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玛依人找来幸福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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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玛依人找来幸福的水

2024-07-14 16:4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编者按:

克拉玛依是因油而生的城市。20世纪50年代,因为在准噶尔盆地西北缘地区发现了新中国急需的石油资源,来自全国各地、以石油科技工作者和转业军人为主体的第一批克拉玛依人在这片“没有草、没有水,连鸟儿也不飞(《克拉玛依之歌》歌词)”的亘古荒原扎下根,开启了“我为祖国献石油”的光荣征程。

在这个伟大进程中,“水”是绕不过去的坎儿。克拉玛依所处的区域,没有天然水资源。为了石油人的生存和石油工业的发展,必须解决水资源问题。实际上,上个世纪克拉玛依的发展历程,就是“找油”和“找水”相互交织并行的历程。直到2000年,引水工程竣工,克拉玛依河通水,克拉玛依水资源短缺问题才得以彻底解决。

每年8月8日是克拉玛依“水节”。在这样一个克拉玛依人特有的节日里,本报用这篇报告文学回顾20世纪50年代到2000年克拉玛依人为了油田发展和城市建设艰苦卓绝的找水历程。

克拉玛依油田第一个科技创新,是被缺水逼出来的

1976年的一个夏日,已经担任绿化队队长的孙庆兰看着一片因缺水而实在救不活的小树苗,心疼地落下了眼泪。她抱上一捆枯黄的树苗,直奔新疆石油管理局机关楼,要找“克拉玛依最大的领导”。

当打听到新疆石油管理局、克拉玛依市的所有领导都在开党委扩大会议时,她奔向会议室,直接推开门闯入会场,把这捆树苗撒在了会议桌上。

还没等惊讶的领导们询问,她就放声痛哭起来:“没有水,这些树都活活干死了,求求你们,救救它们吧!”

看着树苗上枯黄的树叶,领导们的眼睛也湿润了。相关领导当即做出安排:“所有往钻井现场拉水的车,返回市区时都必须给树拉上一车水。”

克拉玛依的公共女澡堂有莲蓬头,而男澡堂却没有

有一个关于澡堂的“秘密”,直到2019年4月22日才被揭开——

那天,45岁的女性市民王芳写的一篇散文《澡堂子忆事》发表在一个个人微信公众号“自在吹风”上。文章回忆了20世纪七八十年代发生在克拉玛依公共澡堂里的趣事。

这篇文章勾起了众多克拉玛依人的回忆,点击量创造了这个小公众号的纪录,留言区被编辑“上墙”的留言超过了30条。

而52岁的男性读者郑志强读到文中“进入洗澡间后,我妈揪掉我辫子上的皮筋,将我推进莲蓬头下劈头盖脸、从头到脚淋湿后……”时,却大呼“这不对呀!”。

她的妻子问他:“哪里不对了?”

郑志强肯定地说:“那时候克拉玛依的澡堂子就没有莲蓬头!”

“有呀,怎么没有!”46岁的妻子反驳道。

争执到这里时,夫妻俩同时反应过来了——可能当时女澡堂有莲蓬头,而男澡堂没有。

经过向同龄人和长辈询问,他们的猜测基本得到了证实。如果王芳没发表这篇文章,估计绝大多数市民不会注意到这个有趣的细节。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淋浴比池浴更卫生,但消耗的水量也要多得多。

克拉玛依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对水资源的勘探开发和高效利用,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后,找水用水的主要目的,快速向提高市民生活质量方面倾斜。

1979年,克拉玛依修建了1座库容量为1950.5万立方米的调节水库;为了充分利用白杨河水源,从1989年开始,又修建了库容量为5800万立方米的黄羊泉水库。

1978年,克拉玛依修建的第一批居民楼房通了自来水,有了冲水式蹲便器。不过,“在家里洗澡”对克拉玛依人来说仍是一种稍显奢侈的享受——居民楼厕所的地面甚至都没有做正规的防水处理,两层楼之间的隔层只是填充了可简单吸水的矿渣。

于是,公共澡堂就是市民洗澡的最主要场所。

男澡堂的格局是里外间:外间是池浴区,里间是几排高度约为一米左右的水龙头,水龙头下方是水泥平台,便于放脸盆。而女澡堂里布满了莲蓬头,女人洗澡可以享受全程淋浴。

我们并没有在克拉玛依的历史资料中查到政府和各个单位这样区别对待男女公共澡堂设施的原因,但这样的事实已足够说明,在水资源还不够充足的情况下,新疆石油管理局党委、克拉玛依市委以及各单位、各级党委的考量——没有忘记中国共产党建党时最朴素的初心。

正如电视连续剧《长征》中的一句台词:“我们闹革命,不就是为了老人、妇女和孩子能够幸福地生活嘛!”

1996年10月,克拉玛依引水工程被国务院正式立项

1988年3月中旬,一批阿勒泰地区的学生转学到克拉玛依第六中学。张东黎是其中之一。

和其他孩子一样,张东黎的父母在位于阿勒泰的新疆有色金属局下属单位工作,他暂住在六中附近父母单位的职工宿舍楼。

跟六中同学们熟络之后,张东黎告诉同学:“父母也快调到克拉玛依了,下学期我就不用住宿舍了。”

可是,张东黎和这些新同学在六中只上了一个学期就又回到了阿勒泰——父母的单位不搬了。

这件小事发生的背景是——

1988年,新疆有色金属局准备在克拉玛依建一座年产5000吨的电解铝厂。同时,还要在克拉玛依建设金矿、铬矿职工生活基地。

这对以石油石化产业为唯一经济支柱的克拉玛依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新疆有色金属局经过审慎调研后认为,克拉玛依的水资源量无法支撑上述产业的正常运行。

这时,克拉玛依建市已经30年了。那年,市局党委提出“逐步把克拉玛依市建成以油为主、多种产业结构并存,多功能的、向外辐射的综合性工业城市”。

这是一个克拉玛依实现可持续发展、避免“油尽城亡”结局的战略性目标,然而这个为克拉玛依子孙后代负责的百年大计,被水资源短缺这块顽固的短板制约了。

1995年8月,全国政协副主席、著名科学家钱伟长率专家组来到了克拉玛依。

国务院要求,将天山北坡经济带建设成我国西部地区重要的原油生产基地、石油化工基地、农牧业生产加工基地。为此,自治区党委、自治区人民政府开始为天山北坡经济带的发展寻找新的水源。

“三个基地”的计划中,克拉玛依占了两个!

钱老此次来疆,就是受国务院委托考察引水工程的可行性。经过实地考察和充分调研,钱老回到北京就向国务院呈送了一份报告。

两个月之后,水利部部长钱正英又来到克拉玛依。水利部向国务院提交的考察报告认为:作为新疆引水工程的首期工程,引水到克拉玛依较为合适。

1996年10月,国务院对克拉玛依引水工程正式立项!

一群共产党人的担当成就了克拉玛依河

好消息传来,克拉玛依沸腾了!

就在全市人民兴高采烈的时候,克拉玛依市委书记、新疆石油管理局党委书记谢志强却拿着国家计委批准的引水工程立项报告眉头紧锁。

立项报告中,引水工程的终点是克拉玛依市乌尔禾区东北方向的风城水库。而风城水库距离克拉玛依市区有120公里远。

如果从“三个基地”建设的角度来规划引水工程,我们不能不承认:立项报告的河流终点设置是科学而合理的——

第一,实现了水资源和产业建设需求的合理对接。油田建设和石油化工所需用水,可根据实际用水需求从风城水库接驳工业输水管网。这类费用完全可以算作具体项目投入,只需相关企业负担。

第二,河流远离人口聚集区,可确保水质最大程度免受人为污染,同时也降低了沿途蒸发量。克拉玛依市区的民用水需求,可从风城水库修建输水管道、暗渠或利用白克明渠、百克暗渠等既有水利设施实现。

但如此一来,将要投入巨大人力、物力、财力引来的河流,克拉玛依市民却看不见、摸不着、亲不到。

“为了找水引水,我们奋斗了40多年,如果引来的水在百里之外,我们怎么向克拉玛依人交代?”1996年5月7日,谢志强在市局党委引水工程专题会议上摆明了自己的观点。

克拉玛依市市长、新疆石油管理局局长戴明梓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有能力把水从200多公里外引到风城,我们也有能力把水从100多公里外的风城引到克拉玛依市区!”

这次会议形成了“增补引水到克拉玛依风克干渠工程方案”的决议。

要改就改彻底——

1997年7月,在关于“水怎么进城”的讨论中,克拉玛依市委班子成员一致认为:河流既不要绕城而过,也不要“暗渡”油城,而是要从克拉玛依市区中心敞敞亮亮地穿城而过,最后汇聚到西郊水库,而且她应该有一个名字——克拉玛依河。

谢志强对这个意见极为认同:“克拉玛依作为一座现代化城市,应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河,我们要把克拉玛依河修得美丽壮观,使克拉玛依真正成为人们安居乐业的戈壁明珠!”

克拉玛依的水已经化作克拉玛依人越来越幸福的生活

1997年5月16日,克拉玛依引水工程会战誓师动员大会召开。

来自克拉玛依70多个企事业单位以及克拉玛依军分区的20个会战团的万余人接受检阅后,奔赴决定克拉玛依历史命运的“战场”。

工程共需要完成土石方量6320万立方米,混凝土及钢筋砼141万立方米,钢筋制作安装1.6万吨,灌浆6.4万立方米。如果把引水工程挖填的土方量做成一个个1立方米的土块,其长度可以绕地球赤道一圈半。

勘探开发研究院本是新疆油田的科技研发中心,是科技密集型单位,但有137名科技人员主动提交了参战申请书;采油一厂党委刚刚向全厂职工发出“原油生产、引水会战两不误”的号召,职工们就用“三人工作两人干,抽出一人去会战”的具体措施回应;经贸公司的职工甚至把“誓与引水工程共存亡”的字样印在了战旗上……

据不完全统计,有数以万计的油田职工以不同方式请战。

历时3年的引水工程会战中,可歌可泣的故事不胜枚举。

2000年8月8日清晨,在引水工程奋战了3年的佟志莹早早地站在西郊水库的入水口处。躲开克拉玛依河通水仪式的喧天锣鼓和热歌狂舞,她挎着一只竹篮,安静地等待着……

水来了,水真的来了!佟志莹从竹篮里掬出一捧捧寓意“感恩母亲”的康乃馨的花瓣,撒向河水。每一片花瓣都宛如一叶小舟,载着克拉玛依人40多年无数找水引水的故事漂向远方……

2000年之后,每年拥有2.8亿立方米水资源量的40多万克拉玛依人逐渐不再关注而只是尽情地享受水了。

因为克拉玛依的水化作了克拉玛依越来越绿的树、越来越艳的花儿、越来越美的园、越来越多的鸟儿、越来越阔的房、越来越宽的路……化作了克拉玛依人越来越幸福的生活!

刚准备发动汽车的何剑平跳出驾驶室,冲到钻台下面,解开裤腰带,对着圆井就开始撒尿。1219青年钻井队在场的一些小伙子见状,也都围拢到圆井旁,叉腿站着开始“抢险”——对,就是抢险。

这是1955年9月中旬的一个中午,在黑油山1号井钻井现场发生的一幕。

几分钟前,司钻荆义田还稳稳地握着刹把,指挥钻头向地下油层挺进。突然,钻头像被什么东西顶着,不但不往下走,反而开始向上升。

队长兼技师陆铭宝奔向压力表,指针显示井底压力正快速升高。他又俯身抓了一把出口处正在变稀的泥浆——这是遇到异常高压水层了!

“老天爷呀,你是需要水的地方没有水,不需要水的地方乱出水!”陆铭宝在心里埋怨。

黑油山1号井开钻两个月了,井队的生产生活用水全靠一辆载重2.5吨的“嘎斯51”不分昼夜地从50多公里外的中拐苇子塘拉水。何剑平就是开这辆“嘎斯51”天天拉水的司机。

说是“保障生产生活用水”,实际上主要是保障生产用水——每人每天一茶缸水,都是大老爷们儿,脸和脚有啥洗的,谁也不嫌谁臭,但绝不能“渴”着柴油机和泥浆——想把黑油山1号井打到设计井深,要靠它们呢!

“配制重泥浆,压井!”陆铭宝下令了。

可是,井场没有配制重泥浆用的重晶石,怎么办?钻工傅生光脑子灵光:“队长,每次起下钻,都有一些泥浆流到钻台下面的圆井里,比重高,估计有十几立方米呢,够压井了。可因为水分蒸发,太稠了,搅不动啊!”

何剑平不大懂钻井,听到傅生光的话,他想到用自己的尿液稀释,虽然只是杯水车薪。

这启发了上海中华职业学校毕业的高材生陆铭宝,他舔了一下浮在泥浆上面的地层水——不是很咸,说明矿化度不太高,盐类可通过电解质作用迅速降低圆井中的泥浆粘度,短时间内不会破坏泥浆性能,再加一些黄土提高泥浆比重,可以进行应急压井作业。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抢险奋战,高压水层被成功压住!

更大的收获是——

高压水层溢出的地层水,经过化学方法处理,可以用来配制正常钻井用的泥浆。这种泥浆稳定井壁的效果更好。

直到1955年10月29日黑油山1号井喷出工业油流,宣告新中国第一个大油田诞生,1219青年钻井队一直使用着这种21世纪初才在全国各大油田推广的“盐水泥浆体系”。

原来,红山嘴油田是找水找出来的

在零下40摄氏度的寒夜,躺在帆布帐篷里的刘有年却翻来覆去地急出了一头汗——没有钻机的轰鸣,怎么睡得着?

这天是1957年1月9日,因为缺水,80号井已停钻48小时。

眼看“开门红”的红旗要被别的钻井队抢走了,刘有年真后悔抢这口井。

1956年5月14日,《人民日报》刊发迅速支援克拉玛依油区的报道后,来自全国各地的有志青年来到黑油山脚下建功立业。

光靠车拉水和骆驼驮水,已经难以满足生产生活需要了。1956年7月,刚刚成立的新疆石油管理局作出决定:修建一条从中拐玛纳斯河到克拉玛依的输水管线。为了保证质量,40多公里的管线全部使用昂贵的无缝钢管。

1956年9月8日,输水管线工程正式施工。1956年12月26日,管线开始分段通水,这是克拉玛依历史上第一项引水工程。

去抢任务前,弟兄们给队长刘有年出主意,抢一口离输水管线近的井位,这样能最快用上水。于是,位于红山嘴的80号井的任务书被刘有年攥在手里不放,任凭其他队长对他吹胡子瞪眼。

也难怪其他井队不愿意,刘有年的钻井队在1956年已经超额完成任务,还放出话要拿下1957年的“开门红”。

十几天过去了,由于上级把水先送去了更远的井位,80号井一直没水用。

刘有年睡不着,想去钻台上看看。这个时候,也许只有亲爱的钻台能安抚他那颗焦急的心。

正在钻台值班的加马尼亚孜看见刘有年上来了,眼睛一亮:“队长,来水了?”

“来个屁!”

“队长,你不要着急。我刚爬到井架二层平台上时,看见那边有一片亮亮的地方,好像是冰。”加马尼亚孜指着东南方向说。

“带我去看看!”刘有年心头一震,他知道,去年有一支浅钻队在红山嘴打过地质勘查井。如果这里有地下水,打完井没有固井的话,浅层地下水有可能溢出,而且由于地温高,井筒中的水是不会被冻住的。

大约走了400米,加马尼亚孜和刘有年就在无雪的戈壁滩上看到了冰!越往前走,冰面越大。

终于,在距离80号井大约500米的地方,他们发现了一根露出地面十几厘米高、冒着一丝热气的铁管,管口时不时冒出水,水上还漂着油花。

“还愣着干啥!”刘有年兴奋地对加马尼亚孜吼道。

加马尼亚孜立刻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回80号井营地,把全队弟兄都叫了起来。

两天之后,一条500米长的沟渠直通80号井。

1959年2月7日,用4毫米油嘴试油,80号井日产原油33.61立方米,红山嘴油田由此被发现。

上甘岭的“苹果故事”在克拉玛依真实再现

“姑娘们,我们要来拔你们的标杆啦!”

拎着铁锨的赵炎一走进3号隧道的工地,就向“三八排”发起挑战。

到1959年年底,克拉玛依油田发现了8个油区,探明含油面积290平方公里,已具备百万吨油田生产规模。于是,“建成年产百万吨的大油田”成为克拉玛依人共同的奋斗目标。

但是,采1吨油就需要1.3吨水。年产量要上百万吨并长期保持,仅靠中拐至克拉玛依输水管线的水量是比较困难的。

1959年12月,新疆石油管理局克拉玛依矿务局党委第13次扩大会议作出决定:扩大油田面积,增加工业储量,全面管好油井,为今后大规模合理开发油田做好准备,大抓基本建设。

这项“大抓基本建设”的主要工作,就是修建百口泉至克拉玛依的暗渠。

1960年1月3日,克拉玛依矿务局正式成立基本建设指挥部,矿务局局长秦峰任总指挥,矿务局党委书记赵炎任指挥部党委书记。

百克暗渠全长77.5公里,仅土方工作量就达92万立方米,共需34万个工日。1960年2月1日全线动工,2600人参与建设。

一群姑娘自发组织起“三八排”,向男同志叫板——看谁干得多,干得快。

这群姑娘的确太能干了——

1960年3月14日,她们居然夺得了水渠建设工地的当日标杆。这让参与水渠建设的2000多个男人非常汗颜。

赵炎亲自上阵是不是为了给男人争口气不得而知,反正,姑娘们夺得标杆的第二天,他就拎着铁锨、带着机关干部来了。

姑娘们看到领导挑战自己,干得更猛了。3号隧道工地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唰唰的铲土声。

隋桂珍和杨永香已经汗流浃背,但看到比自己大一二十岁的机关男干部们也不歇口气,就咬牙硬撑着。

“三八排”排长冯联芳心软了:“赵书记,歇歇吧!”

赵炎呵呵一笑:“好,都休息一下吧!”

裴秀琴倒了一搪瓷缸水给赵炎。

赵炎心里咯噔一下:“走得急,忘带水了。姑娘们把带的水分给我们,恐怕就不够喝了。”

他把水递给冯联芳:“标杆排长先喝。”

冯联芳似乎看出了什么,没再辞让,轻轻地抿了一口,递给一名“男队”队员。这名赵炎带来的队员扫了一眼四周的战友们,也假装喝了一口,递给“女队”队员……

搪瓷缸在传过20多个人后,又传到了赵炎手中。

赵炎看了一眼缸子里没有下去多少的水,鼻头发酸,满目温情地说:“我带个头,大家要真喝啊,看我的!”

他夸张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喉头快速地上下移动了一下,又把搪瓷缸交给了冯联芳。

这时,姑娘们眼中已经浸满了泪水。

冯联芳用袖口擦了一下眼睛,大声说:“等到水渠修好了,咱每天都把水喝个够!”

1961年2月,支撑克拉玛依后来40年发展的主要生命线之一——百克暗渠全线通水。每天输送5万立方米的淡水使它成为了克拉玛依名副其实的“母亲渠”。

百克暗渠和后来持续修建的水利设施,为克拉玛依市人口从1960年的4万增长到2000年的27万、克拉玛依油田年产量从100万吨增长到近1000万吨提供了支撑。

水渠维护工就是克拉玛依生命线的守护神

有了水渠,新疆石油管理局水电厂应运而生。

1961年5月,刘光浩被任命为水电厂水渠维护队一班班长。

水渠维护,主要是定期钻到暗渠里,检查水渠四壁有没有损坏,并及时维修。从上游到下游,暗渠截面规格分4类:90厘米×80厘米、80厘米×60厘米、60厘米×50厘米、50厘米×50厘米。

所以,在水渠维护队,小个子更有优势。这点谁都比不上刘光浩:身高165厘米,绝对是天生钻暗渠的料。

一开始大家都钻,但看着长胳膊长腿的同志们在暗渠中艰难地蠕动,刘光浩提出:钻暗渠的工作由自己承担,其他人在地面上配合。

笔记本、铅笔头、手电筒,这是刘光浩钻暗渠时的3件武器。他左手擎着笔记本,右手举着手电筒,嘴上叼着铅笔头,双肘撑在水中,双脚蹬踏渠底,匍匐前进,看到需要维修的点,他就记录下来。

别的同志下去一次只能坚持十几分钟,而刘光浩下到渠里,可以匍匐前进整整一天。

1963年的一天,正在暗渠中检查的刘光浩突然发现水面在快速上升。“可能是水渠下游被堵塞了。”他叫地面上的同事给自己脚脖子系上绳子,向着下游摸索。

渠道越来越矮、越来越窄,水面也就越来越高。当水快要没过他的眼睛时,他借助手电筒的光看到前方有一只水桶堵在了渠道里。刘光浩半游半爬过去,用手攥住水桶把,用脚给地面上的同事发信号:“拽我上去。”

同事们看到绳子有规律地抖了抖,就开始往上拽他。

如果一切顺利,这也只是一次普通的故障排除作业。但水桶被渠壁卡住了。要命的是,这事只有刘光浩知道,地面上的同事还在往上拉他。

这时,如果刘光浩放开拽着桶的手自己先上去,就不会有危险,但他没有这样做。

紧绷的绳子让同事们也意识到了危险。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往上硬拉。

幸运的是,硬生生地拖拽成功了。刘光浩上来时满身伤痕,被他牢牢攥着的铁皮水桶,也被渠壁磨出道道划痕。

绿化工抱着枯死的树苗直闯党委扩大会现场

在满足石油生产用水和市民生活用水的基础上,克拉玛依人一直在努力让水生出绿色。

1961年,孙庆兰随丈夫从山东老家来到克拉玛依后,被这片灰黄色的戈壁滩搞得失望极了。

百克暗渠建成后,1965年,克拉玛依人终于“奢侈”了一把,修建了第一个公园——人民公园。

这下,可乐坏了孙庆兰。得知公园种树需要组建一支绿化队,她快快报了名。

为了保证白天的生产生活用水,孙庆兰只能在夜里给公园的树浇水。冬季是她们这群绿化工最忙的季节,她们要到处搜集积雪和冰块,拉回公园,填进树沟。

就算这样年复一年地干,树苗的成活率也不是很高。

“领导们咋不想想办法多整点水呢?”孙庆兰心里有些埋怨。

其实,新疆石油管理局党委、克拉玛依市委市政府一直在水利建设上持续做工作——

1970年,修建了1座库容量为3573.9万立方米的白杨河水库;1972年,与白杨河水库配套的、全长72.8公里的白克(白杨河至克拉玛依)明渠竣工。

但这时,克拉玛依油田的年产量比1960年翻了一番,克拉玛依市的人口已经达到了10万,比1960年增加了近6万,生产生活用水量相应地也要大幅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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