希望我家小朋友以后和我一起去看看《山海经》,去了解一下我们国家的志怪古籍,去多多了解我们国家上下五千年的磅礴文明,我希望孩子平时玩的看的都是我们本土的,有一次我给他讲《西游记》里的铁扇公主,他脑海里出现的居然是:是白雪公主还是艾莎公主,我说都不是,是我们中国的公主,我们中国也是有公主的!我多希望孩子像我一样明白:孙悟空比奥特曼厉害多了!希望在他心中从小就明白我们的国家是伟大的!

今天题外话说得有点多,那就和大家分享到此吧,既然提到桐华大神,下次准备和大家一起分享桐华大神其他几部我读过的不错的书!希望大家关注喜欢!

《饕餮娘子》作者佟婕,这本是古早志怪小说了,用的第三人的视角书写的,故事是以小姑娘桃月儿的视角展开,简介说是用孩童的眼睛用第一人称讲述成人世界里因妄念而滋生各种欲望的故事。女主是柳青街小饭馆的神秘美貌老板娘,她煮出各色人间美食,将不同的美食满足人类的口腹,却伺机将人不同的欲望交换与吞噬。

那年桃月儿10岁,因为贪嘴,总爱去对面柳青街的欢香馆帮忙,老板娘姓陶,大家都叫她桃花三娘。三娘来历不明,但做的一手天南地北的好菜,不管你想吃什么,只要找得到食材,她都会做。重阳节,三娘要做重阳糕,岁岁平安岁岁吃糖,她就做玫瑰松子糖,八月份的白紫茄子,小冬瓜,九月份的黄栗子,水香芹,初冬的红藕,糯山药......每道菜都写得特别令人垂涎。

而每道菜的背后都有它的故事,来欢香馆吃饭的,除了街坊邻居和贩夫行卒之外,还有达官显贵,甚至还有灵界的孤鬼,三界的妖魅,桃月儿跟着三娘吃遍了天下无数珍馐,经历了很多次的奇遇。故事发生在明末时期,那是个动荡的时期,很快,江山易主,人间疾苦,桃月儿被父母买到了严家坐丫鬟,服侍病弱的二少爷小琥。

后来严家败落,桃月儿跟小琥逃跑,去了一家萼楼做厨娘,恶魔当道,妖孽横生,小月在萼楼遇到过好多次险情,但都被春阳跟三娘救了下来,等到她跟三娘缘分尽了,就脱离了萼楼,跟小琥结为夫妻,生儿育女,圆满解决。

这一本看完让人有点舍不得,又有点怅然,是跟着桃月儿的视角去经历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最后小月回归凡人生活结束,也像是我们跟着也结束了这场旅行,回到了我们真实的生活。江都城,花江馆,桃三娘,袅袅江南,小院炊烟,好像就一直在那里,而我们却离开了。

比较令人遗憾的是饿鬼春阳跟小月的感情戏,重彩浓墨的描写,在萼楼其实完全能够看得出来春阳对小月那完全称得上是“爱”了,但两人的关系没有继续。小月最终还是跟平平无奇的小琥在一起了。这好像是我们每个平凡人的一生,小月就是我们每个平凡人,桃三娘的出现带来了波澜起伏,桃三娘走了,也带走了这些惊心动魄,生活回归了平静,小月生儿育女,闲话家常。

这本是灵异美食加上民俗典故,写得很绝。整本文很精致,每个单元小故事都是以一道实物来命名的,像是神仙醋、芙蓉糕、阿胶肉、莲花豆等,穿插的讲述了关于灵异的故事。乌龟小武、饿鬼春阳、被囚的龙神、鸟夫人和子儿,痴情女子,此间少年,善恶与人性贪欲的故事,是通过古法烹饪来描写的,形象生动,情感真挚,折射了人间百态。

三大文化生态与中国叙事文化学陈维昭(复旦大学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中心,上海,200433)[提 要]中国叙事文本曾生存于三种文化生态之中:经史古文生态、书场文化生态和科举文化生态。这三种文化生态不仅是前后承接的关系,而且是层层叠加积淀的关系。中国叙事文化学研究应该首先让叙事文本回归到它们原初所生存的文化生态中,在生态关联中考察其性质、形态、功能及其变异,获取真实的知识。把叙事学研究建立在这种考察结果的基础上,这样的叙事文化学或许能够更接近中国文化本身。[关键词]文化生态 经史古文传统 书场文化 科举文化 叙事学引言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宁稼雨教授即致力于中国叙事文化学的探索,尤其是新世纪以来,更是提出了该学的诸多构想并付诸实践,发表了一系列论著,在学术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他借鉴西方民间故事主题学、原型理论的方法,提出中国叙事文化学的建设构想,变西体中用为中体西用,在故事类型学、主题学方面有颇为成功的实践,突破了以往那种以作家作品为单位的封闭式研究模式。“引导我们将目光从文本上拉回,而将研究对象还原为故事……将文本作为故事演化过程中参与主题形成与表达的一系列坐标点……在一个更高的维度上重新整合既有的文本系统,从更高品位的互文视野来从事相关研究。” 宁教授把“叙事”分为狭义与广义两种,狭义的“叙事”指叙事文学,广义的“叙事”指“一般的叙述事情”,他选择狭义的“叙事”,即叙事就是指叙事文学,其“中国叙事文化学”指的是叙事文学的文化学研究。故其“中国叙事文化学”是“作为叙事文学乃至叙事学研究的一个组成部分”。 新时期以来的中国叙事学研究基本上是在讨论“叙事文学”之学,陈平原先生的《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1988)选择几组西方叙事学的重要范畴,要解决的是中国小说讲述故事方式的转变。该书对其后的中国叙事学研究具有重要的示范意义。从研究视野来看,杨义先生的《中国叙事学》(1997)采用了文化的视角,他将叙事行为上溯至商代卜辞,再由史传、史论而下,最后回到文学。该书在更具学理形态的意义上产生深远影响。值得指出的是,该书视野开阔,从前小说时代(即从先秦至小说成熟之前)的经史文献中梳爬出“序事”、“叙事”,由此去考察“叙事”内涵与外延的演变。这种从可征文献中析出“叙事”的做法,一方面使得对于“叙事”的讨论更加集中,也更具学理形态,但另一方面,这种析出也使“叙事”从其母体中剥离出来,游离于“叙事”所赖以产生的文化生态之外。比如该书也提到宋代真德秀《文章正宗》的“辞命、议论、叙事、诗赋”的文章四目,但它仅仅从四目中析出“叙事”,而把辞命、议论、诗赋悬置一旁,终于与真正的文化生态研究失之交臂。杨著把叙事分为历史形式、戏剧形式和小说形式三大系统,实际上,它与陈著一样,其出发点与立足点都是文学,他们的叙事学都是“叙事文学”之学。把“叙事”理解为“文学”,或者说,以“文学”为起点去考察“叙事”,这实际上是受20世纪之前西方文体分类观念的影响,也体现了研究者知识范型的特点。在这种观念中,“叙事”相对于“抒情”、“议论”而言,浦安迪先生的《中国叙事学》(1996)便附录了高友工先生的《中国叙事传统中的抒情境界》。以“叙事”论文学,可以打破小说、戏剧、诗歌、散文之间的文体壁垒,捕捉这四大文体之间的内在关联,总结其规律性。宁稼雨教授的中国叙事文化学研究已经大大地拓展了学界的视野,尤其是在中国上古神话和《世说新语》的研究上,为“中国叙事文化学”研究确立了范式。如今,当本人试图在这一范式下略事效颦的时候,竟有“眼前有景道不得”之叹,宁教授的一系列论著已使此题略无剩义。本文只好剑走偏锋,以一位叙事文化学的旁观者的身份,作一次尝试:当我们立足于广义的“叙事”、立足于中国文化生态的时候,我们将会得到一种什么样的叙事文化学。广义的“叙事”包括神话、寓言、史书、史诗、小说、戏剧、新闻、闲谈,其载体甚至包括绘画、音乐,叙事文学只是叙事学的一个组成部分。限于本人的知识积累,本文所举例证不涉及绘画、音乐。一、叙事与古文谱系所谓“叙事文的文化生态”指的是叙事文本赖以产生、传播的文化环境。这种研究所要关注的是叙事文本与共生环境中其他文化形态之间的有机关联,在生态系统中考察叙事文的本质、规则和功能。将叙事文回归到其文化生态中,我们首先看到的是叙事文之间的普遍规律。金圣叹说:“圣叹本有才子书六部,《西厢记》乃是其一。然其实六部书,圣叹只是用一副手眼读得。如读《西厢记》,实是用读《庄子》、《史记》手眼读得;便读《庄子》、《史记》,亦只用读《西厢记》手眼读得。如信仆此语时,便可将《西厢记》与子弟作《庄子》、《史记》读。” 如果以今天的文体观视之,《庄子》是散文,《离骚》是楚辞,《史记》是史传,《杜工部集》是诗歌,《西厢记》是戏曲,《水浒传》是小说。对这六部书,金圣叹统称之为“才子书”,并且以“一副手眼”读得。因为金圣叹在这分别属于不同文体的六部书里看到了统一性,这个统一性就是“文”。他之以“一副手眼”读之,旨在揭示这六种文相同的文章理念、文章笔法与深层结构。杨义先生指出,作为一种叙述行为,商代卜辞就出现了叙事;作为文体意义上的叙事,则始于唐宋时期。让我们首先回到“叙事”的原初谱系上。当我们翻开南宋真德秀《文章正宗》的时候,我们会发现,真德秀把文章分为辞命、议论、叙事、诗歌四类,明代杜浚的《杜氏文谱》也大致作此分类。而最具文章理论体系意味的,则是元代陈绎曾的《古文谱》,其作文理论由式、制、体、格、律五部分组成。其中的“式”即是文章体式,包括三类:叙事、议论、辞令。 这里向我们提出一个问题,早在宋代之前,《文心雕龙》、《昭明文选》所述文体已有数十种之多,何止区区三、四种?而且把“叙事”与“议论”并提还好理解,将“叙事”与“辞令”并列,则又何据?以20世纪以来的文学视点看,这一分类原则无法理解。但如果从中国传统文章谱系视之,我们可以发现,“叙事”“议论”“辞令”“诗赋”四大类实是共存于一个相同的文化生态中,这个文化生态就是颜之推所说的:“夫文章者,原出五经。” 五经为文章的文化生态,而叙事则为文章之一体式。在五经这个文化生态系统中,叙事的本质、规则与功能得到了规定。真德秀的四分类与陈绎曾的三分类实是对应于五经。颜之推说:“诏、命、策、檄,生于《书》者也;序、述、论、议,生于《易》者也;歌、咏、赋、颂,生于《诗》者也;祭、祀、哀、诔,生于《礼》者也;书、奏、箴、铭,生于《春秋》者也。” 真德秀所说的“辞令”即对应于诏、命、策、檄等文体,其源来自《尚书》;“议论”即对应于序、述、论、议等,其源来自《易》;“诗歌”则对应于歌、咏、赋、颂,其源来自《诗》;而“叙事”则对应于书、奏、箴、铭,其源来自《春秋》。关于“叙事”之源流,明代黄佐的《〈六艺流别〉序》说得最为具体:“《春秋》以治正志者也,其源名分也。其流之别,为纪,为志,为年表,为世家,为列传,为行状,为谱碟,为符命。其大概也,则为叙事,为论赞。叙事之流,其别为序,为记,为述,为题辞,为杂志。论赞之流,其别为论,为说,为辨,为解,为对问,为考评。” 当然,随着中国文化史的历史演进,五经谱系各序列之间也出现交叉挪用的现象,文化生态更呈纷繁复杂的局面。事实上,《尚书》也是“叙事”的源头之一,唐代刘知几说:昔圣人之述作也,上自《尧典》,下终获麟,是为属词比事之言,疏通知远之旨。子夏曰:“《书》之论事也,昭昭然若日月之代明。”扬雄有云:“说事者莫辨乎《书》,说理者莫辨乎《春秋》。”然则意指深奥,诰训成义,微显阐幽,婉而成章,虽殊途异辙,亦各有差焉。谅以师范亿载,规模万古,为述者之冠冕,实后来之龟镜。既而马迁《史记》,班固《汉书》,继圣而作,抑其次也。故世之学者,皆先曰《五经》,次云《三史》,经史之目,于此分焉。身处五经谱系之中,叙事文的原则(如“实录”)与修辞法则(如“意指深奥,诰训成义,微显阐幽,婉而成章”)都与以《尚书》《春秋》为代表的经史传统有直接的关联,也对后世的叙事文产生制约作用。五经的文化生态,尤其是《尚书》《春秋》的直接谱系,制约着后世叙事文的价值取向与写作成规。后世读者把干宝的《搜神记》称为“志怪小说”,把《世说新语》称为“志人小说”,已然把这两部叙事文从其文化生态中剥离出来,在看到两部叙事文的文学色彩的同时,也迷失了它们的史学旨趣,模糊了它们的写作成规,也即是,迷失了它们的叙事个性。我们今天以无神论的立场而称史书中的灵异叙事为“超验”,但史书的作者却是为了“明神道之不诬。”司马迁《史记·项羽本纪》记载,范增对项羽说起刘邦:“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采,此天子气也。” 又在《高祖本纪》叙述道:“秦始皇帝常曰‘东南有天子气’,于是因东游以厌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隐于芒、砀山泽岩石之间。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之。吕后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 倘若把这视为叙述者的烘云托月艺术手法,司马迁一定不会同意。君权神授的观念支配着司马迁的历史叙事。在唐代房玄龄看来,东晋干宝的《搜神记》是一部“集古今神祇灵异人物变化” 之书,他认为“宝既博采异同,遂混虚实。” 但干宝自己却说此书“足以明神道之不诬也” 。这种“实录”的信念鼓舞着干宝运用史书的叙事模式去营造“拟真”效果。《搜神记》每则都是以真实确切的朝代年号开头,为其后的灵异故事架设一个史学实录的框架,如《人生角》篇,干宝以“汉景帝元年九月”、“晋武帝泰始五年”,把人生角的怪异故事嵌入了史学实录的叙事框架中。如果说,干宝《搜神记》是早期志怪叙事文,那么,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则是成熟期的文言小说。但蒲松龄依然继承着杂史传统的“实录”旨趣。《画壁》中朱孝廉因对画壁上一拈花微笑之垂髫天女动情,入壁中与其同床共枕,于是女孩的发型由垂髫而转为髻云高簇、鬟凤低垂,由少女而成了妇人;一番历险,朱孝廉自壁而下,回到现实。刚才壁中的一番经历,本如僧人所言“幻由人生”,但蒲松龄却给出令人震撼的一笔:“共视拈花人,螺髻翘然,不复垂髫矣。”如果把这一笔理解为蒲松龄的“浪漫主义手法”,理解为“理之所必有,情之所必有”,蒲松龄一定会大失所望。这“不复垂髫矣”的叙述承接的是史传传统的“实录”旨趣,它颠覆了现实时空的维度。一旦把《搜神记》《聊斋志异》从杂史的文化生态中剥离出来,我们将会失去对“拟真”叙事的高峰体验。刘义庆并未在《世说新语》中留下任何序跋,但他应该不会有当“小说家”或“文学家”的宏愿。从该书所用文体来看,该书有过《世说新书》与《世说新语》的不同书名,但不管是“书”还是“语”,都属于史书之别体。南宋董弅说:“晋人雅尚清谈,唐初史臣修书,率意窜定,多非旧语,尚赖此书以传后世。” 指出此书是对晋人清谈风尚的记录,比一些正史还要真实。南宋刘应登说此书“虽典雅不如左氏、《国语》,驰骛不如诸《国策》,而清微简远,居然玄胜。” 刘应登同样是把此书放在史书谱系中进行比较的。至于后人从文学的角度于《世说新语》中汲取文学的养分,那自是这部书的文化延伸的一种形态。从史传角度看,《世说新语》为一代风尚之真实而生动的记录;从文学的角度看,则难免会觉得它所讲述的故事情节不够曲折多变,人物性格不够复杂多面。今天的文学史、小说史著述自然要给《搜神记》《世说新语》留下一席之地,但在以今天的文学理念评估它们之前,是否应该首先考察它们与其所处文化生态之间的有机关联,对它们的叙事形态有了“同情之理解”之后,才给出我们今天的文学性评析。二、叙事与书场文化随着中国文化与外来文化的交汇,文化生态也是波澜激荡,日新月异。由于佛教文化的传入,出现了唐代说变相与宋代的讲史,佛经叙事与历史叙事的通俗化催生了书场文化,衍生了说唱文艺系列和白话小说系列,它们都以说唱的形式传播着,尤其是在中下层的民众中传播。不管是唐代的“转变”形式(其文本为“变文”)还是宋代的“说话”(其文本为“平话”“词话”),都属于书场文化。这种传播空间制约着变文与话本的叙事方式。如果说,文言小说从属于杂史谱系,那么,白话小说的叙事理念则与书场文化有直接关系。在书场文化中,白话叙事文的一些叙事原则与成规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书场文化虽然与正宗的经史文化有着不同的传播场阈,但它的讲史系列是以历史(正史与野史)为讲述内容,所以书场文化中的历史叙事往往要声明对正史那种宏大叙事的继承。罗贯中的《三国志通俗演义》是对《三国志》这部史书的通俗化。庸愚子说:“然史之文,理微义奥,……不通乎众人。” 他称此书“文不甚深,言不甚俗,事纪其实,亦庶几乎史” 自明至清,一直有人持这种以“演义”体为正史之通俗版的观念。一旦忽略这类“庶几乎史”的通俗演义体的特点,我们便会自觉不自觉地使用“文学虚构性”尺度去评判它。书场文化的听众大多为下层民众,像因果报应、色空虚无等观念容易为他们所接受,这类观念也影响了书场叙事文的形态。《金瓶梅》故事一开始或许是讲说于书场之中,故书名为《金瓶梅词话》。其卷首的《四贪词》,分别对酒、色、财、气四种需求进行警诫。酒指适性、放纵;色指女色,包括情欲、婚姻;财指物质需求;气指争强斗胜之心。戒绝酒色财气的箴言曾经成为元代神仙道化剧的普遍存在的戏剧框架:主人公逐一勘破酒、色、财、气,从而进入绝对逍遥的神仙极境。这种神仙道化剧用酒、色、财、气去指称人人皆有的感性需求,这种需要给人带来感性快乐,同时也带来灾难。要极乐就必须彻底抛弃人的感性需求,进入无欲的状态。元代以来,在戏曲、说唱、小说领域中出现了一批以警世、劝世为主题(或者为故事框架)的作品,形成一个警劝的文化传统。那些以“色空”(佛教)、“幻化”(道教)作为故事的开头与结尾的作品,均可归入这一叙事传统之中。这一警劝箴言曾被归结为“冷热金针”。崇祯本《金瓶梅》虽未提出“冷热金针”的叙事策略,但它已运用“冷热”警劝的文化意识对《金瓶梅》的结构进行调整,把词话本第一回的《景阳冈武松打虎,潘金莲嫌夫卖风月》改为《西门庆热结十兄弟,武二郎冷遇亲哥嫂》,并以两首诗代替词话本的《四贪词》,其二曰:“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其后随着故事的展开,又时以诗句慨叹,说是:“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三杯花作合,两盏色媒人”“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日无常万事休”。张竹坡评本则明确地把这一“冷热”警劝的文化意识落实到这部小说的叙事策略上,具体说来就是所谓的“冷热金针”。他说:“‘二八佳人’一绝,色也。借色说入,则色的利害比财更甚。下文‘一朝马死’二句,财也!‘三杯茶作合’二句,酒也;‘三寸气在’二句,气也。然而酒、气俱串入财、色内讲,故诗亦串入。小小一诗句,亦章法井井如此,其文章为何如?” 冷热金针不仅仅是一种文化观念,而且具体化为小说的叙事结构。张竹坡认为,小说中两个小人物在全书的叙事结构上极为重要,这就是温秀才和韩伙计。温秀才叫温必古,韩伙计叫韩道国。因为“韩者冷之别名,温者热之余气。” 通过谐音、近义而实现语义转换,从而把该书的叙事策略纳入“冷热”警劝的文化生态之中。那么,为什么韩道国至第三十回才出现,温秀才到第五十八回才出现?张竹坡解释道:“故韩伙计于‘加官’后即来,是热中之冷信。而温秀才自‘磨镜’后方出,是冷字之先声。是知祸福倚伏,寒暑盗气,天道有然也。虽然,热与寒为匹,冷与温为匹,盖热者温之极,寒者冷之极也。故韩道国不出于冷局之后,而出热局之先,见热未极而冷已极。温秀才不来于热场之中,而来于冷局之首,见冷欲盛而热将尽也。噫嘻,一部言冷言热,何啻如花如火!而其点睛处乃以此二人,而数百年读者,亦不知其所以作韩、温二人之故。” 小说第三十回写的是“西门庆生子加官”,人生之“热”至于极点。而此时韩道国的登场,正是“热中之冷信”。第五十八回写“孟玉楼周贫磨镜”,磨镜周贫,自属“冷”者,温秀才于此时登场,是为“冷字之先声”。张竹坡认为,《金瓶梅》的这种人物设置与全书的叙事格局有着深刻的寓意,或者说,在他看来,《金瓶梅》的作者是以“冷热”警劝的文化意识去设置小说的叙事结构的。张竹坡对“温”和“韩”之命名或许有过度阐释之处,但“冷热金针”的结构意识显然存在于《金瓶梅》中。后来的《红楼梦》也采用了这样的叙事策略,其贾府故事迟迟不愿开始,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脂批说:“此回亦非正文本旨,只在冷子兴一人,即俗谓‘冷中出热’‘无中生有’也。” 小说最后以“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结束,完成了这个“冷热金针”的叙事理念。叙事文的空间叙事往往喜欢采用移步换形的动态方式,而不是“一览众山小”的统摄式叙述。这种空间叙事方式的形态同样与书场文化的特点有关。书场文化是一种“一次性”的、时间单向度的现场性表演,它不像案头阅读那样可以停下来品味叙事过程,甚至回过头去重温某一叙事过程。这种“进行时”的特点使得“移步换形”成为最有效的书场文化的叙事方式。明清时期的白话长篇小说虽已离开书场文化空间,但书场文化所形成的叙事传统显然已在明清白话长篇小说中扎下了根。《红楼梦》对宁荣二府的介绍并不在一次性的统摄中完成,而是通过林黛玉的脚步之移动,作了一次勾勒。由荣国府而宁国府,再回到荣国府,随着林黛玉脚步的移动,读者对宁荣二府的空间形态便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书场文化的特点也影响着小说的景物描写和人物的出场描写。明代白话长篇小说的景物描写和人物出场往往由“但见”二字引出,如《水浒传》写史进离开少华山投关西五路,但见“崎岖山岭,寂寞孤村……”然后写史进的所见所闻。这个“但见”并不一定代表“见者”的主观,它有时只是叙述者的第三人称叙述所形成。史进见王进时,小说这样写:“史进看他时,是个军官模样。怎生结束?但见头裹芝麻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纽丝金环……”以史进的乡间后生的身份当不会知道“太原府纽丝金环”。武松第一次见到潘金莲时,小说写道:“武松看那妇人时,但见: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今天的一些读者因此而陷入冥思:武松是否会爱上潘金莲?被金圣叹许为“天人”的武松怎么心理会这么猥琐阴暗?事实上,武松这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可能用这种眼光看自己的嫂子。所谓“但见”只是书场文化带来的叙事惯例,代表的只是叙述者的观感。明清白话长篇小说基本上都采用“文备众体”的文体形态,这种形态的形成并不是小说家要显示其具备众体之长,而是因为书场文化本来就是采用说、唱形式进行的。它由“转变”和“说话”的文化源头所塑形。书场文化生态对宋代以来的叙事模式的影响不可低估。三、叙事与科举文化前文说,真德秀、陈绎曾的叙事体式对应于五经。但事实上他们只取五经中的四经或三经,这里可以看出其文章学不仅承接着五经的文化生态,同时也嵌入了时代的科举文化生态之中。“辞令”一体正是对应于三场考试中的第二场考试科目,它要考核的是未来官员的公文写作水平。关于明清时期叙事文与科举文化的互涵互渗的关系,本文不能全面展开,这里只提一点,一方面是一些游戏八股文以小说戏曲为题,另一方面则是八股文的修辞理念渗透到了小说、戏曲的叙事法中。光绪间杨恩寿认为《红楼梦》“原书断而不断,连而不连,起伏照应,自具草蛇灰线之妙。”但陈钟麟的《红楼梦传奇》却是“强为牵连,每出正文后另插宾白,引起下出;下出开场,又用宾白遥应上出,始及正文。”杨恩寿认为这种做法“颇似时文家作割截题,用意钩联,究非正轨。” 明清章回小说的前后钩连如果从起源上来说,它与宋代说书的“上回说到”“且听下回分解”的讲说模式有直接关联。但进入明清时期之后,身处于截搭题的科举文化生态之中的读者和评论家有意无意间会把它与截搭题的“照上而不侵上”“吸下而不犯下”的修辞法则相关联,则也是一种自然发生的事情。中国古代小说创作和戏曲创作成熟于宋代,这与科举学的初步形成差不多同时,它们共同取法于传统文章学、传统叙事学。明清时期出现了八股文的科举考试文体,由于它空前的普及性,八股文理念渗透到文化的方方面面,这导致今人产生错觉,认为小说、戏曲所用之“法”乃“八股文法”。事实上,八股文法是对传统文章理念的继承与凝练。八股文法与小说文法、戏曲文法既是同源的关系,也相互之间产生过影响。传统文章学把每一篇文章视为一个鲜活的生命体,由此产生了种种文法。比如埋伏照应之法的目的是要使文章各部分形成为一个有机整体。这种叙事法在《左传》《史记》里已大量运用。《左传》为了突破编年体对叙事的限制,往往以“初”字带起补叙。从其叙事的角度看,这就是伏笔。有时“初”字并不出现,如《左传》鲁桓公元年记载:“宋华父督见孔父之妻于路,目逆而送之。曰:‘美而艳。’”而“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一场偶遇成为一场杀戮的伏笔。这种埋伏照应的笔法被广泛运用于八股文法中,但有了新的命名。刘熙载《艺概》说:“揭全文之旨,或在篇首,或在篇中,或在篇末。在篇首,则后必顾之;在篇末,则前必注之;在篇中,则前注之、后顾之。” “顾”即是伏笔,“注”则是照应。而在截搭题的文法中则被概括为“钓、渡、挽”的文章法。八股文中有大量的叙事题,其文法与一般的叙事文法有共通之处。在晚明、清代,我们常常看到朝野上下的“有识之士”“忧患之士”对这样一种文风痛心疾首、口诛笔伐,这种文风盛行于隆庆、万历时期,它的特点是“穿插埋伏之法生,尖巧峭拔,刻削已甚,虽开后无限法门,而浑厚之气渐且衰薄矣。” 隆、万固然讲究机局,讲究穿插埋伏、前挑后剔之法,但这一文风不全是心学影响下的产物,它也有科举体制演变的原因。按明代官方规定,乡、会试首场四书文,题目只能出自四书五经,题库的有限性不言而喻。由题库危机而导致命题方式的变异,即从冠冕正大之题(即大题)到逐渐出现截搭仄逼之题(即所谓的小题)。对应于小题之题型,只有运用穿插埋伏、前挑后剔之法,题目之义始全。康熙间刘岩(字大山)说:“埋伏照应,其源出于古文。自《左氏传》、《太史公书》及《欧阳公史》皆以提挈映带为筋脉,此庆、历诸公得之为文章之宝钥。今人不能从古文中变其胎骨,猥以前后字面转相呼喝,索之茫然不得其义理之所在,而世遂以穿插之法为訾謷。是但惩其流失之差,而不究其原本也。” 刘岩的分析是实事求是而且富于建设性的。埋伏照应、前顾后注之笔法普遍存在于史传、小说、戏曲等叙事文中,在长篇白话小说中尤为常见。从文体性质来看,八股文一般被视为议论文,其中间的分股部分则有骈文的形态。但八股文却有叙事题,像《在陋巷》、《乡人饮酒》《子夏之门人 一章》都是对《论语》中的一段故事进行评说,于是八股文中便出现叙事文。戴名世有《子华使于 一章》题文,题出自《论语·雍也》:子华使于齐,冉子为其母请粟。子曰:“与之釜。”请益。曰:“与之庾。”冉子与之粟五秉。子曰:“赤之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吾闻之也:君子周急不继富。”原思为之宰,与之粟九百,辞。子曰:“毋!以与尔邻里乡党乎!” 公西赤为孔子出使齐国,冉有替公西赤的母亲向孔子请求小米。孔子说:“给他六斗四升。”冉有觉得太少,请求孔子多加一些,孔子说:“再给她加二斗四升。”冉有还是觉得少,便给了公西赤母亲八百斗。孔子不满意了,他说:“公西赤出使齐国,乘肥马,衣轻裘。我的原则是周急不继富。”孔子为鲁司寇时,原宪为孔子家的总管,孔子给他九百斗谷子,原宪辞谢。孔子说:“不要拒绝,如果你太多了吃不完,可以送给邻里乡亲。”这个题目要讨论的对象是《论语》中孔子对待公西赤(子华)出使齐国与原宪为宰的不同处理方式,这里面有两段叙事,由此见出圣人之善于用财。因题涉及叙事,戴名世便以古文之散体为之。自“原题”开始,叙事便展开了:昔者子华、冉子两人从夫子游也,师弟朋友,缓急相与共之,岂顾问哉!子华有母,皆尝子华之粟矣,未尝夫子之粟,子华不以请也,子华之母不以请也。一日者,子华使于齐,至是似可以请矣。冉子曰:“吾为请之。”与之釜,非冉子请之之意也;与之庾,非冉子请教之意也。冉子曰:“是不可以再请,吾为与之。”其数则五秉云。且夫缓急,人之所时有也;周旋相䘏,朋友之义也。意子华者必急、必不富,冉子故以与之者周之云尔。虽然,不遑将母,子华独不念乎?母曰:“嗟,予子行役。”子华之母独无念乎?而不以请,何也?子曰:“赤之适齐也,乘肥马,衣轻裘。则赤非急者也,而富者也,故可以无请也,则亦可以无与也。求之与,不几近于继富乎哉!亦异乎君子之道矣。”吴士玉(字荆山,康熙间进士,累官礼部尚书)说此文:“叙致生动,得司马子长之神,此有目者即知之。中间斗笋处,忽然接落,使人不知其所自来,非深于《南华》三昧者不能也,吾每咀味三复,不能已已。”黄越(字际飞,康熙间进士)评曰:“题本纪事,即以纪事之体行之。章法森严,笔意萧疏可爱,方之古人,六一公之亚也。”他们都指出了这篇八股文之叙事来自先秦汉代之子史的文化生态。不仅如此,《诗经·陟岵》的“予子行役”意象、征人与家人之间的牵挂叮嘱情景也进入了这篇八股文的叙事之中。意象叙事,不妨视为“中国叙事文化学”的一大特色。前文强调,传统文章学影响了明清科举文法,但我们还必须注意另一方面,即明清的科举文化生态重塑了传统文章学,重塑了传统的经史典籍。我曾写过《论评点重构叙事》一文 ,提出一个概念,叫“新的文学史事实”,即评点并不仅仅是对文本进行批评、鉴赏,评点与原有文本一起,构成了一个新的文学史事实(如果是评点的对象是一个历史学文本的话,那么其评点其实是构成了一个新的历史学事实)。与主题学研究方法相比,主题学研究关注的是,面对同一主题(母题),不同的文本是如何加入的;解释学强调的则是,任何一个文本的解释都是开放性的,任何文本的意义都是生成性的。随着一代代读者的加入,文本将在一个新的意义上得到解释,产生新的意义。评点正是以一种凝固的形式赋予原文本以新的意义。从这个意义上说,任何评点本都是一个新的文本。《左传》这部历史书,在明清的科举文化生态中,通过嵌入评点,变成了一部八股文法的教科书,成为“艺林秘籍” 。比如冯李骅不满于历来注释《左传》者仅着眼于词调、故实,他更注重《左传》的篇法、章法、句法、字法,于篇法又特重“提应”的修辞技法。他说:“《传》中议论之精、辞令之隽,都经妙手删润,然尚有底本。至叙事,全由自己剪裁。” 这里我们已经看到了陈绎曾《古文谱》以议论、辞令、叙事为古文体式的影子了。除了一口气列出27种叙事法之外,冯李骅又特提《左传》有两大笔法:一是“以牵上为搭下”,如桓公二年所记之曲沃伐翼一事,本来是以建国弱本对上文之成师兆乱,却以惠之二十四年与三十年、四十五年作类叙;另一种大笔法是“以中间贯两头”。如“邲战前后十六转,只以‘盟有日矣’一句为关棙”。 这里所说的笔法正是明清时期八股文写作中应付截搭题的常用技法:“钓、渡、挽”,“以牵上为搭下”,近乎“钓”与“挽”,“以中间贯两头”则近乎“渡”。经过冯李骅的评点,《左传》变成了《左绣》,成为一个新的文本。结语宁稼雨先生的中国叙事文化学的中心任务是捕捉、分析不同时空中形成的故事文本在故事类型上的同一性。 这种对跨时空的文本同一性的分析深刻地揭示了由故事范型所积淀的民族文化心理、审美心理,这种研究突破了建国后三十年的文学研究模式,为当下的文学研究拓展提供了卓有成效的尝试。当然,其所指“文本”似是以文学文本为例证。就文学文本的意义而言,本文提出的三种文化形态能否与中国叙事文化学研究文本搜集工作形成某种关联或提示,笔者只能提出这样的猜想和假设。具体结论可能需要中国叙事文化学研究的实践来验证。比如,中国叙事文化学研究方法在“文本”,亦即文献资源方面给自己提出的目标是“竭泽而渔”,即与该研究对象之个案故事类型文献做地毯式搜集,力求全部覆盖。这样庞大的工作目标所涉文献资源非常广泛,其相关文化生态也会保罗万象。参照本文提出的古文谱系、书场文化和科举文化,对相关文献资源进行叙事文献社会文化属性区分,或许有助于宁稼雨教授暨采用该方法研究者区分文献资源社会属性和文化分析视角。比如,从文献资源的社会属性看,古文谱系是否可以对接为先秦诸子与史传文献;书场文化是否可以对接为通俗戏曲小说、讲唱文学形式;科举文化是否可以对接为按照八股格式设定和营造的种种构思方式,结构策略等等。如果可行,那么中国叙事文化学研究的文献资源挖掘,或许有可能与本文所述三大文化生态取得打通和衔接;三大文化生态的说法或许能够获得更加具体的研究实践支持。本人所认为的“中国叙事学”或“中国叙事文化学”所关注的文本不限于文学文本,而是最大限度地考察中国文化中的各种叙事文本形态,这样,古文谱系、书场文化和科举文化就成为本文考察“中国叙事学”的三大场域,这三种文化生态对中国叙事文有一种先在的形塑作用。从历史演进的角度看,以五经为旨归的古文谱系是中国叙事文的最早源头;汉唐以来佛教文化的引入,于唐宋时期形成书场文化,赋予中国叙事文以新的文化色彩;隋唐开始的科举文化,尤其是南宋以来的文法理论,再一次为中国叙事文傅彩皴染。这三种文化生态既是前后延续的关系,也是层层叠加积淀的关系。将中国叙事文置身于这三种文化生态中,我们对其文化义蕴、文化成规乃至文化独创性的考察与评估或许可以更加接近“中国文化”本身。“文化”一词具有包罗万象的特性,因而“中国叙事文化学”的具体指涉也是因使用者的不同意图而出现差异。提出“文化”视野,既可以是对文学自我封闭的突破,也可以是出于与西方文化的对峙。而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首先让中国叙事文本回归到它们原初所生存的文化生态中,在生态关联中考察其性质、形态、功能及其变异,获取真实的知识。把叙事学研究建立在这种考察结果的基础上,这样的叙事文化学或许能够更接地气。Three Kinds of Cultural Ecology and Chinese Narrative CulturologyChen Weizhao(Research Center for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Abstract: Chinese narrative texts once existed in three cultural ecology: classics, historical books and ancient prose ecology, storytelling culture ecology and imperial examination cultural ecology. These three kinds of cultural ecology are not only the relationship of undertaking before and after, but also the relationship of layers superposition. The study of Chinese narrative should first return the narrative texts to their original cultural ecology, and investigate their nature, form, function and variation in various correlations, so as to obtain real knowledge. Based on the results of this investigation, such a narratology may be able to better reflect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culture.Key words: Cultural ecology; classics, historical books and ancient prose ecology; storytelling culture; imperial examination culture; Narratology

(本文原载《文学与文化》2021年第二期)

那间宿舍的门没有关严,只是虚掩着,而那光亮就从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来,像是某种流体物质,不断地涌出,淌进浓稠的夜里与之相。摘自清朝李庆辰著醉茶志怪的狐醉县城宋镜波,去江浙一带从军,在粮台办事粮台有楼五栋,宋镜波和同事住在楼下,楼上。可不就是志怪小说里的才子佳人 只可惜那位陈仙师大煞风景,连附庸风雅都不会 陈青牛搬了条板凳坐在檐下 狐仙和木偶继续对弈,棋逢对手,两两沉浸其中 一位瓜子脸的。

槐阴壁无限流,云辞酒,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无限流 东方玄幻,主角穆玄筠,风疏 配角空问,拂幽,岑清影,闻朝暮,孟西洲 其它预收修无。桃花源记一文破有传奇色彩,曾被列为志怪小说一类,请你思考,本文“奇”在哪里?你查一下点脑不就好了 我要提问 我要提问 登录 注册 桃花源记一文破有传奇色彩,曾被列为志。桃花痣小说由作家蓝妯创作,笔下文学提供桃花痣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桃花痣在线阅读和桃花痣txt下载先婚后爱小甜饼,甜度五颗当红流量小花念瑶。

正儿八经的历史最近讲得有点烦,在“令人绝望”的又又又一个星期一,咱们不妨大开脑洞,讲点刺激的。

东晋末期南朝宋初伟大文学家陶渊明以一篇篇幅不大的《桃花源记》塑造了一个宁静安乐、自由平等的理想世界,用咱们熟悉的话来形容,桃花源就是一个微缩版的共产主义社会,富足而又和谐。在称颂桃花源美好的同时,作者以强烈的反差表达了对现实社会的强烈不满,众所周知,中国古代每每朝代更替,战乱是难免的。《桃花源记》成了古人对理想世界追求的范本,然而网上却流传着对这篇文章的另一种解读,令人细思极恐,细看却又有几分道理。

首先,《桃花源记》本身就十分特殊,它常常被视为志怪小说或是以志怪为创作手法的作品。什么是志怪小说呢?作为中国古典小说重要的形式之一,志怪小说多以记叙神异鬼怪故事传说为主题内容。这类小说恰恰起步于魏晋南北朝时期,那会儿,佛教在中国飞速发展,古诗有云:“南朝四百八十寺”,据考证,北魏孝文帝时期全国大小寺庙多达6000座,北魏末期更是超过3万座。宗教瘟疫式的传播使得迷信和玄学风气深入人心,这也深深地影响到了文人的创作,因此,志怪小说在当时备受追捧,连陶渊明也不例外。

遥想许多年前,笔者在学习这篇文章时就有个疑问:误入桃花源的“武陵人”为什么会突然“忘路之远近”?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以捕鱼为业的武陵渔夫理应把周围的水域摸了个遍,哪里鱼多哪里鱼少早就深谙于心,一来可以提高工效,二来以备不测,一个捕鱼点没有鱼可以立马转到另一个捕鱼点。然而,靠水吃水的渔夫突然有一天不但迷了路,发现迷路后没有立刻掉头回去,反而越走越远,直到误打误撞闯入桃花源。

发现桃花源的过程十分怪异,而进入桃花源则显得十分诡异。

文中有云:“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一般而言,与世隔绝的地方大多位于深山之中,四周有高山环绕,交通隔绝,因此形成一个自给自足相对封闭的社会,这并不难理解。然而仔细揣度原文,似乎桃花源并不在群山环绕间,而是由山上的洞口直接引入山体之中。在这里,作者似乎用了一手十分隐蔽的隐喻。

秦汉时期的墓葬大多为覆斗式,即封土堆的形状非常像把量米的斗扣了过来,顶端是个小小的方形平台;魏晋时期的墓葬封土常以厚实巨大的山石砌成拱形;唐代得益于国力强悍,贵胄墓葬则直接开山为陵,工程庞大,气势撼人。综合各朝各代墓葬的特征,彼此互有区别,却总有一点是不变的——墓葬一定要有外形十分像山的封土堆。除此之外,比起墓葬本身庞大的规模,其入口显得相对狭小,这样处理还有防盗的功能。从这个角度看,结合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的描写,进入桃花源是不是与闯入一座墓室有几分相似?

接下来,作者在文中交代了一个巨大的矛盾。

渔夫在对桃花源中人提及外边的状况时,众人“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然而渔夫所见却是“男女衣着,悉如外人”。既然连汉朝、魏晋的存在都不知道,那么桃花源中的人为什么穿着又会与世人没有区别呢?在此值得一提的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是古人服饰一个大变动时期。魏晋时期的服饰融入了一定的胡服元素,加上宗教的影响,奇装异服者也不在少数;比起男性服饰,女性服饰的差别更加明显。从秦朝末年到晋孝武帝时期,中间隔了整整5个半世纪,然而桃花源中人的衣着却与世人没有任何差别,这难免不让人感到怀疑。

另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当桃源中人听完渔夫的讲述后似乎并没有感到惊奇,反而纷纷“叹惋”,临走时还专门叮嘱渔夫不要把桃花源的事情说出去。不过,渔夫“忘恩负义”,不但一路做了标记,走出桃花源后立马将此事告到了郡太守那里。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是充满怪异:太守派人想要找出桃花源,谁料莫名其妙地迷了路;名士刘子骥要去,结果刚做好计划便一命呜呼。所有试图寻找桃花源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这件事因此不了了之。

综上所述,《桃花源记》很有可能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正所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晋孝武帝太元年间的某个四月,恰逢清明时节,渔夫不小心闯入了一个充满诡异的村子。后来,人们无论如何再也找不到这座村庄,是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村子是一片坟地,埋葬的都是秦朝时死于战乱的无辜百姓。坟地坐落于一个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也许郡太守后来派来的人马找到了这儿,但只看到了坟头,没有找到桃花源,所以觉得迷了路。桃花源里的村民们穿着后人烧给他们的“衣服”,所以渔夫看他们“悉如外人”。太元年间,晋朝战火连连,当渔夫讲完外边的情况后,死去的村民们想起了痛苦的战争,因此“皆叹惋”。

这样来看,《桃花源记》是个标准的志怪故事,当然,也许有朋友会诟病笔者吃饱了撑得又在这“过度解读”,其实,《桃花源记》本身就是一段虚构出来的文字,陶渊明希望用它来寄托一种情感。公认的是,所谓的“桃花源”代表着美好理想的生活,这篇文章便是作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然而从另一方面来想,陶渊明经历了东晋末到南朝宋这段中国历史最为混乱的时期,纵使名满天下,他也毅然选择辞职隐居,被誉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即便身处田园,也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战争受益的往往是极少数人,带来的创伤却总被加在劳苦大众身上。持久的战乱纷争令人看不见希望,在佛教与修仙盛行的魏晋南北朝时期,人们笃信人有来生,也许逃避并不是结局,死去才是最好的解脱。有人把文中的渔夫视为陶渊明的化身,笔者觉得刘子骥才是;刘子骥之死也许并非是个意外,他只是找到了进入“桃花源”的正确方式。

。桃花源记一文颇有传奇色彩,曾被列为志怪小说一类,请你思考,本文奇在哪里奇在别有洞天的乌托邦 我要提问 我要提问 登录 注册 桃花源记一文颇有传奇色彩,曾被列为。

伯山甫是古代九州之一的雍州人。

进了华山专心修道,服食丹砂仙药,也常常回到家乡探亲,这样活了二百岁还不显老。

伯山甫每到别人家去时,就历数这家人祖祖辈辈的善恶和功过,好像他亲眼见过似的。

他还知道别人未来的吉凶福祸,出来没有不灵验的。

伯山甫的外甥女年老又多病,就给了她一些药。

外甥女当时已经八十多岁,服下药以后,立刻变得年轻了,面色像桃花样艳丽。有一次,汉帝派了使者到河东去,忽然看见城西有一个女子用鞭子抽打一个老头,老头老老实实地低着头挨打。

《有关桃花的志怪小说》漫画&完整版(全文在线阅读)

使者十分奇怪,就上去问怎么回事,那女子,“我是在打我儿子哩。从前我的舅舅伯山甫给了我一些仙药,我叫我儿子吃,他不肯吃,现在就老成这样,走路连我都不如,慢腾腾地,所以我才打他。”

使者问那女子和他儿子都是多大岁数,女子回答,“我已经二百三十岁,儿子才八十岁。”后来这女子也进了华山修道去了。

【原文】伯山甫者,雍州人也。入华山中,精思服食,时时归乡里省亲,如此二百年不老。到人家,即数人先世以来善恶功过,有如临见。又知方来吉凶,言无不效。其外甥女年老多病,乃以药与之。女时年已八十,转还少,色如桃花。汉武遣使者行河东,忽见城西有一女子,笞一老翁,俯首跪受杖。使者怪问之,女曰:“此翁乃妾子也,昔吾舅氏伯山甫,以神药教妾,妾教子服之,不肯,今遂衰老,行不及妾,故杖之。”使者问女及子年几,答曰:“妾已二百三十岁,儿八十矣。”后入华山去。(出《神仙传》)

桃花女子

平阳郑生,偶然学会了扶鸾的方法(类似碟仙,请仙问卜的一种方法,仙人不现形,以文字的方法应答),预测福祸,大多很准。朋友们经常来找他问卜。郑生二十岁,英俊倜傥,能诗会画,经常和请来的仙人作诗唱和。往往留连在扶鸾的盘上一整天。

已卯年春天,有个朋友科考前来找他,郑生没有推辞,大家一起来到城西某道观里,扶鸾请仙,给这个人问问能否考中。刚烧完符点上香,悬挂的笔就动了起来,仙家写到:“我是桃花女子,郎君近来好吗?”郑生每次请仙,都不是这个桃花女子,因此有些惊讶。

扶鸾的笔又动起来,写了一首诗:“儿家旧住桃花岸,君子曾匀柳叶眉。蝶不寻香香觅蝶,晓风残月负多时。”众人看这首诗写得不怎么庄重,就劝郑生赶紧停止,把仙家送走。而郑生年少多情,很喜欢这首诗,就继续问朋友能否考中。鸾笔急速摆动,又成诗一首:“些儿心事为情苗,故解星珰下碧霄。绿绮抱来谁与拨,红笺叠就或重烧。胡麻自是羞相问,灵鹊非关懒作桥。前日眉峰今浅淡,因郎蹙损待郎描。”

看到仙家有纠缠的意思,众人大惊,郑生也有些害怕。扶乩盘上继续写道:“现在人多,我不便和你说更多的儿女情长。科考的事不是我所能知道的,改日再见!”然后,笔停下不再动,空气中微微有些脂粉的香气。众人劝道:“兄台不可再做这个游戏了!这次招来的必是妖邪,一定要躲避。”大家把扶鸾的工具收拾好,默默散去。

郑生回家,虽然有些疑虑,但是暗暗喜欢那个桃花女子。第二天又开始作法扶鸾。这次招来的仙家是以前经常到来的鹤仙,是吕洞宾的坐骑。

郑生问桃花女子的踪迹,鹤仙批示:“安不居官好,一了便烦恼。丑者半不知,人去他来了。”意思比较隐晦,好像是劝郑生退却。(这是个字谜,安去了官帽,是“女”,一了是“子”,丑的繁体字醜,去一半是“鬼”,他字去了一半是“也”。谜底是“女子鬼也”!)郑生没看出来,以为是鹤仙戏弄自己,或者是说自己将来做不了官。

第二天,他专门烧香祈祷桃花女子到来,祷告说:“桃花大仙如果不嫌弃小生,就请降临。”鸾笔晃动,果然是那个桃花女子来了。问她昨天为什么没来,仙家回复:“昨天被飞琼姐姐邀去喝茶,不然的话肯定会来。我心里已经有了你,岂能随便忘掉!”

郑生和桃花女子用写字的方式开始聊天,女子语句温柔,含情脉脉,而且才情兼备,穿插诗词。言语间挑逗的意思更加明显。郑生和她聊了一整天,直到傍晚还恋恋不舍。女子离开后,郑生怅然若失。

从此,郑生每天都招女子来,最后干脆假称学习,足不出户,也不和别人来往,专门一心聊天。而那桃花女子也是每天都到,后来不用烧符也会自动到来。郑生也曾想让女子现身,进一步面对面交往。女子不答应,作诗一首说:“花作温柔玉作肌,笔尖早已涤胭脂。郎君漫问奴颜色,初放夭桃嫩柳丝。”

过了没多久,郑生就出现了疯癫的症状,不再扶鸾,但经常对着空气说话。而床头不时出现一些诗作,字迹娟秀工整,不是郑生的笔迹。诗词内容都是些绵绵的情话,比如“依稀似梦含羞觉,仿佛如君带笑迎。”又或者“翠带近来慵自解,银缸何日倩郎吹。”(银缸指灯)。非常多,就不一一记载了。

朋友们听说后都来劝他和那女子断绝,郑生神情委顿,默默无语。如果劝说狠了,他就随口答应。朋友走后,还是照旧。不久就卧床不起,几天后死去。距离最初接触桃花女子也就两个月。

某天,朋友梦到郑生对他说:“桃花女曾说带我到仙境,其实是骗人的,好在和她一起也很快乐,告诉我的家人不要牵挂!”朋友惊醒后转告其家,大家都莫名其妙,最终也不知道那个女鬼是什么人。

(这个故事是典型的网恋啊!原作者的总结很好,附上原文如下。)

  外史氏曰:乩不必真灵,而其灵者亦未必为真仙。故凡召而辄来者,大率在鬼与仙之间而已。何则?仙必不屑至,鬼又不能至,于是灵鬼独为之。但世人习此者甚多,而生竟以之贾祸,岂心之未克自正耶?抑亦真有夙缘耶?

(出自《萤窗异草》)

。志怪社转眼开学一个月有余,大学生活并没有发生任何异样大一生活,所有人都是一样的老实本分,教学楼,图书馆,社团三点一线。摘自清朝李庆辰著醉茶志怪的天榜县中德高望重的前辈邵玉清,正月初一做梦,有人牵着一匹马来,样子像骡,头上有一只角。

摘自清朝李庆辰著醉茶志怪的鼋精县城中东北角,有一个池塘,常年有水,没干涸过池塘边有一农家,丈夫出外很久了,妇。

玄幻仙侠一直是电视剧的热门题材,从《白蛇传》、《天外飞仙》到近几年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青云志》等,创造出一个个瑰丽迷人的世界。这些剧的创作背景、意境都融入了诸多传统文化因素,并且杂糅了早期原始神话,民间传说等。

例如《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中的故事发生在“四海八荒”,古时候认为中国大地四周有大海环绕,按方位分别是东海、西海、南海、北海,并称“四海”。贾谊《过秦论》有言:“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女主白浅是青丘九尾狐族,青丘是古代地名。《山海经·南山经》中记载: “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而如白蛇、七仙女等人物又是依据古代志怪小说中的人物原型进行改编。志怪小说给予了后世大量的创作素材与灵感。《山海经》、《聊斋志异》家喻户晓。除却常被人提起的故事,还有一些志怪小说的沧海遗珠,读来烟霞满山头。

这里介绍一本冷门的志怪小说《幽明录》,南朝志怪小说集,作者刘义庆。战争、死亡是书中经典的主题,有八十多篇都描述了各类死亡。婚恋也是《幽明录》的重要题材,共计四十多篇,有人神恋、人鬼恋、人妖恋等类型。

《幽明录》的特色

“幽明”一词出自《周易·系辞》“是故知幽明之故。”注称“幽明,有形无形之象 。”书中所记鬼神灵怪之事,变幻无常。

《幽明录》此书总体篇幅不长,每段故事也是寥寥数语,留白很多,引人遐想。有些类似于卡佛《当我们在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的留白。

与之前的志怪小说不同的是,《幽明录》更注意人生情趣,注意感情气氛的渲染,也更有文学性。已隐隐有脱离志怪、着重于人间生活的倾向。

既然是一本志怪小说,《幽明录》中当然会充满离奇的故事。其中有一则可以算是最早的离魂故事,写石氏女爱慕美男子庞阿,身体不能在他身边,精魂于是常于夜间至庞家,最终二人结为夫妇。

书中的鬼形形色色,性格迥异,和人一样。有有趣的鬼,有笨笨的鬼,有傲娇的鬼,还有害羞的鬼。鬼还要吃东西,如果长期吃得很好,还会变胖。

阮德如尝于厕见一鬼,长丈余,色黑而眼大,著皂单衣,平上帻,去之咫尺。德如心安气定,徐笑与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鬼即赧愧而退。

文学作品中鬼是人死后变成,鬼还能再死吗?书中有如下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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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兴伯素能见鬼,待见桑树上之鬼,指与从弟刘道锡知,道锡遂以戟刺鬼,鬼不复动,命不久矣。

广平前太守徐玄方之女十五岁即亡,做鬼四年,又为鬼所枉杀。而其寿数为八十余,乃托梦于现任太守冯孝将男马子,欲为其持箕帚。马子开棺,徐玄女遂活,二人乃结为夫妇。

这种生动的描述虚实结合,看起来根本没有杜撰的痕迹。所以那几分假也就成了真。

书中描述的世界仿佛就是人鬼共处的世界,质朴单纯、轻松愉快,没有鬼故事里刻意营造的鬼气,也没有太多剪不断理还乱的儿女情长,反而像是有孔乙己在的酒馆,偶尔插科打诨一下。各种八卦、异闻、江湖草莽、胭脂红粉,交织成一个时代的侧影。

《幽明录》对后世影响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中提到:“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之说盛行,汉末又大畅巫风,而鬼道愈炽;会小乘佛教亦入中土,渐见流传。”

“志怪”一词出自《庄子•逍遥游》:“齐谐者,志怪者也。”到了魏晋南北朝,便用作一类小说的专名了。“志”,即记述或记载,“志怪”即记述奇闻异事。

《幽明录》出现的魏晋时期,非常盛行志怪小说。两晋时期的人们好谈神鬼,还会把各种故事写进史书。那时一切没法用当时科学解释的东西都有可能被视为鬼怪。

《幽明录》中有许多故事,是后世志怪小说作者选取题材的来源。比如“柏枕幻梦”的题材。唐沈既济的《枕中记》、元马致远《邯郸道省悟黄粱梦》、明代汤显祖《邯郸梦》以及清代蒲松龄的《续黄粱》等都继承了此一题材。离魂题材庞阿和石氏女的故事是唐陈玄祐《离魂记》、元郑光祖《迷青锁倩女离魂》的来源。

志怪小说的发展与意义

志怪小说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上古神话传说。神话传说是在历史的基础上加入天马行空的想象,充满了神奇怪异的色彩。这些故事经过加工就成为了志怪小说的材料。不仅神话传说,民间故事、正史、各家言论都有可能对志怪小说产生影响。

汉代以后,道教和佛教逐渐盛行起来,人们相信鬼神的说法,为志怪小说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土壤。因为科技发展有限,人们对自然非常敬畏,占卜活动很多,这些都推动了志怪小说的发展。当时社会下,劳动人民或出于摆脱饥寒交迫的困境,或出于消灾解难,寄希望于鬼神,志怪小说一定程度上表现了人们心灵上的诉求,得到了流传的基础。

志怪小说覆盖范围广,分类众多。有描写各类鬼怪的宗教小说,有展现众生相的民间传说。前者渲染神鬼怪异的灵验,宣传宗教,后者则记述了各阶层人们的生活,描写当时的社会面貌,表现人们向往幸福生活的美好愿望。社会面貌在志怪小说中都有所显现,从中我们可以窥见当时人们的价值观念、道德标准。

与严肃文言文不同,志怪小说是以接近口语的散文写的,追求简洁易读,有的记载甚至只有三言两语,不求成为“小说”。

历史就是一面镜子,我们当代人能够在这些故事中获得营养,来帮助思考自己的人生。若能从中汲取一点半点的东西,给人生以启迪,足矣。

。有人异想天开说是桃花仙女,还举出古今志怪小说里诸多例子崔认为这实在荒唐,他从不信这种怪论乱神的事更多人认为崔在说谎,因为他叙述的内容中充。

译自清朝李庆辰著醉茶志怪的城南三则县城南三里处,叫黑牛城,本来是旷野,每逢大雾天,就会出现城楼,垛墙敌楼一一具。摘要历史名著桃花源记是属于一篇六朝志怪小说族中的极品,其为继搜神后记异苑等几篇经典志怪小说问世之后又一篇属于同类型题材且是基于前者绝妙文工。孔夫子拍卖网网上拍卖信息神仙志怪小说和药物结合的奇书明代精刻本绣像草木春秋原装,驷溪云间子撰,刊刻精湛,是书用中药材拟人化演绎的神仙志怪小说。

志怪小说是中国古典小说形式之一,以记叙神异鬼怪故事传说为主体内容,产生和流行于魏晋南北朝,与当时社会宗教迷信和玄学风气以及佛教道教的传播有直接的关系虽然很多志怪小说中表现了宗教迷信思想,但也保存了一些具有积极意义的民间故事 详情。比卢东长寿郡,有地方督学李旭,岁七十有二,律己严苛有著,不近酒食,膝下无子,独爱其妻吴氏李染疟疾,难下牀榻,妻侍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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