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页岛往事:被邻国切分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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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页岛往事:被邻国切分的蛋糕

2024-07-17 09:3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在久远、漫长的历史时期内,库页岛作为中国的第一大岛,北端 侧对黑龙江口,迤逦向南,翼卫着广袤的华夏东北大陆,享有“大护沙”之誉。从19世纪初开始,俄日两国对库页岛先是窥视,接着是试探着潜入,然后便登堂入室,开始互相争夺,小打小闹不断,双方之间的谈判也不断,真正的主人清朝却不闻不问,完全置身事外。

*文章节选自《库页岛往事》(卜键 著 三联书店2021-11)。文章版权所有,转载请在文末留言

《吉林舆图》,光绪年间绘制,于库页岛上特加记注:“大洲内均系库叶、费牙喀、鄂伦春三项人居住,共屯二十一个。”现藏美国国会图书馆

第九章 邻国的交易(节选)

阿穆尔伯爵赴日本谈判

转眼到了1859年的夏天,穆拉维约夫在上年成功逼签了《瑷珲条约》,被沙皇授予阿穆尔斯基伯爵。阿穆尔伯爵,即黑龙江伯爵,以表彰穆拉维约夫为沙俄开疆拓土的巨大功绩。

侵占黑龙江,攫取库页岛,是穆拉维约夫就任东西伯利亚总督十余年来的梦想。1847年9月署任总督,在得到沙皇尼古拉一世接见时,他便说起黑龙江口的重要性,认为应抓紧派兵去占领。涅维尔斯科伊发现黑龙江可直航入海,同时查明清朝在江口和濒海地区没有驻军,最兴奋的当属这位总督。在给俄国内务大臣的信中,穆督报告在伊尔库茨克和尼布楚都发现有英国人活动,行径很像间谍,并借此大发议论,渲染侵占黑龙江和库页岛的紧迫感……是的,盯着库页岛的并不仅仅是俄日,英美法等国的舰船都在这里转悠,目的也不光是捕鲸。那时的穆拉维约夫刚满40岁,已把目光由黑龙江流域延伸到库页岛。

1859年5月中旬,逼签《瑷珲条约》后自信心爆棚的穆督乘船沿黑龙江而下,此行他有好几件大事要办,而最远目标是直隶湾(即渤海湾),是天津的白河口。为此,他先要到波谢特湾与布多戈斯基会合,带上所绘的地图,派人送给在北京的伊格纳提耶夫公使,作为谈判边界时所用之利器。穆督还有一项主动兜揽的外交使命,即代表俄国与日本交涉如何分割中国的库页岛。……

穆拉维约夫是一个务实派,但也经常出于各种目的夸大其词,以沙俄海军在黑龙江口和鞑靼海峡的实力,根本无法组建“一支可观的舰队”。除了三年前从美国买来的“美洲”号和几艘商用舰只,再就是石勒喀和尼古拉耶夫斯克船厂制造的“额尔古纳”号等小火轮,加上几艘木帆船,勉强能凑上八九只大小舰船,就是其“黑龙江舰队”的全部家当了。老穆以“美洲”号为旗舰,率舰队沿鞑靼海峡南下,很快就发现其他舰只跟不上趟了。他会以炎炎大话制造声势,但毕竟心中明白,在给康士坦丁的报告中写道:“我将竭力调派更多的战舰护送我,好让日本人和中国人见识见识我国海军的威力,不过这吓唬不了英国人,因为他们对我们在东洋上的战船是心中有数的。假如欧洲舰队意欲轰击中国炮台,我就不驶入直隶湾,以免像去年那样,让中国人说我们口是心非。”谁说这个战争贩子不会装呢?明明一肚皮的欲求和诡诈,却要扮演一个“打酱油”的角色。

那时位于库页岛西岸中部的煤矿已开始开采,契诃夫书中叫作杜厄,称它是“萨哈林苦役地从前的首府”“是萨哈林苦役地的摇篮”。而穆拉维约夫的船在经过时就到这里(穆传中称作“杜雅”,第二字不知何时被改作厄运的“厄”)来上煤,当地正在建造兵营与测绘地形,据说很快会有一千名囚犯被押来。老穆先到日本北海道的函馆,递交自己奉旨与日方谈判的全权证书,表示自中国返回时再赴江户谈判。由于其他舰船速度太慢,他在函馆等了4天,在俄国领事陪同下与日本官员约定正式会谈的时间,然后至波谢特湾,带上在乌苏里江、绥芬河等处测绘的爱将布多戈斯基,直奔中国的直隶湾,在7月中旬到达大沽口。

令他完全意想不到的是:英法舰队的进攻被清军粉碎,数舰沉没,剩余舰只皆狼狈南撤而去。穆拉维约夫在那里待了几天,与美国公使华若翰走得很近乎,在送美国使团和携带测绘图的小布进京后,即行驶离。根据与日方的约定,他在函馆带上驻日领事加什凯维奇赴江户谈判,所谓黑龙江舰队的9艘舰只跟随前往。因他乘坐的“亚美利加”号航速较快,4艘轻型巡航军舰和其他补给舰跟不上,只好走走停停,惹得老穆一路上没少发火。两国的核心议题仍是中国库页岛的归属。由于清廷的长期漠视、吉林将军衙门的毫无作为,岛上各族同胞基本是自生自灭,该岛遂成为两个邻国争夺的一块肥肉。

两个邻国都惦记着这个北方大岛,想法和做法则不同:日本人希望得到库页岛的南部,而俄国人则要拥有全岛。这项谈判本不是穆拉维约夫的职责,但他主动请缨,意欲再搞一次“炮舰外交”,以为日本官员与清朝大员一样,以武力恐吓即会屈服。而因他去年在瑷珲的成功,沙皇颇有几分信任,沙俄外交部不便阻拦,很快寄来了全权证书,于是这位总督大人摇身一变,成了领衔赴日谈判的特使。

沙俄帝国科学院1739年所编《世界地图集》亚洲部分,可证对黑龙江和库页岛的认知都很有限

大约在8月中旬,老穆带着他的舰队抵达日本首都江户。这里用“大约”,乃因在穆氏传记中竟没有这次谈判的准确时间,且不要说会谈细节,就连大概的过程也没有,与对瑷珲签约的记述之详形成鲜明对比。幸而在该书附录中,能看到穆督的几封相关信件,也附有他与日本全权代表第一次会晤时的发言。在江户的谈判桌上,穆拉维约夫仍是一脸蛮横,甚至比对待奕山更过分。他显然提前做过一些功课,预料到日方必以在南库页的实际存在为词,所以一上来就直接否定:

日本渔民长期以来在萨哈林岛,亦即桦太岛南端的阿尼瓦湾捕鱼。这两个古老的名称表明,这个岛同萨哈连乌拉(我们称之为阿穆尔)同出一源,萨哈连岛近一百七十年来,即早在日本渔民开始在那里捕鱼之前,曾归中国所有。但在更早以前,萨哈连乌拉是属于俄国的,因而萨哈连岛当然也属于俄国。俄中两国为保持友好关系,秉公而断,双方共同议定,萨哈连乌拉(阿穆尔)仍然划归俄国所有。

乍一看像是追根溯源,从库页岛的名称说起:俄人所称萨哈林,自然与萨哈连乌拉(黑龙江)相关;而他说日人称桦太岛,寓意也是中国人的岛。道理讲到此处没有错,接下来便进入强盗逻辑,那就是库页岛本属中国,可邻近的下江与乌东地域现在归了俄国,附属岛屿自然就是俺的啦。至于说黑龙江在更早以前属于沙俄,纯属瞎编;而接着又编造双方议定库页岛属于俄国,根据现有史料,瑷珲谈判没有涉及该岛;至于黑龙江,沙俄也只是强行通航和占领了左岸土地,并非“划归俄国所有”。

对于1853年9月俄军曾在阿尼瓦湾登陆并设立哨所的往事,穆拉维约夫自然要大讲特讲,可那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哨所很快就撤销了,又怎么解释呢?老穆倒也想好了,绝口不提是由于躲避英法联合舰队的打击,解释说人员太少,又纷纷得病,只好暂时撤离。说这事时,他也没忘炫耀武力:

于是六年之前,俄国为此在萨哈连南端的阿尼瓦湾设立了哨所,但由于人员过少,纷纷病倒,普提雅廷将军为避免全部死亡,下令暂时撤掉阿尼瓦湾哨所,留下的房屋托付在那里的日本人看管。目前,由我统率的东西伯利亚陆海军日益强大,并已经推进至阿穆尔河口,我已经能够派出一支庞大队伍驻扎阿尼瓦湾,建造良好房舍,以避免将1854年所产生的那种由于勤务繁重而病倒的危险。遵奉我皇帝陛下的谕旨,处理一切边界事宜均应首先同友好的邻邦——日本及中国相互协商,为此我被授予全权来此同贤明的日本大臣进行谈判,以求解决有关萨哈林的争议,并将所得结果形诸文字。

穆督自知沙俄海军与英法的差异,自知俄海军在北太平洋的存在无法与英法舰队抗衡,也刚刚在大沽口外得悉英法舰队的惨败,却不影响他对日方吹嘘自夸,同时也拿着英国人说事:

尽快彻底解决这件事符合我们两国利益,因为别国可能利用目前主权未定的情况,在萨哈林岛上占据地盘。如果我们两国明文议定,全岛均归俄国领有,由我派兵驻守,这类事情就不可能发生了。日本政府自当看到,俄国在此处拥有何等强大的海军。这些兵力不过是五年前才开始在此建立,将来还要逐年增加。鉴于上述原因,为双方安全计,全萨哈林岛必须由我国防守。

不知道日方的代表是谁,不管是谁,都不难听出这番话中那赤裸裸的战争威胁。此时日本的国门已被列强打开,先后与美俄英法等签订条约,国内民众的危机意识陡然增强,德川幕府的内部矛盾也开始激化,发生了“安政大狱”,尊王攘夷与倒幕的呼声日渐高涨。鉴于这种情势,日方对穆拉维约夫的咄咄逼人不可能硬碰硬,但也没有顺从。

日方的理由很明确,一是库页岛与北海道一衣带水,二是早已在南库页进行开发并建立机构。他们拿出1855年2月与俄国公使普提雅廷签订的《日俄和亲通好条约》,其中第二条涉及库页岛的归属,写道:“至于桦太岛,日本国和俄罗斯国之间不分界,维持以往之惯例。”这份条约无异于“王炸”,使穆督不免难堪,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在向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通报时,穆督明知这个皇帝身边的红人与普提雅廷关系密切,可还是忍不住告了一状,指责普公使把事情搞砸了。他说库页岛与北海道之间的拉彼鲁兹海峡战略地位重要,是俄国船只从鞑靼海峡进入东洋最近的唯一门户,而自己在1854年8月19日就写信向普提雅廷伯爵做了陈述,并附上了原信的抄件。

被切分的蛋糕

在江户谈判过程中,日方代表曾向穆拉维约夫提议分割库页岛,即以北纬50度为界,北面的地域属于俄国,南部属于日本。这个切割点,距1808年日本地质学家松田传十郎私立日本国界标的拉喀向南甚远,在日方看来算是很谦让了。穆督断然否决,声称不会同日本在岛上任何地方划界。出身军伍的他明显不是一个谈判高手,所发表的开场白难以让对方接受,一下子就陷入僵局。在瑷珲谈判时他就是如此,靠着外交官彼罗夫斯基的折冲斡旋,更主要的是邻近的海兰泡驻有大批俄军,奕山及部下被其武力所慑服。在江户,穆督大约感到所带黑龙江舰队不足以动武,也没能得到沙皇对使用武力的许可,耐着性子谈了约一个月,推测主要是加什凯维奇出面,双方也没能谈拢,只好悻悻然离日返回。此乃其职业生涯中少有的大挫败,而他对日本的印象反倒甚好,已然意识到其将成为俄国的劲敌。

10月下旬,穆拉维约夫沿黑龙江上溯而返,因江面出现流冰不得已登岸,在距布拉戈维申斯克两百俄里的一个小镇停下来,给沙皇写了一份报告。他说对日谈判“关于萨哈林问题未能获得预期结果”,但“率领一支威武体面的舰队访问日本首都,自然会在日本人心目中产生对我们有利的影响”,同时向沙皇提议:

我们必须在萨哈林岛南端占据据点,这并不违背1855年条约。这一行动当然不会使日本政府感到愉快,但不至于破坏两国之间的和睦关系,反而可以加强我们作为强大邻邦对他们应有的影响。

亚历山大一世阅读了他的奏本,还在三处留下御批,对于独占库页岛未能被日本接受表示“十分遗憾”,却没有对出兵占领南库页表态。

回到布拉戈维申斯克后,穆督为震慑意图悔约的清朝官员停驻了一段时间,下令左岸俄军大肆演练,也对下游滨海省驻军司令卡扎凯维奇下达命令:

(1) 在大彼得湾内诺夫哥罗德港及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占领两个据点,并修筑工事,派两个小队驻守;

(2) 在萨哈林岛阿尼瓦湾内占领一块地方,也修筑工事,派两个连驻防;

(3) 沿大彼得湾巡航,并由南向北,从朝鲜国界(图们江口)起至奥尔加湾止,将全部海岸测绘下来,力求准确详细。

卡扎凯维奇也是穆督多年来的得力膀臂,精通船舶制造,但此人显然不那么听话,有时会使上司生气。为了避免其打折扣,老穆要求卡司令“必须出动所有舰只和部队”“准备工作在5月前必须做好,同时要在杜厄为区舰队准备好充分的煤”,并将自己的专差官库克里大尉派到那里,以督促执行。这些战争准备,不只是为了对付清军,也有英法联军……

穆拉维约夫也曾承认自己“一味任性、独断专行”,但从来不是个蛮干之辈。由于普提雅廷与日本签订的条约中标明在库页岛保持现状,贸然出兵必会引发强烈反应,而此次出使日本,也使他感觉到那里的官员与清朝有所不同。老穆并未改变占领库页岛阿尼瓦湾的主意,只是决定要等待沙皇的批示。

回到伊尔库茨克,穆督就收到外交部亚洲司司长科瓦列夫斯基的信件,此人与老穆关系不错,应是透露了最高当局对出兵库页岛南部的疑虑。穆传中未收录此信,只可由穆氏回函中略见端倪,他写道:“关于萨哈林等问题,现在我不想谈,2月10日到15日我们便能会面,最好到那时面谈,因为要讲的话在信里是写不完的。”老穆如期抵达彼得堡,并在次日觐见了亚历山大一世,陈述了划分西伯利亚的庞大构想,但没有提到库页岛,此后也没有再提这个岛屿。推想其在进宫之前应与科瓦列夫斯基有所交谈,内容不得而知,推测是劝他不宜坚持己见。

德川幕府统治的晚期,很希望能与俄国达成分割库页岛的协议,曾两次派遣使团赴俄交涉。1862年,日方使臣竹内保德、松平康直至彼得堡,提出以北纬50度为库页岛分界线,被俄廷拒绝。契诃夫历来不认为库页岛属于俄国,即便是其所赞赏的涅维尔斯科伊坚持这样说,他也认为是强词夺理。出于小说家的敏锐,契诃夫从俄日的反复交涉中看出玄机,那就是双方都“对自己的权利毫无把握”。1867年,日本又派出石川谦三郎,仍然坚持以北纬50度为界,俄廷态度有些软化,提出以北纬48度为界,双方签署《库页岛暂行规定》,内容为俄国把千岛群岛中的得抚岛等四岛让与日本,库页岛仍保持日俄杂居状态。而契诃夫的评价是:“这说明双方谁都不认为这个岛屿是自己的。”

日本工人在库页岛的森林中伐木

明治维新后,日本政府在库页岛问题上对俄逐渐强硬,西方列强也纷纷介入。俄国派遣使节赴日,提出双方直接对谈,不要让外来势力参与。是独吞,还是与日本分割,一直令俄廷感到头痛。至于如何分切这块蛋糕,已没有它原来的主人(清朝)什么事了。

榎本武扬的出使

……1874年1月,日本关于库页岛归属的对俄交涉又一次提上日程,而负责此事的赴俄公使泽宣嘉突然病死,榎本武扬被任命为海军中将、驻俄特命全权公使。他在当年6月抵达彼得堡,谒见了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并于次年5月7日与沙俄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缔结《桦太千岛交换条约》。这个条约又称《1875年圣彼得堡条约》《千岛·库页岛交换条约》,规定:日本以北纬50度以南的库页岛南部,换取俄国所属千岛群岛中的得抚岛及其以北共18个岛屿。双方在正北方以宗谷海峡为国界;而在东北方以占守岛和堪察加半岛之间的千岛海峡为界。从而形成日本拥有全部的千岛群岛、俄国完全拥有库页岛的格局,避免了持续存在的领土和移民纷争。契诃夫在书中记述了这一协约在岛上带来的变化:“1875年以前,北萨哈林的苦役犯由杜厄哨所长官管理。他是一个军官,其上司机关设在尼古拉耶夫斯克。从1875年开始,萨哈林分为北萨哈林和南萨哈林两个区。这两个区都在滨海省的管辖之内,民事方面受督军领导,军事方面受滨海省军队司令的指挥。地方事务有区长管理。”其时仍然是军政一体,北萨哈林首府仍设在杜厄,区长由原来的主管兼任;在南萨哈林的首脑机关设在科尔萨科夫哨所,由东西伯利亚第四边防营营长兼任区长。

日本人在库页岛上建设的灯塔

这样一笔大交易,当然不会是榎本武扬的个人主张,而是由时任北海道开拓使次官的黑田清隆最先提出。那时沙俄不仅牢牢控制着库页岛中部,扼住了日本人的北进要道,还于1869年重新在南端设立哨所,使在岛日本机构处境艰难。因实力悬殊,日方不敢轻启衅端。防备沙俄南侵成为日本的当务之急,而一旦发生战争,北海道很可能遭到入侵。黑田审时度势,提出放弃遥远且寒冷的桦太,避免与俄罗斯进一步冲突,集中人力物力开发北海道,以尽早建成坚固的防俄基地。日本政府采纳他的建议,形成了一条出自最高层的既定方针。抵达彼得堡后,榎本武扬为此做了大量工作,多方刺探俄廷的内部情报,与俄外交部亚洲司司长反复谈判,拿出了很多证据,表现出吃了大亏的样子,最后缔结协议。日本除了获得整个千岛群岛的主权,还得到了鄂霍次克海的捕鱼权,以及周边俄国港口的十年免费使用权。在这之后,大批生活在北海道的虾夷原住民被强行驱赶到库页岛,以为大和民族腾出地方。札幌总厅的松本十郎因反对这种不人道的逼迁政策,愤而辞职。

黑田清隆后来成为日本内阁第二任总理大臣,他对榎本武扬没有看走眼,此人真的是才华卓著和踏实做事。驻俄期间,榎本在西欧广泛游历和考察,参观德国著名军火商克虏伯的工厂和矿山,访问巴黎和伦敦,时时关注军事与工业上的最新成果。三年任满回国,他又做出一个惊人的选择,即横穿西伯利亚。1878年7月下旬,榎本武扬从彼得堡踏上归途,为克服流行日本的“恐俄病”,更是为了实地观察谜一样的俄国,决定由陆路返回。那时还没有西伯利亚大铁路,火车只能到达下诺夫哥罗德,他频频变换交通工具,乘船,搭车,骑马,沿途随时察看和记录。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辛旅程,榎本武扬于9月29日抵达海参崴,换乘黑田清隆安排的“函馆丸”汽轮回国,引起轰动。

库页岛往事

卜键 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21-11

ISBN:9787108071385 

原标题:《库页岛往事:被邻国切分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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