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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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月球

2022-05-22 08:3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月亮照常从海平面上升起,照尽人间缠绵。海风平静地拍打着悬崖,那座名叫“安雅”的孤独灯塔早已灯光黯哑,正如老人的生命力在逐渐抽离躯体。作为已转账付费的临终关怀,Watts博士和Rosalene博士应协议要求,要为弥留之际的老人进行最后的记忆剪辑,让他在编织的梦境中完成未酬的夙愿。老人重复着一句话,含糊不清,这代表了他的终极追逐:“去月球”。    不仅是Johnny Wyles,去月球是自人类诞生以来最孜孜不倦的追求。万户点燃了蛇形飞车上捆绑着的47支火箭,硝烟散去,身躯坠地,魂灵冲天;儒勒•凡尔纳、威尔斯在领先时代的小说中让载人火箭直抵月球,梅里埃的登月方式就更加简单粗暴,也不考虑被火箭插中右眼的月球的感受。月球还不是旅游景点,但终将成为旅游景点,然而月面物质的热容量和导热率差,昼夜温差最高可达310℃,这意味着游客们没法在千疮百孔的地貌上竞逐嬉戏,那么登月揽胜不能概括人类去往月球的所有动机,去开掘矿物资源也显然过于功利,因而去月球的精神内核就是浪漫:一种矢志不渝、却又触不可及的悲戚的浪漫。    迩来四十六亿岁,月球几乎和地球同龄,无论何地,举头望明月的体验贯穿着人类的所有历史,所谓“浩渺太空临千古,千古此月光”。在视觉上,这个夜间微弱发光的天体被全人类所共享,是全人类的;在情感上,我们朝月球投注了独自的情感想象和寄托,是自定义的,是私人的,有诗曰:“予遥望兮,蟾宫之上;有绮梦兮,烁烁飞扬。”翻译成现代文就是“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一个梦想在自由地飞翔!”这个梦想是什么呢?最普世的梦想就是与心爱之人共享月球。当两个人深陷一段情感之中时,看众生看天地也是只存在你我二人,而月球空旷寂寥,沉寂无声,比起麦当劳和人民公园来,还有更合适的能无所拘束的偎依呢喃的胜地吗?美人兮相伴,斯是阙堂,月球由此成为共享的私密空间,去月球成为一个不符实际不负卿的约定,就如在《千年女优》中,追逐了幻影爱人一生的藤原千代子在最后的华梦里,在月球上蹒跚着重新发现了他的身影,在他的画板上,荒芜的月表和故乡的雪原融为一体,那是他们邂逅的地方。    神不是为人的旨意而存在的,如果求仁得仁,还要菩萨做什么,“求不得”正是一切悲剧的母题,更虐心的手笔在于先构筑近乎圆满的美好,然后击得粉碎。《秒速5厘米》中,远野贵树穷极一生去接近发小篠原明里,却总是徒然,他目睹外太空探索飞行器从鹿儿岛腾空而起,冲破苍穹,在壮观之外,就更像自己,朝着未可预知的方向迷航。最远的距离不是物理上的,而是好比喜欢远野贵树的澄田花苗和他相距不到5米,他却在给篠原明里发短信。樱花花瓣以秒速5厘米坠地,也终会有和地面接触之时,倒是有些人,你和Ta永远还有着一个身位的距离,就好比在桥上看Ta,Ta也只将你当作风景。太多的时候是因为彼此的毫无间隙只是一厢情愿的幻觉,新海诚则将这种斥力归结于命运婉转,自有主宰:再次擦肩而过,不是因为决绝而不回头,而是命运这辆列车再次阻隔,就如《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最后一句:“我们从前抓不到他,不过不要紧;明天我们会跑得更快,手伸得更远,总有那么一个早上,我们奋力向前,逆水行舟,不断地被推向过去。”盖茨比了不起在哪儿?他从小就制定了一张日程表,数十年来从未偏离轨道,当Daisy被他过度推崇至一个无可玷污的图腾时,哪怕最后叹息着发现她“浑身充满着金钱的味道”,却仍然全力以赴一场必败的战争,这种愚行让盖茨比成为“愚者中的愚者”和“勇士中的勇士”。那么,38万公里之外的月球和盖茨比宅邸对岸的荧荧绿光是同源异构的,凡人无法企及,只能不忘初心。    月球不是一个良好的反光体,月面和月海的平均反照率不超过7%。月光清冷,比倾城日光更含蓄,比乌云蔽月更慷慨。日光豪放,哪怕诗人再有大张大合的审美情趣,也不会轻易歌颂烈日赐予的暴晒。月光没有侵略性,就是它在人间的正义代言人,在行侠仗义之时也只会有一句婉转的声明:“我代表月亮,消灭你们!”在西方文化中,月夜是凶险和混乱的勾结,东方文化中,月夜平和,适合澄心静虑,月光洗练能让人五味杂陈,人类也流淌着月夜下抒情的血液:厂花在《月半弯》中深情唱道:“啊,月半弯,多浪漫,月光下的你显得特别的好看”;曹植月下见洛神,见其“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柔情款款,不能自拔,没有月光还会有这才子情种吗?就连《加勒比海盗3》发哥饰演的“邵峰”,再邋遢凶狠,一出场也故作风雅地给伊丽莎白朗诵了粤语版《关山月》。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月光对场景的升华是非常物美价廉的,李白畅意地写道:“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俳句诗人小林一茶点了个赞:“清风加朗月,五文钱。”     作为燃烧的恒星,大多数情况下,太阳是一种寓意着旺盛活力的强硬存在,以至于和它的对抗也像是一场斗天战地的较量。逐日过于张烈,是一种舍身的牺牲,或者充斥着僭越神格的贪婪。去月球的心愿则没有浓烈的欲望,再怎么执拗,也完全没有野心的意味。对老人而言,去月球绝非伟大壮举,而是怀着轻盈的私念:重逢小溪,月球成为两个孤独异类的共同守望。直到相伴一生、阴阳两隔之后,老人脑海里还深植着那个嘉年华之夜的画面,初次相识的小溪指着漫天的繁星,惆怅地说:“它们都像是灯塔。成千上万的灯塔,被困在天际尽头。它们能看到其他所有的灯塔,也想跟它们说话,但它们能做的,只有在远处闪着光。”心意相通的Johnny赶紧接过话头,说我会陪着你说话,会陪你玩星空连线游戏。“那我们以后遇不到怎么办?”“那我们就到月球上去见面,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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