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晓芳,一个农村来的进城务工妹子。我家境贫寒,从小给人放羊,上高中的钱都成问题。好不容易凑了学费上了职高,毕业后进城找工作,才知道物价飞涨,我这点工资根本不够填饱肚子。妈妈还在家等我寄钱,我心里着急,四处打听能挣多点钱的活计。

有一天,邻居阿姨跟我说,她们社区有对老干部夫妻,儿女都出国了,两个老人生活不能自理,正找人照顾,待遇可谈。我一听这活好做啊,老人家我最有经验了,就主动去了解情况。

于是我来到张老先生和李老太太家,他们住在市中心的老公寓里。张老先生已经七旬,头发花白,个子不高,略显佝偻,但眼神还是精明的。李老太太比张老先生小几岁,身材更加魁梧,头发染了红色,一头大波浪卷,性格热情大方。

我很客气地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李晓芳,听说你们需要一个照顾者,我想来问问具体情况。”

张老先生上下打量我一番,说:“我们家确实需要一个保姆,你年纪轻轻的,办事会不会太粗心?会不会跟人嘀嘀咕咕然后不干活?”

我赶紧解释:“叔叔你放心,我最能吃苦了,从小在老家放羊,什么活没干过?保姆的活我也做过,包吃包住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老太太插话说:“有真功夫就行,你看我们这把年纪了,儿女又不在身边,购物、打扫、做饭全靠你了。我们也不差这点钱,每个月就给你3000块,够你花了吧?”

起先我觉得活儿并不重,张老先生李老太太身体还算硬朗,基本生活也能自理。我主要负责穿衣、整理房间、准备饭菜和购物这些琐事。二老平时就在家看看报纸、打打牌、和孙辈视频聊天。

我也把他们当自己的长辈一样侍奉,细心伺候。晚上闲下来还经常请教张老先生一些历史故事,张老先生深谙大义,思想延展,讲起往事来信手拈来。

这天我去菜市场买菜,遇到一个姓陈的大妈,她跟我搭话说她认识张老先生和李老太太。然后她说起张老先生当年是市里有名的大官,退休时每月发了三四万块钱的退休金,相当富裕。我听得瞠目结舌,回家就对二老支支吾吾地提起这个话题。

张老先生很谦虚地说:“哎,以前倒是混得不错,当了几年厅长,退休的时候每月退休金两三万是真的。不过钱也花了不少,我和楠楠为了孩子们的教育花费巨大,买房也花了好多。”

我顺嘴问道:“那李阿姨您退休金多少呢?”李老太太脸色有点尴尬,摆摆手说:“哎呀,我就一个区区中学教师,退休时也就15000块钱吧,和建国比差远了。”

我虽然年轻,但也知道这个差距未免太大。我心里琢磨,两口子都快老死了,钱还分你我?也太不夫妻了吧。于是我微笑道:“阿姨您也辛苦了,收入虽小但为社会培养了多少栋材啊。建国叔叔可以多照顾照顾您呀。”

张老先生叹了口气说:“我也想啊,可她心里不爽快,说分我的钱不好意思。我就让她多花点,她都不肯要。”李老太太脸红了,有些激动地说:“什么叫分你的钱?我自己挣的钱不也在养家糊口吗?建国你少说两句!”然后她带上门就回了自己房间。

我看着张老先生,他无奈地说:“年轻时为了生孩子,楠楠中断了几年工作,退休金就少发好多。我劝她要钱花,她倔得很,宁愿自己省着花。你说我这当夫的也挺没用的。”

过了几天,李老太太闷闷不乐的,我关心地问她怎么了。她这才向我吐露心声:“建国那老头子,当年忙工作我在家带孩子,辞了编制,等退休的时候才知道退休金少了快一半!我生了俩孩子,养大两个孩子,辛苦不比他少,老了退休金怎么就分高低呢?”

我非常同情李老太太,便建议她:“不如找建国叔叔商量一下,让他每月拿一部分退休金给您呀,大家年纪都大了,钱多钱少也没什么,平平安安就好。”李老太太想了想,叹了口气说:“算了吧,我跟他提这事他更看不起我了。”

过了几天,张老先生也跟我聊起这事,说国家的退休金政策从来就不公平,女职工尤其吃亏。他当年单位里女干部就因为生孩子耽误工作,退休后领很少退休金,心里特别不平衡。这种事从上世纪就开始了,一直没个说法。我听了也很心酸,就主动提出来找相关部门反映这个问题。

渐渐地,关于女性退休金的问题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一些女权主义组织也站出来,要求政府提高女性退休金的标准。一时间舆论哗然,支持增加女性退休金的呼声越来越高。

张老先生也很支持我们,他找到他的几个当官的老同学,让他们向有关部门施加压力。我也在网上发起了一个请愿签名活动,要求提高女性退休金标准。没过几天,这份请愿书就收到了几万人的连署支持。

这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开了瓶好酒,为即将到来的新政策干杯。张老先生高兴地说道:“这下子太太你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以后我们退休金标准一样,你可以尽情花钱,不用再省吃俭用!”李老太太憨憨地笑着,眼睛都笑弯了。我也由衷为她感到开心。

过了一个月,新政策正式实施了。李老太太这一年的退休金在按新标准重新计算后,直接就增加了12000元。这对于李老太太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我建议她拿这笔钱出去好好地度个假,她欣然接受了我的建议。

三亚之行对李老太太打击很大,她回来后越发精神头好,经常让我陪她出去逛街购物。我发现她买了很多美容护肤品,还染了头发、做了美甲、购买了漂亮衣服。她如果返老还童一般,和从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