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惑丨《史记》何以称为“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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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惑丨《史记》何以称为“实录”

2024-03-17 09:5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不虚美 不隐恶

“不虚美,不隐恶”,就是记叙态度严谨,反映事实准确,不仅善恶必书,而且恰如其分:对“善”不虚张,对“恶”不隐讳。司马迁记叙历史事件和人物,一般不做全盘肯定或否定,而是原原本本讲清人物言谈行事,以及事物的变化和发展,依据事实,给予客观的评价。例如,司马迁反对秦朝的暴政,却肯定秦朝的统一之功和制度体系;司马迁颂扬汉家一统,却又深刻地揭露了汉家帝王的一些隐私和弊政;司马迁肯定项羽灭秦之功,把他塑造成一个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但也批判了他的残暴不仁。特别是对高祖刘邦的记述堪称典范。刘邦是西汉王朝的开国皇帝,是位雄才大略的政治家,是位有远见卓识、智谋过人、善于用人、从谏如流的布衣皇帝,但是司马迁没有完全写他的丰功伟绩,没有一味地歌功颂德,而是写了他流氓无赖的一面,写了他性格上的缺点,如好酒好色、言行粗鲁、奸诈圆滑等等。司马迁力求做到尊重客观的历史实际,写出实录的历史,还历史真实的面貌。

“不虚美,不隐恶”,不仅要求史家作史要有根有据,全面系统地直书史事,而且要求史家具有求是、求真的高尚史德。不仅需要眼光,而且需要胆量和气魄。唐代的刘知几特别肯定了司马迁的“述汉非”,指出史家直笔,贵在对现实生活不合理部分的批判。“述汉非”,从高祖一直到汉武帝,下到各级官吏,无论儒生还是酷吏,对百年汉史的整个面貌,都做了深刻的“微文刺讥”。难怪东汉的王允把《史记》斥为“谤书”,足见司马迁批判的力度之大。试想,如果一个史家没有批判现实的勇气、没有爱憎分明的立场、没有直言不讳的精神,那么史家就丧失了史德,也就没有史家的地位和历史的价值。

遥情想象

也许许多朋友会有疑问,如果说《史记》中有实录的部分可以承认,但是《史记》中还有许多对话、独白以及场景、细节描写,具有想象的成分,怎么能称为“实录”呢?这个疑问自《史记》问世以来,存在了两千余年,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不同层次进行了探讨。

当代的钱钟书在《管锥篇》中进行了概括:“史家追叙真人真事,每须遥体人情,悬想事势,设身局中,潜心腔内,忖之度之,以揣以摩,庶几入情合理。”钱钟书认为历史学家撰写史书,不能像文学家一样随心所欲虚构情景,而要立足实际,潜心研究,仔细思考,要合情合理,尊重历史事实。他所概括的这种“遥情想象”的方法,对于认识《史记》中具有想象特征的内容,有拨云见日般的指导意义。《史记》中这部分具有想象特征的内容,都是司马迁基于史料及民间素材,据人物性格和生活逻辑,加以自己的经验,经合理遥体揣摩而形成的。目前学术界普遍认为,《史记》主干实,枝叶虚,只有细节的虚构,是合理的遥情想象。 

司马迁记载“贤君忠臣死义之士”,为的是传之久远,深恐“文采不表于后世也”,所以要着意刻画人物形象,“面目活现”,故在他所写的史事中添加某些细节的补充和想象,这是符合历史真实的。事实的真实,只是说明发生了什么事,历史的真实是要揭示为什么发生这件事,所以合情入理的想象与评析补充是合乎逻辑的。

以“鸿门宴”为例,按史笔写:“某年某月某日,刘邦与项羽会于鸿门,嫌隙稍解。”几十字足矣,而司马迁却铺陈了1000余字的大块文章,补充了许多史事和细节,展示了两大集团君臣的智略与斗争艺术。整个情节惊心动魄,有对话、有神态、有起伏、有高潮,扣人心弦,故事性强。细节揭示了人物性格与处事风格,道出了成败的原因,从而反映了最大的真实。这就是运用“遥情想象”的生动事例。

《史记》通过“遥情想象”的独特方法,把历史写活了,使后人读之,犹如身临其境。因此,《史记》中这些“遥情想象”的内容,虽不是实录,但合情入理、合乎逻辑,是对实录有益的补充。

黑格尔说过:“中国历史作家的层出不穷,继续不断,实在是任何民族所比不了的……尤其使人惊叹的,便是他们历史著作的精细正确。”《史记》作为中国正史的第一部,以“实录”的面貌展现在世人面前,为后世史书作出了表率。

◎本文转自“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图源网络,图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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