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喜福会》的文化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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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喜福会》的文化解读

2024-03-23 10:1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谭恩美,著名美籍华裔女作家,1952年生于美国加州奥克兰。她的处女作《喜福会》,1989年一问世便被列入《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达9个月之久,次年该小说又获得全美图书奖、全美图书评论家奖等多项文学殊荣, 并被译成包括中文在内的二十五种文字,拥有世界范围的众多读者,又被改编成电影,创下很高的票房佳绩。《喜福会》的成功除了谭恩美的写作技巧外, 更与谭恩美在小说中对中美文化的阐释密不可分。四位中国母亲在美国每周聚会一次,打中国麻将,将聚会取名为“喜福会”。发起人是吴夙愿,早在桂林时为了逃避战争带来的恐惧和痛苦,她和其他三位逃难女子每周举行麻将聚会,希望能够带来快乐和幸福。移民美国后,四位母亲依然坚持每周聚会,她们穿中国旗袍,吃中国菜,打中国麻将,说中国话,讲中国故事,努力营造一种中国文化的氛围,寻找生活的快乐。故事以“喜福会”为线索, 讲述四位移民母亲吴夙愿、钟林冬、顾莹莹、苏安梅和她们四位美国女儿吴精妹、卫弗利、琳娜、罗丝之间从冲突、对抗到理解和宽容的故事。

一、中美文化的冲突

《喜福会》中到处充斥着母女之间的矛盾冲突、互不理解和对彼此的失望和挣扎。在美国的第一代和第二代移民之间这种矛盾和冲突普遍存在,是中国移民母亲望女成凤的愿望遭遇美国长大女儿维权所引发的冲突,象征中美两国文化的冲突和撞击是不可回避免的。

1.1中美家庭教育观念的不同——以吴夙愿与吴精妹母女之间的冲突为例

吴夙愿曾是一位国民党军官的太太,为了躲避战乱逃往美国。她长期受中国儒家文化的熏陶,固守着中国的传统文化与美德,认为家长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同时也可以操纵孩子的一切,甚至是左右孩子的思想。孩子对家长必须绝对服从,家长具有绝对的权威地位。而女儿吴精妹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她崇尚自由、平等、认为自主权力任何人不可以侵犯。吴夙愿认为女儿精妹拥有音乐天赋,为了打造女儿,使其成为一名钢琴演奏家,她不辞辛劳,为别人打扫房间,干各种零活努力赚钱供精妹上钢琴课、为其买钢琴,可是女儿并不理解母亲的苦心和她所做的这一切。当母亲逼她练琴的时候,她先是不吭声,但内心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听从母亲的安排行事了。她充满敌意地对母亲说,“这里不是中国。我也不是你的奴隶! 我成不了你希望那样的女儿。”母亲吴夙愿大叫:“我只允许顺从的女儿呆在这个家里。”精妹毫不示弱,大声回敬到: “我希望自己不是你的女儿, 你也不是我妈!” [1] 至此母女之间的矛盾达到白热化。从吴夙愿与吴精妹母女之间的冲突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中美家庭教育观念之间的差异。中国的父母家长制作风严重,热衷于为儿女安排一切,为孩子设计好人生发展的每一步,希望他们能够按照家长设定好的路线走下去,去实现父母当年没有实现的理想和愿望。而女儿精妹所代表的美国文化崇尚的是个性自由,倡导人人平等,强调独立和自主,认为在自己的事情上享有不可侵犯的个人权利, 其他成员无权干涉,即便是生养的父母也无权主宰孩子的一切。

1.2 中美价值观念的不同——以钟林冬与卫弗利母女之间的冲突为例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家长与孩子之间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为了孩子的发展和前途,可以举全家之力。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家长会为孩子的成长付出自己的全部精力和积蓄,供孩子上大学、甚至是研究生、博士。家长以孩子的成功为自己的光荣。强调家人之间要精诚团结,齐心协力,荣辱与共,要有集体主义意识。而美国的传统文化鼓励的是个人奋斗,强调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个人价值。孩子在成年之后(18岁后)就要自给自足,父母会将孩子“赶出”家门,多数大学生在假期或平时兼职打工,自己赚取学费和生活费,不再依靠父母,在人生的道路上奋勇向前,品尝其中的苦与乐。母亲钟林冬将自己人生价值的实现寄托在女儿身上, 一切以女儿为中心,女儿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为了给女儿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使她能够安心研究棋艺, 母亲要求全家上下要齐心协力,让两个哥哥代做本应卫弗利承担的家务;当卫弗利抱怨同屋的哥哥们影响她下棋时,母亲马上让他们住到临道的房间 [1]。每次女儿下棋时, 她就站在女儿身后观看。女儿比赛时,她也是寸步不离,跟随左右,用她的红宝石给女儿带去好运。钟林冬认为女儿赢棋是自己的功劳,女儿的成功带给她无尽的光荣,她每天都会将女儿的奖杯精心地擦拭一遍。每每走在大街上,当有人向她们的方向看时,她就会向人家介绍这是她的女儿卫弗利。然而女儿偏偏深信“我就是自己”,对于母亲的这种虚荣行为她异常愤怒, 竟然在大街上对母亲大喊:“你为什么拿我来炫耀? 如果你要炫耀,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学下棋?” [1]钟林冬与卫弗利之间的冲突正是中美不同价值观的体现。母亲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重视家族的力量,认为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相互依存、荣辱与共,互相扶持。她把自己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认为女儿的成功是对自己努力的最好回报。而代表美国文化的女儿更看重个人的价值,认为成功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1.3中美夫妻相处之道的不同——以罗丝与泰德、琳娜与哈罗德之间的冲突为例

苏安梅的女儿罗丝嫁给了美国人泰德。罗丝在丈夫面前温柔体贴,丈夫想要的任何东西不需要张口,罗丝就会想到。她凡事以丈夫为中心,甘做贤妻良母,默默地为家庭、为丈夫奉献自己的全部。为了支持丈夫的事业,当获得大学奖学金时,她选择牺牲自己的上学深造机会,她认为这是一种爱的奉献。在中国这样的妻子可以称作贤妻,是大多数中国男人企盼的好妻子类型。而她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得到美国丈夫泰德的认可,相反,丈夫认为罗丝没有思想、没有主见、凡事都听丈夫的,就连晚上是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这样的小事都不能自己做主。渐渐地泰德对罗丝越来越不满,最后走上离婚的道路。恰恰是在商量卖房事宜时罗丝对自己想法的阐述让丈夫看到了妻子身上的闪光点并因此挽救了婚姻。罗丝与泰德之间的矛盾冲突充分体现了中美文化中夫妻相处之道的不同。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作为妻子,要有奉献精神,要默默地站在丈夫的背后,中国俗话说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默默奉献的女人。妻子要贤惠,要知书达理,要打理好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而在美国文化中,夫妻是平等的,不是男尊女卑,而是要互相尊重,互相交流,凡事要共同商量。罗丝与泰德之间的矛盾根源在于罗丝的一味顺从,而泰德需要的不是顺从的妻子,而是有主见、有想法、能够互相交流的妻子。顾莹莹的女儿琳娜和她的美国男友哈罗德从相处到婚后,在经济上都是AA制,分得特别清楚。在中国的传统家庭中,收入归夫妻共同所有,通常情况下都是妻子掌管家里的钱物。而在美国,AA制的经济生活方式十分普遍,体现了夫妻关系的平等和独立自主。琳娜虽然生在美国长在美国,但深受母亲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她对婚后的这种经济生活方式非常不喜欢,总是向母亲抱怨丈夫的所作所为,夫妻之间的矛盾也日益加重。虽然琳娜一直在忍让,试图通过自己的忍忍挽救他们之间的爱情和婚姻,但终究因为双方的文化差异最终无法走在一起。

二、中美文化的融合

2.1母亲主动向女儿伸出求和橄榄枝

时光荏苒,母亲不再年轻,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母亲们不再那么强势,不再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女儿,开始从女儿的角度考虑问题,在女儿需要帮助的时候主动和女儿沟通,帮助她们分析和解决问题。女儿罗丝和丈夫泰德婚姻发生危机的时候,母亲苏安梅并不是她求助的对象,她宁愿去和心理医生探讨,也不愿意向母亲倾诉。面对这种情况母亲并没有生气,而是心平气和地告诉女儿,“母亲是最好的, 母亲知道你内心中的一切。心理医生只会让你糊里糊涂, 让你黑蒙蒙。”[1]母亲顾莹莹对自己的过去一直包裹得很紧,从不对外人吐露,可是为了帮助女儿从生活的困境中解脱出来,她不惜撕开自己过去生活的伤口,向女儿讲述自己过去的经历,目的是为了鼓励女儿做自己的主人,勇敢自信地生活下去。“我要集聚起我的过去, ……我要在手中紧握着那份伤痛, 直等到它变得无坚不摧, 晶莹剔透……我要用这一份尖锐的伤痛去铭刻我女儿坚韧的皮肤。”[1]母女之间的感情是与生俱来,无法替代的。在母亲主动求和,伸出橄榄枝之后,最终化解了母女之间的误解和怨恨,母亲的改变获得了女儿的理解和接受。

2.2 女儿逐渐理解母亲的中国文化

随着时间的流逝,土生土长的美国女儿们一天天长大,思想上日趋成熟,逐渐认识到母亲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完全是一种爱的表达,认识到自己在美国的边缘地位和中国文化对其影响是无法改变的。吴精妹在母亲去世后,内心十分难过,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为了更好地了解母亲,她加入了“喜福会”。在回中国看望两位孪生姐姐时,父亲向她讲述了母亲是如何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丢下双胞胎姐姐,后来又是如何想尽办法的寻找她们,在寻找无果下所受到的折磨和打击。当父亲告诉她母亲的名字夙愿和女儿精妹的美好寓意时,精妹读懂了母亲对她的厚望。当与两位失散的姐姐紧紧相拥,呼唤着“妈妈,妈妈”时,她们所代表的中美两国文化彻底交融,精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中流淌着中国的血液,自己的中国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她对母亲以前的种种做法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明白了母亲对自己的爱和厚望,后悔当初自己对母亲的无礼和抵抗。女儿对母亲的理解和宽容代表着中美两国文化的日趋融合。

三、结语

谭恩美的小说《喜福会》通过描写四对华裔母女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以人世间最为常见的母女关系为切入点,描述了母女之间从最初的冲突、碰撞、不理解到后来的沟通、理解、谅解, 母女关系的变化象征着她们所代表的中美文化之间由冲突到融合的过程, 搭建了一座中美两国文化交流的桥梁,传递着中美文化最终走向融合的信念。随着中华民族的日益强盛,美籍华人所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在美国会得到越来越多的尊重和理解,融合到主流文化中也将是历史的必然。

参考文献:

[1] TAN A. The Joy Luck Club[M]. New York: Ballantine Books,1989: 10-331.

[2] 高合顺,中美文化的冲突与融合—对《喜福会》中的母女关系的文化解读[J].山东社会科学,2009(8): 150-153.

[3] 杨靖. 试论华人小说《喜福会》的思想文化内蕴[J].安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1999( 2): 106-108. 

[4] 朱丽. 从《喜福会》中的母女关系看中美文化的碰撞与融合[J].商丘师范学院学报, 2010( 4): 4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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