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十六期食物·对话中，我做了一道家乡的素什锦，以表心中对家的思念。在我的家乡南京，春节前忙活完卫生大扫除后，妈妈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张罗准备“素什锦”了。素什锦又叫“十样菜”、“十景菜”，因为最初的确是由十种菜蔬组成的。民国学者潘宗鼎在《金陵岁时记·十景菜》写道：“除夕，人家以酱姜瓜、胡萝卜、金针菜、木耳、冬笋、白芹、酱油干、百叶、面筋十色，细切成丝，以油炒之，谓之‘十景’。”素什锦不仅色彩缤纷好看，每样菜还都带着吉祥的寓意，为新年讨一个好彩头：黄豆芽形像如意，代表事事如意；藕有多孔，代表路路通；笋丝细长，代表“节节高”。另外荠菜谐音“聚财”，芹菜谐音“勤劳”，等等。如今卤菜店买起来很方便，于是年前还自己炒素什锦的家庭越来越少。可我妈妈还保留了这个习惯，赶在年三十前去把食材买回来，分别洗净、摘净、切碎、炒熟、拌匀，忙上个大半天。做出满满一大搪瓷盆的，邻居亲戚家送一送，也就不剩多少了。年三十的餐桌上少不了这道菜，油腻荤腥的吃多了，突然有道清脆爽口的出现便格外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