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岁高龄诗人灰娃:诗从灵魂中生发出来,独特陌生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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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岁高龄诗人灰娃:诗从灵魂中生发出来,独特陌生又美妙

2024-01-23 03:5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原创 何晶 文学报

灰娃,现年93岁高龄的女诗人,自上世纪七十年代写诗以来,创作近50年,诗作却不到一百首。如其所言并“不高产”,因为她信奉一点,诗从她的灵魂中来,“必得诗自内心催我,我才能写”。

她曾这样解释自己的这个笔名,“这个名字流传西部,其亲切、微妙的涵意,标准国语很难说透。我试谈谈:灰,直意是一种颜色,转意为暗、苦、涩。‘灰娃’,苦命的、令人怜惜、疼爱的小孩。爱称、昵称。有那种意味儿,对被呼者没尽到责任而致使其命运坎坷清苦,一种歉疚味儿的痛惜之情。”

她的一生,是从濒临死亡与精神分裂症中顽强挣扎出来的生命,是诗,让她重生。

灰娃:诗从诗人的灵魂里来“在中国诗歌界,灰娃是一个奇迹。她的生命是奇迹,她的诗也是奇迹。”评论家谢冕如此定义诗人灰娃。所谓“奇迹”,在于她曾经濒临死亡又饱尝精神分裂症之苦,却依然顽强、积极,在反抗命运的途中找到了诗,诗从她的灵魂中生发出来,独特、陌生又美妙。灰娃在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活动中

现年93岁高龄的灰娃,自1970年代开始写诗迄今快50年,诗作总计不到100首,算来颇不丰。但以出版人、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诗歌来到美术馆”第67期主持人汪家明所言,这些诗背后,是中国悲喜交集的大时代和与时代紧密相连的一个人的传奇人生。

1927年,灰娃出生于陕西临潼,在西安读小学的六年中,每个寒暑假她都要跟着妈妈回乡下老家住一些时间。“乡村的人,生活万象、天文地理、自然,特别引我喜爱和兴味。”随着年纪渐长,乡间的一切引发着她的思考。“农人的苦、贫困、非人的劳动及生存、生活的艰辛折磨我一生。然而,又让我惊奇、惊喜并感慨万分的是农人的创造,非人的艰辛劳苦、贫困的日子,竟能创造那么多的人间情感、四季生活,美得出乎我的想象。”这些思考自然而然由内心流洒到纸上。

旧马车

乡村大路上滚动向前

我那两轮旧马车

颠簸着我沉沉的意绪

赶着寂寞路途

无论世事把我抛向何方

我总思量回去那一方,我要

亲手卸下马儿的皮革套索

拂去马儿前额红缨穗的灰尘

……

……

唱着,和着颈项一圈铜铃叮当

把我带到异乡;可我依然

想回到你带我出发的地方,那儿

有我的童年,庄稼汉的叹息

狗守着院门,老人眼里泪汪汪

……

12岁时,灰娃由姐姐、表姐送往延安,开始在“延安儿童艺术学园”学习。在那里,由儿童至青年人的灰娃,受到艾青、萧军、张仃、李又然、丁玲等人的熏陶和影响,在戏剧、美术和音乐中感知了何为美。她的诗歌里,有着画面感和音乐性。

张仃与灰娃

“听!听!/蓝鸟儿在云中唱/自天涯太阳一跃,开始升腾跋涉/阳光缕缕透过橡树、白桦稠密枝叶/穿过湖蓝色薄雾/扇形张开铺满林间/烟雾渺茫恍若梦境/神怪妖魅随意出没/上帝之鸟,圣婴的精灵。”(《听》)灰娃的诗中有很多植物,汪家明认为,它们来自遥远的《诗经》《楚辞》,带有神秘感。灰娃说,这些植物都从她的想象中来。“这些植物,是人心灵里头的那些东西,它们是心里的真实,不是地理的真实。心里的真实,是写心灵的、写灵魂的。”

“诗与灵魂”,是灰娃一再强调的。这或许与她开始写诗的契机相关。第二任丈夫白天故去后,内外的困境让灰娃特别苦闷,无意间她把心中的压抑写成了文字,很多写完就立即销毁,有一些她拿给延安时期的导师张仃看。张仃看了很惊讶,说这不是诗吗,不能随便扔,但也不能给别人看到。于是,她把这些文字藏在阳台上废弃的花盆底下。“张仃跟我说,你心里有很多美,你要给美一个出口。”于灰娃而言,她开始写诗时根本不知道写的是诗,那是一种神启。“那只南来的黑燕/在我耳边低声絮语/诉说上帝安顿我灵魂的/一番苦心。”(《寂静何其深沉》)

灰娃曾说自己喜欢美,喜欢人类思想的精华。这个美不是漂亮,而是更为复杂的情感感受。当诗来了,她就沉浸在美中了。“不管喜怒哀乐,都是美,我愿意永远在那个里面。”诗和美来到之时,灰娃立即把它记录下来,不到满意为止,她就认为没有写完。新近出版的自选集《不要玫瑰》,汪家明是特约编辑,他看到的灰娃手稿中,密密麻麻的字和线,划掉的黑方块,红笔、蓝笔、黑笔,“这个手稿让我联想到,大脑条条的沟壑,秋日树林里厚厚的层层落叶,交织的蛛网,重叠的影像,与作曲家的草稿很像。”

自选集《不要玫瑰》近期推出

在谢冕看来,灰娃几乎没有受到潮流的影响,也可以说她没有“诗承”。“她没有学谁,她就是她自己,她的诗与众不同。她不在潮流当中,她只是写作自己的诗。”灰娃的诗,用词陌生、新鲜,每行都很长,很少有短句子,充满古典和大自然的气息,又富有象征性和现代性。很显然,灰娃是可以被称作为“中国诗人”的那一类诗人。

带着创伤心灵的芬芳

却说词语被锻为铁,我这眼瞳随之就火焰闪耀

心中常夏、含羞草绽放魔幻银紫色小花

生于乡野、水岸这些小生命,安详,梦着

曾立于往昔名士、猛士、闺秀、淑女案头

见证眸子凝望的深沉邈远;顾盼

闪映其高贵及风致;也感应诗韵缭绕的

祈祷;也聆听缄默的幽邃;在人性困境极端

长夜,这些屑日常,庄严,虔敬,宁谧,叹息

交织为织体,在这短暂的诗意体验中

会意个体质地级别相逢命运时的沉浮

之所以很多诗都是长句子,灰娃解释说,“情感的波动不能突然中断,波动没有到头停不下来,我有音乐,句子断了不美,而且我的情感没有叙述完。我喜怒哀乐的情感,有个节奏。”也因为灰娃的诗里面有很实的细节,组成了诗意。这也是灰娃所强调的“有滋味”。“张仃先生他们用很通俗的语言说很高深的艺术问题,我跟他们学了一个‘有滋味’。我那时候小,听得虽然似懂非懂,但感觉到特别好,我心里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的,要有滋味。”

上世纪九十年代灰娃在家中

所谓“有滋味”,由她常讲的一个故事中可窥一貌。她在老家村子里住的时候,看到一个中年农民带着儿子在井边打水,他的老婆刚去世,一位刚嫁到村里的姑娘从井旁边过,她说,“叔叔,我婶子把难处都丢给您一个人了。”在灰娃看来,这句话将人生的困难、艰难,困难、困苦都表达出来了。

生活本身就是有滋味的。“每年早春,孙女她们小的时候,我一定把她们带到远郊的山野里去挖野花,回来养到小缸里头,给家里带春意。同时是到山谷里听回声,我们自己喊很长的声音,没什么词,听着回声,还是有滋味。这都是我们生活里的。”“有滋味”的诗自灰娃的灵魂里来。

新媒体编辑:何晶

配图:主办方提供

原标题:《93岁高龄的诗人灰娃:诗从她的灵魂中生发出来,独特、陌生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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