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灵异pa

降魔大圣x阴阳师

幼年团子集体出没 注意ooc避让

（继续偷袭式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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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小小的颤音回荡在略显空旷的房间内，魈垂眸看着那双盯着自己的圆圆枫红，轻而易举的便察觉到了他根本藏不住的恐惧和紧张。他又看向了万叶在身侧紧握的小拳，眼下这情况到让魈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分明刚才在庭院在餐屋在回廊，所有人都对意外闯入的自己视而不见，怎么这会儿在万叶的房间，身为记忆之主的万叶突然就看见了自己。

  房里凭空出现一个陌生人站在身后，正常人都得吓一跳的程度，更别说现在还是个孩子的万叶了。

  即便他已经表现出远超大部分同龄人的镇定，但魈还是向后退了两步，靠向了门边的方向，自觉与万叶保持了一个合适的，不会让他感到过于害怕的距离。

  果然在见到魈退让的动作后，那小小的白团明显松了一口气，在房间又归于安静的沉默里，枫红的圆眼中畏惧褪去大半转而涌上好奇。

  “你…是人类吗？”稚嫩的声音率先打破了寂静。

  无声无息凭空出现在自己房里，万叶几乎是下意识就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惑。

  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见他圆睁着湿漉漉的红眸盯着自己看了良久，一副因好奇而想要试探的模样，猜他或许是明白了自己对他其实并没有恶意，所以便更加难耐孩童对万物都好奇的天性，再次壮着胆子主动开口询问。

  “…是不方便透露名讳吗？”

  兴许是见魈不再有动作，对自己的问题也没有回应，在再度出现的短暂沉默中，万叶看着那双异常漂亮的金瞳，又猜他或许不是亡魂异灵，而是妖兽，便继续试探着问了第二个问题。

  可先前的问题全部都如石沉大海，对面的人只是看着自己，依旧不愿说话。于是万叶在思索后，微微歪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会伤害我吗？”

  魈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这由记忆而成的幻象居然会与自己产生如此鲜活的对话。

  他本意是想不去理会和参与其中，因为作为初入他人识海的外来者，他可以旁观，但若是介入和参与其中，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是否会因此而产生别的连锁反应。

  可…

  魈看着那小小一团端坐在原地，看似镇定其实还是不太敢轻举妄动的万叶。小小的圆脸大大眼，分明还是心存畏惧，分明还是难耐好奇，却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可爱模样，确实让他很难再继续狠下心不去理会。

  在那圆润的枫红注视下，魈垂下眸认命的叹了口气。随后他再次抬起眼，鎏金中参杂了屡屡柔情，清冷的嗓音缓缓开口轻声回道“我本名金鹏，你也可以唤我魈。”

  “我并非人类。”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说完他看着那小小的万叶正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模样，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在身前摊开了手心。

  掌心之中碎光凝聚，随后一只青白相间的圆润团雀在星光散去后，出现在了他带着墨绿手套的掌心。

  魈看了眼掌心的造物后，又看向了听了自己的回答后戒备全散，正双眼发亮，甚至因过度好奇而探起身的万叶，继续温声道“这是我本体的模样。”

  “你是团雀？！”万叶惊道。

  仅穿着鞋袜的小脚踩在榻榻米上，迈着轻盈的步伐凑到了魈的身边，他站起身也不过只有魈的腰带高，仰着小脸望着魈手心里圆乎乎的团雀，满心满眼都是欢喜的模样。

  魈见他完全藏不住事的表情，只觉得无比稀奇，他何曾在向来温润得体的万叶脸上见过这样毫不收敛的心意。他只记得万叶挺喜欢这仙法造物的，倒从未想过他原来竟是这么喜欢这种肥墩墩的圆润小物。

  他不由将视线挪到了万叶身后的垫窝上，看着那沉睡不醒的小狐，心中难免无奈联想，这小狐能被捡回来悉心照料的原因，莫非也是因为外型足够讨喜吧。

  “可是你看起来很凶也很漂亮，不像是团雀。”

  稚嫩的声音轻轻的打断了魈的思绪，他垂眸去看万叶，才发现方才还满心满眼只是他手中仙法造物的万叶，不知何时将视线又挪回了自己的脸上。

  “我的确不是团雀。”魈在他面前半蹲下身，将托着仙法造物的手递到万叶面前，继续道“这只是我本体的雏鸟形态。”

  枫红亮晶晶的衬在他圆圆的小脸上，在凑上前与那圆头圆脑的仙法造物对视时，魈看着他，心中居然只觉得这幅模样的他，胜过了天下所有可以称之为可爱的生物。

  魈以为他会伸手将仙法造物接过去收下，可是他除了一直在看它以外，不仅没有伸出手想去触碰，而且也都没有开口向自己讨要。

  反倒在与歪头歪脑的团雀对视片刻后，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枫红看着自己认真问道“你没有问我名讳就将真名告知于我，是因为认识我吗？”

  “可我…应该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万叶继续道。

  这么漂亮的人态化形定会让人过目不忘，况且还有着这么可爱讨喜的原身，按理来说，自己不该对他毫无印象。

  他实在太过敏锐了，魈甚至能从他看似不经意的问题中，察觉出他的试探和未曾彻底彻底消散的戒备。

  “是我…不慎误入了这里。”魈看着他轻声回道。他不敢与他说太多，因为他还是担心自己与万叶接触过多的话，是否会篡改万叶本身原有的记忆。

  “我出去一会儿。”魈继续道。

  他想离开这个只有自己和万叶两人的房间，去庭院外查看和确认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是自己莫名融入了万叶的记忆使得所有人都能看见自己，还仅是因为深入识海的原因，让他与记忆的主人发生的独有共鸣。

  可就在他说完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却突然被拉住了袖摆。

  小手攥成雪白的小小一团，捏着他滚着云纹的袖口不愿松开。魈垂眸看他，发现他正微微仰着脸冲自己扬着讨好的笑意，自己甚至能从他睁得又大又圆的枫红中看见自己诧异的倒影。

  很神奇，魈居然从他的动作和蹩脚的笑容中察觉到了他的为难。

  也是因为这为难，让魈明白了万叶真正的意思。原来他还是不能完全信任自己。

  他虽是这般年幼，却在自己仅承诺了永远不会伤害他和突然想要出去的前提下，十分敏锐的伸手想把突然出现又全然陌生的自己留在他的房间内，以免自己出去，去伤害自己未曾向他承诺不会伤害的家人。

  你真是，原来从小就这般谨慎，聪慧过人。

  “算了。”魈只好开口道“我哪也不去。”

  他见万叶那模样也只剩心软，干脆在房间的榻榻米上席地而坐，让他彻底放心。

  然后他便看到万叶冲自己弯起眉眼，扬起了一个与方才为难讨好截然不同，由心而起的温暖笑容。

  万叶松了那袖摆，冲着这个又漂亮又承诺了不会伤害自己的少年，带着些撒娇的语气，微微笑着试探道“既然你如此信任我，甚至连本名都直接告诉了我，那…多陪我一会儿，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魈差点在那笑容中彻底迷失，他愣怔的看了万叶好一会儿才默默移开视线，闷声轻叹后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微松开了嘴角。

  之后得了魈的默许，心满意足的万叶回到了自己的矮桌边，幻化出的团雀也自觉从魈的手中落在了万叶书案上，魈也没去管它就一直坐在原地垂眸沉思整理思绪。

  他也怕自己在这里耽搁太久，若是一直都无法脱离这里找到被困于此的万叶，会因此造成更多的问题。他不禁抬头看向那跪坐在矮桌边似乎正在伏案练字的小万叶，又在想莫非这其实就是…而自己则是要在这里耐心等他长成现在的模样，才可以将他带出识海？

  这少说也要有十年的时间跨度，若是当真如此，对于自己来说倒无所谓，可对于凡人的万叶来说，会不会影响过大了一些。

  狼毫在宣纸上留下道道墨痕，浑圆的团雀就蹲在镇纸上缩成一团打着盹。

  魈这一看也不知是看了多久，直至万叶从书案中抬起头，发现魈那双被红痕衬托的漂亮金瞳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愣愣出神。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与魈对视了片刻，见他依旧毫无反应，才出声去唤他。

  “魈？”万叶轻声唤道。

  魈眨了眨眼，回过神。他把视线又聚焦到坐在书案后正歪头打量自己的万叶脸上，随后垂下眸无奈叹道“你可以不必管我，我也不会打扰你。”

  万叶没有接他的话，反倒将方才写了半天的宣纸尽数展开高高举起，从还在手中哗哗作响的宣纸后探出毛茸茸的雪色小脑袋，枫红盯着他认真问道“你的名字，是哪一个字？”

  魈抬眼看去，发现那张快遮住他整个人的宣纸上被万叶写了许多魈的同音字，可放眼望去，其中又确实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名字。

  这字，对于孩童来说或许还是生僻了些。魈不禁想道。

  他本想就隔着这距离回复一个都不是，可看到那藏于宣纸后略显无辜又充满期待的枫红，还是难敌那攻势，只能在心中宣布投降。

  认命的叹了口气后，他起身走到书案旁，接过万叶手中的宣纸，在上面留有的少许空白处，抓起一旁的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一个「魈」字。

  那字给魈自己写的歪七扭八东倒西歪，还好大一个挤在万叶几乎快写满的同音字旁，只被那稚气却已因长久练习带有劲风的秀气字体衬得，连魈自己看了都难堪的抿了抿唇。

  “抱歉，我不太会用毛笔。”魈将毛笔轻轻放回了那根雕镂空的笔搁上，有些尴尬道。

  可万叶并没有在意和笑话他字写的难看，只是挨在他身旁盯着那些歪歪扭扭的笔画，诧异道“山鬼魈，原来你是山鬼吗…？”

  这下倒是换魈有些意外了，他原以为是因万叶年幼不认得这字，现在想来估计是因为自己这字有着本身的定义，而让万叶从名中会取的字里刻意将它排了出去。

  魈看着挤在自己视线的白色脑袋，看着里面那缕微微翘起的熟悉枫红，只好为自己解释道“我不是，这只是别名，并非山鬼而是另有他意。”

  万叶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只是又端正的坐回了案前，拿起一张崭新的宣纸，沾了砚磨好的墨汁提笔在上面留下了新的墨痕。

  魈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无比认真的一笔一画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个端端正正漂漂亮亮的「魈」字。

  这字乍一看倒让魈有些愣神，虽然运笔还有些稚嫩，用的书写工具也不相同，但已与那张万叶在这次临行前给自己留下的，自己曾经看了无数遍，深深刻进脑海的那张字条上自己的名字有了七八成的相似。

  “魈。”

  带着些许熟悉但又脆生生的声音唤回了魈的意识，只见万叶写完后放下笔，正一边看着那个字开口又念了一遍，一边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看向魈，看着他相较于凡人过于瑰丽的面容，盯着那被红痕勾勒的漂亮金瞳认真道“我知道本名对于妖兽来说亦是一种言灵，我虽记住了你的本名，但以后还是只叫你「魈」好啦。”

  虽然十分懂事贴心，但魈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了一句“…我是仙兽。”

  “你是仙兽？！”万叶听后十分诧异的重复道，他瞪圆了水润的枫红，难以置信道“所以你真的是…”

  他转头看向正蹲在桌上自愿做镇纸的团雀，仔细看来才察觉它快要团进身体里的小圆脸上眉心点着紫菱，眯起的小小眼尾也带着红痕，与人形其实有着无比相似的外形，才惊觉原来本名真的就是本体的吗？

  所以传闻中展翅遮天蔽日，本性凶恶暴虐，喜好是啖食毒龙的金翅大鹏鸟，其实本体在雏鸟期就只是这种肥墩墩的可爱小团雀吗？！

  他在看那打盹的团雀，魈在看他为自己自己写的名字。

  良久之后，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房中蔓延的沉默，带着些征求的意味，轻声问道“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你很喜欢这个吗？”万叶见魈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狩衣上用以装饰的雪色毛球，忍不住开口轻笑道“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

  “我…”似是被点破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魈迅速偏过头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后，才开口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是在我所属的国家文化中，蕴藏着美好寓意的东西。”万叶看着他温柔道。

  魈听他这么说又回过头，只见万叶正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挂饰从胸口处取了下来。

  万叶在那一眨不眨的透亮金瞳中，一手将挂饰的红绳捏在指尖，一手伸手握住魈纤瘦的腕骨将他比自己小上一圈的手掌轻轻托起，随后把那系着火红结绳的蓬松毛球放进了他的掌心。

  “除灾厄，保平安。”

  手背被覆上了掌心的温度，温柔的声线带着虔诚一字一句敲进魈的心里，他看着眼前如秋后枫海般的红瞳，只觉得他将这东西交给自己时，神情似乎有些过于隆重了。

  他在祈祷，他将这物件交给自己时，是真心实意无比真诚的在为自己祈求平安。

  可是，为什么…？

  看到那清透的金眸正大睁着，愣愣的看着自己，万叶弯起眉眼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墨青色的发顶，故作轻松道“送给你了。”

  他永远记得在掉入这里之前，自己所看见的在魔神战争时期的魈，他忘不了那千斤重的锁链，忘不了他失去光泽的双眼，忘不了尸山上那些绝望的泪。

  万叶自然知晓这只是一个寄托，但这的确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希望这些拥有美好寓意的物件，是真的可以给人带来喜乐，保佑平安顺遂。

  那日在由石壁组成的围墙外，与魈自我介绍完后，自己就一直没能再与他交流上，只是断断续续常在魈会独身一人时，才会偶然对视，直到刚才魈又独自出现在林间，才在猛然一个回眸中再次看到了自己。

  他其实应该已经在这陪着这幅模样的魈度过了几日的时间，说是应该也是因为万叶在这里几乎无法确定时间的流速。

  它时快时慢，有时一连过去了好几日，有时又会像这样可以让他漫步林间，享受一个慢悠悠的午后时光。

  万叶心里清楚，这里只是幻境。

  或许有朝一日自己身边这只自由自在的年幼金鹏也会顺着历史的轨道变成那副令人心痛的模样，可他还是幻想着，也许这里因为是幻境，所以其实存在着与现实截然不同的平行世界。

  他在这几日里见过了太多他与现在截然不同的逍遥模样，展翅于天地，穿梭于林间，有如天地间最恣意的风，是让万叶无比喜爱和向往的潇洒和自由。

  他真心希望他可以不去经历那些恶意和困苦，不去做那被锁链拴住的笼中鸟，即使如此可能产生与现实截然不同的未来，即便自己在那平行时空的未来里根本就不会与他相识，可他还是希望魈可以就像现在这般，一直无忧无虑恣意翱翔。

  万叶在猛然醒悟自己对魈的感情原来是喜欢之后，比起过于理性的去分析自己究竟喜欢他什么，他做的更多的反倒是在说服自己去大方承认这莫名而起的感情。

  如今在这幻境中意外看到了他深藏于心不为人知的一面，万叶心想，或许并没有什么莫名而起的喜欢。只是他们都向往着天空，喜爱着自由，那些因外在而起的好感，最终能够归于喜欢，不过都是源于本质的吸引和共鸣。

  “所以你前几日在突然消失前说的阴阳师…是什么？”魈一边揉捏把玩着手心里蓬松柔软的雪色毛球，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毛球上系着的精巧结绳，开口问道。

  他方才确实一直在看这毛球，只觉得雪白毛球上又系着红色的绳结，乍一眼看上去，跟戴着这玩意儿的本人也太像了些。

  就在他愣神想着的时候，就突然听到身旁被自己喻作很像这毛球的人，故意压低了原本温柔的声线，凑在耳边幽幽凉凉的回答了他刚才不过随口问出的问题。

  “阴阳师…就是可以把你这种小鸟捆起来，只为我一人做事的大坏蛋。”

  魈被他吓得一愣，挺直了后背抬眼去看他时，才发现他正拿手在自己眼前比划一个用绳子把他脖子捆起来再扎紧的姿势。

  “放…放肆！”察觉到自己被戏弄了之后，魈当即羞忿的红了脸颊，捏紧手中的毛球和绳结，故作生气的对万叶喝道“不敬仙师！”

  万叶见他这样不仅没有心生畏惧，反倒弯起嘴角，眼里却没带一丝玩笑的微微弯腰，望着他清澈的金瞳，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声线格外严肃道“那你以后可得离这样的人远一些，不要被抓到了。”

  魈只觉得自己被那突然凑近的枫眸晃了眼，睁着大大的金瞳看着他愣神片刻后，才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小声嘟囔道“分明你说你自己就是…”

  “那你为何不提防着我？”

  这倒确实是万叶一直很想问他的问题，分明自己与他在真正的初见时，花了好些功夫才彻底消除了他对自己的戒备，眼下这年幼时的魈怎么跟个小呆子似的，居然就这么由着自己跟在他后面，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游荡了好几天。

  “……”这下倒让魈沉默了，金瞳望向林间树底的青苔，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倒也不是没有提防这个好像时时刻刻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是他区区凡人，只要自己想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他轻松制伏，况且…

  他将望向青苔的视线转了回来，看着万叶略显困惑道“为什么…你总会让我产生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哦？”万叶奇道。

  这回答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与那透亮的金瞳对视着，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他所熟悉的气息，一个略显荒谬的想法油然而生。

  “那…”他开口故意试探道“我被困在了这里，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金瞳望着枫红眨了眨，蹙着眉头疑惑道“我并没有将你困在这里。”

  万叶听了这回答，心中顿时明了。心想果然还是过于荒诞了些，自己竟还想着这幼年期的他会不会就是…

  他在垂眸的一瞬里将小小的失望藏于眼底后，便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闲散的走了几步故意调侃道“可是我现在只能在你身边，哪里也去不了呢。”

  “……”即便万叶藏的再好，魈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细微的态度变化，他没明白自己的回答为什么会让万叶感到失望，但这没来由的让他有些心生不悦。

  他将手心雪白的毛球攥到变形，偏头看向一侧，压下眉眼和声线，明显生气道“有外人就突然消失，没外人时你又会出现，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分明是你在纠缠我。”

  生气的时候倒是像极了现在平日里冷冰冰说话时的声音了，只是万叶在侧目看到了他那气鼓鼓的脸颊时，倒让他无端想起那些时常围绕在他身侧，小小的圆墩墩的仙法造物了。

  这联想让万叶实在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他用衣袖遮住了自己大半的笑意，也还是没能挡住那莫名把自己气成团雀的人向自己投来的杀人目光。

  “那…”万叶也只好又微微弯腰，凑上前去弯起眉眼，一边笑着一边哄道“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方才还锐利的金瞳突然愣住，看着眼前弯弯的枫红越睁越大。

  万叶看着他这鲜活多变的表情，只觉得有些过分可爱了。

  他很难自控的将这呆愣的表情，去带入到那拥有卓越轮廓的少年脸庞上。于是故意借着这机遇将那些从未与他说起，也确实难以启齿的话语，对着这幻境中年幼懵懂的他，大大方方的演练出口。

  “怎么，你不喜欢我吗？”万叶看着那愣怔的金瞳，继续笑问道。

  “喜欢…是什么意思？”魈不知所措的眨了眨清澈的金瞳，他听不明白万叶说的意思，只是看着他突然凑近的枫红，在那枫海铺天盖地柔情中，心跳无故开始加快，连呼吸和声音都带上了一些小心翼翼。

  万叶见他在自己刻意的逗弄下，有些无措的模样心里酸胀胀的。他也没有再去继续逗他，只是一边弯起唇角和眉眼望着他静静地笑，一边在心中仔细描摹他的这幅模样。

  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再有勇气同那千年后的你，恬不知耻的说出这样的话语。到时的我又会得到你怎样的回答，到时的你也会是像现在这般懵懂又愣怔的可爱反应吗？

  “喜欢…”万叶柔和着眉眼，最终笑叹着回应道“是只有凡人才会有的，无聊又莫名其妙的感情。以后等你接触的凡人多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那日在林间闲话逗弄了魈几句之后，不知为何时间的流速又开始加快。

  他察觉到自己确实一直没有办法离开魈太远，也确实如魈所说，自己只有在魈独自一人时才会被魈察觉，只要魈的身边出现属于记忆中的原住民，哪怕他们只是路过，自己都会在那个时间节点上在魈眼中突然消失，恢复到无人能感知的状态。

  这对万叶来说倒也确实稀奇了些，他像是在观看又像是在亲身参与一场已经拍摄完成的电影，一场主角只有魈一人的电影。

  就像此时他又突然出现在林间溪旁，从一个旁观者又变作参与者时，虽已看着眼前日月交替轮回了几次，但对于他来说或许只经历了一天又或许只经历了短短一瞬。

  他无法辨认也懒得再去判断自己到底在这里已经过了多久，只是在这个场景中去找寻魈时，突然抬头看见了那树枝上与仙法造物一模一样的小小青团，弯起了枫红的眉眼。

  它团坐的那个枝头并不高，也就万叶微微抬头就能看见的程度。

  青色短翅收在身侧，青与白相接的绒羽团成圆圆的一团，在挤入林间的阳光下，表面好似缓缓淌着粼粼金光。

  万叶凑上前去，看到它闭着眼睡的正香，眉心顶着一颗小小的紫菱，眼角夹着一段小小的红痕，就连那好似是被厚实的绒羽挤成一条缝的眼睛下，该是脸颊的部分都睡出了些软软的红润。

  好像跟仙法造物…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一样，果然还是本体毛色更透亮和漂亮一些吧。

  万叶踮起脚用指尖轻轻攀住它蹲坐的树枝，脸颊几乎就快要贴上它蓬松的绒羽，扬着嘴角弯着枫红的眸仔细看他。

  只见它圆圆的脑袋正一点一点，也不知道它下一刻是要把脑袋缩进绒羽里，还是干脆直笔笔的栽下枝头。

  他这毫无防备的模样实在是过分可爱了些，万叶见状忍不住坏心眼的抿起嘴角，随后故意朝那打盹的小毛团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短短的一口气不仅将那毛团吹得陷下去一小块，也惊得那青白相接的团雀一个趔趄，惊慌失措的张开翅膀扑腾了好几下才又在枝头重新站稳。

  “哈哈哈。”万叶站在它落脚的枝头下，笑得站不直腰。

  气的那团雀当即从枝头冲下来，落在万叶身旁，在一阵青金相缠的碎光下化作那比他矮上一个头的小小少年。

  脸上带着不知是睡出来的还是过于羞愤而起的红晕，冲着万叶怒斥道“你！你简直…不敬仙师！”

  “冤枉，我是怕您真睡着了会掉下来。”万叶眯起红眸轻笑道“况且，我这不也在树下准备随时接着您嘛。”

  万叶见他站一旁还是气鼓鼓的模样实在是难忍笑意，抿嘴偷偷憋笑。

  魈站在他旁边又羞又别扭的偏头不愿看他，听到他还在偷笑的声音，顿时咬着牙故意看着一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喂，凡人，你送我的红绳结不见了，我找了好些天了…”

  万叶听后心中一惊，顿时僵住了嘴角的笑意。他下意识垂眸看向自己胸口，发现自己在上一次能与魈交流的时间里送给他的结绳，自己曾亲眼看到他挂在身上妥当收好的挂饰，不知何时，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这里。

  那雪白的毛球完完好好的挂在自己身上，林间的碎光将反射在上面，只将万叶刺的双目酸胀，心中一片刺骨冰凉。

  护佑所爱之人平安，寄托着自己美好心愿的吉祥之物，居然被以这样的方式退回。这永远无法送出的结绳，就像在放肆嘲笑着万叶所期望的那些美好，根本都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既定的事实不会改变，那些悲痛的过往也终将上演。

  “看来…”万叶垂眸看着那装饰缓缓开口，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声音中的颤抖，努力维持着与平日无异的语气，轻轻叹道“这东西并没有办法从我这里送出去呢…”

  即便如此魈还是从中听出了不对劲，他带着疑惑回过头看他，也是这时才察觉到自己所说的那个结绳正好好的挂在他的胸前。

  魈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看万叶垂眸愣神的模样，便猜他或许也不知晓为什么送给自己的绳结又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见他方才还在嘲笑自己，现在又因自己一句话突然收敛笑意心事重重的模样，魈开口带着别扭的出声安慰道“算了，也并非什么必要之物，只是觉得好看罢了。”

  万叶又深深叹了口气，随后抬起脸冲着不仅发觉自己突然情绪不佳，还反过来安慰起自己魈，微微笑道“要不要一起去找些吃的？”

  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无所事事还是实在是闲得慌，明明是这人自己提议要不要一起去找些吃的，结果不知怎么就成了自己一人下水忙活半天，在溪河里给他摸来了两条鱼。

  更过分的是，自己已经饿的不行，他却还不允许自己直接生食，非得在这儿捡柴生火要将鱼烤熟了再吃，这到底是什么娇贵又柔弱的凡人。

  魈看着那还是靠自己仙法才点燃的柴火，盘腿坐在万叶怕自己着凉非要裹在自己身上的宽大衣袍里，一边看那被树枝串起在火堆里翻滚的鱼，一边问道“先前就想问你，你…是不是认识我？”

  “见过，不熟。”万叶毫不犹豫的故意回道。

  “不可能。”魈当即反驳“我们何时见过？”若是当真曾经见过，即便是凡人，自己也绝无可能对他这样的人毫无印象。

  篝火将万叶枫色的眸烧得通红，在干柴烧灼的噼啪脆响中，万叶望着那不断舔舐鲜鱼的火苗缓缓开口，温声回道“在很久很久…以后。”

  “？”魈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本以为万叶就要与自己说一段或许当真被自己遗忘的往事，却听到他开口说起了自己与他的未来。

  他看着万叶被火光照亮的柔和面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投上脸颊的倒影，见他不似在与自己开玩笑的认真模样，刚要继续开口问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被那递到自己眼前鲜香焦脆的烤鱼遮住了视线。

  他看到万叶在烤鱼后望向自己带着笑意的枫红，听到了他明显是故意打断自己话头的模样，开口问道“尝尝？”

  “你可以吃这种吗？”年幼的声音脆生生的，却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我怕上面撒了佐料对你伤口不好。”

  穿着白色狩衣的少年跪坐在榻榻米上，将一盘烤鱼推到了一只火红的小狐狸面前。见那小狐狸张口就狼吞虎咽，没有丝毫介意的模样，端坐在一旁的白发少年才浅浅松了口气，随后弯着枫红看着小狐轻笑道“好吧，看起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魈盘腿坐在他身后看着他，抱着臂垂着眸无奈的叹了口气。

  方才他也是看着万叶进了厨房，将在晚饭时故意一口没吃的烤鱼从厨房打包带了回来，只为带给这不知何时伤好苏醒，已经可以在房内活蹦乱跳的小狐狸吃。

  这里或许时间流速有些问题。魈望着万叶的背影心想道。

  因为他能很明显的察觉到万叶似乎比原先长高了不少，已经从原先只有五六岁的模样，长成了一个半大的小小少年。

  他这些时日只能围着万叶打转，有时万叶会突然看见其实一直在他身旁的自己，但更多时候，他还是像个身临其境的局外人，沉默的看着他陪着他再次走过那些早已成过往的岁月。

  或许这里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年半载或是更久，但是在魈看来似乎又只是看着他练字舞刀，修习法术，日升月落快速流转，交替了几个轮回。

  “那个…”万叶看着那吃好喝足正眯着眼满意的一边舔着爪子一边蹭着脸的小狐狸，开口有些犹豫道“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万叶看着那小狐狸舔毛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心中也有紧张。自他醒后自己一直小狐狸小狐狸的唤他，也未见它有太多不悦，如今贸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总还是担心有些冒昧。

  主动讨要妖兽名讳，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想必这灵性未散的小狐狸也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万叶与他深蓝色的兽瞳对视片刻后，便见他摇了一下身后蓬松的大大狐尾，随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抖了抖毛后，三两下从床榻边跳到了万叶的书桌上。

  然后万叶就看他四只爪子一前一后都往自己砚台里走了一遭，砚台里的墨被他溅了满桌，然后他踩着一个个浓黑的狐狸爪印，往那叠摞好的崭新宣纸上一跳，又摇哒摇哒的用爪子踩出了一大串拆家似的混乱墨痕。

  墨汁沁透宣纸，将崭新的宣纸染透了好几层，万叶不仅不在意，反倒凑在那狐狸身后埋着头仔细辨认。

  直到那狐狸踩完后又像狗子一样甩了甩自己的毛，万叶才从宣纸上抬起了自己溅满了墨点的小脸，望着一屁股坐回书案上舔着爪上残余墨汁的小狐狸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达达…利亚？”

  橙毛的小狐狸眯起深蓝的兽瞳，扬起脑袋十分骄傲的冲着万叶点了点头。

  魈支起腿坐在他们不远处，心情不悦的盯着那毛茸茸的狐狸沉默着，看着万叶被他溅了满身满脸的墨渍，脸黑的快比上那书案上砚台了。

  万叶此刻并不知晓魈的存在，他枫红的眸子里只望着那小橙红的小狐狸，满满都是意外和惊喜。

  “那你，愿意做我的式神嘛？”他像个真正的孩童望着它无比欣喜的问道。

  他根本无暇去顾及被浪费的宣纸和亟需清理的衣服，比起一片狼籍的书案和衣物，他更在意眼前这只小狐狸对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的态度。

  怎么会有阴阳师在收纳式神前，会先去征求妖怪的同意啊。魈看着万叶那无比期待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无奈道。

  那小狐狸听了万叶的话，从书案上坐直了小小的身子没有再动，睁着那双湿漉漉的无神蓝眸看着眼前的万叶，蓬松的狐尾在身后悠哉悠哉的大幅度来回摆动。

  “你是答应了吗？”万叶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可它就这么静静看着万叶，除了状似悠闲地有节奏的摆动狐尾外，没再有其他任何表示。

  万叶见它似乎听懂了也并没有反抗的意思，便当它这番是默许了。

  还有些肉乎乎的手指隔空捏来了一道纯白的符箓，在上面用灵力画起了繁复冗杂的符文，随后闭上眼用略显稚嫩的声线随着符文的落笔，规规矩矩的按照步骤念起符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带着风元素的灵力顺着万叶的符文和咒语落在了坐在书案上一动不动的小狐狸身上，给他橙红的毛发渡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浅青。

  咒语念罢后万叶却有些不敢睁眼，当他几次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准备，怀着紧张和期待的心情悄悄睁开了一条缝时，看见那小狐狸沐浴在莹莹青光里冲自己歪头眨巴蓝眸的模样，连他自己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叹道“我成功了吗？！”

  小狐狸愣了一下，随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在万叶期待的注视下举起它黑黑的前爪，用后腿支撑微微站起身，眯起眼扬着嘴角冲着万叶无比高兴的叫了一声，听上去就像是在跟他一起欢呼。

  “我成功了！”万叶兴奋的伸手接过它的前爪，将它高高举起，白皙的脸颊和纯白的衣物上沾满了点点墨渍，却丝毫没有遮住他眼底由心而起的亮意“我有式神了！”

  魈看着那一个敢问一个敢应，在房里兴奋到转圈欢天喜地的一人一狐，撑着脑袋非常无语的移开了视线。

  这狐狸就算不知是被什么伤成这连化形都费劲的半死不活模样，但他好歹也是一只九尾狐。

  九尾狐在能力巅峰时已经有了不亚于高阶仙兽的妖力，所以他们大多心高气傲鲜少愿意与人为伴。即便万叶天资聪慧又足够努力，可他现在看起来也最多不会超过十岁的年纪，哪有能够轻松驾驭九尾狐的灵力，那术法落他身上怕不是也如春风拂过般不痛不痒罢了。

  这死狐狸，根本就没有被万叶收做式神，还在这儿装作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陪他做戏逗他高兴。

  本事没有，糊弄孩子倒是挺有一套。

  之后魈就看万叶走哪儿都喜欢把那名为达达利亚的小狐狸带着，有时是把伤还未彻底痊愈的它抱在怀里看书，有时则是任由它在自己修习演武时在身旁不远处自由玩耍。

  他虽没有逢人便去炫耀自己有了式神，但魈能感觉出来他确实在因这件事每日都很高兴。

  而那狐狸，虽并没有被万叶收做式神，但每天也都有在尽心尽力的去扮演自己式神的角色。

  魈只觉得这倒也是稀奇，自己其实已经看到几次这狐狸趁万叶习武时不注意，偷偷溜去后山玩耍。他分明是发自内心的不愿去受凡人束缚，可又在万叶身边像哄孩子般一直在逗他开心。

  而且，若是按照现世的结局，这狐狸应当就是后来万叶跟自己提起过的那只好战的狐狸式神，或许这中间发生过什么变数，让他又真心实意的想追随万叶，心甘情愿的做了他真正的式神。

  当时间流速再度放慢的时候，魈看到了万叶正在被家中的老仆服侍着穿上了一件比起往日单调的雪色，纹样要略微丰富不少的狩衣。

  他似乎是要跟随父亲参加什么活动或是聚会，所以他在被穿戴好服饰后，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了他父亲正在穿戴的样式华贵的礼装狩衣上。

  那整整齐齐叠在一旁等待上身的外袍，滚着金线走着暗纹的衣袍袖角尽显华丽，让万叶在凑的不能更近的距离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绣工精细的暗纹。

  “万叶，不可以乱碰。”父亲出声温声制止道。

  万叶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快速收回了手，像个真的做错了事的孩子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

  同样穿着隆重的年轻夫人见状在万叶身前蹲下身，她全然不顾身着的衣物是否会因此被褶皱弄乱，只是微微仰头看着万叶，温柔又耐心的缓解孩子被莫名训斥后的无措。

  “这衣服要等万叶成年了，通过了各大家族的考核，就可以穿了。”

  万叶明了的点了点，在母亲的温柔和耐心下，枫眸又看向了更衣间的拐角，葱白的指尖指向了那摆在拐角处的另一件华服，轻声问道“那一件…是什么？为何我从未见父亲穿过？”

  夫人顺着万叶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拐角的透明防尘罩内，标准身量的衣装模型整整齐齐的穿套着一套红白黑三色相间的礼装狩衣，上面装饰着点点金饰，袖口裤脚边的缘都绣着枫叶的暗纹，远远看着就像是有红枫在衣料上翩翩而舞。

  仅是穿在衣模上，就有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华丽和贵气。

  夫人见万叶被那礼装完全吸引视线的模样，忍不住偷偷抬头与刚刚穿戴好外袍的丈夫对视一眼。

  得了丈夫由你解释的无奈眼神回应后，夫人又看向万叶眯起眼狡黠一笑，开口解释道“那件啊，是要经过家族选举再由社奉行上报，最后由将军大人钦定为枫原家最顶尖的阴阳师才可以穿呢，万叶要努力把它当作目标吗？”

  “自然是要的。”万叶将视线从衣物上收回，枫瞳看着自己母亲坚定道。

  年轻的夫人看着自己孩子充满自信的模样，弯起眉眼温柔的抚过他鬓边的枫红，微微笑道“那便要加油哦，妈妈可等着万叶穿上这套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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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年期甜饼 且看且珍惜（x

  补一条差点忘了这个 在去确认绳结准确的寓意时 代到死的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