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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晋居民

2023-04-19 22:1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cp:阿曼德x牧四诚

/原作向,有很多自己的私设,有回忆杀,加粗字体,全文1.8w+字数比较长,希望大家能看到最后(笔芯)。前面是最后一条世界线的背景,最后世界线融合。

/看完惊封缓了很久还是很意难平,特别是飓风蝴蝶这一对,太喜欢猴宝和小蝴蝶了,希望写完后能放下。相信故事里的他们都能有更美好的未来。

/是以阿曼德的角度写的,很担心写不出那种感觉,大家不要嫌弃就好ww

Summary:这场爱恋如同一场赌///博,明知前方是无底深渊,我还是义无反顾掉入你早已布下的陷阱。我对你的爱///欲,是无药可解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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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阿曼德x牧四诚

/原作向,有很多自己的私设,有回忆杀,加粗字体,全文1.8w+字数比较长,希望大家能看到最后(笔芯)。前面是最后一条世界线的背景,最后世界线融合。

/看完惊封缓了很久还是很意难平,特别是飓风蝴蝶这一对,太喜欢猴宝和小蝴蝶了,希望写完后能放下。相信故事里的他们都能有更美好的未来。

/是以阿曼德的角度写的,很担心写不出那种感觉,大家不要嫌弃就好ww

 

Summary:这场爱恋如同一场赌///博,明知前方是无底深渊,我还是义无反顾掉入你早已布下的陷阱。我对你的爱///欲,是无药可解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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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阿曼德从梦境中醒来,被泪水灌满的双眼红肿不堪,他睁着空洞的棕眸望向窗外,是一片黑漆漆望不见底的深渊。

 

像极了他死掉的那个夜晚。

 

如果有人告诉他自己在梦里预见了自己的前世,阿曼德定当对方在开玩笑,可这场梦来得如此真实,他竟不知自己有没有醒来。

 

梦里的他像溺水的未来者,沉没海底走马观花地看着另一个自己的一生。他看到自己的愤怒和不甘,遗憾和失落,在最后闭眼的一瞬,泪珠从他的眼角滴落。阿曼德看得很清楚,那个死去的他,在为自己即将落幕的爱恋感到悲痛。

 

死去的自己旁边,一身黑衣的男人抱起另一具尸体,他怀里的人再也没有意气风发的模样,平时鲜活的表情此刻沉寂着,那双殷红的眼睛安静地闭着,再也无法映出漂亮自由的夜空,以及飓风中飞舞的蝴蝶。

 

阿曼德顿时无法呼吸,剧烈的窒息感让他痛苦,他伸手想要逃离这里,却找不到支撑点。无数记忆疯一般涌进他的脑海,前世今生,甚至无数条世界线的自己都在不断朝他压过来,将他最后一丝光亮都堵在外面。

 

——“这是飓风中隐藏自己的蝴蝶。”

——“玩得开心吗?”

——“我下次还来找你。”

 

那是谁的声音。阿曼德在水中闭目,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梦里另一个死去的人出现在他眼前,阿曼德缓缓睁眼,看到一个脸上挂笑,桀骜不羁的人,他耳边带着猴子耳机,红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牧……四诚。”

 

好奇怪,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人的名字。阿曼德捂住突然刺痛的心脏,眼前的人一步步向他走来,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格外艰难。阿曼德缓缓伸出手臂,不由自主地等待那个人走进自己的怀抱。

 

——“阿曼德。”

——“虽然和你认识的时间很短,但这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回忆。”

——“朋友?”

——“当然是这里的游戏厮杀最有趣了。”

——“很抱歉……抓了你的哥哥。”

 

“牧四诚。”

 

阿曼德向前迈了一步,周遭的水顿时散去,他从窒息中挣脱,怀里多了个人。

 

像风一样的盗贼,此刻正安安静静倒在他的怀里,阿曼德抬起颤抖的手,睫毛扑闪着像起舞的蝴蝶。他看着沉睡的盗贼,前世的世界线骤然收缩,他没来得及抱紧,那个人就从他怀里掉落。

 

阿曼德想抓住他,就像之前无数次在捕捉的过程中一样追上他,再与他一同看飓风中飞舞的蝴蝶。想和他一起看外面的世界,想跟他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想带他去更好的地方,那里没有邪神和异端,只有美好的一切。

 

但牧四诚永远也躲不掉,邪神将他带走,阿曼德得不到他,那是一个他永远也抓不住的人。

 

可他不甘心,明明无数次追上他的身影,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阿曼德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他追上去,邪神回头朝他一笑,抱着牧四诚的灵魂消失在他眼前,像是在宣告,这个人从头到脚,包括灵魂,都属于邪神自己,不属于他。

 

“牧四诚!”

“你骗我!我们根本不是朋友!”

“在你眼里,杀///戮和游戏才是最有趣的!”

“那我呢!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算什么呢……”

 

阿曼德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窒息的水退却,留下单薄的自己,和一望无际的深渊。

 

明知对方本就该逍遥浪荡得如同风一般,无拘无束地踏过世界的每一个地方。

可他又凭什么自私地要求对方为自己驻足,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贪恋风拂过面颊的缱绕罢了。

 

就像牧四诚对他说过的,对阿曼德来说也是一样。

尽管与他相处的时间很短,但这段回忆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阿曼德将牧四诚从自己的生活中抹去,但他模糊的身影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段迟来的记忆,终究还是回到原主身上。他本能地拒绝和抵抗,不愿接受,但在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阿曼德就知道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他亲眼目睹了牧四诚的死亡,明明是自己导致的却又无能为力。

最可笑的是,对方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在向他道歉。

 

“很抱歉,抓了你的哥哥。”

 

牧四诚眼里的光亮彻底熄灭,原本跃动的火花就像飓风中隐藏自己的蝴蝶,扑闪着翅膀飞向远方,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死后,阿曼德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希望和幻想全都破灭。

阿曼德抬头望向被撕碎的记忆,海水再次涌上来,这次他没有窒息的感觉,而是安静地闭上眼,自甘堕落沉入海底。

 

一只蓝色的蝴蝶随他进入海底,带着一点光亮,阿曼德伸出手,小小的蝴蝶轻轻地吻上他的指尖,将他所在的地方照出一片光亮。

 

阿曼德看着那只蓝色蝴蝶,忽然笑了,原本沉寂的心再次跳动,逐渐衍生出新的欲望。

 

那是一种悖论的——我恨他,爱他,欲///望源头却仍旧是他——疯狂的感情。

 

最刻骨的恨往往夹杂着最炽热的爱。

 

阿曼德双手捧住蝴蝶,在飓风中隐藏自己的蝴蝶,这一次终于被他稳稳抓住。

 

他睁眼。

 

【检测到玩家的核心欲///望发生改变,现进行重新检测,该玩家最终技能是——】

 

【恭喜玩家获得新技能,飓风蝴蝶。】

 

承载着他最深欲///望的飓风蝴蝶,就此诞生了。

 

-

 

1.

 

大厅人群嘈杂,阿曼德跟着兄长乔治亚穿过为他们喝彩以及来欣赏他们样貌的人。那些人的表情让阿曼德感到厌烦,像是在看什么美丽的观赏物。尽管他面目冷漠没什么表情,眼底甚至闪过一丝嘲讽。

 

然而在众多人群中,他忽然瞥见一只猴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袭来。阿曼德仿佛是条件反射般躲过,那人没有碰到他似乎略感惊讶。就在阿曼德以为对方没有偷到他的东西时,牧四诚洋洋得意地笑着站在他面前,眼中红光微闪,放肆大笑向他挑衅,手里还捏着一枚蝴蝶发夹。

 

那原本是在他头发上的。

 

“我要偷的可是这个东西。”牧四诚笑道,掂了掂手中物体,“这个我就留下了。”

 

阿曼德看着眼前这个比梦境里还要年轻许多的盗贼,一时没有缓过神来。直到对方偷到东西想要离开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平静的心突然剧烈跳动。悸动的感情无法遮掩,阿曼德盯着让他改变欲///望核心的人,忽然一笑,发动了自己的技能。

 

猛烈的飓风随之而来,狂啸着袭卷整个大厅。牧四诚没有站稳,他拿着蝴蝶发夹摇摇晃晃被吹倒在地。阿曼德冷淡地走到他旁边,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曾经被他追了无数次也没有抓到手的盗贼,默不作声俯身拿回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直接离开。

 

就像上个世界线,出了游戏的牧四诚将他撞倒,却不甚在意地骂了句傻逼就离开,简直不像与他一起玩耍说笑的盗贼。这一次阿曼德也是面无表情与他擦肩而过,即便是装出来的样子,像幼稚的小孩故意在对方面前赢一把。

 

明明内心知道这个牧四诚不再是之前世界线里的那个人,可见到他的第一眼,阿曼德还是不由自主烦躁起来。尤其是看到他偷东西时,阿曼德真想把他绑住,告诉他,偷东西是不对的,能不能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过去的世界线已经成为历史,原来的他们也选择了同归于尽。阿曼德告诉自己这个世界线的牧四诚还没有成长到那个地步,或许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糕,或许这次他可以追上他并抓住他。

 

然而理智却在欲///望面前崩溃得一塌糊涂。他能原谅牧四诚的欺骗,却原谅不了他带来的遗憾。

 

明明牧四诚才是最先动心的人,短暂的记忆充斥着最快乐和最自由的时光。他分明是喜欢和阿曼德待在一起的,可到最后,先离开的是他,先解脱的也是他。

 

反而是后来动心的人,执着得不肯死心,就连新生的欲///望核心,都与那个人有关。

 

阿曼德厌恶这样的自己,也厌恶将他变成这样的牧四诚。

 

他紧紧攥拳,心想,下次再遇到牧四诚,再看见他偷东西,就狠狠抓住他,教训他,不留情面。

 

将对他的浓烈爱意,转化为最刻骨的恨意。

 

绝不放过他。

 

-

 

阿曼德没想到这么快又与牧四诚见面,在黄金黎明的仓库,他与来意不善的盗贼大眼瞪小眼,然后迅速制止住对方。

 

但速度极快的盗贼躲过他的捕捉,仰着笑脸表示不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企图偷东西,摆明了不愿空手回去。

 

阿曼德怎么可能让他得手,他在上一条世界线追捕牧四诚早已成了习惯,他比盗贼自己还要熟悉他。

 

于是趁牧四诚傲慢不设防时,甩出丝网捆住盗贼,让他无路可走。

 

牧四诚显然没想到阿曼德会那样熟悉他的出招方式,内心极其不爽,像是被人看透了般。他暗骂一声,想方设法摆脱陷阱,没想到这些丝网越捆越紧,双手又被手///铐锁住。牧四诚烦躁地甩了甩手,心里吐槽这家伙不会是个变///态吧!手铐这种东西都可以搞出来,这人脑子绝对不正常。

 

阿曼德看着对方费尽心思逃脱不掉的样子,不禁心情愉快,他面上无表情,肩上的蝴蝶却忽然扇了扇翅膀,飞到牧四诚面前,停落在他的鼻尖上。

 

“喂!快点放开我,你个变///态!”牧四诚浑身发力挣扎,开口就要骂人却瞥见一只蝴蝶朝他飞来,整个人忽然安静下来,似乎怕打扰到这只小小的蝴蝶。

 

蓝色的荧光随着蝴蝶翅膀的飞舞散落在两人中间,阿曼德伸手接住一点光,在他手心瞬间消失。牧四诚盯着蝴蝶缓缓停在自己的鼻尖上,他嗅动鼻子,隐约闻到一股很清香的味道,像极了某个人身上的味道。

 

牧四诚抬头,背后的一只手悄悄变成猴爪,迅速撕裂绳子,然而身上的网和手///铐却挣不开。阿曼德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上前制止他。他抓着牧四诚的肩膀将他抵在墙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牧四诚看出来对方在生气。

 

“原来黄金黎明的副队长在背地里是这个样子,喜欢用手///铐和奇怪的网困住别人的变///态吗?”牧四诚挑衅地朝对方笑,红色的眼眸闪着光,与蝴蝶散落的蓝色光点形成鲜明对比。他扬起头看着阿曼德,丝毫没有认输的气势,耳边的猴子发出猖狂大笑。

 

蝴蝶停顿在两人中间,蓝色的光点遮住阿曼德隐晦不明的眼神。他捏着牧四诚肩膀的手不由得一用力,对方疼得皱眉,却不吭声。

 

“不是变///态,这些手段只对你生效。”阿曼德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在牧四诚耳边响起,“狡猾的盗贼,这次看你往哪跑。”

 

阿曼德逐渐靠近牧四诚,两人几乎鼻尖对鼻尖,牧四诚有那么一瞬间无法呼吸,刚刚熟悉的味道再次钻进鼻子。他看着对方毫无瑕疵极其完美的脸凑过来,心跳几乎一顿,而后红了耳尖。

 

“喂,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行吗。”他撇过头不想与阿曼德对视,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能把他看穿,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仿佛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对方眼里。

 

然而在他转过头的一刹,阿曼德没有反应过,他的唇擦过牧四诚的脸颊,软软的,两个人顿时一怔,纷纷用力甩开对方。

 

“艹!”牧四诚惊恐地看着阿曼德,“还真是个变///态!”

这下无论如何也得赶快离开,不能再管什么偷不偷东西的了。他扭动身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逃离仓库。双手被手///铐锁住,腿也被网捆着,牧四诚却管不了那么多了,用尽一切办法又是蹦又是跳着落荒而逃。

 

而身后的阿曼德像是没看见他似的,宛如一尊雕像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扭过头看向逃跑的牧四诚,刚迈出的脚又犹豫地缩回来,停着蝴蝶的手在颤抖。

 

他///妈///的真是疯了。阿曼德在内心爆///粗///口,像极了骂人的牧四诚。

 

在他看到牧四诚被自己牢牢困住无法逃脱的样子时,他居然变///态地产生了——想要亲吻他——的想法。

 

——想将他占为己有。

 

阿曼德一拳砸向墙壁,上面还残留着刚刚牧四诚的余温。

 

蝴蝶在他眼前晃了几下,而后消失,又变成他头发上的发夹。

 

-

 

“我在敲一扇不会为我打开的窗。”

 

牧四诚抓着他的手臂在飓风中自由奔跑的时候,曾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

 

那是他们刚认识的第一天,阿曼德救下重伤的牧四诚,还放任这个盗贼在他们的基地养伤,最后毫发无损地逃离,顺道拐走了他们队长的弟弟,也就是阿曼德本人。

 

从小被兄长管教严格的阿曼德从未见过太多外面的世界,牧四诚带着他闯出去时放声大笑,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追逐风一样,看着牧四诚的背影,他沉寂许久的心突然悸动起来。

 

好开心。阿曼德也跟着笑起来。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快乐。

 

等两人逃到没人找到的地方——后来这个地方还被他们当做秘密基地,阿曼德喘着气问牧四诚:“那扇窗是指什么?”

 

牧四诚躺在草坪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含糊不清道:“我原以为你不会救我,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像你一样有趣的人。”

 

“救了你就是有趣的人吗?”阿曼德失笑道,“可能只有我这个没上过战场的人才不会区分自己人和敌人吧。”

 

他转头看向闭目假寐的牧四诚:“或许我们是朋友呢?”

 

牧四诚忽然睁眼,与他对视。红色的眼睛闪过一道光,牧四诚桀骜不驯的笑容给阿曼德留下深刻的印象。那原本是一道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风。可是阿曼德却听见牧四诚说——

 

“算是吧,阿曼德。”

 

-

 

阿曼德回到公会大厅,乔治亚从他身后拍了拍肩:“阿曼德,听说流浪马戏团那边有人来偷东西。”

 

“没事,被我赶走了。”阿曼德低声道,被打断的回忆再次被封藏,他看着这个世界线还存活的兄长,暗自松了口气。至少一切都还来得及,他还没失去这些人。

 

阿曼德告别兄长后回自己的房间,他站在窗户旁边,看向外面的景色,却再也没有人会翻进来,找他出去玩了。

 

牧四诚死后被一个人带走,那个人就连牧四诚死去的灵魂都不肯放过。阿曼德曾恨自己太过弱小,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邪神走前笑着对他说了几句话,那时濒死的阿曼德已经听不清了,却能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嘴在表达什么意思。

 

——当他选择黑暗的时候,就注定无法与你一同在光明之下并肩作战。

——他不该得到光明,他只该得到安宁。

——牧四诚是我的所有物,他最后的安宁之处也只能是我。

——这是他无法避免的唯一结局。

 

还有——

这次阿曼德听清楚了。

邪神白六很开心地对他说。

 

“真是可悲,他在开玩笑,而你却把他当真了。”

 

谁在开玩笑。阿曼德迷迷糊糊地想,是这场朋友游戏吗,还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开玩笑拿他当乐子吗。

 

不过……阿曼德缓缓闭上眼,呼吸逐渐停止。

 

至少,他们也算交过生死的敌人了。

 

只要还有关系,阿曼德就不会放弃任何与牧四诚接触的机会。

 

-

阿曼德关上窗户,却又悄悄留了一条缝。

他很期待,牧四诚下次来偷东西又被他困住无法脱身时,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

 

2.

 

联赛开始后,每个公会都在积极备战,黄金黎明也不例外。在现实世界防守和收纳异端的同时,游戏内的比赛也在加强训练力度。

 

阿曼德作为此次联赛最受瞩目的几个新人之一,自然不会给自己休息的时间,他一有时间就待在训练池内训练,让自己变得更强。

 

作为一个战队的主攻手,他需要不断磨练自己的能力,最大范围地保护自己的队友,击杀敌人。绝不能出现像上一世那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死在面前。

 

不过现在他除了每日训练和收纳异端之外,还多了一项任务,就是防止牧四诚的偷袭。

 

流浪马戏团的盗贼一向所到之地必有偷取的东西,牧四诚得手后会故意张扬显摆在他们面前。阿曼德经历了一世的追捕经验,对如今还未成型的最强盗贼,有着说不清的熟悉感。他总能预判到牧四诚下一步的动作,并在他出手之前制止住他。被困住的盗贼无论如何挣脱也赢不了他,阿曼德极其享受这样的胜利。

 

但久而久之,那只猴子也学聪明了,他依然躲不过阿曼德变着花样的新陷阱,却能够凭借蛮力和最高速度钻缝逃离。逃走之前牧四诚还会转身冲他嘲讽一笑,像是在宣战,告诉阿曼德——我偷不到东西,你也别想抓住我。

 

两人就这样在一追一逃中不断拆招过招,除了偶尔牧四诚会被阿曼德抓住压在地上,凶狠狠地瞪他,蛮力上来阿曼德也困不住他,两人翻身一下换了体位。

 

牧四诚抵在阿曼德上方,不屑地笑道:“怎么样,认输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住阿曼德头上的蝴蝶发夹,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只蝴蝶格外在意,总想得到它。

 

面对盗贼猖狂的行为,阿曼德面色不改,他暗暗发力,飓风突如其来卷走牧四诚。局面再次反转,这次换成牧四诚被阿曼德压到墙上,盗贼的手忽的一松,阿曼德迅速夺回自己的东西。

 

他缓缓逼近牧四诚:“你认输吗?”

 

牧四诚暗骂一声,左手化成猴爪,出其不意朝阿曼德袭击。他自然没想过靠着一击赢过阿曼德,而是趁对方躲闪时飞速离开。

 

“阿曼德,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的!”

 

牧四诚放下狠话就跑了,阿曼德握紧手中的蝴蝶发夹,心里算着距离比赛开始的日期,清冷的漂亮面容勾起一抹笑意。

 

牧四诚,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既然不能成为朋友,就在赛场上决一死战吧。比赛结束前,我们只能是对手。

 

-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游戏里的牧四诚了。

 

迅捷的盗贼与他的战术师配合得很好。流浪者与猴的组合在季前赛大杀四方,名声大噪。两人出了游戏也是毫无疲倦,脸上只有兴奋和愉快。

 

阿曼德看到牧四诚挽起袖子,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他撩起衣服,露出紧实有力的小腹。似乎是杀得太过肆意,牧四诚脸上还有红晕,他扬起衣摆扇风,抬头扫了眼观众台。

 

对方的视线与自己交汇,牧四诚露出一个挑衅的笑,阿曼德心跳一滞。他又想起第一次看到游戏里杀红眼的牧四诚,以及毫无情面将自己撞倒的场景。阿曼德攥紧拳头,一旁的乔治亚看出他的紧迫,温声询问,被阿曼德转移话题岔开了。

 

此后关于牧四诚的每一场比赛,阿曼德都会去看。尽管他们势头正猛,但也不是每一场都顺利。偶尔看到牧四诚吃瘪,阿曼德会忍不住担心,事后又懊恼,身为对手他应该感到开心才对。于是他把这归结于,希望牧四诚挺到最后与自己堂堂正正来一场对决,他看上的对手可不能太弱。

 

然而这样的自我蒙骗一直持续到牧四诚最害怕的一个副本——中式恐怖游戏,阴山村。当阿曼德看到牧四诚穿上西服与三十个鬼新娘拜堂的时候,没忍住站起来,不到半秒就被乔治亚手疾眼快拽了回去。

 

“阿曼德?”乔治亚很是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看了眼游戏里的牧四诚,又看向阿曼德,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你跟他打出感情来了?”

 

“不是,我没有。”阿曼德否认,“我只是……担心他这么蠢可别死在游戏里了,毕竟我还没跟他分出胜负。”

 

乔治亚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又转过身继续看比赛,阿曼德在那之后眼神就一直黏着牧四诚,拳头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攥紧,手心都是汗。但他自己没有察觉,心里想着,原来牧四诚这么害怕中式恐怖副本。

 

忽然很想带他去玩玩。

 

阿曼德想着居然真的打开系统翻找这类的游戏,乔治亚看到后,心里的猜测进一步落实。他故意道:“阿曼德,怎么突然对中式恐怖副本感兴趣了?我们应该用不到。”

 

“以后会用的到。”阿曼德没有掩饰自己,收藏了几个评价最恐怖的副本。

 

比赛结束后,牧四诚脸色苍白,一边骂骂咧咧跑出副本一边习惯性地看向观众台。果不其然阿曼德在看自己,但他的目光过于炙热,面对牧四诚的挑衅居然没有上钩,他在阿曼德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怀好意,还有一丝不甘。

 

是错觉吗。牧四诚迟疑地又看了眼阿曼德,对方这才回神,意味深长与他回视。牧四诚蓦地一激灵,觉得背后发凉。

 

怎么有种被对方拿捏的感觉。

真是不爽。

 

牧四诚撇撇嘴,听到白柳喊他后赶回战队。

 

这条世界线的盗贼真是奇怪。阿曼德望着牧四诚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原来那样一个自由不羁狂妄放肆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事物,还会露出这种,害怕的表情。

 

牧四诚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

 

不同的世界线,人本身的欲望不发生变化,那他们还会是同一个人吗?

 

阿曼德躺在床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墙壁。他确信自己跟以前一样,他还是他。虽然欲///望核心发生变化,但他始终都是自己。

 

那么牧四诚呢?

 

依旧是盗贼的他,最后是否会变成上一条世界线那样,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联赛很快到了最激烈的部分。这次流浪马戏团登入五栋楼副本。阿曼德最不担心他们的团战,有女巫上场,他不由自主放低了对牧四诚受伤的担心。然而比赛到最后部分,小电视居然被屏蔽了,谁也不清楚他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阿曼德有些慌,乔治亚伸手伸手搭上他的肩膀。

两个人都是有着双重记忆的人,他们心照不宣想到了同一个地方——邪神白六。

 

阿曼德又紧张起来了,盯着小电视仿佛能戳出一个洞。

 

不知过了多久,双方从游戏里出来。阿曼德看到牧四诚脸色极差,他的眼里有愤怒、不甘,还有震惊和惶恐。

 

他经历了什么?阿曼德疑惑,他这个样子,像是看到自己被谁杀死了一样。阿曼德没有其他世界线对牧四诚的记忆,他不知道牧四诚在游戏里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被杀死,还是被他自己的老大——白六用灵魂碎裂枪彻底杀死。毫无拯救的希望。

 

牧四诚出了游戏已经没有心思向阿曼德挑衅了,他身心疲惫地跟在白柳后面,像一只落水的小狗,连头顶的猴子耳机都闷闷不乐地趴着,尾巴无力地垂下来。

 

阿曼德很想冲过去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但理智制止住了他。他看着牧四诚离开赛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忽然有些失落。

 

他在这场游戏里,已经被打击成这个地步了吗。

 

-

 

之后不出所料地,流浪马戏团打到了最后,赢下一场场比赛后与第一公会杀手序列对上。双方直奔团赛,阿曼德第一次看到,高中时期的牧四诚,还未张开的少年青涩又张扬,在游戏里尽全力地奔跑,像风一样。

 

阿曼德很难理解自己此时的心情,他看到少年版的牧四诚,顿时没了剑拔弩张的气势。他甚至觉得这样一个纯粹的牧四诚很可爱,他应该被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珍惜着爱护着,而不是让他去干那些罪恶的事。

 

他本该有个张扬肆意的青春,然后平平安安过完自己的一生。而不是沦落到逃不出邪神的掌控,最终死在朋友手下。牧四诚骗了他,而他也确实辜负了牧四诚。

 

以朋友的身份将他叫出来,阿曼德后知后觉,他竟然也是骗了牧四诚的。

骗了他仅有的朋友。

 

这是唯一一场,阿曼德没有观看完牧四诚的比赛,在乔治亚了然于心的眼神下贸然离场。

 

我应该是想杀死他的。

我们是对手。

他害了我的兄长,我们也曾同归于尽。

我恨他,为什么还会想保护他呢。

 

嘈乱的心思占据阿曼德的大脑,他捂住头,匆忙逃离。

不想沦陷,他已经掉入了名为“牧四诚”的陷阱,怎么能继续沉迷,越陷越深。

 

-

 

“交通工具和猴?”

 

又一次牧四诚溜进他们的仓库,阿曼德抱着双臂靠在墙上,淡淡地看着已经能迅速解开陷阱的盗贼,有些意味深长道。

 

在那场与国王皇冠对决的游戏中,关于白柳对他们流浪马戏团成员的定义被外面的观众流传为笑谈。牧四诚自然逃不过被人调侃“交通工具和猴”的悲惨命运,只不过能嘲笑他的都是有实力的人,不然早就被愤怒的盗贼欺负得抱头痛哭。

 

牧四诚没想到看着一本正经的阿曼德居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子才不是交通工具!下场比赛我揍得你哭着跪下求饶!”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阿曼德收回破碎的陷阱,心里想着这盗贼越来越能耐了,看来还要换个新的陷阱困住他。

 

联赛步入尾声,牧四诚没有太多精力来找阿曼德玩防守游戏了,他这次就是来向对方下挑战书的,像幼稚的小孩非要赢对方一头。当然阿曼德也不甘示弱,接下挑战,并放言会让牧四诚输得更惨就是了。

 

他们相约在下一场对决中,分出胜负。

战线一触即发。

 

-

 

3.

 

“阿曼德,这场比赛你的任务就是牵制住对方的王牌选手,击杀掉他。”乔治亚登场前再次提醒本次比赛他们的主攻选手,阿曼德挥挥手,身为宿敌,他已经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流浪马戏团的战术很特别,但这场比拼速度的比赛,白柳一定会让牧四诚作为王牌,我相信你的技能是克制他最好的武器。”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击垮牧四诚,赶回来保护你们。”

 

阿曼德进入游戏前,不由自主转头看向对面战队,牧四诚跟在白柳身后,似乎还在惊讶自己被选为王牌选手,毕竟时常游走在比赛场地的盗贼并没有一定的优势能战胜纯粹的主攻选手。

 

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白柳总喜欢假设他能做到。牧四诚总算是恢复信心,他忽然转过头,与阿曼德对视,然后朝他挑眉笑了笑,用口型告诉他:我会赢你的。

 

阿曼德没有回应,转头跟随兄长进入游戏。在进入游戏之后,他头发上的蝴蝶发夹发出微弱的蓝光,像是欲望冲破束缚的征兆。

 

飓风又来了,追逐游戏正式开始。

 

-

 

阿曼德在预判好的地方等待牧四诚,那家伙果然来了,两人见面直接开打,阿曼德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对牧四诚的欲///望产生埋怨。他用飓风困住牧四诚,而后在他面前,无视他痛苦的表情,一字字揭开他欲///望的产生来源,在他最深的伤疤撒了大把盐。

 

他明知道牧四诚不喜欢提起那段回忆,那个他喜欢的死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被牧四诚小心翼翼藏在心里,不愿被任何人提及。可是阿曼德知道这件事后,第一次产生了名为“嫉妒”的吃醋心理,他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牧四诚在任何一条世界线里,欲///望核心都始终不变,阿曼德不甘心,凭什么在他们认识之后,自己的欲///望就发生变化,他们明明是同一类人,牧四诚的欲///望核心也应该同他有关才对!

 

这是阿曼德面对牧四诚以来头一次理智失控,他肆意揭开牧四诚的伤口,不留余地,甚至打压他,不留生路。牧四诚在飓风中显然快要支撑不住了,他眼神涣散,被揭开的伤口让他痛苦。可是阿曼德不想要这样的痛苦,他不想看到牧四诚为别人痛苦而不是为他。

 

你当初撞开我的时候,忽视我的时候,甚至最后要杀我的时候,有没有这么痛苦。阿曼德看着飓风中无力挣扎的盗贼,眼前湿润,我很痛苦。我那么痛苦,也应该让你尝尝,这个欲///望核心诞生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和悲痛。

 

飓风中隐藏自己的蝴蝶,明明是你最先带给我的快乐,现在我却用来杀死你,牧四诚,你有没有感到一丝痛苦。

 

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所有的痛苦都由我来背负。阿曼德最后看了眼牧四诚,抛下分身看守牧四诚,本体化为蝴蝶赶去支援自己的队友。

 

-

 

牧四诚做了一个梦,又不是梦,似乎是飓风带给他的幻觉。他的猴爪钻进一只蝴蝶,蓝色的,小小的。牧四诚松开手,害怕它会被自己捏碎。以前的回忆走马观花般涌进脑海,一幕幕像电影过滤完他的一生。牧四诚在最深的角落里,看到了完全陌生的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是他第一次遇见阿曼德的场景。

 

漫天飞舞的蓝光蝴蝶将两人包裹,自由的盗贼拉着向往外界的小王子在风中奔跑。

 

原来我们真的认识。牧四诚动了动嘴,却没说出话。他的身体在飓风中凝固,再不动起来,就要输了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曼德对他的敌意那么大,或许他们的结局是个悲惨的童话,但是那家伙把上辈子的仇恨撒到这辈子他的身上,难免太过无赖了。牧四诚动了动手腕,他怎么能输在这种人手下,分不清数条世界线里的自己,简直太蠢了。

 

他闭上眼,在风中放空自己,欲///望承载着一个人最强烈的执念,牧四诚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从来不是念念不忘的初恋,他只是想用最快的速度保护自己的朋友,快到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朋友。

 

不能输。

 

牧四诚睁眼,破除飓风。

 

-

 

将最深的爱意化为最浓烈的恨意。

 

阿曼德再次对上牧四诚的时候,心里只剩下这一种感情。

 

他要赢,赢下牧四诚,向他证明,飓风蝴蝶的欲///望有多强大。

 

这是为你而生的欲///望,怎能轻易输掉。

 

两人像此生最大的仇敌,不顾一切也要率先带走对方,最终双双倒下的时候,阿曼德不甘心的攥紧拳头,蝴蝶停在牧四诚的头发上,两人默默对视,一同消失在游戏里。

 

【游走】与【主攻】同归于尽了。

 

-

 

这场比赛流浪马戏团打了个漂亮的胜仗,虽然牧四诚没有留到最后,但他给白柳争取了最大的利益。游走换主攻,相当不错的交易。

 

当他还沉浸在自己做了个不错的王牌选手时,现实中,乔治亚居然来做客了。

 

牧四诚看着臭着脸的阿曼德,不屑地吹了声哨,两个人抛开生死游戏,居然像小孩一样幼稚地吵起来。

 

这是阿曼德从未体验过的,上一条世界线,牧四诚虽然行事风格有些幼稚,但他从不做这么无聊的事。如今的牧四诚抛开游戏来讲,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他也不过是个大学生罢了。

 

阿曼德在游戏里的不甘心忽然消失了,他坐在牧四诚旁边,与他拌嘴的同时,观察牧四诚生动的表情,好可爱,他想过无数种关于牧四诚在生活中的模样,才发现眼前的牧四诚,才是最真实的他。

 

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或许很不错。阿曼德被迫继续和牧四诚幼稚的行为,一直到最后他们喝醉了酒,牧四诚撒泼打滚在地上,嚷嚷着王子是他的手下败将,阿曼德一边把他拉上沙发,一边无奈,他是怎么做到和这样的人玩那么久的幼稚游戏?

 

就在阿曼德松手的一瞬,牧四诚忽然拽住他的手腕,低声呢喃:“阿曼德,我们是朋友吗?”

 

内心封闭的地方被打出一片柔软,阿曼德愣了好久,就在牧四诚以为得不到答案有些委屈时,阿曼德轻声道:“算是吧,牧四诚。”

 

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吗。

 

得到回应后,牧四诚点点头,便沉入梦乡。

 

阿曼德缓缓俯身,在牧四诚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可是我不只想和你做朋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欲///望核心已经为你改变到这个地步了,我对你早已不是纯粹的友情了。

 

牧四诚,做好被我纠缠的觉悟了吗。

 

-

 

第二天牧四诚醒来的时候,手里有个黄金雕像,却是他被打的模样。牧四诚蹭地一下坐起来,要找阿曼德算账,甩手就要扔进垃圾桶,一听是纯金的,又停住了。

 

这家伙他///妈///的——还挺大方。

 

进入游戏后,即将步入最终赛,牧四诚在休息室遇到了阿曼德,他靠在墙上,安静地像一尊美丽的雕像。

 

“阿曼德,你怎么过来了?”没了嚣张跋扈的气势,牧四诚已经把阿曼德列入朋友阵营,他伸胳膊搭在阿曼德肩膀上,像好哥们一样。

 

“给你加油。”阿曼德任他靠着自己,笑道,“比赛小心,我等你赢下冠军。”

 

“那是自然!”牧四诚忽然靠近阿曼德,在他耳边私语,“好朋友,告诉你我家的坐标,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请你做客,不如就趁现在,我会拿着冠军给你报喜,在家等我。”

 

牧四诚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洒在阿曼德耳尖,他忍住脸红的冲动,面无表情推开牧四诚,点头:“嗯,我在家等你。”话语却极为温柔。

 

尽管上一条世界线里,他和牧四诚一同打闹玩耍了那么久,他也未曾告诉过他在现实中自己家的坐标,虽然他完全可以查到,但不想那么做,他想让牧四诚心甘情愿主动告诉他。

 

如今,他等到了。

 

阿曼德已经想好了,等牧四诚回来,他就像牧四诚摊牌,告诉他,我喜欢你,我们做恋人吧。他不想再错过了,这条世界线,已经是他所经历的最好的了。

 

“一定要等我!”

 

牧四诚喊完话,就跟随队伍上台,准备游戏了。

 

最终赛开始。

 

-

 

他食言了。

阿曼德没有等来牧四诚。

 

他从未想过牧四诚会死在游戏里。

他一向信任牧四诚的能力,那个风一样的盗贼,怎么会死于灵魂破碎,他明明能逃得很远,逃得很快。

 

除非是保护朋友。

 

阿曼德紧紧攥着衣角,那个笨蛋,为了朋友总是不顾自己,简直蠢极了。可是阿曼德最喜欢的的,就是牧四诚对朋友的真诚。

 

但是他也不想失去那个人。

 

灵魂破碎,没有复活的希望。阿曼德慌忙离开游戏,找到牧四诚给他的现实坐标,如果来得及,他一定要阻止现实中牧四诚的死亡。虽然很可笑,但他只想拼尽全力护住牧四诚,哪怕将他藏起来都可以。

 

“牧四诚!”阿曼德敲门,家里无人回应,牧四诚不在家,这是最坏的结果。阿曼德迅速找下一个地点,他打通兄长的电话,声音不自觉颤抖,“兄长,求求你快找到牧四诚的坐标,我不想他消失。”

 

在乔治亚和搜索下,阿曼德找到了一个公交车站。牧四诚就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猴子耳机,他整个人都焉焉的毫无精神。

 

“牧四诚!”阿曼德眼前一亮,他跑过去呼喊牧四诚。

 

对方似是听见有人叫他,牧四诚缓缓抬头,一向明亮的眼眸此刻却是无神,全是破碎的光,零碎到整个人都十分虚弱。阿曼德害怕极了,他跟牧四诚同归于尽的时候都没见到过他这般脆弱的模样,就好像随时熄灭的火光,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

 

不可以等死。阿曼德穿过马路,再有一条就可以拥抱住他,阿曼德从未希望时间可以再慢一点,让他多看看牧四诚,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救牧四诚。

 

可是一声彻响,一辆公交车直奔牧四诚撞过去。阿曼德疯一样狂喊停下,让牧四诚快跑。可那人只是虚弱地朝他一笑,他张嘴,却无声。

 

对不起。牧四诚看着阿曼德,两条世界线,他都要死在阿曼德面前了,朋友间的承诺,他也都食言了。牧四诚努力留给他一个最灿烂的笑,没能实现对你的承诺,真的很抱歉。

 

阿曼德心跳停止,他哭着大喊不要,拼劲全力奔跑,却仍敌不过命运的死神。牧四诚倒在血///泊中,眼角流出一滴眼泪。他闭上眼前,脑海里是阿曼德跑过来抱住他的场景。

 

“牧四诚!”

“你又骗我!”

“你为什么总是先抛下我离开!”

“牧四诚……”

“我喜欢你。”

“求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们在一起好吗。”

“我等你回来,可不可以不要留我一个人,我不想再等了。”

“牧四诚,我再也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怀里的人听不到了。

他又一次死在自己面前,阿曼德始终保护不了牧四诚。

他们的友情总是刚开始就结束。

 

阿曼德抱起牧四诚,冷静地处理后事,他拨打白柳的电话,身为异国人,他的身份不方便处理,只好拱手让人。在白柳赶过来时,阿曼德沉默地,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消失在这里。

 

身后牧四诚的手里,有一只小小的,蓝色蝴蝶发夹。

 

-

 

4.

 

牧四诚不喜欢一个人,他是最害怕孤独的。

 

阿曼德在葬///礼结束后才出现,白柳赶去处理木柯的事,他就来陪牧四诚了。

 

阿曼德撑着一把黑伞,将冰冷的雨水与牧四诚隔开,他抱着一大罐棒棒糖,是他最喜欢的橘子味,放到牧四诚面前,同他讲了很久的话。一直到白柳再出现,阿曼德把伞留下,覆在牧四诚上面,然后淋着雨离开。

 

乔治亚察觉到弟弟的失落和悲伤,他看着好不容易笑起来的阿曼德又变回从前那般冷漠的样子。想安慰他,都被阿曼德回绝了。

 

“兄长,我想一个人静静。”

 

阿曼德躺在床上,闭上眼,自甘堕落地沉入梦境。

 

如果梦里有牧四诚,他希望这个梦可以长点,长到他来得及向牧四诚表白心意。

 

长到——他们有时间将所有朋友间能做的事都做完,这场朋友游戏,他不想打be结局,也不想完成最完美的te结局,他只想要自欺欺人的he结局。

 

神啊,如果你真的能听见,请将我的欲望剥离,让我去陪一个人。

 

我想和他玩一场最纯粹的朋友游戏。

 

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

 

-

 

“阿曼德,今天是你留守基地,好好干。”乔治亚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随后不知计划着什么,列起礼物清单,似乎是准备前往某个国家见多年好友。

 

从小就仰慕兄长希望能与他并肩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阿曼德接过任务,也不问兄长在准备什么,安静完成自己的事。

 

这么多年他已经成长了很多,逐渐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乔治亚也会为他的强大感到高兴。只是,阿曼德捂住心口,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的房间有一面镜子,阿曼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隐隐约约闪现出一只蓝色蝴蝶,等他摸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他以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异端,但是没有任何不良影响,便不再管了。

 

近日,他的胸口总是莫名其妙突然疼痛,阿曼德觉得可能是自己过度疲惫,毕竟这段时间异端处理局的任务突然多了起来,总是忙到半夜三更。不过兄长却告诉他,没事的,再过几天,异端就会少很多,世界会再次步入平静。

 

所以这几天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吗,他们要在这段时间解决这个问题。

 

阿曼德不再多想,一心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

 

没过几天,乔治亚突然要带他去拜访一位朋友,阿曼德简单收拾行李后随兄长出发。

 

来接他们的朋友名叫白柳,阿曼德不认识他,只是跟在乔治亚身后,打招呼和微笑。他们跟着白柳去他家,阿曼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熟悉,仿佛以前来过这里似的。白柳没带钥匙,伸手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声巨响,白柳挑眉,随即门被打开,阿曼德眼前出现了一位同他差不多大的人。

 

牧四诚揉着屁股一边控诉刘佳仪踹他一边往外看客人是谁,他见到阿曼德的时候愣了一瞬,眼睛瞪得很大。

 

“阿曼德!”他说着就往外跑,一把抱住愣住的阿曼德,使劲拍他的后背,“你小子也来了!等会结束我带你回我家做客!这次我不会食言了。”

 

阿曼德看着眼圈泛红的牧四诚,张了张嘴,头发上出现了一只蓝色的蝴蝶发夹:“牧四诚,这次不许再骗我了。”

 

“以后也都不许骗我了。”

 

-

 

这次见面很快就结束了,乔治亚还有事情没处理完,阿曼德跟他回去分担任务。牧四诚很想挽留阿曼德陪自己玩,但任务更重要,他跟阿曼德互留了彼此的联系方式,约定有时间再来玩。

 

阿曼德离开后,牧四诚也恢复了平静的大学生活。

 

直到某次,他被邀请去参加高中同学的聚会,牧四诚正跟阿曼德打游戏,不想理会蹦出来的消息,结果一个电话打过来,害得牧四诚输掉一把。

 

“操。”牧四诚没忍住爆了粗///口,接过电话才发现是他高中班长,也就是引导他欲///望核心产生的最初源头。

 

“怎么了?”等牧四诚打完电话,阿曼德也来了电话询问他。

 

“唉,没什么,就是高中同学要聚一聚。”牧四诚无精打采道,有点焉焉的。

 

阿曼德怕极了牧四诚没精神的样子,连忙询问:“不开心?”

 

牧四诚道:“是有点。你知道吧,我那个班长的事情,我们俩……烦死了她在同学聚会上有重大事情宣布,肯定是订婚的事!我不想去了,不愿面对啊——阿曼德,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玩?”

 

最后一句扯开话题,阿曼德简单应了一下,又拽回去:“牧四诚,早晚都要面对的,去吧,不然多扫兴。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放下了吗。”

 

牧四诚亲口跟阿曼德承认的,喜欢也是真的,放下也是真的,都是过去式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看到自己曾经喜欢的人跟别人结婚,不难受吗?”

 

“不会。”阿曼德握紧电话,“我会祝他幸福。”

 

-

 

牧四诚最终还是去了,结束时整个人失落地像落水的小猴,他喝了很多酒,麻痹自己。散会的时候,班长问他要不要替他打个车,牧四诚拒绝了,他不想再同过往扯上一点关系了。

 

既然已经彻底结束,从现在起,他应该学会忘记。

 

牧四诚孤零零一个人走回家,冷风吹得他难受,头脑却格外清醒。他打通了阿曼德的电话。

 

“阿曼德,我出来了。”牧四诚有些站不稳,他靠在路灯杆上,歪着脑袋嘟嘟囔囔抱怨,“可是我好难受啊,我现在一个人,好寂寞。你能不能来陪我,阿曼德?”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牧四诚以为自己喝醉了电话没打出去,他拿下手机,亮起的屏幕映出一个人的身影。牧四诚眼前一亮,他转身,被那个人拉进怀里。

 

“好,我来陪你。”

 

阿曼德紧紧抱着牧四诚,一个吻落在他的发旋上,轻轻地,不易察觉。

 

这是阿曼德第一次进牧四诚的家,比他想象的要整洁很多,他不由得惊呼,牧四诚锤了他一下:“我没那么不持家啊,我平时很爱干净的。”

 

“好好好。”阿曼德应着,帮牧四诚倒了杯热水,“醒醒酒吧,不然直接睡会不舒服。”

 

“哎好嘞。”牧四诚接过,突然调侃,“阿曼德,你是不是谈了女朋友,怎么感觉你突然变得这么暖男行为了?”

 

“没有。”阿曼德否认,却勾起嘴角,“倒是有想谈的,可人家不一定愿意啊。”

 

“我去,谁啊,有你这样的男朋友都不愿意,虽然很不想夸你,但我觉得那个人真蠢的,我要是个女孩,估计就嫁给你了吧哈哈哈。”牧四诚随意开玩笑道,拉着阿曼德坐到沙发上,打开游戏电视,“来一把?”

 

阿曼德接过游戏柄。

 

两人一直打到凌晨,牧四诚实在忍不住困意倒到沙发上睡着了。阿曼德无奈地抱起他,轻轻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然后盖上被子,自己在他身旁守了一夜。

 

第二天牧四诚醒来的时候,阿曼德已经熟练地去做早饭了。

 

“西红柿炒鸡蛋?”牧四诚揉着眼睛出来,本以为对方还会炒这一道菜,没想到餐桌上全是他不会做的饭,看起来很美味。

 

“哇哦。阿曼德,你的厨艺进步神速啊!”牧四诚进厨房帮他端菜,两人坐在餐桌前开动了。

 

“都是新学的。”阿曼德把牧四诚喜欢的菜移到他面前,“尝尝?”

 

这一小动作没逃过牧四诚的眼睛,自己喜欢吃什么也不是秘密,他们经常聊天,牧四诚都快把家底透露出来了。就是这种行为实在是很像恋爱中的小情侣,尤其牧四诚像女方一样被对待一时很不适应。他偷偷看了眼阿曼德,这家伙,也太熟练了吧?!

 

想归想,牧四诚尝了口,咬着筷子惊叹:“好吃欸!”

 

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牧四诚有些忿忿,这么快就把自己甩了好几条街,不愧是王子啊。不过,阿曼德是他的好朋友,这么优秀的人,别人可体验不到被阿曼德服务的快乐!

 

牧四诚想着想着又开怀了,两人解决早餐后又一起出去玩了很多以前没尝试的东西。

 

阿曼德这次留了很长时间,牧四诚正好放暑假,两人每天玩的不带重样,白柳叫他去吃火锅都叫不动。

 

“牧四诚最近心情很不错啊。”白柳吃着火锅感慨了一句,没人跟他抢还有些不适应。

 

“那可不,那家伙马上就成为第二个你和黑桃了。”刘佳仪一开口,唐二打没忍住喷了出来。

 

“?”大大的脑袋充满小小的问号。

 

“阿曼德太刻意了,除非牧四诚已经蠢到自己看不出来。”木柯跟着神补刀,“不过看样子他确实没辜负我们对他的期待。”

 

因为牧四诚是真的没看出来。他还以为自己是纯钢铁直男,甚至觉得阿曼德跟他一样。

 

白柳笑了笑:“看来我得好好算算,乔治亚该给我们多少彩礼钱了。”

 

-

 

乔治亚已经在算自己给多少彩礼钱,白柳才会满意了。他一边无奈阿曼德这小子让他破费了,一边又为弟弟找回快乐而高兴。经历那么久,阿曼德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吧。

 

现在就看另一位当事人,什么时候开窍了。

 

为此,他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旅行。

 

-

 

牧四诚怎么也没想到他被白柳他们卖了,阿曼德说是要带他出国旅行,结果没人告诉他,这里面还包括中式恐怖村庄一日游啊!

 

跟阿曼德待一起时间久了,牧四诚的一些小毛病也开始放肆地显摆出来。比如睡觉时他会抢被子,阿曼德拽回来他就整个人趴在阿曼德身上,阻止他拽被子,浑然不知自己给他当了被子。阿曼德表示,抱着睡一夜很舒服。

 

再比如,牧四诚累的时候靠着别人,阿曼德比他高也比他壮一些,牧四诚倚着他很舒服,经常没走几步整个人就挂在阿曼德身上,嘟囔着要他背自己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撒娇。阿曼德表示,自己一点也不累并且非常受用。

 

但最大的毛病,就是牧四诚非常非常非常怕鬼,如今被阿曼德拽着去城堡,他哭嚎着不要去,阿曼德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便恳请他陪自己,阿曼德是真的很想去玩。

 

本着大家朋友一场,阿曼德为他做了那么多,牧四诚也该回报些什么。于是狠下心答应,拽着阿曼德的胳膊,躲在他身后进入村庄。

 

牧四诚本来是想展示自己的厉害,但奈何这里压根没机会展示,他全程精神恍惚被阿曼德抱着走出去,脸红地不肯见人。

 

“我这辈子都不会玩这类游戏了。”牧四诚欲哭无泪,阿曼德对自己展示的男友力爆棚很是满意,连忙带他去吃好吃的了。

 

夜晚,阿曼德带牧四诚去山上看星空,两人躺在草地上,这样的场景让阿曼德想起了曾经他们偷偷在秘密基地喝酒,也是一望无际的星空,牧四诚眼里有光,亲口承认他们是朋友。

 

已经过去好久了啊,又是生又是死的,但终归他们现在又走到了一起。

 

“牧四诚。”阿曼德开口。

 

“嗯?”牧四诚扭头看他,阿曼德漂亮的眼睛里除了璀璨星河,还有一个他。

 

“很幸运和你做朋友。”阿曼德笑道,“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吧。”

 

“那当然了。”牧四诚也笑了,“下辈子也可以继续。”

 

-

 

“所以说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成?”乔治亚很是震惊,阿曼德居然还没攻略那只猴子吗。

 

“没有。”阿曼德道,“突然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不想勉强他。”

 

乔治亚叹了口气,看来还得找帮手。

 

于是白柳的火锅又安排起来了。

 

“牧四诚,你最近跟阿曼德感情如何?”刘佳仪上来就开门见山,一旁的唐二打又没忍住喷了出来。

 

牧四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很好啊,我们经常一起玩。”

 

“佳怡的意思是,你对阿曼德除了朋友关系,还有没有其他感情。”木柯看戏不怕热闹,补充道。

 

“啊?”牧四诚摸摸后脑勺,“还能有什么感情?朋友还可以发展出什么……我靠!”

 

他忽然一惊:“白柳你不要抢我碗里的!黑桃还看着呢!”

 

刘佳仪/木柯:“……”

 

这傻猴没救了,真的,他不开窍!

 

阿曼德,还请你自作多福吧!

 

等人来齐后,路驿站又添了些菜,在所有人的相让中,阿曼德做到了牧四诚旁边。

 

白柳:“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牧四诚率先赞同:“玩什么?”

 

白柳:“真心话大冒险。”

 

牧四诚:“没意思。”

 

白柳:“大冒险是去鬼屋。”

 

牧四诚瞬间变脸:“还是算了!换个温和一点的大冒险吧。”

 

白柳笑道:“也不是不行。”

 

牧四诚拍拍胸脯:“只要不是去鬼屋什么大冒险都可以。”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手气这么差,第一把就抽到自己。

 

白柳:“选什么?”

 

牧四诚:“真心话吧。”

 

白柳:“说出在座的一位你最喜欢的人。”

 

牧四诚脱口而出:“那必然是阿曼德!”

 

在座的各位单身人士,除了阿曼德都嫌弃他蠢!牧四诚乐道:“阿曼德人那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显然忘记以前自己是怎么说阿曼德坏话的了。

 

虽然知道是游戏,但阿曼德还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掩饰住自己红了的耳尖。

 

“这把过!继续继续!”牧四诚喊道。

 

然后刘佳仪笑着看向牧四诚:“哇,又到你了。”

 

牧四诚:“……”他今天没跟杜三鹦接触啊!明明阿曼德才是离杜三鹦最近的,怎么遭殃都在他身上了!

 

“愿赌服输,这次是什么?”牧四诚又选了真心话,他才不会听信白柳的鬼话,才不给他机会惩罚自己玩鬼屋呢。

 

刘佳仪:“那就说说阿曼德最吸引你的三点吧。”

 

牧四诚:“啊?这么简单!”

 

他看向阿曼德,却突然说不出来了:“本尊在这里,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啊。”

 

阿曼德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我可以捂住耳朵。”

 

牧四诚:“……”不是,你到底是哪一伙的?!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说完了。

 

“阿曼德长得又高又帅。”

“阿曼德性格很好,体贴人,也会照顾人。”

“阿曼德对我特别好。”

 

阿曼德耳尖红了,牧四诚说完也不敢看阿曼德了。

这他妈简直太像相亲了。

 

“最后一把。”白柳转动轮盘,“是大冒险哦。”

 

命运的女神再次降临到牧四诚身上:“卧槽!白柳你作弊了吧!绝对是吧!”

 

白柳表示无辜:“对朋友出老千怎么能叫作弊呢,顶多算是亲切问候,我们可是都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啊!”

 

牧四诚翘起二郎腿:“行吧,大冒险是什么?”

 

白柳:“在座的人中,选一位进行接吻三分钟。”

 

牧四诚炸了:“???”

 

除了阿曼德,其他人都开始咳嗽,使劲暗示这个人选是谁。牧四诚再蠢也能看出来他们的小心思,他看向阿曼德:“可以吗?”

 

阿曼德却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开心:“牧四诚,你要想清楚,接吻不是儿戏,你确定是真的想跟我这么做吗?”

 

“你真的喜欢我吗?牧四诚。”

 

阿曼德叹气,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牧四诚反问他。

 

“喜欢。”阿曼德回答,“喜欢很久了。”

 

牧四诚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眨着眼睛,笑着露出一颗小虎牙。

 

“虽然我是直男,但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可以为你不做直男了。”

“阿曼德,吻我。”

 

面对牧四诚如此直截了当的邀请,阿曼德自然是忍不住的。他在一众人的雀跃怂恿中,俯身吻上牧四诚的唇。

 

阿曼德忽然想起自己曾经问过兄长的一个问题,怎样判断一个人值不值得去爱。

 

那时乔治亚已经察觉到阿曼德对牧四诚有着异样的感情,虽然恨铁不成钢,但还是回答了他。

 

“如果和某个人在一起能让你情绪稳定,让你敞开心扉,让你更爱笑、更自信、更轻松愉快、更有好奇心去探索这个世界,那这个人就值得去爱。”

 

正如现在,他和所爱的人相拥热吻。

在他们身后,是万家灯火,是璀璨星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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