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勇/文

三星易极/编辑

在中国远古时期，由于农业生产的需求而产生出十二生肖的认识方法，并在先民之中以简单方式流传；而后与实际生活需求结合起来，今天，十二生肖这一悠久的文化事项，已经是妇孺皆知，成为中华文化重要内容之一。

那么，十二生肖什么时候出现，产生于中国什么地区呢？

苏秉琦先生的中华文明起源“满天星斗说”，这一学说至今得到许多考古发掘实证，同时在民藏中也得到足够体现。中华文明是多元起源，这是没问题的，但具体到某一文化事项，就有一个相关认识产生的前提和特定条件。比如民间收藏，除了有三星堆文化风格的十二生肖玉(石)器，也有出于辽宁、内蒙古、浙江、江苏等地的类似红山文化、良渚文化风格（我称之为“后红山文化”、“后良渚文化”）的十二生肖玉（石））器。

如何确定十二生肖是起源于川西平原的三星堆而不是其他地区的其他文化呢？这种认识机制是如何确定的呢？在对此文化事项做了系统梳理之后，回答如下。

首先，十二生肖物象的出现的时间不能早于距今4000年。

根据动物考古学家的研究，牛、羊、马的驯化饲养的最初年限是4000年前左右，特别是马的驯化，其驯化时间还要更长一些。十二生肖出现的上限必定在距今4000年之内，这是确定十二生肖物象出现的前提条件。红山文化、良渚文化的年代的下限都早于十二生肖出现的上限，按照排他法，自然排除。而只有三星堆文化，正在此段时间内。

其次，从考古发掘出土文物看，只有三星堆，基本具备了十二生肖的物象（目前发现十种，只欠猴子、兔子，不过这两种动物是三星堆地区常见的动物），其他地区，同时间段的文化，考古出土的动物骨骸和器物之中，不同时具备十二生肖的基本物象。

再次，十二生肖之中的马的出现的时间段正好与三星堆文化相吻合。

最早驯化单趾马的地方，是亚洲草原地带，驯化时间是4000年—3700年A.D。其文化传播应该是3700年之后，传播路线必然会经由中国著名的新月形文化传播带（东北宁夏、陕、甘、青—川西—滇西边地）传播，到传播带终端滇西高原的德钦，其古墓出土滇西年代最早的青铜马头权杖，时间为距今2800年，从北方草原到南方高地，传播历时约800年时间，据此判断，驯化的单趾马传播到达川西平原的时间约在3300年—3200年A.D。这也与三星堆祭祀坑和遗址第三层的时间段相吻合。

按照确定十二生肖物象出现的前提和特定条件，同样位于川西平原的宝墩文化，也会被排除在外。判断的理由是：

从民藏的三星堆十二生肖物象看，其生肖物象恒定，构成形态多样，不仅类型丰富，造型奇特，而且有其记位意识，表示出具有特别的天文意义。

因此，确定三星堆文化是产生十二生肖物象的渊源，应该殆无疑义。

至于民藏之中的类似红山文化、良渚文化风格的十二生肖玉器，应该是本身没有此种文化传统的后红山文化、后良渚文化居民，受三星堆文化影响、传播的文化产物。

（作者系四川大学考古系兼职教授，中国战略与管理研究会文保会专家委员会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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