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百载变迁天津话 俗得通而不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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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百载变迁天津话 俗得通而不粗

2024-07-12 16:41|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夜儿隔”“后晌儿”“膀大力的”“藏蒙个儿”“开立”等天津方言土话你是否还在用着或是曾经听闻?你是否也能像有的老天津卫那样一下听出“这是谦德庄、这是河东”的天津话区域差别?早在2014年,“天津市方言语音建档工程”开始启动,海选招募天津方言发音人、收集原汁原味的方言语音入档、成立方言剧社……自海选至今走过三个年头,今年5、6月项目组随天津档案馆和天津电视台前往安徽进行天津方言母方言寻根调查,为整个项目画上一个结点。

外地人对“吃了嘛”“你干嘛”这样的标志性天津话不再陌生,而土生土长的年轻天津卫似乎却对有的老天津话越来越不熟悉。天津方言究竟只是存在于曲艺或影视中用来“找乐”的语言“调味剂”,还是热情幽默的天津人开启顺畅沟通的一道语言“利器”?天津方言岛之说、天津方言母方言来自皖北地区、天津土话的优胜劣汰……新报记者多方连线相关专家、学者,亲自实地走访探寻天津卫老人、世代居住津城百姓,对话津城文化曲艺界名人,深挖那些日常听到的“各式”天津话,探寻有关天津方言的种种“门道”。

数百人挑中几十人 录音以老派天津方言为主

2014年,天津市档案馆联合市政协文史委、天津市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共同发起了“天津市方言语音建档工程”。收集、保存天津方言原汁原味的语音入档,海选招募天津方言发音人,从二三百人到五六十人,今年将近70岁的张新阿姨是当时有幸从海选一直走到最后的选手之一。

“我记得最清楚,那会儿我常说:我是天津人,我爱天津卫,天津的方言是我爱之最。”时至今日,回味起当时的场景张阿姨仍历历在目:“给我出的题有点像小品,利用天津民俗、民谣、老俏皮话等元素,我跟朋友演了一个看望老师的故事。”

在天津市档案馆相关工作人员的印象中,当年“天津市方言语音建档工程”发音人来自各行各业,最初定下的选拔标准是55岁到65岁之间的老天津卫,后来由于报名踊跃,又将年龄限制放宽至50岁到75岁。“通过42场选拔海选出来的260多名候选人,经过专家团的评审,最后选出65名方言发言人。”这65名最终入围的“老天津卫”一共留下了800个左右的天津方言词语,200个成语、歇后语,200条左右的例句和有关说唱、故事、民间歌谣、戏曲等方言片段。工作人员表示,当年录制过程中主要以老派天津方言为主,每段录制都要请专家听,挑毛病反复纠正多次才能达到满意的效果。作为“天津市方言语音建档工程”专家组组长,天津方言语言专家、天津师范大学谭汝为教授,从最初设计到后期实施全程参与。从2014年到2015年,“天津市方言语音建档工程”进行了一年多的时间,与方言建档同期完成的还有谭汝为主编的《天津方言词典》正式出版。今年5、6月,由天津档案馆、学者专家、发音人代表等共同组成的天津方言寻根项目组前往安徽对天津方言母方言进行寻根调查,“天津方言建档工程以这次寻踪作为一个结点,算是给这项工作做一个圆满的交代。

事实上,早在2010年和2011年,天津市政协文史委便曾经组织天津方言寻根调查专家组前往安徽调查。作为当时的成员之一,谭汝为记得当时一共前后两次,用了20多天的时间,跑了固镇、宿州、蒙城、蚌埠、灵璧等许多地方,“按照方言调查表录了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天津方言母方言来自皖北地区。”为何天津方言是从皖北地区传过来的?谭汝为解释,明代初年,朱元璋第四个儿子朱棣被封为燕王,驻扎在现今河北天津北京一代,“当时天津城还没有,那时叫直沽寨、海津镇,沿河渔村由于漕运兴起已略呈规模。”1404年,朱棣登基后迁都北京,为守卫北京,设了天津卫、天津左卫、天津右卫三卫,“这三卫的军事办公机关就盖了一座天津城,每一卫是5600名士兵,带着家属,5600乘以三(三卫)再乘以五(家属),大部分都是从朱棣老家安徽凤阳过来的,也就是现在的皖北地区。”这些人驻扎在城墙里,屯垦开荒,种米种稻,军粮自给自足,“从老城里到边远地区一直到塘沽,凡是他们驻扎的地方,那些地方的语言都和今天的天津话很接近。”天津民俗专家、天津方言协会负责人郭士杰认为,驻军在天津卫占有主导地位,而天津地区原有的居民为了融入到这样的体系中,便会受驻军所使用方言的影响。“军队处于强势的地位,弱势肯定要被强势影响。”后来,随着漕运的发展,天津成为北方重镇,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商贾云集,“久而久之,天津形成在北方一个强势的地位,你到天津来做生意、进码头,肯定得学会这里的方言土语才方便。”

正因如此,天津话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环境,既没有被其他方言所改变,还吸收了许多外来方言词汇变成了天津土语。所谓“天津方言岛”的说法,谭汝为介绍,“方言岛”其实是语言学的一个术语——外来的方言进入另外一个地区,被原来区域内的方言包围起来好像一座孤岛,但是仍然保持自己的语言风格,和周边有所差异,不但没被周边同化,反而影响了周边的语言。“方言岛的形成必须具备三个条件,缺一不可:首先有历史上大规模的集体迁徙,或军事或移民等等;其次到了目标地,这个社会的群体聚居不散;第三个条件是,外来的社团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上占有优势,这样保证自己不被当地吃掉反而影响当地,天津恰恰就是这么一个方言岛。”

“老派新派”天津话 区域界限逐渐被打乱

仔细感受天津话会发现,天津方言无论从发音、用词、语调上与周边的北京、河北、山东等地区方言都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就连天津市内六区与环城四区也不尽相同。“天津武清方言和北京话接近,北面蓟宝宁(蓟州宝坻宁河)方言和唐山话接近,海河下游地区的静海方言,再往南到大港区等等又和南边的沧州方言接近,所以天津方言应该说就是指市内六区。”不过谭汝为特别谈及,市内六区当中一过红桥区的旱桥,就到了西沽、西于庄、丁字沽,“那边当地居民说的北辰方言又和武清话接近。”

从小说天津话,张新阿姨的父辈祖辈皆为天津卫,“我姥爷就在西关街,奶奶家住在西北角张家大门前皮作坊胡同,都是多少辈儿天津人了……”市内不同区域的天津话各有味道,张阿姨感同身受,“不过所谓纯不纯正,我个人感觉不能以浓重的齿音字、话粗语俗等来界定,像我母亲说话那也是细声细语、咬文嚼字的,可世代都是讲天津话。”

对此,谭汝为直言不讳,由于城市建设的迅猛发展,如今社区的界限已经逐渐被打乱,所谓河北区、河东区或红桥区一些老“地界儿”说的天津话比较纯正,这个“纯正”也是相对而言,没有衡量的标准,“大体须有定体则无。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还是应该采取通达的态度。”与其论证方言的纯正与否,不如说是天津话有老派新派之分,“老派说的齿音字比较重,用的一些词汇都是比较口语化的,有一些俚俗的语言。”总体而言,老城里应该说是天津文化的根,“以前天津话,老城里那是正根儿。”

编纂天津方言词典,搞天津方言语音建档工程,乃至于方言文化寻根等等,其实都是为了保住天津方言的根,让它能够流传下去,而不至于完全泯没。谭汝为表示,毕竟方言是地方文化的载体,“普通话要推广,但是方言也不能完全让它流失。”

天津方言不“粗俗” 已成全国方言保护项目

在郭士杰看来,天津话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融合了满语、蒙古语,以及少量英语、俄语、日语,“可以说,语音、语系是一脉相承,但是很多方言土话都是后天形成”。比如,小时候玩“藏蒙个儿”时喊“开立”其实就是从日语演化过来的,“膀大力的”也是当年从码头上的外文音译而来。

除了乡情之外,天津话里的诸多土语都带有很强的地域特征,往往都托生于天津本地的事件。像“梁嘴子过河——照常办事”这句天津民间的歇后语,实际上与天津两个地名“梁家嘴子”“赵家场”密不可分。1918年,南运河裁弯取直,由梁家嘴去赵家场办事,就得坐摆渡过河。因为天津话中“场”字在地名中不发原本的三声而多发二声,所以“赵场”和“照常”就成了谐音词。

对于外界关于天津话“俗”“土”的看法,郭文杰也给出自己的见解。“我认为一种方言,要由语音、词汇、乡俗组成。”在郭文杰看来,过去张伯苓、曹禺、黄佐临、焦菊隐等大师级的人物,都是天津生天津长,肯定也都有说天津话的阶段。“这些文化名人他们可能在语音上会是天津话的韵。”郭文杰觉得,天津话中的“俗”并非“粗俗”,而是百姓生活中的一种约定俗成,应该理解为“通俗”。也正因如此,在他看来,能保留下来的许多发音、俚语正是因为其“通俗”,在广大百姓间流传甚广。就拿“膀的力的”来说,这个词就是诞生于当年码头上搬运工人中间,“说句膀的力的”在有一些有文化的人中间可能会表述为“说句到头的话”,“但对于低层的百姓来说,他们不需要表述得那么文雅,互相之间能明白什么意思就可以了。”

至于“粗俗”的印象则是多年来许多舞台形象、影视作品渲染所造成的误解。“在影视当中,这些年我们扭转了一些趋势——八九十年代电视剧当中,讲天津方言的角色常是反面角色居多,这是对天津方言的一种矮化。”中国快板艺术委员会会员、天津曲艺家协会会员、天津工会管理干部学院副教授王建国从事曲艺、影视小品表演教学近二十年,他认为天津曲艺作为一种乡土民俗、民间文化艺术,确实和一些天津方言、俚语有着血肉相连的关系。“天津快板自不必说,天津时调不少知名唱段也的确反映了天津卫老百姓的生活,更有用天津方言直接演唱天津时调的作品,比如《津门老字号》《津门一绝狗不理》等等。”

郭士杰认为,我们现在见到、听到的天津话已经与最早的天津话大相径庭。上世纪初,许多有文化的人开始纠正齿音字的使用,并且流传于低层群众的词语也被摒弃。再后来,随着推广普通话的进行,天津话又一次发生了变化。“像‘夜儿隔’这样的词,现在几乎听不到了。”

对于天津土话的变迁,谭汝为感觉语言在发展过程当中,在使用语言的接触、交流当中,自然的优胜劣汰其实是一种正常现象,“任何事物都有新陈代谢,就好像当年的文言词汇保留下来的又有多少?留下来的都是经过考验最优秀的。”于天津方言而言,最终保留下来的往往都是常用的、表意比较强、形象色彩比较浓厚、人们喜闻乐见的方言词汇,“至于一些生涩、陈旧、过时、不总用、表现力较差这些词的慢慢消亡也是历史的必然——一些词,你一说别人都不懂,这说明什么?这个词已经老化了,人们不乐意用了,这种优胜劣汰不是人为能扭转的。”谭汝为以书写方式作比喻,“现在都是键盘打字,以前用硬笔,再早用软笔,再古老一些用刀在竹子上、乌龟壳上刻。”这是从原始社会到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再到信息社会时代变迁的体现,在当今键盘时代,软笔作为书法练习和爱好可以,如果说要恢复到软笔时代,谭汝为觉得未免不现实。“当然,我们今天做的这些工作是为了能保住天津方言一些老的语音形式、文字形式,我们的责任就是尽可能把老话留住,作为资料记录下来,还得进一步加强和充实,能让一些人还知道它们的意思,但想普及、让大家都使用,谁也没这本事。”谭汝为总结,如果说公务语言是普通话,作为家乡语言、家庭语言、个人语言,给方言还是要留出一块“自留地”,“推广普通话的目的不是消灭方言,而是消除方言隔阂。所以说方言迄今仍有它的自留地,有它生存的空间。”

成立如雷方言剧社、天津方言协会等等,在谭汝为看来,虽说不属于学术探讨,但这些群众组织的成立对天津方言的传承、普及、研究、深化都有一定帮助。

去年,天津更是成为全国首批进行语言保护的城市。天津市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办公室的王老师透露,这项工程的目的是保护国家的语言资源,传承中华优秀文化传统。工程开始之后,天津市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在全市设立了13个调查点,“虽然都统称为天津方言,但是天津辖区内各个地区的方言又不尽相同。”在将近一年的时间中,从13个调查点中,最终选取了85名代表性的发音人。“这85人所涵盖的面很广,都是由各区语委办选送的。”

王老师表示,与前几年“天津市方言语音建档工程”不同,本次的天津方言保护工程有全国的统一标准。“范本是由国家语委提供的,比如‘吃饭’这个词,要用不同的方言读出来,还有就是用一些曲艺、戏曲来表现天津方言。”今年3月,天津方言保护工程正式完成了国家验收。

“瓜子儿”到了皖北没有儿化音

张显明 82岁 天津民俗文化学者

和平区由于当年的租界文化,受外国影响比较多,租界地里基本较少听到天津方言,河西区属于后开发的地界儿,也和老城区说话不太一样。老城区以老城为中心,西边到西头,东边到河东陈家沟子地道外,河北区小关、北站一带,这一带几乎都是天津人的口音,但是我觉得老城里和河北、河东口音也不完全一致。比如像我生活的一带,我住在三岔河口,东北角,挨着老城,受家庭影响——从我祖父、父亲那辈就都没有很重的齿音字,所以我说话的齿音字也比较少,其他一些地区有时会把“肉”说成“you”、人会说成“yin”等等。

天津方言最早期的一些老天津话,估计现在年轻人都不知道。比如小粒状的雪天津叫下“犯布拉”,天上出彩虹天津叫“出绛了”……这种几乎只能在老的志书里面看到了,我小时候听家大人总说,50年代以后越来越少听人说这些话了。

我感觉天津话比皖北方言内容丰富得多。我也去过安徽固镇、蚌埠一带,听过当地人说话,他们说话在用词上确实比天津简单得多。比方说天津话当中有些儿话音,在当地我就很少听到——“吃瓜子儿”“嗑瓜子儿”,他们那一带的说法就没有儿话音,就是“瓜子”;天津叫三轮儿,当地就是“三轮车”……听起来没有天津话那么灵活。所以说虽然共性很多,不过论语言的丰富方面我觉得天津更占优势。

刘德印 68岁 快板名家

保留天津味儿使用标准字儿

我是一名快板演员,天津话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家乡的方言,也是我演出天津快板时的重要载体。天津快板必须得用天津话去演绎,才能演出其中的精髓。但是,多年的演出,也让我对天津话有了新的认识。

天津方言中很多俚语、齿音字的发音在外地演出时让外地观众很难理解。久而久之,我也开始多了一些思考。天津话是天津快板的根基,但是怎么能在不破坏这个根基的基础上把天津话改良一下呢?于是,我在表演中开始尝试在保留天津话语音、韵律的基础上,纠正天津话中的齿音字。我管这种方法叫“保留天津味儿,使用标准字儿”,即用天津话的发音方式去按照普通话标准读音去演绎。并且把许多段子中的土话去掉,诸如“夜儿隔”等这些外地观众很难理解的词语。但是我也并非“一刀切”,许多全国观众耳熟能详的天津词,都在表演中保留了下来,像“打岔”“干嘛”等,这些词一听就能想起天津。

今年5月我也参加了天津方言寻根项目组,一同去到了合肥、蚌埠、凤阳、固镇、蒙城、宿州等地。我觉得天津话已经不仅仅是一种地方方言,而是天津文化的重要载体。在全国范围内,天津话的辨识度很高。往往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句“您干嘛呢?”立即就能证明我是天津人。

翟培玉 63岁 “老翟药糖”

老天津卫药糖吆喝齿音字不少

我是天津人,我说天津话。我先说一句:老四上南市,买了双鞋四十四号试一试,看看它合适不合适。这要用咱老天津话说就不是这样了:老si上南si,买了双鞋四si四号si一si,你看它合si不合si。

吆喝药糖的词里面齿音字不少,这是天津卫讲话的一种习惯。药糖吆喝也不知具体是从当年哪位老天津卫那儿传下来,得有100多年历史了,老天津卫卖药糖都这么唱,一辈传一辈。我现在的吆喝声也是我过去在卖药糖过程中,听社会上七八十岁老人这个唱三句那个唱三句,自己慢慢录下来、在不脱离老的旋律情况下,整理加工出来的,后来出来一唱大伙儿都挺认可。

过去天津卫晚上叫“后晌儿”,中午叫“晌头儿”,昨天叫“夜儿隔”,吃饭是“垫吧垫吧”,睡觉叫“迷瞪迷瞪”……当初我在河北大街住,老邻居有个老儿子,每回儿子一淘气她就说:“老疙瘩,你干嘛啦……”这不叫“老儿子”得叫“老疙瘩”……

老来外地人买药糖,他们说普通话,可我就是老天津卫人,打小在老天津卫长起来的,所以我平时卖糖从来就说天津话,我说话还不是特别严重的大齿音字呢。

别人一听就知道我是天津来的

李玉龙 30岁 经营古董

我从小在河东区长大,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上小学之前我的“语言环境”一直都是被天津话包围着。小学一年级,学校开始规范我们使用普通话,但是对于当时还在分片上学的我来说,班上的同学都是家门口的小伙伴儿。除了课堂上回答问题之外,在学校里、放学后依然还是用地道的天津话交流。不是不想学说普通话,是上学这些年家里外边都说天津话,我有时蹦出两句普通话自己也觉得别扭。所以一直到大学毕业,我也没完全学会普通话。

我现在经营古董生意,时常要奔波于全国各地。辨识度极高的天津话腔调,让人一下就能知道我是哪里人。我听到最多的一句就是,“小伙子,天津来的吧?”也有朋友建议我在做生意时尽量使用普通话,但是对于我来说呢,往往就说成了带着天津味的“津普”。说起来也不是普通话,也不是天津话。干脆还是说天津话得了。

对于天津话的看法,我觉得作为天津人不应放弃天津话。去北京的时候,老先生们一口纯正的北京话特别有味道。我觉得天津话一点也不“土”,也可能跟我做这一行有关,方言辨识度高,而且说白了有这个地方的情怀在里边。

杨议 55岁 国家一级演员、《杨光的快乐生活》编导及主演

用相声的结构包装天津话

咱们经常说对于文化,民族的才是世界的,56个民族56朵花,拿镜头一拍,现在有时候看到各个城市高楼大厦都一样,恰恰在语言上仍然还能体现着一些变化,所以说方言很重要。

天津话的语言结构特点跟古汉语、普通话、其他省市的语言都不一样。就说我这些年,也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研究相声,研究相声就研究语言,语言在天津又有种特殊的味道。具体到影视方面,单纯的天津话还不行,你还得运用到相声的语言逻辑,才能产生一定的影响。我觉得天津话就像一条鱼,不加工是腥气的,当你烧熟了,加上佐料,加上技巧,就是用相声包装天津话,相声的语言结构就给天津话插上了翅膀。没有一个地方不赞美乡音,没有一个地方的老百姓会嫌自己家乡话土,但如何让外地人能接受?能让天津方言影视作品出去?利用相声的结构把它包装起来,“杨光”系列也就能站住了。

过去那些伟大的相声演员天津话运用得相当精彩——马三立老先生简单一句“逗你玩”,那是经过高超的艺术加工,包括高英培等老先生天津话用得多好,我也受这些老前辈在舞台上运用天津话技巧的影响,尝试将它们运用到影视剧里,再把我们的相声技巧添进去,所谓平台不一样,但是这些都支撑着“杨光”系列一直坚持到现在,还在继续拍下去。

我小时候就住在东楼玉川居那一带。我是不太分得出市内区域天津话的差别,不像人家一听“这谦德庄的,这河东的”,但是郊区,武清、静海这些我能分出来。要说特别浓郁的天津话,好像齿音字比较多、语气加重一些……我们在“杨光”影视系列作品中也是所谓进步的、有所加工地呈现,与原汁原味的老天津方言还是有差别。

新报记者 吴非 邵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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