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超、罗新对谈《失落的卫星》:旅行的目的是遇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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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超、罗新对谈《失落的卫星》:旅行的目的是遇见人

2024-07-12 19:4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2010年,作家刘子超站在霍尔果斯口岸,眼前是通往中亚的卡车队列,以及远方壮阔的天山,他不禁想:当下的中亚是什么样的?天山底下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为了探访我们神秘的邻居,刘子超在九年里数次深入亚洲腹地,前往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 、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及土库曼斯坦,展开一场寻觅之旅,写就了中亚游记《失落的卫星:深入中亚的旅程》。

刘子超携新书《失落的卫星》与罗新对谈刘子超携新书《失落的卫星》与罗新对谈

  7月17日晚上8点,刘子超携其新书《失落的卫星》做客单向空间,与著名学者、北京大学教授罗新畅谈,分享各自深入亚洲腹地的旅程。作为资深的旅行爱好者和写作者,两人谈论了各自对旅行和旅行文学的想法,分享旅行的意义和写作的秘密,讲述旅行何以成为一种诱惑,一种生活,一种认识世界的方式。

刘子超学习了俄语、乌兹别克语,在九年间去了中亚所有能去到的地方刘子超学习了俄语、乌兹别克语,在九年间去了中亚所有能去到的地方

  深入失落大陆,寻找被遗忘的声音

  在去中亚前,刘子超读过斯坦因、斯文赫定等人写的纪行,历史课上也学过撒马尔罕、河中地区、七河之地等相关历史知识,那些充满想象的地名,从此在心中生根。同样的浪漫,也体现在罗新教授身上。当被问到为何着迷于中亚时,罗新将其分为两方面,一是跟学术有关,二是因为自己年轻时读大量苏俄文学,尤其是像艾特玛托夫等名家的作品,在心中培养了对中亚的浪漫想象。

  这种浪漫在旅行中逐渐变成更为复杂的感受。2011年,刘子超第一次抵达中亚的乌兹别克斯坦,当时正值苏联解体二十周年之际,他在首都塔什干看不同的人种,面对着一个极其陌生的世界。第一次中亚之旅伴随着震撼,但回到家后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为了真正了解这个神秘的邻居,刘子超学习了俄语、乌兹别克语,在九年间去到了中亚所有能去到的地方——沿着国境线飞驰,绕过散落的飞地,驰骋于帕米尔无人区,在苏联的核爆试验场抛锚,他以探险者的精神见证隔绝之地;踏上撒马尔罕的金色之路,徜徉于血腥战场和帝国宫殿,凝视最古老的圣书,抚摸玄奘笔下的佛塔,他试图寻回古人的目光。

  一路上,刘子超还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收集了大量中亚普通人的真实故事:在塔吉克斯坦,他结识了在孔子学院学习汉语的青年,聆听他为何将希望寄托于中国;在乌兹别克斯坦,他遇见被流放至此的朝鲜人后裔,他们不再会说母语,卖着已经变味的泡菜;在干枯的咸海边,他遇见困守咸海七年的中国人,聆听活在世界上最孤独的地方的感受;在乌兹别克的酒吧里,他听见把酒言欢的商人指着撒向空中的钞票大喊:“你之前看到的全是假象,这才是现实!”

  在这片处于全球化边缘和大国夹缝间的土地,一场过去和未来之间的寻觅之旅就此展开,一个个徘徊在希冀与失意、自由与迷失之间的沉默者浮出水面。这片失落大陆的被遗忘的声音,就被记录在《失落的卫星》一书里。

刘子超笔下的中亚故事获评全球真实故事奖刘子超笔下的中亚故事获评全球真实故事奖

  获评全球真实故事奖,为中国旅行写作树立标杆

  在正式出版前,刘子超笔下的中亚故事就已经颇受关注,个别篇幅在媒体刊登后不仅迎来读者的青睐,也为受到国内名家、媒体乃至国际大奖的高度赞许。

  2018年,经评委西川、陈嘉映、董国强、姚晨、许知远、阿乙筛选,刘子超便从近500位报名者中脱颖而出,成为单向街公益基金会“水手计划”的五位入围创作者之一。

  作家许知远盛赞刘子超是“这一代人中最杰出的游记作家”,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罗新则认为,在近代中亚游记中,《失落的卫星》是第一部高质量的原创中文作品,“为今后的旅行写作树立起标杆”。

  在当晚的沙龙中,罗新也谈及自己初读《失落的卫星》的感受,表示自己非常吃惊,想不到中国人会写出这样的旅行文学作品。罗新教授指出,中国人外出看世界的现象在以往并不多见,但到了今天,哪怕再偏僻、再困难的地方都有中国人,年轻人发表的旅行记录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好,这是一个新的、好的形势,《失落的卫星》正是其中的代表作品。刘子超认为这是一个历史的过程,越来越多中国商人凭着悟性和开拓精神出海,中国作家也开始有机会和能力用中国人的视角打量世界。

  早在2019年,经评委梁鸿、李海鹏、吴琦推荐,《失落的卫星》中的乌兹别克篇章便入围了由诺奖得主阿列克谢耶维奇担任顾问的“全球真实故事奖”(True Story Award),这是第一个在全球范围内甄选、由29个国家和地区的记者参与的非虚构特稿大奖。最终,刘子超的作品评获该奖的特别关注作品。

  《纽约客》资深记者Jon Lee Anderson称赞其富含“简洁、直接的散文风格,以及独特的幽默感、好奇心和冒险精神”;“全球真实故事奖”评委Margrit Sprecher则认为,读完刘子超的作品,“你对这片土地的了解比读一百篇政治类文章还要多”。

罗新教授指出,正是在偏见泛滥的年代,旅行的意义才更为重要。罗新教授指出,正是在偏见泛滥的年代,旅行的意义才更为重要。

  在疫情时代,旅行作为一种认识世界的方式

  在《失落的卫星》之前,刘子超曾出版两本游记,游历过欧亚多个地方,从一个全职的媒体记者转变为专门旅行、写作的自由人,2016年后决定深入中亚,为这片土地写一本书。罗新教授也曾数次抵达欧洲、中亚等地做研究、考察及学术交流,除了长期关注中国之外的土地,常年坚持长距离行走,并创作出《从大都到上都》这样的行走游记。对于两人来说,旅行早已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刘子超认为,旅行更多的是一种方法,自己去实践、去行走、去发现。对此,刘子超借用“新游牧”(Modern Nomad)的说法:“游牧者是有方向的,比如从夏牧场到冬牧场,而不是漫无目的。他的随身物品很少,经过断舍离后,没法带上路的东西就不要了。我现在正是这个状态,在生活中做减法,断舍离后带上我觉得最重要的东西,做有目的的旅行。”

  罗新则认为,旅行是接触到全新的世界,到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看到一些不认识的人。在跟生活在异地的他人深入接触之后,才能发现他们跟我们是差不多一样的人。这种确认就是写作的过程、旅行的过程。在今天,在这个时代,这种确认很宝贵。

  在西方,旅行文学是一个悠久的传统,早在十九、二十世纪,欧洲就涌现大量游记作家。这种对中国读者来说还算新颖的文体,涉及许多历史和文化知识,那么在这两位资深读者看来,什么才算好的旅行文学作品呢?

  刘子超认为,好的旅行文学应该充满人的故事,比如奈保尔写的《印度:百万叛变的今天》,奈保尔曾说自己想让这本书充满人的故事——呈现出一个地方的人心,就是旅行文学到达最好水平的一个标志。

  对此,罗新教授表示认同:“凡是好的、成功的旅行文学大概都有这个特点,就是写了大量的人。” 他认为,刘子超不同于普通游客,而是带着一种真正旅行者的视角,“他是去街巷跟人接触,记录真实的人的故事,这是西方旅行文学非常优秀的传统。”

  刘子超也认为,在这本书里,旅行慢慢变成一种方法。旅行退后了,人浮现出来了。旅行目的就是遇见人,寻找具有某种时代感的故事。这本书是一个尝试,是一个努力去找人的过程。

  在不便出门的疫情时代,旅行似乎成为一个不合时宜的话题,一本游记的出版更像是一种逆向行为。对此,罗新教授指出,正是在偏见泛滥的年代,旅行的意义才更为重要,正如马克·吐温所说:“旅行是偏见的天敌。”

《失落的卫星:深入中亚大陆的旅程》     刘子超 著    文汇出版社《失落的卫星:深入中亚大陆的旅程》     刘子超 著    文汇出版社

  曾经庞大的帝国,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踏上未知废墟,如游牧者般寻觅

  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在雕像倒下的地方,寻找中亚的失落之心

  九年间,作家刘子超数次深入亚洲腹地,前往神秘的邻人之国——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及土库曼斯坦——在这片处于全球化边缘和大国夹缝间的土地,展开一场过去和未来之间的寻觅之旅。

  沿着国境线飞驰,绕过散落的飞地,驰骋于帕米尔无人区,在苏联的核爆试验场抛锚,他以探险者的精神见证隔绝之地;踏上撒马尔罕的金色之路,徜徉于血腥战场和帝国宫殿,凝视最古老的圣书,抚摸玄奘笔下的佛塔,他试图寻回古人的目光;结识将未来寄托于汉语的塔吉克青年,遇见困守咸海七年的中国人,在乌兹别克的酒吧里,听见把酒言欢的商人指着撒向空中的钞票大喊:“你之前看到的全是假象,这才是现实!”一路上,他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徘徊在希冀与失意、自由与迷失之间。

  一切如同离轨的卫星,暧昧而失落,充满活力、孤独和挣扎,我们就在隔壁,却浑然不觉——直到旅行开始,直到翻开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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