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文是图书馆信息咨询服务部研究馆员徐菊香老师，根据法律硕士教育中心1703班臧小娜同学在“法律检索”课堂的“文献综述及检索报告”修改、完善而成，在修改过程中始终保持与臧小娜同学的交流并参考了她的毕业论文开题报告。为便于分享，全文分自定选题、写综述前的检索以及开题答辩后的调整等三部分，皆以小娜同学的第一人称口吻来行文。

选题：“破产重整模式的司法实践及其适用研究”

开题答辩后调整：“出售式重整模式的司法适用研究”

第一部分  自定选题

一、关注破产重整现实，兴趣助推意向

法律检索课堂上，徐菊香老师要求每位同学定一个选题来完成课程学习，此时，法硕中心安排我们在本学期完成毕业论文开题后，到司法实际部门实习。于是，我将课堂检索选题与毕业论文选题合二为一，并准备在实习中予以关注。

定选题的时候，我先看了2018 年最高人民法院的工作报告，力求选题贴合当下热点问题。在该工作报告中，周强院长指出健全市场主体救治和退出机制，依法稳妥处置“僵尸企业”，服务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我对这个话题起了兴趣，市场主体救治机制主要是破产重整制度。

二、初步检索，通过发文趋势了解研究现状

在知网中文期刊库中搜索该主题（主题：破产重整，检索结果勾选“中文文献”），并查看检索结果的可视化分析，了解到关于破产重整的研究在破产重整制度纳入我国破产法之前（1996年）就已开始(见图1)。

图1 “破产重整”中文期刊论文主题检索研究趋势图

2007 年的破产法以专章的形式对破产重整进行了规定，之后随着破产重整在司法实践中的应用，学者们对它的研究也就越来越多。以“破产重整”为篇名的中文期刊论文从1997年至2006年10年间一直在1篇上下波动，从2007年起逐年上升（见图2）。

图2 “破产重整”中文期刊论文篇名检索概况图

三、检索核心期刊论文，并通过词频分析法了解研究热点

根据检索课中学术评价的内容，检索重要重点核心期刊（或同行评审刊），因此在知网中文期刊库中，我用篇名途径检索出论文篇名含“破产重整”论文，并限定在核心期刊和CSSCI刊范围。结果检索出118篇（见图3）。

图3 篇名中含“破产重整”的中文核心期刊论文

我把学科范围限定在“社会科学I辑”（法学包含其中），有87篇论文，再缩小到只检索CSSCI论文，共64篇。通过大概主题浏览，破产重整的法学领域的探讨破产重整，从高到低依次是重整计划、破产法、债权人、债务人、破产重整制度……等等(见图4)。

通过学习，我知道主题分布，是利用词频分析方法，即将能够表达文献主要内容的高频词在某一领域文献中出现的频次作为确定该领域研究的热点问题和发展趋势的依据, 频次越高，越能代表该领域的研究热点。

图4 篇名中含“破产重整”的法学领域中文核心期刊论文主题分布

四、利用关键词共现分析法，了解研究内容和研究结构

要确定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研究趋势，根据法律检索课的要求，还要利用文献计量方法，除了前面的词频方法外，我还选择利用知网中的关键词共现分析法，来了解该领域的研究框架。

通过主题检索出中文期刊论文后，点击全部结果可视化分析中的“关键词共现网络”（见图5）。

  图5 “破产重整”的法学领域中文核心期刊论文关键词共现网络

共词分析法是通过揭示关键词间的亲疏关系，从而判断学科领域各主题间的关系，发现该学科领域的研究内容和结构。图5中两关键词间的线条越粗，表示两词间共同出现的次数越多。勾选“显示中心”可能看出中心词是“破产重整”，再勾选“显示共现次数”可以在两词间的线条处显示共现的次数。若两个关键词在同一领域内共同出现的次数越多，说明此两关键词之间相关性越强，研究领域内容也越牢。

通过图5的“共现网络”可以发现有关“破产重整”的在法律领域的探讨研究涉及很多方面：破产法、破产重整的制度设计、利益平衡、债权人的利益保护、债务人财产、管理人制度…，感觉理论研究比较充分，我自己还没有办法有所突破和发现，出于兴趣又不想放弃该话题，我就联系了我的导师颜志强老师，告诉他我的想法。

五、调整思路、初步确定选题

1. 与导师沟通调整思路

颜老师听取我的意见后，建议从实践的角度，分析现行法院在处理破产重整案件中的特点和问题，进而提出可行的解决方案。

在颜老师的指导下，结合检索课的要求，我又通过中文法律数据库“北大法意”和“北大法宝”以及中国裁判文书网查阅大量的案例（见图6-图7），最终决定选择50个具有代表性的经典案例，分析出司法实践中形成的重整模式，即“破产重整模式的司法实践及其适用研究”。

图6 法意以“破产重整案”为关键词的案例检索

图7 法意以“破产重整”为关键词的案例检索

2. 检索本校学位论文后确定选题

徐老师在检索课上说，研究要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不能重复研究以免造成浪费，不仅要看公开发表的研究成果，还要参考师兄师姐们的研究。

我在学校图书馆主页右侧“自建数据库”——“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博硕论文库”中查我的导师带过的学生的论文，发现并没有人写过这个选题。虽然，我们学校有9篇有关“破产重整”的论文，其中8篇是法律领域的，但我的选题没有与之撞车，更坚定了我的选题。

六、现实与情怀的困境中的问题学习法

我在查阅文献以及就此选题的知识储备阅读的过程中，发现这个选题越挖越深，越挖越难，都是自己以前不曾接触的领域，想放弃这个选题，转而开始查阅并研读其他主题相关论文。

但又想起我的导师颜老师之前说过，毕业论文的选题既要保证通过率，也要有一点理论或实践研究的情怀。是哦，既然我感兴趣，何不把它坚持下去？

通过这个问题可以探索式地检索查阅文献，我可以一点一点地、从点到线、再到面拓宽，从检索出的文献到引证文献，从引证关系再去拓深。 并且，我也可以把它作为自己以后实习及工作关注的方向，先从案例入手、结合文献查阅与学习，专门从事这一领域的学习和研究，不是一石二鸟吗？

最终，我初心不改。每次当我写论文没有头绪或焦躁的时候我都会回想一下颜老师说的话，利用检索课上学习的文献研究法很受用。

第二部分 写综述前的检索

一、概念检索——确定是什么？

检索课不仅涉及从概念检索开始的专题检索、还要求完成选题综述，并利用文献管理软件，了解学术规范。于是，我开始从概念开始，确定我要研究的“是什么”的问题。

我只利用检索课堂上介绍多种方法中的一种查中文概念的含义，即利用知网知识元检索的工具书库检索 “破产重整”的含义。

二、外文概念检索——检索外文文献的前期准备

先利用知网核心刊英文文摘确定“bankruptcy reorganization”，利用校图书馆已购《大英百科全书》网络版数据库检索。

检索方法在图书馆外文数据库列表中点击数据库名称，进入的是其公共网站的首页，而不是百科全书内部（见图8）。

图8 《大英百科全书》网络版公共网站

点击公共网站的悬浮窗“Click here for ad-free access to your Britannica School or Library account”进入学术库即“Britannica Academic”（见图9），检索内容。

图9 网络版大英百科全书检索界面

在大英百科全书的Dictionary中只检索到“reorganization”的释义，没有检索到 “bankruptcy reorganization”的释义。但在Article检索中搜到美联航及美国通用等破产重组的文章、也在期刊中搜到73条EBSCO提供的破产重组的论文(见图10)。

图10 网络版大英百科全书期刊论文检索界

三、外文期刊论文检索——论文写作前的准备

外文期刊论文的检索，我直接从综合性期刊全文库EBSCOhost数据库中检索。

进入EBSCOhost综合检索平台后，通过“科目”即Academic Search Premier -- Subject Terms，找到与“bankruptcy reorganization”最相近的主题词“Corporate reorganizations”（见图11）。科目的用途就是找相似的主题词便于查全论文。

图11 EBSCOhost主题词检索

然后为了缩小检索范围，仅通过题名途径检索（见图12），选择能提供全文的同行评审刊，然后，在左边来源可知不同数据库中的论文Business Source Premier (90)、Academic Search Premier (48)、EconLit with Full Text (15)。

图12 EBSCOhost论文检索

四、外文法学期刊论文检索——参考文献准备

中文的法学论文检索还可以利用专业的法律数据库如北大法宝，英文的可以利用HeinOnline、Westlaw International(下文简称Westlaw)，LexisNexis等。

以HeinOnline为例，由于破产重组是一个研究较广泛的选题，可直接通过题名（title）途径，检索题名含有“bankruptcy reorganization”法学专业论文（见图13），如果扩大范围则可通过全文字段检索。

图13 HeinOnline题名含“破产重组”论文检索初步结果图

检索结果可以按相关度（Relevance）、文章发表的先后、被引次数、过去12个月的下载次数、被引次数最多的作者以及学术排行进行排序(Sort by)。左侧的可以自定义日期过滤、期刊类型过滤、主题过滤…（见图14）出自己需要的论文。

图14 “破产重组”中有关“债权人”的美国核心期刊中高被引论文检索

五、检索中外文图书——知识储备

1. 本馆检索：在图书馆主页超星发现中检索本馆包库的中文电子图书，及高校联盟的中文电子图书。对于本馆纸本馆藏超星发现定期收割本馆纸质馆藏数据，并非实时更新。因此，检索纸质图书理想的方式是通过“馆藏书目检索”。

我利用超星发现通过限定“图书”、“中文”、“政治、法律”等，检索出15本中文法律方面有关“破产重组”的专著。

2. 推荐采购与文献传递：我读《公司重整：角色与规则》，但馆藏中没有该书，选择“读者荐购”向图书馆推荐采购该书，并同时在E读中进行了搜索，但没有电子全文，于是我就申请文献传递。

3. 利用其他免费资源：此外，我根据徐老师的推荐也在国家图书馆注册账号进行检索。在国家图书馆电子图书的畅想之星中检索到《公司重整法律评论：第4卷》，点击“在线阅读”超过试读范围，点击“借阅”即可在线阅读全文（图15-图16）。

图15 国家图书馆电子图书借阅

图16 国家图书馆电子图书阅读效果

六、检索外文法律专著——文献储备

外文法律专著检索，通过馆藏目录检索本馆的纸质英文原版图书，以及分别进入图书馆不同的电子图书数据库检索电子书如“JSTOR电子书”、以及三大外文法律数据库。

1.通过“馆藏书目检索”检索本馆外文纸本书

进入图书馆主页，通过“馆藏书目检索”在搜索条中输入“bankruptcy reorganization”或者“corporate reorganization”进行任意匹配方式的书名检索。

结果：南湖外文阅览室有索取号为DF411.92/56-4、书名为“Bankruptcy and corporate reorganization :legal and financial material”的原版图书。

2.在Westlaw中检索法律专著

浏览法：进入数据库主页后，All content—Secondary sources—Texts & Treatises，在美国《法理学》中检索题名含“破产重组”或“ 公司重组”的相关内容(见图17)。

图17 Westlaw检索：美国《法理学》题名“破产重组”或“公司重组”的章节

二次文献检索：还可以进入主页点击二次文献（Secondary Scources）后检索，输入检索式为TI（bankruptcy reorganization）OR TI( corporate reorganization)再点击左侧专著(Texts & Treasises)筛选（见图18），以检索章节名含以上两词组的专著内容。

图18 Westlaw检索：题名含“破产重组”或“公司重组”的专著章节

七、检索外文法律文本与案例——他山之石

浏览：我选择了从Westlaw检索法律文本与案例，如通过浏览的方式Westlaw—Statutes & Court Rules——United States Code Annotated(USCA)——Bankruptcy然后选择Charpter11——Reorganization阅读美国有关破产重组方面法律文本。

检索：也可以直接检索后，点击左边案例或法律法规进行筛选（见图19）。

图19  Westlaw检索：含“破产重组”或“公司重组”的案例或法律文本

八、检索统计数据——尝试实证研究、用数据说话

在统计数据专题检索中，我先搜最近两年我国法院审理破产重整案件的数量以及破产重整案件占破产案件的比例。

1.法宝搜索

先在北大法宝输入“破产重整案”，显示民事案由的相关案例和裁判文书有492 件，为了印证这个数据，我又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上同样检索“破产重整”发现没有大的差异。

后又在北大法宝案例里搜索“申请破产重整”，点击可视化分析，如下图所示， 展现了破产重整制度实施以来每年申请破产重整案件的数量(见图20)。

图20 法宝“申请破产重整”案例统计数据

2.图书馆信息数据型数据库检索

在图书馆EPS全球统计数据/分析平台检索有关“破产”统计数据，但数据不全，只有北京、福建等地的统计年鉴以及非洲经济发展数据库才有企业破产方面的数据。

在知网进行知识元统计数据搜索，在中国经济社会大数据研究平台中，可进行条目检索和数据检索，这里统计数据比较多，比如可以搜索出2018年《中国法律年鉴》就有“2017年全国法院强制清算与破产案件情况统计表”。

3.国家大数据中心及中国司法大数据服务网

利用我们国家大数据中心网站（http://data.stats.gov.cn），我在中搜索“破产重整”方面显示无，然后又搜“破产”依然是无。

于是利用了“中国司法大数据服务网”，

（http://data.court.gov.cn/pages/index.html） ，然后再进入“全国企业破产重整案件信息网”（http://pccz.court.gov.cn/pcajxxw/qgfb/qgfbxq），点击首页中的“全国分布”后，看出全国破产企业可视化的分布图，包含各省份分布数据、各行业分布数据、分注册资本数据统计、分企业性质统计（见图21）。结果令我很是惊喜。

图21 全国企业破产重整案件全国分布数据

第三部分  开题答辩后的调整

一、检索成果与开题报告

徐老师在法律检索课上强调，我们只有结合论文选题或者专题文献综述的写作，才能在检索课堂上有所收获。 所以，法律检索课的内容是从问题出发，了解资源概况、掌握使用文献管理工具、并结合一个个专题检索，将检索出的文献信息融入到个人的论文（或文献综述）的写作中。 在这个课堂上我才知道，法学专业刊的引注规范（尤其是外文引注规范）有别于其他学科。在完成检索课作业——“文献综述及检索报告”的同时，我也初步完成了开题报告。

由于检索越来越宽也越来越深，我梳理文献也越来越全面、系统。我计划的毕业论文共有四章：破产重整的基本概述、破产重整的多元化模式、破产重整适用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我国破产重整模式的完善路径。看着自己的长篇大论的开题报告，心里甜滋滋的，很有成就感。

在开题答辩中，在五位导师的启发后，我才明白徐老师检索课堂上讲的避免“大题小做”，而应“小题大做”将一个小问题研究透。在导师们的启发下，最终我忍痛割爱，只选择原开题报告第二章中的一节的主题，“出售式重整模式”的司法适用进行全面研究。

二、重整行囊又出发

我深知，确定选题只是开始。我要感谢这个开始。

首先，在法律检索课堂上，我通过与小伙伴们完美合作，完成了小组检索报告的展示。

第二，检索课之前，我根本不知道Notefirst 管理软件的存在，也不知道怎么管理自己下载的论文，电脑桌面常常被自己下载的各种资料所覆盖，让人看着眼花缭乱。现在，我不仅会管理自己检索出的文献，还可以利用这软件让自己的论文符合各种格式的学术规范。

第三，对于各种数据库，之前我也是一知半解，只会知网、万方、北大法宝，现在不同了。虽然，很多数据库我还没利用，比如这次检索我没有用LexisNexis，但我知道图书馆有各种类型的数据库保障全校各学科各专业的研究。

第四，老师在检索课上讲的论文写作的技巧，也很受用。我曾问过我在读研三的哥哥怎么写论文，他也只是告诉我一些大致的流程，让我自己慢慢摸索。没想到法律检索课堂，徐老师教会了我如何一步步写论文，从选题确定到定义检索、数据检索…，再到引言文摘怎么写，参考文献如何规范，这些都给了我很大指引，让我少走了一些弯路。

至于遗憾，当然是有的，图书馆里的那么多数据库，我也只是探索了一部分，所以希望在接下来的论文写作中继续摸索。

比如，选题答辩结束我又想起，徐老师还介绍过图书馆订购“巨灵金融平台”有行业研究报告、“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信息网”中有的国研报告。我直接进入国研网，检索到119篇有关破产重整的研究报告，尤其是找到了2018年的一篇名为“出售式破产重整与不良资产处置创新”的国研报告（见图22）。

图22  国研报告检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