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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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专访

2024-07-13 12:5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张国立

  我人生得意的阶段还没到

  张国立和化妆师两个人坐在这个位于东四环外的摄影棚化妆间里,地方不太好找,团队里的人都没到,他却凭着老马识途的本领率先到了。摘了墨镜,拿掉口罩,老练地坐在了化状台前,化妆师的身手也没有掉链子,这个跟了他多年的合作者,马上让吹风机嗡嗡发出声响进入了工作状态。

  编辑的手机里存着经纪人发给他的前些天张国立拍摄的另外一本男性时尚刊物照片――一身羊毛大衣的潮流街拍,看起来绝不超过40 岁。现在他坐在我面前,动作麻利,精神矍铄,样子也顶多50 岁。对影棚在场的几个忙碌中的年轻人来说,可能很少有人真的能准确说出他的年龄,应该比他们的父母还要大一些,他今年已经61了。外行看热闹,只懂得辨认他这个大熟脸,他自己也说:“我这个脸吧,辨识度太高了,一天到晚就在那儿演,每个人都感觉跟你特别熟,每个人都想跟你来照相、聊天。戴上墨镜、口罩都没有用。”圈内人却都知道他是公认的大忙人,真勤奋。曾经一起合作过的演员王志文忍不住在公开场合劝张国立放慢脚步:“我知道国立兄很享受这种忙碌的感觉,但借这次拍戏的机会我要好好和他聊聊,劝他别太累了。”

  张国立有个日记本,要做的计划细化到小时,他说“好脑子不如烂笔头,这点我从小就会”,他喜欢让自己处在“有事做”的状态里,特别忙的时候,他能安排得特别好并且“非常享受”,闲下来,反倒一个人坐着经常发呆不知所措,“他们说这跟我的星座和血型有关系。”

  他刚刚拍完的电视剧叫《爱的追踪》,是首部反映经济犯罪侦查警察的一部戏,也是首部反映经侦警种的戏。张国立在自己的70 多部电视剧和20 多部电影作品里演过好几个警察,这次演的是一个经侦警察马德庆,在他的描述中,马德清“刑侦队长出身”,“绷着脸”,“很严肃”,“有极佳的分析、判断和逻辑能力”。这不是张国立第一次演警察了,之所以演了那么多,在他看来,是因为“警察这个职业挺有意思”, 为此,他还专门去看了一个“网络安全展览”,去看了看“现在日新月异的经济诈骗手段”。

  有人说他这是不服老的表现,但恰恰相反,他说有人“哈韩”,有人“哈青(青年人)”,他哈的是老。从20 多岁开始,他就有意识地给自己“挤皱纹”,法令纹、抬头纹、鱼尾纹,现在看起来可能最成功的只有鱼尾纹,足有2 厘米长,说着,他真的使劲挤了起来。“年轻的时候,尤其是我们那个年代,老觉得自己不成熟,感觉自己有皱纹,皱纹一有了以后,就觉得这人老成,所以怕别人说自己幼稚。在他心里,随着年龄的增长,“要更沧桑才好,才舒服”,跟五六十的那些玻尿酸脸的女演员不同,对男演员来说,“人们要看到和你最吻合的一个状态”。

  

  张国立

  Q&A:

  F :心理上的年轻,外表上的一种沧桑感,这是你追求的吗?

  张:这个心里上的年轻我都没追求过,我没有追求过它。

  F :那就是一种自然流露?

  张:它就是心里上觉得自己不老,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老,真的是,我脑子也特别好使,记台词你看很多年轻人都比不过我,看一遍就记住了。我经常在想,我这脑子以后得献给国家。

  F :男人在中年向老年过度的这个阶段,如何自处和跟他人相处?

  张:我也知道我的年龄,我的实际年龄大于我现在的感受,因为我的精神状态我觉得确实是有使不完的劲,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事能把我压垮了,多累的事我都能坚持下来。所以我觉得对我来说,只是觉得我自己更平和了一些,但任何的平和不代表你精神上的上升。

  F:是从哪一年开始自己的身份变的这么多重了?

  张:《康熙微服私访记》第二部。1998 年前后。

  采访者:有没有觉得在1998 年之前去演戏的时候,心情会更快乐?更高兴?干这件事的时候。

  张:没有。那个时候还在四处奔波呢,当我真正一个人可以有很多事情做的时候,才是我一个最幸福的一个状态。

  F:人生中最得意的一个阶段是1998 年前后吗?

  张:我人生得意的阶段还没到,我现在还在奋斗呢。我想我一定会到一个比较得意的阶段。

  

  张国立

  我是上一个阶段的“现象级”

  1995年,演了10多年戏的张国立成立了国立导演工作室,作为国内最早由演员成立的工作室,他当时还用了自己研习佛法后师傅给他起的法号“常升”。那时,演员还较少有下海办公司的,在很多同行眼里,张国立“有超前意识,人很精明”。早在《康熙微服私访记》2、3、4 中,张国立就当上导演,开启了影视圈演员又导又演又制片的先河。显然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努力靠拢经营者的角色”。

  近年来他逐渐退居幕后,着力于公司的经营运作,已经成功将自己的影视公司发展成为集拍摄、制作、发行为一体的大型影视机构,还签约了几个新人演员,比如高小菲和刘立。张国立对自家演员是出了名的严格,按他自己的话说:是“像管孩子一样管他们,男演员不能在公共场合上这样那样,要有礼貌;女演员不能太暴露,早点回家,别一天到晚老在外面喝酒、吃饭”。

  在拍摄《男人装》之前,张国立还是“看过两次这个杂志”的,用他自己的话说,“都在朋友的私人飞机上。”其中一次他看到自家的女演员赫然在上,下飞机他就打电话“你怎么拍这种杂志呢?”张国立演起了双簧,“她说那不是挺保守的吗,我一对比,嗯确实她是最保守的。”

  像家里长辈一样把演员管得老老实实,但他这几年他“后悔”了,“我把我们家的孩子都管死了”,“他们跟世界脱节了”,“太老实”。于是他诚恳地跟孩子们说:“如果你们觉得跟我在一起受到的制约太多了,你们现在就可以跟我解约,而且我绝对不会跟你们要一分钱的解约费,是因为我把你们管的太狠了”。张国立继续说:“他们都是好孩子,都是一些艺术院校毕业的,条件也都不错,都老实,老实都是因为我给管的。现在我不管他们了,因为我不能让他们失去了一个在生活中竞争的一个能力,外面到处都是狼,我还把他们绑起来不让他们跑,那不是出去就让狼给吃了吗?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把他们腿上的绳子解开,把圈养他们的圈打开,让他们也出去跑跑”。

  他从没跟这些年轻人说过“出名要趁早”,而是天天念叨“大器晚成”,但是,他心里还是有解不开的矛盾。按照他的人生轨迹,从北漂时骑着自行车一个个打电话问“您要演员吗?”到今天的演艺地位,他认为最大的成功应该归属于第一天赋,第二勤奋。昨天还有人问他,说现在的好演员怎么都没戏演?他说“也未见得”,好演员要放,“你再沉放两年,他还是好演员,就跟好酒一样,越沉放,酒越香”,“一切都会回归正统”。

  

  张国立

  Q&A:

  F :年轻的时候演员能预见自己把演员这个行当干成功吗?

  张:我一直坚定不移认为我是一个好演员。控制力、说台词、表达台词的能力,怎么让表演自然、不要太假,这在我年轻的时候,这些要素我都可以意识到。起码在表演的过程中,我都意识到哪些地方没有做好,我就已经自我检验了。所以我一直认为我会是一个好演员。

  F :现在看年轻演员,还有这种眼光和自信吗?

  张:不敢说,真不敢说。

  F :因为时代变了?

  张:我在重庆电影学院当院长,就跟我们招生的老师说不要光看长相,要看一个人的塑造能力,这种话可能在他们来听已经是废话了,因为现在就是需要长相,只有长相好,你才能过了第一关。

  但以前电影学院、戏剧学院,也不是光看长相的,出了很多的优秀的演员。如果仅凭长相的话,那么他们这辈子跟表演是没有关系了,充其量是一个业余爱好者。

  F:那你怎么看待近期出现的几部被大家称为“现象级”的电视剧,比如说《琅琊榜》、《欢乐颂》?

  张:我是上一个阶段的“现象级”。如果你称为“现象级”是因为大家都来看,都追看,都来议论的话,我曾经拍过《宰相刘罗锅》,我曾经拍过《康熙微服私访及》,我曾经拍过很多戏。那段时间几乎大家都是在追着这样的戏,而且是一个不断在追我的戏的这么一个过程,所以我对这个东西就是说,只要认真了,用一种专业的精神做这件事的时候,总会让人们去津津乐道,让人们去追看的。你说我非要做一个现象级的戏?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但是我认真面对着自己的每一部戏剧,因为现在这个状态,说句实话,好戏、坏戏都不在于现象级、不现象级的,如果你了解的话,现在的这个时候,其实就是这个过程中你享受了没有。如果一个导演也好、一个制片人也好、一个演员也好,但是都在这过程中得到一种享受,就好了至于其他的,我觉得,说都不要说,说起来都不好意思。

  F :很多人说你是被低估的实力派,因为纪晓岚和康熙两个角色太过深入人心,塑造角色不容易,塑造成功之后走出他,会不会更难?

  张:我没有被低估,我也没有被固定,你问问现在在这坐着的各位老师们,我被低估了吗?他们一定认为我是当时最好的演员吧,没有被低估吧(看向围观人群,纷纷点头)。你看,我没有被低估,只是说现在的人不了解我,因为他跟我不是一个时代。45 年前我就开始拍戏了,现在的这些人要是去看我的东西,他们要回头不知道要回多远。

  我那个时候特别忙,我最累的时候,同时在片场里开两部戏。我带着五个导演组,我到这拍戏,你就换到那个组去,我到你这个组来拍戏,我就导这部。他们说片场里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80集戏同时开拍,开拍了以后,我们就一直两个组调来调去,我带了五个组,一个武戏组,四个文戏组,那个时候是那样拍戏的。我怎么会低估呢?

  F :有没有觉得自己口才很好?

  张:我不知道。我觉得我一直都挺能说会道的。

  F :那你跟王刚比起来,谁更能说?

  张:不好比。因为我不知道你给他定的是一个什么标准。我觉得能说的人是一个冷静的人,因为思维是需要冷静的时候去组织语言的。

  我觉得自己首先要求自己得体,能说会道没练过,因为我觉得有的时候让我当主持人的时候,我也在想没有主持过但是我是一个演员,我可以扮演一个主持人。当我扮演这个主持人的时候,我就要为他组织主持人现在的任务中的台词,所以我就想的比较清晰,传达这个主持人应该说的话。

  

  张国立

  为了一根油条我们继续奋斗

  张国立的审美眼光相当讲究,当服装师拿来第一身某大牌的基础款――鸡心领的白色T 恤之后,他看了看,往后退了半步说:“就这个啊,我穿这个尖领特别难看。这个衣服也是泄的。”

  另一方面,张国立又有地气感,当他得知化妆师为了图省事没有计较自己的民族在派出所记录时从满族改成了汉族时,力劝他改回来:“以后孩子上学都加分儿的”,跟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横行的做派反倒是真像家里的一个长辈,半个小时大部队迟迟而来,张国立只和和气气地埋怨了句:“太奇怪了,你们这一大帮都没来,就我一个人来了。下回你们再这样我就走了啊。”

  张国立很少忆苦思甜,虽然他说他没有忘了原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从一个铁路工人,慢慢一步一步的,奋斗的时候不也是大黄沙中骑着自行车往前走,甚至都骑不动,只有下来推着的时候,也有。”苦出身的他没有跑偏的,是他自己说的那句“吃苦耐劳的本色”,“我依然还是这样一个人,你要说我的生活质量是阳春白雪的,那你真是说错了,我很简单,我的生活特别简单。

  以前吃一根油条我很开心,我现在吃一根油条我依然还是很开心。”他经常跟身边的工作人员说:“去给我买一根油条吃,我太想吃了。”他说吃了那个东西并不是它好吃,而是他发自内心的一种喜悦,“因为就像我小时候吃根油条是多么困难一样,今天一根油条,一碗豆浆,我吃完以后我依然觉得幸福无比,可以去干活了,为了一根油条我们继续奋斗。”

  

  张国立

  Q&A:

  F :消费观不一致怎么做朋友?当然,还有家人亲戚?

  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审美、追求还有生活方式,你千万不要讲你的这种方式就是正确的。人家可能对你这种想法和这种活法极为不喜欢,那也无所谓,因为我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他们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

  F :就没有过物质欲望?

  张:极大的欲望没有,但欲望是有的,人就活在欲望之下,理想、梦想这不也是欲望吗?欲望都没有,那你活着有啥意思?我的欲望都是在我觉得我去努力去践行的过程是可以达到的,我从来没想到我觉得我这辈子达不到的欲望。我没想过。

  F :你能回忆以前最苦的时候三个细节吗?

  张:回忆不到。

  F :就像刚才说的骑自行车往前走。

  张:这都不算苦。

  F :还有更苦的吗?

  张:当然有。想不起来。

  F :故意不想去想还是什么原因?

  张:也不是,因为我觉得这个东西它没有什么可说的价值,男人就是能坚持、能吃苦,也不要抱怨,也别撒娇。今天说说我怎么苦过来的,用不着,我觉得男人就是为自己的想法勇敢的往前走。

  当然你说每一个人都有很苦的时候,我说其实生活远比戏剧精彩和残酷的多,怎么可能没有呢?

  我这点苦可能比人家更苦的人算个什么呢?你这得了便宜卖乖,你今天也不苦了,你来说你最苦的事,我觉得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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