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逃脱中的NPC“人偶”,居然是个死人...

您所在的位置:网站首页 密室npc工作咋样 密室逃脱中的NPC“人偶”,居然是个死人...

密室逃脱中的NPC“人偶”,居然是个死人...

2024-01-28 14:07|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0 分享至

用微信扫码二维码

分享至好友和朋友圈

难得休假那天,我正看一部漏洞百出的警匪片,徒弟韩东升电话打过来了。

“这案子我搞不定,得你上。”韩东升在电话里说,“一个假人被杀了。”

假人被杀?我听得一愣,满头雾水。

来报警的是个瘦高的中年人。

他开的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状恐怖。

赶往现场的路上我先问了他的职业,男人说他是家密室逃脱店的店主。

看我一脸困惑,韩东升解释说,就是一种角色扮演游戏。

玩家进入布置好的密室,寻找线索走出去,中间会有各种吓人的道具,甚至真人 NPC 来制造惊悚恐怖的气氛。

“NPC 是什么?”我问。

店主愣了,指指韩东升,“这小伙子应该知道吧?”

韩东升一顿科普,我才搞明白,密室逃脱游戏中的 NPC,简单点说就是工具人,在游戏中由真人扮演的角色。

目的是加深恐怖气氛,制造各种心惊肉跳的场景。

听韩东升说,玩起来十分过瘾。

我看了眼韩东升,问店主,“有玩家在你店里死掉了?”

“不是。不像是玩家。”店主小声回答。

这我就不明白了,又问他,“这么说,死的人你不认识?”

“不一定。”店主一副犹豫不敢确定的样子,“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这回答,好奇怪。我心想。

见到死者后,我才明白店主为什么会这么说。

尸体穿着一件纯黑色的袍子,脸上戴着个鲜血淋漓的面具,面具上的骷髅图案在密室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狰狞。

再加上周围鬼气森森的刻意装饰,光是走进来,就已经有点骇人。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面具下面的东西才令人毛骨悚然——这具尸体没有脸。

整个面部被砸烂了,凹陷下去,像个被捏扁的篮球。

横七竖八的骨茬上沾满了血迹,五官都分辨不清。

难怪店主认不出是谁,他没晕过去就不错了。

“尸体是谁发现的?”我侧头看他,“你吗?”

“不是。要是我,得疯。”店主声音颤抖,“是一个玩家发现的。”

“当时她尖叫了一声,我们以为出了事故,跑进去查看,就看到她正往外跑,鞋都跑掉了。”

“我一把拉住她,问什么都不说,还挨了她几个大嘴巴子。后来她朋友也出来了,安抚了半天,才淡定了点。”

“听她说,玩游戏的时候她看到角落有个假人倒在地上,准备过去把它扶起来,结果发现重量和触感都不大对,掀开一看……”店主哆嗦着说,“之后我就报警了。”

“现场我没敢动,也没再进去过,一直等到你们来。”店主一副我保证我发誓我没有的模样。

我戴上手套,小心地掀开面具,又看了一眼。

应该是个男人,因为混杂着血水,光线幽暗,看不出年纪,不过从零散的皮肤来看,年纪不会太大。

“这衣服是你店里的吗?”我站起来,拍拍手问店主。

“是吧。”他眯着眼睛小心地看了几眼,又赶紧把视线从尸体上挪开。

“是还是不是。”韩东升厉声补了句。

“出去说行吗?”店主一脸害怕。

看看眼前这个哆哆嗦嗦的中年男人,我苦笑着走了出去。

“是我店里的衣服。不过,这衣服不是给活人穿的。”出了密室,店主才回答。

不是给活人穿的?我猛然朝他望过去,盯住他。

店主有点慌了,连忙解释说,这衣服就不是给人穿的。

这下连韩东升都急了,一脸严肃地看向他。

店主急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们误会了,这就是个填充人偶,不是活人。

说白了,这就是个道具,摆在那烘托气氛的。

我明白了。

死者身上的衣服是人偶穿的,有人把人偶的衣服扒了下来,套在了死者身上。

也就是说,这个密室里,有一具死人做成的人偶。

有点邪乎。光是想想,就让人后背发凉。

密室里黑咕隆咚,周围还有各种恐怖音效,鬼哭狼嚎,阴森恐怖。

这种情况下,碰上一具狰狞可怖的尸体,想想也知道得吓成什么样子。

发现尸体的女生叫韩梅,还留在店里没走。

看上去被吓得不轻,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妆都哭花了。

“我这人胆子挺大的。”她带着哭腔说,“平时玩这种密室游戏,我一点也不怕。当时看到这个人偶歪在一边,我就上去扶了一把,结果是个死人!”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道具不对的?”韩东升饶有兴致地问,“也许人偶本来就是斜放在地上的呢。”

“当然不是,那个人偶,之前都是立在那里的。”她说完还看了我一眼。

“之前?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玩?”我明白了,问道。

“对。这次我是陪朋友来的。这里我来过几次了,比较熟,所以完全不害怕。”

“这地方不大。环境设置都一样,也值得来几次?你不腻吗?”

我朝四周看了看,这地方甚至可以说很小,设置也很简单,怎么看,也不像个能反复玩的地方。

况且密室这种解谜向的互动游戏,多次玩,谜题都知道了,就没意思了。

“这个店氛围感做得特别好。”韩梅说,“我第一次来玩就很有感觉,后来又推荐朋友来玩了几次。他们胆子小,总拽着我。一来二去,我对这儿也算很熟了。”

“当时你看到尸体的脸了吗?”我问。

“见到了。隔着衣服,我都能感到那个人偶的冰冷,扶起来的时候很重,我根本搬不动。当时我就感觉不对,掀开面具看了一眼。”她捂住眼睛,一边说,一边哆嗦起来。

“玩密室碰到死人,我和这家店没完。”她恨恨地说。

“我他妈倒血霉了,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店主快哭了,“哪个王八蛋放到我店里的,我还想打官司呢。”

“你每天都检查店里的道具和设施吗?”我看了看这个哭丧着脸的男人,问。

他愣了一下,结巴着说,“查,每天都查。”

“真的?”我盯着他问,“说实话。”

“我们是个小店。”他吞吞吐吐起来,“挣不了多少钱。地方也不大,是吧?”

“就是说,你们不是每天都检查道具?”我没理他,直接问。

他沉默了。这就等于是承认了。

我叹口气,说,“那你被人告不冤,玩密室被真的尸体吓到了,这体验估计谁碰上都得记一辈子。”

“这老板挺有意思。”出去之后,韩东升意味深长地说,“那个玩家韩梅,也不是善茬。”

“你说得对。”我点头,“这老板居然不检查设备,尸体放了几天都没发现。一个密室玩好几次,韩梅也是个人才。”

“贼喊捉贼的事情,我们也碰到过不少。”我说,“不过,把一具尸体堂而皇之放在密室里扮人偶,被发现是早晚的事。”

凶手如果是店里的人,这么做太愚蠢。

监控记录和韩梅说的一样。

我们注意到,她进去之前,尸体就已经在那个地方,半倾斜地在地上躺着。

韩梅人在现场,很好查。前后行踪比对,暂时没发现问题。

叮嘱她暂时不要离开本地后,就通知她先回去了。

店主一直畏畏缩缩站在旁边,人矮了一截,一脸苦相。

我让同事带他去提取痕迹。如果他涉案,跑不了。

不过,看他的表现,不太像。

还有一点很诡异,尸体为什么会穿着人偶的衣服?

如果是谋杀抛尸,这个举动太浪费时间了。

抛尸现场,谁会有工夫给尸体穿衣服?

“肯定跟店里的人脱不了干系。”韩东升看着门外,说,“这里能够有充足时间把事情办了的,只有他们。”

我点头,店主和 NPC,都得查查。

我想起那件黑色的道具服,说,“尸体穿着衣服,身上没有其他伤痕,这可不常见。”

“对,给尸体穿衣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韩东升说。

尸僵后全身僵直,会很麻烦。从这角度说,换衣服的时候,这人死了应该没多久。

“别看这套衣服看着就一块黑布,里面扣子系带不少,比较复杂,我没敢动手,怕破坏痕迹。房间里有空调,温度比较低,加上很干燥,确实能够延缓腐败。”韩东升说。

“等大徐来吧。”我说。

大徐是我们队的资深法医了。

有段时间队里同事打趣,他跟我和韩东升,可以说是个破案铁三角。

“邪门。”韩东升自言自语。

大徐一来,就把我们都轰了出去,和技术人员在里面闷头待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走出来。

“怎么死的?”我迎上前问。

“不知道。”他一脸淡定,“去外面抽根烟,我说给你听。”

这家店开在市郊路边,风异常凶猛,走出去风一吹,头脑顿时清醒了很多。

“男的,30 岁左右,死了至少三四天了。因为室内有空调,温度不高,没有明显的腐败气味。”大徐说,“现场检查看不出死因,面部暴力击打是死后的事情,其他的,得回去解剖了才知道。”

“死后才遭到击打的?”就是说,“他是死后才被人毁容,然后抬到密室里的?”

“不是。我在道具服和面具上都提取到了血迹和细小的骨头碎片。所以,他是先穿上衣服,才被毁容的。”大徐吐了口烟,说。

“不会吧。”韩东升摸着下巴说,“密室里虽然说光线暗,看不清,不过周围都是摄像头,会有人在这里给一具尸体穿衣服,还要冒险去击打尸体面部?”

“我可没说是在密室里击打的。”大徐摆手,“有可能是穿上衣服击打之后,再把尸体摆放进密室的。说击打其实也不准确,我在衣服外表面提取到一个鞋印,应该是有人用脚踩踏了尸体脸部。”

“劲够大的,把脸都给踹烂了。”大徐感慨,“多大仇。”

“我问过老板,这个人偶一直都在。”我想起了什么,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有人特意到密室里,用脚狠踹了尸体?”

“有可能,这事不难查。”韩东升说,“有监控。”

意外发生了。监控只能显示两天,再往前的没了。

店主的解释是,他这是个小店,监控只保留两天,再往前的就没存了。

“这种游戏,都是实时监控,看现场的游戏情况,结束的时候复个盘,回头就覆盖了。只要没有发生纠纷,监控就没用。”店主说。

“监控就留存两天的,有什么用?”我狐疑地问。

“密室逃脱这游戏,都是现场兴奋劲,过了就没意思了。有问题当时就提出来了,一般没有事后的纠纷。丢东西倒是有,监控也帮不上忙,毕竟里面那么黑,所以我们一般不留这么长时间。”

他倒是振振有词。

“现场会发生什么纠纷?”我问。

“玩家破坏道具,或者调戏、殴打 NPC,都需要我们通过监控看到后去处理。”老板说,“不过我这里只碰到过走不出去的情况,其他的还没发现。”

“你这店里的 NPC 是固定的一批人吗?”我问。

“不是。我们是个小店,场景设置不多,只需要两三个 NPC,在阴暗的地方冲出来吓唬一下顾客,就跑走了,没多大技术含量。”

“所以都是临时找人充数,干几天,给个几百块就打发了。”店主苦笑着说。

我们迅速找来近期的几个 NPC 问了一下,都说没有发现现场有问题。

发现尸体的房间不需要 NPC,更不会有人注意到。

几个 NPC 都很年轻,有的还是在校学生,轨迹固定,我们逐一排查过了,不存在作案可能。

结果很让人失望。很明显,除了韩梅和店主,NPC 是最熟悉店里设置的。

不过还算幸运。看了最近两天的监控,有发现。

两天前,有一组玩家,情况有些反常。

监控里看不太清楚,有个玩家出现在右下角,走路晃晃悠悠的,看上去好像喝了酒。

关键是,这个女玩家动作幅度很大,周围的朋友还在拉扯她,好像怕她摔倒。

可疑的是,当时画面的其他地方,没有看到那个人偶。

找到这个女玩家用了很长时间。

这种小规模的密室逃脱店,出入都没有记录,好在这女生衣服比较有特点,我们通过其他的街头摄像头排查了很长时间,终于锁定了对方。

是个大学生。个子挺高,人有点胖,说话很冲。

我们没亮出警官证之前,气焰嚣张。

问询这种事儿,韩东升很有经验。

声色俱厉地几个回合,对方啥都说得明明白白。

当天她和朋友喝了点酒,接着去玩密室,进去的时候就感觉天旋地转,加上周围光线不好,黑咕隆咚的,所以当时很恍惚。

她隐约记得,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黏糊糊的,所以还特意跺了跺脚。

我们比对了她当天穿的鞋子,在鞋跟上提取到了微量的死者血迹。

不过,令人沮丧的是,调查这个女生的行踪和监控,没什么可疑之处。

好在我们也不是毫无收获,从目前的发现看,尸体被毁容,大概率是个意外。

还有一点,女生提到,当时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但我们从监控画面里看到,人偶此前一直立着,被放置在一个固定位置。

很显然,被踩到的时候,尸体被人搬动过,而且位置发生了变化,变成了直挺挺躺着的状态。

因为我们不熟悉密室设置,之前看监控一直忽略了这点。

“对。”韩东升说,“密室里的道具都有固定的位置,不会四处乱放。”

尸体为什么会被移动?

有点意思。从这点上看,凶手似乎对这家店又不太熟悉。

不然,把尸体摆在平常的位置上,更不易被发现。

再次回去的时候,我们重点查看了一下密室设置。

不得不说,这店主蛮用心的。

店里的道具都制作得十分逼真,灯光下看着格外瘆人。

有些道具尸骨上面的裂纹几乎可乱真。

“够专业的。”我忍不住感慨,“别看这店主懒,但购置成本也不低。”

“我觉得他可不懒。”韩东升一语双关,“勤快着呢。”

这小子,准是查到什么了。

“我让同事查过店主了。”果然,韩东升凑近说,“店主叫杨智雄,42 岁,离异。”

“案发前,他一直在店里待着,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我们找技术人员检查了监控和内存卡,确实就两天的容量。监控上没有提取到近期的指纹,说明没人动过。”

“当然,如果他戴着手套,就不好说了。”韩东升补充道,“所以,现在判断他是不是涉案,还有些早。”

“这人有个毛病,好色。”他接着说,“隔三岔五换女朋友。店里的事情不怎么上心,约会倒是很积极。我们查到,他还因为调戏别人,被打过。”

“被谁打了?”

“一个相亲对象。两人第一次见面,杨智雄就动手动脚,甚至直接约人去酒店过夜。最后被人一个大嘴巴甩过去,脸肿了好几天。”韩东升说,“有人在现场看到了。”

“没想到这人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色心倒是不小。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有发现吗?”我问。

“说不好,我总感觉,这人没那么简单。”韩东升一脸深沉。我还打趣他,什么时候也开始学着一语双关了。

不过他这话还真提醒了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打电话问问大徐,尸检有什么结果没有。”

“还真有。”大徐在电话里大声说,“你们问得正是时候,我正准备联系你。”

“死者是被毒死的。”他说得我一愣,“我这几天就在确定这个。”

“这人生前有哮喘,还比较严重。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发作。根据检查情况推测,死亡当天他应该服用了一种药物。这种药一般人吃没事,顶多有点头晕,但结合他的基础病,会引起呼吸痉挛。如果是在密室这种幽闭空间里,很快就会死亡。”

“我提取他的 DNA 做了比对,竟然确定了身份。”大徐说,“这种事很少见。这小子有案底,算我们运气好。”

我和韩东升飞速赶过去,提取了尸体的身份信息。

死者名叫刘振,28 岁,无业,生前因为诈骗被拘留过,后来在看守所待了几天出去了。

这小子没工作,居无定所。看资料上的照片,长得不错。

家人在外地,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

综合来看,就是个游手好闲的骗子。

看到照片的时候,店主杨智雄眼睛瞪得老大,呼吸都急促了。

“妈的,这人我认识。这不是小刘吗?”

“谁?”我看着他说,“你怎么认识他的?”

“这小子原来在我店里干过。”杨智雄一脸困惑,“不应该啊,他来了我会认不出来?”

“他在你店里干过什么?”韩东升打断他问。

“他就是 NPC。”杨智雄说。

我和韩东升都愣住了。

我们一直以为凶手对这家店很熟悉。没想到最熟悉这家店的,是死者。

“这小子人很活络,嘴巴也甜,年纪不大,但是个老油条了。”杨智雄说,“我就是图他便宜,而且干活还算是卖力。”

“但他有个毛病,好色。干 NPC 的时候,有时会趁机揩油,吓唬女生。有一次,还被一个女生发现,给他一顿挠。”

听他说死者好色,韩东升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

我瞪了他一眼,问,“挠他的是谁?”

“早不记得了,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很长时间前,大半年了。”杨智雄无奈地说,“我这里也不是旅馆,进出的玩家不用登记。谁记得叫什么。”

“他理亏,赔了点钱息事宁人了。算是不错了,人家没告他,这种事只要告了,不管输赢,我这店算是完了。”杨智雄说,“闹大就没法做生意了,我立马把他开了。”

“他话多,我对他印象很深。”杨智雄说,“不应该啊,要是他来,我不可能认不出。这段时间来过的玩家,没有他。”

杨智雄似乎不知道刘振有哮喘这事儿。

他说,从来没见刘振工作的时候犯过病,也没看到过他服药。刘振一直在密室里工作,到处有监控,如果发作,肯定立马会被发现。

“根据大徐的说法,他是服用了一种特定药物后引起的呼吸急促。”我对韩东升说,“很明显,凶手知道他有哮喘,很可能诱导他服了那种药。”

“问题是,刘振是怎么进入密室的?”韩东升皱着眉头,“杨智雄很确定没见过他。”

“有没有可能,他是被人杀掉之后,抬进来的。”韩东升问。

“不太可能。抬一个死人进来,目标太大。密室里四面八方都有监控,当时就会被发现。一个活人钻进密室,就容易多了。”

“而且我们也排查了近几拨来过的人,没发现有异常。”我说,“虽然不够全面,但至少我们走访的人中,没看到有人抬东西进密室。”

刘振得有一米八,抬进来不被人发现,可没那么容易。

“他活着进来了,然后有人给他服药,让他死在了这里?”韩东升说,“这难度也不小。再说,道具服是怎么回事?”

我脑海里一个念头转瞬即逝,回头对韩东升说,“刘振不是因为诈骗被拘留过吗,你去摸一下情况。”

结果让人失望。

案情不复杂,刘振通过网络认识了一个女生,花言巧语下,两人谈上了。

这小子是个老手,骗色之后,又打起了对方钱财的注意。

前后之间,女生大概被骗了几万块。

觉察到不对的时候,女生选择了报警,再后来,刘振顺理成章被拘了。

受骗女生叫方艳萍,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我们简单询问了几句,她面色难看,对话时左看右看,脸通红的,看起来,这段经历让她很难堪。

至于为什么后来没起诉刘振,方艳萍直言,对方态度很诚恳,又退了钱,也就原谅了他。

“我相信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她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甜蜜。”

知道刘振的死讯后,她大吃一惊,脸色煞白。

问她是否知道那个密室,她连连摆手,说自从那次拘留之后就跟刘振断了联系,再也没有来往。

我不放心,还是让韩东升查了一下近期这个方艳萍的行踪和电话记录,确实没有疑点。

“听方艳萍的说法,这小子不是初犯。”我说,“不一定多少女生中招。”

“不会吧,报警的就她自己。”韩东升一脸疑惑,“被人骗财骗色,会不报警?”

“你低估了女生对这种事的羞耻感和舆论压力。”我说,“科技发达了,但对受害人的恶意和有害论仍然不鲜见。实际案件中,这种事情发现不难,难的在于举证。愿意勇敢站出来的受害人,不算多。”

我看韩东升神色黯淡,安慰说,“不过随着女性的法律意识变强和舆论理性化,现在比以前好多了。”

这条线索断了,只能重新寻找头绪。

韩东升想了半天,说,“刘振服用的药物,徐哥说不好找。”

“我也在想这事。”我点头,“那药是处方药,药店里买不到。医院里开处方是有记录的,查查看。”

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遍查市里这种药品的开具处方,每个都对得上号。两周之内开出这种药的,寥寥无几。再往前开具的,我们已经没法核查。毕竟时间过于久远,失去了参照意义。

坦率说,即便是最近开具的,也无从验证。毕竟用药人和凶手,未必是同一个人。

我对那个密室耿耿于怀,在店铺周围反复转了好多圈。结果令人失望,确实是没有视线清晰的摄像头。

案情一筹莫展。

这具面部稀烂的尸体,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恐怖的密室里。

它是怎么进入密室的,身上那件道具服又是怎么回事?

谁也没想到,拨开迷雾的人,竟然是大徐。

我接到大徐电话的时候,他声音都变形了,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激动。

“老唐,请我吃饭!”他得意地说,“我绝对是神助攻。”

“有屁快放。烦着呢,没工夫和你扯淡。”我回复他。

“尸体的道具服上,我发现了点东西。”他还特意卖了个关子,“赶紧过来。”

我听完很是激动,大徐这人,没有十拿九稳的证据,不会主动让我过去。

一路上,韩东升车开得十分豪横,恨不能一脚油门就赶到大徐那。

大徐故意放低了声调,“这次的事情确实蹊跷,我留了个心眼,对整个道具服都做了全面提取。”

“这道具服放在室内,估计好奇的玩家用手摸的也不少。再加上很久没清洗了,上面各种痕迹也多。一般来说,是不具有提取价值的。”大徐说,“之前为了搞清楚谁击打了死者头部,再加上衣服内侧还有很多血肉和骨头碎片,所以我对整件衣服都做了技术处理。”

“DNA 确实提取到几处,从时间来看,已经很久了,应该和这次的案子无关。”他接着说,“不过有意外收获。”

“我重复做了几次痕迹提取,在道具服上,提取到了很微量的干涸体液痕迹。”大徐搓着手说,“运气好,竟然让我取到了。这种情况比较罕见,只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比对显示,不光有死者的体液,还有一个女人的。”

韩东升嘴巴微微张大,半天没说话。

“体液这种东西,我们都很清楚,其实范围很窄。男性尸体上出现了女性体液,事情显而易见。”

“直说吧。”我打破寂静,“这女人和死者有过性关系?”

“对,而且还是在密室里。”大徐想了想说,“这么说其实不严谨,应该说,是穿着这件衣服发生的关系。”

韩东升愣住了,小心地说,“哪个女人心这么大,吓都吓死了,还有兴趣会做这种事?”

“这不是重点。”我提醒他,“我们一开始的思路很可能是错误的。我们一直以为,这件衣服是死者死后被人穿上的,如果大徐这个推测是对的,那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对,这么看,这件衣服很可能是死者生前就穿在身上了。”韩东升明白了,“尸体上没有捆绑痕迹,说明死者是主动穿上道具服的。”

“不光这女人心大,死者心理素质也够好的。”我笑笑,“穿着这么恐怖的衣服,还有心思搞这种事。”

这情趣用品,好特别。

大徐弹弹烟灰,“干法医久了,什么都不奇怪。”

DNA 的发现让我们的工作范围窄了很多,但并没有直接接触到问题核心。

毕竟,没有比对对象。

刘振像个游魂野鬼,四处飘摇,社交圈几乎没有,这给我们工作带来很大难度。

调查迟迟没有进展,山重水复之际,我突然想起一脸通红的方艳萍。

说明情况后,方艳萍很配合地提供了 DNA 样本。经过比对,不符合。

店里近期的几个 NPC 中,也根本没有女人。

韩东升很沮丧。

毕竟,这么多天的摸排和走访,最终毫无收获,的确令人不爽。

我却不这么想。

眼前这个拘谨的女生,让我想起了另一种可能。

“去查一下刘振的账户。”我对韩东升说,“看看他最近有什么大额汇款没有。”

不出所料。几个月前,陆续有几笔钱汇入刘振的账户,加起来大概十几万。

这小子游手好闲,正经工作都没,这钱显然来路不正。

一查汇款人,是个叫常虹的女人。

35 岁,未婚,在市郊某医院做护士。

我在心里咯噔一下,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韩东升兴奋极了,立刻提取了常虹的 DNA。

结果令人振奋,比对成功。

坐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常虹笑意盈盈。

但这笑容,看上去不那么自然。

“认识刘振吧?”我单刀直入。

“认识。”常虹坦承,“我们交往过一段时间。”

“你是医务工作者,应该很清楚我们提取 DNA 的原因。”我敲敲桌子,“不如你直接交代了,这样对我们都好。”

“交代什么?”她惊讶地说,“提取 DNA 不是警方办案的基本程序吗?”

“这倒不一定。”韩东升说,“说到基本程序,你从医院是不是取走了一种药,这事没有走程序吧?”

常虹脸上的笑容渐渐不见了,沉默了几秒问,“你什么意思?”

“我们去你们医院查过了,库房里少了一瓶药。这种药平时处方不多,而且现在医院药品出售都有记录,所以数量很容易就核查清楚。”我看着常虹说,“少的这一瓶,就是在你值班那天不见了。”

“就凭这,你们就能肯定是我拿走的吗?”常虹板起脸说。

“我们当然不能肯定,这就是我们调取医院监控的原因。”我呼出一口气,“你们医院药品监管严格,获取证据的过程不复杂。事实上,你特意更换了衣服这点是个败笔,因为我们确定你身份的根据并不是外形。”

“那是什么?”常虹脱口而出,马上意识到失言,迅速闭上了嘴巴。

“这个当然不会告诉你,但可以肯定,当天就是你摸进了药房,取走了那瓶药。”我敲敲桌子,“这点毋庸置疑。”

“你们叫我来,就因为这个?”常虹说,“警方真是什么案子都接。”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叫你来,是因为刘振的死。”韩东升直接问道,“为什么杀他?”。

“我没杀他,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常虹愤怒起来,盯着韩东升问。

“凭你在密室道具服上留下的 DNA 痕迹。”我看着常虹,“这才是我们提取你 DNA 的原因。法网恢恢,你跑不了的。”

“刘振死之前穿着那件道具服,和你发生了关系,你们的体液留在了衣服上。”我问,“我说得没错吧?”

常虹把目光转向我,盯着看了几秒钟之后,转过了头。

“这件道具服,是杨智雄定做的,式样虽然不算新奇,但的确仅此一件。”我接着说,“我们问过杨智雄,通过监控可以确定,衣服没弄丢过。这说明,这件道具服一直都在密室里,那么你的体液,是怎么出现在死者身上的?”

“你偷走的那种药,刚巧就是诱发死者死因的药物。发生关系时情绪激动,血压升高、心跳激烈,体表指标异常,很容易诱发哮喘。”

“你是个护士,这点,相信你再清楚不过。”

“他的身上也发现了你的 DNA。”我感慨道,“不得不说,你们胆子很大,那种情况下,一般人真做不来。”

“那畜生不是一般人。”常虹的声音变得冰冷,“他就不是人。”

我知道,好戏开场了。

常虹看起来没打算过多挣扎,我们说出药物和衣服上的提取物这两件物证,她就已经很快交代了整个犯罪过程。

“我各方面条件还可以,但一直没结婚。可能是要求高,没有合适的不将就,所以直到现在都单着,年纪也越来越大,后来,可能是总也遇不到合适的人,我开始越来越着急,就上了一个征婚网站。”常虹慢慢说。

谁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开始的时候,和几个男人见过几面,但都没入我眼。要么嫌我年龄大,要么自视甚高,还有一个男的,竟然暗示我去酒店。”说起这些常虹似乎厌恶透顶,“我当时非常生气,没想到这些网上道貌岸然的男人,这么恶心。”

我心里抖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这时候,刘振出现了。他嘴巴甜,长得也不错,我俩见过几面,他都规规矩矩的。”常虹接着说,“他说自己是一家公司的经理,平时忙事业,终身大事就给耽误了,这才在网上相亲。”

“当时听他说这些,我还有些自卑,觉得配不上他。我就是个护士,家庭条件也一般,虽说长得还不错,毕竟年龄摆在那,比他大好几岁。”常虹小声说,“我们几次约会,他开的车不是奥迪就是奔驰,看上去经济条件确实不错。

“后来我才知道,车都是他租的。”她恨恨地说。

“我们挺合得来的,见过几次就确定了关系。不过他一直说忙得很,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所以我一直都没去过他的住处,我们都是在酒店见面。”

常虹说,“当时我不在乎,只要他人对我好就可以了。我单身太久了,找到一个喜欢又合得来的人不容易,总是担心刘振和我分手,就处处迁就他。”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也查过那家公司,网上确实有这个地方,不过上面没有公司高层照片。刘振说,他只是个中层,但年薪也有几十万,生活不成问题,我听了也就没再多想。”

“交往期间我怀孕了两次,本来想关系也算是稳定了,生下来算了,不过他始终不同意,说业务忙,没空照顾孩子,现在不是时候等等。我这人耳根子软,就同意了。”

常虹说到这里,激动得哭出了声,“第二次的时候医生告诉我,再流产就怀不上孩子了,我当时五雷轰顶。”

“我已经 35 岁了,跟着一个男人,也没结婚,如果再丧失生育功能,这辈子就完了。谁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刘振在骗我。”

“我是无意中发现这点的。刘振之前说自己公司发行股票,内部可以认购,但只有中高层职员有资格。股票日后升值回报率惊人,现在不先人一步就晚了。但他的钱都套在投资理财里,暂时拿不出来,想找我借点钱。”

“他说得天花乱坠,我当时没多想就同意了,也是想着我俩很快就结婚了,不用分这么清楚,直接就汇了十几万给他。”常虹说,“我这些年没攒多少,这里面还有我妈的钱,都被这畜生骗走了。”

“后来他就不提这事了。我妈生病需要用钱,我找他要的时候,他各种推脱,找各种理由不还。后来我威胁说去他单位闹,他态度才好起来。”

“这时候,我就发现不对了,暗中去了他说的那个公司一趟,发现根本没有这个人!”

“后来我留了个心眼,竟然发现他跟好些女人都有暧昧关系。就连身份都是伪造的,是个骗财骗色的人渣。”常虹咬牙切齿地说,“最让人愤怒的是,我做流产手术那天,这个人渣还跟别的女人去了酒店!”

“花着我的钱,去和别人去酒店!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痛苦不堪,这个畜生却和别的女人快活!?”常虹声音尖利,嘶吼着说,“我当时恨得眼睛冒出血来,我一定要让这个畜生血债血偿!”

说这些话的时候,常虹大口喘着气,抽搐了很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我看着她通红的面孔和脖颈上暴突的血管,不知说什么好。

“我还是不明白。”韩东升问,“为什么要在密室里做那种事?”

“他要求的。”常虹小声说,“我们其实去过几次了,都是晚上。他有这种怪癖,说是这样刺激。当时他说跟店主熟悉,对方给了他钥匙,可以随意进出。不过白天有玩家,所以都是晚上去。”

“还有这种人?”韩东升下意识地说,“你不怕吗?”

“我是个护士。”常虹冷笑说,“从医学院的大体老师开始,见过的死人比密室里的假人多十倍。医院急诊室里什么样子的死者没见过,这些塑料玩意算什么?”

“别说刘振,就是我自己,在那里也有点兴奋呢。”常虹毫不掩饰地说。

“你不是兴奋,是精明透顶。”我敲敲桌子,看着常虹说。

不光是常虹,韩东升也诧异地看着我。

“刘振来这个店里,恐怕不是他的主意,我说得对吗?”我看着常虹眼睛问。

“你什么意思?”她坐直身体,几乎尖声问。

“这家店的店主,叫杨智雄。这个名字你熟吗?”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常虹呼吸急促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相亲见到了很多恶心的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说完看看韩东升。

韩东升恍然大悟,忙问,“你和杨智雄认识,还打过他一耳光!”

常虹没说话,头微微低下去。

“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要挑选这么个地方抛尸。”我慢慢说,“要不是你无意中说出相亲的事情,我还想不到这点。杨智雄是个色鬼,当年还和你相处过一段时间。”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刘振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我直视着常虹苍白的脸说,“你本来就打算嫁祸给杨智雄。我不确定刘振和你说过什么,但他一定透露过自己到过这地方。”

“这意外的巧合提醒了你。”我说,“也许你说得对,刘振有那种怪癖。但另一个可能,就是你怂恿他来到这里,实施了谋杀。”

“你俩简直一拍即合。刘振当然不害怕这里,他曾经在这上过几天班。”我看着常虹惊异的眼睛,“他肯定没告诉你,当年自己在这里打工的经历。既然你主动发生这么刺激的邀请,他当然不会拒绝。”

“对你来说,这是天赐良机,简直可以说一箭双雕。”我不禁感慨,“报复了刘振,又洗脱了自己的嫌疑。”

“可惜,现场处理得还不够干净。”我冷冷地说,“但你没办法,不发生关系,难以诱发哮喘,对吗?”

“他有哮喘,我知道。但那药可以加重哮喘引起死亡,他就不知道了。”常虹慢慢说,“事前我把药混在饮料里,给他喝了,之后再跟他发生关系,哮喘就会发作。”

“我是一点点看着他呼吸衰竭咽气的。”常虹说,“我在旁边,把对他的仇恨都说了出来,感到无比畅快。当然,他是听不进去的,当时他的手四处乱抓,憋得像是只被打了气的死猪。”

“看到他这个死法,我心里舒服多了。”慢慢地,常虹竟然露出了笑意,眼神却冰冷刺骨,“我确实认识杨智雄,这地方,我不陌生。”

“让他死在这里,不是偶然。这个人渣,他也只配死在这种阴冷的地方。”常虹冷笑着说,“既然他喜欢穿着那件肮脏的道具服,我就让他穿到死。”

这个地方,无论对我还是他,都是个完美的归宿。这是常虹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看出来,这女人这么决绝。”韩东升感慨。

“你说得对,她不是善茬。”我提醒他,“常虹说的话,不能都信。记得吗?你说过,就算被调戏过,她还是和杨智雄谈过一段。”

“这个女人,恐怕也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完全无辜。”我看看烟尘中的山峦,“她和刘振之间,估计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矛盾。不过她说的其他部分,我相信是真的,想验证也很容易,医院里记录应该都在。”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杨智雄怕是现在还不知道,他差点成了替死鬼。”我说。

“这算是我见过最绝望的死法了。”韩东升说,“想想都害怕。周围到处都是龇牙咧嘴、鲜血淋漓的鬼怪,旁边还有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在狂笑,怒骂,自己一点点被憋死。”

“自作孽,不可活。”我叹口气,“欲望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常虹被骗财骗色,还很可能终生不育。事情一旦被人知道,可能还会受到各种嘲笑和非议。这些对一个单身女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更何况,刘振跟好多女人都有关系,根本没把常虹当成恋爱对象,这种精神上的屈辱和身体上的打击,是致命的,所以常虹才会做出这么极端疯狂的事情。”

“刘振为什么会有密室的钥匙?”韩东升想了想,说,“哦对,他在那里工作过。”

“我倒觉得,常虹才是有钥匙的人。”我说,“这种地方,谁会想到有人会晚上偷着摸进来,门锁估计也没换过。杨智雄这么懒,疏于管理,没发现太正常了。”

常虹跟杨智雄谈过一段,这密室她肯定也不陌生,什么时间偷溜进来不会被人发现,她应该很清楚。

再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就算留下点痕迹啥的,根本不会被怀疑。这才是她敢堂而皇之在这里杀人,还嫁祸给杨的原因吧。

“普通人光是晚上来这密室,可能就会被吓个半死,估计开着门都没人进,谁能想到,还有人专门溜进来作案。”韩东升苦笑。

“刘振当然是个人渣,可常虹也搭上了自己的一生。”我说,“有时,仇恨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不焚烧掉一切,就只能点燃自己。”

想了想,我问韩东升,“你还记得那个母亲被家暴的男孩吗?”

“记得。”韩东升轻声说,“你跟我说过,可惜了。”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他内心的愤怒和痛苦。”我说,“估计常虹也是如此。不堪的过往会像利齿一样啃食着他们的内心,让人终日不得安宁。除了愤怒,还有被骗的羞愧、懊悔和自责,这些估计都让常虹寝食难安。”

“你注意到没有,刘振施骗的对象,都是相对单纯的女生或者恨嫁族,这说明,他精心挑选过目标。”我提醒韩东升,“这不是随机犯罪,他十分狡猾阴毒。”

“女人对爱情和婚姻的憧憬,变成了他敛财骗色的诱饵。”我接着道,“正是这种心理,让她们疏于警惕。”

我捻灭烟头,“法不容情。我们是执法者,惩治犯罪是职责所在,能做的,只有尽力阻止这些惨剧萌发。所以我常说,警务普及非常重要。提高众人一点警惕,就可能挽救无数生命。”

“丑恶的人心才是真正的密室,暗无天日,鬼怪横生。”我想起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房间,说,“那里比任何的地方都阴森恐怖。”

这种密室,希望善良的人,永远不要涉足。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

/阅读下一篇/ 返回网易首页 下载网易新闻客户端


【本文地址】


今日新闻


推荐新闻


CopyRight 2018-2019 办公设备维修网 版权所有 豫ICP备15022753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