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巍】若是情长(补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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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巍】若是情长(补档)

2024-07-09 14:2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澜巍】若是情长(补档)

*生子预警(不喜勿入)

*虐文预警(不喜慎点)

*OOC预警

黄昏的时候,沈巍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整整一天,赵云澜就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窗外斜阳西沉,晚霞嫣红,在远远的天际流水一般的漾开,碎金子一样的光从窗帘里泻了进来,勾勒出了躺在床上沈巍那清隽俊秀轮廓。

赵云澜忧心忡忡的注视着一直昏睡不醒的沈巍,他用手无数次覆在他的额头,确定他已经退烧了,就是人太过疲倦,始终没有苏醒。

当暮色渐渐掩映之际,他才感觉到握在自己掌心里的手指有了轻微的动静,赵云澜急忙伏下身子,就看到沈巍长如羽扇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昏迷了那么久,他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纤长浓密的睫毛间氤氲着一层水雾,那微微抬起的眼神里满是懵懂和迷惘,但目光一注视到守护在自己身边的赵云澜,干枯泛白的唇际就绽开了一抹浅淡温柔的笑容,看得赵云澜心里痛得不行。

“小巍,你觉得怎么样?好点了吗?”赵云澜轻柔的抚摸着他光洁的额头,低声细语的问。

自那一夜缠绵之后,赵云澜唤他的名字就不再沈巍沈巍的叫了,他发现自己每次唤他小巍的时候,那人的眼神不知不觉就会溢出无限的温柔和依恋。他特别喜欢那样柔软而深情的沈巍,仿佛到现在才真正掌握住了开启他心扉的钥匙,让两人的关系从此变得亲密无间。

沈巍听到赵云澜的询问,原本因为不适而不自觉蹙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温和恬淡的微笑,轻声说“我没事了,你别担心。”

赵云澜眉眼带笑的用手轻轻的揉了揉他乌黑的头发,然后问道“小巍,你有孩子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巍悚然吃了一惊,睁大了那双黑湛湛的眼睛,注视着赵云澜,露出惊讶的表情。

赵云澜凝视着他有些慌乱的眼睛,微微一笑,轻声说:“是成医生来替你医治的,我都知道了。”

沈巍的神情蓦然黯淡下去,他缓缓的垂下了眼帘,黝黑如深渊之水的眸子里幽幽的浮上一层难掩的痛楚“我怕,你不喜欢……”

终究,他是自卑的。

黄泉之下千尺,大不敬之地,世间最阴暗污秽之所。

他和弟弟鬼面就诞生在这里。他们来自最卑贱的鬼族,戾气所化。尽管昆仑在自己即将离世的时候,抽出自己体内的神筋,安在了他的体内,让他强生了神格,从大不敬之地托胎而出,成为了这个世间的最强大守护者,受到天下苍生的顶礼膜拜,然而,那深入骨髓的卑微却像一个梦魇一样,如影相随。他嫌弃自己出身自最不堪的鬼族,体内流淌着的是如此卑贱的血统,这与生俱来的耻辱烙印,他永远都不能摆脱。

他爱的那个人,鹓动鸾飞,睥睨众生的伫立在圣山之巅,顾盼生辉,绝世无双。沈巍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的身后,漆黑的眼眸里那炙热的崇拜和仰慕,早已把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焚烧殆尽。

尽管心里的爱恋早已如洪水决堤,不可收拾。但在这极致的喜悦中,却始终有个声音,在他心里来回萦绕:“你这样的卑贱之躯,怎配得上如此高贵的神祗。”

他的躯体里有着属于昆仑的筋脉,所以当赵云澜的精血进入他的体内时,瞬间就唤醒了身体里蛰伏的记忆,熟稔的感觉让那精血焕发出无限的生机,仿佛漂泊的游子重回故里,小小的种子滞留在了他的身体里,落地开花。

他是半神之躯,这孩子在体内才一生根发芽,沈巍便知道了。那是属于昆仑的血脉,他的心里禁不住欣喜若狂。

亘古万年,都守着一点执念过了,沧海桑田,他在这世间孑孓独行,寂寞如雪。凄清的月色冷冷的撒在他的身上,永远只有地上的一条孤单影子,相伴而行。

然而,现在不同了,他的身体里,开始孕育了一个小生命,那是他爱了整整一万年的人的骨血,每次当沈巍用手轻轻抚在腹部,感受到那个稚嫩的生命时,喜悦的心就如同湖水泛起了涟漪,一层层,一圈圈,波光潋滟。

孩子在体内,已经一个多月了,沈巍既是喜悦,又是忐忑。很多次,面对着行色匆匆赵云澜,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对于赵云澜来说,究竟是个惊喜,还是一个惊吓?

到冯大夫家里求医,跪在那寒凉的雨夜,湿冷的气息从他每个毛孔往体内渗透,他毫不犹豫的把所有的能量凝聚在腹部,保护住那个小小的胎儿,舍不得让她受一点伤害。

失去屏障的身体,变得和凡人一般脆弱。那个暴雨如注的夜晚,他等来了赵大夫的回心转意,但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大病一场。在病痛的折磨下,他的意识都开始模糊,然而却一直不肯把能量从宝宝身上撤回给自己治疗,他不敢冒这个险,如此的高热,他怕,会伤到娇嫩的孩子。

赵云澜看着面色依然还是很苍白的沈巍,奇怪的问“我为什么会不喜欢这孩子?”

沈巍垂下那长若蝶翅的眼睫,神色凄凉的喟然低语道“我是鬼族,不详之身……”

话还未说完,便被两瓣柔软生生截断。赵云澜俯下身子,把他抱在了怀里。他的嘴唇轻轻吻住了沈巍微凉的双唇,温柔缱绻的仿佛在触碰一片轻薄的花瓣,婉转缠绵。

沈巍深邃得似两汪潭水的眼睛怔怔的凝视赵云澜,长长的睫毛是潭水边的随风起伏的垂柳,赵云澜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面容倒映在他的眼眸,泛起一圈一圈清绝的波影。赵云澜的整颗心都如同被紧紧攥住了一般,那是一种爱到极致的心疼和怜惜。

他放开了沈巍的嘴唇,郑重的一字一句对沈巍说“小巍,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他的眼神温柔得像一片湖泊,沈巍的心底刹那有着天翻地覆的悸动,清澈见底的眼眸里情不自禁的浮起了朦胧的水雾,几欲夺眶而出。如此的挚诚至深的话语,竟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心中最深处瞬间柔肠百转,千言万语,全碾碎在唇齿之间,不再提起。

所有的孤独,惆怅,心酸,委屈,都如同严冬的一纸薄冰,在他温暖的言语里,化做了满池春水,波光粼粼。

沈巍伸出手来,握住了赵云澜的手,十指相扣,交叠的手指纠缠在一起,两人微笑着,静寂无声,仿佛就要这样牵着,一直走到时光的尽头去。

窗外渐渐暮色四合,夜色就像一滴墨汁滴在水盂里,慢慢洇染开来。

屋里的两人就这样相依相偎的坐着,看着一钩清月,浅浅的映在窗外,银灿生辉。

今生让我遇见你,何其有幸。

黎明的时候,赵云澜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下意识的伸手去搂旁边的沈巍,触手却摸了个空,他顿时一个激灵,腾地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卧室里空荡荡的,沈巍没有在。赵云澜急忙下了床,光着脚就往外面跑,不知为什么,睁开眼睛看不到沈巍,总是让他觉得心里莫名的慌乱。

才跑到客厅,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剧烈的呕吐声,他一把打开浴室的房门,就看到那个人伏在洗漱台上,吐得一塌糊涂。

其实因为这几天一直病着,沈巍几乎就吃不下什么东西。胃里虽然空空的,但就是抑制不住那种翻江倒海的恶心。赵云澜看他吐的全身发抖,急忙伸手替他轻轻的拍着后背,只见他一口一口的吐的全是酸水,到后来,那呕吐物里逐渐带有了血丝,赵云澜看在眼里,就禁不住慌成了一批。

“我去叫成医生来给你看看!”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外跑,手却被沈巍轻轻的拽住了。

剧烈的呕吐,让他的眼眶都发红了,但嘴唇上却没有一点血色,鼻尖上全是冷汗,看上去惨淡至极。怕赵云澜担心,沈巍的脸上勉强撑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说“我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还说没事!”赵云澜几乎要跳脚了“你都吐血了!”

沈巍用手撑着洗漱台,背上一阵一阵的出冷汗,他难受得眼神都有点发虚,但仍强笑着对赵云澜说“那是胃粘膜受损出血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赵云澜怎么可能不了解沈巍,他就是太能忍,再大的伤痛,都不会表露在脸上。有时候,他特别讨厌他这样死撑着,觉得是沈巍没有把他彻底当成自己人,才会保持这样的疏离。

其实,他是不知道,这上万年的岁月,沈巍都是这样孤独的走过来了。昆仑当年慷慨赴死,自认为对得起天下苍生,死得潇洒从容。他强升了小鬼王的神格,觉得是自己对这个少年的一份呵护,但他却不知道,自此后,这一份沉甸甸的重任,是如何艰难的压在了这个少年稚嫩的肩头上。他成了纵横三界的斩魂使,看似威风凛凛,风光无限。但现实却根本不是这个样子。那些人表明上对他卑躬屈膝,实际上却费尽心机地算计他,甚至处心积虑地想要他死。白云苍狗,日夜交替,当年的小鬼王早已经褪去昔日的青涩柔软,世人只惧怕他的强大冷酷,却没有知道,在那死气沉沉的黑袍笼罩之下,有着怎样一颗干净脆弱的心。

一万年,守着一份承诺,默默的陪着他在红尘里一世又一世的轮回。再大的伤痛,也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舔舐,从不会有一个人,给他一丝一毫的关怀和温暖。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习惯了孤独,习惯了隐忍,也习惯了,不会把自己的痛苦和脆弱让别人去分担。

这孩子是神鬼的结合,注定跟别的胎儿不一样,沈巍又是男子之身,这一胎怀得就格外辛苦。

浑身难受,没有力气,他每日都在承受着如此的痛苦,特别是这一日比一日更严重的呕吐,真正是把他折磨得苦不堪言。

卧室里就有卫生间,他怕让赵云澜发现,每次恶心的时候都跑到客厅的卫生间去解决。好在赵云澜的睡眠特别好,只要沈巍在身边,他总是可以香甜的酣睡到天亮。沈巍每次悄悄的起身,剧烈的呕吐过后,又把自己收拾得不露一丝破绽。那人一觉醒来,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的沈巍熬过了怎样的艰辛。

然而这一次,从他知道沈巍有孕以后,心思居然变得细腻起来,意外的才知道因为这个孩子,沈巍承受了如此痛苦的折磨。

赵云澜扶着沈巍到客厅去坐下,又去接了一杯热水让他喝了。沈巍休息了好一会才慢慢缓过来,脸上开始有了一点血色。看到赵云澜焦急关切的表情,他勉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用手揉了揉对方浓密乌黑的头发,低声说:“别愁眉苦脸的,我没事了。”

赵云澜初次做父亲,也没什么经验。看沈巍那么难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很担心:“小巍,怀孩子都是这样吐吗?”

沈巍愣了愣,这问题他同样也是不知道的,就迟疑的说:“不知道,可能以后会好些吧。”

沈巍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赵云澜怕他冷,就敞开自己的睡袍,把他裹在怀里,低头嗅着他身上那股淡若霜雪的气味,赵云澜声音闷闷的说:“看你那么辛苦,我心里真难受。”

沈巍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微笑着安慰他说:“我没事,以后会好的。”

赵云澜听他这样说,心里更是空落落的,他把头埋在沈巍肩头,舍不得挪开。

沈巍却站起了身子,说:“早餐在微波炉里,你自己吃吧,我要收拾一下去上课了。”

赵云澜一听就急了:“上什么课?你病才刚好,身体那么差,哪里还上得了课。我这就打电话给校长帮你请假,你就在家给我好好的休息,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他为自己身体担忧,沈巍是知道的,但自己恪守原则惯了,因为生病,已经耽搁了好几天的课业了,再躺下去,他实在是不能安心的。

一番交涉以后,赵云澜拗不过他的倔脾气,只能乖乖就范。

他开着车,把沈巍送到学校门口,再三交代他要注意身体,不要过分劳累,絮絮叨叨得像个操碎心的老太太。

沈巍忍着笑,一一答应了。他下了车,学生们已经纷纷攘攘的来上课了,看到他回来了,都热情的围过来,询问他的身体是否康复了。

沈巍微微笑着和她们说着话,.婆娑的枝叶间洒落的光影抚扫着这个温润如玉的人,衬得他略显苍白的脸庞熠熠生辉,一众小女生近乎迷醉地看着沈巍,禁不住面红心跳,春心荡漾。

那赵云澜看着一大群小姑娘把他家沈教授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拼命往他身上凑,这心里就咕嘟咕嘟冒起了酸泡泡。他放开了嗓门沈巍大喊道“小巍!你要多注意休息!站久了对宝宝不好喔!”

这一吼,空气都几乎凝固了,一群女孩子顿时面若死灰,目光在两人之间不停逡巡,神情各异。

沈巍的脸瞬间就红到了耳根,他眼含薄嗔的瞟了赵云澜一眼,垂下头来几乎是逃跑一样的飞快走了。

赵云澜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眼里闪着狡谲的光芒。看着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他的笑容却慢慢凝固住了,脸色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沈巍今天穿着一套蓝色的正装,赵云澜平时很喜欢看他穿这套衣服,显得格外清隽俊秀,儒雅斯文。然而今天看他的背影,居然发现那衣服变得空荡荡的,包裹着沈巍消瘦的身体,几乎有种形销骨立的感觉。

别人怀孕,都说是长胖了,怎么到了沈巍这里,居然瘦的

弱不胜衣了呢?

赵云澜懊恼的抓抓脑袋,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混蛋了。自家宝贝都瘦成这样了,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简直就是枉为人夫,罪大恶极!

那大庆正在办公桌上呼呼大睡,却被祝红一记巴掌打在屁股上,不情不愿的醒了过来。

“起开,起开!”祝红像扔垃圾一般把它从桌上扒拉下去,嘴里嘀咕着说“有家不会回,天天跑办公室来诈尸,真不知你是发什么神经。”

大庆睡眼朦胧的升了一个懒腰,恨恨的说“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我是有家不能回!”

这样一说,立刻引来一群吃瓜群众,他们纷纷围着他说“怎么回事?跟我们说说呗。”

大庆傲娇的撇了撇嘴,埋怨道“你们知道吗?我每天夹在他俩中间,看那老流氓奴颜媚骨的样子,简直快吐了。天天被他们强塞一嘴狗粮,撑都撑死了。我就是不愿在那里做碍眼的电灯泡,才来这里躲清闲了。”

特调处的一众人员哄堂大笑,只有祝红狠狠的咬了一嘴银牙,低声骂道“这个死Gay!”

就在闹嚷嚷的时候,大庆嘴里的老流氓走进了办公室,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简单的布置了一下工作,就窝在沙发里,拿出胳膊里夹的一本书,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

林静眼尖,看到那书扉页上写着《孕期大全》,就觉得心都不受控制的跳了几跳,他腆着脸,上去极为八卦的问道“领导,你看这书干嘛?”

赵云澜瞟了一眼他身后那群目光炯炯的人,坦坦荡荡的说“沈巍怀孕了,我要学着照顾他。”

这一下,不亚于天崩地裂,一群吃瓜群众彻底炸锅了。

半晌,那假和尚林静才颤颤巍巍的说了一句“阿弥陀佛,造孽啊!”

赵云澜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手里满当当的提着各种东西。他把书里提到的孕期需要的所有物品都认真贯彻落实了,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一个温柔体贴的好老公,把自家宝贝照顾得妥妥当当。

每次联想起沈巍那么多年,一个人孤独的穿梭于波诡云谲的阴阳两界,赵云澜的心都难受得不行。那个人,所有的痛苦,悲喜,都是一个人默默承受,坚强倔强得让人想起来就心疼。那些他没能参与的岁月,也就罢了,既然现在和自己在一起了,那就要把他所有受过的伤痛都弥补过来,赵云澜觉得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点。

沈巍今天有个研究项目要参加,回来的会晚一些。赵云澜回到家,就拿出那本书,一丝不苟的学着做营养餐。

书里说,孕期多喝鱼汤,对宝宝和大人都有益。赵云澜就认真的学着熬了一份鲫鱼豆腐汤。想到沈巍初次来家里,自己为他准备的那五碗方便面,赵云澜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从没想过,自己这样粗枝大叶的糙汉子,有一天也会为了心爱的人洗手做羹汤,如果那死猫在,一定又要嚷着亮瞎狗眼了吧。

沈巍回到家,意外的看到赵云澜在厨房忙碌,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看到他回来了,那个人乐呵呵的把他按在了餐桌前,兴冲冲的抬来一碗汤,让他一定要喝下去。

沈巍一看,是一份鲫鱼豆腐汤,只见这汤色白如乳,清淡悦目。显然是这个人费了很大的心思去做的。沈巍抬头看着身边这个满面春风的人,百感交集。他知道这赵云澜平素懒散至极,唯一会做的食物就是泡方便面,现在为了自己,居然肯亲自下厨房,尽心竭力的学着去做饭,他的这份心意,让孤独了那么多年的沈巍心里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沈巍伸出手,牵住赵云澜的手,低声说:“你不用这么辛苦的。”赵云澜笑嘻嘻的坐下来对沈巍说:“这怎么会辛苦呢?你一定要多吃点好东西,这样宝宝才会吸收得到营养,长得白白胖胖的。”

沈巍抬眼看着赵云澜,下意识的说:“她又不吃这个……”话音刚落,仿佛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急忙顿住了。

赵云澜没听明白,以为沈巍说宝宝不喜欢吃鱼,就笑着对沈巍说:“宝宝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啊?真是太厉害了,这次你就凑合着喝一点,下次你告诉我她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弄。”

沈巍默默垂下了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下来,把眼底的情绪尽数掩盖。

这孩子,有他一半的血统,鬼族的成长过程,就是不停的吞噬。

宝宝在体内,以他的能量为养分,一点点的长大。随着孩子的日益增长,她需要的能量就会越来越多,这样的沈巍就会越来越虚弱。但怕赵云澜担心,沈巍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不愿吐露半点。

赵云澜看沈巍沉默不语,就用小碗盛了一些汤水,小心的吹凉了,让沈巍喝下去。

其实沈巍的身体一直是不舒服的,没什么胃口。闻到鱼汤的味道,只觉得腥得厉害,胃里止不住的一阵阵翻涌,但看着赵云澜殷切期盼的眼神,他实在不忍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就强忍着不适,把那碗汤给喝了。

赵云澜心满意足的看着他全部喝完了,伸手去帮他擦着唇角的汤汁,忐忑的问:“还行吧?我第一次做,可能味道还不好,以后慢慢就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沈巍微微笑了笑,神情恬静的说:“很好喝。”

赵云澜被人夸,心里乐滋滋的,但他很快就发现沈巍的脸色很不好,不由担忧的问:“小巍,你不舒服吗?”

沈巍身上一阵一阵的出虚汗,那碗汤在胃里不停翻涌,难受得唇色都已经泛白。听赵云澜急切的问自己,怕他担心,强撑着笑了笑,低声说:“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

赵云澜看他鼻尖上都是汗,知道一定是很难受,就急忙握住他的手说:“我扶你进去躺一会。”

沈巍是真的支撑不住了,就扶着赵云澜的手,慢慢站起来。眼前一阵晕眩,禁不住身子都晃了晃,赵云澜赶紧扶住,却见那脸色又白了几分,赵云澜看在眼里,就像心被针扎了一样,痛得要死。

就在这时,两人面前突然腾起一缕黑雾,沈巍眼中寒光一闪,伸出手来用指尖一捻,黑雾就变成了一张黄色的纸,落在了他的手里。

赵云澜凑过去一看,上面写着“三十三层天西北起黑云,大不详,请大人速归。”

沈巍缓缓把纸捏成了团,攥在手心里,沉默不语。在这一瞬间,他的神情就变了,所有的柔软和温润都消失殆尽,他心事重重的凝视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那目光,冷到了极致,仿佛千年寒冰雕琢成的刀刃,泛着刺骨的寒意。

“小巍,出什么事了?”赵云澜很少看他表情如此沉重,心里升起了不详的感觉。

沈巍回头看了他一眼,苍白的脸庞一扫刚才的病弱之气,变得刚毅而坚定。赵云澜有些恍惚,觉得此刻的他已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沈巍,站在面前的,是那个人神共惧的幽冥之王,带着睥睨天下的凛然霸气,让他不禁都有了几分压迫感。

“云澜,冥界有事情,我得回去一趟,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他沉声对赵云澜说。

赵云澜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胳膊,担忧的说:“很紧急吗?你的身体……”

沈巍看着他忧心忡忡的脸,有一缕温柔水草般的在他漆黑的眼眸里掠过,转瞬即逝。

“我没事,很快就会回来,不要担心。”他带着安抚意味的拍了拍赵云澜的手,然后在屋里升起一团黑雾,沈巍走进去,转眼就消失了。

赵云澜立在窗前,看着那阑珊的夜色怅然若失。他知道作为冥界的斩魂使,沈巍自是有他肩负的使命要去履行,可是黄泉之下的幽冥,无异于龙潭虎穴,险恶异常。污秽之地滋生出无数魔物,暴戾恣睢,虎视眈眈。而十殿阎罗又居心叵测,阴险狡诈。沈巍在那样的环境里孤军奋战,腹背受敌。每次想到他在黑暗里龋龋独行的孤单背影,赵云澜就觉得心里有把小刀在慢慢割着,难受得不行。

看沈巍这次凝重的神情,冥界一定是有大事即将发生了。沈巍这人,就是心思太深,天大的事情都是独自一人去扛,从不愿让别人去替他分担。赵云澜知道他坚韧强大,所向披靡。但现在的他肚里揣着小包子,而且身体状况明显是很差的,此时回幽冥,不知道又要去面对怎样的刀光血影,赵云澜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忧心如焚,坐立难安。

就在这时,赵云澜的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是特调处打来的。此刻的赵云澜心烦意乱,接起来的语气就很不好“有什么事!快说!”

电话的那端是郭长城,听领导的声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耐烦,这孩子就紧张的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

赵云澜听了半天,终于把他破碎的描叙穿上了线。最近龙城发生了好几起十分诡异的案子,好端端的年轻人毫无征兆的在瞬间就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医院对这样奇怪的病例也束手无策,找不出任何原因。一时间,恐怖的阴影笼罩在整个城市的上空,人心惶惶,惊恐不安。

特调处奉命调查这件怪异的案子已经好几天了,现在终于发现了端倪,小郭急忙来向领导汇报。

“喔,找到原因了吗?”赵云澜的语气终于温和了一些。

小郭停顿了一下,明显有些犹豫,然后才怯生生的说:“我们现在发现,这事情的源头,就在冯大夫那里。”

“冯大夫?”赵云澜一时反应不过来“哪个冯大夫?”

电话那头传来小郭怯懦的声音“就是,那个给你治好眼睛的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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