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本海默》与《横空出世》,时差24年的同题“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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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本海默》与《横空出世》,时差24年的同题“较量”

2024-07-11 23:4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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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6月,美国启动“曼哈顿计划”,旨在抢先纳粹德国,研制出威力空前的原子弹。该计划集结了当世最优秀的一批科学家,动员10万多人,历时3年成功。

“曼哈顿计划”的负责人是罗伯特·奥本海默。近日,诺兰导演的传记电影《奥本海默》上映,“原子弹旧事”重提,这位“盗火者”所取得的不朽成就和希腊悲剧式的人生故事,再次走进公众的视野。

美国有自己的原子弹故事,中国亦然。前者聚焦个人命运,讲述了一个充满矛盾的天才科学家如何创造神话,又为这个神话所埋葬的悲歌;而中国的故事则倾向于凝视大众的力量,表现中国人勠力同心,创造奇迹的壮烈山歌。

这个故事就是1999年上映,由李雪健、李幼斌主演的电影《横空出世》。

01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林则徐的这句诗几可视为《横空出世》的精神素描。这部于建国五十周年上映的献礼电影,讲述了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背后的故事。豆瓣评分高达9.4,被众多网友尊奉为“史上最牛主旋律电影”。

不同于《建国大业》《建党伟业》等献礼大片的群星云集,《横空出世》的灵魂角色只有两个,一文一武,文是李幼斌饰演的科学家代表陆光达,武是李雪健饰演的将军代表冯石。

建国伊始,百废待兴。然而国际形势严峻,朝鲜战争之后,美国又与台湾当局签署《美台共同防御条约》,并频频对新中国进行核讹诈。

新中国处境堪忧。唯有制造自己的原子弹,才能“挺直腰杆子”与美苏进行平等对话,争取和平环境。当此之际,从上甘岭战役走出来的冯石将军奉命去搞原子弹。以邓稼先为原型的陆光达甘愿以隐姓埋名为代价,毅然投身到绝密的研究中。

彼时的中国连一台拖拉机都造不出来,却要发宏愿去攻克最尖端的原子弹。这不啻于天方夜谭。可是神话也是由人创造的:冯石将军带领士兵,深入“死亡之海”罗布泊,建造核试验基地;陆光达带领全国科学家用算盘推算高精公式。

没有铁路,就扛着仪器在漫天飞沙中行走;没有粮食,就啃食树皮树叶,聊以充饥;没有淡水,就跋涉数百公里,人歇车不歇地往基地拉;在内无经验外无援助的艰苦条件下,无人抱怨一句。

原来,和衷可以共济,众志能够成城,1964年10月16日,罗布泊戈壁滩上一声巨响,万米高的蘑菇云腾空升起。当天,《人民日报》号外第一时间传达这一喜讯:“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

若只是平铺直叙创业之艰,而无深入人心的人物,恐怕故事也不会获得这么高的评价。《横空出世》中的文武双雄,并非原子弹计划的螺丝钉,而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饱满角色。

陆光达在基地发现工兵团在用盐碱水搅拌混凝土(可能会破坏工程系统),当即要求停工,撤换部队。冯石反对,因为这些工兵对原子弹的感情不亚于他们这些“上位者”。

有一段困难时期,基地一时缺粮。冯石要将部队的粮食全部让给科学家;陆光达却表示,大家要同甘共苦,不分你我,包括最基础的工兵。

陆光达与外籍科学家同窗拥抱,被误认为有“通敌”之嫌,不许他返回基地。冯石竟擅离职守,远上北京,以脑袋担保,“请回”陆光达。

两人从相敬到相抗,再到惺惺相惜,令人动容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导演的能力:不仅没有让一个宏大的叙事遮蔽人物的情感,反而让这种情感成为抵达宏大的垫脚石。由此,电影才会令人信服:正因为有这样的人物,这样的团队,这样的合作,才能在那个一穷二白的年代创造奇迹。

《横空出世》上映后,近乎横扫2000年金鸡奖和长春电影节。20年后,片中李雪健的一段对谈,他讲起战争的惨状和内心的不甘,对惨死战友的悲痛和对敌国的愤恨,直视镜头喊出那句石破天惊的“NO!去你X的!”,令当今网友高呼“演技封神”,连带该片也重回大众视野,备受赞誉,经久不衰。

02

中国造原子弹之艰难,远超常人想象。如何呈现这种艰难以及对艰难的克服,成了交给导演陈国星的难题。

陈国星生于1956年,下过乡,当过火车司炉,1978年考入北京电影学院,与张艺谋、陈凯歌等人同级,是中国第五代导演的一员。1995年他拍摄的《孔繁森》,便是当年主旋律电影的扛鼎之作。

2022年8月19日,导演陈国星,图据IC

接到“讲述中国原子弹背后故事”的任务后,他带着主创团队,多次到罗布泊核试验基地考察,采访当年的科学家、指战员等,走访了核试验场、中国核工业总公司以及当年生产核燃料、原子弹和氢弹零部件的一些保密工厂。

“中国原子弹绝不是哪一个人能造出来的,是一个集体精神的产物。”陈国星决定创造一个与众不同的群体,他们饿不死、打不垮、压不倒、忠诚奋进,努力不懈,这其中有领导人,有军官,有归国科学家,也有普通战士和研究员。

围绕李雪健和李幼斌展示一代人的群像,他们面临的每一个环节,小到淡水、食物问题,大到整个工程及国际环境的困境,陈国星都有所展示。

为了还原当时核试验基地的场景,《横空出世》剧组深入罗布泊,用了整整60吨钢材,搭建60多米高的铁塔,并且在铁塔的周围,一比一修建了战壕和工事,还调来坦克、飞机等设备,耗资达1500多万元。据说由于片场太过真实,一度让国外以为中国要重启核试验,监测卫星增加到十几颗。

但这些都是水面;藏于水下的内核必须是一种中国观众都能够感同身受的力量。唯有拍出这种“力量”,这部主旋律才能脱离宣传的窠臼,成为真正的具备艺术美感的电影。中国有三个神话寓言故事,恰好可以解释影片的这种力量。

其一,夸父逐日。

核试验基地选址,从敦煌变更为荒无人烟的罗布泊后,冯石将军便带领志愿军寻找水源。战士们跋涉百里,穿梭在茫茫沙漠,渺无希望。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却不敢言弃。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找到一汪湖水。狂喜的战士们奔向湖水,脱衣下水,脸上显露出来自人民的喜悦。

这个片段就是夸父的精神复写。于庞大的原子弹工程而言,寻水几可忽略不计。但陈国星却用了7分钟来展示这段内容。显然,他认为,一群沙漠中籍籍无名的战士,纵使功勋难抵科学家和将军们,却也值得大书特书。尤其镜头多次特写一双破烂的胶鞋。那是外出寻水的战士留下的。他所代表的牺牲者,也许骸骨和名字已经风化,但有导演记得他们。

其二,精卫填海。

精卫那蚍蜉撼树的决心,曾激励一代又一代中国人。面对原子弹这项高精尖的工程,一群连原子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战士,毅然投身其中,以苦为乐。哪怕与家人失联,仍义无反顾。片中有一段近2分钟的打夯戏,极力渲染了战士的这种精神。他们挑担推车,反复抡起树桩夯实沙面。烟尘呛鼻,但每个人都昂扬得像个野人。

欲以人力压平沙漠,这就是一群精卫。而这种原始的蓬勃的生命力,大概也就张艺谋导演的《红高粱》中《酒神曲》片段可与之媲美。

事实上,这个片段是有历史背景的:拍摄当天是1999年5月8日,突然传来“中国驻南联盟使馆被炸”的消息。李雪健很气愤,当场唱起士气昂扬的《打夯歌》,现场群情激愤,似“报仇”般把劲儿使出来,也因此成就了这个经典片段。

其三,愚公移山。

苏联专家撤走时扬言,就算把图纸给你们,你们也不可能造出原子弹。这不是偏见,而是基于中国当时的现状作出的客观判断。

正如智叟曾嘲笑愚公,认为他想移走大山是异想天开。但大山终究还是被移走了。中国人也造出了原子弹。原子弹成功爆炸后,镜头更多的是展示那群无名却有功的战士和科学家们热烈而真挚的笑容。

片中有一句台词说得深刻,中国造出原子弹的那天,历史将分为两节。当导演不再聚焦一两位天才人物,而是邀请普罗大众也参与到叙事中时,就会造成一个惊人的叙事效果:

历史不再是个别天才的造物,而是在天才的引领下,所有人合力的结果。原子弹也不仅仅是一个武器,而是一项民族的工程,是由每一个具象的人,以同等的代价和努力,才能完成的伟大工程。

陈国星的创作理念始终在“人”,他宁愿用7分钟镜头展示工农子弟热情打夯,也不愿意蹈空去讲那些“玄之又玄”的国际战略与地缘政治。

他将“奥本海默式”的荣耀和光环摘下,近乎平等地分配给每一个基地的工作人员,乃至每一个中国人。这就是中国的原子弹故事。

03

中美两国的原子弹故事有共同之处。

《横空出世》有双雄戏;《奥本海默》也有基里安·墨菲饰演的科学家代表奥本海默,和小罗伯特·唐尼饰演的政客施特劳斯的精彩对峙。

《横空出世》中的陆光达面临家庭、身份可疑等问题;奥本海默也要面对自身的性格深渊以及接受外界对他“通敌”的审判。

二者都是围绕原子弹计划展开,进入核试验基地,完成各自使命。但中国的故事在使命完成时则结束;而诺兰不止于此,他探向了更远处,意图在一场壮观的“胜利”后,呈现科学与政治博弈的悲剧,展示一个矛盾的天才其荣耀与重负。

《横空出世》饱含中国神话寓言的隐喻和象征;《奥本海默》开篇则明示,其人的精神肖像就是来自于古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传说中,他盗取火种,施予人类,却被宙斯用铁链束缚在高加索山,每日承受酷刑折磨和羞辱。

普罗米修斯的先知形象,与导演诺兰的气质颇为契合。无论是电影技术还是故事手法,诺兰都称得上高手甚至天才。反观“愚公”,他靠蛮力和人数取胜,这里面包含了一种粗放的“质朴”。

正如《横空出世》,这部摄于24年前的电影,无论如何你不能苛责它的技术和工业。它的质朴是时代的局限,但也正是这种局限,才能让导演着重表现所有演员的精气神,才能传达出那种厚重、雄浑、健康的劲头。

两部电影所处时代和叙事目的截然不同,在各自语境中,都是难得一见的佳作,无需捧高踩低,分个胜负。

只是当我们在谈论奥本海默时,不妨回顾一下中国的原子弹往事。

《横空出世》是一把钥匙,打开之后,你会看到不止于邓稼先、张蕴钰等人的故事,事实上,23位“两弹一星”元勋铺展开来,恐怕都能成就一部伟大的传记。当然,正如陈国星选择的创作视角一样,我们永远不该忘记那些长埋罗布泊下籍籍无名的工作者。他们也是中国研制原子弹的功臣。

撰文 李瑞峰 编辑 程启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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