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玉记――两位志愿军“活烈士”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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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记――两位志愿军“活烈士”的传奇故事

2024-02-05 04:3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双玉记――两位志愿军“活烈士”的传奇故事 http://www.jczs.com.cn 2000年10月26日 21:40 北京青年报

  在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50周年的日子里,我们怀着崇高的敬意,向读者介绍两位志愿军中的传奇人物――他们就是著名作家魏巍在《谁是最可爱的人》中热情歌颂的英雄群体中的“烈士”李玉安和井玉琢。  

  爆炸新闻:“烈士”活了

  1990年4月21日,新华社播出了一条题为“《谁是最可爱的人》中的‘烈士’李玉安还活着”的独家新闻。一时间,李玉安成了举世瞩目的新闻人物。

  见过李玉安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人们对“李玉安”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作家魏巍在《谁是最可爱的人》这篇文章中,有一段关于朝鲜战场上一次最壮烈的战争――松骨峰战斗的描写,其中开列的烈士名单中,就有李玉安的名字。

  作家满含深情地写道:假若需要立纪念碑的话,让我把带火扑敌和用刺刀跟敌人拼死在一起的烈士们的名字记下吧。他们的名字是:王金传、邢玉堂、井玉琢、王文英、熊官全、王金侯、赵锡杰、隋金山、李玉安、丁振岱、张贵生、崔玉亮、李树国。还有一个战士,已经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了。让我们的烈士们千载万世永垂不朽吧!

  可是有谁会想到,40年后,这个13人的烈士名单中的李玉安,竟然还活着!人们自然关心,“烈士”是怎样“死”而复生的?  

  送子参军,“烈士”归队

  1990年2月的一天,一位农民打扮、满腮白胡茬的老人由他的外甥陪同,风尘仆仆地来到保定驻军某部政治部接待室,两只手紧紧握住秘书处谢干事的手,激动地说:“可见到你们了!”谢干事惊诧地问:“你是……?”“我叫李玉安,是×××团三连的老战士”。老人说着从手提兜里取出残疾证和印有《谁是最可爱的人》这篇文章的小学课本递过去,补充道:“就是松骨峰战斗烈士名单中那个李玉安。”

  谢干事一下子惊呆了。情况很快报告给部队首长,军史办公室的李淼生主任接待了他。李主任是朝鲜二次战役的参加者,又在李玉安所在的团工作过,对松骨峰战斗的情况是清楚的。他看了老同志的残疾证和胸部的伤疤,同他进行了多次交谈,仔细听了老人介绍的松骨峰战斗的情况和他负伤被救的经过。经过调查核实,认定这位老人确是三连副班长李玉安。

  “活烈士”李玉安唯一的要求就是想送儿子回自己当年的老部队当兵。他说,他的小儿子李广中,从小热爱部队,一心想当兵保国。初中毕业后,连续3年报名应征,都因名额有限,没能当成。儿子整天磨他找找政府或部队,或许会受到些照顾。李玉安有6个儿女,他和老伴也想送一个到部队为国效力。他满含歉意地说:“要是有别的办法,就不给部队添麻烦了!”

  部队领导和地方政府协商后,经过研究,决定作为特殊情况接受其儿子入伍。

  李主任亲笔给李玉安所在地方政府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李玉安同志是我们部队名副其实的战斗英雄”,希望在生活上给予适当照顾。李玉安带着老部队政治机关证明其身份的信函,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谁知,好事多磨,由于种种原因,儿子的入伍手续没有办出来,一家人不死心,于是李玉安由二女婿陪同,于4月初又回到老部队。此次回来,正逢李玉安所在的团队召开庆功大会,军史办李主任陪同李玉安回团参加。会上,团领导把李玉安介绍给军、师50多位新老领导和全团指战员:“这就是我们部队的老英雄、松骨峰战斗的‘活烈士’李玉安同志!”一个隐功埋名40年的英雄终于出山了。  

  “李玉”出山,引出“井玉”

  没想到“烈士”李玉安出山引起的轰动还没有平复,又一条爆炸新闻传播开来:松骨峰战斗中的又一位“烈士”井玉琢也活着!

  原来,“李玉”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后,黑龙江省七台河市党史部门的同志在感奋之余,隐约记起本市红旗乡也有一块在松骨峰战斗中被误当为“烈士”的玉――井玉琢。

  “李玉”出山,引出“井玉”,“井玉”复出又惊动了“李玉”。当“李玉”听到“井玉”也活着的消息时,当即提笔给“井玉”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得知你也没有死,还活着的消息时,心情是何等激动!”

  “井玉”在8月31日给“李玉”的回信中,表达了和“李玉”同样的心情。他写道:“想起牺牲的战友,幸存的我就增加了无形的力量和责任感,心中总有一个念头:把自己的毕生精力全部奉献给祖国。”

  甘于寂寞,双玉无求

  双玉出山,举世皆惊。人们在兴奋的同时,脑海里不免涌出一个个问号:两位英雄为什么要隐功埋名?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被写进书中、刻在碑上,被几代人传诵?40年来他们又是怎样生活的?

  往远里说,两人都是闯关东谋生路的山东贫苦农民;从小就吃苦耐劳,忠厚本分;又都是解放战争时期入伍的老战士;入伍后又先后被分配到同一支英雄部队的同一个连队当兵。松骨峰战斗时,“井玉”是三排班长,“李玉”是二排副班长;又在同一次战斗中负伤,被误认为烈士。所不同的是,“李玉”是子弹贯通伤,前胸后背都留下碗口大个疤。“井玉”是烧伤,满脸疤痕,面目皆非,手指烧成鸡爪状。

  复员后,“李玉”被安排在黑龙江省巴彦县兴隆镇粮库当了工人。刚到粮库时,领导上见“李玉”伤情挺重,干活直喘,就安排他当了粮库的警卫,负责防火、防盗、安全保卫。后来100多人的装卸队,本地工人和外地来的工人经常闹矛盾,成了粮库的老大难单位。党支部研究后,决定把李玉安调去整顿。他从做思想工作入手,和工人普遍谈心,耐心做好重点人的工作,使矛盾得到化解。经过他的培养帮助,有4名老工人入了党,成了装卸队的骨干,装卸队很快改变了面貌。后来他又当过保管员、监装员、加工员、捡斤员。哪个岗位拨拉不开,领导就把他放到哪里,“李玉”也是干一行、爱一行,尽心尽力地干好领导交给的每项工作。年年库里总结工作,表彰先进时,“李玉”的名字都排在前面。

  “李玉”干得最长的岗位是捡斤员。这是一个官不大、权不小的重要岗位,一台地秤的一个小星就是10公斤,星里星外,全看掌秤人的心正不正。常有一些售粮户给他送猪肉、粉条、黏豆包之类的礼物,请他在斤两上“抬抬手”,或在粮食里做点手脚,让他睁只眼闭只眼。遇到这种情况,“李玉”总是眼睛一瞪:“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拿走,想通过我占国家便宜,没门儿!”他一手托两头,既不让国家受损失,也不让农民吃亏。粮库的领导和售粮户对他做了这样的评价:“老李就是一杆公平秤。”

  再说“井玉”,他是二等乙级残疾,按政府规定,是可以由国家养起来的。

  1952年春天,他伤愈后,政府本来已经把他转到家乡附近一所荣军学校,终生供养。而“井玉”却坚决要求回乡务农,过自食其力的生活。荣校领导劝他说:“你伤成这样,怎么劳动啊?还是留在荣校吧?”“井玉”说:“只要我能动,就不能坐吃国家的。”他怕领导不放心,特意写了一份决心书:“自己是一个革命军人,决不向困难低头,决不给政府找麻烦,回农村自己劳动!”这份写得歪歪扭扭但字字闪光的决心书,至今保留在他的档案中。

  回乡后,“井玉”开始了艰难的恢复劳动技能的锻炼。一握锄把,手背上刚长好的皮就崩开了,鲜血把锄把都染红了。妻子心疼地说:“你快别受这份罪了,我就是要饭吃,也能养活你!”“井玉”笑着说:“我这人是蹲过‘八卦炉’的,火烧都不怕,破点皮算什么?”他继续坚持练,手背上的皮一次次崩开,又一次次愈合。慢慢地,双手居然伸握自如,能干各种农活了。他以惊人的毅力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成了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并多次被评为县、乡的劳动模范。

  农村实现农业合作化以后,“井玉”先后被乡亲们推举为生产队长、生产大队长。管过基建、管过油坊,样样工作拿得起,放得下,“废人”成了能人。

  初级社时期,“井玉”被选为党支部副书记。当时的第一生产队领导薄弱,生产落后,连年靠吃救济粮生活。党支部派“井玉”兼一队队长,兼职一年后,“井玉”又主动提出辞去副书记职务,以便集中精力抓好一队的工作。他出工走在前,收工走在后,用自己的模范行动带动全队社员的积极性。经过两年努力,一队彻底改变落后面貌,不但结束了吃救济粮的历史,还开始向国家交售余粮。

  和“李玉”一样,“井玉”也有6个儿女,上有老,下有小,10口之家,看病、穿衣、零花钱,全靠每年136元的残疾金,生活相当困难,但他从没找政府要过照顾。

  “三年困难”时期,老伴和孩子因吃代食品,大便干燥憋得难受,好心的亲友看着不落忍,劝他从油坊少拿点油给老伴和孩子润润肠。“井玉”说:“现在大伙都困难,我管油就往家拿油,别人怎么办?”他当保管员期间,经手的油粮多达十万斤,可他没沾过一滴油,一粒粮。

  李玉安、井玉琢当然知道向政府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但是他们始终缄口不言,从不表功。早在1952年,“井玉”还在野战医院养伤的时候,就在语文课本上看到了《谁是最可爱的人》这篇文章。但他从没把这当成资本,没向任何人炫耀过自己的功绩。

  “井玉”回“娘家”时,部队领导告诉他准备为他请功。他说:“40年前的事还提它干啥!真正有功的是牺牲在战场的战友,给我请功,那些牺牲了的怎么办?”  

  李玉安不承认自己是书中所写的烈士,“怕人家说自己吃老本”

  “李玉”知道自己被当成烈士是50年代末。一天,邻居的孩子放学回来问他:“李大爷,《谁是最可爱的人》课文里的李玉安是你吗?”“李玉”摇摇头说:“那是重名重姓。”他没读过这篇文章,没想到自己会上书。1964年,他到县里换残疾军人证时,遇到曾在一个连队的战友王久海,王久海惊讶地说:“原来你还活着?都以为你牺牲了,追悼会都开了。”回到家里,“李玉”特意让女儿凤英念了《谁是最可爱的人》。他一听,书上写的李玉安绝对是自己。可是当女儿问他“书上的李玉安是不是你?”时,他却说:“重名重姓的多着呢,打听打听再说吧!”

  后来,当笔者问他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是《谁是最可爱的人》中的“烈士”时,他说:“我张不开这个嘴。我怕人家说自己吃老本,啥事都得注意影响。再说,你的成绩都写出来了,组织、人民没忘咱,够意思了!活着,死了,还不是一个样!”

  我问:“你想没想过说明自己的身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吗?”他说:“我心里没想那玩艺儿,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为了小儿子参军的事,他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身份时,他的内心一直感到不安。他多次歉疚地表示“给组织添了麻烦”,直到会见魏巍时,仍在为此事自责。魏巍劝慰他说:“你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应当照顾。”“李玉”离京前,魏巍给巴彦县的主要领导同志写了一封信,希望他们能对“李玉”的住房困难给予适当照顾,嘱咐他亲手把信交给县长或书记。“李玉”总觉得“这个手伸不出”,信捏在手里迟迟未交。

  枪林弹雨没有使他们倒下,鲜花掌声没有使他们陶醉。50年过去了,双玉仍然像原来一样质地淳厚,朴实无华。

  1997年2月10日,李玉安因病辞世。人们多么希望这位“烈士”能再次复活啊!然而,这次他真的走了。但是,他和所有志愿军烈士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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