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关雎》在《诗经》中为何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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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关雎》在《诗经》中为何如此重要?

2024-07-17 14:17|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作为儒家“六经”之一,《诗经》历来为被儒者学人所看重。而《关雎》是三百篇之首,地位非同一般,《毛诗序》称其为“《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

《周南•关雎》书法作品

《诗经》兴起的缘由

我们先了解下《诗经》兴起的缘由,探究其背后的历史因素。

《诗经》诞生于先秦,这是一个“诗舞乐”的时代。在新石器晚期的马家窑文化彩陶舞蹈纹盆上绘制的图案,清晰地显示出先民踏歌起舞的形象。众多的文献资料表明,先秦时代“诗”、“舞”、“乐”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

新石器晚期的马家窑文化彩陶舞蹈纹盆

比如,在《吕氏春秋·古乐》提到:“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阙:一曰《载民》,二曰《玄鸟》,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敬天常》,六曰《建帝功》,七曰《依地德》,八曰《总禽兽之极》。”

这表明先秦时期诗乐紧密相连,在《墨子》一则材料中显示,《诗经》的教学方式是同歌舞音乐相结合的。《文心雕龙》“凡乐辞曰诗,咏声曰歌”也表明先秦的“诗”应是“乐”的一部分。

上古所推崇的“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并未提及“诗”,其原因在于此时的诗乐本为一体,没有必要独立强调。“诗”不仅与“乐”一体,而且应是从属于“乐”,其地位在先秦远不可与“乐”相提并论。

《诗经》

在“乐”地位如此高的先秦时代背景下诞生的《诗经》,必然带有时代的色彩。从诸多资料来看,《诗经》是可歌的。《礼记·乐记》中就有多处以《诗经》篇目演唱的例子。

《周南》与《诗经》是怎么样的关系呢?

在探究《关雎》为何是《诗经》首篇之前,有必要论述《周南》为何居《诗经》之首。

对于“周南”的解释,朱熹认为:“盖其得之国中者,杂以南国之诗,而谓之周南。言自天子之国而披于诸侯,不但国中而已也。其得之南国者,则直谓之召南。”直到今天,传统观念认为“周南”表示周公统治的南方地区。并且《周南》在《诗经》中具有特殊的地位则是共识。

《论语》有“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专家学者认为《周南》这种特殊的地位,更可能与其乐曲相关。

在《仪礼》中,我们可知举行饮酒礼、燕礼、射礼之时,均需要表演《诗经》中的《关雎》《葛覃》《卷耳》《鹊巢》《采蘩》《采苹》六首歌曲,而其中三篇来源于《周南》。

饮酒礼、燕礼、射礼三者所行内容各不相同,为何使用同种歌曲?而这六首歌曲的内容,与饮酒、宴会、射箭活动也毫不相关。据推测,在这三种礼仪场合,这六首歌曲更可能是因其乐曲而演奏,而非是内容。而《周南》的篇目能出现于这三种重大礼仪场合,也足见其地位。

《关雎》为何能冠于《诗经》之首?

当初编撰《诗经》人,在诗篇的排列顺序上是否出于某种用意,这不得而知。但在后人的理解,并不认为《关雎》是随便排列在首位的。

通过上文我们知道,在“乐”地位十分重要的先秦时代,《诗经》作为一部歌曲曲集,其评价标准与乐息息相关。《关雎》位列《诗经》之首,其必然是符合当时标准的一首优质的乐曲。

而《关雎》作为乐曲之优,从各种文献中也可见端倪。如《论语》中即有“子曰:‘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盛赞《关雎》音乐之美。在《论语》中孔子还称赞《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孔子画像

《左传》“季札观周乐”时即有“为之歌《颂》,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盛德之所同也!’”季札对《颂》推崇备至,认为其好到了极点,并不惜大量词藻进行夸赞,其中颇为引人注目的即是赞词“哀而不愁,乐而不荒”,“荒”即过度之意,这与孔子所说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意义相同。

季札的评论是出于音乐角度,那么孔子所说的“《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也应是出于音乐而言。《左传》记述的季札言论无论是真的出于季札本人还是作者孔丘明的推衍之词,都可证明在孔子时代“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或许是一句评价乐曲优秀的常用语。

《关雎》国画

那么在《论语》之中,孔子两次提到《关雎》均应是对其曲调的赞美与肯定。关于先秦时期“乐”的评价标准,《礼记·乐记》中曾有相关表述:“魏文侯问于子夏曰:“吾端冕而听古乐,则唯恐卧;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敢问:古乐之如彼何也?新乐之如此何也?”子夏对曰:“今夫古乐,进旅退旅,和正以广。弦匏笙簧,会守拊鼓,始奏以文,复乱以武,治乱以相,讯疾以雅。君子于是语,于是道古,修身及家,平均天下。此古乐之发也。”

再对比季札对“至矣哉”的《颂》乐赞美:“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迩而不逼,远而不携……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可知先秦时代优质音乐充满了中庸色彩,不仅在各个方面皆不过度,而且是“和正以广”,即平和中正宽广。也就是说,这种中庸风格的音乐是儒家以至先秦时代的审美标准。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这种乐曲可能是和缓而无波澜起伏的,以至于让人“唯恐卧”,听久了容易昏昏欲睡。而这种中庸特征的音乐,正是暗合了《关雎》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另外,《礼记·乐记》中亦有对乐器之乐音的赞颂:“钟声铿,铿以立号,号以立横,横以立武。君子听钟声则思武臣。石声磬,磬以立辨,辨以致死。君子听磬声则思死封疆之臣。丝声哀,哀以立廉,廉以立志。君子听琴瑟之声则思志义之臣。竹声滥,滥以立会,会以聚众。君子听竽笙箫管之声则思畜聚之臣。鼓鼙之声欢,欢以立动,动以进众。君子听鼓鼙之声则思将帅之臣。”

这里按顺序赞颂了钟声、磬声、琴瑟之声、竽笙箫管之声、鼓鼙之声,是对这些乐器乐音的肯定。我们联系到《关雎》中“琴瑟友之,钟鼓乐之”,再加上《仪礼》中记载一些大型场合演奏的《关雎》,可以推测到《关雎》应该不是一个人演奏的民歌小调,而是多人合奏的大型乐曲。并且,《关雎》的演奏极有可能需运用琴瑟钟鼓,而这三种乐器的乐声是为当时所肯定赞颂的。

综合来看,《关雎》的乐曲风格是十分符合先秦时代对优质音乐的标准,这或许就是其能位于《诗经》之首的原因之一。

《周南·关雎》是第一部诗歌总集的第一篇,是诗歌的开始,也是爱情的开始。念起“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仿佛穿越时光的隧道来到千年之前,用歌曲,用舞蹈,大言爱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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