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宁二】待得春杏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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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雪重。谢危下了马车往宫里走,去接被沈芷衣留在宫里的姜雪宁。 早晨宫里便传了话,雪路难行,姜雪宁今日也不必回了,公主留她继续喝酒作伴,围炉夜话。 他本不必来。 谢危在房中读书至午后,外头雪光明亮,风声愈大,下人趁着无事都缩在屋里躲懒,房里静静的。 他合上书,唤剑书备马车,披了鹤氅,去宫里捞人。 过了宫门没走几步,看到张遮撑着伞前行,手里一如既往抱了几枝影疏骨瘦的绿梅。 谢危没来由一阵烦闷。 这该是他的梅,张遮却年年来折,风雪不改。 偏偏他们总能碰上。 张遮见到他,脚步稍顿,颔首道:“谢太师。” 谢危点头,语气颇为寒凉道:“张大人好兴致,如此爱梅,不若我着人寻来种到贵府,也可免了大人年年顶风冒雪折梅的劳顿。” 张遮淡淡道:“此梅便很好,谢过太师美意。”说罢又低垂双目,别过他往家去。 留下苍茫风雪中梅香浮动,背影如松。 谢危冷笑,旋身往坤宁宫去。
坤宁宫的宫女见了他有些意外,说公主和姜雪宁去了御花园赏梅。 谢危心下一沉,随即去寻。 姜雪宁果然在那株绿梅前。 谢危停步,恰能见到她清绝昳丽的侧廓,望着梅花出神。 那种神情,他并不陌生,仿佛透过眼前的东西看另一个世界的事和人,似乎她与这整个天地格格不入。 也并不属于他。 他隐在墙边枯木后悄悄看着,等着,雪悄然堆满肩头却浑然不觉。心中的焦灼与恐慌,愈来愈大。 她出神的短短刹那,于他像百年漫长的煎熬。 耐性耗尽,恐惧最终冲破屏障,汹涌而出。 要把她从那个全然陌生的世界拉回来。 “宁二!” 枯枝作响,他疾步走出去,白雪簌簌,寒意满身。 攥住她的手腕,拉她转身便走。 只想让她远离这夺魂树。 一旁的沈芷衣见状将他拦下,面色不豫道:“太师大人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今晨不是给你递了消息么?我留宁宁陪我解闷。” 谢添谢蕴也围了上来,叫着“爹爹”。 尤其是谢蕴,已经惯常地向谢危伸开双手,要爹爹抱了。 谢危却恍若不见似的,抓住姜雪宁的手越来越紧,清俊锋利的眉目中冷意渐深,对沈芷衣道:“我来接宁二回去,公主嫌闷,让添儿和蕴儿多陪你几日也未尝不可。” 说罢再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强拉着姜雪宁出了御花园。
姜雪宁不懂他为什么怒气冲冲,是不满她在宫中多呆了几日? 虽挂心在身后嚎啕大哭的两个小家伙,却挣不过谢危铁箍似的手,琢磨着他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由着他将她塞上了马车。 她凝神看去,谢危身上挂了不少雪,眉毛和眼睫上水珠细碎,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却不知在雪中站了多久。 他畏寒,也向来习惯把事情都堆在心里的。 姜雪宁心里莫名一疼,便倾身过去轻轻拍落他肩上的雪花,摸出手帕把他脸上那层薄薄的寒霜拭尽,又将绒毯寻出来,盖在他腿上。 谢危反手将她扣进怀中,将她整个身子裹住。怀里的温度终于使他的心踏实落定。 “谢居安,你怎么了?”她偎在他怀中问。 谢危沉默良久,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将绿梅送给张遮的?” 姜雪宁瞳孔倏然紧缩,他怎么知道! 她头皮发麻,心知谢危难以糊弄,却决不能据实相告,含糊道:“什么时候……就以前喜欢的时候啊。” 谢危修长的指慢慢蜷起,唇角勾起一个笑,没什么温度。 “宁二,我有时觉得,你有很多秘密。” 姜雪宁双腿开始发软。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深沉可怕,对他这一面感到的恐惧几乎已成本能。 她不敢看他,只能佯装恼怒,“你这又发的哪门子疯,我们不谈张遮好不好?” 谢危冷哼一声,缓缓开口,“你的那些秘密,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不会逼你。” 姜雪宁心里怦怦直跳,听他此言,全身一松。 又听谢危话锋一转,“只是,我从不甘居人后,他张遮有的东西,凡是关于你的,我都要有。” 本以为大祸临头的姜雪宁被他几句话直接整蒙了。 她抬起头来直愣愣看着他,看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见他仍双眉紧蹙,满脸认真,殊无半分玩笑的意思,她忽然很想骂街。 她咬牙切齿道:“谢居安,你几岁了?” 谢危脸色阴沉,睨着她道:“你不愿意?” 姜雪宁不想和病人计较,假惺惺敷衍,“愿意愿意,您要什么?” “给我种五棵树。” 姜雪宁:“……” “为什么是五棵?” 谢危冷冷道:“他折了多少次花,你便种多少回来。他要再折,你便再种。” 姜雪宁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看着他。虽然她对谢危经常性脑子抽风见怪不怪了,但每次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她的先生,她的丈夫,她认识的谢居安,到底怎么会是这样的?! 她终于还是认命道:“种就种,可你不是为难我嘛,那绿梅本就罕有,哪能一下子种五棵?” “谁说我要绿梅?” 她再次疑惑,“不是你说他有什么,你要什么?” 谢危:“给过别人的东西,还想再给我,找死么?” 姜雪宁骂道:“谢居安,你有病。” 他淡淡道:“你第一天认识我?” 姜雪宁都要哭了,“你到底要什么!” 谢危见她这样,心里舒坦了,眸中露出今日第一丝笑意,便如春风化雪,整副凌厉的眉目都柔软下来,清润得简直动人心魄。 他手指屈起,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掸,“自己好好想想。” 姜雪宁气得一把推开他,“我只想好好静静!”
回了府,姜雪宁愁眉苦脸,她真的想不出来。 不出所料,谢危皱皱眉她就预感不妙,想开溜,被他一把提溜进了房,提溜到了案几边琴架旁。 他自己解开鹤氅,盘腿坐在临窗的炕上,好整以暇拿过茶具,闲闲道:“想不出来,就给我弹琴。” 姜雪宁悲愤捶桌,谢危你大爷的就喜欢大晚上听琴! 她一屁股坐下,手搭上琴弦,见他脸上摆明了要整死她的神情,实在欺人太甚,心里拧着的一股反意上来,指甲便在整副琴弦上狠狠一划—— 然后谢危看着在琴上十指乱跳努力“弹奏”的倒霉学生,度过了他人生中最难以忍受的两分钟。 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忍无可忍拍桌而起,大步走到她旁边把她拽了起来,咬牙道:“不要再弹了!” 此话正合姜雪宁心意,她心里乐开了花,道:“不弹就不弹,这可是你说的。” 看到他一脸被穿耳魔音折磨过的一言难尽,忍了忍实在没忍住,背过身去,肩膀微颤,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人总不能太过得意忘形,姜雪宁时常忘记教训,就只能被一训再训。
她最后被他按在菱花窗格前。 眼圈红红,双颊醺醺。 带着娇娇软软的哭音求饶。 谢危自然不放过她,抓着她的手往他身上去,按到他腹上某处,一字字在她耳边道:“姜雪宁,你没良心。” 手指触到那道不平的疤痕,她像被火烫到似的,好多记忆在脑海中涌现出来。 那疯狂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刀,那个小小的铁匠铺,和她搁在他窗沿上的,那枝早开的花。 后颈被他用力一咬,她吃痛,却突然间明白了他所有的情绪。 这个人啊,还是这么拧巴,这么容易患得患失。 哪里像什么圣贤。 她微微一笑,眼中有泪意涌上,回过头去寻他的唇。 “谢居安,我知道种什么了。” 谢危心里积着的那团戾气就这么被她轻轻一句吹散了, “你这个人笨起来,真能气死我。”他嘴上挖苦她,声音和动作却带上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轻柔。 “谁让你是我先生呢,我怎么样,你都得受着。”她耍无赖般反驳道。 谢危笑起来。 竟有了点与往时不同的感觉。 说不清是他教她的多,还是她教他的多。 总归是明白只要她在,雪会化,花会开。 日升月落,冬去春归。 圣人凡心,终有所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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