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里的敦煌凤凰网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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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31 00:4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原标题:佛光里的敦煌

孩提时代,从我家的墙壁上认识了飞天,那是一幅印刷品。壁画上,仙女们反弹琵琶,吹笛弄笙,手击腰鼓,飞舞飘飘。后来又从火柴盒的图案上看见了她们,在那方寸之间,她们手捧莲花,拖着长长的飘带,在流动的祥云上迎风疾驰。她们是那样的神情自若,自由自在,似乎没有烦恼。

当时我指着画片问父亲:“仙女们从哪来?”

父亲说:“敦煌。”

“敦煌在哪?远不?”

“敦煌在距离咱们家的西南面,很远。”

从那时敦煌便在我的脑海里烙下了印记,我想,敦煌有仙女,长大了我一定要去看仙女,看真正的飞天。

后来上了高中,一位姓唐的老师在课堂上讲起了敦煌,他给我讲了很多关于敦煌的故事。从他那里我慢慢知道了有个王道士发现了莫高窟的宝藏,最终却因他的愚昧导致许多经文宝藏被外国人盗走,有的还被散落在隐蔽的角落。唐老师还给我讲了河西凉州,讲了阳关,嘉峪关,玉门关,常书鸿,樊锦诗等,他讲得那样生动使我心中的那种莫名的向往更加强烈了。

原来“春风不度玉门关”的玉门关在敦煌,“西出阳关无故人”的阳关也在敦煌。

我才意识到,敦煌是个大文化之地。怪不得有那么多的文人墨客为敦煌吟诗作赋,乐此不疲;怪不得有那么多的艺术家和学者数十年为一日的画敦煌,写敦煌,研究敦煌,保护敦煌,痴迷敦煌。

所以我再次暗下决心一定要去敦煌,不光看飞天,还要看阳关。

梦在心里放久了脚步就会不由自主地加快。在心中与敦煌、阳关默默对视了多年后,我终于迈着孤寂的脚步踏上了这座立在中国西部大漠中央的佛教艺术圣殿的西行之路,来凭吊这堵鸣沙山边沿的山崖,来感受这凝结着仙乐,定格着仙姿的佛教世界。

敦煌的夏天永远是火辣辣的,绿洲的树荫下果实丰满,像莫高窟壁画中华丽的女人。虽然是刚初夏的五月,我依然能感觉到热浪滚滚的太阳光芒炫目,天蓝得如纯净的湖水,却没有水的清凉。

当年听唐老师描述,鸣沙山的沙粒有五种颜色:红、黄、白、绿、黑,并称之为五色沙。所以一到鸣沙山,我好奇地捧起沙子对着太阳看,这里的沙粒很细,而且晶莹剔透,我只看到了黄、白、黑三种颜色的沙粒。我忽然想起在老家,我经常和父亲套着骡子车给羊圈、猪圈拉沙子,我们老家的沙粒又粗也干净,但只有黄色。其实无论沙粒有多少颜色,它们都是丰富巧挥的画笔,勾勒出沙漠优美的曲线;它们都让人折服,让人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无以名状的敬畏,一种对生命的敬畏;那些绿意草儿的回眸,那些枯枝的伫立,都是对生命的无言的抗争。

在接近月牙泉时,有一棵大柳树,树干粗到两个人搂抱不过来,人们三三两两地乘着阴凉,那情景真像“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思!它生长了多少年?不得而知,我想大柳树是因为有泉水的滋润才生长这么久的吧。一大片绿油油的芦苇很茂盛,叶子很坚硬,符合沙漠植物的顽强个性;间接或有粉红色的牵牛花,它们很柔媚,羞羞答答,怯怯生长,宛如惊鸿跌入美丽而婉约的风景线,定格成一阕清浅的诗,悄然一瞥,这美丽的意外,让人无限的怜惜。

弯月一洼的泉水,浅黄,极致处透着浅绿,岸边的沙漠,一圈圈怀抱着泉水,深情而隽永,泉边的小草青青翠翠犹如绿宝石项链,衬托着月牙泉高贵优雅……相遇的唯美值得用不舍不弃的情衷去记录,去珍藏。我想这弯月的泉水肯定是沙漠一滴相思的泪,一定是的,不然为何经过几千年的岁月更替还能如此清澈透明呢?

恰在此时有人打开了随身听,歌声委婉动听:就在天的那边,很远很远,有美丽的月牙泉,它是天边的镜子,沙漠的眼,星星沐浴的乐园,那年,我从月牙泉边走过,从此以后魂绕梦牵,也许你们不懂得这爱恋……

如果站在远处凝视白沙覆盖下的莫高窟,不仅没有半点神秘与庄严,甚至让人感到有些苍凉与伤感。从鸣沙山延伸过来的沙漠,一直覆盖到莫高窟顶上,一座苍老的烽火台伫立在空旷蔚蓝的天空下面。三危山的对面,莫高窟洞开的一排排洞窟,仿佛一只只可以穿透我们这些沉迷俗世的造访者的五脏六腑的眼睛,黝黑深邃,触目惊心。而那青云之下,峭壁之间,万龛千室中的佛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透过历史的迷雾,俯视着大千世界,如此澄清,洁净,通透……

我终于看到了反弹琵琶的飞天,说实话她只是敦煌壁画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却成了今天敦煌的标志。反弹琵琶,画家要有怎样的蕙质兰心才能创作出这千年不衰的形象?那丰腴的线条,那若隐若现的笑靥,那如梦如幻的舞姿……如果是见过庐山之美的李白,估计也要为之倾倒了吧!

壁画与造像,最精美的大约就是唐朝的了。那是一个有李白的朝代:“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那是一个有王翰的朝代:“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那是一个天下名士争相入彀,威震四海,八方来朝的年代;那是一个从贞观之治走向开元盛世,几百年立于世界民族之巅的年代。这样的年代所拥有的是怎样不同寻常的恢宏气度!那些翩翩起舞的飞天,或散花,或鼓乐,衣袂飘飘;那些佛陀或斜坐,或侧卧,唯一不变的是脸上那淡淡的慈祥而宁静的一抹笑意。不羁与安逸,所有的艺术精品中都透视出了那个年代特有的气息,这便是盛唐。工匠画师们带了那安静祥和的心思下笔运刀,将那些年代独有的情思,以眼前的方式呈现给了前来瞻仰的后人。

我虽然不懂绘画艺术,却也被生动形象的艺术所深深感染。那一尊尊圆鬓方额,高眉深目,嘴角微翘,两耳垂肩,眉眼细长,身躯健硕的佛祖们,恢宏的气质和庄重威严的面容使人敬畏而佩服。大殿内两面的墙壁上,那些神采各异的彩绘图画,把人的想象带入了一个具有传奇梦幻的神秘境地。

在九层楼内,还有静静躺在石榻上的佛祖,安静的面颊,闭目沉睡,而这一睡,就睡了千余年,任世间纷扰也不能唤醒他。站在巨大佛像下的我,双手合十,闭目凝神,仿佛天地间合拢了四方安静,敬畏之情也油然而生。

佛从西天涌来,它以沙子的形状起伏摩擦,汇聚,让人能够感觉到它们千百年流动的声音,它把散落的音符一个个收拢起来黏合在一起又传播出去,成为这人世间独一无二的绝响,这就是敦煌的旋律。

公元366年乐僔和尚自东土一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想去西天求法时,他没想到会在中原西域的汇聚点的三危山,目睹邂逅了千尊金佛在他眼前不断闪现的圣景。“这肯定是自己的虔诚感动了佛祖,而佛祖就在此点化了自己的,才让自己的凡胎肉眼一睹金身。”于是乐僔和尚断然停驻,开始在鸣沙山东侧的断崖上凿石开窟,潜心修禅。他相信眼前的那条大地的裂缝必然是通向佛国的一条捷径,众佛当然是居住在这高耸的断崖里潜心修炼了,从此这就是他的家。

出家人本无家,却又处处是家。出家人到了敦煌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真正的家。大地撕开了自己的胸膛,用赤诚接纳了一批又一批的虔诚志士,一条清流潺潺的峡谷,菩提之花依次盛开。

自乐僔和尚开窟后,岁月蹉跎,新的洞窟被一一开凿,王公贵族、商贾巨富、平民百姓,把自己的信仰和祈福全都融进了敦煌的血液中,一代又一代的艺术家,佛教高僧滋养着莫高窟这座艺术宝库,沙漠深处的陡坡,丝绸之路的脚步变得神圣而安然。张大千、常书鸿、段文杰、樊锦诗等一批文化学者被莫高窟的圣景迷得如痴如醉。他们的果断留下来让敦煌从积沙灰尘中慢慢揭起鲜艳的画卷,呈现出博大深邃的艺术景观。终于,敦煌成了举世瞩目的地方,成了全世界人敬仰的地方,成为圣地和宝库。

以敦煌这片土地为中心,它的四周是无数的机缘的汇聚,它就是一个国际性的文明集散地和文化中转地。

张骞带着西域的植物由敦煌传到了中国,中国的丝绸、纺织、耕种等也经过敦煌传播到世界各地。唐玄奘西去印度求经时,经过敦煌虚心苦身,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回来再次经过敦煌,除了满心佛学上的真知见略,还从异国带来了葡萄佳酿。“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那些当年远途跋涉进步西域的中原人的行踪早已无处可寻,但桃花经过敦煌却在异国的春天永远开放。

坐在敦煌图书馆里,现代化的图书馆设施给了我更多的感受和灵感,看着馆长方建荣忙碌的身影来回走动时,我的脑海里浮现了更多的想象。想象中的敦煌是这样的,方馆长他们背着历史的责任行走于大漠之上,一路上有琵琶胡笳的清乐,有葡萄美酒的怡人,有少年的弯弓,有将军的长剑,有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豪情万丈,有一夜望着绿洲看乡亲的柔肠。他们不是过客,他们是“一带一路”的建设大军,他们属于大漠的诗人和侠客,他们的未来是在新丝绸之路,饮罢飞雪,继续前行。

漫步敦煌街头,满眼都是敦煌文化元素,人行道地砖上精美的雕刻,图案来自莫高窟壁画;汉唐风格的仿古建筑,一定源自汉唐盛世的建筑精髓;建筑物墙上仿制的敦煌画惟妙惟肖,处处透着艺术的气息;沙州夜市上出售的敦煌蜡染、木版刻画、石版画等极富敦煌特色的旅游纪念品,上面的精美图案,也是来自敦煌壁画;就连夜间照明的路灯造型也是别具一格,彰显着汉唐遗风。

行走在这样的一座城市,让人时时都有梦回汉唐的感觉。是的,在这座城市里,敦煌文化元素无处不在,经过千年的浸染,敦煌文化早已渗透到敦煌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敦煌文化的精髓在莫高窟,是莫高窟给了这座大漠戈壁绿洲城市精深的内涵。

这座地处沙漠腹地的小城不仅是沙漠绿洲,更是一座令人神往的文化绿洲。

□舒媛

(兰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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