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三毛”生存的审美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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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三毛”生存的审美空间

2024-07-01 17:1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三毛今年已经“71岁”了。

  作为中国儿童的经典形象,三毛称得上是中国人对世界儿童画廊的一个国际化贡献。美国有唐老鸭、米老鼠,日本有铁臂阿童木、聪明的一休,中国有三毛。在这些生动的形象后面,附着着一个国家本土的精神气质和文化风格。唐老鸭具有美国大叔般的幽默、自以为是和不屈不挠;阿童木生就了一身超前的未来战士的武功,那双遇到困境时挺直的手臂,象征着日本面对挑战、克敌制胜的坚定信心;中国的三毛生于苦难,比上述形象多了一层负重的历史背景,但他和这些世界儿童一样,站在智慧、乐天的起点上,从未放弃对超越人生的向往,他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意志坚强、乐观、善良、机敏、幽默”的“三毛精神”,是中国人在苦境中寻求突破的意志动力。

  三毛的形象诞生在上个世纪30年代中期,“三毛之父”张乐平在催生他的时候,面对的是画面上的一个光头。光头在当时是中国民众最普遍的发型,简约,务实,不易藏污纳垢,外观上符合风气开化的文明卫生标准。在光头之上添加三根长毛,体现了张乐平艺术家趣味的飘逸。苦难并没有掩饰住笑声,这是来自生活方面最积极的启示。

  1935年7月28日,三毛的形象首次在上海《晨报图画副刊》登陆。儿童的纯真对应着成人社会的虚伪,构成了强烈的反差,中国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儿童漫画代言人。抗战结束,三毛厚重地返回,一部《三毛从军记》重现上海滩。1947年,标志着漫画家张乐平三毛系列最高成就的《三毛流浪记》在《大公报》连载250天,创下了每日清晨长队购买报纸的奇观。

  漫画的热度波及到了姊妹艺术,1949年昆仑影业公司投拍了电影《三毛流浪记》,这部由阳翰笙改编,赵明、严恭联合执导的影片,作为中国百年经典,于1983年获得葡萄牙第12届菲格拉达福兹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奖。王龙基塑造的三毛形象,使漫画上抽象的三毛,第一次呈现出和我们的生活距离接近的、可视性更强的具体面貌。那个夸张的大大的鼻尖,描画上去的拉长的眉毛,借鉴了马戏团小丑的形象定妆,在三根长毛的奇崛的造型上面,又平添了一层人们易于接受的喜剧暗示。三毛从露宿街头的垃圾车里出场,像卓别林从揭幕的雕像里面钻出来一样,狼狈而悲苦的亮相,是一种含泪无声的发笑。但,这个衣食无着的孤儿,凭借着卖报纸、捡烟头、推洋车等一系列的劳动,证实着自身对人生的坦诚。贫弱没有使他丧失纯正的品格,无论是流氓唆使他偷窃,还是富人将他改头换面后收养,三毛都始终坚定做人的标准,摆脱不良人生对他的钳制。电影中的三毛充分体现了这一形象的硬朗,同时从他抛弃富人家的养子身份,脱去华服,重新披上麻袋片的壮举中,可以看出“贫贱不能移”的清醒阶级站位。三毛向往自由平等的待遇,他和其他流浪儿童跟随有组织的队伍,行进在庆祝儿童节的队列中,遭到警察的驱逐。截然对比的两种儿童境遇,既是对官样文章的儿童节日的嘲弄,又明朗地表达出民众在新的社会制度前夜,对平等幸福权利的强烈诉求。

  三毛形象影响几代人,40年后,与昆仑影业公司一脉相承的上海电影制片厂将《三毛流浪记》的姊妹篇《三毛从军记》搬上了银幕。贾林出演的三毛,再次验证了王龙基版造型的精确。这是中国百年历程不可多得的后现代电影精品,在张建亚导演的演绎下,它以儿童的天真趣味作为后现代视点,轻松实现了它颠覆、解构过去文本积淀的效果。三毛从军的意义名曰为了非常时期的抗战,其实他更主要的工作却是给长官家做保姆,这一价值的消解,反映出国统区抗战的荒诞。影片集中刻画了三毛形象智慧的一面,用奔跑的黄牛炸毁敌阵,以游戏的方式俘虏敌军。这部影片包含了许多瓦解后的文本废墟,如把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中老常引出小常宝女伴男装身世的那句耳熟能详的道白―――“八年了,别提它了”―――偷换为三毛和老鬼被空投到深山老林惨遭遗弃的控诉。

  一个世纪里各种风格的演绎,三毛的审美形象总是固定在特定的历史空间内。张乐平试图让三毛“活下来”,为了适应新的时代变化,他把三毛的形象由“瘦而直”,改为“飘而丰满”,但人们发现,发福后的三毛,不再是富于趣味的三毛了。

  三毛形象可不可以“活下来”?三毛形象“活下来”需要一个讽刺的环境,一个适合三毛生存的审美空间。审美空间一方的缺席,导致了另一方三毛形象的生命枯萎。这一点,使我们想到处在同一审美空间下的相声的命运,它的形式活着,内容为什么死掉了?我们今天不是缺乏喜剧的内容,而是缺乏展示喜剧的可能。

――摘自2006年4月21日《辽宁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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