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沟双髻鲨（图为一头在巴哈马群岛近海海域游弋的无沟双髻鲨）是一种极度濒危的物种。

摄影：BRIAN SKERRY，NAT GEO IMAGE COLLECTION

撰文：TIM VERNIMMEN

在远离大陆的公海上，鲨鱼和鳐鱼曾一度数量繁多。灰鲭鲨是地球上游速最快的鲨鱼，可以每小时32公里的速度追逐猎物。路氏双髻鲨则在水中自由穿梭，利用宽阔的视野和其他特殊的感觉器官在海洋中寻找食物。

这些动物的活动范围极其广阔，而且很多海域人类难以接近，因此许多渔民甚至一些生物学者都很难相信过度捕捞会威胁它们的生存。

“十年前，”国际自然保护联盟鲨鱼专家组的联合主席Nicholas Dulvy回忆道，“我们就对是否将一种鲨鱼列为濒危物种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现在，研究者对当前和昔日的鲨鱼种群数据进行了全面分析，获得了更清晰、更令人深思的综合信息。据本周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新研究称，加拿大西蒙弗雷泽大学的Dulvy和研究合作者Nathan Pacoureau发现，自1970年至今，18种鲨鱼和鳐鱼的数量减少了70%。研究作者警告称，按照这个速度，许多鲨鱼和鳐鱼物种可能会在10到20年内彻底消失。

当研究小组计算了远洋白鳍鲨（一种1970年很常见的物种）的数量后，我们“一片哑然，十分惊愕，” Dulvy说。

远洋白鳍鲨 “在过去60年里减少了98%。这一减少趋势在所有三大洋中都是一致的。”国际自然保护联盟现在将该物种列为极度濒危物种。

路氏双髻鲨和无沟双髻鲨也面临类似的命运。虽然渔业公司很少以鲨鱼为捕捞目标，但如果它们被捕获，其肉、鳍、鳃板和鱼肝油也经常被出售。

专家说，这对鲨鱼和海洋健康来说都是令人不安的消息，因为这些顶级掠食者在食物链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它们在控制小型捕食者的数量方面起着一定的作用。

在俄罗斯远东的伊图鲁普岛，两艘渔船在使用围网捕鱼。这种捕鱼技术经常会捕捉到鲨鱼。

摄影：SERGEI KRASNOUKHOV，GETTY IMAGES

深入研究数据

在研究过程中，Dulvy和Pacoureau收集了能在全球范围内找到的18个鲨鱼物种的所有数据，其中的大多数数据隐藏在政府报告中，或者是储存在存放已久的旧硬盘上。

随着公众对鲨鱼保护意识的提高，渔业管理机构开始收集鲨鱼的相关数据，因此也为研究团队提供了大量全新的信息。

科学家们最终得到了从1905年到2018年的900个数据集，每个数据集都代表了特定海域内某个鲨鱼物种的数量随时间的变化情况。在国际专家和计算机模拟技术的帮助下，研究团队利用这些数据进行了推算，以便更好地估算全球鲨鱼的变化情况。

他们还考虑了远洋捕鱼技术的发展情况。挂着数百个鱼钩的长线或巨大的围网经常意外地捕获鲨鱼，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这类渔具的使用量增加了一倍，而利用它们捕获的鲨鱼的数量大约增加了三倍。

“再加上鲨鱼越来越稀少，这意味着现在一头鲨鱼被捕获的几率比1970年高出18倍，” Dulvy说。

Dulvy补充说，按照自己的分析，不确定性是不可避免的，研究作者可能低估了一些鲨鱼物种的衰退，特别是在过度捕捞已经发生了几十年的海域。

热带鲨鱼遭受重创

热带海域的鲨鱼和鳐鱼数量减少最多。近几十年来，热带地区的近海渔业出现了扩张。

随着较大的鲨鱼和鳐鱼变得稀少，渔业开始转向更小的鱼类物种，研究合作者、弗吉尼亚理工大学的种群生物学者Holly Kindsvater说，她研究了几种蝠鲼，其中一些的数量在过去15年里可能减少了85%。

虽然人们确实食用蝠鲼，但其鳃板最近在中医界越来越受欢迎。她说，这种转变表明，当最初的捕捞对象变得稀缺时，渔民可以转向其他物种。

“我认为在公海上专门捕捞鲨鱼和鳐鱼的船只并不多。不过，如果你一开始是捕捞金枪鱼，过度捕捞之后，你就会捕捞其他鱼类，同时也会找到销售这些鱼类的办法。”

解决方案

无论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过度捕捞对鲨鱼的影响都应该促使政府实施更多的法规，以实现渔业可持续发展的目标，Dulvy说。限制濒危鲨鱼和鳐鱼的国际贸易也很重要，他补充说。

不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最近，欧盟和美国禁止在北大西洋捕捞濒危的灰鲭鲨，部分原因是西班牙捕获了大量的灰鲭鲨，Dulvy说。

“从某种程度上讲，鲨鱼是最后一个不受管制的鱼类，”他说，“我认为这就是管理它们会有一些阻力的原因。”

事实表明这类禁令确实有助于保护其他物种，英国南安普顿大学的生物学者David Sims说，他没有参与这项研究。Sims发表的研究报告显示，西北大西洋的大白鲨和鼠鲨有恢复的迹象，这两种鲨鱼都受到了保护，禁止捕捞。

Sims说，其他的解决方案包括建立海洋保护区或在鲨鱼繁多的热点地区设立禁渔区。

海洋研究和保护组织“太平洋鲨鱼”（Sharks Pacific）的创始人、《国家地理》探险家Jessica Cramp对此表示赞同。她在库克群岛协助建立了几个保护区和一个鲨鱼保护区，以保护包括鲨鱼在内的迁徙物种。

“这些保护区可能会为远洋白鳍鲨和丝鲨等物种提供庇护，”她说，“这项研究已经证实，二者都面临巨大的威胁。”

（译者：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