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完成11至15集的整理！第14、15集鲁迅创作《狂人日记》的镜头拍摄得好有感觉哇！

胡适：如今我们回来了，请你们看分晓吧。辜先生，这句话也是我想对您说的，这句话也是我想送给在座的每一位，这句话也是我们北大学人，对一个旧的中国、一个旧的文化的宣言，也是我们对于办好新北大的一个郑重的承诺。

各位前辈、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刚刚蔡先生问到，乱世之中，北大将怎么办？这的确是我们每一个北大学人殚精竭虑的问题吧。还记得是在一九一五年一月，我和竺可桢谈过，创办国内著名大学的强烈愿望，后来我又和英语老师亚舟谈到过，在中国无著名大学的耻辱。在当天的日记当中，我大发感叹地写道：“吾他日能见中国有一著名的国家大学，可比此邦的哈弗、英国之牛津剑桥、德国之柏林、法国之巴黎，吾死，瞑目矣。”第二天，我仍觉意犹未尽，又在日记当中写道：“国无大学、无国家藏书楼、无博物馆、无美术馆，乃可耻耳。”今天，我终于回来了，我胡适回到中国别无奢望，但求一张苦口，一支禿笔，献身于北大迈向世界著名大学的进程。

辜鸿铭：我们中华的学校是教人明辨是非、激发向美向善的情感、遵守道德的地方，这是我的道场，我不能离开呀！

李大钊在中国南方深入考察中国社会，低层人民水深火热的生活给予他极大的震撼，促使他对中国资产阶级革命道路进行反思，重新探索中国民主革命道路新途径。

辜鸿铭：诸位同学，我知道你们笑什么，笑我头上这根辫子，你们看——

辫子有什么好笑的呀？这是我们中华文化一条斩不断的根，在座的各位同学，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听，只要你们承认自己是中国人，就要依附于这条辫子。只不过我们不同的是，我的辫子是有形的，顶在头上，你们的辫子是无形的，藏在心里。

千万不要以为我们割掉了毛发，穿上了西装，满嘴的English，洋人就会高看我们。恰恰相反，当一个中国人西化成一个洋人的时候，恰恰会引起他们的蔑视。只有让他们看到，我们中国人，有着他们与众不同的文明与精神，他们才会在心里对我们有真正的尊重。好，下面，开始我的讲课。

同学们，我今天讲课的题目是《中国人的精神》，这个题目我给洋人讲了好多次，但是，我给他们讲课，每人要收两块大洋的门票，而且我坚决不给他们插话和提问题的机会。当然今天不同了，我是在北大的课堂上，给我自己的学生讲课。这既是我的讲演，也是我们之间的交流，你们可以随时打断我，你们可以提任何的问题，我一定给予你们满意的答复。

何为中国人的精神？众所周知，在当今的世界上，每个国家、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精神。比如说美国人，他们纯朴、博大，但是他们不深沉；英国人，纯朴、深沉，但是不够博大；德国人博大、深沉，但是没有纯朴。我听过一些外国朋友跟我讲，他们在中国居住得越久，就越喜欢中国人，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

好，我现在就来回答你们的问题。我们中国人，思想、性格，有很多的弱点，但是在我们中国人身上，有其他任何民族都没有的、难以言喻的东西，那就是温良。什么是温良啊？郭心刚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郭心刚：回先生话，学生以为，温良就是温顺和懦弱。温良是一种不好的精神，而恰恰体现了中国人体制上和道德上的一种缺陷。

辜鸿铭：NO，NO，NO，错错错！温良，不是温顺，更不是懦弱，温良是一种力量，是一种同情和人类智慧的力量。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们中国人之所以有同情的力量，是因为我们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生活在一种心灵的生活里，这就是与洋人不同的地方。中国人的全部生活是一种情感生活，是一种来自人性深处的情感，是心灵的激情和人类之爱的情感。

傅斯年[1]：辜教授，您能再说得再具体通俗一些吗？

辜鸿铭：我给你举一个例子，为什么与欧洲人相比，我们中国人有惊人的记忆力？因为我们中国人过着是一种心灵生活。心灵，用同情心和心灵的力量来记事，要强于用头脑来记事，后者枯燥无味。我再举个例子，中国人比外国人有礼貌，这是在全世界都公认的。礼貌的本质是什么呢？是体谅、照顾他人的情绪。中国人的礼貌是发自内心的，他们懂得自己的感情，他们会将心比心，以己及人，显示出体谅和照顾的特征。当然日本人也讲究礼貌，我个人认为，他们的礼貌是一种没有芬芳的花儿，我们中国人的礼貌是发自内心的，是一种名贵的、散发着芬芳的香水儿。

刘海威：辜教授，您的意思是中国人和外国人的区别是中国人用心，外国人用脑对吗？

辜鸿铭：革你可以这样理解。我辜鸿铭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娶在东洋、仕在北洋，但是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现在，我就来解开这个秘密，什么是真正的中国人？真正的中国人，是有着赤子之心和成人之思，过着心灵生活的人；中国人的精神，是永葆青春的精神；中国人精神不朽的秘密，就是中国人的心灵与理智的完美和谐。我辜鸿铭将终身致力于弘扬与传播这种伟大的精神，虽九死而无悔。

考察江南期间，通过对伪调和论、伪国家主义和梁启超改良主义的批判斗争，李大钊逐渐开始丢弃对西方民主制和议会政治的幻想。他提出，对于像袁世凯、段祺瑞那样的反动暴力政治，善良公民有革命的权利。（1917年）11月11日，李大钊毅然放弃朋友推荐他做官的机会，北上北京，踏上了以思想启蒙和社会革命为使命的新道路。

1918年，北大红楼落成，这种红色建筑从此成为新文化运动的大本营、五四运动的策源地，以及传播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思想的基地。

* 新出现的人物：时任教育总长的傅增湘[2]（1872—1949），字润沅，号沅叔，别署双鉴楼主人、藏园居士、藏园老人、清泉逸叟、长春室主人等，中国近代著名藏书家。

前任教育总长：范源濂[3]（1875—1927），字静生，中国近代著名教育家。戊戌变法失败后流亡日本，入东京高等师范学校学习，之后进入日本法政大学法政科。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回国，在北京任学部主事，并创办法律学校和殖边学堂。1905年后任清廷学部主事、参事，参与创办清华学堂。辛亥革命后，曾任教育部次长、中华书局总编辑部部长、北洋政府教育总长。1917年与蔡元培等人组织中结职业教育社。1923年赴英与英政府商洽将庚子赔款用于教育事业。1923年7月北京国立高等师范正式改为北京师范大学，成为首任校长。

胡适：我的想法很简单，《新青年》办刊宗旨是思想启蒙，以改造国民性为救国的根本思路，在文化思想上替中国的政治，建筑了一个革新的基础，而不是直接地去解决政治问题。

李大钊：一厢情愿了，适之！我们身处这么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讨论思想启蒙，怎么可能避开关系到国家生死根本的政治问题。

胡适：政治问题，政治是权术、是交易，是一种肮脏的游戏，跟做学问风马牛不相及。

李大钊：这是偷换概念！政治是政治，权术是权术啊，两码事！我们如果启蒙思想，脱离于评论时事的话，那是什么？那是空谈！空谈是什么？空谈误国，向来如此。

胡适：什么是时事？北洋政府和南方政府对立，它是不是时事？按你这么说的话，咱们《新青年》也应该去议论一下，两个政府是该和呢还应该打？要搅和进去的话，你说你还是不是做学问？

李大钊：大政治，我说的是大政治，这个国家的方向和道路，应该往哪个方向走，这个总需要讨论吧？

胡适：那你说中国应该走什么样的方向？

李大钊：最近我看了中国和日本关于俄国十月革命[4]的报道，我看完以后深受启发，布尔什维克政党通过暴力革命夺取了政权，在俄国掀起了一场新的革命。

胡适：什么新的革命啊？刚才你也说了，他们是通过暴力夺取了政权，还是换汤不换药。

李大钊：你太武断了吧，适之。他们的纲领你看了吗？ 我看了，我觉得对于解决中国实际问题很有帮助，我最近就想研究它。

陈独秀：我对俄国十月革命也很感兴趣，我们一起研究吧。

胡适：要论到发展模式，我还是建议你们应该全面地向美国学习。

陈独秀：你看，这说着说着就说到一个话题上了。我过去说二十年不谈政治，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直接搞政治斗争啊，想一心一意地致力于思想启蒙，但是思想启蒙也属于政治范畴啊。《新青年》现在的主题是新文化，是要把国民从复辟复古的旧思想中解放出来，两位急先锋，我这么说同意吗？

胡适 & 李大钊：同意。

陈独秀：商量什么？难道要我们北大丧权辱国，向洋人低头吗？蔡公，这件事情马虎不得。

蔡元培：是，段祺瑞再三嘱咐，说是战争时期，英国又是盟友，不能撕破了脸因小失大，损害了国家利益。

李大钊：主权才是国家最大的利益，孰是孰非，不辩自明。

陈独秀：好，既然是外交事件，那么现在我们北大和克德莱就是两个国家利益的代表。我们北大，一手托着国格，一手托着公理，失掉了哪一个，都是对这个国家的犯罪！

陈独秀：我听了蔡先生的介绍，我感到非常地愤怒。这一下子让我想起了七十多年前的鸦片战争，西方列强是怎么欺负我们中国、掠夺我们中国的。那个时候，英国政府，他们就以保护在华侨民的利益为借口，动用坚船利炮，打开了中国的大门，我们中华民族也由此开始沦落。今天，他们又来这一套，又以保护在华英人利益为借口，竟然干涉我们北京大学的内部事务，这是什么？——赤裸裸的强盗行径！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的意见很明确，北大绝不能妥协，妥协了我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胡适：各位先生，我不远万里从美国回到我的祖国，我为的就是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英国人的做法太荒唐了，如果就连这样无耻的要求都要我们屈从的话，我们还谈什么主权和国格？就连我们最基本的人格都没有了。

【呜呜先生和学生们都是顶天立地的脊梁，大家都好棒】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辜鸿铭：“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是默默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还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清扫那一切，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这是英国伟大的剧作家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当中一段最著名的独白，也是丹麦王子哈姆雷特人生和命运的思考。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同学，你们有谁做过这样的思考？你们应该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它的答案就是你们的人生观。有了正确的人生观，你们的人生就有了方向，你们的命运就有了光明。我们学好英文诗，学好英文，就是把我们中国人做人的道理，把我们温情敦厚的诗教，寓教于四夷之邦。

辜鸿铭：我老辜啊，十岁就去了英国，十四岁留学欧洲，我对洋人的这个脑子，他们的秉性习惯，我是非常熟悉。我给你们先讲几条：第一，冷漠、滑头，特别害怕承担责任，而且是能逃避就逃避；第二，虚伪、虚荣，很看重利益，但是又羞于启齿，爱做表面文章；第三呢，exclusiveness（排他），孤僻、孤傲、固执、木讷，很不容易与外族人交融，典型的岛国心理；第四呢，conservatives，就是保守，特别不容易接受新生事物。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了，只要吾一出马，彼必定害怕；吾一开口，彼必定望风而逃。

（蔡元培粉头辜鸿铭竟有些可爱！）

陆轩：压抑的，又岂止我这一间补树书屋呢？书屋之外，那些腐臭之息更是不堪！这些年，我见了辛亥革命，见过了二次革命，见过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看来看去，就觉得这社会啊烂透了，根本无药可救！

李大钊：豫才兄，小弟以为，上天既然创造了人，就应该给他们一条活路。药还是有的，只不过需要有人去找才行。

鲁迅：药在何处？寻药之人又是谁？

陈独秀：我——我们！这药呢，就是豫才兄你的大作呀！

鲁迅：《新青年》，我看了，温暾水，不够劲！

陈独秀：请豫才兄赐教！

鲁迅：其一，你们倡导白话文，自己却用文言文和半文言文写作——犹抱琵琶半遮面。其二，提倡和普及白话文，根本是要有大众喜闻乐见的作品。我以为，用白话文写小说，是普及白话文最好的形式，而恰恰你们没有这方面的作品。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你们口口声声要讨伐孔教三纲，但讲的全是些大道理，认识也不深刻。没有形象思维的作品，是根本不可能触及到人们的灵魂！

陈独秀：豫才，受教！刚刚一番话，入木三分，句句切中《新青年》的要害！先生，既然已经查明了病因，那就赶紧动手术吧！啊？莫再作壁上观了！莫再犹抱琵琶半遮面了！大刀阔斧吧，豫才！

鲁迅：我试试！

李大钊：我跟大伙说说啊，马克思有一个观点，他认为：工人阶级是人类社会的领头羊，只有是我们工人阶级领导的社会，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社会。

工人甲：这马大爷说，工人阶级做领头羊，不可能吧？咱们工人怎么可能做领头羊？

李大钊：怎么不可能？俄国有个人叫列宁，就是根据这种观点和理论，人家把资产阶级政府给推翻了。沙皇倒台后，列宁又领导人民，通过武装起义，推翻了资产阶级临时政府。而后，建立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工人阶级领导的国家，就叫社会主义国家，也叫苏维埃。

赵世炎：苏维埃就是代表会议，苏维埃政权就是工人、农民、士兵的代表会议。

李大钊：对了，世炎说得对，把这个政权建立之后呢，人家干了两件事，颁布了两条法令，第一条，就是宣布不参加世界大战了。

小姑娘：不跟他们玩了。

李大钊：唉，你怎么知道？就是不跟他们玩了，不跟这群帝国主义的人玩了！第二条，大家肯定感兴趣。这第二条就是，土地归您了，土地归您了，土地归您了，都归我们大家了。大家想想，土地都归我们自己了，那我们过个好日子它还是难事吗？

工人乙：可以当家做主了，是吧，以后我们就可以当家做主了！

葛树贵：大钊先生，您刚才说的那个社会主义国家，那是不是人不再剥削人，没有人欺负我们穷人了？

李大钊：没错，就这个意思！

葛树贵：那您刚才说的那个大胡子，还有列宁那样的人，咱中国有没有？有？咱找他去！

李大钊：大伙别着急，现在有一群人正在寻找他的路上。

小姑娘：你就是那个大胡子！（工友们：您就是那个大胡子！）

李大钊：我想问问同学们，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个读书会的？

赵世炎：读书会可以让我们交流思想，提升我们的思想高度。

邓中夏：读书会还可以让我们更深层次地探讨社会的问题，然后利用大家的智慧提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李大钊：我觉得你们二位说得都对。我们的读书会不应该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上。传播真理、开发民智，进而改变整个社会，这个才是我们的最高目的。而且这个需要我们几代人全心全意地付出，可能要延续上百年才能完成的事业。在这个事业面前，我觉得一切形式都没那么重要。因为什么？因为只有通过我们自己不懈地努力，才能够搭建通往胜利的道路。所以，我认为我们的读书会，应该是朴素的、平实的。我不知道，我这个想法，大家同意吗？我是真心希望大家能够把心静下来，踏踏实实地走好每一步路，不光要把我们的读书会常态化，还要把我们的读书会推广至大众化，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个信心？

·陈延年在读书会上分享近期国际国内形势，获蔡元培赞赏

陈延年：同学们，最近一个月的国内外形势可以用八个字概括：危机四伏、扑朔迷离。

首先是国内部分。第一，段祺瑞的皖系和冯国璋的直系，闹得是不可开交段祺瑞占得上风后，再度出山，正在组织武力讨伐南方政府。第二，南方政府内乱不已，孙中山大权旁落。第三，张作霖的奉军截取了陆军部向日本订购的十万支步枪，实力大增。

国际上：第一，列宁领导的俄国，为退出世界大战获得宝贵的喘息时间，被迫与德国签署了《布列斯特和约》。第二，欧洲战场混沌不清，德军开始在西线发动大规模的攻势，意图在美国到达欧洲之前，于1918年的夏季打败英法两国，以扭转局势。第三，1月8日，美国总统威尔逊在国会上发表十四点和平原则，首次论述了，关于成立国际联盟的想法，这个联盟的制定目标应该是保证各大国家的领土完整，以及它们的政治独立。两个多月来，威尔逊的和平计划正在持续发酵。

（蔡元培：有效地梳理就像抽丝剥茧一样的，让我们能得到更准确的信息。）

·旁白

1918年4月，鲁迅完成了白话文日记体小说《狂人日记》，这也是中国第一部现代白话文小说，它是新文化运动投向封建礼教的一颗重磅炸弹，极大地拓展了文学革命的影响，在中国现代文学史和中国现代文化史上具有跨时代的意义。

·众人讨论《狂人日记》[5]

李大钊：吃人的是我哥哥，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我自己被人吃了，可仍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

胡适：我特别喜欢这一段。妹子是被大哥吃了，母亲知道没有？我可不得而知，我未必无意之中不吃了我妹子的几片肉，现在也轮到我自己，有了四千年吃人履历的人，当初虽然不知道，现在明白，难见真的人。字字戳心！

蔡元培：读了豫才这部小说呀，我就感觉到有人用拳头朝我这胸口上猛地一击，尤其是最后这一段，他说：“没吃过人的孩子，或许还有？”，他在问谁？他紧接着又说：“救救孩子！”忧愤而深广啊！

钱玄同：蔡先生，就这段，深刻！过瘾哪！

陈独秀：我告诉你们我喜欢哪一段。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狂人日记》鲁迅，豫才，豫才是大才，我早就说过，不应该只是敲桌子，应该把豫才叫过来，我要当面亲吻他！我跟你们说，我现在的心情就好像是当初看到了适之写的那篇《文学改良刍议》，我心里面又被点燃了一团火！

蔡元培：豫才呀，豫才他看问题非常尖锐，他这部小说呀，对国民性的批判和封建礼教的揭露呀，可谓是入木三分！

胡适：蔡先生，好是好，会不会有点激烈了一些？

李大钊：激烈就对了！对这个腐朽的社会，现在就需要这么一剂猛料！

陈独秀：适之，你可别怕它抢了你这个倡导白话文的头功哦！

陈独秀：我的意见，下一期《新青年》就发表！

众人附议：我同意！！

萧子升：成立学会目的是为了改造大家的品行，提高大家的学识。曾子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我想，做一代新民是我们大家共同的追求，所以我们的组织就叫新民学会。

毛泽东：（宣读新民学会会章）各位会员，我们的新民学会，是从新文化运动中产生的，它的特点也就是它的灵魂，只有一个，那就是——新。所以，要用新思想、新文化、新伦理来武装我们会员的头脑，改良我们会员的品行，进步我们会员的学问，这也是我们新民学会的初衷和使命，所以，我认为新民学会的宗旨就是革新学术、砥砺品行，改良人心和风俗。因此啊，学会规定，每一个会员都必须要做到：第一不虚伪，第二不懒惰，第三不浪费，第四不赌博，第五不狎妓。

1918年4月，毛泽东、蔡和森、何叔衡等在长沙成立新民学会，这是新文化运动在长沙最先成立的以青年学生为主体的革命团体，青年毛泽东由此走上了寻求救国真理的革命道路。

陈独秀：在这个文学革新的时代，凡属贵族文学、古典文学、山林文学均在排斥之列。为什么呢？盖因此三种文学，与我们现在的阿谀、夸张、虚伪、迂阔之国民性是互为因果的。所以，今天我们要革新政治，就不得不首先革新盘踞于运用此政治者精神的文学。

各位，近代欧洲文明从何而来？源于文艺复兴。将来，我文化兴盛从何而来？我斗胆预言，必源于今日之文学革命。

钱玄同：各位先生、各位同学，我非常赞同仲甫先生的发言。下面我想说几句心里话，我的观点很明确：中国想要发展，必须废除汉字。

钱玄同：各位，少安勿躁，听我给大家讲讲道理。世界上各文明、各民族的文字，大多经历过一个从表形文字、到表意文字、再到表音文字的进化过程。表音文字如罗马字，代表的是一个文字进化的高级阶段。 汉字不是表音文字，而是表形和表意的文字，因此，必须废除。

钱玄同：文字者，不过语言事物的记号而已，我们应该采用一种方法简赅、发音整齐、语根精良的文字，Esperanto，这就是世界语！

章士钊：钱教授，我觉得你的观点实在是荒谬！若要按照钱教授的说法，我的理解就应该是，让我们全中国的人，从头去学外国的文字。

钱玄同：这又有何不可呢？

章士钊：我觉得他不是在搞新文化，他是在毁灭文化，更是要灭我族类呀！

钱玄同：行严兄，不下点猛药，中国还怎么前进？（钱玄同被纸团猛砸））

钱玄同：我必须坚持我自己的观点，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们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我爱我的国家。我认为，推行新文化，就要从废除汉字开始。

黄侃：钱玄同！我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老祖宗留下的文字，岂可废除？你这是数典忘祖，乱国坏俗！陈仲甫，钱玄同是你《新青年》的同人编辑。废除汉字，便是你新文化所要的结果吗？你必须给个说法！

陈独秀：我非常能理解钱教授要废除汉字言论背后，对中国文化的担忧之心。但是，对于废除汉字这一举措，我并不赞同，所以，我保留意见。

胡适：有很多朋友问我，为什么你胡适非要提倡白话文，而弃用传统的文言文？我的回答是，第一，当日的文言文，乃是一种半死的文字，老百姓看不懂，更听不懂；第二，今天我们倡导的白话文，乃是一种活的文字，并不鄙俗；第三，白话不但不鄙俗，它还非常优美、实用，因为白话文它是一种最能达意的语言。我们知道，达意是言语文字的主要功能，不能达意的语言是不美的。For example：鲁迅先生的白话文小说，里面有这样一段文字：赵老头回过身来，趴在街上，扑通扑通磕了三个响头。这段白描生动、优美、形象，文言文难以企及。我这样说，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赞同吗？

众同学：赞同！

黄侃：胡教授之观点，恕黄某不敢苟同！我记得胡适教授适才言道，白话文对比文言文可删繁就简，更加便捷有效。此，非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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