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七九】缱绻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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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七九】缱绻与决绝

2024-05-21 13:5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说明:

现pa,主冰的视角

正文中有隐冰七九修罗场

番外为正文的前传,单七九CP向

虐/BE/OOC/私设

全文1.2W+

 

 

“在座各位中的大多数,一定都记得......先是沈清秋失踪,然后是洛冰河葬身在摩洛哥-撒哈拉西部的海洋。在今天的追悼会前,我不得不满怀沉痛地提及这些悲剧事件,他们明明曾是相爱的人,但......”

 

 

 

01

深秋,沈清秋穿圆领的薄毛衣,洛冰河喜欢把头搁在沈清秋的肩窝,在他脖颈和毛衣凸起的边缘蹭,说感觉很凉,双手环住他,又说瘦了。

沈清秋说够了没,歇斯底里地挣扎让他露出被锁链勒出猩红的血痕的手腕,他的肘狠狠撞在洛冰河的胸膛上,闷响如死水上的涟漪,洛冰河却仍紧紧地抱着他,声音怨极:“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吗?”

 

 

02

五年前沈清秋是大学老师,洛冰河是学生,第一堂课洛冰河谨慎地坐在教室的后排,他早有耳闻沈清秋是个爱挂人课的刻薄老师。

 

“长得那么好看却没有心。”

 

他的舍友尚清华提起这位沈教授时把自己难堪的卷子丢给洛冰河,他的表情像被塞了什么苦东西吃,满脸发皱。

 

洛冰河看到几乎占了四分之一卷面,飞扬又不可一世的红墨水笔迹,刚好五十九分——伤害性极高,侮辱性极强。

“各位,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来了这个课堂......”

 

教室最前面坐着一群女孩子,在轻轻笑声里沈清秋清了清嗓子,他提高声音:“出于任何目的来到这个课堂!不说话,不看漫画小说,不玩手机,也不要睡觉,看在上帝的份上......”

 

他高挑的凤眼中有光,似乎不吝啬那光落在洛冰河身上,彼时夏天还拖着长尾巴,洛冰河穿着一件露出颈项的白T恤。

 

“当然也看在观音如来佛的份上,请记笔记。”

 

讲台离窗很近,窗外有一棵茂盛的香樟,极纯粹的绿,在明朗的天色中衬得沈清秋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相当分明,相当好看,挺拔,秀气,文雅,让人想把任何漂亮的词都放在他身上。

 

沦陷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因着沈清秋,那一个学期简直是眨眼之间。

 

考试结束后,沈清秋照常高高地站在讲台上面,任凭一堆学生自己在讲台上认领他们的期末试卷,他只是认真地整理自己的讲义和手稿,表情平静,无视那些惊心的抽气声。

 

洛冰河当然没有找到自己的试卷,等所有人都走后他看着空荡荡的讲台不得不走到沈清秋的面前。

 

他说:“对不起,打扰您。”

然后说他的试卷好像不见了。

 

沈清秋走下来,扬起眉毛:“你叫什么名字?”

 

洛冰河告诉了他,然后沈清秋变戏法似的,干净利落地从他的公文包里精准地抽出他的试卷,那种占试卷四分之一的,飞扬又不可一世的红墨水勾着一个九十五分。

 

沈清秋告诉他:“我想看看天才长什么样。”随后竟煞有其事地上下打量他一翻。

 

长得不错。

 

在洛冰河满脸通红中沈清秋这样淡淡地评论道。

 

 

 

03

最初洛冰河是沈清秋的学生,后来两人的关系慢慢歪出师生关系,当洛冰河在夜色中拉住沈清秋的手,当沈清秋不再选择在办公室和洛冰河讨论问题,两个人都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他们在白象牙塔似的学校中小有名气。

 

有人很羡慕,有人质疑沈清秋的师德,沈清秋不认为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表情相当不屑,然而沈清秋会找这样的由头责备洛冰河。

 

这时洛冰河通常会摆出灿烂笑容,双手一摊:怎么能怪他?他明明那么爱沈清秋。

 

那双手随后落在沈清秋脸颊,然后是肩膀,然后是腰,然后两人已经在洛冰河还没毕业的情况下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还会脸红。”

 

那天事后沈清秋从浴室出来冷冷地陈述事实,洛冰河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动作温柔。

他看着沈清秋泛红的眼角说:“那是因为当时我就像现在这样想上你,怕你发现,脸红一下转移注意力。”

 

“喂!你的手,手!小畜生!”

 

“老师,我很爱您.......再一次。”

 

洛冰河很喜欢把爱挂在嘴边,他说他是世界上最爱沈清秋的人,后面跟着一串什么自己家境好能力强人又帅之类的话,最后希望沈清秋也能爱他,最好能答应嫁给他。

 

沈清秋不理他,洛冰河就围着他转,非要听沈清秋说爱他,沈清秋被缠得受不了,把手上的扇子收起来指在洛冰河的脸上。

 

他偏过头去:“你知道我很喜欢你。”耳上泛着桃花色。

 

 

 

04

一道浅白色的,勒在沈清秋左手食指的戒指的痕迹是洛冰河心中的一根刺。

 

当然,沈清秋曾说过那就是他自己的戒指,只是从来没见他拿出来给洛冰河看。

 

洛冰河没深究,他太爱沈清秋,这种理想的爱到了极点,他不能接受沈清秋此时给他任何打击。

然而沈清秋比起他的全情投入始终显得太冷静,太自持,是年长者的身份使然吗?还是什么?洛冰河不知道。

 

他们两人的戒指不可能戴在食指,于是那道不明不白的戒痕总会在一些时候割伤洛冰河的眼睛。

 

譬如两人去酒吧洛冰河点了两杯酒结果沈清秋说他要冻柠茶,譬如在今年春天洛冰河扯着沈清秋去学校生满樱花的草坪而沈清秋拒绝他。

 

不安是一枚种子。

 

其实洛冰河清楚他们的关系是攥在沈清秋手中的,这让他沮丧,不言说的不满暗中累积,于是不满渐渐携着不安演变成怀疑,扎根,抽条,逐渐攀附在洛冰河爱沈清秋的心上。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洛冰河在生意场上遇到了大自己几届的师姐柳溟烟,聊到沈清秋,在一些关于她自己的无关紧要的废话后柳溟烟试着提起洛冰河的兴趣:

 

“我当学生的时候沈老师还是博士生,他当时非常喜欢他的导师。”

 

“嗯?”

 

“很难想象对吧,沈老师那种冰山美人……不过你不用在意什么,很早就分开了。”

 

“为什么?”

 

“忽然就分开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本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就短,之后沈老师去国外游学,那位导师在他回来前去了其他的学校。”

 

洛冰河表面上显得很镇静,走的时候却没有和柳溟烟说再见,与他同行作为秘书的纱华铃稍后坐到了柳溟烟对面瞪她:“你是没话找话说吗?”

 

柳溟烟笑着:“怎么?提提陈年旧事罢了,说起来你本来和我差不多,但现在被压榨得像上世纪的包身工,就这样你还喜欢他吗?”

 

纱华铃暗中捏断了自己如血的红指甲:“至少不像你的喜欢那么卑劣!”

 

柳溟烟始终优雅:“爱就是世上最卑劣的东西,我还远不如他。”

 

 

 

05

如同任何透支完热恋期激情的眷侣,洛冰河和沈清秋爱从极点的位置跌下去,摔向伤心绝望,徒劳地滚了几圈,最终在愤怒和尖刻中被消磨。

 

最开始是洛冰河要求沈清秋时刻保持和他的联络。

 

有一天白天沈清秋在家里睡觉手机关了静音,洛冰河在外地出差,因为没打通沈清秋的电话直接临时飞了回来,开关门的声音大得惊人,然而洛冰河对把沈清秋吓得心悸这件事毫无抱歉,反而是第一时间抢了沈清秋的手机,查什么步数查所有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只为了确认沈清秋说自己在睡觉是不是真的。

 

而后是洛冰河期望沈清秋成为他自己一个人的沈清秋,某天沈清秋从教室下班回家时忽然接到同事的电话,说洛冰河用了各种复杂的手段给他请了长假,而当时洛冰河就站在他旁边若无其事。

 

他质问洛冰河,洛冰河随他怎么骂怎么说,紧紧地抱住他,把他的愤怒全部扼在自己怀里,仿佛能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治愈自己日渐加深的病。

 

在那个长假中沈清秋逐渐消沉,无休无止的情欲不断吞噬他的思想和意志,洛冰河确实用心地照顾他,但他要沈清秋做一个顺从的,生活在壶中天的神仙。

 

最后是洛冰河试图在家里装监控被沈清秋制止,洛冰河拿出一条金链子把沈清秋锁在床上整整一个星期。

 

沈清秋不可能屈服,但当他意识到洛冰河在以接受自己施加给他的伤害作为筹码时,竟顿感意消——洛冰河这个疯子!

 

所以他最大的反抗不过是用刀划了洛冰河的胸膛,当时洛冰河眼睛都不眨,完全不在意,或就等着,刀尖再深一两厘米刺穿他的心脏,等着死在沈清秋手里。

 

沈清秋收手了——因为洛冰河是个疯子!

 

洛冰河爱沈清秋,他尽全力对沈清秋好,但他的爱是一种自私,狭隘,见不得光的混合物。

他不会说要沈清秋付出自由交换他的爱,但他确实掠夺了沈清秋的自由,他不会说要沈清秋像自己对他那么好,但又在沈清秋没有表现出他想要的反应时怀恨又暴怒。

 

他的爱是一种逐渐加深的病。

 

沈清秋曾忍无可忍地斥责洛冰河不要妄想通过爱人,或者被别人爱,这一条途径就解决自己人生的所有问题,结果洛冰河回他一句,可是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还反问,你爱我吗?

 

他总是不管不顾地把事做错,弄得沈清秋和他都满身伤痕狼狈不已,可他又会痛哭流涕,又会毫不犹豫地跪下认错,那种说爱沈清秋的声音像是从肋骨中,从心里剖出来的,有着这世上最不可理喻的最深情。

 

跌跌撞撞地再纠缠一年,洛冰河向沈清秋求婚,他单膝跪下:“老师,请您嫁给我。”

 

沈清秋接过他手中的戒指戴到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他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假如不同意,洛冰河会放他走吗?假如不同意,他又能去哪里呢?

 

于是他莫名其妙地接受了这世上最莫名其妙的深情。

 

 

 

 

05

在那个夏天的傍晚,两人正在收拾亲友们寄到家中的新婚礼物,某个朴素的盒子混在其中,洛冰河捡起来打开,在一套漂亮的餐具之下拉出一条项链,项链上坠着一枚旧色的玫瑰金戒指,上面是沈清秋的名字。

 

沈清秋忽然抢了那项链,也抢过那个盒子,餐具被胡乱地抓出来,在盒子的最底下是一张交还回来的,写满墨水字的,他和洛冰河的婚礼邀请函。

 

“这是什么?”

 

洛冰河皱着眉想要凑到沈清秋身边看,沈清秋却带着那枚戒指,带着那封意味不明的“信”夺门而出。

当时电视中正播报暴雨预警的天气预报,窗户被逐渐增大的风扑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

 

狂风骤雨,洛冰河就这样跟着他跑出去,看沈清秋在雨中攥着那些墨水字命都不要,看他在锐利的汽车鸣笛声中穿梭着,洛冰河声嘶力竭地喊他,终于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抓住沈清秋的手,一抓他,沈清秋就跪倒在地上。

 

那张纸在雨中粉身碎骨,洛冰河的玉观音也在这场追逐中掉了,它们都被遗弃在暴雨中,沈清秋头一次崩溃地大哭,洛冰河的心在滴血,因清楚沈清秋的泪从不为他。

 

传说玉碎说明其已为人挡灾,洛冰河抱着沈清秋的同时深深地感到庆幸。

 

“回家吧老师,沈清秋,回家吧。”

他这样请求着,沈清秋没有反应,但即便如此,洛冰河还是把沈清秋抱回了家。

不然沈清秋还能去哪儿呢?

而洛冰河能离开沈清秋能去哪儿呢?

 

沈清秋经此一难后大病一场,两人的蜜月推迟了,洛冰河在沈清秋的病床边问沈清秋想去哪里玩,只换来长时间的沉默,叫沈清秋的名字没有反应,叫他沈老师他才抬眼看洛冰河,他的眼睛像冻结的冰。

 

可那曾是一双鹓鶵的眼睛,非梧桐不止,非练食不食,非醴泉不饮。

 

沈清秋在地图上随手一指,指间随机的点在摩洛哥-撒哈拉的西部,洛冰河说那可能是世界的尽头,沙漠和海洋连在一起,是生物最贫瘠的地方和最富饶的地方的交界处。

 

这就算天涯海角了。他说。

仿佛一种野蛮的浪漫主义。

 

沈清秋没有说话。

 

“他有说过他会来找你吗......他还会……要你吗?是不是那天如果我没有去找你,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你也要跑回那个人身边。”

 

“谁?”

 

“你知道我在说谁,你以为我是那种会放开你的人?”

 

“你爱怎样想就怎样想吧。”

 

沈清秋无名指上的婚戒因他的消瘦松松垮垮,他的手指上甚至还没来得及留下新的戒印。

 

 

 

 

 

04

回到那个深秋,两人吵得累了,洛冰河放开他把一杯水咚地丢在沈清秋面前,他陷在沙发里,仰着头看天花板。

“沈清秋,讲点别的,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我还是要说,梦到我把你关起来了。”

 

沈清秋并不碰那水,他坐在沙发最远的另一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洛冰河苦笑:“不,我觉得像是前世,你我都穿着电视剧里那种长长的衣服,也不是一般地关起来,仔细说你可能会做噩梦,可我没有觉得不对劲,你骂我也好,恨我也好,就像现在一样,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不,在梦中你一次都没有选择我,这是最残忍的。”

 

沈清秋问:“你觉得我有选择过你吗?”

 

洛冰河闭上眼:“你有必要因为想再吵一架而撒谎吗?”

 

“至少骗骗我吧,老师,你选过我的,一次是在上学的时候,你把我九十五分的试卷藏起来,一次是我向你求婚。”

“这样吧沈清秋,我们各退一步,你今后想去哪就去哪,但不要把我丢下,然后我再也不追究你任何往事,我们好好过日子,怎样?”

 

“......”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05

隐约记得那是个晨光熹微的早晨,沈清秋起得很早,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服。

 

洛冰河难得觉得困得厉害,他问沈清秋去哪,沈清秋说出去走走,这是他后来有的习惯,洛冰河说他起不来,冰箱里有三明治,让他拿一个垫垫肚子,沈清秋说好。

 

然后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沈清秋说今天我不带钥匙了,洛冰河说他在家,又想起什么似地让沈清秋拿件外衣,毫无回应。

 

沈清秋?洛冰河又喊了一声,门被关上了,闷闷响。

 

洛冰河咬着后槽牙缩到被子里,心想明明是关心他怎么还这么凶,眼睛一闭又想要等沈清秋回来叫醒他,然后拽着他的胳膊把人按到被子里和他一起睡懒觉,好像任何一个婚后数着一地鸡毛仍幸福生活着的家庭。

 

结果沈清秋一去不回。

 

什么都没带,钥匙,钱,手机,身份证,凭空消失,甚至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监控中,有段时间洛冰河只有反复地去精神科确认自己没病才能接受沈清秋是真的离他而去而不是自己疯了才捏造一个爱人出来的事实。

 

直到某天他接到警局的通知,他去了,警察给他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有一段三四厘米长的白骨和一枚玫瑰金戒指。

 

原来前些天有个小孩子在海边玩儿,在阳光之下的沙滩上看到一个亮晶晶的圈,他跑过去,发现是一枚戒指,把它挖出来后又发现戒指被缠在一串海带里,其中又带着这枚骨头,据他描述,当时骨头上还有“血丝”,他把东西带回家,由他的家人报了警。

 

洛冰河认真地看那枚戒指,沈清秋的名字躺在上面,确实那枚在洛冰河尚未出现就在他左手食上留下不可磨灭烙印的不祥的戒指。

 

他为什么都不戴他们的婚戒呢?沈清秋的婚戒被留在床头柜上,它和他都没被选择。

 

“这是哪一块骨头?”洛冰河问。

 

没人在一瞬间告诉他,徒劳地摆出惊讶的表情,洛冰河自己翻查了好几页的检查报告后自言自语:“是左手无名指。”

 

洛冰河想到沈清秋出走之前,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和沈清秋一起去了纹身店,他当着沈清秋的面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纹了沈清秋三个字的全拼。

 

当时沈清秋手中还抱着一束红得滴血的玫瑰,洛冰河疼得不得了,但心里开心,笑着问沈清秋,如果跨年夜他没有礼物,可不可以请沈清秋也纹一个他的名字,怕沈清秋疼,就缩写就好。

 

沈清秋说好。

 

洛冰河惊讶沈清秋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就没怎么注意当他提议纹在手腕小臂这些不怎么疼的地方的时候,沈清秋说就纹在左手无名指上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们的意思是他死了吗?”

 

洛冰河否认那些宽慰他的场面话,拒绝参加沈清秋的学生和其他什么人为沈清秋准备的葬礼,他抛弃了身边的一切,他成功的公司,他的声望和地位,谁来劝他他都不听。

 

他说他要去找沈清秋。

 

 

 

 

06

许多年后,在暴风雨中,洛冰河再次见到沈清秋。

 

——我沉浸于大海的诗,海,泡满星星/这一片青蓝与荒诞,以及白日之火/辉映下的缓慢节奏,转眼被染了色/橙红的爱的霉斑在发酵,在发苦。(注1)

 

沈清秋穿着一身白色亚麻布的长袍,被风鼓得很高,似一掠而过的白鸟的身影,下端沾着脏的沙的泥黄色,给人一种不是幻觉的幻觉——他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为洛冰河宣判死刑的神,尤其是他的眼睛,世上没有第二个人有那样的眼睛,他看向洛冰河,世上便没有第二种决绝。

 

在无边的沙漠与无边的海洋连在一起的地方,当暴雨骤降,海与沙之间的边界就消失,好心的当地人拽住洛冰河的手臂,快走啊,他用别扭的英语警告洛冰河非常危险,会死。

 

洛冰河往外探头,旅行者,探险者,当地人,小市场全都被狂风暴雨搅得七零八落,沈清秋在人群中穿梭,他的左手从袍里伸出来按着兜帽,洛冰河眯起眼,坚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挣脱那只阻拦他的手。

 

你疯了,你......

 

大喊和咒骂都丢在身后,洛冰河只顾着去追。

 

沈清秋!他喊。

 

而那人的身影时隐时现,两人渐渐远离了吵闹又不相干的人,他们向着苍青色的大海奔去,雨水像在他们之间倾盆而下,混着风沙海水的雨让人浑身刺痛,洛冰河不断揩着脸,徒劳地用目光去抓那模糊的白色的影子,他的脚下愈发泥泞,当他绝望地把脖颈上装着一截白骨的小瓶捏紧,再抬头,青黑色的浪仿佛和天连到一起。

 

——比酒精更强烈,比竖琴更辽阔/我熟悉在电光下开裂的天空/狂狼,激流,龙卷风/我熟悉黄昏。

 

在漂浮橙花香气的黄昏,沈清秋曾伸出左手按在洛冰河的额头上,他的无名指上空荡荡,洛冰河想象着不久后这下面将缓慢生长新的戒印。

 

那是他们在第一次争吵前美妙又缱绻的回忆。

 

沈清秋在喘息的间断里问洛冰河。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怎么办?

 

洛冰河把额头抵上他的额头,我不会让你走。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怎么办?

 

我一定会来找你。

 

你会一直找吗?

 

会。

 

会找到死吗?

 

会。

 

 

 

BAD END.

 

 

 

 

 

 

 

 

 

 

 

 

 

前传·【七九】圈

正文前传/现pa师生/OOC

私设说明:九被秋家收养但秋家只有秋海棠,苦难程度降低

 

01

当年沈清秋爱坐在教室最靠窗的位置,无论哪一排,一定要靠窗。

 

窗开着,风微微地吹,爬山虎绿得那么乖,挨到沈清秋手边说它不是故意进来,沈清秋用笔绕一绕它覆着金色绒毛的枝条,撑着腮偏过头去。

 

他把物理的专业书沉甸甸地压在最下面,上面用米黄色草稿纸盖得严严实实,班上二十九个人的眼睛都跟着岳清源满满当当的板书转,目光虔诚如月球地球之于太阳。

 

沈清秋打了个喷嚏,天晴,阳光落在他的头上,岳清源的目光也是。

 

好,今天就上到这儿。

 

沈清秋无声地张张嘴:谢谢岳老师。

 

他把桌上的东西很潇洒地拂到包里,樱花的花瓣也兜进去,岳清源隔着人群喊,沈清秋,你留一下。

 

沈清秋不用抬头都知道有多少道渴望知识的目光因为这一声而变得失望,他耸耸肩,好像真的有罪人般的歉意。

 

有问题都明天再问吧。

 

其他好学生垒起来的重量不及沈清秋三个字,在没有人的教室中沈清秋慢慢地走上去问,岳老师有事吗?每一个字都落在自己的心跳上。

 

可以把你的笔记给我看看吗?

 

老师不知道我不记笔记?

 

岳清源的眉毛抖了一下,沈清秋憋住笑,他知道岳清源是很温柔的人。

 

但老师看到你记笔记了。

 

岳清源无奈地看着他,他系着一条灰色的领带,沈清秋看到上面有樱花的暗纹,叠得太密就看不出来是花,正经又严肃,像不认识沈清秋时候的岳清源。

 

好吧,沈清秋认输,他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稿纸,带出五六瓣樱色的花瓣,两三片掉在地上,一两片随着递出的动作飘到岳清源的手上,那笔迹非常整齐,却没有任何一个公式数字。

 

老师,需要我复述课上的内容吗?

 

给岳清源一个能拿满分物理成绩的完美笑容。

 

岳清源摇摇头,他始终带着笑以至于沈清秋不能分辨那是种什么感情,他明明很会看人不是吗?却在今天意识到喜欢的人得归到特例里。

 

送给你了,记得看到最后,他说。

——那是一封情书。 

 

 

02

清秋,清秋,所以他答应你了吗?

 

秋海棠既是沈清秋的亲人也是暗恋沈清秋的人,假如沈清秋自己不能给自己找到幸福,那么她永远为给沈清秋敞开最温暖的拥抱。

 

好吧,她得承认,既然这样问了就说明她是一个自私的人。

 

沈清秋在前面走着,秋海棠打着伞从后面追上他,他把伞自然地接过,秋海棠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伞柄有些腻,她的护手霜总是很腻。

 

换了香水?

 

沈清秋绅士地点了点秋海棠的肩膀和她说,两人连在一起影子识趣地分开了,秋海棠低下头嗯了一声,姬发式把她的表情遮了大半,沈清秋对他的回答向来是有挑拣的。

 

我们可不可以去看花,学校里的那个有着花的草坪,你总是会看那个地方,我想......

 

沈清秋很直接,情人坡?秋海棠几乎要把自己藏进自己的影子里。

 

我觉得那是个好地方,但......沈清秋的手机发出震动,他那么积极地拿出来看。

 

你看。

 

就这样简单地拒绝了,秋海棠不情愿地看到那个通信软件的新朋友上有一个红点。

 

——你好,我是岳清源。

 

 

 

03

岳清源注意到沈清秋的左手食指有一枚戒指,今天才戴上的,细细一圈玫瑰金,上面写着英文字母,写着数字。

 

沈清秋收回手,逮了一张纸巾,冻柠减了一半冰,杯壁上的水雾还是凉手。

 

我已经年满二十一岁了,至少喝啤酒吧。

 

可是你让我给你点,清秋。

 

好吧,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喝酒一杯就倒,你已经失去一次机会了。你真的是个温柔的.....好人,嗯,褒义,总觉得我们好像本来就认识一样。对了,那么多人喜欢你,你和每一个人都像我和你这样一见如故?

 

不,不是。岳清源在暧昧的灯光下看沈清秋,看,又有些不敢看。

 

假使有否认心理感应的人就请他讲讲吧,为什么他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在自己课堂上想逃课的坏学生沈清秋,第一次交谈,第一次凝视,就另他对沈清秋无限衷情。

 

当沈清秋走在他的旁边,就好像永恒的月缺缓慢地圆润起来最终成一个圈,如同岳清源钱包中那片与维持生命必需品紧贴的旧报——在那里岳七和沈九的名字紧贴着。

 

我想问。

 

岳清源没有看沈清秋,他在艰难地计算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不,等等,不能问,你有想好怎么解释吗?关于把他一个人丢下。

 

或者说你怎么确定他一定没忘记你,你怎么那么自信自己有那么好的天运一定能找到他,假如他不是呢?替身?停,不要再想,不要再说。

 

什么?

 

沈清秋的戒指又显现出来了,很谨慎地用右手摩挲了一下,一个圈转过去,这一刻沈清秋还是一个独身未婚的状态,也许下一刻就不是。此刻他的希望大概拉到百分之九十九,百分之一的失望得打上不知好歹的标签。

 

他的包里有这个戒指的盒子,另一只戒指如同弦上蓄势待发的箭,岳清源的名字,岳清源的生日,当着他的面,他会把“岳清源”戴在无名指上,然后把他自己摘下来交给岳清源。

 

他生来有一种直觉,如同原罪:绝不要错过。

 

以至于对待他自己想得到的,沈清秋有一种近乎病态地,恐惧着什么地积极主动,

 

为了缓解这种压力他去做过催眠,梦到竹林,折扇,青山,断剑。

 

他问,什么意思?那个混蛋医生就露出为难的表情,开始背诵什么梦是人的潜意思.....沈清秋厌烦地打断他说你是要给我开几片吗啡吗?[注2]

 

没什么。

 

我不介意你说任何话,真的,误会也没关系。

 

真的没什么。

 

是吗?那我要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和我有什么误会了。

 

......

 

好吧,我表示很失望,并且一点也不同情你,你还不喝你的冻柠吗?

 

沈清秋把岳清源的杯子抢过去,转了转杯身,贴着雾玻璃上的湿润的唇印喝了一口,雪碧太甜,用舌头舔一圈嘴唇能感受到,但意料之中,岳清源在盯着他。

 

老师,你说毕业前不碰我显然没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显然也没考虑到我有多喜欢你,我想要点无伤大雅的补偿不过分吧。

 

一个吻。

 

嘘,不要说话,我现在问你,你必须给我一个回答,如果有一天我走了怎么办?

 

走.....什么意思?

 

别用问题回答问题,你想象成任何一个意思都可以。

 

我们不会分开的。

 

再说一遍。

 

我们不会分开的。

 

你答应我了,你一定要记住。

 

嗯,我们不会再分开。

 

重要的话说三遍,魔法的咒语也是三遍后一定会灵,照这样想这句话一定是破坏咒,因为当天桌子上的两杯冻柠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沈清秋的腰上从那天起有一道酒杯碎片划伤的伤疤。

 

意料之中是没到那一步,如同任何人对于一个合格的人民教师的期待,可两人间也仅仅剩那条底线隔着,维持着空荡荡的体面。

 

沈清秋被岳清源背回去,他在岳清源脖子边念叨着咫尺天涯,然后在下来站好的一瞬间踹了岳清源一脚,你一点也不行!喊完就跑。

 

岳清源站在原地,看着那熟悉的声影跑得那么稳,那么轻快,他笑着把脸捂住,他简直到了原地成佛的那种高尚程度,眼前不是滚太上忘情经的弹幕就是滚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的表情包,一切都是因为沈清秋。

 

张牙舞爪却心底不坏的沈九。

 

我的沈清秋。

 

 

 

04

所以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对吗?

 

岳清源来到他的办公室,满地的碎玻璃,沈清秋陷在沙发里,他冷眼旁观,左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相片,上面有两个并肩小孩,从一张集体照中剪出来的,不用沈清秋再提醒他,那张相片后面是他们两人的名字。

 

沈清秋的左手食指上带着那枚玫瑰金戒指。

 

七哥?我应该这样叫你对吗?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不确定......

 

岳清源,我们在一起有一年对吧,你不确定什么?不确定我就是沈九,还是不确定能不能编好一套说辞让我相信我的好七哥出于合情合理的原因这么多年都没来找我?即使找到我也宁愿不认我.......原来我让你感到为难了吗?这竟然是你几乎不说你爱我的原因。

 

不,小九,我不是。

 

闭嘴,如你所愿,你就当小九永远活在你的黑白相片里吧,抱歉打扰了,你知道我脾气不太好。

 

沈清秋站起来指了指地上满地的玻璃碎片,他情绪太激动,站起来还眩晕地晃了一下,他眼睛很红,想逃,心中五味杂陈反而流不出眼泪,他偏不哭,哭不就是向岳清源认输吗?

 

但岳清源仍然没有解释也没有拦住他。

 

——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他,现在活该了不是?

 

在长长的,悠长又阴暗的走廊,沈清秋凶狠地把手上的戒指逮下来砸在地上,岳清源看着他的背影,也看到戒指叮叮当当的在大理石地板上跳跃,闪烁着一种徒劳的光,

 

很难形容那天他是什么感受,大概是走在钢丝上掉下万丈深渊,又或者是被什么推着攮着不等申辩就被匆匆推上断头台。

 

后来岳清源知道那是命运,注定和沈清秋无缘,还是最残忍的命运的一种。

 

明明在他和沈清秋的相片上戳上天定良缘的章,又把他们两个撕裂开,丢在天各一方,后悔了,就用劣质的散发着工业香精味儿的胶水把他们粘在一起,两个人才如释重负地相识一笑就又用剪刀剪开两人紧牵的手,还嘲笑他们不好意思弄错了,他们不是要在一起的人。

 

不然怎么会打给沈清秋那么多电话都不接?怎么会好端端地沈清秋要游学去呢?他甚至连沈清秋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被丢在原地整整五年。

 

沈清秋没有拉黑他,电话,任何社交软件都没有,他仍然能翻看沈清秋所有的动态,看着沈清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该干嘛干嘛,在春节的时候收到他群发的春节快乐。

 

然而人们总讽刺地说生活关了你一扇窗就会给你开一道门。这时候岳清源收到了另一所外地大学的邀请,比他所在地这所大学好得多,而且距离很远。

 

留在原地的他样子越来越狼狈,他已经听太多的学生问他没事吧,他们中有些知道他和沈清秋的事,看他多有可怜的意思,没有任何人认为他有错,但岳清源清楚他要为自己的错赔上一生作为惩罚。

 

他最终选择永远地离开。

 

 

 

05

沈清秋后来回到自己的母校任教,岳清源偶尔会从自己以前的同事齐清萋的口中得知关于他的一些事。

 

电话中齐清萋总会抱怨和沈清秋一起共事有多麻烦,岳清源笑笑,问沈清秋过得开心吗?

 

齐清萋说岳清源这么多年过去心还没正回来,不晓得关心自己的老同事,就知道关心那小白眼狼。她最近说看上去沈清秋过得挺开心的,而且今年他们班有个学生帅得那叫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简直奇了怪了,那小子对沈清秋还死心塌地。

 

齐清萋心直口快地揶揄着,她问师生恋是他们学校的传统吗?还是沈清秋就是命好?一个两个的好男人,碰到他就走不动路。

 

岳清源苦笑两声,那祝他们幸福?他说。

 

你啊,你啊......齐清萋这些年劝够了,好说歹说,最后只剩下空洞的喟叹。

 

她问,你什么时候能让你的朋友们少操点心?这世上七十亿人,你总不能枯守着沈清秋一个人吧。

 

再说吧,岳清源总是这样搪塞着,再说吧。

 

那天挂了齐清萋的电话,岳清源给沈清秋打了一个电话,他不翻通讯录,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关于沈清秋的每一件事他都没有忘记过,就这样拖延时间,就这样纠结。

 

我想问问你过得好吗?

 

其实我真的没有骗你,也没有任何你以为的那些想法,我确实先你一步被领养,但这个家族不允许我联系你,他们并不把我当一个自由的人对待。

 

我一直在竭尽全力地找你,再遇到你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那是我感到被神眷顾的最快的时光。但我对于越珍贵的人就越小心翼翼,我没办法用三言两语糊弄你,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对不起。

 

可惜那天岳清源鼓起所有勇气打的电话被沈清秋挂断,因为沈清秋正在讲台上兴致冲冲看那个长得过分好看的好学生找不到自己的试卷,挂断岳清源的电话似乎是一种残忍的习惯。

 

如果分手就把手一起斩断丢出去,沈清秋不要任何人来可怜他,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他不让自己后悔,同样,如果判断有误也永不回头。

 

 

 

06

岳清源是个冲动的人。

 

给沈清秋寄去结婚的礼物就是他在冲动下做的决定,他在沈清秋的社交软件上看到那位似乎擅长料理,所以他准备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漂亮的餐具,而且照着沈清秋之前的爱好,岳清源把自己收藏的孤本挑了一些给沈清秋。

 

岳清源从脖子上摘下自己的项链,那是当年沈清秋丢下的,沈清秋的戒指——仿佛还带着长久的另一个人的心跳。岳清源把项链连着戒指放在了礼盒的最下面。

 

岳清源不清楚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他甚至已经收到了沈清秋婚礼的邀请函,而且他确定那就是沈清秋的笔迹,写着沈清秋和另一个人的名字,岳清源看着那一对名字,拿一只墨水笔开始在上面写字,他把邀请函变成一张申诉书,最后把这张真相也丢进了礼盒中。

 

他竟然还希望沈清秋今后能够心无芥蒂地,永远幸福。

 

 

 

07

沈清秋曾对岳清源说千万别找什么心理医生,尤其不要去催眠,买一本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就可以说服自己不要相信这些荒诞的玩意儿。

 

岳清源问沈清秋,你梦到了什么?

 

沈清秋耸耸肩,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譬如我向一把断剑爬过去,我只能爬过去,非常狼狈,而且也没有任何原因的,我就是想爬过去,同时,我感到非常的,非常的,后悔。

 

后悔什么?

 

我不知道,对了,你和我说过什么记得吗?假如有一天我走了怎么办?

 

我们不会分开的。

 

岳清源在沈清秋失踪后经常会做一个梦,梦到沈清秋从一座生满翠竹的青山上走下来,先是衣袂飘杨的古装,继续走着,身上的衣服渐渐跟着历史转换,直到变成和自己第一次喝冻柠的样子,他走过沙漠,站在海边,朝自己回头。

 

那是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表情,岳清源不能再前进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清秋转身走到蔚蓝平静的海洋中,海水没过他的小腿,腰,肩膀,头顶。

 

如果他原谅我,为何不让我上前,如果他不原谅我,为何又让我长久地看到他。

 

沈清秋的戒指最终回到了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这么多年他一直待在的地方。

 

一条项链套着一个圈,环合的圈,却与缺无异。

 

BAD END.

 

 

补充:

1.沈清秋在把自己的戒指丢到岳清源面前后,在游学期间戴的是刻着岳清源名字的戒指,左手食指,表示未婚。

所以他其实是后悔的,但没想过岳清源真的没有来他面前找他,等他死心的时候摘下戒指,已留下一道戒印。

 

2. 洛冰河试图寻找给沈清秋留下戒指印的戒指,但从来没有找到过。

 

3. 在洛冰河没有展现出扭曲的性格之前,沈清秋确实以为自己遇到了世上独一无二的真爱,即使后来洛冰河很扭曲,沈清秋都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洛冰河很爱他。

 

4.在冰九两人先后走后,岳清源想办法得到了刻着沈清秋名字的戒指(洛冰河出门寻找沈清秋时并没有带走它),他后来查过这个款式的戒指,显示是只按对出卖——当他第一次看到沈清秋那枚戒指时,沈清秋最爱谁呢?

 

5.后来岳清源没有在沈清秋待过的地方找到刻着岳清源名字的戒指。

 

6.沈清秋的无名指指骨最终与洛冰河的遗体一同葬身海洋。

 

 

注:

1. 诗歌:节选自兰波《醉舟》

2. 弗洛伊德经常被调侃的点,无论什么病,万能的解药——吗啡。

 

 

白烨说:

1. 00是七在说话。

 

2.还是希望主文和前传一定一起看,不然可能会错过关键细节,七九没单独分过去就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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