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夫教学法中国本土化是自然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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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夫教学法中国本土化是自然长出来的

2024-07-09 15:0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2006年,李妲娜在星海音乐学院开设音乐教育专业研究生课程,何璐是其培养的第一届研究生。研究生导师组由李妲娜与当时的南京艺术学院博导管建华、中国音乐学院博导刘沛、星海音乐学院副院长蔡乔中共同组成,旨在培养有理论基础的实践型人才。其中,管建华主要负责音乐教育学、音乐人类学等课程,如当代音乐教育文化学、后现代音乐教育学等;刘沛主要负责音乐心理学方面的课程,如音乐心理学导论、教育研究方法等;蔡乔中主要负责音乐分析方面的课程;李妲娜主要负责奥尔夫音乐教学法、教案写作、课例创编等实操性课程。

“研究生三年过得很辛苦,没有时间回忆,没有时间休息,有时候觉得也有点像是机器在转的感觉,但我在导师要求下逐渐形成良性循环。四位老师的影响、熏陶和感染,让我深刻地体会到奥尔夫说的:音乐只是我通向人类心灵的一个手段。”何璐总结,三年学习最大收获是整个人的改变,从个性、知识结构、技能等各个方面,还有潜能的挖掘,包括心理品质的提高,交际、表达,等等。如今,何璐致力于奥尔夫等整体艺术教学法的研究,先后创编《梅》《工尺谱》等从中国传统文化出发的奥尔夫经典课例;她创立了中国第一个安格隆乐团和即兴乐团,推广中国传统文化乐教以及世界多元文化乐教。

在中国不存在“水土不服”

奥尔夫教学法是以20世纪德国作曲家卡尔·奥尔夫(Carl Orff)命名的教学法,英文称“Orff Approach”,是一种广泛应用于普通学校的音乐教学理念与课程。作为作曲家的奥尔夫,以深厚的音乐创作功力和深刻的文化理解为基础,提出他的“原本性”音乐教育概念,从人本主义立场出发,在音乐课中不仅给予儿童丰厚多元的音乐体验,还给予儿童天性以自然生长的广阔空间。余丹红介绍,奥尔夫教学法并不是一套清晰的、富有条理的、系统化计划的完整呈示,而是一个开放的、散文诗一般的教学形式;其特殊之处是,即使非系统化,仍可以切实有效地实行。

自产生以来,奥尔夫教学法在全世界广泛传播。1980年,音乐教育家廖乃雄赴德考察,并于年底在慕尼黑拜访了卡尔·奥尔夫。1981年,他回国后开始在国内介绍“奥尔夫教育”,是将奥尔夫教育引进中国的第一人。“廖乃雄教授把奥尔夫教育带进中国,数十年来为此做了大量工作,对推动我国的音乐教育改革功不可没。”李妲娜表示。

奥尔夫教学法自引进中国,对中国的婴幼儿音乐教育、中小学音乐教育、高等院校音乐教育、音乐治疗等领域都产生了重大影响,并从一开始的模仿,逐步走向内生性的发展,且与世界对话。“奥尔夫体系尤其适合于中国,有着灵犀一点的相通与亲和。”廖乃雄认为,奥尔夫音乐教育的对象偏重于儿童,基于元素性的音乐教育原理,主张大力采用以本民族为主的民歌童谣,并首先采用五声音阶的调式;这些理念和做法都特别适合于中国,不存在“水土不服”的问题。

奥尔夫教学法在国内的大规模应用开始于21世纪,上海、北京、广州等城市不断邀请奥尔夫来华开展师资培训,各大师范院校也积极开设奥尔夫教学法课程,极大地促进了这一方法在国内的应用和研究。在上海音乐学院音乐教育专业的课程设置中,教学法处于专业主干课程群中的重要位置。通过二十多年的学科建设,目前奥尔夫教学法是比较成熟而富有成效的课程,深得学生喜爱。“好的教学法,形式生动,音乐性强,直指人心,奥尔夫教学法就具备这种魅力。”余丹红认为,奥尔夫教学法具有强大的适应性,可突破地域、文化背景的屏障而迅速融入当地的文化环境中,这能给予每一位富有创意的奥尔夫教师以施展个人才华的空间。相比较那些沉闷保守的课堂教学,奥尔夫教学法无疑具有鲜活而富有朝气的风格,这也就是为何在全国各省市从幼儿园到高校都能普遍开设奥尔夫课程,在经过几十年的推广发展后,目前仍有方兴未艾之势。

本土化实践开出多彩的花

在奥尔夫音乐教育进入中国的四十余年里,中国教师们用中国元素创编了许多精彩的本土化奥尔夫课例。比如,李妲娜创编了近百个奥尔夫课例,其中用中国元素创编的有《小老鼠上灯台》《鸭子拌嘴》《十面埋伏》《三个和尚》等数十个本土化课例。“李妲娜教授用中国元素创编的数十个奥尔夫课例,是中国奥尔夫音乐教育的珍宝。”学者康涛表示,这些精彩课例也对音乐教师提出了不断丰富自己艺术经验、厚积艺术底蕴的要求。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国内一线音乐教师在教学中用中国元素创编了大量本土化奥尔夫课例。比如,以地方民谣为素材的《黑鸡下了白鸡蛋》《王婆婆》等,以重庆啰儿调、四川清音等中国传统音乐为素材的《敬茶歌》《四川清音》等。

将奥尔夫音乐教学法应用于广东民谣教学的广东第二师范学院教师王炜瑾认为,地方民族音乐教学与奥尔夫音乐教学融合还是一个有待开发的领域,运用奥尔夫教学法在广东民谣的音乐课堂教学,可以使学生通过多个途径体验和感受童谣音乐的乐趣,是改进奥尔夫音乐教学法本土化和广东民谣教学现状改革的一种有益探索。

将奥尔夫音乐教学法实践于四川清音教学的王成兰表示,把奥尔夫教育与中国传统音乐相互吸收融合,进行本土化音乐教学是非常有意义的,不仅丰富了音乐课堂教学内容,拓宽了教学视野,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培养音乐创造力,更重要的是传承和发展了本土音乐文化。

王妤在云南艺术学院开设了“奥尔夫音乐教育”课程,经历了专业音乐教室的建立、教学设备的采购、教学体系的完善、教学资源的整合、本土音乐教育资源的开发等一系列教改,形成了融合达尔克罗兹和奥尔夫教学法的《音乐与律动》课程。她认为,音乐教师向民间艺人学习,将少数民族歌舞乐转化为适合学校音乐课堂教学的课程,这是少数民族音乐可持续发展的路径。

“怎样才能让中国的传统音乐文化得到更好的传承?怎样才能让学生喜欢中国的传统音乐?”何璐将奥尔夫原本性音乐教育理念和方法应用于中国传统音乐教学,希望唤起学生对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文化自觉意识和学习兴趣。比如,她以家喻户晓的“花木兰”为切入点,从本土戏曲文化出发,融合流行音乐,从戏剧文本、女性文本、历史文本、传记文本等多个角度进行教学。

“戏曲是一种集文学、音乐、舞蹈、杂技等多种艺术手段等于一身的综合性舞台艺术。但却是学生最为陌生的。”课堂上,何璐从讨论“花木兰”及其相关文化开始。她发现,大多数学生对《木兰辞》以及电影、动画片版《花木兰》都比较熟悉,也很感兴趣,但在戏曲方面,除了河南地区的学生,其他学生都感到比较陌生。为了激发学生创造力,何璐将自己采用豫剧音乐元素创编的《木兰辞》唱给学生听,并将创编方法介绍给学生。为贴近学生的生活,她带学生欣赏融合了戏曲元素的流行音乐,如赵传的《粉墨登场》以及周杰伦等歌手的说唱类作品。

起初,大部分学生不喜欢戏曲,觉得这种音乐离自己生活太远了,相比之下更喜欢流行音乐。通过何璐的教学,很多同学对戏曲产生了浓厚兴趣。90后女生尹逸轩参加了打击乐组的创编,并选择了大钹这件乐器,为掌握大钹的打法和音色,利用课余反复聆听豫剧《花木兰》,课后还追着何璐问,“戏曲太有意思了,有没有专门学习戏曲音乐的研究生?我以后要考。”

探索中国原生性音乐教学法

社区活动运用奥尔夫教学法,让人们享受音乐的快乐

我国自近代以来一直采用“以西为体”的教育模式,近年来多元文化音乐教育理念虽然也逐步渗透到中国教育的各个领域,但很多教师仍没有摆脱“西方中心”的影响,中国传统音乐的教学没有得到重视。与此同时,随着时代的变迁,琴曲、戏曲、工尺谱、宗教音乐等传统音乐文化大都远离人们的生活世界。“奥尔夫将原本性的教育理念重新说出来,并在民间音乐传承的基础上发展、创立了很多可具体操作和实现的教学方法,让我们意识到各国的音乐教育应该回归到自己的文化传统,回归到人类原本自然的音乐生活世界。同时,传承和习得音乐的行为方式,也应该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变迁,这样才可以永葆生机,不断地赋予它新的生命力。”何璐表示,新的学科理念和方法影响着世界音乐教育的发展,并为我国当前的音乐教育提供了一定的理论基础和实践参考,对“重构中国传统音乐教育体系”有很大的启示。

台州学院艺术教育与设计学院副院长叶高峰在研究中发现,奥尔夫原本性的音乐教育理念与中国传统文化有许多共通之处。她认为音乐教育工作者要在理解奥尔夫原本性概念的基础上,找寻有中国民族原本性特质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以我国各民族民间的语言、音调和儿歌、民歌为基础,探索、创作我们自己适用的类似教材,并本着再创造和发展的精神,编写我们自己的、具有本民族文化特色的教材,建立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音乐教育体系。

叶高峰还将奥尔夫教学法推广到社区艺术活动中,在台州市路桥区农村文化礼堂“一路乡伴·老年学堂”上,带着老人们体验奥尔夫音乐游戏,“有的老人很慢热,刚开始时不好意思,手在桌子底下跟着音乐动,慢慢地放开了参与到活动中,在音乐中获得快乐。”

不过,奥尔夫教学法在国内传播的同时也存在着一些问题。上海音乐学院音乐教育系副教授陈蓉指出,师资鱼龙混杂,没有监管机制是最根本问题。没有教师资格认证的限制,人人都可以说自己是奥尔夫专家,有些人没有对奥尔夫思想进行深入理解,就急不可待地谋取利益,生搬硬套国外课例,对奥尔夫教学内容、教学精神等还非常模糊,却在教“奥尔夫”。她认为,优秀音乐教师应具备扎实的功底,以及日积月累沉淀下来的经验,把国外的可借鉴之处转化为适用于中国土壤的具体教学。

近年来,国内学者开始逐渐从对国外音乐教学法的本土化研究过渡到中国原生性音乐教学法的探索上。中国音乐学院副教授任恺认为,产生本土化的、适合中国音乐传承,同时兼具普适意义的创新性音乐教学理论体系,是中国教育未来必然趋势;而融合世界优秀音乐教学法的同时,中国创新性音乐教学体系首先要以中国传统文化和哲学为基础。他建议,应整体把握已有国外音乐教学法中显现出来的深层规律,以中国传统文化、哲学为根,体现音乐教学内容的民族性和民族音乐教学的科学性。比如,在民歌中发掘音乐学习的新素材,在戏曲唱、念、做、打中寻找音乐教学的民族化手段,在民间探寻儿童可用的自然乐器等,都是中国式音乐教学创新必须探索的问题。

“当一种开放的、行之有效的教育理念播撒在五千年文明历史的中华沃土中,就必然会扎深根、开繁花、结硕果。”康涛则认为,当奥尔夫原本性理念与中国元素碰撞后,必然会吸收中华文化的肥沃养分,生长出极富中国元素的原本性音乐教育。“奥尔夫教学法本土化可有意为之,但无需苛求,因为它是会自然长出来的,只不过是由人们顿悟、发现、拾得罢了。”

来源:音乐周刊 文 | 卢旸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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