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森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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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病】【森凸】吃醋

2024-06-17 05:5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中二病】【森凸】吃醋

私货很多的一篇文,CP是 丹生谷森夏 x 凸守早苗。

可能有OOC,时间线是森夏考上东大、凸守高三,天降了一个森大人粉丝(戏份不足10%),文笔挺菜的,不介意的话请看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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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结束一天繁重的学习课程,丹生谷森夏强打精神向认识的同学告别。同剧团的朋友提醒她:“丹生谷同学,好好休息,我们还有一个月呢!”轻巧地挥了挥手。

       森夏挑开一个僵硬的笑,胃里像被人塞进一个秤砣沉甸甸的。森夏是班里公认的美少女,身材高挑、有着一头微卷的栗色长发。关键,她从不吝于对她人露出爽朗的笑颜,也乐于在别人遇到问题时伸出援手。

       即使在东大,森夏也闪耀着光辉。

       “不愧是我,考上了东大,从这里重新起步也不晚!”回家路上,森夏思考近期自己努力建立的人设:稳重、大方、学习努力、表演社成员——刚进社就被学姐安排进话剧《武士与蔷薇》,是在高潮之一的Lambeth walk那幕有幸和女主跳半只舞的海盗朋友。

       充实的吓人,森夏确定明天要交的作业都完成了,步伐才轻松了些,侧扎的单马尾随之晃动,她深吸一口气,近夜露湿的凉意伴着清新的泥土味。樱花也快开了。唯一的难关,就是她从没跳过Lambeth walk那样狂放、痞气的舞步,这时,她想到了凸守早苗——自称雷霆战锤使的中二学妹。

       夕阳亮橘色的霞光温柔地裹着一切,森夏想,一定是和凸守的相处一直杂乱无章,才在这时想到了她。她轻哼了声,遗憾:如果能把高中对待混乱邪恶(凸守)的经历转化为经验值的话,她肯定已经lv99了,哪还需要担心区区一个舞步。

       高三的凸守有没有好好努力呢?

       “哈,那个笨蛋应该考得上东大的吧。”森夏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将脑内的担心脱口而出。她有个没和任何人说的小心思,当初考东大的理由,部分是因为,她觉得如果她考不上东大说不定会被凸守嘲笑。凸守意外的聪明,成绩比她还好,以偏差值来说,凸守都考不上东大的话,她们学校可能就没人可以做到了。每次想到这点,高三的森夏总能咬紧牙关逼迫自己刷完一册又一册模拟卷总集。

       森夏开始思考是不是要找个日子回高中看看。

       要不要穿着海盗服去呢?

       紧接着,她摇头否定:从东大到私立银杏学园太远了。这倒是没有同在一个学校来得方便。

       伸展双手再次深深吸气,空气更冷了,让森夏打了个轻颤。

       

       

       适应大学生活的第二周,趁着新鲜的东大录取生身份,森夏在网上寻找合适的家教工作。她将准备完善的简历投到专门的网站上,开始游览网页对比同行的收费情况。刚感叹费用比她想象的还要高,聊天对话框就响起一串提示音。

       是一位母亲,为了备战东大的女儿寻找能稳定辅导的家教。

       简单聊了需要辅导的时间地点,双休日抽一天辅导就行,地址离东大出乎意料的近,再听到对方开出的价格,森夏眼前一亮,飞快答应了下来。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对象了。”她向来不会错过机会。

       当她应约上门,礼貌地鞠躬,起身,竟然看到那张熟悉的得意的脸,森夏完全忘了该有的礼节,食指颤抖着对准了雇主,迸出一串断断续续的“你你你”。

       对面的凸守早苗微昂下巴,得意洋洋:“哈,伪森大人见到凸守连话都说不清了death!”小巧的眉毛高高扬起,蓝宝石般的双眸浮动着狡黠的光。

       太过震惊,森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对此,凸守甩动一边的马尾带动末端系着的拳头大小的布锤,使出一招完美的“雷锤punch”直击森夏的脸中央。熟悉的打击感,森夏第一反应是,这个条纹绸布袋里装的大概还是糖果。

       紧接着,是第二击雷锤punch,然后第三击,像练习准度般,都往森夏高挺的鼻梁上招呼。第一第二下,森夏还摸不准情况的话,第三下,判定如此作死的事的确只有凸守早苗才做得出,从胸腔深处荡起一团勃发的意气,森夏单手牢牢抓住了那个软绵绵的武器。

       凸守故作冷酷地哼哼了两声:“看来身手还没变差,不愧是雷神战锤使一生的宿敌——伪森大,等等,别拽!”

       因惊慌上扬的语调极大地满足了森夏的胜负心。

       森夏高高翘起鼻子正要说出一番胜利宣言,无防备的双腿便被一记漂亮的滑铲击中,她重心不稳,也一时握不住手里的布锤,被对方轻易夺了回去。

       “哈哈,以为凸守这样就会认输嘛death!”凸守开始用双手抡动双马尾,速度之快足以发出呼呼的空气破裂声。

       熟悉的一切。森夏也摆出防卫姿势,前后交叉双掌戒备。然而,当一声清晰的咳嗽声响起时,森夏差点因内心的极大动摇歪倒在地。

       她僵着脸循声望去,看到一位衣着笔挺头发花白的执事打扮的老爷爷——说不定就是执事。

       这位老爷爷说:“丹生谷小姐,欢迎~很抱歉在网上的时候没有据实以告,但早苗小姐不让我说。”说到这,他向森夏狡猾地眨了眨他黑亮的小眼睛。

       

       

       “嗯哼,你现在已经沦落到需要请家教的地步了吗?”森夏居高临下地打量凸守桌子上的习题册,确认这些题目她都做过后,腰背挺得更直了。

       “只是以防万一,目前为止还没凸守不会做的题目death,哼哼。”

       森夏打开最上面的一本习题册,凸守没说谎话,数学第一套自测她得了满分,这样直接看才意识到眼前的小鬼真的了不得。

       凸守似乎从森夏的表情中体会到那隐约的“敬畏”,说了一通自吹自擂的话,夹枪带棍地刺了森夏几句,例如“凸守作为雷霆战锤使,可不是伪森大人可以匹敌的death”。

       没等凸守说完,森夏用手支着头,懒洋洋地插了句:“那干嘛找我?”

       如给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按下了停止键,方才还侃侃而谈、妙语连珠的凸守突然变成了一个哑炮。

       接受到森夏疑惑中带着审视的目光,凸守别扭地低下头摆出全心全意端详模拟题试卷的模样——这还是接触后第一次她没有仰着头,其中不乏身高的因素,凸守不抬头是无法直视森夏的。

       没有立刻回答呢。森夏注视着凸守露出的小小的耳朵,稍微变粉了,出于恶作剧的心态,虽然她也不清楚这怎么算恶作剧了,她用发现新大陆的口吻轻呼:“你耳朵红得快滴血了哟。”九成是假话,为了增加可信度,森夏煞有其事地戳了戳凸守的耳垂。后者立刻捂住耳朵,向后退了一个身位。惊慌失措抬起的脸庞铺满霞色。

       森夏默默想:这下真的红了。

       “才没变红death!”森夏自觉调戏得过分了,毫无歉意地说:“没错,刚刚是骗你。”在凸守刚松懈的那刻,森夏接着说:“但现在真的很红。”立刻遭到一番连环锤击。

       凸守将羞耻尽情倾泻于布锤连击,有点结巴地宣布:“看你在找工作,出于、出于凸守高尚的怜悯心就把你叫过来了!”

       森夏没有不知趣地追问:怎么这么巧看到我的简历,也没再问这间新的3LDK的公寓是怎么回事。

       毕竟,钞能力无所不能。

       万恶的有钱人。

       她单抬起右臂抵挡,等待万恶的雇主精疲力尽。

       打闹结束后,凸守象征性地问了东大的一些情况,主要是住宿情况、科目推荐、社团活动等等,宛若东大的录取通知书已在囊中的从容的问题。

       听森夏说宿舍是2人一间时,凸守眼神一暗,仿佛那双眼睛后有扇百叶窗关上了。她正低头写试题,森夏看不到这个变化。

       “和伪森大人一起住的是谁呢,希望她不要被伪森大人的假面目欺骗death。”

       森夏看着凸守解题步骤是否正确,随意吐槽:“什么假面目,我一直都表里如一。”

       凸守特意抬头投来轻蔑的一瞥,又继续看纸面,用气音哼:“哪里表里如一death。”

       对于这个认真解释的话会颇费工夫的问题,森夏坚定地回答:“我,表里如一的优秀。”闻言,凸守立刻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森夏用一记精准的手刀截住她继续作妖。

       森夏自觉这番话的确有点厚颜无耻,她脑内重温一遍近2周自己的大学生涯,灵光一闪便说起自己加入表演社的事。

       “哈,伪森大人还是会穿那些蠢兮兮的服装吗death?”

       森夏边回忆边纠正:“现在的服装道具质量比银杏好了不少,话说,之前也不蠢好嘛。嗯?做完了?我看看有没有可优化的……你难道在学习这块真的没有短板?”

       凸守鼻子快翘上天:“没有——death”

       森夏嘟囔“那我大概第一天就要被辞退了”,凸守则装腔作势地安慰“放心吧,善良的凸守是不会辞退可怜的伪森大人的death”,两人又互怼了几句,森夏才跑回正题,她直接问:“我会参加一个社内歌剧,你有兴趣吗?正式表演是新生欢迎会,晚上8点左右才开始。平时周末也会训练,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哦。”

       “如果你这么希望凸守去的话,凸守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death。”凸守刚偷偷去瞥森夏的表情,就被森夏毫不留情弹了脑壳。

       新晋东大生坦然地解释:“对不起,你额头太亮了,忍不住就。”

       凸守抱着额头:“!!!”

       又是一顿凶狠的互殴。

       

       

       虽然,一直知道大学生的夜生活很丰富,但森夏没想到她的大学夜生活是如此正经朴素充实。光是晚上的选修课和作业就占去了大半的时间。明明是打算和正常人多交流沟通,开拓新的深入的交友圈。高中虽说和大部分同学都有不错的交情,但也仅止于此了。真的能展现真正的自己的,只有那个奇怪结社的伙伴,实在让人痛心!

       森夏抱紧拳头,自我检讨了番。不过,她也知道她内心深处其实对这个情况挺满意的。一对笨蛋情侣、一个喜欢睡觉却在微妙的点总语出惊人的学姐、一个附赠的同班同学、和一个高三都没中二毕业、脑子却惊人的气人的聪明的后辈。

       为什么会对此满足呢?

       森夏对自己恨铁不成钢,刚琢磨了会儿大学联谊之类的事情,手机轻轻一震,顶端弹窗提示Line里一个昵称叫“笨蛋额头”的人有新的消息提示。

       森夏嘴角自然地挑起,栗色的双眸如有一道流星划过刹那亮得惊人。刚才那装模作样的自我检讨转眼被抛之脑后。

       凸守最近会挑些题目问她,顺便再说些别的乱七八糟的。怎样都好~森夏解锁去看凸守到底说了什么。这次是一道不学无术对考试毫无用处的解谜题。

       一组线、圈、方块的组合,让她判断下一个图案是什么,给了4个选项。

       “这个高三考生每天到底在做些什么呀。”森夏仔细思考题目的答案,缓缓输入一个“C”,再发送。

       收获一个熊布偶举牌“yes”的可爱表情。

       森夏兴致很高地发了一个“不看看我是谁”的得意颜,接着却以家教的姿态批评对方这个时候还看这种智力测试题,然后立刻被回了一个拉下眼睑吐舌的萌熊图。

       “还挺像的。”森夏联想凸守做相同动作,噗嗤一笑,坏心眼地发送“表情如主人”的评价。凸守没有生气,相反,很洋洋得意,又趁机自夸了番。的确非常可爱,难得的,森夏没有鸡蛋里挑骨头,而是发了个有些敷衍的捧场动图。森夏自然地问到什么时候有空来看看表演活动呢,等了几秒,新的对话框弹出:“这周四晚上?”

       森夏:【可以~】

       今天是周二,简单的减法,还剩下2天。森夏觉得这个单位不够精细,聪明的头脑立刻换算到小时,大概是50-52个小时。

       比整2天48小时要长。意识到这点,森夏有些不满。

       

       

       因为要到东大旁观森夏的表演,凸守在课间完成了大部分的功课。放学后,她直接让接她的司机送她到新租的3LDK,在那匆匆赶作业,临近晚上7点——昨天才确认的集合时间,她还有一小部分没完成,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回来继续做就是了。

       凸守将散开的头发迅速收拾成双马尾绑上标志性的条纹布锤,庄重地摆出一个pose,高呼“雷霆战锤使参上death!”升上高三,结社的学姐学长们纷纷毕业,在繁重的学业下单独寻找不可视的境界或挖掘同样有天赋能对的上电波的同伴都困难重重。甚至,因为没有同伴,连在句尾加一声death都失去了趣味。凸守自我振作,想:可不能让伪森大人发现现在学校里的她和那些对世界终极一无所知的普通人一样。

       到了约定时间,门铃声响起。

       “伪森大人一如既往的准时呢,”凸守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前厅,执事已经打开了门。森夏没有进房的打算,对及时出现的凸守挥了挥手,用口型问:“走吗?”

       ……

       进入大学校园后,森夏主动为凸守介绍一幢幢建筑物的作用或历史,其实即使有灯光照映,大部分被阴影掩盖的建筑楼在凸守的眼里也没有多少区别。

       但森夏的热情让凸守感觉良好,凸守偶尔以自己查的一些资料回应,得到森夏啧啧的称赞。晚春的夜风拂面而过,偶尔会冻得人不想说话。将双手插进大衣口袋的两人,就一些小看法发生争执时,懒得多说更懒得出手,就用肩膀抑或肘部或重或轻地一推,渐渐的,不需要理由便开始用身体进行角力,以追击打闹为目的地活动着。一方错开一、两个身位闪开时,另一方总会并紧双臂,如一颗追踪导弹径直贴上一撞。

       互相锁定,追逐彼此的身影。目光时不时撞在一处,好胜的、欢快的、狡猾的、得意的,激荡着比柔和灯光、清朗月光耀眼得多得多的火花。

       森夏边玩边有意识地领着凸守来到一处占地辽阔、有着流线型顶棚外表颇华丽的2层建筑,她小踏步跃动着转身面对凸守,竖起一只手掌示意打住,解释:“好了,表演社今天在这里活动,该进去了。”凸守眉梢一挑,露出猫一般探究的表情,几秒后她前进2步,伸手轻拍了一记森夏的手掌,昂着头经过森夏走进去。

       森夏翻了个白眼,提醒:“你走这么快有什么用。”转身追上,击掌的那只手缩进口袋后却握成一个拳头,她想:刚才那个击掌是什么鬼。

       比起缥缈的疑惑,残留的触感烙印于掌心,彭的一记,像打开了一个开关,引来一道细微的电流,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接触,一想到这,森夏就觉得体内有那么一丝蠢蠢欲动的痒,分不清来源是心脏还是脊髓。

       凸守的手掌和她的人一样,小小的。

       扬起这个念头时,森夏稍稍加快了脚步。

       因为准备迎新活动,馆内遍地是人。凸守走进后乍见这么多高年级的陌生人,有些慌张,还好森夏已经追了上来,她便安心退回到森夏的身旁,好奇地打量周围。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森夏,向这边招手,森夏笑着一一回应。

       刚刚还快活的心情一下子消失无踪了,凸守抬头观察森夏的笑——对她来说这笑容傻得无法忍受,于是她刻薄地说:“干嘛挂着这么傻兮兮的笑脸death。”语调沉得吓人。森夏不解地低头,这次,目光甫一接触就被刻意错开,方才玩闹时的契合与热情像膨胀到极限破碎的肥皂泡,森夏想,人多的时候,凸守似乎经常这样闹别扭。

       某位大先知五月七日茴香曾言简意赅地评断:这是吃醋。

       但愚者往往无法立刻洞悉哲人的想法,简称,森夏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即使当时在场的凸守早苗捂住先知嘴的力度之大几将杀人灭口。

       “傻吗?”森夏摸自己的脸颊,体育馆太吵了,她特地弯腰凑近凸守问。暖洋洋的吐息几乎喷在凸守的耳朵上,后者硬邦邦地转回头,断言:“傻”,连death的语癖都没加。

       森夏正要深入问问,没想到手臂猝不及防被某个人勾过去,脸便强制调离凸守的方向,她看到一刹那凸守惊讶的表情,殊不知自己也是相似的模样,傻兮兮地张嘴,面对着偷袭者——表演社的学姐不知火木乃(原创)。

       “丹生谷酱,就差你一个人了哟。”

       说着,学姐收紧挽着的臂弯。森夏的手臂都快贴到她的胸上!

       森夏对这唐突的亲近举动不知所措,脑内盘桓了一句“这就是现充?!”

       学姐作为表演社的主役,脸长得好看,身材也玲珑有致。近看也发现不了任何瑕疵。森夏忍不住在心底小小地惊叹了一声,这时,一个软绵绵的布锤打中了她的脸。

       凸守甩着布锤,带着怒意地说:“伪森大人眼睛都看直了death!”

       学姐歪头:“伪森大人?”

       完完全全出自本能反应,森夏抽出自己的手,身形如一道电光绕到凸守身边,捂住了她的嘴:“哈,哈哈,学妹叫着玩的,我,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叫,哈哈”

       凸守趁森夏注意力分散,狠狠咬了口她的手。

       “你这个小鬼!”森夏追着凸守要打,但凸守狡猾地绕着学姐跑,不让森夏得逞。

       等闹剧落幕,凸守以判若两人的成熟面貌自我介绍,说到和森夏的关系,她乖巧地提到在她担任学生会长时森夏作为副会长帮了她许多忙。森夏哈哈敷衍。

       森夏换好海盗的道具服,寻找凸守,发现对方被安排在第一排旁观席上,两边簇拥着今天没什么事的人。森夏再次意识到,这个世界对美少女的抗性真的格外低,刚刚凸守还上蹿下跳地打闹(她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上蹿下跳者之一),现在,大家就像忘了这事般,有点心送点心,有饮料送饮料,还有女性趁机抱一把高呼“凸酱好可爱”。

       森夏津津有味地欣赏凸守有礼的拒绝姿态,最大的趣味点是,凸守明显摆不平这些好意。在有人递来一杯鲜牛奶时,凸守竭力抑制眉毛倒挂的表情让森夏笑开了花。她正想上前帮一把,这时,凸守发现了她,隔空飞来一个焦急的眼刀。

       森夏同步解读:“你怎么愣在那不动!呆子!”当下三步并两步来救场。

       不知火跟着出现,说“你们这样会把森夏酱的小学妹吓坏的。”

       社员才安分了些。

       凸守细细看森夏的装扮,一顶小船似的海盗帽侧歪着搭在头顶上,深褐色的皮质马甲搭上喇叭袖略显宽松的白衬衫,领口挺括的轮状皱领无辜地被撑起一个角度。红底的绸布腰带上另系着一根较细的纯黑皮腰带,勾勒出主人紧致纤细的腰身,皮腰带的中央,金色的搭扣闪闪放光。深色帆布裤裤筒被长筒马丁靴推的稍稍鼓胀,显得腿又细又长。

       道具组的姐姐察觉凸守的视线,忙着邀功:“丹生谷同学这身怎么样?我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呢。”因为不是森夏自己问,为了给别人一个面子,凸守给予了肯定。森夏笑着说她也很喜欢这套衣服。

       等森夏跟着不知火和其他若干人走上舞台,凸守才放任自己的脸部温度悄悄上升。

       舞台中央放着几张桌子,一张桌子上放着2支高脚杯和一个红酒瓶。等正式表演时,还会摆上精致的烛台、甜品盘、食物等道具。这幕是海盗女王无法适应贵族温吞磨人的礼仪、用餐及舞蹈,在各方贵族面前与邀请来的海盗朋友们即兴来了一场狂野的歌舞派对。

       充满海盗风格、颠倒迷乱的乐曲强制打断方才那首慢悠悠的钢琴曲。舞台一角,绅士打扮的钢琴家正被一个海盗大喇喇赶到一边,这错乱的音节正是由他弹奏。紧跟着,有海盗从腰包掏出手鼓,晃郎晃郎地敲着。还有海盗单纯地吆喝助兴。这时,不知火饰演的海盗女王踩着鼓点跃动,貌似没有特定的舞蹈动作,仅仅跟着节奏扭动身体。她旋转着来到那只有酒杯的桌子前,端起酒瓶倒了满满一杯葡萄酒——而不是被礼仪管家要求的三分之一,森夏从另一边出现,不知火看到她,立刻将第二支高脚杯倒满了。

       两人端着高脚杯,碰杯后先仰头灌了半杯,到此,那暴风骤雨般的配乐鼓点仿佛跟着喝醉了,不再那么咄咄逼人,音节与音节之间留下供人喘息回味的余韵,悠悠荡荡。凸守突然想尝一口森夏手中鲜红澄澈的液体,目光跟着酒杯以及握着酒杯的纤长指节游走。但重新高涨的音乐打消了她迷醉的欲望,极有张力的起伏让她一瞬想到深沉大海掀起一道滔天巨浪。不知火和森夏左手勾着右手带来一段节奏感极强的腿部动作为主的双人舞,硬鞋跟敲击地板发出踢踏声。期间不知火颇有余裕地一口饮尽剩下半杯酒,森夏发现女王的酒杯空了后,灿笑着用自己的杯子抵住女王娇艳欲滴的唇瓣,喂她喝完剩下的部分。这之后,森夏对女王摆了个离开的手势翩翩退至角落,和另一位海盗一起随意跳了几步,携手下场。

       凸守激动到捏扁了手里的罐装橙汁。

       这幕的精彩获得了其它所有人热烈的掌声。结束后,凸守好不容易调整情绪想公正地称赞一番森夏,但森夏又被不知火先一步勾住了手臂。

       谁也无法拒绝这样迷人的微笑,它在这么乱哄哄的情境下仍能夺取人的全部注意。

       “不愧是森大人(MoriSummer sama)~”不知火笑着说。

       

       

       森夏觉得她刚刚被下定身咒般的样子蠢得不行,但比这更糟糕的是,她嘟囔了一串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的话,就这么逃了出来,完完全全忘了凸守。

       等快跑到宿舍门口,她才清醒过来,匆匆忙忙给凸守发了Line消息。

       两人再次碰面,森夏才发现魂不守舍恍恍惚惚的不止她一个人。

       “Hi……”森夏勉强挥手打招呼。

       耷拉着脑袋的凸守抬头看她一眼:“Hi……death”

       同样勉强的回应。

       并肩往回走了一段路,无力的沉默盘旋于二人之间。她明明想让一向自大的后辈看看拿出真本领的自己有多么厉害。明明已经成功了!要知道,舞台上她把葡萄果汁喂给不知火的时候,想下台求称赞的心情都快爆炸了!

       “看,我是不是很厉害~”她曾经想象自己下台后,一定要给别扭的后辈一个直球,甚至想象了凸守像一只小困兽不情不愿地给予一个肯定。

       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不止是一次称赞,可能还有她妄图在东大重新开始的远大计划。不知火学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她真的知道吗?

       胡思乱想时,肩膀处传来一个声音:“伪森大人……”

       循声望去,是一张同样迷茫的脸:“你果然用假面目欺骗了无知的人类?”

       “比任何人都想埋葬那段过去的就是我本人了!”

       一阵沉默后,凸守软弱地吐槽道:“那才不是伪森大人的过去death。”

       森夏懒得纠正,现在她多么希望凸守说的是对的,她丹生谷森夏从未是什么“Mori Summer”。

       但,她看着眼前的凸守早苗,又不禁想:如果她不曾是森大人,那她还会与凸守相遇吗?她还会有一个难缠的、活力四射的、总把目光对准自己的人吗?

       实际已逾400岁、现存于世的正牌魔法师Mori Summer,背负着无尽的悲伤和空虚,存活至今。倾听精灵的细语,却从未得到回复。拔些野草假装尝草药,只落得满嘴苦涩。怀抱这份热忱均泥牛入海的空虚,想象自己是以痛苦磨炼自身的殉道者,然而,较于寥寥的同道者,嘲笑不解的人百倍于此。

       中学的自己是因为想要爱众人才这样做,还是想成为某个特别的存在,成为被爱的一方呢。

       如果耶稣被钉在十字架后,只是悄然死去,未曾复活获得众人的信仰,MoriSummer还会甘愿效仿苦行者(自以为是地)博爱世人吗。

       森夏想,当时的自己写的那些文字,抽丝剥茧,去掉那些华而不实、矫揉造作的部分,大概只有那句“这个世界最需要的是爱”是她内心真正的呼唤。

       她想被明确地爱——某些人、某个人目光明确地对准自己、信仰自己、爱自己,不是敷衍的、可有可无地应对,是真正的特别。

       一次次冷遇后,不知不觉明确自己真实想法的森夏,在毕业前,发现自己少得可怜的伙伴很有可能因今后不同校等现实因素无法继续陪伴她——她们甚至不一定会为此难过,自己好像从未成为任何人的特别,相反却成为了若干人的笑料。

       中二游戏终于结束了。她决定亲自挥刀斩断过去。

       所以,面对凸守,森夏一开始就正面否定了对方的想象,“我就是森大人”,得知森大人变得如此普通现实,就会放弃了吧。但凸守强硬地抗住以后,森夏不知不觉站到了守护者的立场。

       即使对凸守来说,自己是“虚假的森大人”,那总抓着自己不放的势头也让森夏隐隐约约感知到某种呼唤,角力争锋时那认真专注的目光,总让她想到曾经的自己。

       于是,她便回应了。

       不能再纠结于“Mori Summer”,森夏明确地想,她虽然不能再次成为森大人,但她能真正地注视(ai)某人。

       一时兴起,森夏摸了摸凸守的头,在对方惊讶而警戒的“你疯了?”的目光中,森夏温柔地说道:“抱歉,刚刚甩下你一个人就走了。”

       

       

       凸守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邀请森夏住下。比起邀请的内容本身,她更惊讶自己竟然做出了邀请的举动。

       这不就显得我们俩关系很好吗,凸守别扭地想。

       森夏尴尬地说今天没准备备用衣物时,凸守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还好,一向贴心的伪森大人提出可以另约时间,才稍稍缓解了凸守快爆炸的情绪。事后回想,凸守甚至感激森夏没询问原因,她抱着哥特熊玩偶把红透的脸深深埋进去,“因为害怕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走远”,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明明只是伪森大人death”凸守压抑着自己的音量,情绪已经膨胀至不说就忍受不了的程度。明明是她先遇到的。却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不仅被伪森大人优秀的现在所迷惑,甚至可能对伪森大人的过去略知一二。

       凸守自信在喜欢敬仰森大人这点上不会输给任何人,对真正的森大人,她从不吝啬任何夸赞的辞藻,随时都能坦率地捧出一片真心。

       所以,如果不知火真的将伪森当成真正的森大人来爱戴的话,对凸守而言这是极其狡猾又无可奈何的行为。

       现在的丹生谷森夏会因《黑暗圣典》的只言片语羞得原地打滚。将这样的她定义为那位受精灵指引写下爱之语句的魔术师,是凸守无法接受的。如果接受这种割裂般的身份,雷霆战锤使也将因失去纯净性而精神陨落。

       一开始断言是伪物,主要是因为不相信曾经爱戴的人就这么降临至伸手可及之处,也因为当时的丹生谷森夏看上去完全没有挖掘世界不可视境界的潜质。

       但学生会长选举之后,凸守的想法微妙地改变了。对曾经的“森大人”如此不兼容的丹生谷森夏,似乎仍然更适合用“伪物”去称呼对方。

       若强行用森大人去称呼现在的丹生谷森夏,恐怕只会给对方带来不适与压力。

       但有人,忽视精神,仅用现实肉身一致来判断丹生谷森夏是森大人的话,凸守是无法否认的。

       这种捷径般的想法,不符合爱的定义。

       多么狡猾。

       熊玩偶已经被凸守压迫到极致,凸守开始眷恋森夏抱住自己的温柔,就算丢脸,她现在也想索求那份温度。

       

       

       第二天虽然是周五,森夏还是来到了那间3LDK。

       执事将她领进学习的房间后,森夏第一眼就发现了书桌上摆放的2支高脚杯,和1.5L纸盒装葡萄汁。

       凸守扭不开葡萄汁盖的时候,出于某种危机意识,森夏讨好地主动请缨,又热情地将两人间的两支高脚杯倒满。

       她实在不想问,为什么用高脚杯喝果汁。

       在凸守要求先碰杯营造学习气氛的时候,她也没多问什么直接照办。

       葡萄汁很甜,森夏慢慢品尝,实在不愿把视线从无害的饮品上移开。

       这时,凸守冷冷地问了句:“伪森大人很渴吗death”

       森夏匆匆放下酒杯,忙说:“没有。”

       怎么看都和昨晚的表演有关系,森夏脑内滚过“吃醋?”这2个字,愕然不已。被遗落在记忆角落沾染尘埃的片段忽然鲜明,是那位很麻烦的嗜睡学姐天真的一句话:“这是吃醋。”起因是什么呢?

       正要更深入地回想,凸守的话打断了森夏的思路: “需要凸守喂你吗death”

       “喂??”森夏到底没忍住,去看凸守,对方的脸也是火烧火燎的红。

       真的是吃醋吗?森夏细细回味这2天发生的事情,太像了。越是确定,金平糖般的喜悦逐渐盈满心头。

       “什么啊,你那傻瓜一样恶心的笑脸death”

       森夏无视这句讽刺,轻咳两声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来喂……噗”

       一杯葡萄汁猝不及防地怼到嘴边,又变成了平常那个穷凶极恶的凸守!

       “哼,同意的话,伪森大人倒是张嘴呀death。果汁快洒出来了哟~dea~th”

       迫于对方的淫威,以及一时摸不清凸守在想什么,森夏晕乎乎地被灌下半杯果汁。磕在嘴上的魄力终于消失,森夏想抱怨,一张纸巾又按住嘴角,“哈,伪森大人连喝果汁都会漏,是智力退化成小孩了嘛death”

       已经……忍无可忍了!

       森夏单手抓住凸守的脑袋,推开一段距离。剩下的左手捞起空中飘荡的纸巾,继续擦拭嘴角,“果然,对你这个家伙不能手下留情。”

       “哼哼,区区伪森大人,才不需要你手……手下留情death。”

       “嗯哼,就靠这样?”

       “靠这样death!”软绵绵的布锤连击,但被打到了,就只能放开。毕竟是雷霆战锤使的绝招。

       森夏松手后退做出不堪其扰的防备动作。

       凸守则乘胜追击。

       昨晚在Line上不知火有向森夏抱歉,说没想到森夏对森大人这个称呼如此敏感,她听到凸守叫“伪森大人”的时候,以为森大人的称呼也在安全范围之内。

       之后聊到为什么知道这件事,答案惊人的狗血,不知火的妹妹也在银杏,目击那次糟糕的竞选发言后,拍了照片发给曾经敬仰过森大人的姐姐。

       但不知火当时不想打扰森夏的生活,没有做什么进一步的行动。直到东大偶遇后,才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来接触。当然一开始隐瞒,除了害怕自来熟可能会让森夏讨厌,也出于个人的一点恶趣味(本人原话)。

       森夏思考要不要把这些来龙去脉告诉凸守,万一凸守并不在意,她主动说明的话,不就显得自己很在意了吗。

       “真是麻烦的小鬼!”森夏完全忽视自己的性格也相当麻烦,把所有怨气汇入这记擒拿,锁住凸守的后脖,“不爱喝牛奶的小鬼是打不赢成熟的大人的。”

       “哼,雷霆战锤使可不需要伪森大人这样下流的身体death”

       “你在说谁的身体下流……!!!”

       出乎意料的袭击,凸守放弃了战锤,直接用手推了一把森夏的胸部。

       更出乎意料的是,卑鄙的袭击者本人陷入呆若木鸡的状态。

       “胸可以这么软?”凸守望着自己的双手,僵硬地活动手指,梦呓般喃喃:“书上说的是真的?”

       太过可怜的景象,让森夏犹豫是否给予惩罚。但凸守就像出故障的录音机,反复提到“胸”、“软”、“真的”,那些破碎的字词不断地刺戳森夏的神经,为了按下终止键,森夏奋力使出一记手刀。

       “今晚找我来,就只是打架?那我就走了。”

       凸守恭敬地邀请森夏一起打协作类的本地益智双人游戏,那份小心翼翼让森夏回想起凸守将她尊为真正的森大人的日子。

       确认是正常游戏,森夏才接过凸守递来的手柄:“高三生这么悠哉真的没问题吗?”

       “来客人的话可不是学习的时候death”凸守打开游戏界面,“而且也不差这一天death”

       “嗯?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哈?我知道了,伪森大人还想继续被喂食葡萄汁?凸守这就去拿death”

       森夏巍然坐下:“谢了,不要。”

       凸守介绍几项重点规则,边玩边引导森夏。森夏按照凸守的指示,调整画面里小人半椭圆的身体,从竖直变为水平,向凸守的小人接近,咵嚓一刀,凸守小人与森夏小人重叠处便被裁去。通过调整方向有计划地裁剪队友的身体,拼接目标图形,正是这个游戏的玩法。

       互相协作必不可少地需要交流,因为没有时间限制,可以轻松慢悠悠地进行。简单而有趣。

       经过2盘预热,森夏已经熟悉玩法,开始给凸守一些指示。凸守见森夏掌握了窍门,直接跳过之前独自完成的部分,转去挑战新的关卡。

       遇到瓶颈时,泄愤式地把队友错误的身体裁光也是常有的事。在被裁光前抢先干掉队友也是乐趣之一。

       在这火热而悠哉的气氛中,凸守说她昨天做了一个梦。

       森夏下意识问:“什么梦?”她紧盯着画面,精准地把凸守小人裁成一个漏勺形。

       “梦到伪森大人说要离开,然后你就走了。”

       

       

       凸守知道,对森夏示弱,就能得到温柔的回应。

       这暖阳般的温柔,辐照着森夏身边的每一个人。即使本人可能只是为了建立一个友善的形象,才戴上这张面具。要知道,对不需要留情的凸守及结社其他人,森夏向来与温柔无缘般一生气就直接出手。

       但虚假的善意是无法真正得到人心的。

       凸守是从第一次被森夏抱在怀里才知晓了这个道理。森夏拼尽全力的劝阻、耐心的抚慰、柔软的怀抱、手掌顺着发轻轻抚过,至今记忆犹新,一回想便大脑身体一阵火热。

       如果心底没有纯粹的爱与善意,也无法写下以爱为教义的黑暗圣典。这是本人都无法否定的人格内核组成的一部分。

       但意识到这份温柔不是特别,就不禁想拒绝这份温柔。经常尖酸地讽刺森夏对所有人温柔的凸守本人却非常眷恋这份温柔,如果暴露了这件事,无疑是自尊被踩在地上摩擦。

       凸守一直是避免向森夏露怯的。

       可是,梦到森夏的离开,一路前行再也追不上渐行渐远的背影,在真正的现实里稍微提一下,能被容许的吧?

       凸守只希望自己没有露出软弱的表情,不禁绷紧了脸。

       不曾想,再次被抱住了。

       ——这就是我想要的。

       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心声。

       “不会离开的。”森夏承诺。

       

       

       为了临近的迎新大会,表演社的排练时间愈发紧凑。还好森夏仅仅是配角,表演的完成度又很高,每周在周六周日抽一个下午温习就行。而凸守知道森夏的排练安排后,吵着要继续旁观。

       于是今天第三次,凸守突兀地打断不知火与森夏的接触时,森夏全身溢满的尴尬已经无处安放了。

       森夏:“喂,我们还要排练呢!”

       凸守:“那在台下也不需要勾肩搭背death。”

       森夏:“话是这么说……”

       凸守:“总之不行death。”

       不知火只是笑:“两位关系真好呢。”但一有机会还是会往森夏身边贴,得手后又会挑衅般意味深长地扫凸守一眼,勾凸守前来护食。

       森夏觉得自己完全沦为不知火逗弄凸守的道具。第七次后,她郑重其事地拂开不知火捏着她衣角的手,无力道:“别这样了,好累。”赶来的凸守因为不能做出亲近森夏的举动,干着急地在两人身边打转。看到森夏拒绝的动作,她神色才好了些。

       不知火则火上浇油:“嗯哼,我是因为喜欢森大人才这么做的哟。”她看到凸守听到“森大人”三个字后急火攻心的样子愉悦地勾起了嘴角,“倒是凸守酱,明明认为森夏酱是‘伪森大人’,为什么还抓着森夏酱不放呢~”

       凸守像被踩了尾巴,别别扭扭地回应:“才没抓着不放death……”话还没说完,大而亮的蓝眼睛浮上一层饱含委屈的水光,直射森夏。

       于心不忍的森夏搂住凸守的肩膀,对不知火说:“是我抓着不放,行了吧。别再逗她了。”

       见不知火逗弄的心情不减,森夏继续道:“而且,我都说了我不是‘森大人’。”

       “森夏酱是要舍弃真正的爱慕,选择伪物的打打闹闹吗?”

       对这句话,森夏不留情地评论:“我自然能判断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要说的话,学姐一开始没有什么动作,现在发现我也是东大生才来戏弄我,算是真正的爱慕吗?真是的,饶了我吧,为什么要我把话说到这份上。”森夏朝天哀叹。

       “我现在倒是有点后悔,没有早点戏弄森夏酱了。”凸守这才从僵硬中回过神,喊道:“晚了!过时不候death!”

       “是 吗。”不知火指尖点住嘴唇,状似思考,电光火石间,她蓦然拉住森夏的衣领,在凸守面前,对森夏脸颊靠近嘴角处印下一吻。

       “???”在凸守爆发的怒吼中,不知火轻轻地说了句“最后的恶作剧”飘飘然离开了。森夏直到被凸守拉去洗脸,都还未消化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天晚上,森夏收到了凸守的Line短视频。

       怀着好奇点开,是一只正被一只手操控的哥特风格熊玩偶。

       比凸守平时的音调低沉了一个八度,熊玩偶摇头晃脑地说:“我的主人——雷霆战锤使让我向您转述,”到这霍然变成凸守的原音,“就算是‘伪森大人’,我也想跟你缔结更高一级的契约death。”

       熊玩偶继续说:“静候您的回复。”

       还好事先戴上了耳机,森夏顶着红番茄似的脸,确认没有室友注意到这边。这么可爱,真是狡猾到极致。她四下巡视,没有合适的用来答复的玩偶,于是她只能输入干巴巴的文字,然后发送。毕竟这害羞的模样可不能暴露。

       【麻烦告诉你的主人——雷霆战锤使:我愿意(ps:“就算是”那句话是多余的)】

       森夏回想起当年茴香学姐说吃醋的起因,正是有一个人把告白信交给一色让他代为转交给自己,结果全结社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她自己刚结束表演社的活动,穿着道具服回到结社莫名其妙被凸守怼了一通。

       茴香学姐开导她:“凸酱是在吃醋。”

       ——这个人到底喜欢了我多久啊。

       森夏决定,下次见面,一定要拿这个问题逗逗小后辈。全然不曾想,极可能先挨一顿胖揍。

       毕竟,迟钝从来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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