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俄罗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进程艰难

　　众所周知，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已有3年了，但至今还没有获得西方国家所认可的"市场经济地位"。而至今尚未"入世"的俄罗斯，却已在2002年6月被欧盟和美国赋予完全的"市场经济地位"。　　1999年普京上台执政以来，俄罗斯经济摆脱了连续7年的衰退，开始快速增长。2002年恰逢欧盟东扩以及美国大中东计划启动。当年5月，在俄罗斯和欧盟莫斯科峰会上，双方就进一步发展欧俄关系、加强政治和能源对话、维护欧洲安全和调解地区冲突等问题签署了五项联合声明。同年11月，双方又在欧盟东扩、加里宁格勒和能源合作等问题上达成了广泛共识。俄美关系也同期升温。2002年5月，俄美两国签署了《俄美关于削减进攻性战略力量条约》，并发表了《俄美新型战略关系宣言》，宣布相互视为敌手的时代已经结束，结成盟友。11月22日，普京访美，与布什进一步讨论伊拉克、反恐、北约东扩和能源合作等问题。　　由此可见，"市场经济地位"在很大程度上是俄罗斯从欧美获得的礼物，它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只是一个好看而不好吃的画饼。正如有的分析指出，由于欧盟在反倾销修正案中增加?quot;澄清条款"，俄罗斯官员指责欧盟给予的"市场经济地位"实质上是个空头支票[1]。因为"澄清条款"规定：若存在不正常低价、显著的易货贸易、非商业性加工安排以及不合理的佣金支付等情况，正常价值可以用产品的成本、利润、销售和管理费用等组成的"结构价格"来计算。而在计算结构价格时，如果公司会计记录中体现的成本不合理，欧委会可以用其他生产者的成本甚至其他代表性市场的成本来计算--实际上即使用替代国价格。　　实际上，欧美对俄罗斯"市场经济地位"的认同丝毫没有减少其对俄罗斯"入世"的要价。2003年2月初，俄罗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谈判陷入僵局，俄罗斯国内廉价的石油和天然气成为谈判的最大障碍。谈判的焦点在于，俄罗斯国内能源价格较低，而外国买家要购买俄罗斯能源则要花数倍于俄国内价格的价钱。一些世贸组织成员国，特别是欧盟国家认为这是对俄罗斯能源工业变相补贴。目前，由于价格差，俄罗斯每年可获益50亿美元。俄罗斯方面尽管对谈判的进程感到不满，但俄罗斯贸易部副部长梅德韦德科夫表示，廉价的国内能源是其自然优势，俄不会在能源问题上做出让步。同时，俄认为，俄罗斯国内能源价格是由运输成本决定的，运输部门不受世贸规则管辖，所以俄的能源部门也不应为俄加入世贸谈判所左右。 　　进入2004年以来，俄罗斯加快了"入世"的步伐，加入世贸组织的各项工作正在有条不紊而又紧锣密鼓地进行之中。2004年1月14日，俄罗斯首席谈判代表、经贸部副部长梅德韦德科夫宣称，在货物贸易谈判方面，俄罗斯已与10个国家结束谈判，与其他10~15个国家的谈判接近尾声，只剩下1~3个税号尚未达成一致。目前，谈判的难点集中在航空器、汽车和部分农产品的税率上，估计要在最后一刻才能就此取得共识。在服务贸易谈判方面，在近几个月内将与8~10个国家结束谈判并签署协议。梅德韦德科夫透露，俄罗斯就农业问题的谈判进展显著，95％的世贸成员同意俄罗斯在"入世"后仍维持对猪、羊、禽肉的必要配额，这些配额将持续到2009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经过长时间的僵持，俄罗斯加入W TO 的主要障碍消失了。2004年5月21日，欧盟与俄罗斯就入世达成了初步协议，主要承诺包括3个方面：一是减税，包括加入W TO 后俄罗斯从欧盟国家进口的商品的加权平均税率将从目前的11．9％降到10．5％左右，俄罗斯在"入世"后对工业产品、农产品、渔产品的平均税率将分别降至7．6％、11％和13％。二是减少补贴，包括俄罗斯承诺逐步提高工业消费用的天然气价格，2010年，每1000立方米的天然气价格将由27~28美元提高到47~59美元。三是扩大开放，包括俄罗斯承诺开放部分服务市场，允许外国公司进入俄电信、交通、金融、建筑、新闻和旅游等领域，并将部分服务领域实行私营。　　对俄罗斯来说，这项协议的签署是个巨大的胜利。欧盟最初的目标--俄罗斯将国内油价提高到和国外一致--还遥不可及。在其他行业，包括电信和航空，俄罗斯也推迟了放开的时间表，赢得了足够的时间。这项协议的签署，还意味着俄罗斯"入世"的最大障碍已经扫除。2004年9月21日，俄罗斯与韩国签署了关于结束俄加入世贸组织双边谈判的议定书。具有重要意义的是，2004年9月24日，在中俄总理第九次定期会晤其间，中俄关于俄罗斯加入世贸组织的双边谈判顺利结束，双方还草签了关于结束俄罗斯加入W TO 谈判的文本。中俄两国领导人共同确认，互相承认对方是完全市场经济国家，这将有力地推动俄罗斯"入世"和中俄经贸合作的发展。　　但是，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和世界经济与国际贸易规则制定者的美国则表示，与俄罗斯达成入世协议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加上美国今年是大选年，美国没心思与俄罗斯达成协议。布什政府称，俄罗斯对美国关注的保护知识产权等问题无动于衷，俄罗斯是全球最大的盗版CD 和DVD 的产地之一，美国官员表示俄罗斯政府尚未解决好这个问题，完成相关谈判至少还需要两年。而俄罗斯与日本、加拿大的谈判尚不明朗。俄罗斯需要完成与世贸组织46个成员的市场准入双边谈判，与主要贸易伙伴的"入世"谈判计划在2004年年底前完成。如果这一切进展顺利的话，估计俄罗斯会在2006年走完努力进入世界贸易组织的这段艰难历程[2]。

二 不断增长的俄罗斯经济是俄罗斯加快入世步伐的重要底牌

　　1817年，英国古典经济学的完成者、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大卫·李嘉图（David R icardo ）出版了他的不朽名著《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正是在这部著作中，李嘉图提出了著名的"比较优势原理"（law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 ）。李嘉图指出："在商业完全自由的制度下，各国都必然把它的资本和劳动用在最有利于本国的用途上。这种个体利益的追求很好地和整体的普遍幸福结合在一起。由于鼓励勤勉、鼓励智巧，并最有效地利用自然所赋予的各种特殊力量，它使劳动得到最有效和最经济的分配；同时，由于增加生产总额，它使人们都得到好处，并以利害关系和互相交往的共同纽带把文明世界各民族结合成一个统一的社会。正是这一原理，决定葡萄酒应在法国和葡萄牙酿制，谷物应在美国和波兰种植，金属制品及其他商品则应在英国制造?quot;[3]李嘉图对国际贸易理论最重要的贡献，就是突破了亚当·斯密（AdamSmith ）"绝对优势说"（absolute advantage ）的局限，论证了世界上的所有国家都可以凭借着比较优势参与国际贸易并分享贸易利益，使斯密所开创的贸易理论具有了普遍性。西方贸易理论界认为"这是一项最重要、至今仍然没有受到挑战的经济学原理，具有很强的实用价值。"[4]然而，比较优势原理的运行需要具备一个最基本的前提条件，那就是在贸易自由的市场原则下，商品在国际市场上充分自由地流动。正因为此?quot;Two by Two"（两个国家、两种产品）构成了李嘉图国际贸易模型的基本特征，并且"A＋B＝world"（A 国＋B国＝整个世界）就成为贸易展开的重要条件。即是说，在李嘉图看来，一个统一的全球市场，是贸易发生和繁荣的理想环境。　　我们之所以将李嘉图的国际贸易理论称为纯粹贸易理论，就在于这一理论是在一系列严格假设前提限制下的逻辑演绎。事实上，从李嘉图创立比较优势理论到今天，180余年过去了，李嘉图为其理论模型所设计的理想运行环境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且不说当年古老欧洲的封建割据、后来两次世界大战的战火硝烟，即使在战后漫长的"冷?quot;岁月里，世界上也是两个平行的市场并存：一个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市场，一个是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市场，而这两个市场之间几乎是完全隔绝的。在这里的所谓"隔绝"，不仅仅是指要素在这两个市场之间的自由流动遭遇到重大障碍，更重要的是要表明这两个市场从建立基础、结构框架，一直到经营模式、运行结果等方面都存在着本质的区别。随着"冷战"的结束和两极格局的消失，尤其是经济全球化的不断深入，世界多边贸易体制得到不断的完善和迅速的发展。截至2003年年底，世界贸易组织已拥有正式成员148个，观察员25个。在这25个观察员中，除了不丹、佛得角、埃塞俄比亚和也门等少数国家目前还没有提出申请外，其他的观察员都先后提出了加入世贸组织的申请，并为早?quot;入世"做着积极的努力。难怪人们将世界贸易组织称为"经济联合国"了。　　事实上，早在苏联时期，作为经互会的"掌门人"，苏联在所谓"有限主权论"、"国际分工论"和"社会主义大家庭论"的旗号下，也试图在自己控制的范围内，尽可能地减弱主权国家对要素跨国流动的障碍，促进在更为广阔的范围内实现要素更有效率的配置。无论这种安排是源于沙俄帝国大国沙文主义的遗风，还是出于与美国争霸世界的利己考虑，仅仅从经济学的角度来分析，应该说这也是一种基于比较优势的理性选择。遗憾的是，这种战略安排的实现机制并非是互利双方的市场等价交换法则，而是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霸权主义行径。其结果，非但没有使经互会的生产效率和竞争能力得到提高，反而导致了这一组织最终的分崩离析。 　　苏联的解体，使这个昔日"超级大国"的经济实力与影响一落千丈，作为其主要继承者的俄罗斯，也一直被排斥在世界多边贸易体制之外。尽管俄罗斯为"入关"、"入世"做出了长期不懈的努力，可一直没有明显的进展。普京担任总统之后，将尽快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作为俄罗斯一项基本的既定国策，并为争取尽早入世积极创造条件。 　　俄罗斯需要世贸组织，世贸组织同样也需要俄罗斯。正如我们在前面所指出的那样，当中国正式加入W TO 以后，俄罗斯已成为当今被隔绝于世界多边贸易体制之外最大的经济体。进入新世纪以来，在普京总统的领导与俄罗斯政府强有力的经济政策的作用下，俄罗斯的体制转轨和经济增长进展显著，成绩卓然。尤其是2003年，更是俄罗斯经济稳步发展的一年。"俄罗斯原油产量创新高"，"俄罗斯外贸大幅增长"，"俄罗斯引资激增"，从媒体这些醒目的标题，俄罗斯经济在2003年的稳健增长便可窥一斑。根据俄罗斯经贸部提供的数据，2003年，俄罗斯GDP 同比增长7％。这是俄罗斯经济连续第五个年头保持稳定增长。据俄罗斯工业科技部的统计数字，2003年俄罗斯工业生产比上年增长7％，机械设备出口同比增长17％，出口额达118亿美元。这一年，俄罗斯生产小轿车101．1万辆，比上年增长3．1％。俄罗斯能源部日前提供的资料显示，2003年，俄罗斯原油（包括凝析油）产量达到了4．21亿吨，比上年增长了11％，创近10年以来的新高。2003年俄天然气产量约为6165亿立方米，比上年增长了3．6％。根据俄罗斯石油管道运输公司的统计，2003年俄罗斯向非独联体国家出口原油约1．5亿吨，比2002年增长了9％，向独联体国家出口原油3750万吨，比2002年增长了13．4％。在经济稳步增长的基础上，俄罗斯的对外贸易更是尽显风光：据俄罗斯经济发展部公布的数据，2003年，俄罗斯对外贸易额比上一年剧增24％，达到2092亿美元。统计显示，2003年俄罗斯的外贸出口额为1344亿美元，与2002年相比增加25．3％；进口额为748亿美元，比上一年增长22．7％。实现顺差596亿美元，比上年的463亿美元增加28．7％。黄金外汇储备达到720多亿美元的历史新高[5]。与此同时，俄罗斯吸引外资也在稳步增长。俄罗斯总统普京在会见英国壳牌石油公司代表时曾透露，2003年上半年俄罗斯吸引外资达127亿美元，同比增长50％。从而表明俄罗斯的投资环境正在得到明显改善。2003年，俄罗斯经济呈现了众多向好迹象：通货膨胀率控制在12％以内，居民实际收入增长14％。此外，俄罗斯在2003年还按计划偿还了170亿美元的外债，平稳渡过还债高峰年。　　据俄罗斯官方统计，2004年上半年，俄罗斯经济增长率达7．4％，固定资产投资增长12．6％，通货膨胀率降到6．1％，经济发展稳定。俄经济发展和贸易部预测，今年俄罗斯经济增长率可达7·1％，居民实际收入将增长9．2％，商品零售总额将增加9％，居民需求的超前增长是刺激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6]。　　由此我们看到，1999年以来俄罗斯所取得的经济发展成果，绝不仅仅是表明俄罗斯的经济发展达到了某一个水平，而是向世人发出了一个讯号：俄罗斯的经济在经历了十年的崩溃、衰退之后，正在进入恢复性增长时期。从某种意义上讲，俄罗斯经济积极演进的势态，也在为它早日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创造条件。尽管影响俄罗斯入世的非经济因素有许多，毕竟一个蓬勃发展、潜力巨大的健康经济，会成为俄罗斯入世的有力筹码。实际上也正是因为俄罗斯手中有了经济稳健增长这张底牌，才加快了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步伐。

　　三 俄罗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重要意义

　　俄罗斯入世，对于世界多边贸易体制的完善，对于全球贸易格局的发展，对于开创中俄经贸合作的新局面，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虽然目前已拥有148个正式成员方的世界贸易组织被人们称为"经济的联合国"，但由于直到今天俄罗斯仍然被隔绝于W TO 之外，导致了世界多边贸易体制的不完整。正如当年曾为中国入世做出了不懈努力的世界贸易组织前总干事长莫尔先生所指出的那样，没有占世界人口2/5的中国人民的加入，这个世界贸易组织就很难名副其实，充其量也只能是一个贸易组织，而不能被称为"世界"贸易组织。今天，同样的话也适用于俄罗斯。无论是从历史的角度、还是从现实的角度，俄罗斯在整个世界经济格局中都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漫长的"冷战"岁月中，由于原苏联对于世界霸权的角逐，导致了世界市场的分割。而在苏联解体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又蓄意阻拦俄罗斯融入世界多边贸易体制的进程。由于俄罗斯在独联体国家中所处的核心地位，俄罗斯的"入世"，对于原苏东国家，具有重要的影响作用。事实上，一旦俄罗斯"入世"成功，许多原苏东国家的入世问题也会顺理成章地得到解决。例如，目前乌克兰也在全力加快其"入世"进程。乌克兰经济部新闻办公室强调，2003年，乌克兰在与就乌克兰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工作组成员国家开展的双边谈判进程中取得了很大成果。2004，年这一过程将会加快，从年初以来乌克兰就"入世"问题已经和三个国家展开磋商。2004年2月13日，乌克兰同乌拉圭和马来西亚在日内瓦签署了双边商品和服务市场准入协定。在此一周以前，乌克兰与瑞士也签署了类似的协定。据乌克兰经济部的专家宣称，乌克兰已经具备了在明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现实条件。正如欧洲人素来就怀抱着的大一统欧洲的梦想，正在随着欧洲经济一体化的进程、尤其是欧盟东扩，一步步成为现实。李嘉图在180余年前所梦寐以求的统一的世界市场，也会由于俄罗斯及其他东欧国家加盟世界多边贸易体制而初见雏形。由此可见，尽管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但是由斯密和李嘉图所倡导的贸易自由主义的理念，却能够跨越历史与时空，虽经数百年，愈发闪烁其灿烂的理论光辉。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正如当年虽历经15载磨折，中国"入世"终成正果。如今正在走近世界贸易组织的俄罗斯，尽管步履艰难，最终也会否极泰来，天遂人愿。这是因为自由贸易的原则是永恒的，经济全球化的历史发展趋势是不可阻挡的。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再继续将俄罗斯隔绝于世界多边贸易体制之外都是一种不明智的考虑。与重商主义的贸易观点相比较，李嘉图比较优势原理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强调贸易的互利性，建筑在比较优势基础上的国际分工与国际交换，所追求的是参与贸易双方的共赢。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由于俄罗斯"入世"所导致的世界多边贸易体制的完善和世界统一市场的形成，会使世界所有国家的福利水平都得到提升。　　俄罗斯一旦"入世"成功，将会对全球贸易格局发生重大影响。一方面，俄罗斯恐怕是西方国家阻拦入世的最后一个国家了，一旦俄罗斯"入世"成功，其余国家的"入世"过程就不会再遭遇如此艰辛的历程了。也就是说，俄罗斯的"入世"将会是一个转折点，从此之后，世界多边贸易体制的完善与发展将进入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另一方面，俄罗斯作为原苏东国家集团和现在独联体国家的核心，其"入世"也必将对这些国家入世发挥一定的示范和促进作用。实际上无论是从GATT，还是从W TO 的发展历程来看，制度歧视或体制歧视向来是前社会主义国家或中央计划国家入世的最大障碍。"非市场经济国家"的认定就像一条无形的锁链，在"入世"前、甚至在"入世"后都严重地束缚了这些国家在世界多边贸易体制中的作为（例如中国的情形）。比较大量拉美与非洲民族发展中国家乃至在坎昆会议上柬埔寨和尼泊尔作为最不发达国家的代表"入世"的情形，这种歧视就更为显而易见了。值得庆幸的是，出于种种考虑，西方国家已经认同了俄罗斯?quot;市场经济国家"身份，不管其初衷到底是什么，仅就俄罗斯入世而言，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突破性进展。正是由于上述原因，如果俄罗斯的入世能够顺利解决，其余的原苏东国家的"入世"问题也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俄罗斯一旦"入世"成功，对于改变世界贸易组织中的力量对比，增强发展中成员方讨价还价的能力，也具有重要的意义。坎昆会议无果而终，反映了在世界贸易组织中发达国家为维护自身利益的不让步立场。然而如果换一个角度来考虑问题，"无果而终"也表明了发展中成员方坚定的不妥协立场和日益增长的抗衡能力。坎昆会议是中国以正式成员的身份第一次参加W TO 部长会议，"中国因素"对于维护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俄罗斯的"入世"[7]无疑会壮大发展中国家的力量。应该看到，世界贸易多边体制目前正处在一个重要的历史转折关头，素帕猜取代莫尔继任世贸组织总干事长反映了在世贸组织中发展中国家的呼声已经不容继续再被忽视，发达国家利用世界多边贸易体制以推行贸易自由化为旗号来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的行径正在受到来自发展中成员方的挑战。在目前W TO 的148个正式成员中绝大多数都是发展中国家的情况下，以俄罗斯为代表的原苏东国家的加盟，无疑会使利益天平发生向有利于发展中国家一方的倾斜。目前，国内、国际上的有识之士针对世贸组织内部南北双方的僵持状况提出世界多边贸易体制的根本出路在于将W TO 的宗旨从自由贸易调整为发展命题，让世贸组织为促进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8]。俄罗斯作为一个具有巨大发展潜力的大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的常任理事国，一旦"入世"，完全应该也能够为发展中国家争取更大利益而有所作为。如果考虑到世贸组织中中国因素与俄罗斯因素的融合，其前景将会更为乐观。　　俄罗斯一旦"入世"成功，中俄在世界多边贸易体制框架内的经贸合作必将拓展更为广阔的空间。俄罗斯是中国最大的邻国，地缘上的便利和极大的经济互补性，使两国经贸合作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近年来，随着两国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平稳推进和两国高层互访的积极推动，中俄两国双边经贸关系也取得了稳步健康的发展。2002年，中俄贸易额达到119．27亿美元，比上年增长11·8％。2003年中俄贸易额达到157．6亿美元，同比增长32．1％。其中，中国出口60．3亿美元，增长71．4％；进口97．3亿美元，增长15．7％。中俄贸易连续第五年保持增长，连续第四年创历史新高。经过10年来的努力与磨合，中俄经贸合作已发展成为贸易、投资和经济合作并举的多元化格局，并呈现出全面、快速增长的良好势头。目前，俄罗斯是中国的第八大贸易伙伴，中国是俄罗斯第四大贸易伙伴。2003年5月，胡锦涛主席对俄罗斯进行国事访问期间，两国元首一致认为，巩固和充实两国战略协作伙伴关系首先就要发展经贸合作，并提出在近年内将双边贸易提高到200亿美元的目标。然而，应该看到的是，即使在近年内能够实现这一目标，与中日、中美、中欧的贸易额相比较，中俄之间的贸易额还是相当小的。根据2003年1~10月的数据，中日贸易额为1078．6亿美元，同比增长31．4％；中美贸易额为1024．8亿美元，同比增长30．7％；中欧贸易额为997．7亿美元，同比增长42．3％。相比之下，中俄贸易额仅为128亿美元，同比增长30％。由此可见，中俄经贸关系尚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如果俄罗斯能够成为世界贸易组织的正式成员，便会为拓展中俄经贸关系提供有利的契机。有关专家认为，目前，中俄进行更加密切合作的各种各样的机制都已经建立起来了，在IT 业、银行业、能源业，有关问题均已涉及，关键在于如何在一个规范的制度框架下确定运行的路径与操作的程序。俄罗斯一旦"入世"成功，中俄两国便可以在世界多边贸易体制下来处理双边贸易关系，依据W TO 的基本原则，拓展贸易空间，开辟合作领域，解决贸易争端，维护合法权益。值得一提的是，从2004年1月1日起，俄罗斯开始实行新的《海关法典》，减少行政壁垒，增加法律的透明度与可预期性，又迈出了走近世贸组织的坚实一步，也为促进中俄经贸合作提供了法律依据。根据2004年9月中俄总理第九次定期会晤联合公报的精神，中俄下一步发展双边经贸合作的主要方向是：力争扩大贸易规模，到2010年使中俄贸易额达到600亿至800亿美元；着力改善贸易结构，特别是要积极扩大高新技术产品和机电产品贸易；积极拓展合作的新领域和新形式，重点加强航天、通信、能源、核能、电子和高科技等领域的合作；努力扩大双方投资合作，中方鼓励和支持更多的企业到俄投资兴业，也欢迎俄罗斯企业家踊跃到中国开拓市场，特别是参与西部大开发和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振兴[9]。我们相信，随着俄罗斯的"入世"成功，这一中俄经贸合作的宏伟蓝图一定能够成为双赢的现实。　　　　　　　　　　　　　　　　　　　　　　　　　　　　　　　　　　　（责任编辑 张红侠）

        [1]参见http：//www．caijing．com．cn　　[2]http：//www．caijing．con．cn 　　[3]大卫·李嘉图：《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商务印书馆1997年中文版，第113页。　　[4]Dominick Salvatore：International Econonics（Fifth Edition）．Prentice－Hall Inc．Page 30．　　[5]http：//www．rvir．ru　　[6]http：//www．ivr．ru　　[7]参见彭刚、关雪凌《俄罗斯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吗？》，载《俄罗斯中亚东欧研究》2004年第1期。　　[8]参见程大为《发展中成员不断向发达成员提出挑战："发展"呼声影响WTO 走向》，载《人民日报》2003年9月3日。　　[9]http：//www．ibdaily．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