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瞬,《又见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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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一瞬,《又见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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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去敦煌,记得去看看莫高窟,看看玉门关的春风不度,看看汉长城的余光,还要看看,《又见敦煌》。

抵达敦煌时,是初冬的凌晨6点半,凛冽的西北彼时还是星辰高挂,曙光还需两个小时后才会升起。来接站的女孩是当地旅行社的,替我规划着行程,女孩问到晚上是否要看演出,敦煌有《丝路花雨》和《又见敦煌》两部大戏。

这两个演出,我都没有过特别的了解,于是向她细细打听。《丝路花雨》取材自敦煌壁画的舞蹈,已公映了30几年,著名的千手观音即在其中。然后她说到《又见敦煌》,王潮歌导演,去年才开始上演,讲述敦煌历史人物的故事,“比较震撼,很多人都是哭着出来。”

“很多人都是哭着出来”,她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心头一动,顿时有了兴趣。来敦煌之前看了保护敦煌作出贡献的人物志《敦煌》一书,倒是对里面的人物感动过,难道这《又见敦煌》讲述的是静守戈壁的常书鸿他们?

酒店入住后,叫了个车直驱莫高窟,车上和司机聊起各个景点,又谈到了两部主题戏。“《又见敦煌》把我给看哭了,尤其是说王道士那段。“师傅说道。

这是第二个本地人给我说会把人看哭了,这戏倒是真要去见识见识的。于是从鸣沙山看完日落就毫不犹豫赶去当晚的演出。

剧场就在莫高窟售票处旁,地上的建筑部分是一层高过一层的蓝色玻璃铺展开,在灯光的映衬下,仿佛黑夜里流动的蓝色沙丘,剧场就在这沙丘下方。

检票进入后,来到一个大候场区,放置了几个高台,高台上放了几本书,都是关于敦煌的。陆陆续续有很多人进入了候场区,这里并没有座椅,也没有舞台,只有面面相觑的人们,疑惑或有兴致地翻着高台上的书。

预定的时刻到来,场内灯光暗了下来,某个高台上出现了一位捧着书的演讲者,一束追光打下。演讲者用朗诵的言语讲述演出已开始,这演出不同于往常,需要大家走着边看边体验,并且善意感谢大家不要开闪光、录制视频。

于是,接下来,大家便进入了走走看看的情景式舞台体验中。转场了四次,四个别具匠心的场景布置。每一场并没有特别的名字,我依据场景擅自为它们命了名。

历史中来

这是一个类似T台秀场的场地,观众被分割在T台两侧,台上布满了白色细沙,仿佛丝路的漫漫沙程。敦煌历史上的人物悉数登场,从西晋索靖将军,到敦煌研究院首任院长常书鸿,他们都从历史中款款而来,跨越了时空,一同登上这舞台。

其中,最令人动容的,是T台走秀的开场人物张骞。“请问这里是敦煌吗?”“请问这里是敦煌吗?”他一连问了至少五次,每次收到肯定的答案后,又更加激动地再追问一次。“我就是要听你告诉我这里是敦煌啊!我终于回来啦!”

张骞凿空西域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他可是被匈奴俘虏了两次,羁押了十几年,才重回大汉故土的。汉武帝派他出使西域时还是少年,他终于完成使命再见到的已是中年的汉武帝了。在关外的那些日子,在匈奴营里的岁月,没有抹毁他的心志,却又怎样煎熬了他的思乡呢?我们无从得知,但是当他再踏回汉朝的土地时,那一声声高问,却不禁让人动容。因为他的久别重逢,敦煌记住了他,丝路记住了他,历经代代人,我们也记住了他。

接下来出场的人物有史书中来的,有敦煌遗书中来的,有壁画上来的,有佛经中来的。远远近近,虚虚实实,都鲜活在了今日今时。

臻宝割散

跨越古今的人物交汇后,这片土地上的故事开始在我们的脑中复苏,情感也在壮阔的背景音乐中开始延展,带着被点燃的心绪,大家进入了下一个场景。

这个场景的舞台分布在四周,观众站在中央仰面观看。这里讲述的,是藏经洞中的臻宝被卖,遗书被装箱运走的故事。

一开场,就是一个捧着史书的现代人在质问王道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阵势像极了要拔剑与斯坦因决斗的余秋雨。

这一场中的王道士从始至终佝偻着身体,仿佛刚从耻辱柱上走下来的,还被沉沉压着。“别问了,别问了。我哪里知道会这样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王道士不住地摆摆手。然后是众人趁着夜色抹红了脸,忍痛搬着装箱的遗书,一遍自我安慰道:“把脸抹红祖先就不认得我了吧,把脸抹红菩萨就不认得我了吧?”

在民间的传统里,当行有悖伦常良知的事时,总会把脸抹红,例如刑场上的刽子手。无论历史上这些搬运工是否真的知道在搬运的是什么,是否真的内心有过煎熬,今时今日的我们看见宝贝被运走的心情却同是这般挣扎的。

接着,舞台场景转为其中整整一面墙,墙面被隔成很多块,每块的布景像极了一个个木箱。随着音乐起落,每个隔箱中的舞着用身姿呈现着壁画上的菩萨造型。这一幕象征着佛经随着木箱被运走,远去,里面的菩萨们仿佛鲜活过来挣扎着要出来。

场地中间的王道士开始对着被运走的菩萨们忏悔道歉,踉跄着冲到菩萨面前,转而苦求我们这些看客:“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啊,你们行行好,动动手指,就把我这一页翻过去吧!”对于一个被谴责了几十年的小人物,这或许真的是他的心声。敦煌宝物的散落,不止是王道士一人的过错,他有上报过官员,但官员不理,后来政府开始理会了,运送剩余宝物的过程中又被偷掠许多。但是,背后的这些黑手,我们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曾这般谴责。另一个对敦煌壁画破坏严重的张大千,亦不曾被钉上耻辱柱。或许,人类对弱者的谴责和审批,来得更轻松容易吧。

从高壁上探身而出的菩萨,表达了对这个“孩子”的谅解,那种“我是你们的大地,我是你们大地上的麦田,我是麦田上的蓝天”,包容万象的神性,包容了人间一切爱恨疾苦的佛性,真真是菩萨的真性。

如果,在1900年7月那个炎热的日子里,王道士没有发现藏经洞,他这一生也许就默默无名地过去了,没人会记得有这么个看守石窟的道士。可是命运却偏偏给了他这个重担。他的抉择,他的功与过,我们无法定论,也无法轻易谅解。

这世间,真的只有那些被运走的菩萨有资格原谅王道士了。

方寸之间

这一段宝物被盗的沉痛演绎,让观众思绪万千,五味杂陈。今人旁观历史,总是轻易的,高高在上的。而我们自身呢?当我们亲历那些历史性的时刻,我们能做出的选择,是否也会今人看古人,亦如后人看今人呢?

在思绪波澜中,又步入下一个别具一格的舞台场景。这个环节中,观众被分割到若干小隔间,每个隔间的底部和顶部都是玻璃制的,这里的故事,在这个方寸之间的暗房上下与四壁演绎。被分割的每个隔间上演的是不同的故事,即是不同的观众,窥见的是不同的历史。

首先是一个关于粟特女子米薇的故事,观众透过脚下的玻璃看见底部米薇的小房间。她正在给负心的夫君写着书信,埋怨商人丈夫将她和女儿抛弃在茫茫大漠中。

“我一次次给你写信,但从未收到过你哪怕一封回信。我对你已经彻底地失去了希望,我所有的不幸就是,为了你,我在敦煌已经等待了三年。“

这信啊,米薇终其一身也没有等到回音,等了1700年,她的丈夫没能读到,终于,被斯坦因在风沙漫天的烽燧里拾。

隔间的顶部亮起,一个旅人拨开细细黄沙看向屋里的看客。仿佛是百年前斯坦因拨开黄沙,拨开了米薇的故事。旅人复又掩上黄沙,留下仿若被掩埋的我们。千百年后,我们自己的故事,是否也将这样深埋于地呢?

这个场景的妙处就在于这局促的分割,于方寸之间,我们看到一个个深埋沙尘下的故事,那藏经洞中的遗书亦如这样方寸般的窗口,通过一页页的记述,让我们窥见曾经的敦煌,曾经的盛唐。

千年瞬间

最后一个舞台终于是剧院式的布置,观众得以坐下一睹台上的风采。

在这个舞台上,敦煌千年历史上的人物们再次登场。西晋的索靖将军,唐朝的河西节度使张议潮,点起宫灯迎接悟真信使的唐宣宗。。。

以及那一个个起起落落的故事,历史瞬间,他们的喜怒,他们的容颜,在这一刻,汇聚重生。这些许多的人,有的化作了沙洲上的白骨,有的刻在了石窟的四壁,有的隐在了残卷的字句间。

十年,有多久?对漫漫黄沙来说,不过一瞬间。百年有多久?千年又有多久?

人类的进程啊,于浩瀚的大千,不过是,一瞬间。

从入场,到落幕,仿佛走过了千年,又仿佛才经历了一瞬间。

有多少故事还在传唱,有多少故事已经埋葬,那些褪了色的容颜,还能看见看不见。

在黄绮珊主唱的《一瞬间》中,这千年的敦煌谢幕。历史的内核是什么?是人物。人物的内核是什么?是故事。在这一个个闪亮的故事中,又见了敦煌。

整个《又见敦煌》体现的是情景式演绎,在行走中感受一个又一个的场景。在演员的动情演绎,音乐的深沉烘托中,真切地让人动容。敦煌曾经的辉煌,曲折的磨难,千年一瞬的唏嘘,难怪乎会让人泪落而出。

如果,你要去敦煌,记得去看看莫高窟,看看玉门关的春风不度,看看汉长城的余光,还要看看,《又见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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