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文脉:创造社、南国社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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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文脉:创造社、南国社及其他

2024-07-14 04:3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原创 徐 涛 上海通志馆 收录于话题#党史学习12个

宣传画:在“左联”成立大会上的讲话

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一群有理想的年轻人拿起了枪去干革命,与此同时,还有一群有家国情怀的青年选择用笔去反对那个旧社会。

他们虽然没有拿枪干革命的人那般危险,但仍会选择留在上海,在租界城中生活。静安寺附近兴建的一条条里弄中,曾经有过不少重要的文艺社团,发生过许多历史故事,他们有人暴得大名,有人销声匿迹,有人革命到底,有人出现信仰危机,曾结伴同行,又各分东西。

郭沫若就是这样一个代表人物。

郭沫若与冯乃超在上海

今日我们了解的郭沫若是中国新诗的奠基人之一,历史剧的开创者和奠基人之一,唯物史观史学的先锋,古文字学家,考古学家,社会活动家,甲骨学“四堂”之一,第一届“中央研究院”院士,中国科学院首任院长,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副总理兼文化教育委员会主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中国文联首任主席,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首任校长,一生取得巨大成就、诸多头衔。而追溯到1921年前后,他还是一个未及而立之年的青年。那一年,他发表第一本新诗集《女神》,成为中国新诗的奠基之作。他与郁达夫、成仿吾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在日本东京创立了文学学社——“创造社”。

1926年春,创造社成员摄于广州

左起:成仿吾、郭沫若、郁达夫、王独清

创造社成员间没有统一的主义和思想,只是主张本着作者内心的要求,从事于文艺活动。

郭沫若、郁达夫、成仿吾等人很快陆续结束了日本留学生涯,回到中国,又选择在一起生活,租住在民厚里。这与支持创造社的上海泰东书局迁址不无关系。1922年,上海泰东书局编辑所从马霍路(今黄陂北路)德福里320号移到民厚南里(今延安中路1238弄9号),印刷所也设在民厚南里。

创造社同仁要办《创造》(季刊)和《创造周报》《创造日》《洪水》《创造月刊》等刊物,都离不开上海泰东书局的支持。换一句话说,泰东书局是创造社的大本营,亦不为过。

郭沫若在1922年5月的《创造》季刊第一期首篇发表《创造者》一文,宣称要带着创造者的“孤高”“苦恼”“狂欢”和“光辉”去“努力创造”,这种创造将使“火山之将喷裂,宇宙之将狂飙”。可见,他们充满叛逆精神,一往无前,有着挑战权威、挑战现存秩序的勇气和渴望。

这种愤懑不是全无来由的,居上海大不易,创造社同仁的生活普遍极为困顿。郭沫若回忆:

回到上海仍然住在民厚南里,仿吾移住亭子间,把前楼让给了我们。均吾又搬回马霍路去了。那时候我已经有三个儿子,第三子的佛孙生后刚满两月。我毕业了,家里给我汇了三百块钱来,要我回四川。那三百块钱便是我唯一的财产。我最初的计算是,回国之后暂时到上海附近的乡下去,把我的《浮士德》译稿整理出来,以了结一重公案。译好之后或回四川,或到什么地方去,再定行止。

……

我的日本老婆自从回到上海以后,她便很少开朗的日子。生活自然是和她所想象的“幸福”完全背驰,第三个幼儿的消化系统的疾患,实在是最大的累赘。……回到上海以后……中外的医生没有一个敢信任,医费也贵得惊人。如果有钱倒还没有什么,但在过着奴隶加讨口子生活的人,连坐电车的车费都时常打着饥荒。老婆因此便时常吵着要回日本,她要顾着几个肉体上的儿子,我同时也不能不兼顾着几个精神上的儿子。她带着三个儿子回日本,独立地是不能生活的,除非实际讨口。所以那便逼着我不得不把创造社的全部抛弃。这是一个重大的矛盾,因此在家庭中也就免不了时常在闹着风波。

郭沫若的生活如此窘迫,成仿吾、郁达夫等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上海泰东书局没有和他们签订正式的薪水协议,一旦没有钱用的时候,他们不得不拉下文人的孤傲自尊,去讨要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报酬。

但是他们是为理想而不是为金钱从事文学创作。困苦的生活所培养出来的是一股“狂叛”的精神,渗透到他们的文字中间,使得更多人遥感钦佩,这让他们成为中国新文化运动的重要旗手。

“五卅惨案”之后,越来越多上海文艺界知识分子的政治倾向随之发生了一个很大扭转,这就是“文艺向左转”。一种关注下层人民、反对贫富悬殊、要求自由和变革的进步思潮开始在社会上迅速流传,这种思潮被称为左翼思潮,这批文人被叫作左翼文人。创造社主要成员后期都转向了马克思主义,提倡无产阶级革命文学,抛弃了浪漫主义,接受社会主义的写实主义,成为左翼文人的重要一支,最终在1929年2月被政府封杀。

早期与创造社“一块儿翱翔”的还有田汉。

青年田汉

1922年9月,创造社成员田汉偕妻子易漱瑜由日本回国,也僦居在民厚北里,任职于中华书局编辑所文化部,开始了他的文学戏剧生涯。

1923年春,由于个人之间的意见龃龉,田汉与创造社脱离关系,一时处于孤军奋战的境地。有着“戆直而爱蛮干”的“湖南牛”精神的他,并不因此而却步。夫妻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划,终于在1924年初创办了《南国》半月刊,创刊宗旨是“欲打破文坛的惰眠状态,鼓动一种清新芳烈的空气”。前后长达8年之久的南国艺术运动,便在筚路蓝缕之中毅然发轫了。

《南国》半月刊全由夫妇两人自己校对,自己出钱印刷、发行。如此繁重的工作,致使易漱瑜劳瘁成疾,加以经济拮据,田汉心力两疲,刊物编至第4期不得不告中断。易漱瑜在上海染病,误于庸医,身体日益衰弱。1923年秋天,田汉决定送她回湘疗养。但天不假年,1924年1月14日深夜,还十分年轻的易漱瑜竟与世长辞。

田汉失去了他的知己爱人,更失去了他事业上的良助,悲伤到了极点,从老家回到上海后,一度精神颓唐,直到他遇到唐槐秋之后,生命再燃星火。当时,唐槐秋决定创办一个电影剧社,正在为剧社取名而发愁,田汉说自己和去世的妻子曾创办过一个叫《南国》的半月刊,这个剧社的名字可否叫“南国”。他这话一出口,立即得到唐槐秋的赞成,于是中国话剧史上具有承前启后意义的“南国社”就这样诞生了。

“南国社”的牌子正式贴在民厚北里的弄堂口,409号田汉上海寓所也成为日后南国社成员的主要活动地点。

上海田汉旧寓,今永嘉路371号。1928年田汉在此创办南国艺术学院

1930年前后,田汉参加民权保障大同盟、左翼作家联盟,并被选入7人执行委员会。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任“左翼剧联”党团书记和中共上海中央局文化工作委员会委员,同时写了大量作品,以鲜明的革命立场和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鼓舞人民进行革命斗争。

田汉毕生献于文化艺术事业,创作了话剧、歌剧60余部,电影剧本20余部,戏曲剧本24部,歌词和新旧体诗歌近2000首,成为我国现代话剧的开拓者、戏曲改革运动的先驱者。最重要的是,他作词的《义勇军进行曲》,后来被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1947年,田汉(右二)与郭沫若、许广平在上海鲁迅墓前

《义勇军进行曲》的曲作者——聂耳,其实也住在不远处。1935年3月,聂耳就是在赫德路恒德里一条石库门里弄(今常德路633弄)的房间里,谱写出了这首电影《风云儿女》的主题歌。

聂耳遗像

聂耳1912年2月出生于云南省昆明市,五卅运动爆发时,还是少年的他曾在一篇作文中写道“吾人欲免除罢工之患,非打破资本阶级不可”,思想明显受到了当时风起云涌的革命风潮影响。1928年,聂耳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1930年7月,聂耳来到上海,第一份工作是云丰申庄的稽查员。在此期间,聂耳利用工余的时间自学英语、日语、小提琴、口琴。1931年3月,云丰申庄因走私漏税的事件败露遭罚款后破产。4月,聂耳通过招考,进入明月歌舞剧社。在明月歌舞社的1年零4个月里,聂耳拜师学习,并自学多种中西乐器的演奏。他阅读音乐书籍,钻研琴谱、古琴谱、昆曲谱和民歌、戏曲,逐渐熟悉了大量中外音乐名作。与此同时,聂耳尝试着开始进行音乐创作。1932年6月,加入左翼戏剧家联盟,认识了田汉等许多左翼文艺界人士。

1935年2月,田汉被捕。为了逃避反动政府的追捕,聂耳于1935年4月15日撤往日本。7月17日,不幸溺水身亡,年仅23岁零5个月。

1935年8月,田汉悼念聂耳写下挽诗的手稿

聂耳在上海仅生活了4年半,在音乐界、电影界从事创作仅2年,但他所创作的音乐作品有歌曲34首、乐曲4首,几乎全部受到了人民的喜爱。1954年,郭沫若为聂耳撰写的碑文中,称他为“中国革命之号角,人民解放之鼙鼓”。

由于缺少历史资料,聂耳恒德里旧居的具体门牌号始终无法确认,如今因为城市建设需要,民国旧里也已经被拆除。

文章选自上海通志馆主编“上海地情普及系列丛书”,徐涛著:《古韵新声静安寺》。

原标题:《左翼文脉:创造社、南国社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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