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因为“慰安妇”三个字，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二十二》一名，正是取自于纪录片拍摄时公开的“慰安妇”幸存者人数。

她们，是被历史车辙印记过的老人，也是在历史文本语境里被集体脸谱化的形象，但几乎没有真正走进公众的视线。她们都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纪录片《二十二》给了我们一次了解的机会。

2014年1至7月，影片剧组23位工作人员在经历了近一万两千公里的跋涉、近六千公里的飞行、32海里的轮渡、11种语言、9位当地人的翻译后，在29个拍摄地，对22位老人进行了拍摄。

为何如此急迫？因为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要知道，2012年，导演郭柯还拍摄完成了另一部纪录短片《三十二》，当时全国公开身份的幸存者人数已是32位。而如今，在《二十二》公映前，当初拍摄的22位老人，也下降到了8位。

更残酷的是，这个数字随时都可能变为0。

《二十二》导演郭柯口述：影片里的二十二位老人，她们都在哪里？

据资料记载，当年有20万中国妇女成为“慰安妇”，如今，导演郭柯希望，通过《二十二》，来打破大部分人对这个群体固有的刻板印象，并从老人们安静的日常中感受到她们的可爱与鲜活。

就像他说的，“走不出那段历史的，不是’慰安妇’，是我们自己”。

那么，我们该用怎样的方式去铭记历史，铭记这样一个群体？

从《三十二》到《二十二》

广西壮族自治区92岁的韦绍兰老人是全世界唯一公开自己和日本儿子身份的“慰安妇”。

1944年10月，日军陆军第11军包围了桂林。当时出门打猪草的韦绍兰，遇到了日军，被拖上了军车……韦绍兰被抓进慰安所3个月，好不容易从慰安所逃出来，活了命。却发现自己怀孕，她自杀未成，生下了儿子罗善学，因为身份原因，没有女人愿意嫁他，70多岁的罗善学一直未婚。

韦绍兰老人与儿子罗善学

她很乐观，说“这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出这条命来看”。

她每个月只能拿到30元的低保。对此老奶奶没有太多的怨言，“我买一次菜要用五块钱，买什么呢？买白菜啊，白菜便宜。钱够用就行了，多就多用点，少就少用点。”

每三个月老奶奶都会长途跋涉去领90块钱低保，当提及封尘的记忆时，还是令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止不住掉眼泪。

韦绍兰老人与剧组的合照

虽然在回忆当年与日军相关的场景时，她会抹泪，但想起童年的友伴与歌谣，念到现在安平的日子，更多的是乐呵呵的笑容……

被故事吸引的郭柯，想拍点什么，便有了后来讲述韦绍兰的纪录片《三十二》。

在挖掘历史深度与考虑老人情感两者间，郭柯毅然选择了后者。

一年新年，他和三个同事去韦绍兰家里探望她，还给她带了五百块钱补贴生活。老奶奶笑呵呵地塞进了口袋里。吃完晚饭后他陪老奶奶坐在床边聊天，她拿出几个红包说过新年了，拿个红包给妈妈买点糖吃，四个红包里每个又塞了一百块。

这不是拍摄者与被拍摄者的关系，而是晚辈与奶奶的关系。因为有敬意，所以有顾忌。老人们说多少，他们就拍多少。老人们不愿意回忆被日军抓走后的细节，那就不问了，不拍了。

这也告诉我们，她们没有那么可怕，更没有那么卑微。历史留给她们的伤痕，不来不去，不增不减，就在那里。可是人活着总得相信什么。他们相信继续抱着善意对待生活，对待别人。

不止有韦绍兰，更多故事，敬情关注本期《海上畅谈》。

8 月 25 日 FM93.4 晚上八点

8 月 26 日 FM90.9 中午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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