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Nyarlathotep

译者：月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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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发表于《NIGHTSCAPES #14》。

正文：

I

血肉！活生生的血肉！在梦境中，飘荡过七十级台阶，来到了火焰洞穴中，这里充斥着血肉的声音和气味。食尸鬼群抬起胶皮一般的、遍染血迹的头颅，停止了进食。食尸鬼头领嚎叫着。在那闪烁的、发亮的洞穴，食尸鬼群寂静地将自身隐藏在裂缝和幽深的、漆黑的阴影中。双足的、狼形的、大如袋鼠的；而在那匆忙的时刻之后，火焰洞穴看起来空荡荡的。除了食尸鬼群的晚餐。那手指缺失的双手仍在徒劳地伸向一把破碎的半自动手枪。

“现在，来吧，来吧。”一道无忧无虑的、天使一般的声音从梦境中的台阶飘荡而下。或许有五十级台阶远。“来吧，你会做得很好的。”食尸鬼头领咆哮着。更多的猎物——活生生的猎物！——从上面遍生苔藓的墓园来到幻梦境，这是很好的！“你……（吼叫）……公主……更多的……”一阵狼一般的、非人的声音。另外五只食尸鬼在寂静的狂暴中走到它们头领身边。就在它们上方！一只食尸鬼！被俘虏了！被迫说英语！

“……比……月光……（吼叫）……更美丽。”

在它们上方，那位女性开心地叹了口气。

“继续，”一道新的声音建议着。显然是人类的声音，一位肤色黝黑的男性。地球的入梦者！站在距离三十级台阶远的地方！

“比死去的、腐烂的血肉……（吼叫）……更美丽！”

那位看不见的男性发出了一阵哄笑声。食尸鬼头领的的晚餐——一个名叫黑尼斯的中情局特工——从岩石地面上举起他的身体剩下的部分，叫喊着，“琼斯，我在这里！”利爪重重地把他拍了下去。

四级台阶，三级岩石台阶，两级台阶，一级。一只身形高大、被绑起来的食尸鬼被推进了洞穴。那位持刀在它的喉咙前的地球入梦者则更加高大。有着宽大的肩膀，身穿黑色皮衣。牛仔帽遮蔽了他的大部分面庞。梦境的光辉在那光滑的乌黑皮衣上犹如雨滴一般闪闪发亮。他美丽动人的同伴用高高在上的轻蔑态度注视着他们的俘虏。

最后，那位可爱的年轻女人浅浅笑了。“杀了这只嘴巴恶臭的杂种，琼斯。”她女巫一般的紫罗兰色双眸环顾四周。“说真的，把它们杀光吧。”

在任何非人之物能动之前，琼斯的刀毫不费力地划过它们胶皮一般的脖子。当琼斯用新的尸体挡住了食尸鬼头领的猛扑时，尸体的头颅在地上滚动。那把刀刺进了食尸鬼头领的心脏。把两具尸体猛地推到一边，琼斯抽出左轮枪挡下食尸鬼副头领的攻击，他的利刃飞速地切开了二头领的颅骨。就在那时，食尸鬼群一跃而起，琼斯开了枪。在第一只食尸鬼的头颅落到地上的两秒后，这群食尸鬼全都死了。

用这种方式，将她的皇家荣誉作为美丽的一种来维持着，暮光公主里拉泽尔·史密斯优雅地走到这场惨剧中。跪在食尸鬼的晚餐旁边，她小小的、柔软的双手抚过那些被损毁的眼睛，帮它们合上。让那些饱受折磨的身体安息。缓缓走到那堆被啃咬过的骸骨，把手指缺失的双手推回那堆骨头。突然地，那具尸骸颤抖了一下，就死去了。

琼斯推开了那堆骨头。一只黑色的皮革口袋，被夹在食尸鬼的骸骨之间，琼斯抓起了它。

从下方传来了食尸鬼部族行军的声音。“该死，”琼斯轻柔地说。史密斯那细细的高跟鞋跨过了一具人类尸体。在她跨过的时候，尘埃卷绕成了新生的、散发火焰光辉的存在。现在，某个庞大的、爬虫类的存在用恶毒的、狡猾的双眼注视着这位公主。“杀了它们。”史密斯低语着。“把它们全杀光。”那尘烟一般的、伏行着的那位恶魔进入了大地。

彩虹·琼斯和暮光·史密斯挽着手。她浅浅笑了。在黑色的、精灵的魔法光流中，他们离开了。

II

“高跟鞋！”

“小皮鞭！”

“新的黑靴子！”

中情局特工科布斯双眼扭曲地闭上了，放声尖叫。暮光·史密斯用她的高跟鞋挤压着他的大腿，试图撑开他的眼睑。彩虹·琼斯，坐在一大堆垫子上，赞许地点着头。科布斯已经证明了自己比前联络员特工罗巴兹更加通情达理，罗巴兹一点也不尊重这位公主。或许是因为暮光那娇小的身材使他产生了挑衅的兴趣。最终，她尊贵的耐心被耗尽了，她（在礼仪性地换上一身黑色紧身衣之后）温柔而甜美地命令罗巴兹舔舐、亲吻她的高贵的裸足。确实，这当然能让他在下午剩下的时间里闭嘴。尽管，一位精灵一般的公主的命令，它的问题在于，漫长到了亵渎的程度。在持续不断的公开羞辱之后，回到地球，特工罗巴兹别无选择，只能辞去职务，进入一座全由男性组成的修道院度过余生。特工科布斯如今在试图操控局势。表明了看法，暮光离开了她的座位，并坐到作为她王座的黑色丝绒双人小沙发上。

屋子外面，在乌撒城的街巷，商贩的叫卖声突然止息了。接着传来了无数小铃铛的鸣响之音。一只体型庞大的灰猫从窗子走进房间。科布斯挺直了身子。“陛下，”他庄重地说。这只灰猫令人难以捉摸地看了他一眼。

这只猫转过身，看着暮光·史密斯。“哎呀！公主！”（用一种很顽皮、充满了尖细的飒飒声的声音）“这只猫再一次看到了一位未来的女王。”琼斯随意地挥手问候。梦境之地众多猫咪的大祭司夏克提（Shakti）舒适地坐在暮光的座位上。房间外传来了夏克提的随从离去的钟鸣之音。

“来，”这只猫咪说，“科布斯，劳烦你播放一下那部视频，史密斯和琼斯从你最不幸的特工手中寻回的视频。”

傍晚，残阳的光辉从那些嵌着缟玛瑙的银质雕像上消逝了；商贩们叫卖着异域的水果与香料，它们产自荒漠里的众多沉默部族。琼斯看着这一切，在电影院前面深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琼斯！把灯打开，好吗！”

苍白的极地世界。冰崖在月华中颤抖。极为高耸的冰崖。可能是在地球上的南极。镜头移向了在那最为高耸的冰崖底部、一座巨大的乌黑十字架。或者那冰崖实际上是某个成近乎不可能角度的神殿？那乌黑的十字架在被月光照耀的冰川上投下了昆虫一般的道道阴影。包括摄影师在内，似乎有五名勘探者。彩虹瞥了一眼史密斯，暮光那可爱动人的面容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莫非她知道要出现的是什么吗？

在那些阴影触碰到冰川的地方，看起来不知为何，那些冰川似乎在放声尖叫。勘探者中身形最为高大的人触摸了那座十字架。现在一个年少的男孩站在那里。祂曾是那个十字架？那个十字架是祂的坟墓？或是祂的门户？男孩黑色的双眼中有着悲伤的神色。

“迷失之子（Lost Little Boy）。”暮光低语道。她的声音充满了渴望、惊恐和恐惧。这个男孩——或许有14岁？——回应了勘探者们的触碰。那个人类变成了寒雾和冰川。这个男孩将双手伸向其他勘探者。他们后退着逃开了，镜头剧烈摇晃着。迷失之子用祂那过于修长的舌头舔舐着牙齿。祂穿着可能是皮肤的连体衣。琼斯轻轻地咒骂了一句。

男孩的笑容开始融化，在场众人都转身逃离。男孩之前所在的地方现在是一个巨大的蛛网，满溢着南极的月光。月光和蛛网开始交汇、融合。直到只剩下看不到尽头的漆黑门户，里面仿佛有无数张嘴巴在尖叫。当剩下的勘探者一个又一个地被那门户所吞噬时，科布斯也开始尖叫起来。接着在视频中，那门户消失了。琼斯晕了过去。

当他苏醒过来时，特工科布斯已经死了。

“他所看见的不可信。把他吊起来。”夏克提呼噜噜地说。“你做得很好，琼斯，晕了过去。只是因为看见了，奈亚拉托提普，旧日支配者的信使（Messenger of the Ancient Ones）！”

琼斯咕哝了一句。

“他的神智还健全吗？”暮光怀疑地问。

“琼斯，公主给科布斯系的是活绳结，她并没有心怀怨恨！”

“夏克提，她是个睚眦必报的婆娘！”

“看吧。神智非常健全。”

琼斯试图站起来。没站起来。伸手拿他心爱的帽子。拿到了。再次试了试，这一次站起来了。“那到底是……”

“奈亚拉托提普。迷失之子。这男孩由星辉组成。旧日支配者的信使。”

“可怎么……”

“人类的声音召唤了祂……祂召唤了人类……你一定感觉到这一点了。”

琼斯点点头。祂看起来就是一个迷路的孩子。需要帮助。琼斯一想起祂黑暗的眼眸就战栗不已。

一只爪子拍打着他的脚踝。“琼斯！拿出勇气来！被召唤而来，奈亚拉托提普别无选择，只能唤醒旧日支配者。唯一能够对抗祂的魔法在……”

III

托特的群峰！

彩虹·琼斯心里的好奇与恐惧交织着，疲惫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公主已经在他前面领先20码了，她自信满满地穿行在那幽深的、附骨的黑暗中。但是琼斯只能看着，惊叹于他周遭的夜间景色。没有月亮，也没有群星。那这光亮是从哪里来的？他站在永恒的微光之中。周围是荒漠中的魔法。

在周围，散落着仙人掌一般的大堆骨头。一些是人类的，大多数则不属于人类。绵延不尽的托特群峰在幽暗的远处耸立着。把好奇赶出脑海，彩虹·琼斯开始前行。

暮光·史密斯站在一处非常庞大的水塘旁。在水塘的周围是更多的骨头。琼斯几乎没法认出它们任何一个属于何种存在。水塘凝止而可怖；充满了许多不可能一般的月光。

“嘿！公主！托特应该在一处完全的荒漠中。”

史密斯咧嘴笑了。“还有什么更好的地方能藏起一只鳄鱼呢？”

“鳄鱼！你说的什么意思……”

“琼斯，你不在犹他州了。”她从地面上拾起一块看不见的——或者是想象中的石头。让它划过水塘。每次跳跃，水塘上就会出现更多那不可能一般的银白月光。

“这里是鳄鱼的领地，正如出祂所希望的那样。”史密斯崇敬地说。彩虹咧嘴笑了。史密斯极度崇敬地说。“琼斯，这里是诸忆之池（Pond of All Memory）。鳄鱼就是从这里不断地创造出来世间万物的过去。如果奈亚拉托提普摧毁了这里……过去就不复存在了，那么现在也会不复存在。完全没有寻常所见的魔法了。旧日支配者就会像饱餐剥去外壳的肉一样，吞噬我们的宇宙。”

琼斯踢开了一些骨头。在魔法的微光中，它们发出了干巴巴的、不断变化的回响。这场冒险对他而言变得太难接受了。“我仍不理解为什么你和夏克提都相信奈亚拉托提普会令旧日支配者回归。你告诉过我，旧日支配者们违背着奈亚拉托提普的意志控制着祂，祂们违背祂的意志创造了祂。”

暮光瞟了一眼他。越过他，看着右面。从水塘的深处某个地方传来了光芒和石头跳跃的声响。琼斯手抓着武器，注视着。眼睛看到那火焰般的形体和动作，就把目光收了回去，琼斯轻轻地咒骂了一句。

伴随着一阵涟漪，鳄鱼冲破了水面，不完全是鳄鱼，但是足够接近了。

“怎么了？”祂问到。并没有声音传来，该死的，琼斯想，祂是读心者！

公主仰起了她美丽的头。“奈亚拉托提普要来了，”她想，“为了摧毁你，以及从墓穴中释放旧日支配者而来。”

鳄鱼大笑起来。琼斯意识到，祂的笑声，就是他周围这些微光的源头。

“你会帮我们吗？”琼斯想。“迷失之子……她说你能击败祂！”

雨声，淅淅沥沥。琼斯向上看，在哪里？

不，不是雨。没有雨滴落在骨头上，是他脑海里的雨。鳄鱼正在哭泣，鳄鱼的眼泪。

IV

“至于那个，不用再谈了！”彩虹拾起了一块相当大的骨头，一只手捏碎了它。“你认为为什么它会嘲笑我们的请求？太过古老和疯狂吗？”

在他身前，惨白的骨头在半空中跃动；呈现出难以理解的、可怖的诸形体。史密斯——她穿着连身衣裤的身体被遮蔽在苍白的魔法光芒造成的阴影中——从她的时空陷阱中向上望去。“嘲笑我们？几乎不可能。好吧，也许是。就有一会。但是祂给了我们一个棒极了的办法。只是我还没完全理解它。‘时间和天气’或者……类似的东西。”

“‘时间和天气！’鳄鱼从没说过类似的话，你在做梦！”

“好吧，别，嗯！但是直到我能理解祂实际所说的方法——接着使用它之前——这个陷阱可能是我们最好的赌注。这会利用奈亚拉托提普自己的能量来对抗祂。送祂去幻梦时空中很远的地方，以至于祂绝不会找到回到托特这里的路。别在这坐立不安的！”

恼火着，琼斯任由她进行她的工作。如果暮光能瞄准奈亚拉托提普……从背后就完美了……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迷失之子完全会察觉到，进而准备战斗。他怀疑她的魔法陷阱能不能撑过片刻。的确，‘时间和天气’！向鳄鱼询问建议是愚蠢的！

琼斯漫步到了池岸。沉思着，拿出了他的银质打火机，为自己点了一根烟。那根细长香烟的光点，在池塘上怪异地、似乎无止境地反射出了一片群星。琼斯关掉他的打火机。半数的群星消失了。

一块石头划过水塘。琼斯吓了一跳，向上望去。迷失之子正站在那里。祂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水塘倒映的那火焰点缀的稀薄夜空。琼斯的手猛地向上伸。群星仍在疯狂地舞动着。

不到一秒钟，琼斯就倒在了地上，但是那池塘更远一侧的生物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祂只是着迷了一般，继续凝视着，尽管那水面上反射的火焰光点已经消失了。倒影，琼斯想，那些倒影对祂来说大有深意。旧日支配者的信使现在跪在了水塘边，如饥似渴地盯着水塘。

有一个机会。琼斯开始匍匐着爬向奈亚拉托提普。所有能量都必须遵循其形态的法则。一把尖刀刺进了迷失之子人类身形的心脏里。

……

纵观琼斯的一生，这是最为伟大的一次潜行。离他现在一英尺远，没有弄响一块骨头。奈亚拉托提普的双手浸在池水里；漆黑的光芒如同蠕虫一般从祂的双眼中爬出。琼斯有一瞬间在恐惧中呆住了。接着他的尖刀刺穿了心脏所在的位置。

迷失之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黑色的眼泪涌出得更多了。琼斯用博伊刀划过那东西的喉咙。再一次，没有用。

琼斯和那东西都没有动，但是不知为何琼斯现在注视着祂的双眼。起初他什么都没看到。没有自己的倒影。没有黑色的眼泪。闭上自己的双眼，琼斯看得更深了。奈亚拉托提普望着池塘。又一次，两人都没有动。

最终，琼斯看到了。有一颗恒星，它的光芒永远地迷失在了天空中。星辉之子(Child Made of Starlight)奈亚拉托提普从旧日支配者的巢穴中滑行而出，在从一颗恒星冲向另一颗恒星的时候，捕获着星光。把星光带回祂们的墓穴。带到不应存在之地。咆哮着，祂们从星光的形态变成了无以名状的身形。变形连接所有领域的门户。给予曾经只是美丽的、没有灵魂的光芒以生命。奈亚拉托提普。星光信使（Starry Messenger）。迷失的，永远徘徊着的。迷失之子。

琼斯张开双眼。奈亚拉托提普已经走了。琼斯呼喊着跑到同伴身旁。从她所在的地方传来了突如其来的魔法爆裂声，时不时被卑劣的尖叫打断。接着是寂静。琼斯跑得更快了。

陷阱已经没了。或者或许是转变成了束缚着暮光·史密斯的冷铁笼子。她四肢舒展，全裸着趴在地板上，被铁链锁着，不成姿势。铁笼旁边站着迷失之子。现在变得年长了，仿佛是当琼斯从祂那里得到了古老的知识的同时，祂也从琼斯那里得到了思想和年岁。

史密斯开始躁动起来。从镣铐中挣扎着，接着静静躺着。最后一线机会，琼斯想。或许，无论如何，一切能量都必须遵循其形态的法则。

“好吧，”琼斯开始用一种他所希望的、友善而慈爱的语气说。“你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她穿着皮衣的时候最好看。”

奈亚拉托提普舔了舔祂的牙齿。束缚暮光的笼子的栅栏开始向内收缩，在它们轻轻触碰到那结实的肉体时才堪堪停止。史密斯躺在那里，被夹在冷铁之间，无法尖叫、走动或是说话。

“现在，她看起来足够棒了，琼斯。”星之造物的嗓音现在是琼斯自己的嗓音，这卑鄙地嘲讽。“事实上，多亏了我与你的精神链接，我现在知道如何令我的主人们满意了。你的朋友……非常美丽。旧日支配者们喜欢愉悦。一位精灵一般的公主会做到这点。”

奈亚拉托提普改变了形态。琼斯看到了星光，看到了失落之子，看到了多面的有爪棱柱，看到了十亿扇饥饿地敞开的门户，全都点缀着牙齿、苦痛、死亡和群星。

“琼斯，你只是个食物。旧日支配者们要进食了。”

V

彩虹在哪？

一片寒冷的、雾气弥漫的海滩。或许他在做梦！史密斯没有被监禁吗？他不能确定。在他身后，是一座矮小的石屋。他摇了摇头。他怎么知道，那覆满地衣的、绿色的石质小屋是从陌生的群星那里降落而来的呢？

琼斯走了进去。本该是屋顶的地方……琼斯眨了眨眼。眯起了眼睛。屋顶现在在那里了。它回来了，就在刚才。除了中央的烟囱。烟囱里面……是无数陌生的群星，从群星中，某种东西正向他走来。进入到时空中，因此琼斯成了猎物。

“好吧，”彩虹对前来的东西说。“让我们战斗吧。”

但是小屋消失了。他回到了托特的魔法中。暮光·史密斯站在那里，除了腰上和脚踝上的皮带，全然赤裸着。在她脚边是被打碎的冷铁监狱。一个皮质项圈装饰着她高贵的脖颈。项圈的另一头消失在了奈亚拉托提普闷燃的余烬中。

两位冒险者看着彼此。

“所以‘时间和天气’实际上是‘绑在皮带中’？（time and weather ，tied in leather）”

“是的。”琼斯用他的靴子碰了碰那堆灰烬。“亲爱的，你确定能烧毁这些？”

史密斯并没有感到满意。“只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外部身形，让我们希望祂永远找不到再次回这里的路。”

琼斯和史密斯手牵着手，消失在了一片黑色的、精灵一般的魔法光流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