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后感:从荷马时代至今 希腊神话与西方思想的发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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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后感:从荷马时代至今 希腊神话与西方思想的发凡

2024-07-09 19:1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现代性的车轮行驶至今,到底从何开始表彰希腊神话的“伟大意义”?

   希腊神话的意义——从作为文学作品的意义到作为文化载体的意义——其挥发至今历尽的口头传播(古希腊时期)、禁忌(罗马帝国后期与中世纪,当然它与古典文明一起逃迁至阿拉伯世界避难)、复兴和“被解构”(20世纪以后)以及最新的人类学视角——毋宁说,这段历程伴随了西方思想史几乎所有的重大瞬间。

   如今,希腊神话已不再是简单的“神谱”和“英雄史诗”,也并非仅仅是古典学下属的研究对象或批判现代性的语言理据。笛卡儿与黑格尔早已共同阐明:“存在即是合理。”据此,希腊神话的伟大意义已然自行托现——

   如马克思所说:“希腊的神话和史诗是人类童年时代发展得最完美的产物,具有永久的魅力。”而对于整个人类历史,阿诺德·汤因比在《历史研究》中叹然:“我们生活在一条思想的河流中,我们在不断地记忆着过去,同时又怀着希望或恐惧的心情展望未来。”——在西方思想史发凡转轨的千百年间,希腊神话没有丧失其“远古残章”的活力。各个时代自命超前的圣者,或是徒追利益的权力,在人类社会行至历史墙角时,向希腊神话汲取了无尽的养分,开创了各自崭新的道路和作品。

   历时性地观察,希腊神话与西方的历史和思想一道起落沉浮,跃行至今,并且,在更多的历史时期内,希腊神话所遭受的压制,多大于它获得的追捧。

  一、从荷马时代到查士丁尼——希腊世界观与多神论,政治哲学和古典文学

   柏拉图指责荷马和赫西俄德的诗篇败坏人心,腐化神明,无非指责其中神与神,神与人及人与人之间的交媾虞诈。但一切岂是能归于荷马之错?传诵于阿开奥斯人口中的神和英雄的血腥和无信的故事,早在公元前十世纪左右就已风靡了雅典和其他城邦。尊重个性的口头传播,让神话不断在文化和社会中滋养自身。而神话的传播与最终定型,奠定了古希腊时代的三大思想及其形式上的载体。

   如恩格斯的研究所说:“希腊神话中的神个性鲜明,没有禁欲主义因素,也很少有神秘主义色彩。”人与那些与人行径相似的神的关系,就是古希腊时代人与世界的关系。

   众所周知,希腊神话的主题是神的故事和英雄传说。作为传诵几百年所成,加以《神谱》的最终系统化,希腊神话还回答了“神是什么样子”,“世界是什么”等重要的世界观论题,也表达了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战争的正义与否等问题。

   “天父宙斯创造了第三代人类。即青铜的人类。这代人跟白银时代的人又完全不同。他们残忍而粗暴,只知道战争,总是互相厮杀……古代诗人希西阿说到世世代代的人类传说时,慨叹道:“唉,如果我不生在现今人类的第五代的话,如果我早一点去世或迟一点出生的话,那该多好啊!因为这代人是黑铁制成的!他们彻底堕落,彻底败坏,充满着痛苦和罪孽;他们日日夜夜地忧虑和苦恼,不得安宁。”

   ——第二章 人类的时代

   如上众所周知的引文,神创造了世界,拥有惩治世界和遮天蔽日的力量,但神并非为规范人的行为而在,并非如基督般救世弘旨而在,相反,神以惩治为乐,甚至为唯一目的——人生在世,不过泥塑玩物一般——但另一方面,神并不干涉这个世界为人所改造的事实,也难得干涉“命运”,人尚有自由与私利以争斗。

   神衹不断地给他们增添新的烦恼,而最大的烦恼却是他们自身带来的。父亲反对儿子,儿子敌视父亲,客人憎恨款待他的朋友,朋友之间也互相憎恨。人间充满着怨仇。

  ——第二章 人类的时代

  

   更多的怨仇来自无休止的战争。在列奥·斯特劳斯的《政治哲学史》中,“政治哲学”一词,基本等同于古希腊人对待日常政治的态度观点。而第一个政治哲学的表述者,是古希腊伟大的历史学家修昔底德。

   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中,雅典人为扩张和战争如此辩解:“他们之所以建立和扩张自己的帝国,首先是因为担心,其次是荣誉,最后是为利益所迫——他们后来慨称为‘最伟大的事业’。”但战争的结果是希腊军队败于斯巴达,而“黄金时代”也就此结束。修昔底德将其归结为“追逐名利的个人野心”,并谴责了“战争的频发”。

   如果将修昔底德的政治哲学与我们之前的两段引文作比对,其中微言大义的对应和相似是明显的。此外,希腊神话传说中如阿基琉斯一般的英雄任务,则是对军事民主专制的巨大讽刺——议事会和士兵不过总是历史的注脚。

   希腊神话的魔力,还深深地植入了古典文学发凡的根脉中。除开直接取材其中的“一切西方文学的源泉”(莎士比亚语)的《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希腊悲剧的出现,与会饮祭祀中希腊神话的传播密不可分。

   但凡查阅埃斯库罗斯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或欧里庇得斯的《美狄亚》,我们都可以清楚的发现,从取材、情节、主旨等戏剧工艺的各个方面,特别是被渲染的悲剧气息,都无一不受希腊神话的影响。

  

   “无论谁,只要他学会承认定数的不可制服的威力,就必须承受命中注定的痛苦。”《普罗米修斯》中宙斯的威逼成为日后一切悲剧和古典精神中主人公遭遇的最佳概括。而悲剧意识与其间暗藏的人文主义精神,已经在昭示未来人类的命数,它将在某时雪崩般涌现。

   事实上,当代古希腊研究专安·邦纳认为:“全部希腊文明的出发点和对象是人。”此外虽显偏颇,却是道出了希腊文明,包括希腊神话中“人文主义”的影影绰绰。

   以公元六世纪东罗马皇帝查士丁尼宣布关闭雅典学园,拥立基督教(东正教)为国教为标志,漫长的中世纪来临,经过“两希之争”,希腊文化和希腊神话进入了一段晦涩却暗涌的历史中。

  二、从中世纪到科学时代——人文主义,古典主义与帕斯卡的忧虑

   在中世纪期间,欧洲对古典思潮的追溯便已经存在,除却与宗教威权相关的颂歌,西欧各个国家萌发的民族意识,催生了《罗兰之歌》、《尼伯龙根之歌》、《熙德之歌》等英雄史诗作品,鉴于亚历山大时期和罗马时期希腊文化的传播,学界基本推定,这些歌颂民族英雄克服困境,带领民族走向光明的民间作品,受到了希腊神话,荷马史诗巨大的影响。

   几百年的铺垫和隐讳,真实地反映在但丁伟大的〈神曲〉之中:

   在主题上,〈神曲〉“寻求拯救”,并且更多是依靠人的自觉意识。但丁在《地狱》、《炼狱》、《天堂》中的穿行,简直是模仿〈奥德赛〉的归家旅途(何况作者还对奥德修斯大家赞扬了一番。)。就连代表理性的维吉尔,也象极了智慧女神雅典娜的作派。

   中世纪的最后,同时是新时代的最初。

  

   随着“回到希腊去”的呼喊,一大批文学家,思想者借由希腊古典表达了时代的思维。

   其中最为熠熠生辉的,即是“人文主义”:这个并无确切概念的名词,十足影响了整个世界史——它在文艺复兴中政治登上舞台。在“人文主义之父”彼得拉克的著作中,《阿非力加》几乎是另一个时代的《伊利亚特》,而其后的大家,从乔叟到莎士比亚,从蒲泊到雪莱,无不是从希腊神话中获得了灵光与材料。

   总的来说,这些描绘解脱和松绑的著作,多是以神话中的形象为隐喻,以神话的语言吸引读者和观众,传播了作者自己的思想。而在其后科学和理性大行其道的时代,希腊神话的命运是暧昧的:一方面,它成为追求真理者的论辞;而另一部分则是它的古典精神渐成鸡肋。

   作为科学时代的“亚里士多德”,弗朗西斯科·培根系统地研究了古典文献,并写出了著名的《论古人之智慧》,他根据俄厄浦斯和欧律狄克命定的寻求,象征那些在寻找真理时放弃“实验”的人无能为力的急迫情形。培根宣称他在古典中“未发现希腊人留下一个有用的实验”,这成为科学时代中希腊神话失势的先兆。转自 希腊神话故事,www.qigushi.com/xila/

   但在文学领域,以希腊古典为典范的古典主义开始盛行,作为科学主义的附庸,唯理主义的近义词,如希腊神话中简洁,洗练和明朗的文风受到追捧。

   著名的拉辛(《费德拉》)和弥尔顿(《论出版自由》)是其中翘楚,歌德的《浮士德》也用一幕词措描写了“海伦悲剧”。

   古典主义的重要性在于,它奠定了人类社会定时或随时进入希腊神话和其他古典中寻求命题、答案和范式的习惯。这一点在19世纪以后的思想史中表现明显。

   “法厄同看到世界各地都在冒火,热浪滚滚……在地面上爆炸开来的灰石从四面八方朝他袭来。最后他支持不住了,马和车完全失去控制……他一头扑倒,从豪华的太阳车里跌落下去……广阔的埃利达努斯河接受了他,埋葬了他的尸体。”

  ——第五章·法厄同

   某种角度看,科学主义仰仗古典文学对基督教权威的冲击,最终站在人类智识的顶峰,未必是人类社会之幸,至少,它再度埋葬了人文主义以古典育人的希冀——就象上述引文的情节,如果揭示真理非人类的座驾,而不过是僭神之功,科学带来的盲目自大和道德丧失,将威胁人类的生存,特别是这辆“太阳车”还未必由科学本身定向。

   反科学主义或反现代型,在今后的世界历史中,扮演了博弈的角色,这其中第一位旗手,乃是与笛卡儿同时代的法国人布莱斯·帕斯卡。他对科学主义的盛行深惑不安,认为如果不加以遏制,这种潮流将毁灭精神价值。尽管他更多地引述基督教文本,但那种引述的目的绝非经院式,而是古典式的。

   就如同反基督时它暂时的隐藏,希腊神话在面对一个牛顿的时代时,安然自若地再次隐身,至少不再与科学争锋,但在未来的时代,它仍被彪炳于思想史册。

  三、现代——符号话语权,反思现代性与人类文化学

   “哲学的日历中最高的圣者和殉道者。”当马克思如此评价普罗米修斯之时,对于希腊神话的一段重要历史便已展开,在这之后,历史变得简单而分明。

   希腊神话里的众神和英雄们和他们的故事,逐渐成为不同意识形态意图植根于更深层次文化土壤的诉求。进入20世纪,随着解构主义的盛行,神话的整体性不再被看重,学者要么研究主题后的延伸,要么把人物作为符号和话语权的来源。

  

   女权主义者想到的是伊俄等受尽神辱的形象,心理学者拿俄帝浦斯说事,文艺学者变成一个个狄俄尼索斯,在政治学领域,戈耳工成为重要研究对象,甚至,革命的标语中也有它们的融入。

   总之,希腊神话自身的巨大库藏和包容性,使之成为了一种符号,一种话语权,正所谓“言必称希腊”,并非学者们比过去更遵从古典,这只不过是肢解古典的行径、思想,和人似乎彻底放弃了神话信仰的标志,是功利的调用罢了。

   但另一个方面,悉心于拯救古典的人则视其为人类社会最后的“救命稻草”,神话成为批判精神沦丧的利剑,也是质疑科技发展等现实问题的平台。

   要么是用于讽刺,就象尼采所做的,最后得出唯意志和威权的论调。要么象韦尔南一般,将神话看作真正的精神作品,而对比现世的苍白。

   最后,一切达成妥协,以希腊神话为主要研究对象的神话学形成,尽管学者们意识到这个研究对象并不仅是一些文本而已,并且难以界定,但跟随20世纪一切人文学科向文化学,人类学的转向,这一次,希腊神话成为了“学科”,尽管神圣不在,但它仍为这个世界的某些局部播种思想。

   总的来说,我们可作如下断语:希腊神话是人类历史中最伟大的神话,也是人类思想史中亘古至今少数不灭的价值之光。

   作为文学作品,它是一且西方文学作品的源泉,在朴素而尊重个性的口头传播时代,它吸取了无尽的智慧与材料,并将其不断传递和延续。

   作为思想存在,它成为人类文化根源性的养分,成为每一次重大思想对流中某一方必持的立场。

   从古至今,它既是本身散放文化的实体,又是承载文明发展的载体,毫不夸张地说,失去希腊神话的养育,人类不会有今天的成就,甚至已毁于单调与专制。

   我们所得就是如此:

   “他聪慧而睿智,知道天神的种子蕴藏在泥土中,于是他捧起泥土,用河水把它沾湿调和起来,按照世界的主宰,即天神的模样,捏成人形。为了给这泥人以生命,他从动物的灵魂中摄取了善与恶两种性格,将它们封进人的胸膛里。在天神中,他有一个女友,即智慧女神雅典娜;她惊叹这提坦神之子的创造物,于是便朝具有一半灵魂的泥人吹起了神气,使它获得了灵性。”

  ——第一章·普罗米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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