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央视新闻客户端

25年前，78天的轰炸使南联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遭受的经济损失至今难以估算。对于许多死里逃生的民众而言，战争结束，他们的痛苦和煎熬却刚刚开始。

总台记者 张颖：格拉查尼察位于省会普里什蒂纳东南9公里处，科索沃战争结束后，一个沉寂了几百年的小村庄，挤满了塞族人，成为塞尔维亚最重要的飞地。

1999年 科索沃当地新闻主持人：在夜间的轰炸中，普里什蒂纳的公共汽车站被摧毁，存储汽油的仓库第六次遭到炮击。

作为遭北约轰炸的重灾区，科索沃的各个社会层面都遭到了破坏，战争带来的经济损失更是难以被具体衡量，成千上万的人因为冲突和暴力，无法忍受而逃离。

前科索沃当局官员 斯托扬诺维奇：两天前（3月初）发布了一项关于塞族人在这里的感受的新调查。65％至70％的人感到完全不安全，大约25%的人感觉有点安全，而这里只有6%的塞族人感到完全安全。

阿族学生：北米特罗维察很紧张，因为冲突不断。

塞族学生：有些孩子真的很害怕，我们不被允许外出，那样父母会担心。

塞族学生：不安全，没有丝毫安全感。

因为极度对立，人口普查难以进行。根据1991年南斯拉夫人口普查数据，有19.4万名塞族人居住在科索沃。根据塞尔维亚政府2021年公布的数据，科索沃境内当前有9.5万塞族人，相对于战前，下降超过50%。阿族实际人数在116.2万至132.5万人之间，较战前也有所下降。

前科索沃当局官员 斯托扬诺维奇：阿族人和我们面临的共同问题是没有强大的经济来支撑。如果你看看每天有多少阿族人离开科索沃，特别是在签证自由化之后，当他们可以持科索沃护照前往欧洲时，你会发现每天成千上万的阿族人离开科索沃。

战争结束后，科索沃约40%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17%的人生活在极端贫困中。联合国儿基会2021年年度报告称，科索沃仍然是欧洲最贫困的地区之一，有23%的人口生活在贫困之中。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2023年的报告，科索沃的贫困人口增加了16%，同时经济增长也出现了创纪录的下滑。

塞尔维亚历史学家 古季奇：因为这里失业率高、犯罪率高，年轻人想离开这里。美国用炸弹输入民主的其他地方的情况可能也类似。

前科索沃当局官员 斯托扬诺维奇：有一家公司试图建立大型贸易中心，他们向欧洲复兴开发银行申请到了贷款，并签署了大额贷款合同，五六千万欧元。但一段时间后，欧洲复兴开发银行取消了贷款。他们的解释是，科索沃未来10年的人口不会超过50万至70万人，而目前官方公布的科索沃总人口是超过200万。

贝尔格莱德与普里什蒂纳对话于2011年3月正式开启，13年来一度停滞，塞尔维亚政府努力实现关系正常化的愿望困难重重。

普里什蒂纳大学教授 贝卡伊博士：虽然我们知道我们之间的偏见根深蒂固，但如果我们想要消除这些偏见，唯一的办法就是更好地相互了解，即便存在明显的分歧，但也没有人想要战争。

科索沃战争结束后，美国在科索沃东南部建立了名为邦德斯蒂尔的巴尔干地区最大的军事基地，占地36万平方米，可容纳多达7000名士兵。

塞尔维亚广播电视台驻科索沃记者 伊季奇：北约、西方列强掌控这片地区，因为控制该地区对他们来说是有用的。在距离这里70公里的科帕奥尼克最高山峰上，北约设有雷达控制着整个巴尔干地区。

2022年11月，塞族人集体从科索沃各行政机构中辞职，呼吁成立塞族市镇联盟，这是过去两年反复的议题。

塞尔维亚作家 记协主席 拉科切维奇：“城市”是我们生存的关键词。每个年轻人都想看到一座现代化的城市，看看它的门面，感受一下舒适，感觉自己是社区的一部分。尽管我们是生活在贫民窟，生活在泥泞的村庄里。

“科索沃在线”记者 西米奇：在北米特罗维察市和整个科索沃北部，97%是塞族人，80%的警察不懂塞语。想象一下他们如何沟通，人们行使权利有多困难。

总台记者 张颖：夜晚你们也是在这里吗？

意大利宪兵：是的，24小时，有轮岗。

总台记者 张颖：比如您是8小时或6小时？

意大利宪兵：8小时。

总台记者 张颖：别的村镇也有宪兵吗？

意大利宪兵：有些是北约士兵。

总台记者 张颖：这是我第三次探访科索沃，2017、2019和2024年的3月。与前两次看到的不同景象是，破损的塞尔维亚国旗倔强地飘扬在北米特罗维察的每一条街道。敦实的路障告诉你，这里就是塞阿分界桥，桥两侧持枪荷弹24小时值守的意大利宪兵，不知换了多少轮，桥下美丽的伊巴尔河还在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