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蒲松龄的《促织》:专制暴政下,民众的奴役与“人不如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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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蒲松龄的《促织》:专制暴政下,民众的奴役与“人不如虫”!

2024-07-11 09:3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后来成名通过占卜终于捉到一只“巨身修尾,青项金翅”的促织,举家庆贺,倍极爱护,却不料被9岁的儿子不小心弄死了,成名之妻“面色如灰”,成名“如被冰雪”。全家不仅吓得瘫痪,而且都责怪小孩子不听话。结果小孩子因羞愧难当而跳井自杀。儿子只不过是弄死了一只蟋蟀,却要以命相抵。孩童尚不能求生,奈何成人?

随后故事居然反转,成名的孩子化作蟋蟀“战无不胜”,而成名本人也因献虫有功被录为秀才、免除杂役,变成家财万贯的富豪,相关官员尽得到晋升。成名自小诉述,老实本分,平生苦读诗书却屡次考不中秀才,却因供奉一只“战无不胜”的蟋蟀而平步青云。

蒲松龄的《促织》通过离奇的故事,向我们展现出一幅皇帝昏庸、官吏媚上欺下、底层民不聊生的灰暗图景,将批判的矛头直指专制暴政的黑暗腐朽,上自天子,下至抚军县令乃至小吏,全部在蒲松龄的批判之中。

皇权专制下的暴政与扭曲的人性

专制统治的最高统治者——天子,关心的不是黎民百姓的疾苦、国家社稷的安危,而是供自己玩乐的小小的促织。

作为台阁重臣的抚军,所关心的也只是天子所好,所擅长的也只是拍马奉迎,因一只小虫而竟可被赐名马衣缎、飞黄腾达。

而统治一方的县令,更是媚上责下,为媚上官,使并不特产促织的华阳县被责“常供”,又对无辜的百姓追比毒打,在其眼中,民众还不如虫!

这等视民命如草芥的酷吏却因献上一只小小的促织而竟能“以卓异闻”,这真是荒唐至极!

就连最下层的小吏,以“捉虫”为借口,对百姓是百般压榨。为了天子所好的嬉戏微物而使得百姓鸡犬不宁,儿号女啼,茅舍无烟,气断声吞,倾家荡产,贴妇卖儿。

最高统治者的昏庸无耻,官吏的残酷腐败到了何等地步。如此的天子,如此的鸡犬走卒,小说对整个专制暴政社会彻头彻尾的黑暗腐朽进行了批判和无情的讽刺。

小说全方位立体化地展示了在专制暴政社会中,在高压暴力统治下,在专制苛政、横征暴敛下,底层民众所遭的深重苦难,老百姓不仅如同奴隶般的被驱使、顺从、臣服,而且从经济到身体,从精神到灵魂都无时无刻不受到压榨和剥削。

小说开始便交代了征促织导致底层民众被逼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情景。“每责一头,辄倾数家之产”;岁岁常供,不知有多少百姓因为这草虫纤物而卖妻鬻子,家破人亡。高压之下底层人民自然民不聊生,荒芜田事。

为了一只虫子,全城的人、全国的人都在找蟋蟀,白天找、夜里找、做梦找,变成鬼还在找,找着找着,人便成了蟋蟀!荒唐、讽刺之外,令人顿生悲哀。

小说的主角成名被征促织后,不久便薄产累尽,被杖打得两股间脓血淋漓,在经济上和肉体上受到残酷的压榨和摧残。当他得知儿子发盆毙虫后,先是如被冰雪,后又“怒索儿”。得儿尸于井后,又化悲为喜;但当他看到蟋蟀笼虚时,便又气断声吞,“不复以儿为念。”在小虫斗大鸡一情节中,成名更是一会大喜,一会儿骇立愕呼、顿足失色,一会儿“益惊喜”。精神上所受的反复折磨到了无以复加、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只小小的促织竟能使人置情深意笃的父子感情和人伦亲情于不顾,在人眼中小虫竟比亲生儿子更重要,真是人不如虫。可想而知,专制暴政统治的横征暴敛给百姓精神上的摧残和戕害到了何种境地!

官僚政治、层层压榨与不断加码

小说中的“天子”“奉行者”“官吏”分别对应了政策的“指令者”“制定者”和“执行者”。以天子为权力中心,从上到下形成庞大的官僚体系来统治和管理国家。专制体制中,从上到下的官吏层级对老百姓的钳制是日渐紧缩的,压迫是日益加重的。

皇帝喜欢斗蟋蟀其实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谈笑时“过此已忘”的偶然行为。玩几天便丧失了兴趣,毕竟皇帝只要不思朝政,可玩的游戏实在是太多。

但到了“奉行者”这里,为了迎合上意,他们将随意地偶然变成了政策的必然,成了套在百姓身上的枷锁。因为他们并不清楚皇帝哪一天又会重新萌发斗蟋蟀的热情,只能将从民间征收蟋蟀作为一个固定项目,每年都定时征收至宫中,再由专门的人伺候着,随时听候皇帝的调遣。

而当政策到了第三层的执行者手中,这些贪官虐吏就明火执仗,边推行“政策”,边中饱私囊。他们既贪帝王之财,又虐百姓之命,百姓在他们的管制网中既无可聊生又无处可逃。

最后乡村间的游手好闲之徒,他们看到了投机的机会,大量囤货,还趁机抬高优质蟋蟀的售价,致使每购买一头蟋蟀便耗尽许多人家的全部资财。

总之,只有在皇权专制与官僚政治下,才能把这种“偶然”变成“必然”,把天子的“过此已忘”逼迫成百姓的“贴妇卖儿”。

在统治阶级的层层盘剥、不断加码、步步紧逼下,天上偶然落下的一片雪花,不论先前如何轻盈,落到百姓身上都是一座大山。

扭曲疯狂的社会与破灭的梦想

最为讽刺的是成名最后却因一只小小的促织而“得道”“飞升”。这说明专制官僚政治下,官员升迁不在“政绩”,而在“逢迎”。个人荣辱与生死系于一小小的蟋蟀,这种现象只会存在于扭曲的社会。

当阶层流动掌握在贪官污吏的手中,就会出现各种“偶然”,正常的阶层流动之路就会被堵塞。而任何打破“法度”的“偶然”都可能成为压倒所有人奋进的最后一根稻草。久而久之, 对于下层百姓而言,阶层流动无望矣!

在那个时代里,人走投无路时只要变成一只俊健的促织便可以价值连城,获得财富。人的尊严在哪?人的价值又在哪?人变虫的悲哀,是人的悲哀,又是社会的悲哀。社会的畸形发展给人带来的深重痛苦无法衡量,人的异化是社会带给人的最为悲惨的结局。

蒲松龄的无奈

“风云横流变态中,世相人生步亦同。天地万物归戏赏,人命起伏皆随虫”,虫的价值远远大于人的价值,人被虫玩弄于股掌上,人的基本生存权要靠虫来维持。揭示出人被玩弄、宰割、奴役的生存状态。

皇权专制下,个体没有谁能自由主宰自己的命运。皇上玩弄虫子的本质在于玩弄百姓的身家性命!

在专制奴役的背景下,谁都可能成为牺牲品。在皇权的网罗之下,人的生存困境表现为:无辜受害,在劫难逃。

人只是手段,虫是目的,人权不如虫权,人虫共舞,人虫又共同被游戏,连皇帝也在被下官游戏。整个社会陷入互为欺骗、互为奴役的循环之中,谁都是受害者!

蒲松龄其实挺矛盾的,既想借助一个荒诞故事来抨击比故事更加荒诞的现实,又想用“天将以酬长厚者”的虚幻给人营造出一线光明和些微希望。他不相信这个社会荒诞若此,但现实却令他不将不信。这出闹剧背后,我们可以感受到蒲松龄仰天长叹的无奈和悲凉。

以成名为代表的普通百姓就像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铁屋子里,除非破坏铁屋子出来,不然,他们的命运就不会有大的改变。而蒲松龄就像一个在铁屋子外面呐喊的人,告诉人们这个社会多么荒谬!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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