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校博士在读,我在B站学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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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校博士在读,我在B站学猫叫

2023-05-27 17:1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没想到直播间的人都是来学习的。

撰文 | 游曼艺

《看天下》杂志原创出品

前有乐华、腾讯纷纷下海推出虚拟偶像,后有海外虚拟主播入驻B站一小时捞金百万,这个曾经小众的产业正逐渐被更多人了解并接受。

一台性能不错的电脑,一个摄像头,一个live 2d模型,一款动作捕捉软件,这就是成为虚拟主播所需要的最简单的配置。主播本人(也被称为“中之人”)只需坐在电脑前打开摄像头,通过动捕软件实时捕捉面部后,就能让虚拟形象对应地做出开心、愤怒、wink等表情。

或是被其独特的亚文化所吸引,或是看到了产业背后的可观收益,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了虚拟主播的行列,其中不乏一些来自知名高校的高材生。

3月19日,日本千叶,爱好者们参加为虚拟主播举办的展览。(@视觉中国 图)

高知青年做什么不好,闯进二次元当虚拟主播?做个动画里的“纸片人”?这多少有点颠覆一些人对高学历人群就业选择的认知。但如果你有兴趣打开B站探索一番,你会发现如今虚拟主播的营业范围,已经从基本的唱歌卖萌打游戏,进化到开展各项教学活动了。

教高数、教生物、教社会文化史……高知青年们让虚拟主播变得更“卷”了。

这一期,我们邀请到了三位正在B站当虚拟主播的高知青年,听他们聊聊,是什么契机,让他们走上了这条充满反差感的职业道路。

生物博士:撒娇学猫叫、被叫“老婆”,

只要不是特别没男德的活,我都会整

陈子悠在个人主页的简介上写着:“你好!这里是为拯救没有研究经费的研究所而出道的陈子悠(橙子miu)。”募集研究经费是人设,但他本人确实是位博士生。

他目前在一所“双一流”大学读博,生物专业,主攻肿瘤研究方向,两个多月前刚在Nature子刊发表论文。眼瞅着明年毕业的事算是稳了,他打算开展一项新的副业。

虚拟主播圈的观众对他也挺感兴趣。出道两个月,他已经靠着自己的“高知熟男”人设涨了11万粉,这位刚上道的博士有点受宠若惊。直播带来的月流水超过了两万元,但陈子悠并没有依靠直播赢利的打算,他将营收主要用在了送粉丝周边礼物和个人专辑的再生产上。

陈子悠的一天是这样的:白天搞科研,忙到晚上七点多匆匆回到住处,就又端坐在了电脑前。调试好设备,打开直播间,他就从白天的科研民工,变成了有着灰蓝色头发和瞳孔,面孔英俊苍白的精致“纸片人”。

如果不是自曝身份,观众其实很难将眼前这个男主播和博士生联系起来。刚出道没多久,他已经深谙男主播营业之道:用磁性的嗓音答谢粉丝的礼物,撒娇学猫叫手到擒来,欣然接受粉丝给他安的“老婆”、“美人”等昵称。

陈子悠对主播营业还挺乐在其中,“整活好玩就行了呗。只要不是过于夸张、不是特别没有男德的活,我都会整”。他偶尔也会想起自己的专业老本行,给粉丝上一些生物科普课,比如教他们如何解剖小白鼠。

由于2014年参加高考时接触信息相对闭塞,陈子悠误打误撞进了生物这个“天坑”专业,结果一呆就在坑底呆了8年。不过,能冒出做虚拟主播想法的人,也不是人们刻板印象中戴着黑框眼镜、只会死读书的学霸。

他在本科时就开始接触音乐制作,从此开启了当配乐师的副业。他喜欢做纯音乐,产生当虚拟主播的想法,也是想要把自己的音乐传播给更多人听。

眼看配乐师和虚拟主播两个副业都搞得不错,陈子悠却从没有想过转行,毕竟熬了八年终于熬出头,他拿到了闯荡学术圈的入场券,不想轻易放弃。“生物毫无疑问是我的人生主线,它拥有的机会肯定比一个主播要更有潜力”,陈子悠说。

这是实话,虚拟主播由于入行门槛比较低,竞争格外激烈。对于爱看虚拟主播的人来说,他们看直播就像是看电视,内容其实不是重点,他们只是想在无聊孤独的时候有个声儿陪着。由于选项太多,他们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如果不是陈子悠有个特别的人设,他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吸引到这么多观众。

日本千叶,爱好者们参加为虚拟主播举办的展览。(@视觉中国 图)

就连在他收获最高点击量(39.3万)的视频里,他讲述的也是自己的博士身份给主播事业带来的麻烦:刚出道不到3小时,他就被导师抓包了。

出道当天,他有点嘚瑟地发了一条朋友圈,没想到不到三个小时他就收到了来自导师的连环“问候”,语气之恐怖让他以为自己差点就要原地退圈。好在他的论文刚在Nature子刊发表,学业上有个交代,他好说歹说,导师才没继续追究这件事。

除了导师,陈子悠也有一些同学发现了他在当虚拟主播,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在学校引起关注。他也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周围人“我的同学竟然是有10万粉丝的B站主播”的八卦眼神。

“大家知道你去做主播了,好的,就没有了,没有人关心这个”,陈子悠说。

或许科研做到这份上,大家都已心如止水不问世俗了,陈子悠正好能够没有太大压力地同时扮演好博士和主播两个身份角色。

985编程学霸:

没想到直播间的人都是来学习的

如果说生物博士陈子悠是为了个人兴趣而出道,“木子喵neko”教编程,则完全是个偶然。

这位来自四川的女孩对自己的定位一直都是游戏主播。有次她突然来了兴致,做了两期算法编程的视频,没想到涨了将近一万粉。尽管有的人也就是看乐子,毕竟虚拟主播教编程还挺新鲜,但她发现认真看自己的视频的粉丝还不少,编程系列便一直更新了下去。

木子喵是在高中时接触的编程,她当时在竞赛班,学编程是为了拿保送资格。她参加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拿了奖,被保送到了一所985院校的计算机专业。

她也是在高中时接触了游戏。竞赛班的大佬带她玩,从此她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用她的话说,“学编程是为了拿到保送资格,拿到资格了才能更加没有负担地玩游戏。”

木子喵本人长相可爱,声线可爱,虚拟形象也是可爱的白发猫娘,打起游戏来却是真的猛。她喜欢玩一款叫《APEX》的射击游戏,新赛季时,她一上头能直播玩整个通宵。

出于热爱,从985院校毕业后,木子喵没有进互联网大厂,没有当程序员,而是决定成为游戏主播。这是她的家人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因为她从小就是学霸,是长辈眼中成绩好的乖乖女,父母对她要求很高。“父母一开始极力反对,(我)放弃大好前程,做一个没有门槛的工作,我甚至因此挨了打。”

幸运的是,在多次沟通中,木子喵态度坚定,理解了她的想法后,父母对她的选择也宽容了很多。

虽然不当程序员了,但是手艺还在,木子喵的教学水平得到了B站观众的好评,她经常在教学视频下收获“老师声音好甜”、“主播有点东西”之类的评论。不少粉丝冲着编程关注了她,她感叹,“未曾设想的道路,直播间来的人都是来学习的”。

相比于编程教学,木子喵的游戏直播间人气并不算高。出道一年多,她的直播间平时也就一百来人。不过木子喵并不打算转型成教学主播。对她而言,编程是兴趣,游戏才是热爱。她的9万粉丝中有不少是因为编程慕名而来的路人。但她希望留下来看她直播的人,是为了看她打游戏。

在真人不露面、皮套皆貌美的V圈,高学历能为主播加上一层厚厚的滤镜,陈子悠和木子喵都是典型的例子,博爱的V圈观众可能不会追他们俩的每一场直播,但他们依然是在圈子中有名字的存在,“他是生物博士”、“她是985毕业教编程的”。

与真人主播相比,虚拟主播有更大的可幻想空间。粉丝就喜欢从虚拟主播不经意的透露中寻找与真实世界若有若无的连接感。

日本千叶,在为虚拟主播举办的展览上,人们排队购买商品。(@视觉中国 图)

比如拥有130万粉的虚拟团体Overidea_China的成员张京华,虽然他只和粉丝透露过自己在美国留学、已经毕业,但粉丝传出来的版本已经包括:“是藤校毕业的”、“不是藤校,但是美国前20名校”、“是藤校,并且是以成绩全年级前2%毕业的”。到底哪个身份才是真的,没人敢打包票,当事人也没有进一步回应,但所有人都津津乐道。

从另一个角度看,目前的虚拟主播严重依赖电脑(或手机)摄像头和动捕软件,在日常直播中,他们的表情、动作幅度很有限,也不能像真人主播那样跑到户外去,所以虚拟直播所涉及的内容大多局限于杂谈、打游戏或者才艺表演,看久了,观众难免有审美疲劳。

这时候如果突然有个主播冒出来展开教学活动,那感觉,就好比在满屏的卖货直播中刷到罗翔老师说刑法,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甜酷考研老师:

绿发红瞳,穿蝴蝶结抹胸裙教语法

如果说前两位主播还都是把教学活动当作给观众带来新鲜感的小小尝试,那“歌妩古咕咕咕”就代表了另一类虚拟主播:他们真是顶了一张二次元的皮来B站上网课的。

古老师在B站教英语,在现实生活中,她也是一名英语老师。她毕业于上海大学,是英汉翻译硕士,曾经独立完成外文书籍翻译并出版,现在在一家上海的考研机构工作。

她当虚拟主播的想法,是被人怂恿的。古老师的学生觉得她的声音有做虚拟主播的潜质,她把这话和男友一说,她男友觉得这想法简直太天才了。

“我男友就是拱火的人之一,”古老师笑着说,“他对于我这个事情整体是一个比较支持的态度,经常加班的时候喜欢挂着我的直播间。”

就这样,古老师在今年初风风火火地出道了。她给自己设计的形象是一只成了精的鸽子,有一头黑绿渐变的头发,一撮刘海染了白毛,眼睛是和鸽子一样的红色,还戴着黑色choker。直播时,她会穿一袭大蝴蝶结抹胸裙,手上握着一根鸽子形的教棒。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有一位老师会以这样的形象授课,但在B站直播间,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用一句话总结古老师的直播风格,那就是威严与不正经并存。

当她指着粉丝写的作文,提问“capital”作为“资本”是可数还是不可数的时候,虽然她面带笑容,声音温柔,但我隔着屏幕仍然感受到了英语老师的压迫感,回忆起了课堂上冷不丁被老师突然提问的紧张。

不过虚拟主播的身份也让古老师可以有很多“不正经”的瞬间。

比如,她讲课讲着讲着就会忍不住给大家揭露考研机构的“千层套路”,下课后要想凑一凑直播时长就打开《怪物猎人》,和男友联机,在第五佣兵团里和男友约会。

直播间里的粉丝都知道古老师男友的存在,甚至还有人给他俩写同人文。不过由于内容过于“羞耻”,古老师拒绝向我们分享。

周围不少人都知道古老师在做虚拟主播,还挺支持她的这项副业,“他们会觉得这个事情很有意思,哈哈,用我闺蜜的话讲,叫知识传播的新形式”。

日本横滨,Kazumi在家中为其喜欢的虚拟主播Mio Ookami制作插图。(@视觉中国 图)

古老师线下的学生有时也会进她的直播间,她会讲一些上课来不及展开的知识点。她说:“有些学生你让他下了课问你问题,他们其实是不好意思问的。但在 B 站这种隔着层窗户纸,我只知道ta是我的学生,不知道ta是我哪位学生的时候,学生们就会特别放得开。”

不过,虽然播了大半年,古老师勤勤恳恳也乐在其中,但她的人气却没有涨上来。她的粉丝只有三千多,平时会坚持看她直播的也只有十来个人。古老师面临的,也是很多顶着知识型人设出道的虚拟主播所面临的困境。

在知识输出型虚拟主播中,有来自各个学科的人才,但能维持高热度的并不多,大部分人只是拥有几个高播放量的视频,随后便进入了瓶颈期,一直不温不火。

这个圈子的竞争太激烈,大家喜欢高知人设,但本质上还是对娱乐性的内容更感兴趣。观众喜欢的不是学霸,而是一个有才艺、会整活,又恰好学历不错的虚拟主播。

陈子悠注意到了娱乐化的重要性,他最近在恶补V圈头部男主播的直播,向他们学习运营技巧。即使科研很忙,他也会在通勤的时候刷一刷最近流行的梗,收集提问箱里的粉丝心事,在深夜的时候突然上线给粉丝制造惊喜。

这是一个“孤独经济”盛行的时代,独自生活的年轻人越来越多,针对一个人的消费品和服务也越来越多,点外卖、直播购物、陪聊陪玩,孤独经济要人们用消费去抵抗独处带来的孤独。

虚拟主播也是这样一个消费孤独的行业。一拨又一拨人为自己购入虚拟皮套和动捕设备,成为了虚拟主播,其中不乏像陈子悠、木子喵和古老师这样的高知青年。但你会发现,最终能上位成功的,往往是那些最懂得如何制造节目效果和陪伴感的人。

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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