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消防员几乎都是男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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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消防员几乎都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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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管理视野 复旦商业知识   ■ 原作者/Felix Danbold（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博士后），Corinne Bendersky（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教授）■ 改写/王海珍（兰州大学副教授，《管理视野》新知栏目副主编） ■ 公众号/复旦商业知识 在人们的心目中，几乎每个职业都有一个典型的样子。例如，护士是温柔的女性形象，程序员是身穿花格子衬衫不善言辞的宅男，而消防员则是阳刚、强壮的男子形象。这些典型的职业形象帮助人们进行职业选择，同时也能快速了解他人，一些资深的HR也会以此来筛选求职者。 职业典型 构筑职业性别壁垒 但这些典型的职业形象往往具备鲜明的人口学群体特征，从而将其他群体排除在外。于是护士多为女性，程序员也以男性居多，消防员更几乎是男性专属的职业。不符合典型职业形象的群体天然处于劣势，想要进入该职业领域，或者在这些职业中取得成就难上加难。以消防员为例，美国有大约35万一线消防员，其中只有大约3.7%为女性，这一比例远低于同样对体能有要求的警察（女性占比13%）和军人（女性占比15%）。而我国在2019年以前几乎没有女性消防员。2019年，我国消防部门拟招募上万名消防员，其中只留给了女性10个名额。消防员这一职业对女性的不友好来自人们对消防员的刻板印象。  在人们的刻板印象中，消防员最重要的特征是身强体壮、勇敢坚毅，这些特质是典型的男性特征，人们心目中的大多数女性并不具备这些特质。因此女性往往会主动或被动地放弃消防员这一职业选项。然而就救火而言，除了体能，消防员还应具备同情心、团队协作、团结友爱等特质。女性虽然在体能上处于劣势，但在其他方面具有优势，理应能够为救火做出特有的贡献。由此可见，如果职业典型具有某一群体（如男性）鲜明的特征，往往会将其他群体（如女性）拒之门外或边缘化，这不仅影响了这些非典型群体成员自身的职业发展，也阻碍了他们潜力的发挥，造成组织人力资源的浪费。 更为糟糕的是，职业典型被某一群体独占，不仅将其他群体边缘化，还会连带着将其他群体所具备的重要特质一并边缘化。以程序员为例，程序员所从事的软件开发是一项团队工作，需要团队协作来完成，可以想象沟通等社交技能对于程序员而言也十分重要。然而人们心目中典型的程序员是很懂技术但社交技能极差的宅男。因此，不善言辞的技术宅男被越来越多地招募到程序员队伍中，而女性连带其通常具备的社交技能一并被排除在外。这造就了目前程序员社交技能普遍不足的现象，必然在一定程度上拉低工作效率。攻破职业性别 壁垒并不简单 既然如此，不论为了扩展各个人群的职业发展空间还是提高组织的效率，都应打破职业的群体壁垒，尤其是最常见的性别壁垒。以最为男性化的消防员为例，最简单的方法也许是将典型的消防员形象由强壮的男性改为更具有同情心和团队协作导向的女性。但这一做法会威胁男性在消防员界的优势地位，会招致男性群体的反对。毕竟男性目前仍是消防员的主导群体，没有他们的配合，就难以做出任何实质性的改变。此外，这一做法虽然打开了一扇门让典型的女性得以成为消防员，同时还关上了另一扇门，进一步锁死了非典型的女性成为消防员的可能。举一个相反的例子：美妆界一直是女性的天下，虽然李佳琦作为一名男性成功进入美妆界，似乎打破了美妆界的性别壁垒，然而另一古早（闽南语：很久以前）美妆界的男性、“二手玫瑰”主唱梁龙仍然因美妆被嘲讽。也就是说李佳琦打开了清秀男性进入美妆界的通道，但仍然无助于阳刚的男性顺利进入美妆界。  既然替换职业典范的形象不行，能否干脆不要职业典范，也就直接消除了职业形象中的优势群体。然而这一做法，损失了职业形象的感召力和凝聚力，一个面目模糊的职业很难让人记住并认同。平衡职业典型： 一种新的方法 来自纽约大学和加州大学的两位学者在其最新研究中提出了用“平衡职业典型”的方法来解决上述问题。他们的建议是：典型的职业形象是必要的，但需要改变构建典型职业形象的办法。第一步，摈弃惯例或刻板印象中的职业形象，转而分析从事该职业及取得成就所必需的重要特质，以此构建典型职业形象。大多数情况下，没有刻板印象造成的偏见，这些特质不会刚好和某个性别特征契合，而是男性特质和女性特质的综合。如此一来就能实现哪种性别都不占优，同时哪种性别又都被接纳和认可的目的。与此同时还能清晰给出典型的职业形象，维持职业形象的凝聚力。  虽然平衡职业典型并不侧重某种性别或者某个群体，但作者建议在具体的操纵中，需要向以往处于劣势地位的性别或群体倾斜，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扭转偏见，实现平衡。以程序员为例，仅强调社交技能和技术能力同等重要，大家还是会因为惯性思维只重视技术能力而忽视社交技能，女性还是无法得到应有的重视。为了扭转这种惯性，需要刻意“矫枉过正”，将社交技能描述成最为重要的程序员技能，将技术能力放在次等位置，才能最终实现社交技能和技术能力被视为同等重要的目的。研究方法 作者首先通过对美国多位现役消防员的访谈证实：对消防员这一极端男性化的职业而言，女性通常具备的团队导向和同情心同超强的体能一样重要。对体能和毅力的强调，将在这两方面处于劣势的女性拒之门外，使得女性无法进入这一行业，发挥自己应有的潜能。 那么作者提出的平衡职业典型的方法能否打破消防员的性别壁垒？作者进行了两次实验来检验平衡典型方法的效果。实验1以400名消防员为实验对象，实验结果说明采用平衡职业典型方法来改进典型消防员的职业形象，提升了消防员对女性消防员能力的评价，更加认可女性特质对救火工作的意义。实验2在网络上招募了96名美国人来参与实验。实验结果不仅复制了实验1的结果，还发现平衡职业典型法并没有影响男性消防员的形象，也不会让消防员的形象变得更模糊。可以说，平衡职业典型法能够有效提升大家对女性消防员的刻板评价。 管理启示录 和发达国家相比，中国女性劳动参与率近年来一直处于较高水平，但女性在收入和职业层级方面与男性还有很大的差距。在收入方面，根据智联招聘2018年的调查报告，女性整体收入低于男性22%，据统计，女性在城市的收入约为男性的三分之二，在农村的收入和男性相比刚刚过半。在职业方面， 2017年的调查数据显示，在企业高管和领导岗位上，包括人大代表、领导官员、经理在内，中国的女性占比只有17%，拥有女性高管的公司只有18%，而女性董事和CEO的比例则分别是10.7%和3.2%。由此可见，对中国的女性而言，“玻璃天花板”现象依然是严峻的现实。 本文提出的“平衡职业典型”的方法无疑值得借鉴。这一方法不仅可以有效地隔离刻板印象对女性职业发展的不利影响，更因为其并未威胁男性在其主导行业的形象，而更有可能争取到男性的支持，从而使得这一方法的推行成为可能。希望最终，性别不再限制我们的职业发展，也不再限制我们的想象力。 本文改写自全文，“Balancing Professional Prototypes Increases the Valuation of Women in MaleDominated Professions”， Organization Science 31(1):119-140. 原标题：《为什么消防员几乎都是男性？》 阅读原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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