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生存守则(蜜桃喵喵子)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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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子生存守则(蜜桃喵喵子)全文免费阅读

2024-05-30 21:1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之后被伪造的文书上达天听,龙颜大怒,派锦衣卫查抄徐府,万劫不复。”

  任何权利都有边界,任何自由都有条件。威望和荣耀的顶峰后往往是万劫不复。这些无论是前世在现代社会中生活的明徽,还是如今在这个时代生存的明徽,都深刻明白。

  多米若骨牌从触发起的那一刻,便注定引发无数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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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出🐦的咕咕咕咕咕咕声!

  写的不是很好,就是说水平不够,作者自己也很痛苦😢😢

第119章 大丧-下 第三卷 【完】

  

  窗外流云缓动,紧闭的房门内偶有光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零碎斑驳,光怪陆离。仿佛只有它们才是自由的,于寂静无声的灰暗处中恣意。

  怀王目光里依旧带着审视的意味,他眸色阴鸷,带着如深潭般的沉寂,“我知你现下听来觉得荒唐,可现实就是掌权者可以随意碾碎任何你珍视的一切。”

  “你外祖父尸骨未寒, 徐府被锦衣卫查抄的时候,连我一个皇室宗亲也被霍家几十号护卫看守在一处庭院内。无权无势,到头来空有头衔。身份算什么,地位算什么,当你无用时,那些不过是薄如蝉翼的金纸。它除了华贵脆弱,什么都防不住,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摧枯拉朽般寥落,却无能为力……”

  这些话听来残酷,明徽却心头一凛。

  “我明白的。”他张开唇,却只于心中默默念道。

  怀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望着脸色渐渐苍白的明徽,说不出的酸痛于心底翻涌。他叹息了一声,继续无力道,“霍家轻而易举毁了你外祖徐家,试图染指天威。他们的大逆,欺罔,狂悖,跋扈……手腕强势到勾结南直隶刑部大理寺草菅人命,罔害朝廷命官,已经到了末路。圣上知晓一切后同样如法炮制了一出快刀斩乱麻,借边关战乱之手,给蓝,燕,两军机会。霍家就此在一道道不得营救的暗令中被鞑靼围攻,没有粮草,没有后援……得了个满门英烈的好名声,却也彻底消散在灰尘中,也没落了。”

  这段往事说来机密,但细想来不过是君主的一次还算体面的清剿方式。借外敌之手,吃掉朝中最盛的权势,然后将其功劳和部下分散于蓝,燕二部。

  明徽阴谋论的想了想,或许圣上早有预谋,却也不想宋国公府从此做大,于是碾手间便将蓝家嫡女许给朝中寻常文官之子为威慑和打压。

  虞老爹打死也不想娶,蓝氏打死也不想嫁,他们的结合是权利游戏下的悲剧,是一盘白吃黑的棋局下注定被牺牲的小人物。可孕育出的虞明靖竟然峰回路转又卷了进来,明徽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谁更可怜一点。

  愣神的功夫,怀王陷于回忆中喃喃着,“后来,后来……”

  明徽还等着接下来的往事,却听到一阵猛烈的咳嗽,抬头望去时,断线般的红色血珠顺着怀王嘴角处滴答落下,渐渐染红了大片被褥,让人猝不及防。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了屋中长伴的药香,怀王脸上已毫无血色,头晕目眩之际还不忘继续念道, “后来……你娘进了教坊司,被虞家花费重金赎出后恢复良籍。霍氏成了敬宣侯长房唯一留下来的女儿。天宥三年的冬日,我被封了怀王,就藩的前夜,你娘不知又使了什么手段,买通我的护卫后求到我跟前,扑通跪下后哭的满目通红,可怜至极,要跟我一起去蜀地。”

  “那会儿你外祖家已被平反,她也不再是罪臣之女。夜里她陪伴在身侧,我感怀过往,以为从前种种不是她的过错,也是无辜落难之人。于是心想给足了虞家银子,就带她去个安生地方,纳为侧妃好好过日子吧。”

  “可没几日过去太后重病,却叫我定要娶霍氏为正妻。”

  如若事情能顺利的发展下去,接下来很多悲剧大概不会上演。可偏偏悲剧已经发生了,那必然是其中又起波折。明徽忍住想去帮怀王擦拭嘴角鲜血的冲动,微闭上眼睛握紧拳心道,“我娘她……她又做了什么。”

  怀王已没了力气,闭上眼睛气喘着,呼哧呼哧剧烈呼吸声响彻静谧的屋舍。他却用这虚弱无力的声调,说出了最可怕的事,“你娘生怕自己无法达成所愿……让她身边那个叫斐青的孩子……把霍氏……咳咳……哄骗到一间偏僻的院落,下了药,寻来几个混癞汉子……让他们一同……咳咳……咳……奸辱了她。”

  眼泪落下,明徽终还是无法承受这种要将他心里防线撕碎的痛苦和愧疚。

  他木然的沉默,不出声的起身跪在原地。真相的丑陋程度还是远超预想,心口处仿佛被人紧紧攥住,让他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怀王来不及咽下口中鲜血,挣扎着用枯瘦的双手掀开被褥,跌撞来到明徽面前,居高临下的强迫对方于自己对视, “我赶去时,已经救不了任何人了。”

  “她怎么能这么做,她怎么能这么心狠……”

  满是废墟寥落的小院里,一声声绝望至剥肤之痛的撕心悲鸣,再也不会有人来救她,庇护她。曾经那般疼爱她的亲人,可以让她骄傲无忧活着的父亲,母亲,兄长,皆惨死于烽火狼烟中,如今她发鬓凌乱,满身血淋淋的伤痕,蓬头垢面的脏污,华贵精致的衣衫被撕扯成碎片,璎珞珍珠滚落满地。

  被如恶鬼般的群人凌辱,被践踏成淤泥,毫无尊严的从金玉满堂花香雪的高贵云端,坠入无望灼烧的吃人地狱。

  霍覃宜颤抖的眼里的空洞麻木,满是鲜血的双唇嗫嚅着什么,惨淡如脆弱的寒霜。万念俱灰的滋味,原来竟是这般模样。

  以致到最后查到凶手,他命人绑住燕斐青,证据全部摆在实面上。徐妧儿明明还是那副温婉清媚的面孔,却冷笑着露出狰狞如鬼魅般残忍的面孔。她一字一句,美丽的唇角微微勾起,含笑似蜻蜓点水般轻巧道,“她霍覃宜承受的,不过是虞郎没把我从教坊司赎下后,最不堪的下场罢了。霍家害我至此,我害她又如何?”

  怀王禁不住心头之痛,使劲气力将一旁小几上的琉璃瓷盏摔了出去,大片滚烫的药茶泼洒在明徽额头处,脖颈处,浓黑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滑落,留下一片红色的伤痕。

  明徽疼的咬紧了牙关,却动也不动的承受了这份怨气。可怀王的视线里已容不下任何情感,只涨红了苍白虚弱的脸颊,怒吼道,“可你生母到最后都不知悔改,赵晖的出生,不过是我之后想要覃宜好好活着的贪念而已。”

  言罢于此,怀王目光决裂赤红,终于吃不住力,像一朵羽毛般轻飘飘的瘫落在地上。他虚弱的靠在床沿处,喃喃道,“我想,至少她和我有个孩子,就不会只想寻死了事了罢。”

  “徐妧儿能做出这些事来,真的……死不足惜。她恨毒了霍氏一族,可若不是她最先起的坏心思,后面又怎会发生那么多的变故。可偏偏她又怀了你,叫我查到真相也没法当场杀了她!可就算怀了你,我又怎么可能认你。她那么恶毒,那么该死,她的孩子……”

  怀王因为痛苦的面容狰狞着,浑身不住颤抖的望向明徽。可话说至此,他槁木死灰般的眼睛里通红着,突然便泪如泉涌。这么多年的迁怒,至此方才觉得愧疚。“我知你是无辜的,这几年看下来,到是个明事理……善良好心肠的孩子。不是你娘心狠至此,你将是我记在玉碟的孩子,你会是赵晖,你也会走赵晖一般的路……”

  明徽颤抖的动了动嘴唇,带了几分无奈苦涩,哽咽着打断道,“这世上本无如果二字。我娘有错在先,您念着情分不杀她已是仁慈至极。您不认我,我能理解的,我真的能理解的……”

  无数过往的仇恨痛苦积于胸中,怀王于漩涡中挣扎,深受折磨,并不断消磨他的善良诚挚,他该是自私,心狠与怯懦的。如今大限将至,他缓缓道,“晖儿叫你来问我过往之事,也是有心认回你这个兄弟,你的前途……不必担忧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真相,骗他也好,哄他也罢,过去的事终究是前人造的孽,不该牵扯到你身上。”

  “他若再问,你便把一切过错推到我身上罢。是我即辜负了你母亲的期望,又逼疯了覃宜……”

  明徽再也无法控制的伏身将头重重扣于地面,眼泪不住的下落,痛哭声从喉管处溢出,前端所有的一切变的模糊。可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如此轻松的就承担了原主的命运。

  他的良知让自己无法仇恨狠心抛弃自己的父亲,也无法怨怼生母曾经犯下的沉重过错。他即是这段过往的看客,又深陷于污糟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怀王已渐渐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他轻轻拍着明徽的肩膀,似是一个父亲般温声的哄劝和安抚,“我不曾养育过你,死前也不会允许晖儿将你归纳回宗室。你也不必将我的生死放在心上,权当陌生路人也好。”

  “勿生贪欲,勿怀恶心。坦坦荡荡的走自己的路,比在皇权下小心翼翼的讨生活……强上太多了。”

  明徽那日不知怀着怎么样的心思,一步步踏出怀王的内院。

  他往前看,世子大婚的红绸将门框包围,宴客厅的人群嘈杂喧哗,热闹的杯盏交错间他们谈笑风生,不见任何悲伤。他往后看,无尽头的落寞埋葬着蒙上灰尘的过往,看不清到底是谁的错的更荒谬可怖。

  “我其实不是明徽……也不该是赵晖。我不是他们,我只是,我自己……”

  眼泪莫名再一次滚落而下,明徽眼前一黑,直愣愣的跌倒在地上。也不知就这样躺在地上过了多久,隔了一道门的热闹,寂静的院落里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坠落。

  他就像一颗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种子,本该是脆弱渺茫的。可偏偏一股不服输的倔强让他在陌生的大地上生了芽,又在一次次挫折和茫然间抽枝,成长。

  现在根须深入地底,于此间万物融于一体。一颗树就此而生,随意折断枝干都会觉得痛不欲生。

  他记得,从这个时代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遗忘了最初的名字。他应该是明徽,因为不抛弃过往的自己,无法与这个世界达成和解。他恐惧,茫然,失落,痛苦,挣扎。他必须是明徽,了解他的过往,探究他的宿命,帮助他走完未来的路。

  因为他就是明徽,他只能是明徽。

  “哎呦,怎么跌倒了也没个动静。”许大夫推门而入,吓得急忙将明徽从地上扶起。

  “许大夫,我叫什么来着。”明徽头脑昏沉的厉害,脸上布满了斑驳的泪痕,浑身脏兮兮的没一块好地。

  “这是怎么了?”许大夫察觉中对方浑身的冰凉,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轻轻应道,“你是虞家少爷,虞明徽啊。”

  明徽眼神涣散,一时间所有情绪压抑在喉间,他忍不住捂住脸,任凭泪水汹涌,“嗯,我就是明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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