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和一粒李子有关的回忆。亚历山大执意要给我水果时的亲切感，当时浮现的就是那个回忆。那时候因为凯瑟琳和老妇人的妨碍，所以没能说出来。隐约浮现的记忆就这样平静下来了。

但是现在，看到倒下的克劳德，我想起来了。

应该是我10岁出头的时候。当时妈妈是骑士卡梅隆的妻子。新爸爸隶属于骑士团，经常不在家。妈妈经常代替忙碌的新爸爸骑马出去看一看领地。

那是妈妈最喜欢的工作之一，她希望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打扰，所以每当妈妈离开家的时候，我就乖乖地到花园里等着她。我真的不想被抛弃。我总是害怕妈妈会丢下我走，一到橙色的晚霞，我就会坐在院子一角的秋千上，感到不安。这时，偶尔，偶尔，有一个住在附近的金发漂亮的男孩来找我。

“为什么哭？”

男孩一问，我就捋了捋柔软的脸颊，然后回答。

“不是在哭啊”

“但是眼睛红了。不幸福吗？”

这是在追问为什么不露出幸福的脸。我稀里煳涂地点了点头。

“我很幸福。”

“是吗？好羡慕。“

男孩把拿来的李子擦在脏兮兮的衣角上扔给我。看起来不太卫生，皱眉的话，男孩就威胁说要回来。反抗之心让我咬了酸酸的李子。对陌生男孩的戒心很容易被打破，就像小孩子一样，我们很快就亲近起来了。特别喜欢玩的游戏之一就是捉迷藏。男孩总是躲在意外的地方，我在家里仔细搜了搜，累得宣布投降。

那孩子真是躲得严严实实，偶尔来找我，可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有一天。想要问出带来软乎乎的李子的那个孩子的名字的那天。比平时回家得快的妈妈发现了那个孩子。

“奥菲利尔，这孩子是谁？”

妈妈不愿意掩饰不快。男孩总是穿着同一件衣服出现，散发着酸味。和妈妈一样，一下子就让我的警戒心崩溃的金发乱蓬蓬的。所以说，他并不是妈妈喜欢的类型的孩子。一直带着微笑的妈妈面无表情地看着男孩。

男孩掩饰不住困惑的神色说：“啊，你好。夫人.”他结巴着说然后后退了一步，摔了个仰八叉。我没能向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的那个孩子伸手。就这样男孩消失了。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男孩。但我并不在意。几乎再也没有想起男孩的事情了。

对那孩子的记忆已经远去了。当时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那个男孩，妈妈想的是从哪里出现的乞丐粘在了女儿身上。

“奥菲利尔，妈妈做得好吧？”

妈妈欣慰地问，拥抱了我。这段时间没能关心我，对不起，轻声笑了。

我不忍心对这样的妈妈说。

“妈妈，那孩子不是乞丐，而是附近的邻居。”

温暖的妈妈的怀抱让我觉得很好。所以想说的话就一直憋在心里，过了很久才知道。新爸爸的家独自建在山坡上，不可能有邻居。

“…来找我了。”

我把卡在克劳德脖子上的杭马力石割断了。这么容易就脱下来，真是辛苦了。嘻嘻地笑着看着克劳德。

他抬起了变得灰蒙蒙的、不对焦的眼睛。他开口了，但发出的只有痛苦的呻吟。

“啊啊，啊…”

“希望我能认出你。是吧。所以故意躲起来的。“

希望能找到你。 太晚才察觉到这一点，实在对不起。 那个男孩在褪色的记忆中也被遗忘。 不得不道歉。

“但是对不起怎么办。在你自己表明身份之前，我不知道你是谁。“

嗓子好像要哑了，我简短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克劳德慢慢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用它来代替回答。我接着说。

“但还是感受到了既视感。亨利·埃塔死的地方比其他地方更高。“啊，难道？“我想。”

“…呃，呃…”

克劳德咻咻地吐出冰冷的哈气。我把手放在他歪斜的脸颊上.啪！魔力开始从指尖升起。

姐姐。好像要阻止我似的，听到亚历山大走来的声音。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好像先找到你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克劳德笑了。看起来很高兴现在才认出他来。我点了点头。

“嗯，但是…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一点也不认为你是新爸爸的儿子。现在看来真的很像。“

不仅仅是笑的样子。这张脸真像是病死前的那张没有血色的脸。躺在床上动手动脚的状态下，诅咒妈妈和我的样子。

“那时候你的目的也不是我吧？是不是因为怕会遇到新爸爸而犹豫不决？”

所以像翻遍整个房子一样到处走动。希望能见到新爸爸。但是那个时候的新爸爸常常到深夜才回来。一开始就没有一个脏兮兮的男孩能见到亲生父亲的机会。

“呜呜呜呜…”

克劳德哭得像个小孩子。

还停留在捉迷藏时期的孩子。身体却长成大人了。孩子们不知道生命的价值。教导是大人的责任。没学过怎么可能懂呢。亨利•埃塔的死也是因为这个。

“啊，咳咳！咳咳！”

克劳德把血水吐了出来。一个黏煳煳的黑红块儿蹦了出来。一抖，身后的亚历山大迅速地拉住了我。我仰着头向他道谢。

“啊，谢谢。”

“哪里的话。”

亚历山大看着我浑身是血。他轻轻皱眉，擦掉我大腿上的血迹。我盯着被他抓住的胳膊，开口了。

“能让一下吗？再让我俩在一起吧。我还有话要说。“

好久没见了，就这麽结束不觉得可惜吗？至少我认为杀他是我的责任。克劳德也希望如此。我坚信。

啊，我从来没有亲手杀人。

我真的很害怕尝试。妈妈到底感受到了什么乐趣才杀了新爸爸们呢。我扭腰离开亚历山大的怀抱。但是越是移动身体，越是束缚我的手就越用力。

“不行。时间紧迫。“

亚历山大断然拒绝了。他猛然抓住我那魔力聚集的手。

“别做危险的事情。”

我吓了一跳，啪啪地打了亚历山大的胸部。差一点就对他造成了威胁，这是我和执事面对面时就积聚了的很多魔力。注意力一分散，瞬间就向空中散开了。

“…你知道手差点被砍断吗？你在干什么。“

我漫不经心地问。不喜欢拿人的性命开玩笑。试图用收集的魔力切断克劳德的呼吸.但是亚历山大挡住了我。受到干扰的我把脸弄瘪了。

亚历山大可能听不见我的话，把我推到了自己的怀里，快速地耳语。

“不是说了吗？不可以。没时间了。现在姐姐用魔法的话，一切都会变成无用之物。”

“什么？”

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无法理解，亚历山大没有回答，而是低着头笑了。也许是把我的挣扎当成了耍赖的程度。

我越是悄悄地移动，他就把我搂得喘不过气来。

“因为现在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是魔法师。啊，杀了那小子的话。“

一抬头一看，亚历山大盯着克劳德笑着。克劳德突然发抖，避开了亚历山大的视线。气氛不寻常。亚历山大像一个优雅的捕食者，食物就在眼前。我急忙叫亚历山大。

“…亚历？啊，亚历！“

但是已经晚了。亚历山大一下子抱住了我。

一停到空中，挣扎也没用。他把我放在自己身后。像墙一样坚硬宽敞的背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试图踢他的小腿靠近克劳德。

“都说不行了。我绝对不会让姐姐插手的。“

亚历山大连我计较的机会都没有。用力踢的腿像石头一样硬，反而让我的脚背疼，他拔掉了插在克劳德肩膀上的剑。就在下一瞬间，亚历山大会发生什么事情，完全可以预想到。

“够了。够了！”

我高声搂住亚历山大的腰试图劝阻他。但是太晚了。

噗咻！亚历山大砍下了克劳德的脖子。被砍断一半的脖子上，鲜红的血水像喷泉一样哗哗地涌了上来，我睁开了紧紧闭着的眼睛。克劳德死在一个洁白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你……“

我咬紧嘴唇盯着亚历山大。这是克劳德和我之间的事。可是他到底为什么插嘴？亚历山大有什么关系？我怨恨起来了。

“姐姐，听我说。这一切结束后，姐姐也会理解我的。“

亚历山大低声喃喃自语。他慢慢地抬起头来。洁白的脸上溅满了红血丝。银灰色的眼珠散发出的热气和平时不一样。端正的嘴角被深深地抬起。亚历山大在笑。

“你现在这个…好笑吗？”

我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亚历山大好像无法理解似的歪着头。在侧仰的山岭下，看到一条血迹斑斑的脖子上下浮动着。再把视线移开一点，就可以和他对视了。 像用毛笔画出来的大大的眼睛。

“不搞笑，只是因为幸福。”

亚历山大的眼睛闪闪发光。看起来像疯子的疯狂眼睛。他扑哧一笑，好像有什么毛病。

“…...你”

我退缩，指着亚历山大。他瞟了我一眼，俯视着我的手指。红舌头浸湿了厚厚的下唇。

“是想放在嘴里一直舔的手指啊”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我尖叫着，在背后擦了擦手。只是有那么一刻，我很高兴不是亚历山大试图杀死我。

现在我看，亚历山大看起来也不是特别正常。

杀了克劳德又怎么了？我的手指想舔吗？一般在这种情况下说那种话吗？怎么可能这都是什么。

这是什么啊这么容易就把克劳德杀了怎么办。我想和他再聊一会儿再处理。

“但是我嫉妒。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不喜欢那货。而且听说他知道姐姐的过去。我实在不能坐视不理。“

……哈？

接着亚历山大的辩解，我无话可说了。他悄悄地走近我，露出了嘴唇。

“姐姐什么都不告诉我…”

那也没关系了。现在那小子死了，亚历山大笑得很开心，把剑扔得远远的。

彷佛在等待此刻，我没有皱眉头，而是惊讶地看着他。亚历山大抖了抖手，凝视着我的身后。

跟着他转过头的瞬间，一只有力的马蹄声传到了耳边。一个戴着红色羽毛的贝雷帽的男人挥着斗篷走了过来。 

“是谁？”

我看着穿着同样制服的男人们问道。亚历山大搂着我的肩膀回答。

“是真的。”

又用那种方式说些无法理解的话。我嘟囔着掐亚历山大的手背。他撒娇地在我头上揉了揉脸，最后一个站在前面的男人下了马。

他脱下贝雷帽，弯下了腰。

“见过阿尔帕德的领主大人！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是一级搜查官克劳德。“

啊？

我扬了扬眉毛。自我介绍为克劳德的男人皱着额头环顾四周。他尴尬地呻吟了一声。

“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情况。我可以慢慢解释吗？“

到达后面的其他人依次向亚历山大打招呼。亚历山大举手让他们停下。

“打招呼就免了。我在等你。”

他一点头，男人们就退了下来。我看着被砍死的克劳德。虽然很晚才发现不是搜查官......

“那家伙是冒充我的，小姐。”

一个男人走过来给我看了通缉令。光滑的纸上画着克劳德的真名和脸.我用指尖扫了一下通缉令。乍一看，也可以看出是和亨利•埃塔手中的纸片一样的材质。

“知道因为这个我的女佣死了吗？”

我尖锐地问。男人，真正的克劳德放下僵硬的嘴角回答。

“没想到无辜的牺牲者又增加了一个…对不起我很惭愧。“

亨利•埃塔虽然不是无辜的。但已经死了，我决定不说话了。

真正的克劳德说。

“那家伙的本名是卡因，劳动阶级，孤儿院出身。从10多岁开始就以扒手在南部很有名。进出监狱的次数远远超过十个手指。“

这么一看，小时候问那个男孩是从哪里拿来的李子。那么他，不对，卡因，“你知道干什么？”马上就生气了。男人给的通缉书上的卡因还留有稚嫩的瑕疵。

带着不容易认为有过华丽的犯罪经历的明朗微笑。果然光看脸就看不清内心

“犯罪强度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高。但是因为是小小的小偷，所以没有太注意礼仪。不久前，卡因在出身的孤儿院放火，勒死院长的事件发生了。这是一场可怕的悲剧，因为没来得及从建筑物里逃出来而死亡的受害者共有23人。“

克劳德说卡因精神不健全。对于已经和他对话过的我来说，这点我已经很熟悉了。他突然笑了，哭了，生气了，勒紧了脖子，大喊。

“正如之前所说，卡因精神上有很多问题。所以没被判处死刑，而被送到了北部最恶劣的地下监狱。我和我的同事们正在运送卡因。“

但是卡因在前往北部的途中刺了两名调查官后逃跑了。

虽然是凶犯，但从未有反抗过的精神病患者，所以搜查官们觉得很安逸。

克劳德详细描述了凯恩即将逃走的情况。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露宿街头的那天晚上，只有克劳德和他的同事留下来守护着卡因。卡因突然出现呕吐症状，惊慌的搜查官们拍了拍他的背，找到了药。

随后，卡因踹了克劳德的要害，拔掉了他腰间的剑。卡因很容易断了绳索，捅了克劳德的肚子，威胁了同僚搜查官。调查官说，心脏附近被攻击，目前还在附近的村子里住院。

克劳德突然打开制服夹克，露出伤口还没有愈合，缠上了绷带。

“是个很机灵的家伙。卡因在我昏迷的时候偷走了身份牌、抗马力项链和我的钱包。“

“那么剩下的搜查官到底在做什么？”

我漫不经心地看着那条昂贵的项链被抢走的克劳德。这么多壮丁身材好，但很难相信没能挡住瘦长的卡因。

“那个…正好有路过那附近的职业女性”

代替默默愤慨的克劳德，坐在他身后的搜查官犹豫不决地回答。

他们咯吱咯吱地干咳着，避开了我的视线。这是一件令人厌恶的事情。

“…...做垃圾一样的事情”

一直安静地听克劳德说明的亚历山大过了很久才开口。他毫不掩饰轻蔑的表情，仔细打量了搜查官们的每一张脸。

“我想知道你们的名字。就算受到处罚也无话可说吧。我要给皇帝陛下写信。“

“公爵大人。”

搜查官们抓住亚历山大的裤腿，以垂下的气势跪下。亚历山大轻蔑地无视了他们，为他们感到羞愧。

“今天早上，一位名叫克劳德的调查员发来了一封电报。与通缉令一起，还有一条信息。通缉令上的面孔与那个在家里四处奔走担任搜查官的男人完全一致。“

亚历山大叹了口气说。他下楼去抓卡因。但是卡因的房间已经空了。心急如焚的亚历山大为了寻找卡因，来到了离住宅最近的村庄。

他派出防范队和骑士搜查了营地内的所有村庄。但别说是与卡因有着相似印象的男人，连目击者都没有找到。

“尽可能多的人去搜索了，但是没能抓住他。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焦急。所以我决定先回宅邸想想，亨利•埃塔死的时候，克劳德…不，卡因也没有像样的不在场证明。 那么急急忙忙地到了，姐姐不在…哈，如果我迟到一点怎么办？"

亚历山大瞪大了眼睛。他把头向后仰，好像努力不哭似的。但是没能阻止随便流出来的眼泪。，顺着血凝固变硬的脸颊，大泪珠簌簌地流下来。

“公、爵大人。”

亚历山大一哭，搜查官们就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他们搔着剪短的头发，或是回避视线，或是咽着唾沫低下了头。其中也有偷偷看我眼色的搜查官。

我垂下眼，检查自己的状况。我的头发一定很稀疏，差点被卡因勒死了，所以衣服也一团糟。很自然的，脖子上已经被撕得支离破碎，露出了紫色的手印。

“姐姐差点儿死了。真的有可能会出现无辜的牺牲者。因为你们的疏忽，阿尔法德的人…呃…”

亚历山大吐露了愤懑之情。就在刚才，我还无法想象他是一个像疯子一样笑着执着的男人。现在的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因担心自己的姊姊而崩溃的稚嫩少年，我像被迷住了一样靠近亚历山大。

低着头的他听到我的动静，悄悄地抓住了衣角。这是一只似乎不容错过的紧急之手。我轻轻地扫了他那可怜地握住我衣袖下摆的手背。

“亚历，托你的福我活了下来。”

……现在这样说行吗？我无法想象亚历山大的内心，但我知道他希望的是我成为受害者。虽然还没有完全理解不要用魔法杀死卡因是什么意思。

“…公爵大人，让您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克劳德几次以把头埋在地上的气势谢罪。显然是地位最高的搜查官的他不知所措，剩下的男人们也不知所措。

“对不起！对不起。我甘愿接受惩罚！“

亚历山大哭得鼻尖通红。他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上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他吐气说。

“那个男人…卡因说我父母的死是杀人事件。我亲眼看到了印有皇室印章的文书。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爵大人，虽然有点冒昧，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皇室的印章吗。虽然整个行李包都被偷了…啊！”

歪着头仔细思考的克劳德发出了感叹。什么啊。刚才不是说只有身份牌、项链、钱包被偷了吗。是因为那副德行才树立了自尊心吗。也是，在那种紧急情况下只拿走三个也很奇怪。

“我带了几个印着印章的文件。我知道是失礼的，您看到文件的内容了吗？”

“没有仔细看。我被他的无礼激怒了。“

亚历山大回答。卡因自信地提出的那份文件的内容我也读不懂。因为妈妈和公爵的死亡是杀人事件这句话的影响太大，所以没能在意附加的事情。

“果然如此。公爵大人，那份文件可能与阿尔帕德的先代公爵夫妇毫无关系。确定是马车事故。当时我只有2级，因为不是我负责的，所以不太清楚……啊啊啊，听说燃烧后剩下的马车碎片中还残留着魔法化学反应。“

但克劳德说，这可能是因为修理高级马车时经常使用魔法修饰。他似乎坚信这绝对不是一起谋杀案。

“怎么能那么确定地说呢？你是搜查官。“

亚历山大用寒心的语气低吟。一瞬间，他说的话很震惊。

“卡因是一个连再说的价值都没有的罪人。但是他所说的并不是全部错。我父母去世的是杀人事件。我知道犯人是谁。“

我感到血色一下子消退了，僵硬的脸上，我凝视着亚历山大。他再也不看我了。清晰的视线正朝着克劳德。

“那个，那到底是谁？”

克劳德咽着口水问道。他抖了抖膝盖上的雪，严肃地看着周围的搜查官。亚历山大噘起了端正的嘴唇。

“亨利埃塔。是家族的佣人。她向我坦白，融化了车轮接头的是她自己。“

好像一下子就泄了气。亨利埃塔？

…...亨利埃塔？

“…亚历，你确定你知道吗。”

我犹豫着向他提问。仅仅几年，我近距离地看到了亨利∙埃塔。她不可能那么容易伤害到对她施恩的公爵。我想起了亨利•埃塔，她说想成为我的女佣。

她有着像狗一样明亮的眼睛，融化了接头？亨利•埃塔一开始能用那种魔法吗？

“姐姐，亨利•埃塔来找我了。哭着说她实在无法战胜负罪感。那时候我不相信。您不是知道吗。为了得到我的关注，她什么都想做。“

但是破坏的马车碎片中的魔法化学反应。暂时停止说话的亚历山大这样补充道。克劳德惊讶地摸索着吸气。

“那样的话…虽然有报告说，因为固定太差，马车轮子掉了。”

“不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反应吗？刚才我也不确定。但是…搜查官提到魔法反应后，才像拼图一样出现答案。“

亚历山大坚持自己的主张，搜查官们表现出了很大的动摇。克劳德哑然地问道。

“但是，那个叫亨利埃塔的佣人不是说被卡因杀害了吗？”

“是的。现在我不能再问她罪了。“

亚历山大咂着舌头皱起眉头。该付出代价的罪人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越听你的话，就越清楚亨利•埃塔是杀人犯。”

“嗯，听了公爵大人的话，我觉得我也应该重新调查一下。回到皇宫……“

“不。”

亚历山大打断了克劳德的话。

“现在翻看三年前的事件，到底对谁有利？我不希望无谓的丑闻席卷整个帝国。反正犯人已经死了，即使重新调查，也只会出现亨利•埃塔的证据。我说的不对吗？“

他从容地耸了耸肩。果然是妥当的话，克劳德身后的搜查官们点头表示。

“公爵大人的意思是…”

说到底，要这样遮掩，彼此不方便。克劳德一脸暧昧的表情，彷佛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调查官们在运送卡因的途中遇到了职业女性，并对他说要缄口不语，马上就开始像忠诚于亚历山大的狗一样使唤。克劳德把双手搓得像苍蝇一样弯曲。

“好的公爵大人。先代阿帕德公的事件和我们的事件就到此为止吧。请放心，相信我。“

“我会的。但如果我耳边传来父亲的名字的话。“

亚历山大不再说话，温柔地笑了。搜查官们发誓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亚历山大会记住手掌上留下疤痕的搜查官们的名字和脸，关于先代阿帕德公爵夫妇杀人事件的故事就这样永远落下了帷幕。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