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LOFTER(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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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0:20|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用这一段简短的小故事,开始我的武侠坑。

  

  他坐在风雪中的一块巨石上。头发沾了雪,眉间结着霜,一张脸明明青年俊秀,却冷峻非常。在这辽阔雪原中,他几乎已与天地一体。如此哀情,如此寂寥,一个八尺男儿,为何?

  因他身前有一个盛满灰烬的铜盆,因他在厚棉衣外加裹一件粗麻衫子。

  忽然,他握紧身旁百鸟朝凤枪,站起来。他的枪上,甚至也裹一条白布,在风中被扯得长而舒展,点到青年脸上。

  他突然站起来,是因为看见了人。那个人从远处向他走来,在猎猎的风雪中步履稳健,又很轻盈,几乎雪上不留痕。等那人走得近了些,张绣才看清,那人一身玄色,裹着一件披风,披风仿佛很重,风雪难动分毫。

  来者......

*用这一段简短的小故事,开始我的武侠坑。

  

  他坐在风雪中的一块巨石上。头发沾了雪,眉间结着霜,一张脸明明青年俊秀,却冷峻非常。在这辽阔雪原中,他几乎已与天地一体。如此哀情,如此寂寥,一个八尺男儿,为何?

  因他身前有一个盛满灰烬的铜盆,因他在厚棉衣外加裹一件粗麻衫子。

  忽然,他握紧身旁百鸟朝凤枪,站起来。他的枪上,甚至也裹一条白布,在风中被扯得长而舒展,点到青年脸上。

  他突然站起来,是因为看见了人。那个人从远处向他走来,在猎猎的风雪中步履稳健,又很轻盈,几乎雪上不留痕。等那人走得近了些,张绣才看清,那人一身玄色,裹着一件披风,披风仿佛很重,风雪难动分毫。

  来者善还是不善?青年人屏气凝神,等那人走近。那个人的脸容在风雪中逐渐清晰起来,原来是个有些落拓的中年人,可要说落拓,他穿得明明很齐整利落,一双眼睛更是如利刃一样,只是脸上的霜显得他落魄,只是发髻被风解得微微散乱。那个人走到距青年几步远的地方,微笑起来,问:“百鸟朝凤枪,张少侠还记得我吗?”

  “我记得你,你是贾诩贾文和。”张绣的脸因说话而显得没有那么冷峻,他脸颊被冻得发红,反而显出几分老实憨厚。可是,当他看清这个人的脸之后,他的眼神就越来越冷,就如他的枪一样寒芒闪烁。

  贾诩却不为所动,脸上依然挂着笑。

  张绣冷着脸继续说:“阁下贵有毒士之称,应是刘表座上宾才对,缘何来此荒郊野岭寻我?”

  “我来劝你的。”贾诩道。

  “你劝我叔父依附刘表,他便是如今下场,你又要来害我么?”张绣枪尖指了一指地上铜盆,贾诩看去,是燃尽的纸钱。他不禁默然,又歉疚道:“这并非我的本意。”

  “你本意是什么?”张绣昂起头问他。

  贾诩一双眼在风雪中显得那样锐利,他道:“我想让西凉众人寻得一处安身之地。”

  张绣闻言沉默着把枪插进雪中,又道:“是,我记得,你也是西凉人。”

  “所以我来劝你。我已害了张济,已很对不起你,如今更要保下你。”贾诩静静地直视张绣,一点儿也不怕他貌似怒气上头的样子。

  “我不用你教我如何做。”张绣抿起嘴唇,这样看,却显得他的脸更年轻。张绣是一匹西凉的野狼,他东奔西走,野狼在这样的流浪与磋磨中更强壮,一双握着百鸟朝凤枪的手在江湖上小有威名。他虽年轻,却早已不是籍籍无名。可到底还是年轻,他只要年轻,就一定斗不过这位“毒士”。

  “毒士”混迹江湖多年,翻掌可以乱绿林。他毒,并非因为擅用毒,而是擅用人心,所以称他毒。

  往往擅用人心,比擅用刀枪更可怕。

  事实上,贾诩只是一个轻功稍好些的普通人。可就算如此,江湖中人还是很怕他。怕他的毒,怕他直刺心里的毒。

  张绣怕么?张绣其实不怕。他很少害怕什么,因而这样的毒,他也不怕。不害怕的人不会中心毒,心毒唯独对付不了纯粹的人。

  然而他会戒备。可贾诩此来,却很纯粹:“我记得曾经在洛阳的天宫,董卓被吕布所杀,一时江湖震动,洛阳涌进许多趁人之危的游侠,那时你问我,此地危险,我为什么不走。”

  “你说你曾受天宫恩惠,你不能走。”张绣因他这话回忆起往事,神情反而温和下来。

  “我记得你的问,便要来还你的情。”贾诩继续说,“江湖人义字当先,我虽为毒士,却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何况我欠你一条命。”

  “不,你不欠我,你欠我叔父。”张绣说。

  贾诩张了张嘴,白气在他鼻尖散开:“所以我更要你活下去。”

  “我现在也还活得好好的。”张绣嘴硬道。

  “不,张绣。”贾诩沉下眉头,“你与刘表斗,无异于蜉蝣撼大树。”

  “你还要我去投他么!”张绣震声质问。

  “你背后还有很多背井离乡的西凉兄弟。”贾诩冷静道。

  “他刘表背信弃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去投他,更是送死!”张绣恼怒起来,向前走了一步。这一步不大,但他身量高,这一步来,无端多了几分压迫。然而贾诩见惯了大风大浪,不为所动 ,他只看见一片雪静静地落在张绣的眉峰。

  像山巅的一点白。

  他说:“可这样下去,你们撑不住的。张济才走,你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对吗?你需要一个台阶,我是真心实意要保下你的。”

  “我不信你。”

  “你别无他途了。”贾诩仿佛悄悄叹了一口气,那神情几乎有些落寞。

  这个男人为他惋惜吗?张绣没来由地这样想,又说:“你怎么向我保证?”

  “我已与刘表谈好,你只管带着人去。我会始终在你身边,如果我骗了你,你就杀了我。”贾诩淡然道,他的性命就这样轻飘飘被他允诺。贾诩固然是个惜命的人,可总有些时候不要命,比如当年在洛阳,比如现在。

  他太清楚,不付出,就没有得到。与性命相等的,唯有性命,他只会用性命来换性命,用命运来赌命运。

  他来这片雪原,是为了换张绣的命,为了赌自己的命。

  只是为了这一片西凉的雪,不要落下去就化掉。

  风雪猎猎,鹅毛一样打下来,那样轻,又那样喧嚣。铜盆里已看不见纸钱的灰烬,百鸟朝凤枪火红的缨霜结发白。贾诩看了一眼那闪着寒芒的枪尖,道:“你应该喝一杯酒,暖一暖枪。”

  “酒家在哪?”张绣松了口。

  “你随我来。”贾诩终于放松下来,微笑着看了一眼张绣,转过身去。他将后背交给张绣,张绣神色严肃,他觉得双腿发僵,缓了缓,终于提步跟上去。

  在雪地里,没有脚印。铜盆被大雪掩埋。

  酒家在道旁,他们要一壶温酒,两碗素面。面热腾腾地装在陶瓷碗里上来,张绣早已饿了,被面的热气一熏,觉得脸上都湿润起来。他在雪中冻得青红的脸终于可以自如动作,狼吞虎咽了一碗面之后,看见贾诩不紧不慢地才吃了半碗,他擦一擦嘴,问:“我们吃完就去找刘表?”

  “如果你愿意这样快,我也奉陪。”贾诩淡定地吃面。

  张绣哦了一声,不说话了,等他吃完。他从桌上翻了两个碗,给贾诩倒一碗酒,给自己倒一碗酒,然后他举着酒碗说:“你不要骗我。”

  “我不会骗你。”贾诩也拿起酒碗。

  “一言为定。”张绣与他碰碗,仰头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灼烧心肺,他想,就信这么一次吧。

  因为身后不止他一个人。他还有叔父的遗孀要照顾,他还有西凉的兄弟要安顿。诚如贾诩所说,叔父去后,他独自接下这半已倾颓的西凉帮,如今已强弩之末,要是再与刘表争斗个一年半载的,他恐怕也不能保全自身。

  既然贾诩愿意帮他,做他的台阶,就再信一次吧。

  贾诩喝完酒,顿了顿,却道:“不如西凉的酒。”

张绣被他这话说得心中一动,看向贾诩。贾诩只盯着酒碗,酒碗空空,露出有些粗糙的釉色。他神色好像很寂寞,很寂寞,风雪明明在屋外,却还可以落在他身上。他垂下的眼睛,也叫人看不清其中的光彩,这个中年人仿佛真的很落拓,下巴泛青的胡茬有些凌乱,叫谁也看不出他是那样搅弄风云的人物。

  张绣此时也恍惚不认得他是谁了。

  只见眼前人也是故乡人,眼前人也是异乡客。

  张绣说:“我那里还有些西凉带过来的酒。我请你。”

  贾诩闻言笑起来:“什么时候请我?”

  “等……等你答应我的事情办好之后。”张绣又抿了抿唇。他身上回暖,神色也终于不那么冷峻,于是一张脸透出原本应有的青年的稚嫩来,他本来有一双干净的眼,瞳仁黝黑,葡萄一般。

  贾诩笑了笑,站起身,又披上他那件厚重斗篷。

  “走吧。”

  此地距离刘表所在庄子不远,但步行却是万万不能到的。贾诩来时在酒家存了一匹马,如今又牵出来,对张绣说:“委屈张大侠与我同乘。”张绣确实不曾骑马来,先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你先上马。”

  贾诩依言翻身上马,张绣将马儿牵到道上,拍了拍马脖子,把枪挂在鞍上,也翻身上去,坐在贾诩的后边。他年轻,又使枪这样重的武器,看起来便要比贾诩健壮许多。青年人一双手绕过贾诩,握住缰绳,道:“你来指路。”末了双腿一夹,马儿便飞掠而出,卷起雪与尘。

  其实张绣不知道刘表在哪,因此当贾诩将他引到附近的一个庄子上时,他还很震惊:“刘表不是在荆州么?”

  “他才过来没多久。”贾诩道。

  “……这也是你将他劝来的?”张绣不禁这样问。贾诩却只笑一笑,并不说话。他不说话,便更叫张绣肯定自己的推测。

  大约距庄子百丈远时,张绣看见零星几个人站在那门口。他像一匹狼,见到生人会本能地戒备起来,贾诩坐在他身前,几乎是被圈在他怀里,因此明显感觉到他四肢紧张,便伸手拍一拍张绣的胳膊:“放松,我不会害你。”

  良久,贾诩听见身后人长出一口气。马儿停下来,张绣下了马,牵着缰绳走。贾诩本也要下来,张绣回头看他一眼,说:“贾先生,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不用下来。你在场看着就可以了。”

  贾诩有些怔住,他还想说什么,张绣又已经干脆地转过头,留给他一个坚定的背影。

  这真是一个心性纯粹又坚定的人,分明又直接,便百毒不侵。

  张绣一边向前走,一边运行内功。他下马并非毫无道理,在每一步的行进中,他的内功都运一个周期,直到最后,他站在那群人面前几丈远时,他已经随时可以准备出手。

  这是江湖老手才有的经验,他年轻,却也懂得谨慎。贾诩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比他想的要有趣些,原来不止是单纯,他也会有自己的考量,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怎么杀人。毕竟行走江湖,如果他是一个全然单纯的人,就不会走到今天。可到底他依然很纯粹,很简单,因为眼睛不会骗人。他看见张绣的眼睛时就知道,这个人表里如一。

  所以他才不想骗张绣,所以今天,他要劝下他的命。

  为了遥远的故乡,为了洛阳的一面之交,为了给张济一个交代。为了这干净的一片雪。

  也幸好,张绣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坐在马上,看见刘表,向他点了点头。

  在雪中,刘表向张绣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和诚意。他在宛城有一个庄子,正可以借给张绣一行人暂住。那里也有粮食,也有武器,总不怕过不下去。

  张绣冷着脸,问他:“我叔父的命,你要怎么偿还?”贾诩闻言,攥紧了手,看向刘表。

  刘表自有他的应对,只道:“一命换一命,张少侠,你来取我的命吧。”

  张绣静静地盯着他。贾诩看不见张绣的脸,便不能猜测他的想法,他一度想要下马,终究克制住了。

  如果他没有看错人,张绣一定不会做这样冲动的事。刘表如果死了,他就真的没有落脚之处了。

  风未歇,雪未停,也许很久,又也许只是片刻,张绣呼出一口气,在冷风中散开,他身上的气也在这时一并消去,他的脚陷入了雪地里。

  刘表笑了。贾诩也放下一颗心。

  张绣不再说什么,转身问贾诩:“贾先生,你要留在这儿吗?”他微微仰起头,看马上披斗篷的人。风雪落在他的眼睛里,雪原在他眼底发亮,像一泓清冽的酒。

  贾诩笑起来:“你说要请我喝酒。”

  “那我们回去。”张绣牵着马,未向刘表道别,自往那风雪凛冽的尽头去。

  他们去张绣暂住的地方接走其他人,又赶向宛城,在除夕之前到达了那一处小小的庄子。庄子足够大,也足够牢固,刘表果然没有骗他,他带着诚意来的,而当然,受此恩惠,张绣也必然要受些掣肘。

  不过这都是后面要面对的事情了。当下,只要大家聚在一起,过这一个严冬。

  张绣不食言。他说要请喝酒,就一定请。到庄上收拾好住处之后,他就把贾诩请来了。

  这时雪已停了,路面上的雪化开,湿漉漉的一道,月色下,宛若粼粼的湖。

  贾诩还披着他那件已很旧了,但很厚重、很暖和的斗篷。他就这样披着月光来,踏在如湖面一样的路上,这时他脸上不再沾着风霜,气色都明朗起来,五官也看得分明,便还见他一双锐利的眼。张绣明白,这是一双看遍人心的眼睛,很厉害,很要警惕提防。

  但毕竟贾诩这一次没有骗他,毕竟贾诩还是为他提供了一个安身之处。所以张绣信他了,于是就笑着出来等他。

  青年人笑起来仿佛更年轻几岁,他质朴的本色也就凸显出来,脸色红润叫人觉得可亲。贾诩向他道:“伯渊怎么站在外边?我认得你的房间,本不必迎我。”

  张绣摇着头说:“先生是客,我要迎的。”

  贾诩被他逗笑:“那就请我进去吧。”

  张绣真的就有模有样地请他进门,贾诩哑然失笑,坐在桌前时,向他道:“从前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

  “怎样的人?”张绣也坐下来,问。他问着,为贾诩倒上酒。桌上已摆好下酒菜,他有心,因而都是些家乡菜。

  “这样……认真的人。”贾诩略想一想,道。

  张绣哦了一声,说:“先生并未不义于我,我恭敬请你,又有什么不对呢?”

  这样坦然的话反而叫贾诩无言,他想,张绣果然是个认真的人。他本只是玩笑,却换来了这样的回答,心里觉得有趣,贾诩抬起酒碗,笑道:“你既这样对我,我先敬你一碗!”

  张绣亦爽朗与他对盏,酒液摇晃,清亮亮像泉水。入喉辛辣,却叫两个汉子都不约而同喟叹,还是家乡酒味美。

  那时月光太明,酒也醇香。喝酒的时候,不需要太多言语,品味即可,杯盏交错,一罐酒便渐渐少了。张绣在烛光里看见贾诩红了脸面,这个中年男人一向清醒的眼也染上醉意,让人不禁去想,他年轻时是怎样光彩与意气。

  他听见贾诩醉后说:“我真对不起张济。”

  张绣沉默喝尽一碗酒,才说:“你现在不再对不起他了。”

  “我这一生对不起的人太多。”

  “身在江湖,又怎么人人都对得起?”

  “伯渊,你有对不起的人吗?”

  张绣听了这问,抿起嘴唇,细想。贾诩见他如此,笑道:“不用告诉我。至少,你不会对不起我。”

  “先生救我于危难,我不会对不起先生。”张绣肯定道,“我信先生,也不会对不起我。”

  贾诩本已有些醉意,闻听此言,清醒大半,他无意识地也抿起嘴唇,半晌,道:“多谢。”说罢,他满上酒,又一饮而尽。

  零星酒液从他嘴角滑落,他又匆忙擦掉。并非慌乱,而是害怕,可说是害怕,又似乎不能。只是这话太像会一语成谶的事,他不能不怕。

  月亮倒在碗底,低头可见心中不安。

  张绣却很简单,他醉了,什么也不想,只喝酒,不停下来,一直要喝到醉倒。贾诩奉陪,于是两个人喝得身上暖热,又就地睡下,畅快淋漓,原来只要醉了,就不会烦恼多心。

  醉在家乡的酒里,也算是回了一趟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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