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与君逢 – 弹幕君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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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怜】与君逢 – 弹幕君查理

2024-07-09 12:37|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旧文搬运,原著向,8k+

前部分花花发疯打小舅子,后部分花怜甜蜜蜜。

1、

幽深的洞穴内,戚容歪歪斜斜地躺在一张巨椅中,一双腿搁在一座石像上,满脸的惬意。

那石像雕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表哥,仙乐太子谢怜,且雕的是跪地之姿,极尽羞辱之意。

似是极满意这石像的模样,戚容心情大好,怪笑了两声,便抬起搁在石像肩头上的脚,就要去踩那石像的脑袋,却在这时,一道凄惨又刺耳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兴致被打断,戚容很是不悦,当即啐了一口,骂道:“瞎叫什么,坏你爷爷心情!”

那声音的主人一路奔来,直扑到他跟前,一身血痕,又哭哭啼啼的,好不凄惨。

原来,这鬼先前奉了戚容的命,带了一群小鬼去人界抓新鲜的人肉食材,不料路上遇到一红衣少年,对方二话不说便将他们打杀了,只留他一个逃出生天,一路奔回到此处,将经过一一告知。

听完,戚容一惊,道:“红衣少年?”

事发时,那小鬼头头只顾着逃命,这时才反应过来,细想起那红衣少年袖间有银蝶追逐,顿时打了个哆嗦,道:“莫不是那个花、花、花……”

舌头仿佛突然打结,愣是没能把那名字完整地说出口,但在场的所有鬼都明白,他在说谁,纷纷倒抽一口气。

在鬼界,谁人没听过那位的大名?别说他们这些小鬼,便是上天庭的那些神官们,听了也没有不为之大变脸色的。

小鬼们的窃窃私语里,慌乱与不安悄然漫开。那直面了红衣少年的小鬼,更是抖得骨头都要打架了,想起对方那副睥睨一切的神态,就要口吐魂烟,就地散去了。

那当真是弹指间的功夫,就把群鬼给打得魂飞魄散了,简直吓死个鬼啊!

“大人,万一那、那……追上来,可如何是好!”

戚容阴沉着脸。

那红衣少年,他只闻其名,未曾打过交道,无冤无仇,怎的莫名其妙就将他的人打杀了?无缘无故折了一群手下,面子等于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碾碎了,手底下的人还这般胆小怕事,就差直说咱们躲起来了!这如何能忍得?当即气得一下子站起,一脚踹过去,破口大骂起来。

戚容早已不满花城的名头远胜于他,眼下吃了这个亏,更是恨极,人没在眼前,嘴巴也一定要过个瘾。

“他花城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绝?敢杀我的人,坏我的好事!他要是找上门来,看我不把他踩到脚底下,让他跪地求饶,骨灰撒了喂狗吃!”

“哦,是吗?”

低低一声轻笑,本该淹没在漫天咒骂当中,却清晰无比,阴冷至极,如一只手,掐得人生生卡住,没了声息。

戚容瞪大了双眼。

这洞穴内竟是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人!

“谁?!”

这一惊非同小可,戚容下意识回头,想将来人看个清楚,谁知脸还未完全转过去,就挨上重重一击,当场飞出去老远,狠狠摔倒在地!惊得小鬼们尖叫不止。

“我。”

这一声,低沉悦耳,却听得人心底发寒。

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洞穴中央,饶是在场的都是鬼,也不禁生出“见鬼了!”的惊恐之感。

周围的小鬼们见着来人一身红衣,哪里还敢留下?都吓得四散开去,只留戚容烂泥一样糊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缓了一阵,戚容才勉强抬了抬头,但眼里糊了血,看不分明,只隐约见到一双收得紧紧的黑皮靴,一边走,一边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那响声来自黑靴上的银链,又好听,又好看。

来人步子不紧不慢,转转悠悠,仿佛把这地方当成自己家一样闲逛,好不随意。但很快,那漫不经心的声响就顿住了,停在一尊石像面前。

戚容别的本事没有,耐打是一流的,给人打得满脸是血,还能叫骂:“哪个犯癫痫的狗东西来我这撒野,报上名来,让你死得……”

然而,话还没说完,整个脑袋就被人狠狠踩进了地里,一声巨响,激起尘土和碎石。

方才还远在几步之外的红衣少年,竟是瞬息之间,来到这头,一脚一个深坑,把戚容的脏话都踩进了地里。

那少年却不满足于此,蹲下来,手一伸,从碎石坑里拔出一颗破破烂烂的脑袋,看了一会儿,仿佛觉得很有趣,歪头一笑。

虽是笑,却没有少年人的天真可爱,神色诡异至极,暗含了几丝掩藏不住的疯狂之意,教人看了心惊胆战。

这一下够狠,戚容好不容易睁眼,只觉看什么都是红的,他呸出一口血水,骂道:“你他妈……”

那少年偏不让他把话说完,手看似轻轻一扬,就把他扔飞了去,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落下的地点刚巧是那跪地石像面前。

他脸朝下,四肢歪歪扭扭地趴在地上,如此一来,倒是比那丧气的石像更显凄惨狼狈了。

戚容自然是死也不愿比他那个太子表哥还要不体面,哪怕是一尊石像也不行,立马生出些许力气,想要爬起来。不料,肩上一重,人又往前一扑,额头磕到了地上,嘭的一声巨响,像是在给那石像磕头。

“跪好了,废物。”

是那少年踩在他肩上, 不让他起来。

这岂不是要一直给那废物表哥的石像磕头?

戚容额际暴起青筋,仗着自己骨灰不在对方手上,死不了,便嘴硬地叫骂开来,字眼脏得很,简直不堪入耳。那少年却充耳不闻,抓着他的脑袋,一下下往地上掼去,骂声越大,掼得越狠,直把那石像面前砸出一个深坑。

饶是不会死,戚容也受不了了,咳出一大口血,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少年嘻嘻一笑,道:“不干什么,和你打个招呼。”

戚容顿时气得顾不上痛了,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你是死了老婆还是老婆跟人跑了,疯得这么厉害……!”

话还没说完,嘴里便多了一股逼人的寒意,教他一个激灵,生生卡住。

一把杀意凛然的弯刀,凶险地横在他嘴里,似是活的,怒瞪着一只腥红的眼瞳,死死地盯住他,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那少年微笑道:“嗯?你鬼喊些什么?”

戚容趴在地上,自然看不到少年的脸,但弯刀厄命,谁人不识?

他又惊又怒,却只能瞪着一双眼睛,两眼血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血浸染的,待那锋利冰冷的刀锋离去了,才出声道:“他妈的果然是你,花城!老子和你有仇??”

闻言,那少年,也就是鬼市之主花城,看向一旁的石像,眼中狰狞之色闪过,接着,他抬手覆于其上,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石像瞬息之间,便在他掌下碎了一地,再也看不出原样。

这还不够。

花城右手一抬,早已蠢蠢欲动的弯刀厄命便飞到他手中,握住之后,他看也不看,随手便是凌空一挥!

轰——

那方向的石壁上便多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裂痕。

仅仅是刀气,便能达到这般骇人的效果,若是直接用刀砍,怕不是能砍穿了?

戚容顿时咽下了咒骂声。

接下来,寒意森森的雪白刀光与猩红惹眼的红光,在洞穴中肆意扩张开来,一时间,轰鸣声不断,碎石滚滚落下。

花城也不讲究刀法,只胡乱又随性地挥砍,每一记都激起一道雷霆之声,仿佛一个暴戾之人,宣泄心中怒火,可他脸上却不见怒色,反倒嘻嘻哈哈地笑着,犹如顽童找到了新的游戏,兴致上头,不管不顾。

如此诡异的反常,当真教人不寒而栗。

“疯了……真是疯子……这他妈真的是犯疯癫病吧我操……”

戚容目瞪口呆,震惊至极,连自己老巢快被人端了的愤怒都忘了。

大小不一的碎石块轰隆隆砸下,戚容身上剧痛,不好移动,也无处可躲,被砸得嗷嗷乱叫。

反观花城,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红伞撑开,轻轻松松的,就将那些碎石阻挡在外,悠然自得,一派从容。

似是应景,那红伞撑开后没多久,雪白刀光便息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凭空出现的漫天血雨,哗哗哗的,密集血线连成红幕,腥气弥漫,血色妖娆。

如此奇景,诡谲中又生出些许鬼魅。

戚容一时不慎,吞了几口进去,呛得浑身伤口是痛上加痛,最后被一块巨石当头砸中,嗷的一声,再没了动静。

花城撑着伞走过去,脚尖轻轻一踢,那巨石便飞到石壁上,深深嵌入其中。他垂眼去看地上,却只见一破烂青衫,不见尸体。

想来只是死了一个分身而已,骨灰不灭,便不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少年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待他刚步出洞穴,身后黑黝黝的洞口就被坍塌下来的乱石堵住了。

如此,青鬼戚容的藏身之处,彻底被捣毁了。

血雨仍在下,且下得极凶,似带了阵阵无法平息的怒意,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泥地吸饱了血水,洇出令人心惊的暗红来,此情此景,仿佛天地都在泣血。

妖刀厄命悬在少年腰间,微微震颤,它方才虽是狂乱了一把,耍了一通威风,但仍在躁动,那血色瞳孔转动不止,凶相毕露,像是还不过瘾。

花城没有理会。

他面上似有一层霜雪覆盖,神色极是冰冷,红伞落下的一层艳色,都驱散不了半分寒意。

那石像便是一个引子,哪怕被他毁得面目全非,过往最是痛恨的回忆还是如潮水那般翻涌起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恨意。

恨那些践踏凌辱神明的人,却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垂下的手紧握成拳,苍白手背上浮起狰狞的青筋,他的神色也越发阴冷,隐隐有失控之相。

雨下得更大了,视线所及之处皆被血色吞没,再也看不到其他。

却在这时,一抹白色闪现在一片猩红之中。

真的是很小一抹,若在平时,必定是毫不起眼的,然而此时此刻,漫天血雨之下,就显得惹眼了。

那是一朵小白花,被雨水打得不住垂头,甚是凄惨可怜。

花城微微一怔。

眼中倒映出那抹弱小却顽强的白,仿佛黑暗中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光,那光扩大开来,驱散盘踞不散的混沌。

鬼王的眼眸再次清明起来。

「谢谢你的花!很美,我很喜欢!」

珍藏起来的回忆随之浮现在脑海中,似回响在耳边,那么清晰,那么鲜明,好像时光的洗涤也无法使之褪色,模糊。

那是神明匆忙之下给予的回应,是不顾犯禁也要传递给他的温柔。

花城几步上前,将红伞偏了一偏,为那小白花挡住了血红的雨幕。

花儿得到了庇护,终于扬起脑袋,在血色中绽开一片洁白。娇小,却醒目。然后,它听到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

“……殿下,我想见你。”

2、

阴森森的黑暗里,忽地破开耀眼银光,银光闪烁中,红色的身影显露出来。俊美的鬼王被死灵蝶追逐着,走在这幽深之地,一路银光闪闪,照出许许多多张一模一样的脸来。

那些脸俱是一副温柔而慈悲的面相,眉眼,唇角弯着,静静地对着来人微笑。

这是一座万神窟。窟内神像千千万万,所供的,却只有一人。

方才端了戚容的老巢,情绪平稳之后,花城就来到了这里。他的视线为一尊尊神像所停留,所以走得并不快。

这些神像全是他亲手雕刻的。

他生前为那人所活,死后亦为那人留存于世。目光的追寻,早已将那个人的一切都深深印刻在心里,魂里,乃至即将魂飞魄散,神思混沌之际也无法忘怀。

超脱生死的执念,经由指尖流泻而出,便成了这一尊尊栩栩如生的神像。

它们是思念、恋慕、信仰的凝聚体。

睹物思人。

花城的目光里,已不见浓烈又混沌的恨意,无法压抑的思念翻涌而出,使之深情,也使之痛苦。因为这些神像再逼真,也终究不是真正的他。

等回过神来时,他已是站在一块巨石面前,动起了手,雕刻一尊新的神像。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没有停手,却放慢了速度。

他的雕刻技艺已融入到法术当中,能在眨眼间的功夫就完成一尊精致又惟妙惟肖的神像,但现在,他只想延长这个过程,亲眼看着手中摆弄之物一点一点地,越发接近心目中的那个身影。

全身心投入,别都不想,只想着那个人。一如当年在铜炉山修炼时那般,无论如何痛苦,只要这般念着,想着,把信仰与爱意凝聚为一个个“他”,便能平静下来,仿佛得到救赎。

笨重的巨石,渐渐在鬼王手中换了一副相貌。眉目温好,俊美不凡的太子悦神像,一手拈花,一手持剑,正一脸浅笑着向他看来。

许久不动,花城的手艺并未生疏,反倒更精进了。睁眼闭眼都在想的人,如何能淡忘半分?只会雕得更好。

花城长久地注视着这尊新神像,看着看着,突然抬手抚上神像的面庞。他动作很轻,也很温柔,隐忍又克制,但慢慢的,他忍不住想做点别的什么了。

一颗不会跳动的心,却比任何活人都要火热,里面满满的,全是对另一个人的爱,多到溢出来,化为压抑不住的冲动,驱使他低头,慢慢靠近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即将消失在一个情难自禁的碰触当中,但在最后的关头,花城还是退缩了。

不止如此,他把手也收了回来,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他怎么能,又怎么敢?

那是对神明的亵渎。

他深深看着那张无限温柔的脸,以眼神代替触摸,眷恋地,炽烈地,许久,许久……然后,他转身离去。

死灵蝶们围绕在神像周围,仿佛一个若即若离的拥抱,但主人走了,也只能依依不舍地追随而去。然而,有一只飞得格外的慢,慢到脱离了大部队,最后迟疑了一下,索性不走了,又飞回神像面前。

仿佛背着家长做了坏事的小孩子,那只银蝶又是害怕,又是兴奋,绕着那神像飞了好几圈,才冷静下来,停留在神像手中拈着的那朵花上,静静地望着那张嘴角含笑的俊美脸庞。

离开主人太久,法力耗完,是会消失的。但是,那又如何?

就让它留在这里陪陪神明吧。

把光奉献出去,直至消亡。

花城离开了万神窟,没有回到极乐坊,而是去了千灯观。他每回去那里,手里都不是空的,总要拿一束当天新鲜采摘的花,这次也不例外。

一束雪白娇嫩的小花被轻轻放在神台上,它们静静地绽放,散出清香。

这神台上没有神像,只常年放置着鲜花,就算把花拿走了,那花香也久久不散。

观内一切都如神明的意愿那般,不设跪拜用的蒲团,花城便站在神台前,合掌结印,默默祈福。

信徒祈愿,往往是有求于神明,而鬼王想要什么没有?招招手,就有人拱手送上。但他什么都不想要,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有那一人,想要找到他,保护他,以及,追随他。

3、

花城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谢怜正轻轻抚着他的头发。

“你醒啦。”

谢怜摸了摸他的额头,道:“太好了,没有那么烫了。”

刚从梦里醒来,花城一阵恍惚,闻言,才想起自己难得病了一场,睡着前央着谢怜给他念故事,后来,他便睡着了。

显然,谢怜一直在守着他。

花城看了谢怜好一会儿,突然抱过去,把头埋在谢怜怀里。

谢怜一愣,但还是回抱住,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拍了拍他的背,温声道:“怎么啦?”

花城什么也不说,只是抱住他,叫他:“哥哥。”

谢怜心里莫名一阵爱怜,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拿出哄孩子的语气,问道:“是不是做噩梦了呀?”

花城点了点头,也不细说,只道:“我在梦里,找不到你了。”

谢怜心里立刻一阵揪痛,抱得更紧,道:“你找到我了,我也遇见你了,我们……还成亲了。”

说到后一句,脸微微发红。

怀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

花城抬起头,一改方才撒娇的模样,反过来把谢怜揽进怀里,一手摸上谢怜的脸庞,细细摩挲。

“嗯,三郎找到哥哥时,正是一副等着嫁人的模样呢。”

这下好了,谢怜的耳朵都红透了。

虽说当时是任务所需,但谢怜一想到那么重要的重逢,自己居然是一身新嫁娘的打扮,当真是一言难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他才道:“……忘了那个吧,三郎。”

花城却道:“不要。”

又嘻嘻一笑,道:“那么好看,为什么要忘掉?”

一个男人假扮成新娘,被夸好看,谢怜一时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无语片刻,又问:“你都看清楚了?”

他当时一心只想着先把人拿下再说,便在花城揭红盖头时,发动了若邪,然后,花城便化蝶离去了。

“当然,看得一清二楚。简直终生难忘。”

“……”谢怜揉了揉眉心,“不了,后半句就不必了。”

花城哈哈一笑,道:“哥哥自己没看过吗?确实好看。怎么看都是一个美貌的新娘子。”

谢怜听了,只想把脸埋到花城怀里去。

花城却不让他逃,捏住他的下颌,一抬,亲了一下,又问:“哥哥,问个问题:我是第一个看到你那模样的人吗?”

谢怜起先没想太多,道:“嗯,除了帮我装扮的小萤姑娘,你是第一个。”

然后,他发现花城的眼神突然变得火热起来。

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新娘子掀起盖头来的模样,可不是要给新郎第一眼看了才好?

一时间,谢怜又觉好笑,又觉羞臊,更甚至,心里有种诡异的感动。

谁能想到当初劫了他的花轿,又掀起了红盖头的人,最后真的与他成了亲?仿佛那一晚的重逢,是一个甜蜜又浪漫的预示。

“所以,哥哥,我确实没有伪装新郎。”

花城眸光火热地看过来。

不管几次,谢怜都对这种眼神难以招架,垂下眼帘,不敢再看,然后,一个温柔又珍重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又落在了他的耳畔,随后,男子低沉悦耳的嗓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我就是你的鬼新郎。”

语气笃定,有一种他抵赖不掉的霸道。

花城偶尔会流露出几分强势,不知为何,谢怜抵抗不了,身子一麻,体内一团酥酥痒痒的热意晕开来,那心跳乱得,似能听到那咚咚咚的声响了,他整个人都木在花城怀里,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花城发觉他的异样。

又听头顶一声叹,道:“可惜,可惜,哥哥那一身新嫁娘的红妆,三郎只看了一眼就无缘了。”

谢怜老脸一红,推了推他的胸膛,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别想了。”

“好看得很,我现在都念念不忘,时不时回味……”

总觉得接下来的话题会有点危险,谢怜赶紧转移话题,道:“不过,你那时候突然跑出来,实在教人生疑,也不怕我攻击你?”

花城笑了,眨眨眼,道:“但哥哥不是把手给我了么?”

他牵起谢怜的手,轻啄一下手背,道:“我很高兴。”

谢怜心道,我也很高兴。

暗暗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如今回想起来,那一段不长的路途,诡魅之下,是无限的温柔与珍重,当真是如梦如幻,教人难忘。那是一段足够美好的重逢,也是一个足够浪漫的开端。

“而且,那可是哥哥的花轿,我怎会让旁人劫了去?”

花城仍在吻着他的手,唇瓣轻触指尖,痒痒的,他目光温柔,却也火热,看得人脸红心跳,心里直呼要命。

谢怜忙轻咳一声,道:“若我当时没有让若邪攻击你,你揭下盖头之后,会做什么呢?”

花城想了想,诚实地道:“不知道。”

谢怜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挑了挑眉。

花城凝视着他,摸了摸他的脸,道:“就是想看看你。”

又是一笑,道:“不过,多亏哥哥最后那一下,否则,我虽是没想好要怎么做,但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

寻了八百年,想了八百年的人,就在眼前,只是看一看,如何能够?恨不得抱在怀里,紧紧的,长久的,再也不放开。

“我觉得可能,会忍不住想抱住你。”

谢怜自然知道,以花城一贯的隐忍,即便是想,也会忍住,而正因为此,这份爱才显得这般珍重,令人动容。

他深深看了花城一眼,而后抬头,吻住花城的额心,又紧紧地抱上去,似在回应那个好不容易找到了心上人,却又小心翼翼,温柔至极的鬼新郎。

花城微微一笑,拥住他,在他发顶上轻轻一吻,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笑意更深,道:“那时没能和哥哥多待一会儿,虽是有些可惜,但也不遗憾……毕竟勉强说来的话,哥哥那一绊,也算是让我抱了一下。”

说的自然是谢怜为了试探他,故意绊的那一下。

现在想来,谢怜只觉得尴尬,而且没记错的话,他当时好像还装模作样地惊喘了一声……

谢怜捂住脸,道:“我、那是试探……!”

花城严肃地点了点头,故作认真地附和道:“嗯,试得好。很自然,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假意为之。”

谢怜面上烫得不行,只得假装生气地推了他一下,批评道:“太假了,你好没诚意。”

花城哈哈一笑,和他搂作一团,在神台上玩闹。

过去的事,如今回味起来,多了些许独属于他们的趣味,两人说上了瘾,笑声不断。

谢怜忍俊不禁,道:“你是不知道,与君山那回后,我回到上天庭,其他神官一听说我遇到了你,那口气,好像我应该缺了胳膊断了腿似的。”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神官会说些什么,花城对此是一点兴趣也无,但来了别的兴致,道:“哥哥,那你呢?”

“嗯?”

“他们把我说得那么可怕,你又是怎么想的?”

谢怜便装作努力回想的模样,然后迎着花城的目光,道:“嗯……我觉得,你的小银蝶很可爱。”

花城挑了挑眉,道:“就这样吗?”

手放到谢怜的腰上,状似无意地一摸。

谢怜怕痒,腰部尤为敏感,当场哆嗦了一下,只得诚实地道:“……当然不止,我还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很适合你。”

说到此处,就不由得想起红红儿曾说过自己没有名字,谢怜心里一阵怜惜,摸了摸花城的脸,道:“花城这个名字,是你后来取的吗?”

花城点了点头,道:“是。”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有。”

回答的时候,花城眼中有光在闪烁,很温柔,很炽热,目光无比专注,也无比深情,仿佛这世间唯有眼前之人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谢怜微微一怔,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不好明说,只是看着他。

倒是花城先开了口,他撩了撩谢怜垂下来的长发,语气极为低柔:“想知道?”

“想。”

“那哥哥亲我一下。”

谢怜没有犹豫,也没有害羞,在花城溢满爱恋的眸光中,靠过去,轻轻地碰了一下。

分开后,两人对视片刻,花城又道:“不够,还要。”

谢怜又吻了一下,这一次,稍稍停留得久了一些,有了点缠绵的意味。这缠绵渐渐扩散到肢体,两人一齐倒下来,在这神台上,长久而热烈地融为一体。

fin.

一个剧烈的回合后:

谢怜,气喘吁吁状:三郎,你病还没好,歇息一下吧。

花城,游刃有余状:哥哥,我的病已经好了,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于是,又一个高强度的回合。

谢怜,累到昏迷。

结局:病花完胜。

关于花城的名字由来,我贴一下以前写在圣子里面的:

花城,花城。这一城的花,为谁而栽,为谁而开,光是听着,便是梦一样的美景,是惹人遐思的浪漫。

这是为爱而生的名字。 

(纯属瞎脑补,随便看看就好)

 注:

他微笑道:嗯?你鬼喊些什么?

此句出自原文139章,是谢怜对戚容说的,这里让花花也说一样的台词,做一样的动作,夫妻相嘛。

有个bug,铜炉山一百年开一次,不确定不开放的时候,花城能不能进入万神窟,这里就当花城暴打戚容的时候,刚好铜炉山开放没多久吧OTL

旧文,首发202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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