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

＊勿上升

＊玄幻狗血/古早梗集合/HE

＊总裁×猫妖

“欢迎光临。”

风铃声响，少女甜美的声音从桂木柜台后面传来，却在看见推门而进的男孩身后的人影时，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丁程鑫松开与马嘉祺十指紧扣的手向柜台走来，胳膊搭在台面上，满面笑意地打了个招呼。

“玉兔姐姐，好久不见，又来麻烦你啦。”

少女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丁程鑫身后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一眼看穿那浓郁难以掩饰的人类气息。在妖神的眼里，人类只有脆弱而不堪一击的脖颈，还有在妖神面前短暂几近于无的生命线。玉兔敏锐的目光捕捉到马嘉祺手腕处一串光泽盈盈的手串，她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地看向丁程鑫，手背就覆上了丁程鑫打断她的温度。

“玉兔姐姐，今天我来，是想请月神婆婆把我的名字从妖神册上挪下来，办一世人间通行证。”

丁程鑫把一张卡片压在柜面上，送到玉兔面前，“还有这个，人类管这个东西叫身份证。”

少女拿起那张上面印着“马嘉祺”三个字和一张蓝底证件照的卡片，与站在丁程鑫身后的那个男人比对了一下，归还到小猫咪手心。这种人类用来证明身份的物件她见得多了，前些日子还有两只蓝猫来找她，拿先前托月神婆婆办的身份证。玉兔拉住丁程鑫的手，微微压低声音，眼神关切：“身份证不难弄，只是，程程，你真的决定在人间常住了？”

在人间流浪或安家的妖灵不少，但是从来没有哪一只妖，会把保佑自己免于灰飞烟灭的护身符戴在他人身上。马嘉祺的手腕上，戴着丁程鑫的骨铃手串，这一串珠，也就是猫妖的全部生命线。

珠在，天佑灵在；珠碎，安魂易散。

丁程鑫回头与马嘉祺对视了一眼，笃定颔首。

“嗯。”

他的应声不大，玉兔却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幸福的笃定，那种跨越混沌黑雾、刺骨炎凉，也要去往那个人身边的笃定。回想起月神婆婆所说的那些，她看着丁程鑫的眼睛沉默了片刻，转过身站上一个板凳，在最上方柜子里的瓶瓶罐罐里翻找着什么，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从高凳上下来，把一个精巧的琉璃瓶挂坠递向站在丁程鑫身后一直没说话的马嘉祺。“马先生，人类进一趟望舒小栈不易，这是我给您的见面礼。”兴许是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少女的表情舒展了些许，礼貌地双手呈上灵物。

马嘉祺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是？”

“储灵瓶。”少女解释道，“我知道您是做生意的人，讲究吉利。储灵瓶随身携带，小到上好风水，大到妖灵魂魄，皆可储藏。”

丁程鑫在一旁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连忙替马嘉祺收了这灵物，塞进他手里：“所以马嘉祺一直把这瓶子带在身上，就能一直买中红色的股票，对吗？”

玉兔失笑，抬手点点丁程鑫的额头：“那还是你在他身边，他买中的概率更大。我们程程可是小福星，哪里是储灵瓶能比的呢？”

笑声之中，桂木柜台远处撩起一个角的门帘垂下来。桂木杖点在地上，散开一片闪烁的月晕灵气，无声远去。

丁程鑫牵着马嘉祺的手从望舒小栈出来，舒了一口气：“我说玉兔姐姐有方法的吧？这样就不怕外婆问了。”

马嘉祺出差回来后，老人家就一直在催马嘉祺让两家人一起吃顿饭，不要同居了两家人还不认识，失了礼数。丁程鑫是猫妖，没有父母亲戚，“见家长”这种人类重视的仪式在他看来尤为陌生。在猫的眼里，只要是自己认定的，就是最好的，旁人如何说都无法改变，爱的人心里有自己，就是建立精神契约最好的证明。不过丁程鑫是一只懂得变通、入乡随俗的猫，既然人类把“见家长”看得这么隆重，他自然也不会让马嘉祺掉面子。最基本的，就是先给自己整一个不会让老人家怀疑的，堂堂正正的人类身份证。

“其实外婆人很好，不会为难你这些细节的。”马嘉祺伸手握紧了丁程鑫的手，“不过我看玉兔仙子刚才面色不太好，是办这个证有什么难处吗？”

“没有呀，玉兔姐姐只是意外我会你带进客栈。毕竟这一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进望舒小栈的人类。”丁程鑫眨巴着他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抬起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在马嘉祺面前摆了摆，编了个缘由，掩去玉兔对玉骨手串凝神的事实。“听见月铃进了客栈，收了姐姐的礼物，就相当于和神灵起了誓，你这辈子都不能和我分开了。”

马嘉祺笑出了声：“这么好？”

“不对，不止这辈子，我要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和我一起。”

“那我求之不得。”

马嘉祺的手轻轻向自己方向一拉，丁程鑫不注意向前一踉跄站到马嘉祺身前，几乎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马嘉祺侧头看了一眼屋檐下月亮形状的风铃，抚住丁程鑫的后脑勺，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月铃清响，散入风中。

我愿与神明起誓，与你执手绵长，永世不忘。

‹›

“马总，股东会已经全部到齐了，就等着您签字。”马嘉祺出差落地后直奔Eternity总部的路上，沈林把股权合同文件发到马嘉祺手机中，在总部的会议室门口拨通了电话，由衷为自家二少爷感到愉悦。

马嘉祺认真地翻看着合同内容，在电话另一头开口问：“父亲来了吗？”

“董事长说他身体不适，暂时不来了。”

马嘉祺扬起唇，冷冷一笑。

马瀚母子被经济纠纷案缠得焦头烂额，他的废物哥哥少说也要进去十年，只要马嘉祺在一天，马父再有关系也救不回他的好儿子。签署完股权合同之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马嘉祺即将代他母亲拿回他原本应得的那些，结束这荒唐的闹剧。

“刺啦——”

一声突兀的刹车声几近划破耳膜，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马嘉祺的额头猛地磕在前座的椅背上，天旋地转中眼前一黑。

耳边响起一声玉石碎裂的叮当声，小橘猫在睡梦中惊咳了两声，喉咙口涌上一股血腥。

丁程鑫骤然睁开眼睛。

用猫尾巴掀开江岸送来的那张定制床的被子，小橘猫抬眼看了一眼中央空调，觉得是空调开太大了，才把嗓子吹得那么干。他跑下床喝了两口猫盆里的水，变成人形调低了两度空调，重又变回猫咪缩进芝士色的小猫床上。不知道是不是江岸这张床做得特别合他心思，丁程鑫觉得睡起来特别舒服，眼睛一闭一睁就从白天到了晚上，连等待马嘉祺的时间都变得不那么煎熬了。小橘猫翻了个身，看向落地窗外刺眼的午后阳光，默默在心底算日子。

马嘉祺应该就是今天出差回来。

“所以等你这次出差回来，签完合同，原本属于阿姨的东西就能拿回来了，对吗？”一周前，丁程鑫趴在床上单手支着下巴，认真地看马嘉祺收拾准备出差的行李。马嘉祺“嗯”了一声，看趴在床上发呆的猫咪实在可爱，伸手上去薅了两把小卷毛。小猫咪头向后缩了缩，没躲掉，翻了个身，口中念念有词。

“钱姨告诉我，院子里种的是樱花，我想等你回来，樱花树就差不多该开花了。 ”丁程鑫来了后，马嘉祺重新把晚都的小院打理了一遍，樱花树长势尤其得好，好像知道要开给丁程鑫看似的。说着话，丁程鑫看马嘉祺在收手提电脑，一转眼珠子，又改了主意：“不对，我还是要在你办公室等你，这样可以和那边的小姐姐玩。刚好江岸哥送了一张新床，我还没睡过呢。”

马嘉祺笑道：“好，都随你。”

想着马嘉祺，小橘猫眼皮渐渐重了，在猫窝里复又打起轻鼾。

办公室门没锁。

‹›

“各位股东风尘仆仆地过来，我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故，嘉祺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本就是想让他继承他父亲的心血，这下遭遇不测 ，我们……”妆容精致的妇人一身黑衣坐在会议室里声泪俱下，旁边看不下去的股东给她递上餐巾纸，整个会议室眼光流动，各怀心思，无声胜有声。

两个小时前警方通报，机场高速发生一起严重车祸，汽车坠落高架，司机当场死亡，后座乘客被甩出轿车，重伤送医，生死未卜。

沈林站在门边握紧了手机，不敢相信那辆车的车牌就是马嘉祺乘坐的轿车。马夫人突然杀到Eternity总部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眼下局面即将失控，马嘉祺联系不上，凭他一个小小特助，也无法和马夫人的势力对抗。或许这一切就是早早安排好的，亦或者车祸本就是个意外，但是无论如何，一旦马嘉祺真的要在ICU睡上一年半载，那么先前付出的心血再多，也是白费。

“沈哥，您说，马总的车从高架翻下来了，我看新闻图撞得那么惨，会不会……”旁边的行政助理递上应急文件，小心翼翼地问。

“不许胡说。”沈林冷脸打断。

走廊尽头传来皮鞋接触大理石瓷砖的脚步声，沈林抬起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愈来愈近。

沈林眼睛热了，深深呼出一口气。

会议室门大开。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马嘉祺站在背光处，午后的阳光打在他黑色的西装上，给整个人晕出一片灼目的金边，仿佛死而复生地狱而来的灵魂。马夫人演技精湛的哭声止在半空，她瞪大了眼睛，扶着椅子扶手想要站起身，腿一软，又跌回座椅上。

马嘉祺看向坐在会议桌最前面的妇人，笑容恰到好处，字字穿心割肉：“也抱歉，让您失望了。”

‹›

马嘉祺从Eternity总部出来，抬头看了一眼绚烂成画的晚霞，恍如隔世。

被甩出汽车后，他跌入了一片草坪。马嘉祺睁不开眼睛，眼前是茫茫拨不开的黑雾，还有一条望不见尽头的滚滚长河。他感觉自己的头好痛好痛，好像有人把他的头骨狠狠地敲碎，抽取走灵魂，又半路遇到了阻隔。一束金色的光芒穿过黑雾向他而来，如天降庇佑笼罩在他周身，与那卷挟灵魂的力量互相拉扯，一点一点占据了上风，吞噬黑雾。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透过眼皮的缝隙渗入，担架车轮滚动和医护人员急呼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传入马嘉祺的耳朵，拨动着出走的意识。

胸膛剧烈起伏，马嘉祺猛地喘上一口气睁开眼睛，趴在担架车上给他做心肺复苏的护士吓得差点从担架车上摔下来。

“马总？是回家还是去公司？”沈林站在马嘉祺身后，打断了他的思绪。

马嘉祺回想起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情，眉心皱起小山丘。合同签定，他已经做成了他最想替母亲做的事情，心愿得偿，再无所求。可是马嘉祺总是觉得心底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碎裂了，让他心中不踏实。马嘉祺打开自己办公室的监控，丁程鑫变成了小橘猫，依然在小床里睡得很香，和他出车祸之后看的监控画面没有什么区别。

他摸到自己空空荡荡的手腕，一个激灵。

“太神奇了，怎么可能有人摔下高架桥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豪门嘛，电视上拍的，不就是万贯家财，这个抢过来那个抢过去么？要我说啊，这就是老天爷的意思，今天送过来的那位，命不该绝。”

“您好，请问下午送来抢救的病人，有没有什么东西落在你们这里了？”马嘉祺跑到急诊科，气喘吁吁，语速很急。他从口袋里拿出名片，递到护士面前证明身份。“我叫马嘉祺，就是下午送来你们科室的那个车祸病人。”

闲聊的值班护士认出马嘉祺，见上午大难不死的病人此刻火烧火燎地冲过来问问题，都愣在了原地。她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想起来什么，“啊”了一声，转身去科室里面的柜子里翻了一会儿，递上用纱布包裹的一堆散了线的玉石珠子和一个琉璃挂坠。

“上午您走得急，东西落在担架车上了。可能车祸的时候磕坏了，有些碎得不成样了，其他的都在这儿，我看应该挺值钱的，就没扔，给您收着了。”

马嘉祺接过纱布，看见里面碎开的玉串，心中的不安越发沉重。

这是丁程鑫说的护身符。

丁程鑫说，这是猫妖九世轮回唯一的庇佑，要他一直戴在手上，才能奏效。他把丁程鑫的护身符打碎了，那丁程鑫……

手机铃声不适时地响起来，马嘉祺把摔碎的手串塞进口袋，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对面传来马瀚阴阳怪气的声音：“恭喜啊，我的好弟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马嘉祺警觉：“你想说什么？”

“原本我想着，你一个人下去太孤单了，做哥哥的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就好心好意想让你的猫去陪你。”对面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这么好运气。马嘉祺，我很期待你看见猫尸体后的表情，被下了安眠药的猫，就是比你从前那只乖。”

电话挂断，马嘉祺微信收到一条短视频，他颤抖着手指点开，好像被攥住了呼吸。

熟悉的猫窝，熟悉的地毯，熟悉的办公室背景，一只手突然入镜，掐着睡梦中小橘猫的脖子，把他举在半空中对着镜头晃了晃，宛如在对镜头炫耀战利品。猫儿没反应，直到那手指愈收愈紧，他才惊跳了一下感知到危险，原本宝石珠子一般漂亮的眼睛迷蒙混沌，四只爪子无力地在空气中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人类死死掐住他脖子的手。视频中传来猫咪皮肤被灼烧而发出的“嘶啦”声和猫咪嘶哑的惨叫声，那只手似乎玩够了，没有了耐心，拿出一把刀，割向猫咪的脖子。

手机黑屏了。

‹›

办公室的门“嘭”一声被马嘉祺推开，他按开灯，丁程鑫正倒在沙发旁边，一只手拿毛巾捂着脖子，另一只手里是还没拨出电话的手机。马嘉祺红着眼睛冲上去，丁程鑫手中的毛巾几乎完全被血染红了，衣服上、沙发上也是血渍。

马瀚离开后，安眠药的药性慢慢淡去，丁程鑫强撑着变回了人形，却施展不出更多法力。那下在水盆中的安眠药对于一只猫来说足以致死，即便他是修行千年的猫妖，在爱上人类之后，也无法抵御来自人间的恶。

马嘉祺抱起丁程鑫：“去医院。”

一条橘白相间的尾巴拉住了马嘉祺的手。

“来不及……我……控制不住……”丁程鑫微微卷起的发丝间生出一对猫耳，他艰难地喘着气，眼皮愈来愈沉，不管马嘉祺怎么按住那里，血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他脖子的创口流出来。被割断大动脉的猫与人类都无法开口，丁程鑫在用猫妖千年的修行灵力强撑，逆着死神令牌而行。

他维持不了太久人形了。

“那去宠物医院，肯定来得及的，来得及。”马嘉祺颤抖的尾声里带了泣音，他眼睛里含满了晶莹，不能接受再一次失去。

丁程鑫用尾巴缠住马嘉祺的手，阻止爱人无谓的奔波：“不，不去了，没时间……嘉祺……我想和你……说会话……”

他是三界最聪明的小猫咪，知道这种情况下维持不住人形，意味着什么。

马嘉祺的心拧在一起，不停地喃喃着“不会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带丁程鑫去见他最敬重的长辈，许定终身。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把继承权看得太重，如果不是他招惹了太多是非，如果不是他弄碎了护身符，或许丁程鑫就还是那只无忧无虑的小猫咪，不用遭遇这种厄运。

丁程鑫摸到马嘉祺空落落的手腕，猜到了梦境里那声的碎裂意味着什么，庆幸还好自己把骨铃送给了马嘉祺，才能护佑他躲过一劫。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不再悬着一颗心：“这一世找到你……我很开心……你呢？”

马嘉祺呜咽着点点头：“我也，阿程，我也开心。”

“那就好。”

丁程鑫的头靠在马嘉祺胸口，极力地让眼皮合上得再慢一些，让他再多记住马嘉祺一点。他朦胧中看见一身蓝色校服的马嘉祺，看见拿着录取通知书在自己面前喜不自胜的马嘉祺，看见敲打论文累了就靠在自己身上歇一会儿的马嘉祺，还有如滚轮般清晰的昨天，与马嘉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篆刻在了记忆里，就算是到了忘川河边，奈何桥口，他也不会与孟婆松口，轻易丢掉这些。

可是丁程鑫不敢与马嘉祺说：你怕什么，我是猫妖，我有九条命，待到转世，自然还能回来找你。他怕马嘉祺等，怕马嘉祺失望，怕马嘉祺把他一直挂在心里，再给那里上一把沉甸甸的锁，就永远不会快乐了。丁程鑫伸手摸了摸马嘉祺的脸颊，摸到一手湿滑的泪，他咽下一口到嘴边的血，尽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你看，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他说着，看马嘉祺止不住的泪，也哽咽起来：“对不起，嘉祺，我，我不想你这样的……”

“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忘记一段感情……”

小猫咪摇头晃脑的可爱模样出现在马嘉祺脑海，丁程鑫那时候为了让马嘉祺做他的主人，故作深沉的说——“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所以忘记一只小猫咪的方法，是新养一只小猫咪。”

丁程鑫想，原来爱情就是不舍得也要舍得，一瞬知足又贪得无厌。他爱马嘉祺，不再只是想做马嘉祺的猫那么简单，所以也不会自私地希望马嘉祺的家里只有他一只猫咪。因为心里住了一个人，即使自己走向的那条路再苦，也想他的世界是甜的。

丁程鑫不想最后的话说得气息奄奄，断断续续，千年修得的法力飞速地流逝，化成淡淡的碎金，附着在猫尾巴上，好像为小猫咪送行的礼物。

“忘了我吧，嘉祺。”他努力地笑了笑。

“我想你以后也开心。”

怀里的体重一瞬间变轻，马嘉祺摇着头，眼睁睁看着丁程鑫变成了一只脖子间毛发沾满血渍的小橘猫，一如那一夜他在雨中找到出走的丁程鑫那时候。

“阿程？！”

小橘猫很轻很轻地嗷叫了一声，倒映着马嘉祺的眸子里含了一汪清泪，不舍地，抱歉地，缓慢地合上，然后缩在马嘉祺的气息里不动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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