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书与诗》和《宫体诗的自赎》(唐诗杂论)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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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书与诗》和《宫体诗的自赎》(唐诗杂论)书评

2024-07-01 16:31|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这两节,充满着学者的激情澎湃,自然有一些偏颇的地方,不过无伤大雅。

看得出来,先生对初唐的诗歌恨之入骨,若说梁陈宫体,尚且还有“新变”的夸赞,那唐朝前五十年,在上官仪伏诛之前的那段日子,宫廷的诗人诗歌充满着学术的精严与典丽,虞世南、李百药乃至于唐太宗自己,都在诗歌的创造上犯罪,他们仿佛是在编排类书一样的写诗,仿佛一头一尾,加上从类书里抠出来的事对,就成了一首“诗”。没有情感与艺术思维的构造,写诗仿佛是拼读书多寡,真正可观的王绩、王梵志却遗落山野(我对王梵志比虞世南强持保留意见),就像几百年后的另一位诗人徐铉,他也是宋太宗得意的类书家,却在诗作上造诣不高。《类书与诗》前半部分乍一看一头雾水,但是,先生最后从学识的角度,对初唐的诗歌和类书划归了统一的阵营——没有艺术细胞的无聊之作。

另一方面,“春风别有意,密处也寻香”之类的下流炽欲在梁陈的余波下疯长,明明是贞观之治,却没有与之匹配的文学气象,梁简文帝、陈后主的艳曲新声继续如同幽灵一般回荡在唐朝诗歌的园地,历史选择了北朝作为出口,但是无论是北周、北齐、隋或唐,都没能抵御住那南朝琼树金莲的美丽毒素,北朝灭掉了南朝,可某种意义上,南朝也反过来吞噬了北朝乃至于唐朝。建康城沦为丘墟,可他的残骸被迎入了长安与洛阳的华庭。这是先生所痛恨的,宫体诗并没有随着南朝灭亡而灭亡,相反,他继续犯着下流的罪愆。

是四杰,是初唐四杰,风雨如晦的夜晚,他们如同惊雷震碎百年长夜!宫体诗得到了救赎!

梁简文帝的《乌栖曲》与《艳歌》,气息是那么卑弱,多么肤脆骨柔的萍水之情,“相看气息望君怜,谁能含羞不自前”是多么喑哑无力的感情!梁简文帝想追求他的纯文学新变之路,而他开辟的诗歌之路,却布满了带刺的猩血玫瑰,诗歌只能终日流连于这些刺玫之间,无法再往前进了!甚至,对于形式的新变转化为题材的新变,《娈童诗》之类的,把男性、女性、器物统统视作玩物的诗歌纷至沓来,可悲的是所有人还沉溺其中!

四杰看到黑暗,于是振臂疾呼,卢照邻走在长安大道,高声讽诵“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多么热烈的情感!多么浓烈的爱意!梁简文帝的诗是垂死求爱、依附男人的娼妓,卢照邻却是长安坊市里爱憎分明的歌姬!

还不够,侠客骆宾王怒斥负心的薄情郎,蜀中唱出了不同于江南烟雨的新宫体!卢照邻和骆宾王,他们唱出了新的宫体诗,同样是艳情,为什么梁陈的宫体娇绵无力,而他们的诗却如天上的牛郎织女闪烁?是感情,他们唱出了对爱情的心意,虽然《长安古意》不能完全算是宫体诗,但他做到了百年来诗歌所缺乏的真挚的感情!“文胜质则史”罩纱被卢骆的快哉好风撕扯得粉碎!

在卢骆之后,是刘希夷,这个多愁善感的少年诗人,察觉到了自然,他的视角不再局限于宫廷或者闹市,亦或者是男女之间的缠绵,他看到了更多——“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好花?这在梁陈宫体对昏暗的居室的描摹里几曾见得?花?那只不过是女人妖冶的喻体!可是刘希夷,他与洛阳的桃李飞花共鸣了,白头翁不是翩翩少年,刘希夷的眼前也没有女子,可是,他却在宫体诗的黄昏,悟到了宇宙的那一点迥绝……

刘希夷还是力所不逮,于是张若虚来了,他用春花月夜的江水,洗去了宫体诗所有的罪孽,洗尽铅华的宫体诗终于认清了她的本貌——她不是下流情欲的伥鬼,她是脱离政教的、描摹美好的新载体,她有着永明的声律、齐梁的文采和贞观、永徽的昌盛,迷失的她在众多诗人的接力下拨开了荆棘,与陈子昂提倡的风骨一起,迈向了盛唐的千古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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