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x你

你=旅行者=玩家

以下恋爱观请勿学习

  0

  “当然你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什么轮回不渡我都可以。”

  “你有没有想过，我爱你，爱到放弃自我都要爱你呢。”

  1

  百无聊赖，流浪者今天倒是乖乖穿了一身教令院制服，但一只手里转着笔，另一只手单手托腮，脑袋偏向教令院的窗子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不是完全没听课嘛！

  “旅行者，他这不是完全没听课嘛，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叫他呢？”

  派蒙漂浮在窗口，眼见有人要发现她了，又缩回墙壁后。你看着流浪者穿着制服坐在教室里的样子，莫名其妙不愿意去打扰此时此刻的他。如果……如果当年的倾奇者有机会穿上这身制服，会不会……

  不敢想、不能想、不去想这种可能性，你偏头安抚等待许久有些焦灼的派蒙。

  “再等等吧，反正纳西妲说不是什么要紧事，那就等他上完这节课吧。”

  “可他不是没听课嘛！”小精灵转来转去，似乎想到了什么，飞低一点凑到你耳边放轻声音说话：“旅行者，你不会是恋爱脑了吧。”

  你扑哧一笑，前两天才跟派蒙科普恋爱脑是什么意思，这会儿被她现学现用用到自己身上了。你言笑晏晏，完全不因为这句话产生什么情绪，“对啊，我就是对他恋爱脑了。”

  “可是恋爱脑是非常不好的？这是你和我说的呀。”小精灵无比困惑，飘在空中像极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你伸手牵住派蒙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确实不好，但没办法呀，谁叫我爱他呢。”

  “所以恋爱脑一点也是无可避免的吧，想看他幸福，想更照顾他一点，想偏爱他到肆无忌惮……”

  派蒙虽然知道你喜欢流浪者，但没想到能喜欢到这种程度。感受掌心下你的心跳，派蒙忽然觉得自己能理解你是何种情绪在面对流浪者，以及与流浪者有关的一切事了。收回手，派蒙无可奈何。

  “好吧好吧……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到他下课好了。”

  小精灵的屈服，打算就这样等到他下课了，派蒙探头探脑从窗子口瞄流浪者，却没有看到他坐在原位上。

  “在聊什么？小吉祥草王有事找我对吧。”

  “你你你、你怎么出来了。”

  派蒙震惊，派蒙一回头就发现了流浪者，派蒙被吓到。

  “学生上课中途和老师说一声想去厕所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还有你们俩一直在窗户边探头探脑得太显眼了。”

  “对，沙漠那边稍微有一点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一下。”你笑对流浪者补充，“和我一起。”

  2

  也不是第一次跟流浪者合作了，他的办事效率还是那样令人安心。换了件衣服什么也没问就和你们一起出发前往沙漠，路途遥远，你们不得不停下来歇脚。

  这点连派蒙也不得不承认，流浪者真的太可靠了。支帐篷、升篝火、做晚饭，一气呵成，完全不拖泥带水。你和派蒙倒是有意帮忙，但住惯了尘歌壶，忽然在外野营，你们俩的加入反而让流浪者工作量更大了呢。

  沙漠夜景其实很美，一望无际的暗金色沙地被风揉皱一条条纹路，远处有沙丘起伏波澜，一条分割线上就是提瓦特缀满繁星的夜空。星河流转，在提瓦特的星空里据说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处，不知道你这个异乡人能不能找到呢？

  还不算太晚，至少沙子还是软绵绵带着灼人的温度，与周遭突然降低的空气温度不同，沙子是热的。躺在沙地上合上眼想象星空的模样，你躺进沙子里，好像躺进渴求的怀抱里，被温暖包围。滚烫温柔，贴近肌肤，又软绵无比。

  流浪者在做饭，沙漠如此简陋的条件也能闻到阵阵香气，弥散在空气中。躺在沙子上摆烂的你忽然有了动起来的力量，偏头睁开眼瞧他做饭。一副很认真的神情在搅拌锅中沸腾的汤水，时不时加些调味料和食材进去。这股味道让人迹罕至的沙漠突兀多出一种生活气息，不过也引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当然这些不速之客被先前还懒洋洋躺在一旁的你挨个收拾了，看着敌人落荒而逃，你收起剑却没有再躺回去。背着手像每一个陷入热恋的少女，你步子轻快走到明恋的人身边问他，今天晚上吃什么。

  这种明知故问，瞧一眼就知道的问题，少女心促使你乐此不疲地问他。流浪者甚至懒得分给你一个眼神，继续搅动着汤匙漫不经心回答道：“肉汤，加了点干蘑菇。”

  “好香，可以吃了吗？我能不能先尝一口？”

  “可以。”

  你有些愣住，没想到人偶回答得如此干脆利落，也没想到居然会被同意。一定是汤里加了什么有毒蘑菇吧？不然你为什么看到流浪者盛起一勺汤，凑到唇边轻轻吹凉到可以入口，而后递到你唇边。

  你发誓，这勺汤哪怕有剧毒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噗哈哈。”

  流浪者把汤匙放回锅里让汤继续炖煮，看你呆头鹅一般的神情笑得张扬恣意。连派蒙都看不下去了，尽管她也被那锅汤逼得猛咽口水。

  “喂！你这个家伙突然在笑什么啦！汤好了吗，让我也试试。”

  不愧是派蒙，本质里还是吃货优先属性。你回过神觉得不可思议，那边流浪者却直接拿起碗给派蒙盛了一碗，得到了汤的派蒙当然飞到旁边去喝汤了。至于你们俩，派蒙心知肚明地把话咽回肚子里。

  给你也盛了一碗，流浪者端着属于他那碗走到帐篷后面的小沙丘独自离开了。捧着掌心里有些烫的汤碗，你好像躺进了下午的沙子里，整个人都烧起来了。流浪者他，刚才是亲手喂你喝了一口汤是吧？你没有吃毒蘑菇产生幻觉吧？

  再喝一口，还是没尝出什么味道，你顺着方向望去，却只能看见一顶大帐篷。心情太乱，完全食不知味了。

  流浪者喝着汤看月亮，昨天是上弦月今天又圆润了一点，马上就又会变成一整个圆月。曾经他在借景之馆看月亮一点一点被蚕食，又一点一点长回来，观察月亮已经成了他闲暇时最喜欢做的事情。没有永恒不变的事物，第一个告诉他这个道理的是自己苏醒，第二个就是月亮。

  “在看什么？”

  你压住裙摆在他身边坐下，像是那种老熟人一样，很自然去搭话。流浪者却顿了一下，那碗汤他其实根本没喝多少，这会儿已经温凉了。端起已经温掉的碗，流浪者喝了一口汤，随口回答说在看月亮。

  “看月亮吗？今天是弦月呢，再过十几天月亮就会圆了。”

  “不愧是旅行者呢，知道得真多。”流浪者笑眯眯地暗讽，这种事他乐此不疲，唯一期待的就是假面撕破后人们面上真实的愤怒。你被噎了一下不知道回答什么，流浪者那边就哎呀哎呀起来。

  “不好意思了旅行者，你这样自然而然地过来，我以为我们是熟人才会开这种玩笑，别介意。”

  “没事的。”

  还是有点小孩子脾气在身上的，你暗暗想到，无可奈何地笑看着流浪者。流浪者被你看得不舒服，撇开视线不再搭理你。说这种夹枪带棒的话流浪者想得到什么呢，你无意识地想。“以为我们是熟人”，解读成我想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畅聊天地，彼此毫无遮拦地胡乱开玩笑。对吧？

  和他在尘歌壶里说的话很相似，却又指向更明显了一点。你苦恼于他的心情你捉摸不准，冒冒失失地去表白会不会被嫌弃，但这一次，就这一次，你想鼓起勇气。与其这样一直成为朋友度过时光，不如拼一把。

  “流浪者。”

  “嗯？”

  月亮有些亮，晚风很凉，你忽然憎恨起月亮而感谢风。不知道流浪者有没有看到你红着的耳尖，但清风为它略微降低了温度，让你得以说出接下来的话。

  “给你通关文牒的时候我存了私心，空荡荡的摆设我也努力添置了许多家具。”

  流浪者一愣，刹那间就明白了你的意思，但他不敢信，于是又拿出惯用的语气来回避。

  “想不到公正无私的旅行者也会有私心哈哈哈哈……至于尘歌壶内的摆件我当然无权过问，你随意就好。”

  “我的意思是。”

  你深吸一口气，抬手抚上胸膛好让这颗心不要跳出来，揪紧衣物，手指关节被你用力捏得发白。

  “你可以成为尘歌壶的主人，我是指男主人。如果你愿意的话？”

  流浪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你提前开口打断，“再说直白一点，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沉默，沉默中你的心跳不止，连面颊也烫起来。这样的表白够不够直接，够不够告诉他你真的爱他，够不够让人偶直面这份你从不藏着掖着的龌龊心思。

  “哈……”过了很久流浪者才发出嘲讽一般的笑声，“你自认为很了解我了吗？就对我说喜欢，我杀过人，折磨致死。我喜欢看人惊恐的样子，喜欢看他们摘掉面具后愤怒又无能为力的虫孑模样。”

  “你。”

  “了解这样的我吗？”

  你很想张口说我了解，但语言是苍白无力的，你从没在身为执行官的他身边长久待过。你没见过那些血淋淋的伤口，没见过刀锋划开无辜者的皮肉，没见过他一个人在雨中彳亍前行。

  你没有资格说我了解。

  你所见到的只不过是他一生中的记忆，就像是看了一部电影的人没资格说自己就这部电影了解并深刻共情了主角。你只能说很抱歉，我不了解，但我热爱现在的你，这样的答案够不够。

  “呵，现在的我，你又了解几分。”

  流浪者露出一个属于黑暗的笑容，抬手就掐住了你脖颈，是用了真力气，你能感觉空气一点点从你的肺部流失。但你没挣扎，固执地看着他，用眼神磕磕绊绊地表达：“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

  许久，流浪者终于松手，松开手的一瞬间氧气涌入，你大口大口呼吸着，而流浪者已经起身。

  “现在的我不过是形势所迫为小吉祥草王办事而已，实际上没有任何改变，前世今生没有任何区别。轮回，呵，从不渡我。”

  等你喘过气来，流浪者已经离开了。

  轮回不渡吗？

  你好像更理解了现在的他一点。

  3

  昨晚一夜安眠，派蒙呼呼大睡，还是你连拖带拽才把人喊醒的。流浪者好像独自一人守了夜，你中途有去替换过，却被他一句人偶不用睡觉堵了回去。

  表白之后你们俩之间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你从不介意他的过去，甚至可以说是那些过去组成了如今让你恋慕的他，但好像放不下过去的只有他自己。

  如今那些仇怨都在世界树下散去，不放过的只是他自己。

  走在前往任务的路途中，流浪者很少说话，遇到魔物开开路，然后几乎是带着你们到了任务地点。任务很简单，无非是告知偏远的沙漠部落如今草神已经重新统治整座须弥，让他们有机会随时前往雨林拥有更好资源的地方生活。

  但今天的交谈不是很顺利，部落首领是赤王的信徒，扬言要斩杀一名信使，也就是斩杀你们其中一人来告诉小吉祥草王他们部落永远不会臣服于她。后面的事情你记忆有些模糊了，流浪者后退一步远离了激动的部落首领。而你们已经陷入重重包围，看对方的架势是真的要留下你们一人的首级了。

  本来你都拿出剑准备把对方打服算了，但流浪者后退那一小步恰好就在你身侧，他扭过头轻轻对你说：“好好看着现在的我是什么人吧，用你愚不可及的脑袋想想都知道应该怎么做。”

  而后的事情就混乱了起来，你只来得及捂住派蒙的眼睛，声线颤抖的和派蒙说让她回尘歌壶，直到你们回去。派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只是你怕她受伤才让她回去，就听话地在空气中瞬息消散了。而捂住派蒙眼睛的你看到了一切，流浪者直接暴起擒获了首领。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流浪者甩下一句，“我是来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只要这样做就好，但流浪者割开了首领的脖子，一时之间部落陷入混乱。首领的尸体被流浪者随手一扔，而后一一放倒部落里所有能参战的人。

  在所有人都倒下之后，流浪者才踩在某个倒霉鬼的背上宣布：“选出一个臣服小吉祥草王的首领，给你们一天的时间。”

  那时太阳正在落山，流浪者带着血向你走来，自然而然牵起你的手离开。你保持沉默地跟着他行动，一直走到安全的地方，流浪者松开你的手，有些恶劣地笑。

  “看清楚了吗？这才是我的处事方式。”

  “小吉祥草王总想温柔地对待所有人，但不是所有人都吃这一套，暴力，是必要手段。”

  “而我就是她手底下最锋利的刀。”

  “会无主自动的那种哦。”

  夕阳下流浪者的脸上沾了不知道谁的血，金色洒在他脸庞，瞳孔都染上了淡金色，浅藤萝色覆盖上薄金，看起来漂亮极了。修验服也沾了血，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天使。

  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你应该生气他的行为才对，但最开始就说了你恋爱脑，你甚至有点心疼他。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会收养孩童的倾奇者变成了现在的流浪者呢？你无数次想如果最开始不醒来，不去踏鞴砂，没有博士，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但世界上没有如果，历史也不会因谁而改变，你只能看着他苦苦挣扎变成现在的模样。

  你不想责怪他，所以你选择了抱紧他。

  血迹已经干涸，沾染不到你身上，你无比懊恼这件事。所以你踮起脚尖去吻他，吻人偶薄粉的唇，柔软温暖。撬开牙关轻轻用舌尖安抚少年躁动的暴虐因子，时间安静下来，只有你们夕阳下互相拥抱的剪影。这是一个不带任何色欲的吻，你只是想告诉他，无论怎么样，你爱他。

  哪怕世界颠倒，昼夜轮转，你永远永远都爱着他。

  松开唇，睫毛微微颤抖，你和他比起来不知道谁更像那只受惊的小鹿。流浪者率先低声笑了起来，用更粗暴的方式还给你一个略带血腥味的吻。

  “你的选择是这个吗？哪怕我受人唾弃，哪怕我本质上就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是。”

  你抬起眼借着最后一抹夕阳说出来：“我不在意你的过去，不在乎你的未来，我爱着你的现在。而且会在未来永久地爱下去，爱你仅仅只是爱你而已，况且我从来不觉得你十恶不赦。”

  “当然你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什么轮回不渡我都可以。”

  “你有没有想过，我爱你，爱到放弃自我都要爱你呢。”

  流浪者指尖点上你的额头，端的是理直气壮。

  “没有。”

  “我从没想过世界上还有这样愚笨的人。”

  你笑起来，握住他的手指放进齿间轻咬，说话也含糊不清。

  “那就当我是个愚笨的人吧，一个无药可救的恋爱脑。”

彩蛋：婚后小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