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网记者踏访中印边境:站在实控线上看藏南(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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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网记者踏访中印边境:站在实控线上看藏南(组图)

2024-07-13 09:1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环球时报环球网赴西藏特派记者 程刚】正是西藏旅游最火热的时节,几乎所有进出藏的航班都一票难求。上午10时许,西藏航空的班机顺利降落在林芝机场,本报记者再次踏访中印边境的第一站到了。虽说只是个不大的边陲机场,但风景独异,它修建在雅鲁藏布江边一块突出的平地上,跑道的尽头,下临似缓实险的江水,视野的远处,雪山在云中时隐时现。在即将进入峡谷大拐弯前,雅江的这一段倒是河谷开阔,北岸有大片的湿地、草场、农田渐次铺开延展,南岸倚以为屏的则是原始森林郁郁葱葱的绵延高山。几天后,一位曾在附近的边防部队服役多年的门巴汉子告诉记者,南岸所见的那些高山中,有些山口就在中印东段边境的实控线上,山口的另一边是印度实际控制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藏南地区,林芝机场南面二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海拔4300多米的山口通道,在那边山下,印方有一个军用机场,如果目标是林芝机场,印军的飞机从起飞到临空只需要一两分钟。他的说法让记者吃惊不小,本以为是入藏首站最佳选择的林芝机场,竟然与印度非法控占、重兵布防的藏南如此之近。

门巴复员老兵所说的山口通道叫作“巴嘎沟”,在林芝地区米林县的羌纳公安边防派出所的辖区内。派出所的教导员陈勇说,他们管辖的范围内有约26公里长的实控线和3个山口,而这3个山口最终都通到海拔4000米以上的巴嘎沟,由此可以进入印方实控区,不过这是一条季节性的通道,每年都只能在5月到10月间通行,其余时间则是大雪封山。夏季,米林边境地区的珞巴、门巴和藏族边民习惯到海拔高些的夏季牧场放牧,到山上采挖药材、松茸、虫草。据陈勇介绍,米林,在藏语中的意思是“药州”,米林的边境群山到处都是高山原始森林和草甸,自然药草和菌类非常丰富,所以夏秋时节,公安边防就要和解放军边防部队一起加强边境巡逻和管控,一项主要的任务是防止边民在生产活动中误越实控线。

尽管本报记者表达了想去巴嘎沟及实控线采访的强烈愿望,但结果还是被委婉而坚决地回绝了。无法同意的原因一是路太难走,二是边境一线非常敏感,基本上属于军事禁区,没有特别的批准,外来人员是不让进入的。巡逻道的难行,门巴复员老兵描述过:他当兵的时候,要巡逻到山口得爬悬崖,由侦察排的厉害角色先徒手攀上去,然后放下绳索让战友们登崖上顶。当然现在的巡逻道要比那时要好走一些,但对来自平原地区的访客而言,在高海拔的原始森林中翻山越岭绝非易事。至于这一带边境的敏感程度,记者在与羌纳相邻的南伊珞巴族自治乡采访时感受颇深。按照西藏自治区政府“一个边境乡镇设一个公安边防派出所”的要求,南伊公安边防派出所于今年3月正式成立,考虑到该所辖区内的南伊沟是林芝地区重点开发的旅游胜景,为了更好地为边境景区提供警务服务,林芝公安边防支队特意调配了10几名边防女警组建起西藏惟一的女子公安边防派出所。很多媒体都对南伊的这个女子公安边防派出所进行了报道,消息自然传到了印方。出人意料的是,印方竟以这个新建的女子派出所为由认为中国在这一段中印边境加强了边防军事力量,很快,印军便在南伊、羌纳一带的边境对面增加了一个师的兵力。

印度草木皆兵的过敏心态从这样的小题大作中可见一斑,而这种心态与这段边境的历史和现状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作为世界上陆地邻国最多的国家,中国曾经有一大堆历史遗留的复杂边界问题需要解决。经过多年的艰苦努力,而今中国在陆地边界上只剩下喜马拉雅山方向的中国和印度、不丹之间的国界还没有谈妥划定。藏南地区属于中印边境的东段,是两国边界谈判中争议最大同时又最为关键和纠结的话题。1914年,英属印度的殖民主义者炮制了非法的麦克马洪线;1962年发生过中印边境战争;上世纪80年代,印度擅自以争议巨大的藏南地区为主成立了所谓的“阿鲁纳恰尔邦”,据称,多年来印度已往这一地区移民了800多万人??这一个个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和恩怨紧紧地缠裹着藏南问题。

在现在的中国地图上,藏南涉及西藏的林芝和山南2个地区的6个边境县,由东而西,它包括林芝地区察隅县的约三分之一、墨脱县的一大半、米林县的约六分之一、朗县的一小部分,再加上山南地区隆子县的约四分之一、错那县的一多半。按照西藏的习惯地理称呼,这一大片土地又可分为下察隅、珞隅和门隅3个地区,像米林县的羌纳、南伊以及鲁霞、里龙、卧龙公安边防派出所,它们面对的印方实控区就属于珞隅地区。至于藏南地区究竟有多大,“约9.3万平方公里”的说法流传已久,其实,按照科学的投影面积来算,藏南的实际面积应该是6.3万多平方公里。让中国人实难接受的现实是:诺大的藏南目前几乎都为印度所实际占控,而且中印边境东段的实控线竟和那条非法无效的、中国政府从未承认过的麦克马洪线基本一致。

虽然夏天是米林县的很多通外山口可以通行的时节,但同时到来的雨季却使山区道路频频遭遇泥石流、塌方或者飞石,路是断是畅全得看运气如何。鲁霞公安边防派出所的徐洪军所长说,边境巡逻最可靠还是双腿,路断车停的时候,人还可以走。鲁霞公安边防派出所的背后就是鲁霞拉山,山口就在实控线上,看上去非常近,山的那边是印控区,有所谓“阿鲁纳恰尔邦”的东西昂县(East Siang)、西西昂县(West Siang)。徐所长说,从所里到鲁霞拉山山脚下一共27公里,车只能开到那里,然后就得爬山了,山里的路也许在一场雨或者一场雪之后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巡逻的时候得特别留心山口附近的种种情况,包括地形的变化以及有没有人进来的痕迹。

里龙公安边防派出所到边境山口的路要比鲁霞边防派出所更远更难走。教导员杨冬子说,最靠近边境实控线的一个村子叫朗贡村,只有11户人家,前两天村里的一个护边联防队员旺杰到所里来,路被冲坏了,他骑摩托车,也只能骑一段走一阵,40多公里的路走了两天。里龙公安边防派出所的辖区内一共有57公里的中印边境实控线、5个通外山口,从朗贡村到这些山口都有山间小路可以走。杨冬子说,主要的两个通道洛山口和下拉洞嘎拉山口,离印控区的拉曼村很近,再往下走一些还有梅楚卡,印控区的一个镇子。

里龙边境的群山和山沟,青杠林很多,松茸等一些珍贵的天然食用菌喜欢长在这种树木下,西藏的夏天比内地要晚些,7月份以后正好采菇,再加上上山挖虫草的,进入边境山区的人这个时候最多,里龙公安边防派出所每年到这个时节就得派边防民警几人一组上山执勤,在山上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 杨冬子说, 作为担负边境管控任务的公安边防警察, 怕就怕老百姓只顾着埋头找自己想要的菇类和虫草,一不小心错进到印控区。在西藏边境服役多年,杨冬子也知道,极少有人还会故意往印度那边跑,边境老百姓对两边的情况清楚得很,现在中国这边的生活要比对面好太多了。但边境管控是大事,容不得疏忽和放松。

其实,虽然边境一线有解放军的前哨部队常年把守,公安边防警察也时常深入边境地区的坡岭沟壑执勤巡查,但真正能够协同边防军警在边境实现全天候、无缝隙管控的常备力量还是生活在这里的边民。杨冬子说,西藏的边境地区居民很少,人口密度非常低,像里龙算是西藏边境比较富裕的乡镇了,平均每平方公里也还不到一个人,可他们生长在这里,对家乡的山山水水、一石一树都异常熟悉。公安边防警察通过为辖区百姓悉心服务,和边民们建立了感情结交为朋友,一批负责任、有威信、活动能力强的边境老乡被警方挑选出来担任护边联防队员,政府财政每月发给他们300多元的补助。杨冬子说,中印边境从来没有划过界,边境一直处于封闭状态,除了各条通道的山口双方的边防军都设有哨所,其它的边境地带根本没有任何人为的标识,而这些护边联防队员对哪个山坡不能去、哪条河谷不能过、哪条小道只能走到什么地方一清二楚,正是他们,在日常生活中随时随地看守着边境,劝阻越线行为,报告异常情况。

如果边境县是指与外国接壤的县,那么,根据中国地图,米林县是不能算作一个边境县的,《环球时报》记者在这个县到访过的鲁霞、羌纳、南伊、里龙诸边防派出所,其辖区所邻的印控区在我们的地图上几乎都属于西藏林芝地区墨脱县的地盘。长期以来,墨脱一直以全国唯一一个没有通公路的县而闻名,2010年的12月,墨脱公路的控制性工程嘎隆拉隧道贯通,当时,国内舆论曾兴奋地宣告,墨脱不通公路的历史很快就将结束。来自墨脱的江玛次仁却对这种乐观另有看法,他对《环球时报》记者说:“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墨脱公路就在修了,现在我30多岁了,这条路却还没有修好。就算将来修好了每年能通多长时间也是个很大的问题。”据江玛次仁说,因为地理条件恶劣,墨脱公路几乎每一段都会反复遭遇修好不久就被地质灾害破坏的厄运,这种频发的自然灾害的破坏力竟被一些单位当成了摇钱树,偷工减料的工程只要设法通过验收,再碰上自然灾害就可以归咎于不可抗力,道路垮了不但不用负责反倒正好拿钱走人。当过多年边防军战士的江玛次仁痛心疾首地说,“高原孤岛”的外号对墨脱边防来说意味着多么巨大的困难,恐怕只有戍边的军人体会最深,墨脱的边防任务极为繁重而艰巨,可这么重要的一条国防公路墨脱军民却等了一年又一年,当年仗打胜了却后撤,都说跟后勤保障太困难有直接的关系,墨脱那么多的地方不正是在撤退之后又被印度占去的吗!难道教训还不够大?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条路屡修屡垮,屡垮屡修不知花了多少钱,可墨脱等到的究竟是不是一条高质量的、能够保证基本畅通的国防公路呢?

在林芝地区亲眼看到的藏南一隅属于察隅。察隅县并不是一个容易去到的地方,它离林芝还有约540公里的路程,路上要经过川藏公路上闻名的14公里临江悬崖险道,狭窄泥泞的道路上左弯右拐,剧烈的颠簸摇晃中探见危崖下湍急激荡的江水,那种感觉刺激得直让人将心提到喉咙口。等颠荡完翻越海拔4800多米的德木拉山的未完成盘山路进入察隅县之后,错觉似的景色会让人在惊异中忘掉那一整天乘车的疲劳:这里还是西藏吗?怎么像是到了江南?没错,“西藏江南”正是察隅的雅号,海拔也就一千四五百米,气候温暖湿润,河曲川流不息,随处可见草木葱茏的绿,甚至,空气中还飘着稻香。

这个充满生机的地方可是一个有着约430公里边境线的边防重镇。察隅县公安边防大队的赵前龙政委介绍说,地处西藏东南部的察隅县是中、印、缅三国交界的地方,是中印边境的最东边,辖区内有210多公里的中印边境实控线。

沙玛村离瓦弄方向的中印实控线不到3公里,是巴安通公安边防派出所辖区内最靠近中印争议区前沿的小山村。村庄座落在一个山顶小平坝上,家家户户的木屋顶上都飘扬着一面或旧或新的五星红旗,驻村边防民警和藏族村民们熟络而亲热,“家家是哨所,人人是哨兵”的边防氛围在这个边境小村中无处不在。站在村边向南望,可以看到一道平台状的山梁,上面生长着整齐的松林,巴安通边防派出所的所长朱炜告诉记者,那就是这一段边境上中印两边都默契遵守的实控线,当地老百姓把那道山梁所在的山脉叫作“嘎灵公”。

出了沙玛村,跟着熟悉道路的公安边防警察逐渐接近嘎灵公,走着走着,忽然有人拍了拍记者的肩膀,一个边防警察指着嘎灵公边上的一个山坡说:“看,印军哨所!”果然,定睛细瞧,可以在满山的密林中发现几间房子,用望远镜才看清,那是几间非常简陋的小木屋,其中的2间刷着迷彩插着旗,1名上身赤裸的印军士兵正在一间木屋前晾衣服,屋边的山坡上,支着一口白色的通讯锅。朱炜在记者身边感慨了一句:“这么差的房子怎么住人?也真难为他们了!”朱炜告诉记者,沿着身旁的小道往山上走就到昌都军分区的沙玛前哨了,察隅县很有意思,县归林芝地区管,军事上则是昌都军分区的防区,要不是事先打好招呼,这里已经属于军事禁区,一般人根本进不来。的确,站在这个地方,不只能看见刚才所见的那个印军08观察哨,目光越过一片开阔地,还可以看见印方的一个村庄,村里最显眼的建筑是一所黄色的藏传佛教庙宇,多数人家的房前都树着经幡。朱炜说,那就是被印方占去了,过去和这边都是一起的,属于当时西藏的桑昂曲宗(县)。从地图上看,那个印控区里的村庄似乎应该叫“力秋”,可当地人却称之为“打坝”,在那座黄色的寺庙后面有一座小山包,山包顶上的林木掩映中还有几幢房屋,那也是印军的一个边境据点嘎合情报站。一位跑步训练归来的边防军战士还告诉记者,这一带是察隅河谷,嘎瓦公山脚下就是察隅河,只不过我们站的地方看不见,对面的几个印方哨点和村庄其实都在察隅河对岸,再往南一点,和沙玛在察隅河同侧的还有印军的一个重要驻点叫“古玉通”,那里有直升机坪,只要再往下走一段就到这一线的重镇瓦弄了。1962年的冬天,解放军曾沿察隅河谷南下取得了瓦弄大捷,此役结束不久,解放军很快奉命撤到现在的沙玛前哨一线。从那次著名的得势而礼让之后,类似沙玛、力秋这样的军事对峙,中印在东段边境实控线上已经持续了5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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