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织》教学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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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织》教学设计

2024-07-11 10:0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吕 敏

【教材分析】

《促织》是《聊斋志异》中的一篇“被耽误的‘史诗’级的巨著”(毕飞宇语)。它首先全景式地展现明代皇室尚斗促织,官员媚上,征之于民间,给百姓带来深重苦难,再通过描写小人物成名因被迫交纳促织而备受摧残,饱受生活中苦难和压迫带来的痛苦,但最终通过“子化促织”解除了危机,得享富贵荣华的生活,以喜剧的结局蕴含悲剧的意蕴,从而表达对统治者的讽谏意图。其叙事艺术上主要体现通过叙事节奏的跌宕起伏、叙事时间的预叙、叙事视角的转换带来丛生“悬念”,通过表层喜剧与深层悲剧的差异、巧用词语等形成反讽,给读者带来独特的阅读体验。

【学生分析】

《促织》情节波澜起伏,具有神异色彩,很多学生对此很感兴趣。经过前期的学习,学生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小说鉴赏素养,懂得利用小说“三要素”等传统理论分析文本,阅读文本后能够体验到文本“悬念丛生”“反讽”等叙事修辞特点,但是,用叙事理论鉴赏文本,将小说鉴赏理论与细读文本结合起来的能力较差。因此在授课中,教学中要强调细读文本,将学生的阅读体验与相对陌生的叙事理论建立关联,引导学生学会用叙事学方法分析小说文本。

【教学目标】

1.学会分析《促织》的叙事艺术的方法

2.体验叙事艺术与艺术效果之间的关系;

3.体验叙事艺术与创作意图之间的关系。

【媒体运用分析】

黑板、粉笔、PPT、投影,用于推进课堂教学环节。

【教学重难点分析】

1.教学重点:细读文本,分析《促织》的叙事艺术,体会创作意图;

2.教学难点:如何学会用从叙事艺术的角度解读小说文本;

3.设计分析:《促织》的阅读过程给读者带来极大的快感,这得益于其对“悬念”、“反讽”叙述修辞的巧妙运用,而学生长期的囿于程式化的小说阅读,习惯于用程式化“波澜起伏”等术语来概念化阐释自身的阅读体验,却并不会深入思考为什么小说能够有这样的效果。而叙事手法无疑是解读小说的一把钥匙,它能够为我们揭开其中的奥秘。从叙事艺术上看,主要体现通过叙事节奏的跌宕起伏、叙事时间的预叙、叙事视角的转换带来丛生“悬念”,通过表层喜剧与深层悲剧的差异、巧用词语等形成反讽,因而通过课堂追问,引导学生去细读文本,思考写了什么,怎么写,为什么这样写,这样写对我们有什么启发等问题,实现对文本的细致、深度解读。

【教学环节】

教学环节提出问题学生活动比较阅读故事领会教学重点解决问题1.问题一:《促织》给我们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2.问题二:《促织》怎样给我们讲的这个故事?3.问题三:为什么要这样讲这个《促织》的故事?4.小组代表发言,其余同学参与探讨,补充完善。设计意图激发学习兴趣,明确学习任务,引起学习注意。教师活动引导学生比较阅读故事,提出教学重点任务:细读文本,分析《促织》的叙事艺术,体会创作意图1.引导学生细读小说,梳理情节、分析悬念、鉴赏文本、分析创作意图。2.组织学生归纳《促织》的叙事艺术,建立学生的阅读体验与相对陌生的叙事理论的联系。3.引导学生发言,并及时板书学生发言要点。反思提升1.归纳《促织》的叙事艺术;2.反思这个“促织”的故事对我们有什么启示。1.鉴赏实践。2.习作展示。1.通过细读文本,体验文章悬念丛生、反讽巧妙的艺术特色。2.通过探讨,初步感知《促织》的叙事艺术。1.总结《促织》的叙事艺术;2.归纳谈《促织》启示的角度。运用反馈展示评测练习题:【2019 浙江卷·呼兰河传(节选)】12.分析本文叙述上的特征。(6 分)通过探讨反思,进一步明确分析小说的叙事艺术的角度和方法。将学习体验应用到做题鉴赏实践中,体验叙事艺术与艺术效果之间、叙事艺术与创作意图之间的关联。

【板书设计】

《促织》的叙事艺术分析一、学生发言(根据学生发言课堂生成)二、反思提升1.叙事艺术:叙事时空、叙事人称、叙事视角、叙述节奏、叙事修辞……2.启示:从领导者;从执行者;从普通人……

【教学反思】

执教完本次课,我有一些心得体会,学生课堂上的积极表现和对同学精彩发言的掌声,已经是对本节课最大的肯定,首先就本堂课的之所以比较成功,我想谈以下感悟:

首先,“教什么”的问题。

其一,是必要性:对小说文本的分析,必然涉及作者怎么给读者“讲故事”的问题,而这就是叙事学的研究范畴,高考小说试题已经有对小说叙事艺术的关注,如【2019 浙江卷·呼兰河传(节选)】12.分析本文叙述上的特征。

其二,是可能性:选修教材《外国小说欣赏》已有专门的章节介绍小说的叙事艺术,而在分析《装在套子里的人》学生可能已经接触到叙事人称,《林黛玉进贾府》“宝黛相见”体会到叙事视角的转换,《边城》感受到叙事节奏、叙事语调等,学生已有的知识,可以通过分析具体的文本将叙事艺术的知识体系搭建起来,实现显性化。

第二,“怎么教”的问题。

《促织》作为《聊斋志异》的代表作,能够吸引古今读者,无疑在讲述故事上是值得分析的,而如果局限于传统小说三要素分析,则在文本分析上难求突破。而若采用新的理论视阈,以叙事学来观照《促织》文本,分析其在叙事时空、叙事视角、叙事人称、叙事修辞、叙事介入等方面的突出特点,将更有助于揭开《促织》作为典范短篇小说的奥秘。《促织》的叙事艺术,主要体现在通过叙事事件的跌宕起伏、叙事时间的预叙、叙事视角的转换,带来丛生的“悬念”;通过表层喜剧与深层悲剧的差异,以及巧用词语等形成反讽。“悬念”和“反讽”,正是这两种叙事修辞的使用,从而给读者带来了独特的阅读体验。

1.整堂教学设计重点突出,目标明确,问题的设计由主问题牵引出小问题,环环相扣,层层推进。本堂课切口较小,由文本中“悬念”切入,分析有哪些“悬念”,体验到叙事事件的跌宕起伏、叙事时间的预叙、叙事视角的转换,会带来“悬念”;再请学生思考作者为什么写这部小说,体会创作意图,并在分析创作意图时体会到意图的表达是依托于“反讽”这种叙事修辞,再请同学通过文本细读,去体会通过表层喜剧与深层悲剧的差异,以及巧用词语等形成反讽,从而更加深刻地理解文本的创作意图。问题由表及里,由浅到深,活动时间充分,形式多样,以鉴赏悬念、创作意图,加深学生对小说叙事艺术、创作意图的把握。

2.学生主体作用突出,文本解读深入。教学应该以学定教,学生对叙事艺术相关知识比较陌生、掌握不成体系化,那么就教师把脚手架搭建好。本次教学设计以学生熟悉的“悬念”进入文本分析,由“怎么写”到“为什么写”“写后启示”,尊重了学生的知识掌握水平,联系旧有知识启发引导,过渡比较自然,因而无论是自读、合作探究、还是交流发言,可以说这堂课学生基本上都切身参与进来,积极鉴赏细读文本、积极交流发言,甚至有学生谈到了有理有据的个性化解读见解。本课在形式上少了花架子,更多注重对文本深度挖掘和精细阅读,加深了学生对小说叙事艺术的理解。

3.教学环节合理,课堂节奏好,经过“解决问题”“反思提升”等环节后,及时运用今年的高考题巩固练习,试题的实效性和重要性,让他们学有所醒、学有所思、学有所练,提升他们做题的信心,强化他们的成功体验。

本堂课还存在一些缺陷与不足,主要体现教学评价不及时、不精当:有的学生回答的声音较小或有一定的错误,我未及时点评或纠正;学生回答问题后我的评价有时不够有高度和深度。在以后的教学中,要充分做好教学评价的预设和研究,并且多观摩名师课堂,积累教学经验,学习教学智慧,使自己的语文课堂更灵动、更从容。

【文本解读】

《促织》是《聊斋志异》中的“一部伟大的史诗”[1]。它全景式地展现了明代皇室尚斗促织,官员媚上而征之于民间,从而给百姓带来深重苦难的历史图卷。通过描写小人物成名因被迫交纳促织而备受摧残,倾诉了生民饱受权力压迫带来的痛苦。虽然故事最终通过“子化促织”解除了危机,以喜剧而结局,但这样的结局无疑蕴含了深厚的悲剧意蕴,从而实现了作者给予其中的对统治者的讽谏意图。《促织》作为《聊斋志异》中的经典文本被选入统编本高中语文教材,学界对其研究也很多,研究理路主要集中探讨其“用传奇法,而以志怪”的艺术手法,另有对其本事考证、主旨分析,以及将其与西方文学如《变形记》文本进行对比阅读等。延及教育学范畴内,以此篇目展开的教学设计,则多囿于分析其曲折的情节、人物描写、心理描写等,这还是建立在较为传统的文本认识基础上,所以都无甚新意。

《促织》作为《聊斋志异》的代表作,能够吸引古今读者,无疑在讲述故事上是值得分析的,而如果局限于传统小说三要素分析,则在文本分析上难求突破。而若采用新的理论视阈,以西方叙事学来观照《促织》文本,分析其在叙事时空、叙事视角、叙事人称、叙事修辞、叙事介入等方面的突出特点,将更有助于揭开《促织》作为典范短篇小说的奥秘。《促织》的叙事艺术,主要体现在通过叙事事件的跌宕起伏、叙事时间的预叙、叙事视角的转换,带来丛生的“悬念”;通过表层喜剧与深层悲剧的差异,以及巧用词语等形成反讽。 “悬念”和“反讽”,正是这两种叙事修辞的使用,从而给读者带来了独特的阅读体验。

一、叙事修辞:悬念

悬念是“叙述者利用控制叙事节奏、调节叙事信息流露等方面手段保持对阅读者阅读心理的影响和调控,以激发读者‘欲知后事如何’的急切探求心理的修辞手段”[2],《促织》无疑为读者制造了众多悬念。在阅读过程中,读者会不断产生疑问,进而吸引激发读者的阅读欲望。《促织》中设置悬念的方法主要是:第一,叙事事件的跌宕起伏;第二,叙事时间的预叙;第三,叙事角度的转换。

1.叙事事件的跌宕起伏

事件指:被叙述的状态性的或行动性的序列[3]《促织》可分为“征促织——捕促织——卜促织——得促织——失促织——再得虫——斗促织——进促织——议促织”等事件,事件间形成大起伏,有张有弛。读者在读完第一部分征促织导致百姓困苦的文字后,即会对人物命运产生了关注;而后成名“捕促织”不得,两次想到死,使读者对成名的命运走向产生疑问;妻子去向女巫问卜,无疑给成名的命运带来转机,可问卜却得画,又为到底能否得虫设下了疑阵;成名获此启发,于城东大佛阁获虫,一家人看到了活命的希望,又为人物前途带来曙光;到第五段失促织、失子,情节急转直下,降到谷底,成名一家的前途未卜;再次获虫,为人物带来转机的同时,亦带来此虫能否善斗的疑惑;小虫却斗赢“蟹壳青”、鸡,无疑会使人产生此虫为何如此善斗之疑;进献促织之后,皇帝高兴,县宰抚军受奖赏,成名亦显贵一方,此时本文最大的悬念揭开,原来是儿子化身促织,化解了父亲的危机。

事件之间已是跌宕不平,而每一个事件内部同样波澜起伏。如“得促织”一段,成名获得女巫启示后,寻找促织的过程即非一帆风顺。他先是根据画悟得暗示的地点乃村东大佛阁,但是读者不免产生成名领悟是否正确的问题。成名在佛寺多番搜求,“心目耳力俱穷”,却“绝无踪响”,读者不免随着成名而绝望。此时“癞头蟆”跃出,与“图画”暗合,读者自然要随成名而精神为之一振,但也会产生最终能否捉到的疑问,果然成名追赶蛤蟆找到了促织,虫却“入石穴中”,经过“尖草”、“筒水”等多种办法之后,终得“巨身修尾,青项金翅”的促织。

正如明伦评价《聊斋》所言:“其妙处尤在层层布设疑阵,极力反振,至于再至于三;然后落于正面,不肯使一直笔。……处处为惊魂骇魄之文,却笔笔作流风回云之势。”[4]“极力反振”“流风回云”,即是对叙事事件的跌宕起伏的形象化表达,一个大起伏连着一个大起伏,大起伏之内有小起伏,环环相扣。读者阅读过程中,因悬念迭起而疑问丛生,因疑问旋解旋有而惊奇不断,在紧张快速的阅读中,领略到其中叙事摇曳多姿、曲折有致之美。

2.叙事时间的预叙

叙事时间是叙述活动的存在方式,为了达到特殊的表达效果,叙述时间是叙述者特别要考虑的一个要素。故事发展的时间序列和叙事的序列存在或对应或错位的关系,从而产生诸如顺叙、补叙、倒叙、插叙、预叙等叙事手法。预叙指事件未发生时,叙述者就预先叙述事件的某些过程或结果。这在中国历史文本中甚为常见,常出现在诸如做梦、占卜、算命等叙事中,《左传·僖公三十二年》载“蹇叔哭师”一事,蹇叔即预测了秦军败于崤山的结果。在《促织》中,预叙体现在两个部分:一处为篇首对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导致“辄倾数家之产”大背景的“直叙式预叙”,即“作者介入小说,直接在某一事件发生之前提前告知或暗示读者该事件将在某种情境、某一时刻发生”。另一处则为成妻请女巫占卜的“卜筮式预叙”,即“以打卦、占卜、星相、相面等方术、巫术断言人物的命运走势,或者预言事件的发生、发展和结局,可称为卜筮式预叙”。[5]

按照常理,对情节的预先交代会不利于悬念的营造,但正如米克·巴尔所言:

这种形式使叙述中的疑问气氛,至少是某些疑问气氛丧失了。由“它如何结束”这一问题产生的疑问感消失了,因为我们已经知道它如何走向结局。可是,根据文学类型常规对读者操纵的趋向来看,另外一种形式的疑问、或毋宁说另一种紧张感可能取而代之,会提出像“它怎么会这么发生”这类问题及诸如此类的变种,如“主人公怎么会这么愚蠢?”“社会为什么会容许这样一件事情发生?”或“主人公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等等。[6]

此两处巧妙使用预叙制造了悬念,有利于勾起读者的阅读期待。大背景的“直叙式预叙”展示了因“促织”造成的社会悲剧,为整个故事奠定了暗淡的氛围,并引发读者产生疑惑:其一,悲剧的责任在谁?是皇帝昏庸无道,还是官员谄媚贪婪?其二,悲剧的下一个主人公是谁?他的命运如何?而成妻请女巫占卜的“卜筮式预叙”,增加了故事的神秘色彩,虽然未有结果悬念,但推动情节发展(成名按图索骥去找促织),有过程悬念,因为女巫为成妻指点迷津的是一幅画,因此读者不会因为这张图画出现就平息对事件的探寻欲望,反而会产生更多疑惑:成妻对图画的猜测是否正确?成名能否根据图画暗示找到促织?如果能够找到,将以何种形式在哪里找到?疑问之不得解,从而更加勾起读者的预读期待。

3.叙事视角的转换

叙事视角即“谁在看”,可分为“全知视角”和“限知视角”等。在“全知视角”的叙事中,叙述者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又称“上帝视角”。而“限知视角”的叙事中,叙述者由于视角的限制,只能从自身角度观察、感知世界,因而他能为读者提供的信息是有限的,从而留给读者自己判断与思考的空间。

从《促织》的叙述来看,从第一段大背景的叙述,叙述者即有“全知全能”之感。随着情节的展开,叙述者不仅对所有事件来龙去脉了如指掌,还能深入描写人物的心理,成名“忧闷欲死”“唯思自尽”之态与成妻以图画“隐中胸怀”之意,都予以了揭示。

而在“成子化虫”这个情节上,作者又特意转换了叙事视角,仅仅从“成名”的视角去写其“不敢复究儿”的心理,以及“再得虫”过程中的心理摹写,都是一种“限知视角”。此处“限知视角”的使用,是有意遮蔽了“成子化虫”这个事实,从而造成了叙事中的最大悬念丛:如成子“气息惙然”到底会怎么样?这只复得的小虫是怎么得来的?它善斗吗?成名的命运将要怎样等。

二、叙事修辞:反讽

反讽是指作者通过一定的手段,形成文本表层意义和深层意义的反差,并引导读者的接受,从而巧妙地表达文本创作的实际意图。克林思·布鲁克斯认为:“在某些语境中,这句话的意思恰巧与它字面意思相反,这是最明显的一种反讽——讽刺。”[7]反讽是《促织》重要的叙事修辞,通过分析其中反讽的使用,可以更加深入、准确地理解作者的创作意图。

反讽在《促织》文本中的体现,主要有表层喜剧和深层悲剧的差异,以及巧用词语等。

1.表层喜剧和深层悲剧的差异

小说是以皇帝高兴,县宰、抚军受赏,成子苏醒,成名“裘马过世家”的大团圆为结尾,似乎是个喜剧结局。但是读者们都不会忽略,在这段描写中还插入了成子“自言化身促织”一段,看似轻描淡写的叙述,已经为喜剧的结局蒙上了一层悲剧的阴影。以上种种美好结局,不过是因成名儿子的牺牲所带来的。成名为找蟋蟀受到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这是社会压迫带来的悲剧。而施暴者却自得享有“恩荫”,这也是不合理社会的悲剧。成明儿子生不得畅快,带着恐惧和对父亲的愧疚自杀,幸不得死后为了帮助父亲摆脱困境,自己化身蟋蟀去面对各种撕斗。更有甚者,成名儿子幸得苏醒都未能振奋父亲,父亲只是心系促织,父子亲情沦丧,这更是人性的悲剧。正是这种表层喜剧和深层悲剧的反差,引发读者去探索、去分析、去思考,从而更加接近作者的“批判”创作意图。

2.巧用词语形成反讽

乔纳森·卡勒认为,读者在阅读具有反讽意味的文本时,能够觉察出词句的表层意义与文本真实意图的不和谐之处。[8]《促织》还善于巧妙安排词语来传达反讽的意图。如“进促织”中,抚军“细疏其能”,其中“疏”乃是向皇帝陈述政事的奏章,而官员却用来陈述蟋蟀的本领,并且用一“细”字修饰,可见官员何其谄媚,帝王何其昏庸。而皇帝“大嘉悦”之后,抚军“不忘所自”,“厚赉”成名,此二处用词看似褒奖抚军知恩图报,但细品却能见出其中浓烈的讽刺意味,悲剧的施暴者感谢悲剧的承受者给自己带来锦绣前程,讽刺何其犀利!而县宰更是以“卓异”闻,“卓异”是明清时官员考绩的最好评语,仅仅一个词,就可以看出官僚体系何其腐败,评价制度何其荒谬!而在结尾部分异史氏曰:“一人飞升,仙及鸡犬。”将抚军县宰并称为“鸡犬”,讽刺批判意味又何其强烈。在一系列反讽之词的使用中,批判锋芒已经直指整个官僚系统。

结尾的“异史氏曰”,这种由叙述者直接跳出来向读者表达自己对事件的评价,可称之为“叙事介入”。[9]该“叙事介入”提到的“天子一跬步,皆关民命”,批判了“官贪吏虐”,这是一种卒章显志的写法。关于此种写法的优劣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它直白显豁地表达了主题,也有人认为是破坏了小说文本的主题表达的自足性,不利于读者多元解读。何者为是,可以留给读者自己判断,这里所要指出的是这一结尾也显示了作者在叙事手法运用上的自觉。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见出本文在叙事时空、叙事视角、叙事人称、叙事修辞、叙事介入等方面的突出特点,《促织》正是通过高超的叙事技巧,运用悬念这种叙事修辞,吸引了读者的阅读兴趣;并通过反讽这种叙事修辞,巧妙地向读者传达了创作意图。以西方叙事学视阈来观照《促织》文本,更有助于我们深入领略《促织》的经典性,体悟其高超的叙事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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