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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另一种生活

据说全球数十万驻外人都在关注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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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西洋鳗鱼（公众号：lonelyeel）投行男，旅行作家。在上海金融工作之余，利用一切时间进行背包旅行，已独自走过六大洲43个国家。 偏好前苏联，南美，中亚，中东等非热门的旅行区域。在旅行中，全部的兴趣都在人的身上，尝试用地缘、历史、政治、人类学去解读与探究这个有趣的星球。

这篇文章主讲菲律宾的首都马尼拉，还讲讲马尼拉人眼中的南海争端。

▲马尼拉，日落大道

▲红灯区的站街姑娘

马尼拉条件本来有多好？

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从地图上看，马尼拉条件真的是得天独厚，市区西边直接临海，还是深水良港的马尼拉海湾，东边挨着大湖。

▲马尼拉卫星地图

东南亚直接临海的大城市有几个？除了新加坡就没有了（但人家是整个国家都滨海）。。

曼谷，胡志明，仰光，都是跟上海一样，市区离海边有那么一点距离的伪海滨（真河滨）城市。

历史荣光之“亚洲民主灯塔”

要说到以前的菲律宾，真的可不是现在这种挫样。

二战后六七十年代，菲律宾是最富有的亚洲国家，因为是美国非常难得的前海外殖民地，美国爸爸对菲律宾可是没少照顾。

1898年的美西战争中，美国打败了西班牙，取代了西班牙在菲律宾的统治地位，殖民菲律宾近50年。

美国文化对近代菲律宾文化发展有重要影响，战后菲律宾全盘复制美国的政治制度，加上确实位置好气候好人口又多，工业化进展迅猛。

▲这是马尼拉的“天安门广场”——Rizal Park上立的碑，纪念和韩国建交60周年（和一个国家的建交纪念碑竟然能放在天安门广场？？），重点是两国携手捍卫了亚洲“民主”。BUT，民主的韩国现在经济和文化扩张汹涌得不得了，可民主的菲律宾，却掉到了九宵云外。

“亚洲英语最佳”

菲律宾还是东南亚英语最普及的国家，也是世界第三大英语国家（英语国家中，菲律宾人口超过了一亿，仅次于印度，美国）。

英语水平冠绝亚洲。这是真的，首先是路上的招牌全是英语，连所谓的英语普及好的印度都不是这样的啊！印度大小城市的街头，本地语言招牌还是占多数的。

菲律宾也有本地语言：Tagalog语，现在和英语一样是官方语言之一。但已经沦为口语交流了。在这里打车，小摊贩，都会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口音比印度要标准多了。。

是的。

马尼拉就是有着这么好的地理位置，民主制度，英语水平的一国之都。在三十年前被世界赞誉为“亚洲的纽约”。

当时马尼拉的高楼大厦，繁华摩登，让其它穷哭的东南亚国家甚至中日韩都侧目羡慕。

以致于在去菲律宾之前，我本打算把整个周末全放在这个城市去度过。

但是，这却成就了一段目前为止最糟糕的首都体验。

比起在印度，从刚开始翻白眼，到后来白眼收回直至越来越喜欢甚至回来又想去的体验过程。

马尼拉是一个白眼越翻越大，要快翻瞎了却还收不回来只好离开的过程。

▲西班牙殖民的300年，成就了亚洲唯一的天主教国家。现在菲律宾85%的人信仰天主教，遍街的天主教堂，随处能撞见信徒在做弥撒。。这反倒成了最没特色的菲律宾最有特色的地方。

▲亚洲人穿上这种天主教的宗教服饰，总觉得非常特别，应该也就在菲律宾能看到。

而旅行者和一个国家的接触与交融，其实就跟一个陌生人交朋友谈恋爱一样，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我的游记里，也绝不是只讲美好，不讲污点。

去菲律宾要签证吗？

基本免签，不认中国护照

菲律宾签证的门槛极低，我拿美国十年签证，在入菲国海关时是直接免签的。不过需要把美国签证页复印，入境时海关会在复印件上盖入境章。

什么？为什么不在护照上敲章？

万事绕不开国际关系，由于对南海存在领海争议，而中国新版护照上是有南海“九段线”的，所以菲律宾和越南是均不承认中国护照的。

怎样不承认呢？就是海关不会在中国护照上进行任何操作，一是不贴VISA在护照上，二是盖出入境章都在另纸签上盖。

当然，护照还是要带上的，你还得证明你是你。

▲由于南海争议，菲律宾对中国人的出入境章盖在4A纸上。

此外，之前网上有很多人担心，没有菲律宾签证，国内机场的航司柜台会不会不出票，以及出境时海关会不会不放行？毕竟，美国签证对菲律宾免签7天，这个是第三国自己出的政策，中国海关不一定认。

事实证明，大可放心，上海出关去菲律宾，海关不看visa,轻松放行。

low low 的宿雾航空

上海到马尼拉往返坐的是宿雾航空。便宜，但是是红眼航班，凌晨出发，凌晨返回。

我对这个航空公司以及乘客的印象是很差的。

乘客的问题

去的时候，飞机上全国各地的团，深夜2点的红眼航班，可整个飞行时间都吵到不行，大妈大伯们你们难道不知道红眼航班应该争取睡眠蓄足精神，难道等着到目的地了再睡一整个白天吗！！

还有嗑瓜子的，整整三小时都在嗑啊！

回上海的时候，一个大团上飞机了，团员们一直在跟其它乘客商量调座位要坐一起。

就三个小时你们在菲律宾的时候没一起呆够吗？一定要劳师动众麻烦别人坐一起干嘛啊！

而在坐一起后，大家就开始在深夜里长谈了……各地方言混杂在一起让人无法入睡…

还有个小姑娘也不输前辈，起飞前竟然在手机公！放！粤！语！歌。。

当时心里一直在念，嫂子们求求安静点我要睡会觉明早到上海了还要立马赶去上班喂！

回想飞机上遇到的旅客，我觉得一个国家（地区）是有调性的。

就像去香港的飞机经常有正装男，去韩国的飞机很多精致妆容的美女。

去欧洲的飞机，即使有团，也都一般很安静，上面的人穿着打扮也会养眼一些。坐过从东京到罗马的飞机，全程没声音，睡了个好觉。

而去菲律宾主要人群的画像，大致反映了这个国家的调性。

也是，从上海到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首都，哪有600多块钱就能往返的案例？并且还基本免签。

所以菲律宾本来就是门槛最低的出国游目的地（是“最”，没有之一）。以前在新闻上看到的那些不文明的团客行为，也得以在这个班机上身临其境切身体验。

接着再说说这个宿雾航空。

代表国家形象的航空公司国际航班竟然发生空少偷乘客8000多块钱的新闻，就是发生在菲律宾的宿雾航空，之前看到报道印象很深刻，觉得很离谱。

一直是高颜值高素质icon的空乘人员（还是国际航线）怎么能做小偷呢。。结果我在从马尼拉坐飞机去长滩岛的时候，也遇到了这个航司的欺骗。

▲以上是宿雾航空的空少偷窃中国旅客钱财的新闻报道

跟我上过无数次飞机的行李箱（最小尺寸），在马尼拉机场check in时，柜台人员说带不上飞机，要补托运费，理由是把箱子放在一个他们自己的测大小的设备里没塞进去。

▲我的小号行李箱，一般去近途的东亚东南亚，会带上这个箱子，不用走托运，省时间。

我很肯定地回应道：如果这箱子都不能做hand luggage（能带上飞机的手提行李），那全世界没箱子可以。因为这是规格最小的行李箱。

工作人员的理由是，飞往长滩岛的机型是螺旋桨小飞机，行李架真没那么高，行李箱带上去了没地方放。我回应小飞机我也坐过，这个行李箱没问题。

坚持之下，最后她们不得不放行。结果当我现场看到飞机，正是我在缅甸从仰光飞蒲甘一模一样的机型，上机后，行李箱轻松放进行李架，跟在缅甸一样。

▲柜台人员说我的箱子塞不进行李架，得补托运费，结果轻松放进。

▲螺旋桨小飞机

那么，他们那个测行李箱宽度的设备是什么鬼？ 比我箱子窄了有三分之一，这是职业骗乘客嘛。。

当时在朋友圈吐槽，发现有我这样经历的朋友有一堆。。

▲朋友们对于宿雾的吐槽

到达马尼拉~

▲清晨的马尼拉机场

▲早晨的马尼拉湾

奇葩的出租车司机

——"你们台湾人比我们有钱，所以这钱就不找了"

很遗憾，马尼拉国际机场，是我经历的，唯一一个没有正规出租车的机场。

一出航站楼，一排排的出租车，全是不打表的，拉客的人胸前都带着正规的机场工作人员的牌子，让人误以为是官方工作人员，于是加强了信任……

结果。uber18块的价钱（后来往返机场都打uber），机场的的士要价200，砍价到60，上车司机又千方百计的反悔。

到酒店后，司机说“我在台湾开了5年车，你们比较有钱，这100块（菲律宾比索）不能找给你。”……

一路上我跟他说了一百次我是大陆人哦，关键是谈好的价格已经是正常价格的4倍了。你为了多十几块钱这样闹图啥呢？

▲朋友圈里其它人的类似经历

首都机场是国际游客对这个国家的第一印象，菲律宾啊，第一眼真的不及格呢。

南岛语族长相

菲律宾人与东南亚大陆系国家的人不是一脉。

菲律宾诸岛的南岛语民族，跟马来人，印尼人，以及台湾原住民血缘更接近。所以比起中南半岛诸国（越南，缅甸，泰国等），菲律宾人明显的要胖和壮很多。

很多人有着圆嘟嘟的肚子和肉感弹性的胳膊。而且，菲律宾人的毛发明显要比大陆东南亚诸国要重，络腮胡是很常见的。

颜值我觉得比起其它东南亚国家特别是泰国要低的，凤姐长相的女生比较多，但由于菲律宾西化早，有些混血的长相也是很惊艳的。

▲最高法院门口坐了一堆人，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马尼拉的CBD，叫马卡蒂市，在这里也有大的商场，白领，和不菲的消费。

▲浓厚的天主教氛围，小卖部，小旅馆的门面很多都贡着圣母。

懒惰与不劳而获

说到东南亚的性产业，很多人第一个会想到泰国，但真实的情况是，菲律宾专职性服务的女性数量是东南亚最多的。

我住的酒店是在老城区艾米塔区，白天走出来是日本一条街（日料，按摩店等），晚上出来就是站街女一条街，原来这一块是马尼拉最有名的红灯区。

晚上一个人走这一带还是有些危险的，马尼拉的枪支滥用情况十分严重，红灯区本就是马尼拉治安最差的区域，这里新闻报道接连有绑架案发生。

▲朋友圈有人在此片红灯区的现身说法

马尼拉的手机网络还不如刚普及手机没几年的缅甸。首都市中心经常没信号，当地人很多人用两个手机，一个运营商安一个。

我靠着网络勉强支撑导航的google地图，走到了旅行书上推荐的一条正常酒吧的街，坐下来喝杯酒。

▲治安很差的红灯区，有警察在巡逻。

在其他国家，我很乐意并期望能交到当地朋友，聊各自的生活与工作，聊对不同事件的看法，并享受那种思维碰撞。

但在这里的遭遇却让人觉得诡异……在酒吧遇到的一些人，知道我第二天要去长滩岛，都私下跟我讲，要我邀请她们去玩，有的自己还肯买机票要和我睡share我酒店，有的直接让我帮她订机票，里面还有两个男的……

这些人不是一批的，职业、性别、以及遇到的地点也都是不同的，所以并不是偶然。

通过交谈，他们也并不是在酒吧工作，是在马尼拉有正经工作的人群。

……

我也只是一个靠辛苦打工的钱来旅行的背包客，可惜的是你们错付了人，也被一个外国人减了分。

总之，这个晚上，我没有找到可以聊天的朋友，并且落下了很深的失望。

对马尼拉的失望，并不仅是遇到了不愉快的人与事，更多的还是失望于这个国家的毫无特色，全盘西化的没有了自己。

▲马尼拉的国家博物馆里面全是收藏着各种西方的画，西方人物的雕塑，一瞬间真以为来到了某个欧洲博物馆。（真的没有自己的东西）

16世纪西班牙殖民以前，菲律宾特别是吕宋岛还是原始部落形态，所以这国家也确实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

日本的脱亚入欧让自己大和族的传统更加鲜明并加强了传承。而说来神奇，菲律宾和日本的外在条件其实极其类似，都是太平洋群岛国家，面积大小与人口数量甚至极其接近（都是30万平方公里左右，1亿多人口），现在却西化得如此贫瘠。

我觉得，这是因为文明。

文明虽然不能让现在更富，但有底蕴的历史和积累，国家总是有希望的。

美国的土地没有历史，但当家做主的人是文明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东亚的中国韩国也是典例，再苦再穷过，民族有精神气，国家迟早有崛起一天；以色列更是例子，土地再小再贫瘠，周边全是敌国，但犹太文明与精神在，只要给我个窝，30年就生出一个发达国家来。

所以我在蓬勃发展中的越南与缅甸看到无数的希望，这里却没有。

尾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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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时我回想起去过的这一连串东南亚大城市，如果把它们组成一个家庭：

新加坡应该是30岁风华正茂的大公主，全家人都宠着她学习着她，是家族最耀眼的明珠；

仰光是16岁的处女（少女），情窦初开，将来会有很多男人来宠来爱；

曼谷是20多岁的大姐，明艳动人，时尚开放，吸引各方男人来临幸；

而马尼拉，是60岁的老妪，年轻时也曾美过风光过，世面见的最早，可是却不可逆的衰老坠落了下去……

尾声二 菲律宾人和越南人

对南海争端的不同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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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胡志明和马尼拉，分别问过五六个当地人对南海的看法：

在胡志明时，我看到几乎所有的越南地图都会把长沙（南沙）与黄沙（西沙）群岛标上去。

我用轻松与戏谑的语气和越南人聊起长沙与黄沙，一部分人是不好发作避开话题，还有一部分人，是非常的义愤填膺。

印象很深刻的是一位40多岁曾经读过大学，现在却踩着三轮车的大伯，他从他的旧的黑白诺基亚手机里翻出一张越南地图，指着地图对我说：

“你们中国，这么大的地盘，小小的南沙都要和我们争，侵略我们。我们越南，这么小（用手比划），岛离我们这么近，太欺负人！”

无论何种反应，基本没有出现过与我何关高高挂起的态度。

▲越南一个大公司的LOGO上就有越南地图，地图右边，下面的点点就是长沙（南沙）群岛，上面的点点就是黄沙（西沙）群岛。

而当我到了菲律宾，当地人对待这些南海小礁，却多是不在乎的态度。

我记得非常深刻，在酒、车上、餐馆里，当自然而然地聊到这个话题时，他们说：

“南沙群岛？那是政府的事，我们菲律宾7000多个岛都管不过来呢，还有多少岛荒废着？”

“美国人多给我们找好工作，我就支持收复南沙群岛。”

。。。

和越南人真的很不同。

听当地人说，现在能出国的菲律宾人基本都出国了，所以现在中东，新加坡，澳洲，到处都有菲律宾人的痕迹。

不能体面出国但能干活的人也当家政人员争相出国淘金去了，剩下来的，多是实在出不去的。

回想起这南海仲裁案的风波，心里五味杂陈。

不要在互联网渲染国家仇恨。

以及，同样是面积与人口相近，菲律宾人的国家认同及荣誉感比起越南真的差了很多。

是啊，应该为生在一个有历史和文明的国家而感到自豪。

尽管5000年风风雨雨，文明曾断裂，被肢离，也还有着太多的糟粕需要改善。

但是啊，有和没有，真的是差距好大，体现在民族精神气的方方面面，它在过去的回忆里，在现在的生活里，也在将来的希望里。

而这些，如果我不来菲律宾，我都还体会不到。

作者：大西洋鳗鱼（公众号：lonelyeel）投行男，旅行作家。在上海金融工作之余，利用一切时间进行背包旅行，已独自走过六大洲43个国家。 偏好前苏联，南美，中亚，中东等非热门的旅行区域。在旅行中，全部的兴趣都在人的身上，尝试用地缘、历史、政治、人类学去解读与探究这个有趣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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