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跃进”中的浮夸风是毛主席搞的吗? 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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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跃进”中的浮夸风是毛主席搞的吗? 之二

2023-07-27 05:4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在1958年8月8日毛主席提出“给下面打招呼,不要提万斤口号。”的前四天,8月4日,毛主席在河北徐水视察时还有一个小插曲。

  毛泽东听完县委书记张国忠的汇报,在徐水县领导干部陪同下,来到南梨园乡大寺各庄农业社俱乐部,他看到俱乐部里挂满了各种奖旗,看了几面,问了问每一次得奖的经过,就在长桌旁坐下来,问农业社干部说:“今年的麦子收得好吗?”农业社主任说:“很好,比哪一年都强。”“每亩平均多少斤?”

  农业社党支部书记说:754斤。毛泽东惊讶地“啊”了一声,赞叹道:“不少啊!”他又问到秋作物的预计产量,问了社里,又问全县的。县委书记张国忠告诉他说:“今年全县要争取大丰收。夏秋两季一共计划要拿到12亿斤粮食,平均每亩产2000斤。主要是山药高产,全县共种了春夏山药35万亩。”

  毛泽东听了,睁大眼睛,看了看屋里的人,奇怪地说:“要收那么多粮食呀?你们夏季才拿到九千多万斤粮食,秋季要收11亿斤呀?你们全县31万多人口,怎么能吃空那么多粮食啊?你们粮食多了怎么办啊?”张国忠说:“我们粮食多了换机器。”毛泽东说:

  “又不光是你们粮食多,哪一个县粮食都多,你换机器人家不要你的粮食呀?”县长说:“我们拿山药造酒精。”毛泽东呵呵笑着,他环顾大家,说:“那就得每个县都造酒精!哪里用得了那么多酒精啊?”县长说:

  “我们只是光考虑着怎么多打粮食!”习惯开玩笑的毛泽东幽默地说:“也要考虑怎么吃粮食哩!其实粮食多了也还是好!多了,国家不要,谁也不要,农业社员们自己多吃嘛!一天吃5顿也行嘛!”这本是一句幽默话,没想到后来传达下去以后,许多地方还真的发生了敞开肚皮比赛吃饭的笑话。

  摘自《毛泽东大传》毛主席1958年11月讲话也证实了这一点:“徐水不如安国,以后要宣传安国,不要宣传徐水,徐水把好猪集中起来给人家看,不实事求是。14一九五八年八月十七日,毛泽东在北戴河中直疗养院礼堂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北戴河会议)会议的主题是讨论1959年国民经

  济计划及当前的工业生产、农业生产和农村工作问题,讨论商业工作、教育方针和加强民兵工作的问题。毛主席在讲话中提出了会议需要讨论的17个问题。他说:“第一个题目,经济计划问题,是重点,这次会议的性质是工业会议,农业也有,商业也有,工业是主题。”“第二个题目,也是工业问题,就是今年要搞1100万吨钢。”

  关于农业的粮食产量问题,毛泽东问谭震林:“明年你们安排怎样?”谭震林回答说:“有的地区是人均2500斤,口径不一。”毛主席在八月十九日讲话:还要讲形势。国内形势要讲全国是一个大公社,不能没有重点,不能没有统一计划。从中央到合作社,要上

  下一致,要有许多机动。但机动是属于枝叶方面的,不能妨碍骨干。钢明年2700万吨要完成,今年1100万吨要保证。八月二十一日上午,毛泽东在政治局扩大会议上讲话,他说:“我看1100万吨有完不成的危险。6月间,我问王鹤寿,钢是否可能翻一番?问题是我提出的,实现不了,我要作检讨。有些人不懂得,完成1100万吨钢,是关系全国人民的大事。”

  笔者注:毛主席虽然对粮食产量的浮夸风警惕,但是对于钢铁产量还是充满激情,热度还是没有降下来。参见本系列第一篇袁宝华同志的回忆。到了北戴河会议,毛主席虽然对农业浮夸已经有了警惕并作出指示,但是对钢铁指标的脱离实际还没有彻底的认识15在接见社会主义六国代表团时的谈话纪要(一九五八年十月二日)

  “我们以钢的生产为例。去年,我们钢的产量为535万吨。那么,今年呢?按照最初的计划,我们曾打算今年生产620万吨,然后再增加到750万吨,接着再提高到900万吨。各冶金厂经理都参加了7月16日召开的政治局会议,在会上有人问:为什么要拖延呢,既然我们可能立刻将钢的产量增加2倍。于是,我们决定在今年便将钢的产量提高到1070万吨。但在8月份的检査中我们发现,这个计划面临着风险。因此在北戴河会议期间

  我们便讨论了这个问题。”“当前,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否能把钢的产量提高2倍?我个人对此仍有疑虑。要知道,离年底总共只剩下3个月,甚至还要再减去2天。情况很严峻。我们可能会遭受失败。现在我们仍在认真对待此事,因为我们还没有得到这些钢。我的疑虑也依然存在。我们,中国人,对这件事的认识是有一个逐渐发展的过程的,对客观世界的认识也都是在实践中逐步进行的。”

  笔者注:关于钢铁产量,各冶金厂经理都信心满满,认为中央指标太低,太保守。这也跟袁宝华同志的回忆相吻合。16正式降温如果说一九五八年八月,主席对农业浮夸风有了警惕并作出指示,那么在一九五八年十一月的郑州会议上则对此做了特别强调。在第一次郑州会议上的讲话

  (一九五八年十一月二日、六日、七日、九日、十日)“河北明年准备搞一千万亩,亩产万斤,则一千亿斤,去年八千八百万亩,还只二百五十亿斤,今年也只有四百五十亿斤。用机械电气之力,种少量之地,得多量之粮食。不要吹那么厉害,结果像黄炎培说的,郑州只有吃素。吹了一顿,不过一两五钱油一个月,有什么优越性?”“回去开会,征求意见,不要

  说郑州开了会。是不是全民所有制,是不是已经到了共产主义?共产主义因素算不算?不要把决议一下子推广出去。家庭要废除,言不由衷,口里很左,斩头去尾,父离子散。”“徐水不如安国,以后要宣传安国,不要宣传徐水,徐水把好猪集中起来给人家看,不实事求是,有些地方放钢铁“卫星”的数目也不实在,这种作法不好,要克服,反对浮夸,要实事求是,不要虚假。大的方针政策要有个

  商量,领导机关要清醒。”“提倡实事求是,不要谎报,不要把别人的猪报自己的,不要把三百斤麦子报成四百斤。今年的九千亿斤粮食,最多是七千四百亿斤,把七千四百亿斤当数,其余一千六百亿斤当作谎报,比较妥当。人民是骗不了的。”“人民日报最好冷一点。有些问题讲热了要讲得适合当前。要把解决工作方法问题,当成重点。党的领导,群众路线,实事求是。”

  “现在有一种偏向,好像共产主义越快越好。实现共产主义是要有步骤的。山东范县提出两年实现共产主义,要派人去调查一下。现在有些人总是想在三五年内搞成共产主义”“同志们,我们建国才九年就急着不要商品,这是不现实的。......河南提出四年过渡到共产主义,马克思主义“太多”了,不要急于在四年搞成。”“报上尽是诗。大跃进把有些

  人搞得昏昏沉沉。“诗无达诂”,是不对的。诗有达诂,字句确凿。睡不着,想说一点。试图搬斯大林,继续对一些同志作说服工作。我是自以为正确。对立面如果正确,我服从。”“干部中有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人,至于群众也有些昏昏沉沉,觉得好像快要上天了。于是你们谨慎小心,避开使用还有积极因素的资本主义的范畴——商品生产、商品流通、价值法则等来为社会主义服务。并以第三十

  六条为例,尽量用不明显的文字,来蒙混过关,以便显得农民进入共产主义了。这是对于马克思主义不彻底、不严肃的态度。这是关系到几亿农民的事。”“今年十二月,明年一月、二月、三月这四个月,第一书记还要抓一抓农业。这关系到夏收,请大家考虑。抓钢铁同时抓农业。第一书记召集一个会,把劳动力分一分,宣布一下,强迫命令一下,交给农业书记负责。省、地、县都要负责,搞不

  好不行,不然无人负责。各说各有理,大家都拖到钢铁方面去了。山西说:工业、农业、思想三胜利,这个口号是好的。搞掉一个就是铁拐李了。缺农业就成了斯大林了,搞农业的要死心塌地的搞农业。决议上再写一下,不要把农业丢掉了。”17在一九五八年十一月,毛主席有针对报纸宣传的浮夸风气与吴冷西进行了谈话,如下:

  记者头脑要冷静*(一九五八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毛泽东同志同新华通讯社社长、《人民日报》总编辑吴冷西谈话的要点)“我对隐瞒产量是寄予同情的。当然,不说实话,是不好的。但是为什么瞒产?有很多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想多吃一点,值得同情。瞒产,除了不老实这一点以外,没有什么不好。隐瞒了产量,粮食依然还在。瞒产的思想要批判,但是对发展

  生产没有大不了的坏处。虚报不好,比瞒产有危险性。报多了,拿不出来。如果根据多报的数字作生产计划,有危险性,作供应计划,更危险。”“现在全国到处乱哄哄的,大跃进。成绩很大,头脑热了些。记者的头脑要冷静,要独立思考,不要人云亦云。这种思想方法,首先是各新华分社和《人民日报》的记者、北京的编辑部要有。不要人家讲什么,就宣传什么,要经过考虑。记者,特

  别是记者头子,头脑要清楚,要冷静。”18读《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谈话(一九五八年十一月九日-十日)“吴芝圃同志也不要同陈伯达同志搞在一起,马克思主义太多了,不要急于在四年搞成。不要以为四年之后农民就会和郑州工人一样。游击战争用了二十二年,搞社会主义建设没有耐心如何行?

  没有耐心不行。我们曾经耐心等待胜利。”19一九五八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二十三日在武昌会议上的讲话——死了人不能杀我的头“我们现在是破落户,一穷二白,还有一穷二弱。”“我们说强大,还没有什么根据。现在我们吹得太大了,不合乎事实。我看没有反映

  客观事实。”“郑州会议的东西,我又高兴又怀疑,搞四亿吨钢好不好?搞四十亿吨更好。问题是有没有需要?有没有可能?今年到现在十一月十七日统计,只搞了八百九十万吨钢,已经有六千万人上阵,你说搞四亿吨要多少人?”“我担心,我们的建没有点白杨树,有一种钻天扬,长得很快,就是不结实。钻的太快,不平衡,可能搞得天下

  大乱。我总是担心,什么路线正确不正确,到天下大乱,你还说你正确啊?”“我们也有缺点。北戴河会议讲三、四年或五、六年或更多一点时间,搞成全民所有制,......我并不着急,还是青年人急,三个条件不完备,不过是社会主义而已,这个问题请大家想一想。这不是说我们要慢腾腾的,多快好省是客观的东西,能速则速,不能勉强。”“速度是客观规律,今年粮食

  九千亿,我不信,七千四百亿翻了翻,是可能的,我就很满意了,我不相信八千亿斤,九千亿斤,一万亿斤。”“听说有几个姑娘说,不搞亩产八万斤不结婚,我看她们是想独身主义的,把这个作挡箭牌。据伯达调查,她们还是想结婚的,八万斤是不行的。”“现在就是吃穷的饭,什么公共食堂,现在就是太快,少者三、四年,多者五、六年,我有点恐慌,怕犯什么

  冒险主义的错误。”“我看商品时间搞久一点好,不要一百年,也要三十年,再少说得十五年。这有什么害处。问题看有什么害处,看他是否阻碍经济的发展。”“现在要减轻任务。水利任务,去冬今春全国搞五百亿土石方。而今冬明春全国要搞一千九百亿土石方,多了三倍多。还要各种各样的任务,钢铁、铜、铝、煤炭、运输、加工工业、化学工业,需要人很多,这样一

  来,我看搞起来,中国非死一半人不可,不死一半也要死三分之一或者十分之一,死五千万人。广西死了人,陈漫远不是撤了吗,死五千万人你们的职不撤,至少我的职要撤,头也成问题。安徽要搞那么多,你搞多了也可以,但以不死人为原则。一千九百多亿土石方总是多了,你们议一下,你们一定要搞,我也没办法,但死了人不能杀我的头,要比去年再加一点,搞六、七百亿,不要太多。文件中有这么一项,希望你们讨论一下。此

  外,还有什么别的任务,实在压得透不过气来的,也可以考虑减轻些。任务不可不加,但也不可多加。”“钢三千万吨,究竟要不要这么多?搞不搞得到?要多少人上阵?会不会死人?虽然你们说要搞基点(钢、煤),但要几个月才能搞成?河北说半年,这还要包括炼铁、煤炭、运输、轧钢等等。这要议一议。”“水利照五百亿土石方,一点也不翻。搞他十年,不就是

  五千亿了吗?我说还是留一点儿给儿子去做,我们还能都搞完哪?”“农业指标搞多少?北戴河会议的东西还要议一下,你说右倾机会主义,我翻一番吆!机床八万台,明年翻四番,搞三十二万合,有那么厉害?北戴河会议那时,我们对搞工业还没有经验。经过两个月,钢铁运输到处水泄不通,这就有相当的经验了。总是要有实际可能才好,有两种实际可能性,一种是现实的可能性,另一种

  是非现实的可能性,如现在造卫星就是非现实的,将来可能是落实的。可能性有两种,是不是?(转向陈伯达同志),伯达同志!,可能转化为现实的是现实的可能性,另一种是不能转化为现实的可能性,如过去的教条主义,说百分之百的正确。不是地方都丢了吗?我看非亩产八万斤不结婚,也是非现实的可能性。”“食堂如何,要有个章程,人民公社要议一下,搞个指示,四个月能不能整顿好?

  是不是要少了。要半年。现在据湖北说,有百分之七、八的公社搞得比较好了,我是怀疑派,我看十个公社,有一个真正搞好了的就算成功。”“报告中提出的一些指标根据不充分,只讲可能,没有讲根据,各部需要补充根据。比如,讲十年达到四亿吨钢是可能的,为什么是可能的,就说得不充分。要搞得更扎实些。”“以钢为纲带动一切,(一九

  五九年)钢的指标,究竟定多少为好?北戴河会议定为二千七百万吨至三千万吨,那是讨论性的;这次要决定,钢二千七百万吨,我赞成,三千万吨,我也赞成,更多也好,问题是办到办不到,有没有根据?北戴河会议没有确定这个问题。因为没有成熟,去年五百三十五万吨,都是好钢,今年翻一番,一千〇七十万吨,是冒险的计划,结果六千万人上阵,别的都让路;搞的很紧张。湖北有一个县,有一批猪运到襄阳专区,运不走放

  下就走,襄阳有很多土特产和铁运不出,农民需要的工业品运不进,钢帅自己也不能走路。北戴河会议后,两三个月来的经验,对我们很有用,明年定为二千七百万吨至三千万吨,难于办到。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另外一种办法,把指标降低。”“前天晚上,富春、一波、王鹤寿、赵尔陆他们已经睡着了,我从被窝里头把这几位同志拖起来,就是讲,不是什么三千万吨有无把握的问题,而是一千八百万吨有无

  把握的问题。昨天晚上,我跟大区和中央几个同志吹了一下,究竟一千八百万吨有无把握,我们所得到的根据不足。现在说的那些根据,我还不能服,我已经是站在机会主义的立场,并为此奋斗,打我屁股与你们无关,无非是将来又搞个马鞍形,过去大家反我的冒进,今天我在这里反人家的冒进。昨晚谈的似乎一千八百万吨是有把握的,这努力可以达到,不叫冒进,明年要搞好钢一千八百万吨,今年一千一百万吨钢,只有八百五十

  万吨好的。八百五十万吨翻一番,是一千七百万吨。一千八百万吨翻一番还多,这样说是机会主义吗?你说我是机会主义,马克思会为我辩护的,会说我不是机会主义,要他说了才算数。还说我大跃进,不是大跃进我不服。一千八百万吨,我觉得还是根据不足,好些关未过,你们修改文章,要证明什么时候过什么关,选矿之关、洗矿之关、破碎之关、选煤之关、冶炼之关、运输之关、质量之关,有的明年一月二月或三月四月五月六

  月才能过关。现在有些地方已经无隔宿之粮(煤、铁、矿石),有些厂子因运输困难,目前搞得送不上饭,这是以钢为例,其他部门也都如此。有些关究竟何时能过,如果没有把握还得下压,一千五百万吨也可以,有把握即一千八百万吨,再有把握、二千二百万吨,再有把握二千五百万吨、三千万吨我都赞成,问题在于有无把握。昨天同志们赞成一千八百万吨,就是有把握的。东北去年是三百五十万吨左右,今年原定六百万

  吨,完成五百万吨。明年只准备搞七百一十五万吨,又说经过努力,可以搞八百万吨,我看要讲机会主义,他才是机会主义,可是在苏联,他是要得势的,因为今年只有五百万吨,明年百万吨,增加了百分之六十嘛,增加了半倍多,是半机会主义。华北去年只有六十万吨,今年一百五十万吨,明年打算四百万吨,今年增加一点七倍,这是马列主义,明年增加到四百万吨,这是几个马克思主义了,你办得了吗?你把根据讲出来,为

  什么明年搞这么多?华东去年二十二万吨。今年一百二十万吨(加上坏钢是一百六十万吨),明年四百万吨,增加二倍多,上海真正是无产阶级,一无煤,二无铁,只有五万人。华中去年十七万吨,今年五十万吨,明年二百万吨,增加三倍。此人原先气魄很大,打算搞三百万吨,只要大家努力,(如果能)过那些关,能成功,无人反对,并且开庆祝会。西南去年二十万吨,今年七十万吨,明年二百万吨,增加二倍。西北去年只有一万

  四千吨,比蒋介石(的钢铁产量)少一点,今年五万吨,超过蒋介石,明年七十万吨,增加了十三倍,这里头有机会主义吗?华南去年两千吨,今年六万吨,增加三十倍,马克思主义越到南方越高,明年六十万吨,增长十倍。”“这些数字,还要核实一下,要各有根据,请富春同志核实一下,今年多少,明年多少,不是冒叫一声。说这些数字,无非说明并非机会主义,没有开除党籍的危险。

  各地合计,明年是二千一百三十万吨。问题是是否能确实办到,”“以此为例,各部门的指标,都要相应地减下来,例如发电,搞小土群,可以自发自用,强迫命令。已搞的,要采取何应钦不发饷的办法。又如铁路,原定五年只搞二万公里,现在几年就搞二万公里,需要是需要,但能不能搞这样多?成都会议是五年二万公里,现在一九五八年就搞了两万公里,吕正操的报告气魄很大,我很高

  兴,问题是能不能办到,有没有把握,要找出根据,还有什么办法?有矛盾,吕正操你真是思想解决了,中央可以夸海口,担子则压在地方身上,例如湖北第一季度地方要钢材八万吨,武钢要七万五千吨,六十五万五千吨,而中央只给七万吨,所以那些项目是建不成的。不给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灾民就有各种办法抵制我们。例如区上,为填表报,专设一个假报员,专门填写表报,因为上面一定要报,而且报少了不像样子,一路

  报上去,上面信以为真,实际根本没有,我看见现在不少这样的问题。今年究竟有没有八百五十万吨好钢?是真有还是报上来的?没有假的吗?调不上来就有虚假,我看实际没有这样多。”“作假问题。郑州会议提出的《关于人民公社若干问题的决议》初稿,现在要搞成指示,作假问题要专搞一条,不要同工作方法写在一起,否则人家不注意。现在横竖要放“卫星”,争名誉,就造假。有一个公社,自己只有

  一百头猪,为了应付参观,借来了二百头大猪,参观后又送回去。有一百头就是一百头,没有就是没有,搞假干什么?......比如扫盲,说什么半年、一年扫光,我就不太相信,第二个五年计划期间扫除了就不错。绿化,年年化,年年没有化,越化越见不到树。说消灭了四害,是“四无”村,实际上是“四有”村。上面规定的任务,他总说完成了,没有完成就造假。现在的严重问题是,不仅下面作假,而且我们相信,从中央、省、地到县都

  相信,主要是前三级相信,这就危险。如果样样都不相信,那就变成机会主义了。群众确实做出了成绩,为什么要抹煞群众的成绩,但相信作假也要犯错误。比如一千一百万吨钢,你说一万吨也没有,那当然不对了,但是真有那么多吗?又比如粮食,究竟有多少,去年三千七百亿斤,今年先说九千亿斤,后来又压到七千五百亿斤到八千亿斤,这是否靠得住?我看七千五百亿斤翻了一番,那就了不起。”

  “搞评比,结果就造假;不评比,那就不竞赛了。要订个竞赛办法,要检验,要组织验收委员会,像出口物资那样,不合规格不行。经济事业要越搞越细密,越搞越实际越科学,这跟做诗不一样,要懂得做诗和办经济事业的区别。“端起巢湖当水瓢”,这是诗,我没有端过,大概你们安徽人端过。巢湖怎么端得起来?即使检查了,也还要估计到里头还有假。有些假的,你查也查不出来,人家开了会,事先都布置好了。希望中央、省、

  地这三级都懂得这个问题,有个清醒头脑,打个折扣。三七开,十分中打个三分假,可不可以?这样是否对成绩估计不足,对干部、群众不信任?要有一部分不信任,要估计到至少不少于一成的假,有的是百分之百的假。这是不好的造假。另一种是值得高兴的造假。比如瞒产,干部要多报,老百姓要瞒产,这是个矛盾。瞒产有好处,有些地方报多了,上面就调得多,留给它的就没有多少了,吃了亏。再有一种假,也是造得好的,是

  对付主观主义、强迫命令的。中南海有个下放干部写信回来说,他所在的那个公社规定要拔掉三百亩包谷,改种红薯,每亩红薯要种一百五十万株,而当时包谷已经长到人头那么高了,群众觉得可惜,只拔了三十亩,但上报说拔了三百亩。这种造假是好的。王任重〔12〕说,他的家乡河北某地,过春节时,要大家浇麦子,不让休息,老百姓有什么办法,只得作假。夜间在地里点上灯笼,人实际上在家里休息,干部看见遍地灯光,

  以为大家没有休息。湖北有一个县,要群众日夜苦战,夜间不睡觉。但群众要睡觉,就派小孩子放哨,看见干部来了,大家起来哄弄哄弄,干部走了又睡觉。这也是好的造假。总之,一要干部有清醒头脑,一要对他们进行教育,不要受骗,不要强迫命令。不然,人家起来放哨怎么办?现在有种空气,只讲成绩,不讲缺点,有缺点就脸上无光,讲实话没有人听,造假,讲得多,有光彩。讲牛尾巴长在屁股后面,没有人听,讲长在头

  上,就是新闻了。要进行教育,讲清楚,要老老实实,几年之内能做到就好。我看经过若干年,上了轨道,就可以比较踏实。”笔者注:从这次武昌会议讲话,可以看到,毛主席已经深刻意识到高指标与浮夸风的危害性,再三苦口婆心地告诫同志们,不要没有根据的高指标,不要浮夸,要实事求是。毛主席后来在一九六六年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说到:“武昌会议我不满意,高指标弄得我毫无办法。”(在后续系列,笔者会引用这个讲话)

  20一九五八年十二月九日在八届六中全会上的讲话“苦战三年基本改变全国面貌问题。这个口号是否适当?三年办得到办不到?这个口号首先是河南同志提出来的。开始在南宁会议上我们釆取了这一口号,那时是指农村讲的。后来不知那一天,推广为“苦战三年。改变全国面貌”。曾希圣想说服我,拿出三张河网化地图,说农村可以基本改变。农村

  也许能够办到,至于全国,我看还要考虑一下。”“这些人好处是热情高,缺点是太急了,纷纷宣布进入全民所有制,两三年进入共产主义。这次决议的主要锋芒,是对着这一方面讲的。就是说不要太急了。太急了没有好处。......急急忙忙有何意思!无非是到马克思那里去请赏。”“明年搞三干万吨钢,我也赞成过。到武昌后,感到不妙。过去我也想过一九六二

  年搞到一亿或者一亿二千万吨,那时只担心需要不需要的问题。忧虑这些钢谁用,没有考虑到可能性的问题。后来又考虑到可能性的问题。一是可能,一是需要,今年一千零七十万吨累得要死,因而对可能性发生问题。明年三千万吨,后年六千万吨,一九六二年一亿二千万吨,是虚假的可能性,不是现实的可能性。现在,要把空气压缩一下。把盘子放小——一千八百至二千万吨。是否不能超过呢?到明年再看,二千二百至二干三

  百万吨都可以,行有余力则超过嘛,现在要压缩一下,不一定订那么高。留有余地,让群众的实践去超过我们的计划,这也是一个辩证法的问题。”“现在名声很大,实力很小,这一点要看清楚。现在外国人吹的很大,许多报纸尽是大话,不要外国人一吹,就神乎其神,飘飘然了。其实今年好钢只有九百万吨,轧成钢材要打七折。只有六百多万吨。不要自己骗自己,粮食是不少。各地打了折扣

  以后是八千六百亿斤,我们讲七千三百亿斤,即翻一番多点,那一千一百亿斤不算,真有而不算,也不吃亏。东西还存在。我们只怕没有,有没有,没有查过,在座诸公都没有查过。就算有八千六百亿斤,四分之一是薯类。要估计到不高兴的这一面,索性讲清楚,把这些倒霉的事,在省,地、县开个会,吹一吹,有什么不可以,别人讲不爱听,我就到处讲讲倒霉的事,无非是公共食堂、公社垮台,党分裂,脱离群众,被美国占

  领,国家灭掉,打游击。”21一九五八年十一月十九日对谭震林、廖鲁言关于农业生产和农村人民公社情况报告的批语和修改1958年冬和1959年的水利工程计划,按各地的初步计划,比上一年度增加近三倍,有一千九百亿土石方(去冬和今年是五百亿方)。假定用农村男女劳动力的半数,约一亿二千多万人来兴修水利,每人工作一

  百天,每人每天平均要做十五方以上,才能完成。不能搞这样多,要大大减少,否则,势必与钢铁、积肥、副业生产、交通运输和其他农村基本建设,在劳动力的安排上发生矛盾;并且势必会加班加点,过分延长劳动时间,妨碍必要的休息和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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